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就算是被苏云青挡了个结实,也能感受到整个空间里面,那种尴尬的氛围。
她甚至觉得,付莹莹醒来的时机,巧的不能再巧。
我怎么在这儿?付莹莹的声音,带着些气若游丝。
苏恒没有看她:付姑娘既然没事,就先回去吧。
我们这里到底是男子的住处,你在这里到底是不合适。
付莹莹脸上的表情僵了僵,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这不能怪付姑娘,要怪就怪荣秀,是他说我们去女子的帐篷不合适,这才把你送过来的。
徐雷说。
直接被推到风口浪尖的人荣秀,脸色一白。
苏恒摆了摆手:不管是谁的主意,你们快些把人带走吧。
苏云青看向僵立的三人,却听身后的人清了清嗓子:慢着!既然说小爷我跟王爷关系不好,又说我家妹妹与北阳王爷不堪配。
又缘何敢说不敢当。
这声音虽然有些低哑,却也的确是江思辰的声音。
苏云青露出了一抹笑意:是这么回事么?这兄妹俩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让他都有些舍不得现在的生活了,这京城玩几天回去似乎也不错。
苏恒瞥了一眼苏云青的方向,颇有些不耐烦:自己出去领罚。
两人忙不迭的往外跑去,甚至都来不及带上付莹莹。
后者见这状况,实在是不好再待下去,便缓缓地下了床。
江月白等着小白莲的求情,却没有想到对方只是道了声别,就迈着小碎步离开了。
眼见着这战火没有挑起来,江月白俨然有些不高兴。
忽听苏云青道:别的我不清楚,但是王兄还是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的好。
这付姑娘想必对王兄是有些情谊的,王兄的心里真的没有一丝的喜欢?江月白竖起了耳朵,就等着听苏恒的回答。
苏恒道:现在重要的到底是水患,还是儿女情长?很显然,苏云青和江月白一样,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你若是对人家无意,最好断的清楚,免得到时候牵连不断,惹得佳人落泪。
苏恒觉得苏云青多少有点莫名其妙,刚才还一副水患之事干系重大的样子,这会儿倒是关心起儿女情长了。
他说:你若是想要成家,直说便是。
总是关注别家的家长里短作甚?嗯,王兄说的对。
但若我要的是江小王爷,王兄可有何良策?苏云青嗤笑了一声,语气中笑意更深。
江月白听的目瞪口呆,她觉得现在的江思辰应该踹他一脚,可现在算是……重伤在身,实在是不适合。
但江思辰不说话,那岂不是……不符合人设?江月白在电光火石之间,想了许多。
可苏恒接话接的很快,全然没有给江月白机会。
他说:那你首先要说服他本人,其次是明王爷和陛下。
与本王有何干系?既是岳家兄长,我自不会干涉他的想法。
苏恒答得认真,苏云青无奈摇头:瞧瞧,这话倒是有理有据,怎么遇见自己感情的事情,就不敢说了?你若是没有想好那就快些想,若是让……嫂嫂误会了,你就等着哭鼻子吧。
苏云青开着玩笑。
苏恒罕见地沉默了好一阵:还没有找到人么?这得问你啊,不是派人去找了?还非要把人送回去,要我我也躲着你。
苏云青打了个哈欠,来吧江小王爷,送你回去。
伤员儿可不能跟我们一起住。
江月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眼前一花,陷入黑暗后腾空了!江月白吓得僵住了,怕被苏恒发现也不敢乱动,只能任由苏云青把自己抗在肩头。
对方的肩膀恰好顶着江月白的胃,江月白被颠的难受,只觉得自己幸好自己没有吃饭,不然非吐他一身不可!待走到没人的地方,苏云青才把江月白放在了地上。
猛然间见到亮光,江月白下意识眯了眯眼——这该死的灯笼,咋这么亮?巧了。
苏云青将袍子捏在手里看了一眼,而后笑出了声,刚好是你家王爷的衣袍。
看来老天对你俩,还是喜见乐成的。
江月白白了他一眼:就不怕我把你说的话,捅到我哥面前?怕什么?玩笑罢了岂能当真?苏云青垂眸,将袍子一把塞进了江月白的怀里,赶紧回去吧,一会儿露馅儿了,可赖不到我身上。
看着对方略有些嫌弃的目光,江月白嘁了一声:谁要你帮忙了?不等苏云青再说话,江月白已经大跨步走了出去,背对着她挥手:到时候分渠引流的话,我还是可以帮忙的。
背后那道声音透露着不服气:你看不起谁啊?江月白大摇大摆地走着,到了营帐前却突然变得偷偷摸摸起来。
微微撩起了一条小缝儿,闪身而入。
赫然对上一双了亮晶晶的眼睛……老哥,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江月白拍了拍胸口,这一天过得真是心惊胆战。
江思辰幽幽地说:你出去,就是为了偷衣服……要是缺衣服,跟我说就是了,咱用不着这么寒碜。
江月白:……江月白将衣服一把砸向了江思辰,然后把刚才经历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当然,适当的掩盖了某人的玩笑话。
江思辰听完后,哼哼了两声:算他苏云青识相,没有把你卖了。
不过他也有够废物的,这点小事情都问不明白。
两人的声音压的很低,几乎到了脸贴脸的地步。
一旁的钱英直直盯着两人,努力扼制手动作,却依旧是颤抖的把汤药,喂进了患者的鼻孔里。
病患被呛得眼泪直流:咳咳咳,大夫……您能不能看着点。
钱英收回目光,连连道歉:所以,这两人靠的是不是太近了,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兄妹两人聊的认真,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当。
这会儿功夫,还把词串了串。
但是,我的腿受伤了,难不成是爬着过去的?江思辰终于想起了重点。
兄妹两人陷入沉默。
江思辰:我要杀了苏云青,你别拦着。
江月白:你腿受伤了,难道爬着去杀?够得着人家脖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