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叶茹霜喜欢上了京城第一纨绔小侯爷。
旁人眼中的他,不学无术,病娇暴戾,性情扭曲,整日流连烟花之地。
可她眼中的他,祸国殃民,高岭之花,负尽天下人唯独没有负过她。
...宫宴上,皇帝伯伯让她挑选驸马。
新科状元,腹黑世子,清冷首辅,冷傲将军她挑挑选选,最终却定在那低头敛眉,神色寡淡的小侯爷身上。
随后,众人见到那玩世不恭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选我做驸马,你是不是眼瞎?三日后,小侯爷疯狂打脸——她一睁眼,小侯爷侍奉她梳洗打扮,描眉点妆。
她一喊饿,小侯爷立即洗手做羹汤,奉上佳肴。
她一流泪,小侯爷抱着她轻哄娇娇儿乖!再后来,好友纷纷调侃:选她了,密谋的大业不做了?小侯爷漫不经心笑道:她?玩玩而已!角落里的她面色瞬间煞白,将自己为他折的一枝梅扔在地上,狠狠碾了几脚。
再也不提下嫁之事,整天闭锁闺门,拒不见客。
再次相逢,她装作满不在乎,小侯爷却仿佛心都碎了,笑着哭:娇娇儿,不要我了吗......京城,定远侯府。
叶茹霜站在凉亭之中,雪一片片落在身上,化开在肩头。
这场雪,似乎比往年任何时候都要大。
大街小巷挂满了大红灯笼,今日是守岁夜。
叶茹霜有些恍惚地听着远处街角热闹的喧嚣声,耳畔却回旋着昨日大夫说过的话——半月有余,已是强弩之末。
掐指算来,她还有十四日。
一道低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怎么在这里?身穿玄袍的东方裕走了过来,同她并肩站在凉亭之中。
叶茹霜抬手接了片雪花,喃喃道:下雪了。
天冷,你别冻着。
听着他温柔却不带一丝男女之情的嗓音,叶茹霜心头涌上一抹惆怅。
她和东方裕是世交之家,两人青梅竹马多年,六年前一纸婚书,结为夫妻。
他们,是家人,是友人,却唯独算不上爱人。
六年来,他们相敬如宾,从未吵过闹过,亦如君子之交。
东方裕待人恭敬,谦谦有礼,万般都好。
唯一的缺点,大抵是……不爱她。
叶茹霜将心中酸涩收敛,半晌才回应道:你也是。
正在此时,东方裕的随从金宝匆匆走来,在他耳旁低语了两句。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东方裕对叶茹霜说道,与金宝一并离去。
叶茹霜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新年快乐。
……入夜,子时。
府外的喧嚣已渐渐的淡去,空旷偌大的定远侯府却依旧冷清。
桌上的晚膳热了又热,早已凉透。
叶茹霜看着屋檐上被厚雪覆盖的灯笼,神色苍白有些空洞。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房门被推开,东方裕披着一身寒意进了屋。
他看了看叶茹霜,又看了眼桌上的菜肴:怎么还没睡?想等你一同守岁。
叶茹霜说着,走过去接下他褪下的披风,上面陌生的胭脂香味萦绕在她鼻翼边。
她当场愣住。
东方裕向来是不喜胭脂俗粉气,她也习惯素净淡雅的打扮,从不用那些东西。
一时间,叶茹霜的心仿佛被扎下根刺,将嘴中未尽的话咽了回去。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抬手将披风挂好,背后传来东方裕的声音。
你还记得成亲那日你我之约吗?叶茹霜动作一僵,手中的披风骤然变得千斤重。
她怎会不记得,他说过的每句话她都记得。
成亲那日,他掀开她的红盖头,眼神温柔却无半点男女之情。
日后,你我谁先遇到心仪之人,便和离。
叶茹霜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身:所以,你遇到了?成婚这些年,她总被梦魇惊醒,梦见东方裕有了心悦之人,将她抛弃。
可每次醒来,她总会一次又一次地自我安慰。
整整六年他都不曾离开,余下岁月,他定会还在……但直到这一刻,叶茹霜才发现她错了。
她看见东方裕那清朗的面容,涌上一抹从未见过的情愫,随即他点了点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