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受不了父亲去世的消息,刘敏现在的表情就和在姬家,她第一次听到父亲去世的表情一模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这种心痛有点熟悉,好像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上次是什么时候?想不起来了。
反正心好痛,痛得无法呼吸。
她从小就没有母亲,是父亲辛辛苦苦把她拉扯成人,父女俩感情很深厚。
刘敏是刘全唯一的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从小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现在父亲要是真没了,她就成孤儿了,从此再没有人疼爱她。
她虽然嘴上说不信,但眼泪止不住哗哗往外流。
她的表现,齐衡全部看在眼里,刘敏确实记不住一段时间的事情,医生说得没错。
上次刘全政变后,齐衡就变了,他变得不相信任何人。
变得多疑又敏感。
刘敏能到江州刺杀他,一定是朱庆瑞授意,但没有足够的刺激,就凭借还不够成熟的蛊虫,刘敏也不会听从他的命令。
齐衡判断,朱庆瑞已经把刘全死的事情告诉她了。
这件事已经上了报纸,瞒是瞒不住的,早晚都会知道。
与其被她从别的渠道听说,还不如自己主动告诉她。
说和说,是不同的,先入为主的印象很重要!刘敏不停地哭,他既不阻止,也不说话,就坐在旁边,默默送上纸巾。
一盒纸抽都快被用光了,刘敏终于不哭了,抽抽噎噎问:谁杀的他,我要为他报仇!齐衡平静道:如果我告诉你,你父亲的死与我有关呢?我杀了你!她瞪着通红的眼睛冲过来,对准齐衡连扑带咬。
齐衡没动,任由她发泄。
如果刘敏手里有枪或者刀,她定会毫不犹豫的一下结果齐衡的性命。
可惜,她现在什么都没有。
只有赤手空拳和满肚子的火气!疯女人,你别不识好歹?你爸爸的死是个意外,跟总统无关……齐衡手下边阻止边解释。
可惜刘敏现在被怒火支配,听不进不同意见。
手里没有武器,她就用嘴咬,用指甲挠,齐衡已经承认了,那她就找他报仇。
刘敏被拉开,脸上啪啪挨了几记耳光。
保镖:你冷静一点,你爸爸死跟我们总统没关系,是外国的报纸别有用心乱写的。
跟他没关系,那是谁害了我爸爸?刘敏终于能听进去话了,主要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保镖:这件事我让司令随从跟您说。
他出去,须臾从外面叫来一个人。
这个人刘敏认识,是父亲身边的人,叫刘寄奴。
阿奴?我爸爸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快点告诉我,说实话。
别人的话她也许不相信,但这个人的话她百分百相信。
他在父亲身边很多年了,跟随父亲出生入死十几年,是刘全心腹。
噗通——刘寄奴双膝一软,跪在刘敏面前,话还没说眼泪先流下来了。
小姐,小姐您一定要为司令报仇啊!咣!他重重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额头立刻出血了。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爸爸报仇的,快起来!刘敏亲自把人搀扶起来。
刘寄奴道:朱庆瑞是杀害老爷的凶手。
都是他捣的鬼,本来司令有一套自己的章程,能查到宝藏的下落又不会危及到自身安全。
但朱庆瑞急于求成,一定要司令去绑架时然,他不愿意,姓朱的就用您的性命威胁他……我们到医院绑架时然,但是失败了,司令被江州警方发现,从天台逃跑的时候不幸跌落,摔死了!巧合的是,当时总统也在那家医院,因为你们几家的误会,记者开脑洞,乱写,把司令的死写成是总统推下去的,实际上不是那样……刘寄奴说得很顺当,刘敏全都信了,半个字都没有怀疑。
齐衡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现在刘敏恨死朱庆瑞了,迫不及待要回去报仇!这种风风火火,且不长脑子的性格,齐衡特别喜欢。
他劝刘敏不要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种感觉他懂,仇一定要报,但凭她一个人不行,他可以帮她。
刘全和朱庆瑞合作为了宝藏,这件事刘敏是知道的。
刘全发动政变,赶齐衡下台这件事,刘敏也是知道的。
但齐衡父母都是刘全杀的,这种事情她不知道!他对任何人都可以狠心,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唯独对自己女儿是柔软的。
他自己做了很多坏事,但世界上所有的丑恶,刘全都不想让女儿知道,看到。
所有那种事情,他没说,朱庆瑞更不可能说!他巴不得刘敏什么都不知道,随便他说什么是什么才好呢。
所以当齐衡说到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的时候,刘敏不只没多想,还找到同病相怜的感觉。
阿衡,你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只要我能杀了朱庆瑞为我爸爸报仇,让我做什么都行。
齐衡微笑:我不需要你报答啊,我们两家的关系不用说谢谢,虽然后来刘叔叔放弃我,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在我最困难无助的时候是刘叔叔帮我……他说的比唱的都动听。
迷的刘敏深信不疑。
前面的铺垫做完,他很自然就提到朱庆瑞藏身的位置。
那个地方地形很复杂,但没关系,我都记下来了。
刘敏让人拿来纸笔,唰唰画下姬家地图。
画得还挺详细的。
里面是什么样的布局,外面是什么样的防守。
在哪里防守严一些,人多一些,在哪里防守弱一点,全部都标注得明明白白。
齐衡命人收好,然后颁布一条任命——任命刘敏为L国军区总司令,女承父业!刘敏要亲自带人杀回去,杀掉朱庆瑞报仇,齐衡不同意。
他说得很真诚:小敏,你们刘家只剩下你一根独苗了,你不能有任何闪失,朱庆瑞诡计多端你不是他的对手,万一再着他的道,我没法对九泉下的刘叔交代!最终,刘敏被留在城堡里休养,齐衡亲自带人去姬家!第1234章 我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江州。
顶盛集团。
云祺天推开时然办公室的门,嬉皮笑脸:总裁,今天中午吃什么?时然:……云祺天这个副总裁当的,整个公司上上下下再找不出比他更清闲的人了。
别人每天上班第一件事,是看看准备做什么工作,做好一天的工作计划。
云祺天不是。
他每天上班第一件事,是推开时然办公室的门,跟她打招呼:总裁早,你准备喝点什么?或者是: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把衣柜里的衣服晾一下?时然抗议过几次,提醒他现在是公司副总裁,不是她助理,不要在意这些小事,这些事情不归他管。
他当时笑嘻嘻答应,过后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一点都不改!几次下来,时然没了脾气,也就不管了,索性都随他,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于是,云祺天就每天到公司不打卡,而是雷打不动地到时然办公室打卡。
中午吃日料吧。
时然道。
小吃吃了一段时间,俩人都吃腻了。
还是到高级餐厅,吃高级料理更适合他们的胃。
食材不分好坏,而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不轻易更改。
从小就是吃高级餐厅,营养师精心烹饪做出的菜肴,他们的胃口已经形成记忆,很适应这种生活。
开始喜欢小吃,不是因为小吃有多好,而是没尝试过,新鲜!新鲜的食物只适合尝鲜,时间一长就腻了。
反过来也一样。
如果从小就是粗茶淡饭养出来的胃口,对大鱼大肉有很深的渴望,但生活好过之后,每天都是大鱼大肉,一样会腻烦,会想念粗茶淡饭。
就是因为习惯了。
习惯一旦养成,很不好更改。
云祺天赞成:好啊,我去定位置。
公司楼下就有一家很出名的日料店,不提前定位置,到饭点过去就一定没有位置了。
公司很多高管,员工中午的时候都会去那家餐馆吃饭,他们去一定会遇上熟人!无所谓。
两个人都不在乎。
遇上就遇上,爱说什么说什么呗。
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关于他俩炒CP的事情,已经炒出很多版本,都快炒糊了也没见两人官宣。
现在热度下去了。
人们见到俩人一起出双入对也不会多议论,习惯了。
俩人走进餐厅,服务生热络地过来打招呼:时总好,云总好。
然后将他们带到靠窗的位置坐下,老位置,每次俩人过来都会坐在这里。
云祺天接过菜谱,没有递给时然,自己点菜:海胆蒸蛋,烤鳗鱼,海鲜火锅,芥末章鱼,炸天妇罗和蔬菜沙拉。
然后又点一份河豚乌冬面,完成。
这些全是时然喜欢吃的。
她的喜好,他比谁都清楚,每次出去吃饭时然都不用费心,就能吃到自己想吃的食物。
等菜的间隙,两人聊天。
时然对云祺天道:下午你没事吧?帮我分担一部分工作。
好,但我要在你办公室办公。
时然:……她的表情,都被他尽收眼底。
他不只没有收敛,还变本加厉:我要坐在你对面,同意不?不同意不去。
趁火打劫啊你?对,怎么地吧,让不让我打劫?别人是劫财劫物劫人。
他不一样,他只想要时然的心,只要她的心里开始有自己的位置就好办了!云祺天才不相信男女间纯洁的友谊。
能永远地纯洁下去,一定是两个人都没有非分之想。
云祺天有非分之想啊,他只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已经被别人捷足先登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
他喜欢的女孩还是自己来守护吧,交给谁,都不能放心。
云祺天毫不掩饰目光中的火辣。
行,你愿意坐哪都行,只要工作完成就行。
时然答应了,很痛快。
但对他炙热的目光,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午饭后。
两人回到办公室,云祺天就指挥秘书,助理,把他办公桌搬去总裁办公室。
时然看见抬进来的桌子,扶额无语。
你什么表情?是你请我过来帮你工作的啊,你现在想反悔吗?反悔也行,工作我可以不做,但办公桌已经搬过来,就不会搬走了。
云祺天坐到她对面,一脸占山为王的架势。
时然觉得有必要解释下:我的意思是,你把工作带过来,谁让你把桌子也带进来?总裁办公室很宽敞,多放一张桌子当然没有问题。
只不过他在这一下午而已,也许一下午也用不了,还把桌子也搬过来,大张旗鼓的不够费劲的。
云祺天振振有词:你是总裁,我是副总裁,我是你下级,下级就是要急上级之所急,想上级之所想。
什么事情都让领导操心,我这下级做得就太不合格了,放心,我善解人意,通情达理,一定不能让领导多费心。
这种事情哪能劳动总裁呢,不能等您亲自吩咐,我已经想到了,想要工作做得好,桌椅少不了……时然不想听他胡搅蛮缠,打断他的话:你可以跟我用一张桌子,我的桌子足够大。
俩人用一张桌子,是临时的。
但云祺天将自己桌子椅子搬过来,就摆明是要长期在这!时然开始后悔,后悔不应该多嘴,好好地说什么让他帮着分担?只是多一句嘴,结果办公室多出一个人来。
那可不行。
云祺天拒绝得有理有据:您是总裁,我是副总裁,说白了其实还是您助理,上下有别,我怎么能跟总裁共用一张办公桌呢?知道的是您要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有别的心思,我们之间纯洁的友谊也会被质疑……本来这就是他心思。
如果换成别人都会藏着掖着,只有云祺天大喇喇地说出来,说得还挺无辜,时然彻底无语。
闭嘴吧,干活。
她言简意赅结束话题。
云祺天有话痨体质,但工作起来毫不含糊,效率很高。
两人配合默契,到下班的时候看见厚厚的一摞文件都批完了,时然露出笑容:辛苦了,我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