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他前,我在等一场意外,等一个通知。
后来我拼了命想活。
——应鹿寻我的女孩,她很温柔。
但是,也不温柔。
我的梦想简简单单:她平平安安。
——祁轻寒庆川市她还是觉得不靠谱,伸手拦在了应鹿寻前面,真的决定了?从半个月前到今天,你已经问了十几次了。
平均每天一次。
我决定了,不改了。
她把拦在她身前的手握着拉下来。
扶久雨耷拉着脑袋,突然像决定什么了什么大事一样,那我就舍命陪美女!她伸手把女孩肩膀搂过来,邪魅一笑:真跟我在庆川啊?扶久雨委屈的嘟着嘴,可怜兮兮的开口:真的,不然我要好久见不到你。
她急忙从书包里拿起资料,继续开口:看我手续都带过来了,你忍心放我一个人吗?那我们住校外!她试图岔开话题。
她想逃离,逃离他们。
尽管说她是懦夫,她也认了。
应鹿寻其实记忆力不怎么好,但是关于他和她家的所有人,却一直藏在她心里。
说白点其实她只是暗恋,没资格做出任何事,所以她选择了逃离。
手机突然响了,扰乱了她的思绪,却在她打开的信息的那一刻,她双眸含泪模糊了她的视线,仿佛回到了她断断续续遇见他的画面。
---新轲的冬日不会下雪,夜深人静,星月黯淡。
周围安静如时间停滞了一般,仿佛一根银针掉落就能击碎这片宁静。
一片黑暗中,还有一盏微弱的小灯。
一个女孩斜倚在床边,女孩那双眸里满是死寂,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波澜。
她使出浑身解数,从地上站起来。
坐在了书桌前,拿起仅剩一点点的圆珠笔在笔记本上写道。
2010年12月31日病情检查出来第二个月了,我终于接受了。
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仅剩的钱也不够医药费了。
我第一次不听你话,我学坏了,因为我也想当个正常人。
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把欠你的都还给你。
笔记本被合上,放在了抽屉里,里面还有三四本一模一样的笔记本。
她望了一眼仅剩一丝的圆珠笔,毫不犹豫的划破好几道伤痕。
啪嗒圆珠笔墨空了,被丢向了垃圾桶。
拿起桌子上仅剩的那盒烟,又蹲回床边。
烟雾缭绕中,女孩的眼眸还有一丝清澈明亮。
凌晨十二点的闹钟响起,人们从闹铃中醒来,迎接新的一年。
屋外人渐渐增多,打破了这份宁静,鞭炮声四起。
昏暗的灯光下,女孩低声自嘲,原来我已经在这呆了一个多礼拜了。
血迹早已在不经意间沿着手臂滑落到烟头上,染上了血色。
她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掐掉这个又点燃了一根。
啪嗒手机在床头柜处震动许久掉落在地上。
女孩心中躁意已经达到定点,接通了电话。
中年男人怒吼着:说你两句你就翻脸,就甩脸子离开吗?你甩脸给谁看。
何止两句 何止说女孩压抑心中的愤怒声音平淡的说着。
你是小孩,说你就得受着!回来道歉!啪那根理性的弦崩断,撕心裂肺的喊着:想要我道歉,你打死我!话音落下电话被她挂断。
可是她又做错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泪水控制不住往下掉。
在屋内呆了一个多礼拜,缘由是那天。
十二月二十七号,堂姐回来了。
堂姐在外地创业过年只有过年才会回家,今年堂姐回来的出奇的早。
她提着行李和大包小包的东西,烦闷的盯着女孩:你姑呢?出……出去了。
她弱弱地说着,手在衣服下摆握紧了拳头。
让你住,是因为老房子太破了,你一个女孩子住那不安全。
你别得寸进尺,我在外但是也有听你姑父说,手干净点。
听到没?话落,她把行李放在地上大步的往楼上走去。
女孩强忍泪水把堂姐带回来的礼物放在桌子上摆好,把堂姐的行李搬上楼。
堂姐回来的前两天姑父丢了钱,姑姑把女孩骂了一顿,女孩跟父亲解释,父亲一句未听。
夕阳没入山头,红砖瓦片房外,一个落寞身影拿着药膏给小腿的伤痕换药。
大门处传来男人不带情绪的声音。
疼?疼就对了,下次就知道长记性了。
女孩还想解释什么,我真的没有拿!女孩咬紧牙关倔强的声音环绕着四周。
砰男人将手提包丢向女孩身旁。
无风不起浪!压死骆驼的是一根稻草,稻草很轻但是心却满是伤痕。
回忆戛然而止。
她习惯性拿起,床头柜的酒精和绷带,忍着疼痛消毒缠上绷带。
随后躺回床上,把最后一盏灯熄灭。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
半年后新轲一中校外。
-夜幕降临,女孩走在无人的街角处,手里提了一袋水果。
一群穿着一中校服痞里痞气的挡住了女孩的去路。
哦哟~鹿大美女一个人?我以为这是谁呢?原来是我们鹿美女啊?我可是听说她以前偷姑姑家的钱呢。
这还假装高冷呢?领头的黄毛走上前调侃道:呦~在学校里装,在校外跟我们哥们玩玩?他们是年级里数一数二的混混,老师都管不住他们,女孩提着袋子的手紧了紧。
抱……抱歉,这个给你们我下次见到你们一定绕道走!女孩把水果递到黄毛面前,叛逆心思却在悄无声息的扎根。
啊黄毛一脚踹到女孩腿上,女孩疼的喊了出来。
黄毛一脚踩在女孩脚上,不是装么?女孩咬紧唇死死的盯着他。
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身形纤细娇软的美人撩了撩头发,展颜一笑,嗓音慵懒,却带着与她不符的嚣张气焰。
黄毛转身看见女孩身体发抖,立马把腿收回。
婷……姐,我们不敢了……黄毛发颤的声音,似乎在惧怕这个女孩。
女孩将手里的烟丢在地上撵了撵,不滚等着我报警?黄毛转身冲着身后一群人怒吼,干什么快走!女孩伸手将地上的人扶了起来,可以叫我婷婷,小朋友你叫什么?她软糯糯的声音响起,应鹿寻,谢谢姐姐帮忙。
婷姐笑了笑,把女孩身上的灰尘拍走,拿起手机递到女孩面前。
他们如果再欺负你,就喊我。
听到没?应鹿寻点了点头,乖巧的样子让她的心都酥了。
她将应鹿寻送回了学校,在那漆黑的街角处却还留着一个人……一个落寞的背影背靠在转角处,他微微垂眸,能看到他精致的侧脸,高挺的鼻梁下紧抿的薄唇。
轻寒?干嘛呢?刚刚,没有帮到她。
他目光寒凉,脸色低沉。
如果早点,是不是就可以帮到她了?可是没有如果。
我还以为你会一如既往。
他低沉着声音开口,我帮不到她,我想帮她。
你不是神,也有做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