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夜,白家的人都没人睡,灯亮了一夜。
钟秋心脸色苍白,站起来也晕晕乎乎的。
她担心白檀,一整夜没有睡觉,现在整个人精神非常不好。
季之南也是失魂落魄回到家,他打电话问向青青,白檀有没有告诉她,她最近遇到什么事儿,见过什么人,发生了什么矛盾之类的。
向青青哭了一夜,声音有点沙哑,她想了想说,最近她们并没怎么见面,只是之前好像初荷来找了她一次,闹得不愉快,白檀就跟她提过这个。
初荷去找她那件事,季之南也知道,他还打电话去警告过初荷。
他灵光一闪,竟然忘记了初荷这么个人。
最近她们家可不好过,她这些天竟然什么动静都没有,这本来就够反常的,再加上白檀的失踪,很难不把这俩人联想在一起。
初荷的父母找了个小房子,几十平的老房子也够三人住,但是初荷的母亲已经过惯了有人伺候的日子了,让她亲自做家务,她一点也不习惯。
初荷刚安慰好因为做法饭烫了手的母亲,她就接到了季之南的电话。
季之南开门见山:初荷,白檀失踪是不是跟你有关系?初荷冷笑一声: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扯,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最好不是你,不然,你们全家都完了。
初荷捏着电话,对白檀的恨意更加深了,她打电话吩咐道:我等会过来。
白檀坐了一夜,没吃没喝,她脸色也不好,苍白得像刚从雪地里爬起来一样。
但她又很有骨气,不开口说一句话,请求一件事。
等会有人要来见你,你别装死啊。
我们还要靠你拿到钱呢。
那个大哥过来拍拍她的脸,把她拍醒。
看着她干得裂开的嘴唇,大哥就让小弟给她喝点水,吃点东西。
但是白檀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初荷。
看着白檀狼狈地被绑在椅子上,初荷开心地笑了,真的是发自内心地笑出了声。
白檀,看着你现在的样子,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你看看你现在,你就像个乞丐。
初荷,你绑了我,是为了钱?还是为了人?我当然两样都要,都是我的,你什么都不能拿走。
初荷现在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高贵典雅,她自甘堕落为泥地里的野鸭。
她现在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狠劲,对着白檀都是满满的恨意。
白檀听了她的话,有点想笑。
初荷扇了她一巴掌,又捏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说:你竟然敢笑我,你凭什么笑我?你以为季之南喜欢的是你,你就能笑我?你有什么资格笑我,你知道我为了和他在一起我放弃了多少吗?白檀痛地不说话,就死死地盯着她。
初荷又自顾自地说:我放弃了尊严,放弃了女人的自爱,我脸都不要了我就为了跟他在一起。
我骗了所有人说我跟他已经发生了关系,但是季之南他知道我们并没有,我害怕,但幸好我还拍了照片,季家不得不承认,他们觉得我一个女人,不会用这种方法来作贱自己。
但是他们错了,我就这种女人。
她掐上了白檀的脖子,双手紧紧地掐住,恶狠狠地说: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都要订婚了,你又回来了?我明明都把你逼走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都是因为你,我家破产了,因为你,季之南他不爱我。
只要你去死了,所有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白檀呼吸急促,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吓得那几个绑匪过来把初荷拉开。
你干什么?你不是说就只是绑架不杀人吗?我们拿到钱就放了她,这是你当初说的。
初荷平复了一下怒气,给她父母打电话,要一千万赎金,到约定地点交钱,不能报警不然就撕票。
白家派出去找的人,都没有消息,突然就接到了绑匪打来的电话,让他们准备一千万,晚上8点放在中心公园的第二把长椅下面。
还让他们千万别报警,不然他们的女儿可就永远见不到了。
但是经过考虑,白家还是报了警。
警察让他们就按绑匪说的办,他们会伺机进行抓捕。
季之南打听到了初荷的行踪,听说她去了郊外的一个废弃工厂,他意识到初荷当初在骗他,所以他想都没想就跟着去了。
到达那个废弃工厂后,是在下午,太阳都已经快要落山了。
工厂的二楼好像有灯亮起,也有隐隐约约说话的声音传出来。
季之南悄悄上了二楼,果不其然看到了初荷,还有她旁边奄奄一息的白檀。
他想也没想便冲了上去,和那些绑匪扭打到一起。
季…季之南?你来什么?你为什么要过来?初荷已经被吓得说话都哆嗦,她嘶吼着叫出来,不要打了!不要打他!住手!最终寡不敌众,季之南受了伤,也被绑了起来。
就在白檀旁边。
季之南转头去看她,小檀,小檀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打你?季之南脸上被揍了几拳,说话都扯着伤口,但他还是忍不住询问白檀的情况。
白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脸上肿起一片,精神又不好,刚刚又差点被掐死,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季之南,你为什么要来?初荷变了脸色,哀求他:你不能看她,要和你结婚的人是我,是我!为什么,我每次最不堪的时候,你都看到了。
都是因为她对不对,因为有她在,你的眼睛从来都不看我!初荷,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喜欢过你。
和你订婚这辈子都不可能,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
就算不是白檀,但也不可能是你。
眼前这个男人,她从记事起,就一直在他身后,第一次暗恋是他,第一个喜欢想要表白的人是他,出国后还念念不忘的人是他。
可是,他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从小到大,她都只是那个邻居,可有可无的邻居。
我家破产,是你搞得吧,我早该想到的。
怪我太蠢了,还以为是她搞的鬼,没想到,竟然是你,季之南,你的心,可真狠啊。
这样的男人真可怕。
对喜欢的人,百般迁就,不顾一切;对不喜欢的人,就算跪在他面前把真心捧给他,他都不屑一顾。
她笑了,她也是这样的人,他们两人太像了。
初荷想,两个人太相似了,两个人都爱而不得,但她却爱错了人。
既然她得不到,那她宁愿毁掉,让季之南也尝尝这种滋味。
她拿出一把藏在身上的小刀,径直走向了白檀。
初荷!初荷你要干什么?你把刀放下。
季之南挣扎着,想要挡在白檀面前。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声都别动让初荷手里的刀掉在了地。
白檀紧绷的神经也松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