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2025-03-31 13:08:39

盛郁时漆黑的眼瞳也在盯着她,唇色泛白,声音也有气无力:你来干什么?岑枳无声叹了口气,没有进门的打算,提着手上的保温盒。

这是我妈给你做的饺子。

盛郁时低眸看了眼,视线在回到岑枳脸上:我怎么拿?岑枳看着他另一只健全的手,静默了几秒,还是帮忙拿了进去。

走到客厅,她扫了眼放满资料的玻璃桌,将保温盒放在了中岛台上。

看得出来,盛郁时受伤后不太方便,家里也没怎么收拾。

笔译的资料摆满了玻璃桌和沙发,电脑压在资料上,屏幕上还有些没做完的计划表,水杯倒在一边,像是刚刚洒了一片,有几张湿哒哒的白纸黏在一起,还没来得及收拾。

唯一安静的倒是厨房,整洁如新,应该很少进去。

一个人住着一个别墅,的确孤独。

心里说不出是怜悯还是别的。

岑枳收回眼神,不想再多待:我先走了。

她说完就准备走。

盛郁时刚关上门,长腿一迈,直接将她拦了下来:帮我个忙行吗?岑枳拿他没办法,无奈问:什么?盛郁时抬了下受伤的手,有点装可怜的意味:我今天一天没吃东西,想吃点饺子,但笔译还没做完,明天就要把资料交上去。

所以?岑枳看他。

盛郁时喉结滚一下,声音低浅:那笔译就剩一点了。

岑枳垂下眼,视线从盛郁时有些苍白的脸上再慢慢落在受伤的手。

没说话,她直接坐到了沙发边上,先把弄乱的资料整理好。

盛郁时也走到中岛台上去那保温盒,敛去心底渐浓的情绪。

他现在手段是有点卑劣了,但又怎么样,他现在就跟中了邪一样,只要岑枳在身边,他心情就能放松不少。

岑枳坐在沙发上帮忙做笔译,盛郁时就坐在身边边看边吃。

两人没有再扯话题,周遭很快就静地连风灌进来的声音都清晰。

工作也不知道做了多久,到了凌晨一点都忽然不觉,岑枳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睛,睡意席卷而来,她也没注意这里是什么地方,合上眼皮就拿着资料在沙发上睡了。

她身体轻轻朝着盛郁时这边靠过来,额头搭在了盛郁时的肩膀上。

还在看资料的盛郁时身体徒然一僵,怎么也不敢动,他视线移过来,看见了岑枳卷长黝黑的长睫毛,恬静的睡脸。

他喉结不自觉滚动,伸手小心将岑枳抱起来走到客房,伤口撕裂后的疼痛传来,盛郁时只是蹙了一下眉头,有汗水贴着鬓角流过。

他闷声不吭,将人安置妥当,盖上了被子,才从房间里走出来重新去拿药箱。

客厅仅留下一盏微弱的黄灯。

盛郁时取下已经染红的纱布,给自己重新换上药。

手上伤口皮开肉绽,一片模糊,他心里只觉得有热意涌过。

黑夜变得漫长又安静。

过了七点,天渐渐亮了。

岑枳被生理闹钟叫醒,起身时才意识到自己在祁时家里。

她携着几分倦意走出房间,已经没了盛郁时的身影,只是在餐桌上还留的有早餐。

岑枳穿上衣服,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来不及吃,转身走出了盛家别墅去了公司。

晚上,盛郁时回到盛家。

冷清的仿佛没有人曾来过。

他丢了钥匙和外套在一边,长腿先向着餐桌上走去,视线凝固。

餐桌上的东西一点未动,他熬了一早上的粥,他天没亮五点就出去买的鸡蛋和玉米……此时都已经冰凉一片,宛如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