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墨为寂和沐晚歌如何猜测,都没办法得知温良真正的意图。
表面上看,他们最大的敌人是萧鸿羽,以及对萧国领土虎视眈眈的别国。
可实际上,他们要对付的其实是温良。
他们在明,温良在暗。
光是这一点,他们就处于劣势。
更何况,温良本身的实力和势力就不容小觑。
当初权国被灭,就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而眼下, 墨为寂与权司玄结盟,虽然打得萧鸿羽和他的同党节节败退。
可这战事越是顺利,这份不安和不祥的预感就越发强烈。
沐晚歌帮墨为寂包扎好纱布,替他披上衣服,坐在他的身侧,轻轻握住他的手。
不管温良最后的目的是什么,你只要坚信一点就行了。
墨为寂回过神,偏过头朝她望去:什么?沐晚歌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冷漠而坚决:杀掉他。
墨为寂的眼眸沉了沉,深深的凝视着她。
她的手指缠绕着他的手指:替父亲,替天下被他所害的无辜人报仇,也替你自己报仇。
墨为寂忽的笑了。
大手一揽,将她抱在怀中。
我必定亲手杀了他。
温良不死,天下永远不会安宁。
那些枉死的人也永远无法瞑目。
沐晚歌温顺的依偎在他的怀中,两人安静相拥。
他们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样的危险等着而他们。
他们要做的,就是珍惜眼下的每分每秒,每时每刻。
权司玄那里已经率军,一路高歌猛进,按照计划与敌军厮杀,夺回了大半的权国领土。
但是再往后,权司玄面临的敌军就更多了,所有人都想要将权国领土占为己有。
这些原本互为死敌的国家,纷纷休战,联手抵抗异军突起的权司玄。
他那里陷入了僵局,很难再有所突破。
好在,墨为寂这里的局势明朗,萧鸿羽的兵力不足以再与他正面交锋。
墨为寂决定亲自率军,前去支援权司玄。
沐晚歌自然是要和他一起的。
但是在临行前,却被步蛰拦住了。
主子,军中不可无将。
即便主子安排了副将,但属下认为,尊妃坐镇军营更为妥当。
步蛰的这番话有道理。
沐晚歌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全军上下都很佩服她,也打心底的愿意听从她的命令。
虽然我想去看看若云的情况,但步蛰说的有道理。
你前去支援,军中总要留下另外一个可以统领全局的人。
沐晚歌赞同了步蛰的话。
墨为寂又岂会不知?可他还是不肯:不行。
我要把你带在身边才安心。
步蛰主动请缨:主子,您若放心不下,不如也让属下留下来守在尊妃身边吧。
墨为寂犹豫了。
有他最信任,也是最厉害的心腹留在沐晚歌的身边,再加上沐晚歌自己的本事,他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
即便萧鸿羽的兵这个时候袭来,也会被沐晚歌杀个片甲不留。
既然如此,你便留在军中。
墨为寂最终答应了。
离开前,他拉着沐晚歌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帮权司玄度过这关,我便立刻回来。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没有你的安危重要,知道吗?嗯嗯,知道啦知道啦。
你越来越啰嗦了,和唐僧一样。
沐晚歌心里被装的满满当当,催促他赶紧去支援。
墨为寂翻身上马,回头朝她望了好几眼,这才拉紧缰绳,迅速带军离开。
沐晚歌目送他们离开。
直到身影消失,卷起的沙土落回。
她才和步蛰一同回军营。
即便现在是休战,沐晚歌时刻保持着警惕戒备。
尤其墨为寂不在军中的这段时间,她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步蛰和士兵们都劝她多休息,要是把她累着了,墨为寂回来肯定得心疼。
然后他们这些当手下的就惨了。
沐晚歌好笑又无奈。
为了避免他们回来挨墨为寂的收拾,她只好妥协,减少了巡逻监视的任务量。
步蛰每天都会主动和沐晚歌汇报,有关墨为寂和权司玄那里的情况。
凤若云要是有消息,也会一并告诉她。
沐晚歌这里倒是没遇到什么事,数着墨为寂离开的日子,又盼着他回来的那天。
步蛰又得到了消息,前来和她汇报:尊妃,主子那里派人传信,说是刚刚击退敌方大军,但他们也损伤不少,所以原地扎营休息。
沐晚歌的心拧紧,连忙追问:那他可有受伤?司玄呢?若云呢?主子放心,他们三个都安然无恙。
步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木盒,双手奉上,尊妃,这是主子送来的。
这是什么?沐晚歌好奇的接过。
打开一看。
是一条银色手链,纹路清晰,做工精湛,泛着金属的光泽。
但具体是什么材质,她也分辨不出来。
沐晚歌拿在手里,细细端详着:咦?他不是在前线打仗吗?从哪儿弄来的项链?这属下就不知道了。
尊妃若是想知道,不妨亲自去问主子。
亲自去问他?沐晚歌立马反应过来,惊喜的问道,他很快就回来了吗?这倒没有。
只是主子说,萧鸿羽近期不敢来犯,趁最近太平,您可以过去与他相聚。
只需要推延我们进军的计划便可,影响不大。
步蛰的这番话让沐晚歌心动不已。
她与墨为寂好几日没见了,心里总是想着他。
而且,最近的情况很安稳,只是过去见他一面,过两天就赶回来,应该也没事。
步蛰,备马。
我去收拾一些东西,正好再带些东西给若云。
沐晚歌没再多犹豫,连忙将手链戴上,回自己的营帐里翻找着。
是。
步蛰接令后立刻去准备。
把军营里的事安排好后,沐晚歌和步蛰骑马离开。
他们光是赶路就需要一天的时间。
尊妃,属下知道有条近路,但是比较偏僻狭窄,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属下带您从那里走。
沐晚歌想早些见到墨为寂,便同意了:好,你带路。
尊妃,走这里。
驾!步蛰扬起马鞭,驰骋而去。
沐晚歌拉紧缰绳,紧跟其后。
马蹄哒哒,在静谧的四周显得格外突兀。
走了半天的路之后,沐晚歌朝周围打量,无论是地势还是山形,都越发奇怪陌生起来。
她觉得诧异,问道:步蛰,你确定没走错吗?我记得地图不是这样的,怎么这条路越走越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