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叶淮说出这句话,江颜立马甩下了手中的画板,直接奔回了自己家中。
其实这一趟过来博雅,说是要照顾宁叶淮,实际上她也没做什么。
他们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责任,说明白一些,那就是他们两个人都挺忙的。
宁叶淮虽然一直在家里养伤,但是电话和视频会议好像都没有断过。
至于宁叶淮身上的伤,江颜一直都没有看见过。
宁叶淮有意要藏着,江颜怕弄到他的伤口,也不可能真的动手将他的绷带拆下来。
但是那天廖泽行再次带着医生去给宁叶淮换药的时候,被江颜给堵住了。
江颜那天难得起了一个大早,刚想着要去宁叶淮家里,一开门就看见了廖泽行带着医医生从电梯里出来。
江颜哪儿能放过这个机会,她跟着医生进了宁叶淮的房间。
医生在给宁叶淮处理伤口,江颜也不能靠近妨碍他的动作,就站在后边看着。
但是医生的身影每次都正正好好挡着宁叶淮的上半身,别说伤口了,就连他漂亮的肌肉都没看到。
江颜抿了抿唇,对上宁叶淮那双含笑盯着她的眼睛,她看到他用口型对她说了几个字——别想偷看。
江颜深呼吸一口气,她突然对着在身后刷着手机的廖泽行招了招手。
廖泽行看到江颜主动找他,眼睛瞬间就亮了,他立马将手机揣进了兜里,朝着江颜的方向上前了两步:嫂子,有何贵干?江颜眨了眨眼,对廖泽行难得说对了一个正确的成语感到些许惊讶。
这段时间的相处,江颜也摸清了廖泽行这个人,替宁叶淮办起事儿来是又果断又狠,毫不拖泥带水,但是在私下的生活中,又跟个没长大的小屁孩儿似的,臭屁又高调。
不注重细节,还特喜欢乱用成语。
江颜示意廖泽行跟着自己离开了房间。
等到了客厅,江颜开门见山的问他:宁叶淮那伤究竟有多严重?医生都来这么多次了。
廖泽行揉了揉脖子,对她扯起一副笑脸:嫂子,能有多严重,我淮哥现在不也还是活跳乱蹦的嘛!江颜没被廖泽行糊弄过去,她就这么看着廖泽行,俨然一副你今天不说你就别想走了的模样。
江颜平日里的形象一直都是清冷女神挂的,再加上她有一双像是带着水波的桃花眼,看起来特别温柔。
但是此刻江颜面无表情,唇线绷直,那双桃花眼也没有平日的灵动,反而还带着些冷意。
见江颜这副模样,廖泽行也没再耍宝了,他手指搓了搓,一副无助的模样。
注意到他这些小细节,江颜安慰他:你照实跟我说就行,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廖泽行内心默默呐喊:但是他说了,宁叶淮会对他下手的啊。
这样吧。
江颜换了个思路:你就点头或者要摇头来回答我的问题,不用你说话。
廖泽行稍加思索了一下,随后他小心翼翼向江颜开口:那这是不是就算我守口如......如......?廖泽行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守口如瓶。
江颜默默帮廖泽行接下了他即将要说出来的话。
行。
廖泽行很爽快就答应了。
这样的话他在宁叶淮那边也能够交差,反正他确实是没说。
宁叶淮这伤是不是不止一个地方?廖泽行点头。
宁叶淮这伤是在宁家弄的吧?因为要找解药?廖泽行点头,而后又点了一次。
宁叶淮不让我看是不是这伤特别严重?廖泽行稍稍思索了两秒,宁叶淮身上伤的地方确实挺多,但是他身手比较好,严重,但是也不算特别严重,毕竟宁叶淮这身体素质还是可以的。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先点点头,再摇摇头,耳边就响起了宁叶淮的声音。
廖泽行——两人一同抬头看去。
宁叶淮倚靠在房门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两个。
廖泽行立马对着宁叶淮做出一个对着嘴巴上了拉链的手势,而后他转过来看着江颜:嫂子,我先走了,祝您和淮哥美梦成真,日夜健康,告辞。
廖泽行留下这句话立马就溜到了宁叶淮那边,在和医生走出门的那时,江颜语气淡淡道:下次喊姐。
廖泽行要关门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看向宁叶淮。
宁夜话挑眉,先是看了江颜一眼,而后他淡淡道:行,下次喊她姐,喊我姐夫。
......等医生和廖泽行出去,宁叶淮上前,先是伸手捏了下江颜的脸:怎么了这是?江颜往旁边侧了侧,避开了宁叶淮的手:宁叶淮,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坦诚相待。
......这话一出,不只是宁叶淮沉默,连江颜自己都沉默了。
她默默反思,是不是刚和廖泽行聊了一会儿,现在也开始学他句句不离成语了,还来了个这么模糊不清的成语。
宁叶淮眉梢轻抬,他朝着江颜微微弯下腰来,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和自己直视:说说看,想要我怎样坦诚相待,嗯?宁叶淮和她靠得近,江颜似乎能够看清宁叶淮皮肤下面的血管,他面色依旧带着些苍白,但是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却是好多了。
江颜移开自己的目光,总觉得再这样看下去,自己还真的要对这位伤残病患做出些什么事情。
她转了个话题:医生怎么说?你这绷带什么时候能拆?都是皮外伤,过几天就能拆了。
宁叶淮回答。
听到这里,江颜也微微放心了些,伤口虽然多,但如果都是皮外伤,也算是万幸了。
下周周末博雅要举办维明拉珠宝晚会,你跟我一块儿去?维明拉是十分盛名的珠宝品牌,极尽奢华,之前江颜好像也收到了邀请来着,但是当时全身心放在宁叶淮身上,也就忘记了这回事。
行,你伤好了就行。
江颜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她也想去外面走走了,这来到博雅这么久,除了自己家和宁叶淮家这两处直线距离,就还没有踏出过琶海公馆,还真有些待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