郁心瑷低头跑出西餐厅,冲进来往的人群。
没人注意她怎么了,也没人关心她。
郁心瑷想回家,想去找郁泽瀚,可是一想到许依俏还在西餐厅,自己不能就这么离开。
她从包里掏出墨镜戴上,站在街边的树荫下,静静的等着。
直到时间快指向十点,才拨通许依俏的电话。
她故作镇定,没有表露出一丝不对劲。
带着许依俏又去店里看了看,便乘车往回赶。
而此时的厉诚也正在往家赶的路上。
原来他想到前一天许依俏错发到群里的语音,心里不放心便打电话试探,谁知许依俏边吃甜品边说话,谎称在家。
但厉诚一下就听出不对劲,不动声色挂断电话,准备回家看她究竟在不在。
当郁心瑷挽着许依俏的胳膊,着急忙慌走进屋子,关上门,刚松一口气,门外便传来按密码锁的声音。
阿诚今天这么早回来了?许依俏的心提到嗓子眼,又暗暗庆幸还好早了那么一两分钟。
但郁心瑷却眉头紧锁,忙推着许依俏去卧室换衣服。
厉诚仔细起来可不比郁泽瀚逊色,千万不能让他看出不对劲。
果然,当厉诚进屋,见到郁心瑷坐在沙发上,直觉两人绝对出去过。
屋里一点不凉快,再看她额头细细的汗珠,明显空调才刚打开。
厉诚心里有数,但想着没出啥事便装作不知道。
但郁心瑷一向是脸皮薄的人,让她撒谎圆谎,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找了个理由便告辞离开。
直到走出小区大门,她才重重松了口气。
……夜深了,厉诚独自坐在阳台,没有开灯,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中。
只有一点红光闪烁,那是他指尖的烟。
自从和许依俏结婚后,厉诚便从没在家抽过烟。
而这回,他的心里好似乱麻,理也理不清。
上午郁心瑷走后,厉诚原本不想追问,却还是忍不住,借着吃饭的功夫旁敲侧击。
许依俏知道事情瞒不住,只得把去西餐厅的事一五一十的跟厉诚坦白。
原本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厉诚却看出不对劲。
许依俏费尽心机,瞒着他也要偷溜出去,却为什么只去西餐厅?再想到以前她曾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过,那位邻居长得很帅,很有魅力。
厉诚心里感觉到了威胁,甚至有了更可怕的猜想。
黑暗中,他摸到桌上的手机,打开通讯录,翻到郁心瑷的号码,手指却一直没敢按下去。
万一不是他猜测的那样,以后该怎么面对许依俏?最后,厉诚还是选择打给郁泽瀚。
一接通,郁泽瀚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怎么大半夜打电话?郁泽瀚打着哈欠,开了床头灯:是不是表姐孕期反应大,吵得你睡不着?厉诚却直截了当问道:心瑷有没有跟你提过她们店旁边有家西餐厅,那个老板……你认识吗?见他打定主意要问,却又欲言又止,郁泽瀚瞬间便清楚的意识到,厉诚肯定是听说那老板喜欢许依俏的事了。
虽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的,但两人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许依俏又是孕期,可不能因为这些没有根据的事闹出什么意外来。
便试探道:不认识。
不过你大晚上打来就是为了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小泽,我怀疑……话到嘴边,厉诚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不敢去问郁心瑷,是因为她和许依俏情同姐妹,有些话说出来伤得不止是一个人。
但郁泽瀚不同,他是男人,冷静理性,会帮着分析,解决问题。
怀疑什么?依依今天瞒着我和心瑷偷溜出去,就为了去西餐厅,我不想怀疑这其中有什么事,但又忍不住去猜测。
闻言,郁泽瀚沉默了。
他知道厉诚想说什么,但许依俏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几个人心里都清楚的很。
尽管性子有点大大咧咧,但那不是她不顾道德,随便乱来的理由。
阿诚,其实我之前听大刘说起过那个人,但据他所说,两个人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交流,去西餐厅也都是带着心瑷的。
你就算不相信表姐,总该相信心瑷,她不会和表姐串通好背着你做不好的事情。
厉诚没有说话。
确实,虽然他和郁心瑷认识不算久,但也清楚了解她的性格。
可是今天的事就像根刺,扎在他心里隐隐作痛。
如果你心里实在过不去,不如自己去找那个男人好好问问清楚。
既然已经有了怀疑,只有勇敢去面对,才能揭开真相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