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繁华,人行穿梭,各种商铺,车马喧闹于市,一片祥和之像。
停好马车,苏杉杉和赵梓墨漫步游走于街道,她的主要目的是看地段,选铺子,也不抱能选到什么好地方。
毕竟京城好地段地方铺子基本都被权贵给承包了,只能在矮个子里挑高个子。
你不熟悉京城,挑选铺子事情不用着急。
赵梓墨道。
她挑挑眉,是了,身边还有个大佬在:你有何推荐吗?嗯,倒是有。
他名下就有很多铺子,昨日就挑了最好的两处,一个是酒楼,一个是合适小食的。
劳烦,郡王带路。
他应下,带着她前去,看了两处,又怕她不喜欢,又多介绍了几处。
苏杉杉发现带她去看的铺子酒楼,都是在开张做生意的,客源不多也不少,这能卖给她?于是笃定道:这都是你产业吧!他承认得坦率:是。
你要卖给我啊?那不行,你母亲和那未来郡王妃,不得找我麻烦,我还是自己找的好,别和你拉扯上关系为妙。
她嫌弃说大实话。
赵梓墨淡淡道:你还能找到更好的铺子?自己找的就没有麻烦找上你?更何况我也不是要卖给你,而是合作。
她无法反驳,认真考虑。
入股合作定是好的,这不就有背景,别人也不敢乱来了。
等我回去和江大哥商量商量再说。
又笑着分享喜悦,对了,安氏怀孕了。
比起她的开心,他显得很冷漠:哦。
苏杉杉瞟他一眼,他用眼神说,又不是我媳妇,没啥感觉。
她也懒得跟他废话,继续走,到一家名为芸香阁的地方停下来,不少文人雅客说说笑步入。
这属于高级的秦楼楚馆了,里面的姑娘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卖身只卖艺,当然要是有看对眼,相互愿意的,可相互作陪。
这里有不少,飞黄腾达的女子,被达官贵人看中,被圈养为外室,红颜,后面带回家中为妾室的。
她踏着步子进去,被赵梓墨拉住:进这种地方作甚?看美女,唱歌跳舞,别跟我说你没来过?他表情无奈,不想对她说谎:来过,只不过是被拉来的。
她一副,看吧,被说中了的表情。
所以说,矜持什么,装什么三好男人,看就完事了,人嘛,过过眼瘾没有错。
这里也是有些女子过来的,又不全是男人。
说着,就拉着他就进去,跟着伙计的指引,来到二楼环围栏坐下。
正好可以看见,一楼中央下方,跳舞的人。
苏杉杉吩咐小二:上几个好菜,一壶好酒。
赵梓墨加一句:梅子酒。
诶,好咧,客官稍等。
她甜甜一笑,继续欣赏美女舞姿。
另一边不远处,坐着沈君昊和平伯侯的世子,许思远喝酒,看着姑娘跳舞,评论。
许思远,一杯酒下肚子:那姑娘长得不错。
我比较喜欢,红衣服那个。
沈君昊,发表意见,无意扫到赵梓墨。
嗯,看着就温柔,比那个曲家小姐柔顺多了,我说你来这,她不知道吧?他眉宇间立马多了烦躁:提她作甚,我见到熟人,过去了。
诶……许思远朝着他方向看过去,眸子一怔。
老铁树,居然和个女人在一起!还来这个地方,稀奇得很,遂刻起身追过去。
二哥!好巧,原来和容德乡君在一块,我还以为是谁呢?话中多多少有点小失望感。
沈君昊一直当她,是勾搭迷惑他兄弟之人,所以态度不太友好。
苏杉杉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她对这个人可没啥好感。
问道:不知怎么称呼?在下陵安侯府世子沈君昊。
她站起来记礼貌,福礼:原是,沈世子失礼了。
后一步到许思远,打量她几下,朝两人作揖,介绍起自己:在下平伯侯世子,许思远。
苏杉杉浅浅一笑,别人都介绍这么清楚,她自然要礼貌些:原溪乡村,刚封的容德香君,苏杉杉。
三个男人,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都盯着她看。
小二打破了定格的画面:客官,菜来了,请慢用。
许思远眼睛眨了眨,这姑娘真性情啊。
赵梓墨不悦盯着两人,冷声问:有事吗?这不是许久未见你,过来看看。
许思远,嘿嘿一笑。
他就是专门过来看这姑娘的,就是多看两眼,这位就就不高兴了,看来容德乡君在他心中地位还挺高。
之前也听沈君昊说过一些,是赵梓墨的救命恩人来着的,沈君昊说不好看,如今看来是有仇,竟然诋毁人家样貌。
她的样貌也算是中上,也不似那些没见识乡野人。
赵梓墨道:你们可以走了。
走啥走!你难得来一次。
沈君昊朝一个管事的中年妇女招手。
和许思远走到旁边一桌,那桌的客人看了他们一眼后,利索的起身离开。
苏杉杉对两人印象更差了,中年妇女很快就带了两个姑娘过来,是经常陪他们喝酒聊天两位,婀娜多姿,容貌清丽。
几人恭敬行礼。
沈世子。
他掏出一锭银子,给中年妇女:下去吧。
她谢过,退下。
二哥,让荷芸过去你那边伺候?赵梓墨脸色一沉,刚想开口就被苏杉杉先一步:来吧,正好缺个倒酒的。
荷芸自然懂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规矩就过去伺候了。
沈君昊感觉是吃瘪,这个女人比她想象中厉害。
你离我近些。
苏杉杉瞧赵梓墨那不悦神色,对着她吩咐道。
荷芸照做,在她看来这就是在救她,不用夹在两边贵人中间,难做人,心中对苏杉杉有些感激。
你干什么?小心被打。
许思远低声,不明白他哪里来的敌意,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
你不懂,我这是在帮他,莫要被骗了感情。
许思远给他一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眼神,自己感情都搞不清楚,还帮别人:你闲事真多,我觉得她性子挺好的,直率。
你懂狗屁!两人窃窃私语,本来就坐不远,苏杉杉他们全都听到了。
荷芸察言观色,郡王脸色沉沉,姑娘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时间拿捏不准。
苏杉杉猛地问:沈世子经常来这,找你作陪?红颜知己?心悦?荷芸自然回答:算不上红颜知己,不过是陪着说几句话罢了,奴心中有心悦之人。
是个眼睛好的。
她声音不大不小,沈君昊耳朵竖着往这边注意,自是听到了,顿时酒都不香了,啪的放在桌面。
第287章 姐妹是树男人是路,多靠路走少迷路荷芸掩唇一笑,这姑娘真是胆大。
沈君昊听见笑声,心中动怒,转头过来说:你什么意思?不知沈世子问什么?苏杉杉反问。
我……他哼哼几下,总不能说,问说他眼瞎的事情。
难道你眼睛好?赵梓墨冷冰冰的望着他,怼一句。
你真是鬼迷心窍了,你看看荷芸和香兰,哪个不比她温柔体贴,到底是谁眼睛不好了。
忽然一道带着怒火的讽刺声传来:他不是眼睛不好,是眼睛瞎了!沈君昊脸色一变,连同荷芸和香兰都站起来脸色讪讪。
苏杉杉望去,见一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女,身材高挑,模样周正,表情生怒,一身红衣,腰间挂着卷起来的长鞭。
她对着两女子凶巴巴的道:滚,留着等着鞭子吗?两人忙慌张走开。
曲清越死死的盯着沈君昊,他无奈叹气:你看你哪有点姑娘的样子?我哪点不像姑娘?是,她们是挺姑娘的,天天陪着男人说说笑笑,曲意迎合,这么喜欢有本事你娶回家去啊!他喝口闷酒:我懒得和你说,讲不通。
许思远默默的走在一边,怕被炸到。
她神情失望,语气放平和:至于这么讨厌我吗?娶我就这么难?你看你不是喜欢穿红衣女子吗?你看我穿了,你可喜欢?沈君昊,表情无奈,那日他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耐着性子,声明:清越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只当你是妹妹,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也不必学我喜欢模样。
她委屈的红了眼眶:沈君昊!他声音放软:听话,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就当放我一条生路吧。
因为她的关系,他就是想和别人议亲也不成,父母也想着撮合他们,可他真觉得怪怪的,感情是有,但非男女之情。
两家是世交,曲清越是安承侯的嫡出大小姐,两人青梅竹马,自小他就被欺负的那个,他也当妹妹照顾她,两人十分默契,度过很快乐时光。
可长大后,她不许别的女人亲近他,当时他还不明白,直到曲清越说喜欢他,要嫁给他,太过突然他就接受不了。
于是曲清越开始纠缠他,管着他,这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有个痴缠于他曲大小姐,背地里笑话他不知多少回。
偏偏他又不能对她怎么样,凶又凶不过,打又不舍得打,可真是愁死他,所以他就流连花草让她早点放弃,谁知道她这么专情。
曲清越坚持自己想法:不行!别想。
你,唉……怎么就是说不通呢,我真的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可明白?苏杉杉不好评判,这姑娘一棵树上吊死,说好是她专一,说不好就是她死心眼,不过她先站在姑娘这边,对付沈君昊。
就算是拒绝也请委婉点不行吗?至于这么伤人吗?果真是眼瞎!这么好看的姑娘,不知道珍惜,小心以后,后悔都来不及!还有你说她没有姑娘的样子,请问什么是姑娘的样子!请问你很有男人的样子吗?沈君昊想反驳,被赵梓墨冷冽的眼神警告着,只能憋着气。
曲清越吸吸鼻子,难过的时候,有人站在她这边,无疑是一种支持和理解,让她暖心。
她感动不过几秒,就被苏杉杉说:你也是的,为了个眼瞎的,改变自己,做什么!做好自己就是了。
苏杉杉握住她的肩头很诚恳道:我觉得你很勇敢,很洒脱,是个发光发亮的人,姐妹是树男人是路,多靠路走少迷路。
曲清越还挺喜欢她的话的,但是她这么多年的喜欢,已经成为执念,哪能轻易说放弃。
谢谢你同我说这番话。
沈君昊跟着话茬道:是我眼瞎,看不上你,所以你赶紧放手,对谁都好。
妄想!唉……没时间跟你无理取闹,你不想嫁,我还想娶媳妇呢。
沈君昊无可奈叹息。
她情绪激动起来,抓着他的袖子:你想娶谁?总之不会是你。
看着她的眼眶莹润有泪花,他错开眼,必须下狠心:清越你别为我耽搁自己。
曲清越低着头,松开手:什么耽搁自己,不过是逃避我借口罢了。
停了片刻,她带着哽咽:你喜欢谁,告诉我,我看看谁这么好。
别问,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曲清越没再说话,泪始终没有流出来,倔强的望着他。
我不同意,谁也别想嫁给你。
他皱起了眉头,硬声:我想娶谁就娶谁,轮不到你插手,你也阻止不了,我不是每次都能容忍你的。
曲清越后退脚步,盯着这个狠心的男人,或许真的是自己错了,他要娶心爱的女人,她拿什么阻止。
吵架这么多次,这是她唯一一次,泪水像泄阀似的,流下来。
她想着,哭一次,以后都不为他流泪了。
好,我…不缠着你了。
沈君昊背过身不再看她,他心很堵,从未有过的难受。
希望你这次说的是真的。
苏杉杉看着哭成泪人的曲清越,心疼她,掏出手帕帮她擦拭。
梓墨,打他。
赵梓墨颔首,过去就是狠狠的一锤。
不是!你下死手啊!沈君昊腹部痛得要死。
还打吗?苏杉杉看看曲清越,眼神问她,她摇摇头。
让他走吧。
沈君昊余光瞟她一眼,头也不回离开。
苏杉杉温柔劝她:你别哭了,不然真的瞎了。
她熊抱住她,哭得越发凶猛,边说边哭,苏杉杉听不清楚她说什么,能感觉到她委屈和心酸。
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执着并不是一件好事,为难他人,也苦了自己。
良久,她停下来。
抱歉,我弄湿了你的衣裳,我赔你一件新的。
苏杉杉不拒绝:好呀,先回去,你好好调整一下,你要是有什么想说,可以找我。
两人相互挽着胳膊前行,赵梓墨默默跟着,没一个省心的,都是存心来打扰他和他家苏丫头的。
你说我该放弃他吗?他都不珍惜你,你留着过年吗?下一个更好,更乖知道吗?你不走我就开叉车叉你走,信不信? 她破笑为涕:叉车是什么车?把你叉出苦海的车,清醒做人,首先爱自己然后才去爱别人,就比如姐妹你现在这种爱,不太正确你知道吗?我瞧着你不该是这种人啊……苏杉杉和同坐一辆马车,和她一路聊,甚至送她回府邸后,还去她闺房说了一堆。
还留在侯府吃了一顿晚饭,侯爷和候夫人热情款待,难得有一个人劝得动宝贝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