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子哥，你别吓我！来人啊，快救救凯子哥！凯子哥，你醒醒！凯子哥……一大早，所有人都被顾小莉的哭丧声喊醒了。
大家赶紧跑出来看，有力气的男人把王凯给抬进来，他现在昏迷，浑身都是血。
左知青，你不是学医的吗？顾小莉踉踉跄跄地跑过来，紧紧抓住他，你快给凯子哥看看啊！他这可能是失血过多而晕倒的。
左宁简单地检查了一下，有人有止血药吗？这话，问了也是白问。
大家都是跑出来逃命的，哪里还有时间带药。
有人跑去找了一大堆止血的草药过来，左知青，你看看这些能不能用，这都是我们民间的偏方，平时用来止血的。
试试吧，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左宁把位置让给他，让他来。
他站起来，还没开始动，顾小莉就抓住他，你这就不管了？不行，凯子哥还没有醒过来，你不能不管他！你是来下乡的知青，就这么做事的？她这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模样，让左宁心里很不舒服。
但是他本来就不是个喜欢跟别人争辩的性子，所以只是淡淡地拉开他的手，走到一边。
可是，顾小莉还是不依不饶地跟过来，左宁，你别给我装聋作傻的。
你是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又跟凯子哥走得近，所以对凯子哥怀恨在心？你需要看医生。
左宁拧着眉，不悦地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顾小莉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一直看戏的顾小艾忍不住笑了，他的意思啊，是你有病！看到是她，左宁对她笑了笑，便蹲下来一起洗菜。
你说什么？顾小莉快步走到她面前，顾小艾，我拿你当姐姐，处处让着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了！你好吵啊。
顾小艾翻了个白眼，有时间跟我们吵吵，还不如去给你的凯子哥喂口水。
用你教我做事？顾小莉冷眼瞥她，你们给我记住了，哼！她走远了之后，顾小艾才跟他说，我有止血药，你拿过去给他上药吧。
你……左宁有些意外，为什么要救他？你还是喜欢他？他不是个八卦的人，奈何村民太热情，经常拉着他聊天，顾小艾跟王凯还有顾小莉的三角恋，他也还是略有耳闻的。
啊？顾小艾根本没想到这一茬，随即反应过来原主是因为威胁王凯才跳河的，人家会误会，也是正常的，解释了几句，我不是因为喜欢他，才要救他的。
我是个孤儿，承蒙村子里的人照顾，才能活到今天。
村子里无论是谁出事，我都愿意救的。
她把药箱给他，喏，都在这里了，我也不知道哪个管用，你都拿去吧。
嗯，好。
左宁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突然，顾小艾想起了她落水那天失去意识之前的事儿，跑过去，拉着他的胳膊就问，是你救了我？那天是你救了我，对吗？嗯。
左宁点头。
她当着王凯还有顾小莉的面跳下去，不过他们两个都没有救她。
王凯要去救，顾小莉还说她会游泳，装的而已，不用救。
是路过的左宁听到动静然后下去了，不过还是因为太晚了，她呼吸很薄弱，昏迷了好几天。
也正是因为如此，左宁替她不值，觉得她该死心了。
谢谢。
顾小艾真诚地说，我欠你一个人情，这样，以后有什么事儿，只要我能做到，你尽管找我。
我还以为，你会以身相许。
左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是因为我不够好看吗？都说救命之恩，长得好看就是以身相许，长得不好看就是来生做牛做马报答。
额……你别开玩笑啊。
顾小艾有些尴尬，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啊？土死了。
……王凯没多久就醒了，顾小莉一直陪在他身边，端茶送水喂饭。
莉莉，辛苦你了。
王凯握住她的手，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你不说，还得你来照顾我。
凯子哥，你这是什么话呀？顾小莉笑了笑，你为了我受伤，我还能不照顾你吗？不像某些人，口口声声说多喜欢你。
你这一受伤，人家就跑到别的男人怀里去了。
她这个某些人，指代性太明显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顾小艾跟着一帮大妈们择菜，有说有笑的。
王凯苦笑，你能指望没良心的人做出什么有良心的事儿呢？哼。
顾小莉冷哼，你都不知道，她还跟左知青搞在一起了，不要脸。
她也照照镜子，左知青可是大学生，能看上她吗？她这副尖酸刻薄的模样，王凯有些恍惚，莉莉，你又跟顾小艾吵架了？她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一直说什么顾小艾是她的姐姐，她让让她，没事的，以至于他一直担心顾小艾会欺负她。
现在这副恶狠狠地讽刺顾小艾的样子，他是真的看不明白了。
除了吵架，他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顾小莉愣了一会儿，笑了笑，对啊，吵架了。
她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忍不了。
嗯。
王凯压住自己心里的异样，别理她，跟她那种人置气，划不来。
嗯。
顾小莉点点头，我才不管她呢，凯子哥，你啊，好好养身体。
嗯。
王凯一脸幸福地笑着。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莉莉，咱们结婚吧，好不好？王凯握住她的手。
啊？顾小莉红着脸，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我得听我爸妈的。
莉莉，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讲究的是婚姻自由啊。
王凯有些不高兴。
她父母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儿，等他们松口，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呢。
可是，凯子哥，你，你也知道……我……顾小莉有些难以启齿，我父母希望我能够嫁给一个条件好一点儿，这样，以后的生活也能好一些。
王凯家里的条件，在村子里，算是很差的，比顾小艾还要差。
顾小艾那儿，好在顾奶奶勤快。
他家就不一样了，早年间父亲便死了，只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孤儿尚未长大，寡母又是个智力有些问题的，连农活都干不了，二十多亩地都荒了，整个家里，就靠着大家的接济。
这种情况，直到他长大了，才算是好一些。
他力气大，也肯吃苦，把地重新种起来，家里就两口人吃饭，顿顿都能吃上白米饭，一年到头来，还有的剩。
但是，也依旧算不上条件好的人家，只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我明白了。
王凯有些失落，我会努力的，莉莉，你一定要等我，好不好？嗯嗯。
顾小莉毫不犹豫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