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酒上了一轮又一轮。
人喝趴下了一个又一个,只有楚安晴没怎么喝,还在一群醉鬼里屹立不倒。
她找了几个代驾把人送回各自的家中,到最后只剩下顾一舟。
男人躺在卡座里,双眼迷离的看着她,楚安晴走到他身边半蹲下来。
良久以后,她抚着他的眉眼轻轻开口,小舟哥哥,别来无恙。
顾一舟听到她的声音,用一只手臂挡住了自己的脸,声音含糊不清的从胳膊下面传来,楚安晴,我有恙。
……女人不可置信的抬起闪着光如水一般的眼眸看他。
这里。
他指着心脏的位置,哽咽道。
嗯?顾一舟没有给她答案,直到她耳边传来的沉稳的呼吸声,楚安晴如释重负的坐倒在地。
楚安晴不知道顾一舟现在住哪,只好把他送回听山别墅。
坐在出租车里,顾一舟躺在楚安晴的腿上。
他的一部分头发搭在楚安晴的手上,像小小的虫子在她手心啃食,密密麻麻的痒。
她动了两根手指揉搓的两下,意料之中的软。
她忘了听谁说过,这样的男人耳根子软,怕老婆。
楚安晴失笑,也不知道你的老婆会是什么样?想到这儿,一丝慌乱的情绪在心底滋生蔓延。
她想起刚刚顾一舟说的话,楚安晴,我有恙。
出租车刚停在顾家别墅,管家就出来了,看到喝醉的顾一舟连忙帮着楚安晴把他搀扶下车。
楚安晴看到他平平安安的进了别墅里面,又重新坐进了刚才的出租车。
盛若兰从里面出来,敲了两下车窗,楚安晴放下车玻璃,一张清冷的脸落进了她的眼里。
楚小姐,希望三年前的那个耳光能让你知道你们之间的差距。
楚安晴眼睛眯了眯,那下次,您儿子再喝多,我就直接把他丢进下水道。
她直接关上车窗,拒绝和盛若兰有更多的交谈,告诉出租车司机自己家的地址,准备回家。
第二天一早,顾一舟从床上起来,头痛欲裂,他看着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地方,心里了解了一个大概。
朋友们都知道他不爱回家,能送他回别墅的,除了楚安晴应该也没别人了。
他冲了一个热水澡从卫生间里出来,下半身只围了一条浴巾,什么都没穿。
顾一舟倚靠在窗边回想自己昨晚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门口响起敲门声,他扯过衣架上的衬衫穿上,江对晚进来时,顾一舟还没完全把衣服扣好,衬衫下的锁骨若隐若现,头发还滴着水。
顾一舟扫了一眼来人,坐在沙发上,不知道的人以为,你姓顾。
她和他相识多年,自然能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我听盛阿姨说,你昨晚喝多了,是安晴姐送你回来的。
顾一舟面色一沉,我倒是不知道,你和她关系这么亲密?江对晚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多多少少有点挂不住,她就那么好?我跟她比差在哪?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女人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别拿你和她比。
……没有可比性。
顾一舟拿起一旁的腕表戴上,我还没换完衣服,江小姐还不走?还是说你已经恬不知耻到来别人家看男人换衣服的地步了?顾一舟就是这样,他看不上的人,不管男女,说话从来不留余地。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要顾一舟讲礼貌,你也配?江对晚气的浑身哆嗦,夺门而出,顾一舟连一个眼神也懒得施舍,继续换衣服。
楚安晴昨晚回到家躺在床上因为盛若兰的一句话,接近清晨才睡着。
等一觉睡到自然醒以后,已经是下午了。
她给霍星野打了个电话,告诉对方自己不过去了,等改天有时间再说。
难得睡到饱,楚安晴赖在被窝里打了好几个滚以后,她套上睡衣,去卫生间洗漱。
她刷着牙盯着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女鬼。
楚安晴恨恨的咬了咬牙,过了年就二十七了,身体状态自然比不上年轻女孩。
吐掉嘴里的泡沫,楚安晴洗了把脸,换身衣服,拿起挂在门后的小包出门。
从家里出来时,太阳已经下山了,路灯和街边万家灯火陆陆续续的亮起,她把脖子缩进衣领,来抵御寒风。
叶栀约她在高中附近的小吃店吃晚饭。
大概是周末的缘故,路上并不拥堵,没有平时的晚高峰。
楚安晴比约好的时间早到半小时,正好过了学生们上晚自习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