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听到狗叫,吴氏就跑出来:闺女回来了。
孩子们紧随其后:小姑……一团热闹,气氛十分融洽,各家各户生火做饭,胡氏那边就是十分惨。
她正和母亲及媒婆在一户人家的正屋坐着,一家一共有十三口人,整整齐齐的盯着他们。
十分渗人!胡氏只想快点结束,真是可怕,这家最小的孙子都有十九岁。
何氏带着她已经连续好几天相看人家,这家是今天的最后一家。
要娶媳妇的是半截入土,快七十来岁的老鳏夫,干瘦如柴,像一块老蜡肉,叠起的老皮皱纹蚊子都能夹死,正咧嘴笑着,一口牙几乎全掉光,只剩下一两颗黑乎残牙,两眼sai眯眯打量着胡氏。
让她汗毛竖立,直泛恶心。
这段时间,找的人家几乎都是,死婆娘的二婚头,要不就是老得快走不动的老头,因为出的钱少,一个没说成。
胡氏千万分不愿意,但何氏不是死拖硬拽的拉过来,就是以死相逼,她没有办法。
米老哥如何?满不满意?媒婆笑问。
老嗓子像是卡了痰一般,不清不楚点头:满意,很满意。
又看看他的儿子们,这事情虽然是用他的钱,但是得让儿子过目,满意才好。
三个儿子小声商量一番,片刻有了结果。
好,我们同意!老头笑得欢,胡氏脸色惨白,眼珠都不控制的晃动起来。
居然同意了!这些好儿子们,比她年纪还要大,就甘心认她做继娘?不行!不能嫁到这里,脑子冒出一个念头,踉跄站起身子想逃,却被无情按下,何氏恶狠狠的警告她。
那聘金可是要十一两的。
媒婆看着事情快成,面容克制不住的欢笑。
不一会儿,钱就拿上来,何氏是舔着嘴角接过的,清点之后,一分不少,一分不多。
他们之所以舍得花这个钱,也是之前老头强力提出来要娶个续房,照顾他,钱也是老头的私房钱,总共有二十两,要是同意,除开娶媳妇的钱,剩下他们分,这样他们就没有意见了。
商量之后决定找一个年轻的二婚头女人最好,相看了几户,都不好把控,如今正好遇上胡氏,十分合适。
就当是买一个仆人的,能伺候老头,又能照顾全家。
那女婿,那钱我就收下了。
何氏对着一个七十几岁人老头叫女婿,实在也是很倒胃口。
媒婆咧嘴笑:那就恭喜了,胡氏你二婚还能找到这般好的丈夫,可不容易,以后可能好好伺候好人家。
呸!给你要不要!气得她直接,对着对方的面上就是一口唾沫。
娘,我不想嫁,你把钱还给他们好不好!死死拽着亲娘,苦苦哀求,只希望能可怜一二。
儿啊!你嫁过来多好啊,又不用再生儿子,又有孙子孙女的,别人都找不到这种福气咧!这话说得,像是人生赢家一般,拿到钱的何氏心中高兴,特意好脸劝慰几句,不然可不会有好脸色。
胡氏脸上煞白一片,摇晃的身体,几乎要站不稳:娘!我不嫁,你把钱拿出来……心中已经没有了主意,只想把钱抢回来,却被狠狠推翻在地。
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轮不到你做主!如今这钱也收了,她就是我们家人,你们可以回去了!老头大儿子发声,赶人。
好好,我们这就走。
两人头也不回的离开,像是甩开什么晦气玩意一样。
娘!胡氏大声喊叫,想去拦着,被米家人死死按住。
看着远远离去的两人,她如同被扔进海里的石头一般,越沉越深,没有反抗的能力。
好了,婆娘,要是听话,就还有你一份吃食!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老头扶着拐棍,颤巍巍的靠近道,话语中全是威胁。
滚!谁是你婆娘!胡氏一把推出去,老头差点当场领盒饭,喜事变丧事。
米家人恼火,一群人过来拳打脚踢殴打片刻,气消才作罢。
把她拖进放柴火的破屋子,锁起来。
胡氏缩成一团,脸上红肿一片,默默流泪,心中想起两个儿子,越发难受。
如今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明知道不会有好下场的,还是抛弃了儿子,这就是报应吧!娘家和老苏家那边已经回不去了。
……次日清晨,柴房的门被推开来,米家大房儿媳妇,一瓢冷水对着她的脸泼下来。
何氏感觉全身没力气而且发烫,许是因为昨晚受凉,如今被泼了水,更加缩得厉害。
起来!真当自己来享福来了!去把衣服给洗了!快点!被强行的着出去。
院子中有大堆的衣服等着她,旁边还有孩子监控。
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太阳底下搓洗,热汗不止,也正是如此低烧才有退下来的迹象,身体好受了一些。
咕噜噜~肚子饿得不行,米家一大家子,在吃着东西,没有叫她,也没有给她留,只能喝水充饥。
那个谁!老头子尿了,去换换!二房媳妇指使道。
胡氏一头懵!尿了?走啊!见她不动,只能强行拉扯,推进老头的屋子,嫌弃的捂鼻子离开。
屋内,米老头坐在床上,半条裤子湿哒哒的,味道极大,显然是有漏尿问题,令她忍不住作呕起来。
这个死老头,如此恶心!看什么!还不过来帮我换了!要我帮你换!去死吧!破口咒骂,跑出去,几个儿子拿着扁担拦住,驱赶她回去,不然就要下死手,就守在老头屋子外。
老头口齿不清大呼:快点!你可是老子花了大钱买的!前有狼后有虎,不得不屈服现实,伴着轻度反胃恶心,颤抖着手,解开裤带,里面的尿布掉出来,丑陋难看,十分的辣眼睛。
米老头露出邪恶的笑,恬不知耻:你以后还是要伺候它的,别露出这么难看的表情!想不想过上好日子了!胡氏恨不得,当场给他来一刀,老不正经!冬天枯叶,还想翻新。
呸!死早点吧!你!哼,老子以后再收拾你,拿裤子帮我穿好。
气得不轻,浑身颤抖。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在外传来喝声。
她黑着个脸,帮换上裤子,放上尿布。
如此近的距离,老头突然袭击,猝不及防被占了大便宜。
你个老不死狗东西!去死吧!侮辱感充斥心头,扬起手就是两耳光,抽得他口中烂牙都飞出来。
外边的人冲进来拉开人,将她抽打一顿,拖到柴房。
几房媳妇,暗暗鄙夷不屑,真是个恶心的老东西,幸好不用她们贴身伺候。
……镇上,苏杉杉在麻辣烫小铺忙碌招待顾客,黑老五一路奔波,终于是给他找着了,瞅着曾经兄弟如今沦为小铺伙计,鄙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