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将人送入宫好些年才知道,原王秋绣是走了狗屎运,从个宫女混成了娘娘,在宫里头吃饱穿暖的,倒是叫人羡慕。
当然,也叫他觉着王秋绣就是个没良心的,当初要不是他送着她入宫,赶上了个好时候,她能混到当娘娘,使唤着宫女的地步吗?那还不是托了他福气。
但入了宫当了妃的王秋绣就没记着他们半点好,自己在宫里头潇洒过日子。
他们这些帮过她的,却在外头就着窝窝头,一日三顿吃着咸菜糟糠。
当然,这事也过去十几年了,那王秋绣都死了,提这也没意义。
那王氏,在你们那是个怎样的人?听闻她是江湖人士?李景宴薄唇轻张,询问。
江湖人士?呵,那可不是什么江湖人士,王秋绣啊会的是蛊术。
陈伯明挥了挥手,大抵酒劲上了,在李景宴面前也逐渐大胆了几分,边说边喝。
李景宴也没阻止,任由陈伯明喝着。
在说到蛊术时,陈伯明声音小了几分。
蛊术不是玄道,在云国里头那是邪门玩意儿。
正因此,他们当时才对王秋绣的事闭口不提。
李景宴眯眼,等着陈伯明继续说下去。
看来,他们的方向是对的。
那么,他皇兄之…李景宴手紧握成拳,青筋突起。
陈伯明抖了抖身,喝得两眼花了的他抬起手拍了拍酒坛子:这什么酒,怎这般劣质,越喝这身越冷。
陈伯明抱怨着。
都说酒暖肚,喝得越多身会越暖。
他不止感觉不到暖,还越发冷,冷得叫人寒颤了都。
继续。
李景宴开口。
两字,让陈伯明不敢抱怨,继续给李景宴讲着。
那王秋绣在我们县内其实也…门外,卫松开提着小丫鬟的手,那小丫鬟双脚落地,好似获救了一般。
随后,卫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塞到小丫鬟手上。
这些,给你。
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足够让你过一生。
卫冷声道。
这小姑娘看起来十几岁,还小,若留在这只会被毁,他亦希望她能带着银子离开这地方,好好过日子。
这些银子对他来说不多,但对个普通人来说,却够一辈子。
不止够活一辈子,还能在京城较偏的地方买个屋。
小丫鬟手拿着银票,只觉这些银票宛若千斤坠一般。
脚底,亦挪不开半步。
请问…那位爷…可…可是很爱自己娘子?小丫鬟鼓起勇气,不禁问。
是。
所以,你没机会。
卫认真道。
不,不是的。
那位爷救了我,我只是对他心存感激。
小丫鬟摇头,宛若拨浪鼓一样,着急地解释着。
大抵是紧张,连说话都有几分结巴。
我只是提醒你,若对我家主子起了心思,最好掐掉。
我家主子除了夫人,眼里头容不下其他人。
卫看着小丫鬟,开口。
他最怕的就是麻烦,更怕别人给他找麻烦。
现如今是心存感激,但谁保证以后这心存的感激会变成另一种感情。
所以,他要先提醒。
虽这做法不妥亦有些自信,但比起过多的误会,那还不如被人当做是自信。
反正被当自信的是他家主子…当然,他也知,他家主子就是这意思。
小丫鬟柳眉微蹙,咬着薄唇。
那位爷至今可是…可是只娶了一位妻?那位妻可叫燕…小丫鬟开口,壮着胆子问。
卫挑眉,觉着聒噪了些。
他向来不善言辞,更不喜欢与人说太多话,但这小丫鬟,话真的太多了。
这些,与你无关。
拿了银,便走。
卫冷声道,眸底也尽是冷漠。
小丫鬟瞧着这样,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说其他。
谢谢,也替我谢谢那位爷。
小丫鬟说罢,提着裙子往楼下去。
见得小丫鬟离开,卫如松柏般守在门外,那些经过的客人瞧着卫这边,害怕地绕过,不敢在这少年站着的地方停留。
那眼神就跟要杀人似地,还有他腰间还佩戴着剑,看起来就知不好惹。
万象阁门外。
燕喻看着立在一旁的牌匾,不禁蹙眉。
那摊子老板说万象阁若没有的东西,外头肯定没有,她还以为这万象阁得多气派多宏伟,但实际一看。
就一块牌匾立在外头,从肉眼上看,这就是个普通的铺子。
【算了,不管了,试一试。
】燕喻心里想着,迈着大步踏入里头。
一进入,一位小厮便立即迎了上来。
燕喻扫视了眼放在铺子里头的东西,刚刚还觉着那摊子老板是在糊弄她,但在看到里头东西时,她倒觉得那摊子老板说的有几分是真的。
这里头摆着的东西简直是大杂烩,琴棋书画甚至连蛇又或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这里都有。
连寒霜玉天这种稀有的花都有,还有毒王蝎,还是活物。
除此之外,满目琳琅的东西多的是。
都是在外头没见过,但她却认识的。
【这可真是个宝贝地方啊!这么多宝贝都能弄到手,这铺子的老板可真厉害。
】不见铺子的老板,燕喻便知这老板厉害。
一般来说干一行爱一行,做古董的只会做古董生意,做布庄的只会做布匹,看病的只会卖药材,像这种大杂烩的店,还是第一次见。
而这里的东西稀有,这便能证明,这铺里头的老板厉害,并且能耐大。
若不然,上哪弄这么多稀奇古怪又少有的东西?这位客官,请问想寻什么?小厮热情问道。
听闻万象阁内,什么都有,若这里没有的,外面也不可能会有,不知,真假?燕喻看向小厮,开口询问。
外头说的没错,若我们这没有的,别处也不可能会有,万象阁里头,集齐了世上所有的宝物,只要客官您说得出口,便不可能没有。
小厮拍了拍胸膛,自豪道。
当然,得客官有这东西才能有。
小厮手指摩挲着,只要是道上的都明这手势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不就是要银子。
若是我要的东西你们这有,多少银本少爷都出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