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英见到真的是自家二公子,顿时眼中的神色变了。
自下午知道二公子的马车被人劫了,整个晋国公府都乱了,所有人连着世子都在外面寻找。
眼下见着二公子浑身是伤被小乞丐架着,狄英先是激动的一步上前扶住陈景恒。
而后警惕的看着曲如意。
曲如意见状,当即一把握住陈景恒的手。
想就这么把人抢走没门。
手被握住,陈景恒只觉得自己如死水一般的心似是跳动了一下。
看着曲如意,强扯着嘴角冲她笑了笑,叫她安心。
随后声音虚弱的吩咐狄英:是她将我从乱葬岗背出来的,我欠她一条命,晋国公府应该重谢。
得了陈景恒的话,狄英当即收了眸中的警惕,满是歉意的冲曲如意低了个头:狄英无礼还请见谅。
曲如意根本不在意狄英的态度,她只在意实际点的东西,例如钱。
却也知道跟一个副将要钱他也给不了多少,便只能故作清高,握紧了陈景恒的手:我既将他从死人堆里背出来,自是要看着他安然无恙。
狄英见状当即吩咐人准备马车。
早有护卫回去报信,晋国公府上下得知二公子找到了,顿时高兴的直掉眼泪。
晋国公夫人许氏,和世子夫人江氏扶着太夫人候在门口。
见着马车进门,太夫人再也忍不住冲上前。
我的恒儿可是受苦了……抓着陈景恒的手,眼泪就直往下掉。
看着老太太这么心疼的拉着孙子,曲如意顿时安心了。
就算父不慈母不爱,就冲这个老太太,也不能亏待她这个救孙功臣。
安心的松了手,跟着狄英和陈景恒下车。
许氏和陈祁山赶紧上前,看着儿子满身是伤,心疼的赶紧将人抬进去。
陈景恒却是一把握住曲如意的手,看向自己的父亲,只是身子太过虚弱,强撑着也未能说出一句话。
陈祁山和许氏注意到儿子的动作,当即看向曲如意。
一旁的狄英赶紧解释:二公子被人丢在乱葬岗,是这位小乞……曲姑娘将二公子背出来,我们才在官道上遇见的。
许氏一听陈景恒被人丢进乱葬岗,顿时眼泪更止不住。
也不嫌弃曲如意身上脏,只是抓着她的手:孩子,谢谢你,你是我们恒儿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你只怕他死在那里我们也不知道。
你放心,你救了我儿的命,我们绝不会亏待你的。
曲如意闻言差点没笑出声。
默默在心里点头,只要有你这句话,我的未来就有保障了。
许氏他们不知道,只是一个劲的感谢曲如意。
倒是太夫人瞧着曲如意脏乱不堪,心生不忍。
瞧这孩子瘦的,这么弱的身子,把恒儿背出来定是受了不少罪,惠娘还不赶紧叫人带她去梳洗,先弄点吃的,叫她吃点东西,瞧这孩子饿的。
许氏闻言连连点头。
一旁的江氏,见母亲心系二弟,估计无暇分身,便主动揽过来:我带着曲姑娘去梳洗吃些东西,母亲你先去看看二弟吧。
许氏闻言应了声:也好,敏君你可别怠慢了曲姑娘,她毕竟是恒儿的救命恩人。
曲如意闻言心中却开始有些犹豫,她只想拿点钱,可这家人这么客气,自己怎么开口要价呢?这做生意还真的是,跟恶人好要价,跟好人难谈钱。
见许氏跟太夫人走远,便悄悄跟江氏打听起现在这个时代的物价。
自己也好算算待会要多少钱合适。
而陈景恒被送回房间之后,陈祁山就赶紧把自己出家的弟弟刍狗道人叫过来。
刍狗道人见着浑身是伤的陈景恒,顿时眉头紧皱。
陈祁山见状,当即紧张的问道:恒儿怎么了?刍狗道人闻言看了眼自家长兄,皱着眉摇了摇头:他本该是死了才是……一句话还没说完,直接气的太夫人手中的念珠对着他的头砸了过来。
陈楚没见过你这么没良心的,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种,恒儿可是你的亲侄子,你就这么诅咒他。
你就这么不盼着他好,现在人回来了,你怎么这是瞧着不高兴,想他死在外面是不是!我今天就打死你,就算是为陈家除了害了!说着操起旁边的花瓶就要砸刍狗道人。
许氏见自家六十岁的婆母要打小叔子,赶紧示意丫鬟抱住花瓶出去。
温声劝道:娘,你别生气,二弟话还没说完,娘你等他说完,他看着恒儿长大,怎么会不心疼恒儿。
太夫人见儿媳没生气,脸上的火气当时就消了。
见太夫人变脸如此之快,许氏有些怀疑,太夫人这是做给自己看的,可她没有证据又不敢问。
被念珠砸了的刍狗道人,瞧老娘生气,赶紧躲在大哥身后,完全没有半点平日仙风道骨的模样。
见老娘被大嫂劝住,这才拍了拍胸口说道。
娘,我说的是他本来应该死。
我今天给他起了一卦,按卦象来看,他今日是必死之象,现在看来,怕是遇到一个福星,改了气运这才受伤如此,却能全然回来。
说着还不忘掐着手算了两下,嘴中念念有词。
许氏原本心里还在想,太夫人是不是又做戏给她看。
听到二弟这么说,顿时焦急的看过去。
就见刍狗道人停了手上的动作,看向自家兄长:救了恒儿的是否是一个女子?陈祁山和许氏闻言赶紧点点头。
那小乞丐可不就是女的么。
刍狗道人闻言示意他大嫂:嫂嫂,你且叫人去问问,那女子可是酉鸡年五月生人。
许氏闻言很有些不解:问这个作甚?刍狗道人见状赶紧解释:若她当真是酉鸡年五月生人,那她就是恒儿的福星,是晋国公府的福星。
许氏见刍狗道人说的如此认真,心中也提了紧。
嘱咐陈祁山照顾好儿子,自己亲自去见曲如意。
曲如意洗了澡,换了衣裳正由着丫鬟擦头发。
眼下浴了香汤整个人瞧着自是不一样了。
换上江氏准备的衣裳,端坐在铜镜前,若来个不知道的,只怕是要错认成晋国公府的表小姐。
许氏一进门瞧着换了衣裳,一张小脸蛋说不上多漂亮,可就是叫人瞧着心里欢喜的曲如意。
想着刍狗道人说的话,也顾不得寒暄,直接问道:姑娘属什么,是几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