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灰烬散去,半空中,一颗灵珠闪闪发光,东方赴急忙爬起来接过珠子,他知道这是灵珠,拿着这颗珠子,手竟觉得有些沉重,小心翼翼的收好后,将周围的火焰熄灭,抬脚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天,除了狼兽的那颗千年灵珠外,也没别的收获,但是能够得到这颗灵珠,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等到他出来时,天色已经黑了,屋内,几人坐在桌前吃着饭,东方赴更是狼吞虎咽,毫无贵族的儒雅,但这样也更真实。
惜辞放下筷子,转头看向他,问,今日狼兽是怎么回事。
东方赴停了下来,把嘴里的东西嚼完后,擦了擦嘴,狼兽啊,这还要感谢故大哥…原来,在那次惜辞被抓,他们将她救回来后,故隻带他去修炼,第一次便碰到了炎陵蛇。
那时候被咬,把他吓个半死,故隻却同他说,炎陵蛇毒对火元素的修炼者起不了作用,但对别人就有着巨大的伤害,它可以残留在别人的体内,如果不及时处理,等到时辰一到,轻者皮肤被烧烂,重者则会立刻爆体而亡。
因为他吸收了炎陵蛇的灵珠,体内也有它的蛇毒,而他之前挥出的剑刃内掺杂了点炎陵蛇毒,那本是他的无心之举,没想到狼兽会去空手接白刃,蛇毒正好渗入他的体内,随后他又一直运用体内灵力,促使蛇毒快速传遍全身,这才会让东方赴有机可乘。
惜辞点头,赞许的笑了笑,不错,你且将这千年灵珠吸收,再这般练上两日就差不多了。
东方赴一愣,千年灵珠?师父,你是说,这狼兽的灵珠,是千年的灵珠?她还没开口,故隻就先一步说道:那只狼兽足有千年以上的修为,你能打得过他,运气占了一半,不过懂得智取也是一种谋略,相较于前段时日对附付的那些魔族人,这一次对你也是有莫大的好处,待到吸收了这颗灵珠,你的法力也会随之大增,之后通过五合玄门进入其他处,我们也会给你加大难度。
聊了一夜,他们都各自回房休息,东方赴坐在床上,身前的一颗灵珠若隐若现,缓缓流入体内。
这般日复两日,东方赴再次得到了两颗百年的灵珠,这对他而言,简直是福利,人间本来就不如天界仙气缭绕,修炼自然难,但是有了灵珠就不一样了,这让他得道成仙的路上,又增进不少。
惜辞让他先收好,因前两日才吸收了千年的灵珠,身体还没彻底消化,所以这两颗,就留着在路上找机会吸收,凡事不能太心急,他点头,将那两颗灵珠收了起来。
梨树下,一群人坐在一块,吃着东西,玉清泽开口问,你们打算明日出发?不错,我们在这里耽搁有月余了,不能再做停留了。
五清泽垂眸赞同的说:也好,随后又抬头看向几人,对了,我曾听闻,在南曙国的秦王陵山中,有一颗珠子,名曰复洁霜’,这珠子自天地复苏之时便出现,吸收着天地精华,据说灵力巨大,都可抵十二魔珠了。
他说。
辰君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看向他,也就是说,倘若找到了这颗珠子,咱们就不用再找十二魔珠了?额,算是这么个道理。
他微微点头回答。
即使如此,父帝命咱们找的也是十二魔珠,怎可违背父帝的旨意。
故隻不悦的看了看他。
辰君挠了挠头发,我就说着玩儿的。
那要是找到了,一并交给父帝,父帝定然高兴。
令轩一拍即合,显然很是激动。
玉清泽晃了晃手中的扇子,非也,寻这复洁霜,还需与它有缘,据说,此乃上古两大神兽中的其一,在神魂聚散之时,残留下来的,这珠子,是借着那神兽体内的一丝寒气而生,所以,能否被这珠子看中,还要另当别论。
寒气?你的意思是说,惜辞与那这珠子,也许有缘。
夏沫立刻听出他的话中之意,惊喜的问。
玉清泽会心一笑,几人也就明白了。
既是如此,那等到去了南曙国,就先去寻这珠子。
故隻开口。
越快越好,魔族人也知道了这珠子的存在,你们务必要小心。
玉清泽闻言,叮嘱着几人。
知道了。
次日,断崖中间的小道内,一行人走过。
玉清泽再次嘱咐道:记得去寻那颗灵珠。
令轩掏了掏耳朵,不耐烦的回答,知道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啰嗦了。
他眼底抹过一丝无奈的笑。
洛芊樱看着几人,只道:惜辞,待到集齐魔珠后,一定要来找我玩哦。
好,惜辞笑了笑。
说完,几人转身往山下走去。
看着他们走后,玉清泽二人回到梨林。
竹屋内,一面水镜缓缓映射出一位黑须老者。
玉清泽对他很是尊敬,行了礼后,才开口,老君,为何您要我此时与他们提起复洁霜,这灵珠迟早都是他们的,让他们此时去找,以她现下的法力,根本无法承受得住那珠子的力量啊。
水镜内,星元老者摇摇头,有些东西,早些得到与晚些得到,影响力是不一样的,她此时的能力的确无法承受,但是有大殿下在,便不会出事。
可是,他刚要说什么,老君便打断了。
生尔天命,不由说,不由说。
老君苍老的脸上染着一抹惋惜与悲凉,无奈的摇头叹息。
看着镜中的人消失,玉清泽看向洛芊樱,二人皆是不解这话是何意。
几人下山后,并没有立刻出城,而是来到城中心,走到一处王府门口时,才停下脚步。
咱们不是应该出城吗,来此处作甚啊。
令轩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王府,不解的看向故隻二人。
进去就知道了,惜辞说着,转头看向故隻。
两人走上楼梯,门口的侍卫拦住二人,问,你们是何人,来齐王府做什么?故隻自衣袖中拿出一块令牌,递给他看了看,随后开口,我是你们王爷的好友,此次前来,有要事相说。
看到他手中的令牌,一个齐字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二人立刻跪下,其中一个开口,几位请,我这就向王爷禀报。
几人在大厅内等候着,不一会儿,亓官云和徐乐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惜辞,她喊着,走上前拉起惜辞的手,眼里满是感激,惜辞,谢谢你,我已经能感受到体内有灵力的波动,现在都能吸收灵气了。
看着她打心底感激自己,惜辞轻笑了一下,抚了抚她的手,那是好事。
然而,亓官云却突然看向东方赴,你是何人?眼前的很是眼熟,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但是现在竟记不起来了。
东方赴知道他是惜辞的朋友,也就不打算隐瞒身份,我是东旧国之人,吾名东方赴。
听到这个名字,他立刻明白了,眯起眼睛看着他,你来我西亓做什么?偶然遇到师父,既拜了师,那必然要学艺才是,当然是随师父而来,他满不在意的回答。
惜辞知道在各国,若是发现他国朝中之人,势必防范,担心亓官云不信,开口解释,他确实是我的徒弟,你大可放心。
既她都开口了,亓官云就放心了,即是如此,那便最好不过。
误会解除了,惜辞点头。
故隻走到亓官云身边,可有什么隐蔽的地方?自然是有的,随我来,他引着几人越过后花园,穿过一处假山,后头竟然还有一处小阁楼,这倒是让他们没想到。
几人出府时,太阳已经升至头顶,走在路上时,看到不少的百姓都看向齐王府,纷纷议论起来。
就在刚才,一道光映红了齐王府顶上的天空,而那光,却是从王府内发出的。
看到这等现象,世人皆会认为是吉兆,一时间传遍整个皇城。
故隻他们却不以为然,那不过是二人替亓官云夫妇开启灵识,所散发的光芒罢了…行林间,几人坐在小溪边休息,茵蓠站起来走向森林深处。
夏沫看着她,喊道:茵蓠,你要去哪啊。
她转头,视线飘忽不定的开口,我,我饿了,去看看这林子内有没有果子。
看她急匆匆的身影,几人都觉得奇怪,但也没怀疑什么。
左拐右拐了好几处,转身看到他们没有跟过来,茵蓠这才松了一口气。
身后传来动静,茵蓠转过头,不远处赫然站着一个人,她冷沉着脸问,又来寻我做什么?那人将斗篷揭下,一双桃花眼平静的看着她,看来,你是不想与我合作了,是吗?她冷笑,合作?我只知,若不是故隻及时拦住鬼魅,惜辞便会有生命危险,我说要帮你,但不是让你命人去杀了她,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却又这般对她,我若是她,亦不会接受你。
杀惜辞?他垂眸,低声苦涩的笑了笑,我何曾想真的伤她?看他这样,茵蓠眼底尽显嘲讽,冷冷说道:不过,还要多亏了鬼魅,若不是她,惜辞和故隻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和好如初。
她说着,正色看向眼前的人,凌风,你输了,我也输了,但我至少可以陪在故隻身边,而你,永远也不会得到惜辞的原谅,因为是你,伤害了她。
玄衣下,略微露出一丝白色的衣衫,那没有血色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看着异常诡异,凌风笑了起来。
下一刻,那双眼眸顿时变作黑色,脸色狠厉起来,隔空掐住茵蓠的脖子。
茵蓠一时间呼吸不上来,脚也渐渐离地,难受的伸手想要打断脖子上的黑烟,但却连施法的力气都没有。
若不是你告诉他们鬼魅的位置,他们又岂会闯入,还不因为你,鬼魅才不得不伤了惜辞。
凌风眼睛微眯,阴狠的注视着她。
茵蓠难受的看着他,顿时笑了起来,却笑得凄凉,我?她连连冷笑,藐视的盯着他,你至今都不知,故隻为什么每次都能寻到她,可笑。
什么意思?凌风顿时松手,俯视着跌坐在地上的茵蓠。
得到解脱,茵蓠无力的坐在地上,猛烈的咳嗽着,随后嘲弄的重复他的话,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你有本事杀了我啊,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
凌风怒不可遏,却紧握着双手极力克制。
你根本就不是凌风吧,你到底是谁。
知道他不会动手,茵蓠这才将心中的疑惑说出口。
闻言,他抬眸扫了她一眼,转过身将头蓬再次带上,只冷冰冰的丢下一句你不需要知道后,便消失不见。
见他走后,茵蓠这才堪堪站起来扶在树边,揉着脖子,回去时,担心他们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红痕,会起疑心,于是将衣领扯了扯遮住。
路上,惜辞总觉得不对劲,有意无意的靠近她,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痕迹,无声传音道:你脖子怎么了。
意念传入脑海,她浑身一颤,转头看到惜辞看着自己,竟注意到她眼底那担忧之色,微微震惊,却又低下头看着地面,没事,不小心勒到的。
惜辞看了看前头玩闹的几人,又看了一眼自己前方的故隻,步子移到她身边,右手两指合并,发出微弱蓝色光芒,放到她的后颈处,过了一会儿才收回,小心些。
茵蓠难以置信的看着惜辞,她知道自己的脖子已经好了,已经没了痛觉,可不知道为什么,谢谢’二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明白她不知如何开口,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就这么被自己给截胡了,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释怀总是要时间的,所以她并不介意,轻笑了笑开口,之前我昏迷后,故隻与你说的话,我都知道,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开口,尝试着叫声嫂子,也许会让我很高兴。
茵蓠微不可查的皱起眉头,这人怎么才在一起,就来占自己便宜了。
好了,开玩笑的,你要是真这么叫,我可不习惯,还是叫我名字习惯些,她拍了拍茵蓠的肩膀,走吧,他们都走远了。
说着,很自然的去握起她的手,往前走去。
手被惜辞拉着,一股清清凉凉的气息传来,这是只有她才有的凝寒之息,自己体内并无寒气,所以也承受不住寒气,可是,惜辞的寒气,竟对她起不了任何作用,而且还有一种舒心的感觉。
走到故隻身边时,他转头看向两人,茵蓠立刻把手缩了回去,低头快步走到二人前头。
故隻在看到她去找茵蓠时,就停下来等她们,看茵蓠走在前头,才问她:同茵蓠说什么了。
惜辞笑了笑,还能说什么,让她尝试着,叫我一声嫂子,不行吗?他宠溺的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走在几人的后头。
越过一处山丘,不远处出现一座村庄,但让几人都震惊的是,他们没有感受到一点活人的气息,可忽明忽暗的炊烟,却证实在他们来之前,这里是有人生活的。
临近村口,看不到一个人,村子安静的可怕,本是青天白日,却比黑夜看着还要阴森。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还有火星子燃着,可为什么没看到有人在。
令轩指了指房屋旁的火堆。
故隻看了看四周,虽然此处还有火星子燃着,但是注意观察会发现,一些常用的农具上早已落了灰,显然好几日没用过了,可是那火却仍旧燃着,锅里的水还在沸腾,就好像是,时间定格在了这一刻,永远不会改变。
这里浊气太重了,你们小心些。
惜辞脸色不是很好,这里沉闷的气息让她觉得很不安。
辰君提议道:不如咱们分散来看看,左右这村子也不大。
故隻赞同的点头,也好,小心些,找找看有没有人。
几人分散了找,惜辞看了看云露三人的位置,这么小的村子,他们几人一人一边就足以找完,于是脚尖轻点地面,飞身到房屋上,看着村子四处的景象。
目光突然定格在他们来时的方向,发现他们来时的路,甚至是山丘,都不见了,而且看着村外的时间越久,头就会昏沉。
合眼甩了甩头,眼睛不敢再去看村子外围,但这也让她起了疑心。
见她不舒服,故隻飞上去虚搂着她,怎么了。
惜辞转头看向他,这村子外围不对劲,看久了会头晕,而且,她指了指他们来这村庄前的方向,我们来时的路不见了,这外头的景象还很奇怪。
随着她指的方向,故隻看去时,同样发现不对,再看看村子,本来是夏天,可这里的温度却很低,而且空气中飘散着淡薄的黑烟。
两人互视了一眼,达成共识,同时向头上施法,果然,在半空中法力便被打破,左右打去,在村子外围同样被阻隔,而被打中的方向,都有波纹涟漪。
他们顿时大惊,结界!然而刚这么想,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叫唤。
沫儿!只见夏沫晕倒在地上,辰君搂着她不停的喊,可她却紧闭着双眼,眉头紧皱,嘴里一直念着什么,却根本听不清两人刚走过去,惜辞便察觉到云露的方向有危险,刚要喊,却看见云露也昏倒在地上,令轩忙上去扶住她,发现她与夏沫的症状一模一样。
惜辞好似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东方赴,阿赴,保护好茵蓠。
茵蓠见二人昏迷,惜辞又让东方赴保护自己,一时间都有些懵。
东方赴却立刻点头,守在茵蓠周身。
因为辰君搂着夏沫,令轩也一样在云露身边,两边隔了些距离,惜辞本想先看看夏沫的状况,才抬脚走出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故隻和东方赴的声音。
小心!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