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认为他花心。
但也没问题,家里有钱,有钱人家的公子不都是这样嘛,也算是标配了,不算另类。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云祺天被误会,本来是想解释清楚的。
话已经到了嘴边,他却改了主意:嘿嘿,人家不是不好意思嘛,都是我的错,我保证除了这一件事,以后都不再有事情瞒着你好不好?他要举起右手宣誓。
急忙被时然打断:你快去安排我交给你的事情,别在这油嘴滑舌的。
好。
云祺天转身出去了,她长长松口气。
她害怕发誓。
齐衡在她面前信誓旦旦的,发过很多誓言,呵呵,就是个笑话!……L国。
总统办公室。
齐衡眉头深锁,手指不停地敲在桌上,发出的声音并不规律,一如他现在的心情,很不稳定。
开印刷机印钞票,特么脑子不是被驴踢了都想不出这样的主意!现在全国物价飞涨,街上全是老百姓充满的身影。
抢购粮食。
抢购日用品。
抢购一切能用钱买到的东西。
甚至有的交易根本不收本国货币,要用江州币代替。
开印刷机会让钱不值钱,物价飞涨,这么浅显的道理,齐衡懂!但他不懂的是——涨价的速度也太快了点不?这边印钞机刚打开,印出来的钞票还没有流通到市场上。
结果就开始涨价了,接着就开始引起恐慌。
L国的市场,仿若被注入催化剂,加速这一切的发展,让人防不胜防。
咣!办公室的门被撞开。
齐衡没看也知道是谁。
整个L国,除了刘全不会有第二个人,会不敲门就直接闯进他办公室。
总统,这次的军费怎么是现金?我不接受啊。
您给我们换成金条或者江州币都行,实在不行米圆也行,反正我不要本国钱。
齐衡差点被气晕过去。
但他现在还不能晕,一大堆麻烦事没解决呢,作为一个国家的统帅,没有资格晕倒!刘司令,你别忘了,当初建议开印刷机的人是你!作为倡议者,你不是应该起到表率的作用吗?而不是理直气壮地拒绝本国货币。
如果是别人拒绝,他还不至于这样生气。
但刘司令拒绝,让他气愤得很。
刘全的影响力在全国数一数二,他拒绝L币作军费,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国家也许就直接崩溃了。
他自知理亏,说不过。
于是大手一挥:我不管那么多,反正你要是不同意就把军权收回去吧,我告老还乡。
每天在乡下种种菜,水稻,够吃喝就行。
这个人一贯是管杀不管埋,只要结果才不管过程。
齐衡:……你先回去,我下午给你信,行吗?刘司令立刻喜笑颜开:行啊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您别说下午,就是三天两天我都等的。
这话让他说的,好像还很通情达理的样子。
他走了,风风火火,难题都留给齐衡。
齐衡想了许久。
最终还是拨通顶盛集团号码。
我是齐衡,帮我连线你们总裁,公事。
齐衡言简意赅,用最简单的字数表明自己用意。
凭他对时然的了解,一定会交代公司的人,如果他打电话过来,问清楚是公事还是私事。
公事转过去,她会接,私事就算了。
齐衡猜测很正确,时然确实这样交代了。
秘书:好的,您稍等,我给您转过去。
总裁办公室。
时然接通连线。
您好,齐总统有事?齐衡:……然然,我们之间说话不用这样生分吧?时然:这是应该的,从你不分青红皂白对我父母下发红色通缉令的时候起,我们之间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找我是因为你们国内的经济不太好,所以你想让我放过你们。
没错,齐衡确实是这样的目的。
齐衡:是的,我希望我们两家的事情,不要影响到无辜的老百姓,你想要报复我就冲我一个人来,不要牵扯无辜。
哈哈哈哈哈哈……时然突然开始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讥讽道:齐总统您可真搞笑,你爸妈将我爸妈绑架到飞机上,然后他们死了你把责任归罪在我父母身上。
因为王勇叔叔替他们说了几句公道话,你担心他会捣乱就罗织了叛乱的罪名将他抓到监狱里,还要绞死他,现在你跟我说不要牵扯无辜?你可真会双标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齐衡:他们杀了我父母,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时然本来不想和他纠结这个问题,但是气不过,于是发问: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证据吗?不用证据,当时只有他们在岛上,而除了你爸妈失踪,别人都死了,如果他们不是凶手,还会有谁是凶手?时然冷笑:呵呵,齐衡我以前真是错看了你,居然以为你会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想到你就是个糊涂蛋。
我爸妈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们没有那么做的理由。
齐衡:他们有!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他一时心急,脱口而出。
时然:你说,他们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事到如今,齐衡不再隐瞒,见父母在订婚前说的话,和准备做的事,都和时然坦白了。
时然气得手抖。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齐家父母会这样过分!齐衡: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对你坦白了,你现在知道他们有理由这样做了吧?时然:你爸妈该死,死得好。
说完她准备挂断电话。
但想到自己目的还没达成,硬生生又忍下来了。
行了,我不跟你废话,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撤销对我父母和王叔叔的通缉令,我让L国经济在三天内恢复正常。
齐衡:这不可能。
时然……她怒:既然不可能,那还有什么好谈的?我继续找我父母,你们L国自求多福吧!她这次挂断电话,不是挂断,而是气愤地直接抓起电话摔在地上!第1178章 最信任的人,才能看见时然的软弱然然你没事吧?云祺天从外面跑进来,先是仔细观察时然的手,怕她砸到手疼。
她一把抱住他:嘘!别说话,让我抱会儿。
眼泪止不住从眼中滑落,顺着脸颊落到云祺天肩膀上。
他感受到了,冰冰凉凉。
但不敢动,更多的感受是心疼。
云祺天平时是话痨,但他现在很安静,一个字都不说,只轻轻拥着时然,让她静静地释放悲伤和委屈。
时然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
再苦再难,她表面上都会是一副云淡清风,若无其事的样子。
能让她悲伤哭泣的事情很少。
能在哭泣,软弱无助的时候,还被别人看见就更少了。
云祺天天生乐观,擅长苦中作乐。
他才不管时然为谁伤心难过,他只在意时然在伤心难过的时候,是自己陪着她,她的软弱在他面前没有遮挡,这就足够了。
这就说明,时然是最信任他的!哭了好一会儿。
时然感觉好过不少,她正准备从云祺天怀里出来,门却被不敲就推开了。
马灵儿拎着保温桶进来:然然……只开个头,就见自己儿子抱着时然。
她惊喜,美滋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你们了不好意思,我马上出去,哦对了,我还有台手术要做,病人等着呢……说着她出去了。
时然和云祺天早已分开,俩人都脸色通红。
一个是急的,一个是气的!时然急着解释,但云伯母说话像是打开机关枪一样密不透风,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自然也没给她下插嘴的机会。
云祺天生气。
母亲来得真不是时候,好不容易才让自己有个这样的机会,能和时然亲密接触,她却不早不晚在这时候过来了。
好像手里还拎着保温桶?笃笃笃。
门被轻轻敲响三下,马灵儿在外面温柔地问:我可以进去吗?会不会打扰你们?时然:……云祺天:……他腹谤:会不会打扰,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时然急忙过去打开门:伯母请进。
马灵儿笑容可掬,大大方方进来了。
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啊,灿烂的云祺天都不敢直视!然然,伯母知道你这段时间辛苦,所以亲手煲了乌鸡汤给你补补,看这孩子瘦的,多吃点肉……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了啊,我走了,再见!说完就走了,来如闪电去如迅风。
时然还没反应过来,办公室里就只剩她和云祺天,对,还有保温桶!为缓解尴尬,她想说点什么,但她确实不擅长转移气氛,于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感觉更尴尬了。
好像觉得尴尬的人,只有她自己。
云祺天嫌弃地拎起保温桶,对时然道:你听她吹牛吧,我妈这辈子只会拿手术刀,根本不会拿菜刀,也没进过厨房,但我们家厨娘做饭手艺很好,所以我打赌,这桶里的鸡汤是厨娘煲的。
时然笑笑:好,我跟你打赌,但我赌是伯母亲自做的,她不会说谎。
云祺天:打开看看?时然:嗯。
俩人说笑间,刚才的尴尬就无形间缓解了。
保温桶打开——一股蒜香味扑鼻而来!他看一眼,然后就盖上了。
云祺天认赌服输:我输了,这汤还真是我妈做的,中午我请你吃饭,就算赌注。
说完他拎起保温桶要出去。
时然:干嘛去?倒出来喝点,暖暖胃。
云祺天:……他把保温桶背到身后,一脸惊恐:不能喝啊,这真是我妈做的,就真不能喝。
时然觉得好笑,开玩笑道:为什么不能喝?难道伯母还会在里面下毒不成?他解释:下毒倒是不会,但也差不了多少,小时候我妈心血来潮给我做过一顿饭,鸡蛋炒草莓……他脸色变了,一脸痛苦。
当年的事情给他留下很重的童年阴影。
鸡蛋炒草莓已经够奇葩了,问题是鸡蛋还是煮熟以后炒的,这也没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她往里面放了很多蒜头!那个味道……终身难忘。
母亲解释,蒜是杀菌的,多放蒜头对身体好。
刚才的汤里,他也见到许多蒜头,因此判断不能吃,吃一口几天都容易吃不下饭。
时然却坚持,一定要吃。
说什么是伯母的一番心意,不能浪费了。
拗不过她,云祺天只能拿出来,倒了浅浅一小碗:你不要勉强自己啊,难喝立刻吐出来。
嗯。
她用汤勺舀一口放进嘴里——呃!这个味道,确实是黑暗料理,但她还是喝光了。
再来一碗!云祺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确定?确定。
于是他有点怀疑自己了,也许他判断错了呢。
这些年母亲做饭的手艺大概是进步了,比以前要好吃很多。
这次舀出来两碗。
时然喝得津津有味,云祺天只喝一口就吐了!根本没进步,还是小时候的味道,一如既然的难吃。
他甚至一度怀疑,时然是不是味觉出了问题?但很快他就想到答案了。
时然味觉没有任何问题,是心里的那道坎还没有过去,她现在需要通过折磨身体获得心里的平衡,而母亲这碗汤送得正是时候。
一桶乌鸡汤,都被时然吃光了,包括那些特别难吃,煮熟的蒜头!吃了许多蒜头,口腔有异味,时然顺理成章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谁都不见。
包括云祺天。
但当天的工作她都完成了,一点没落。
……海岛。
不远处天气又变了,狂风大作,海浪滔天。
十几层楼房高的海浪不停地崛起,又落下!但海岛上却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还有阳光。
盛翰鈺夫妻坐在小屋前,手挽手欣赏这奇妙的风光。
盛翰鈺还好,虽然惊叹,还不至于太过夸张,时莜萱瞪圆眼睛,不停发出惊呼:哇!哇——哇!太美了,电影都不敢这么演,妥妥的大片啊,可惜我现在手里没有手机,没办法拍下来……时莜萱脸上的表情很可惜,手很自然地就去拽脖子上的吊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