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注定是让所有人都会铭记的一天,可不关现在的孟灜任何事。
他觉得很乱,头很疼,但是感受着怀中女子的体温与馨香,他又觉得无比的踏实。
放、放开。
唐筝用力,想要挣脱孟瀛的桎梏。
可她很快发现,她的力量相较于孟瀛而言,无异于蜉蝣撼树,所以她很快败下阵来。
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看起来很难过,但不像是质问,而像是单纯地费解,费解孟瀛做出这件事的动机。
就像一个孩子指着天空中的鸟问:为什么它们会飞?只是单纯的对一件事情表达出自己的看法,而无关个人情感。
孟瀛哑然,他只是一时冲动,无关其他。
他只是觉得如果他不这么做的话,一定会抱憾终身。
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样做之后的后果,或者说,他对自己的能力足够有信心,他自信自己能够解决掉一切。
可是,他忽略掉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唐筝的个人情感。
看着唐筝蔫哒哒的样子,孟瀛突然觉得,他可能有些自以为是了。
我……孟瀛无法为自己辩解什么。
他难道要说,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带着她逃离那里,他不想要跟她一起见证这滑稽的婚宴吗?唐筝回头,清澈的眼睛看向孟瀛,孟瀛可以从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她开口:让我走吧。
不。
孟瀛下意识否决,即使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着什么。
唐筝轻轻摇了一下头,她没有再看向孟瀛了,反而盯着地面:这样做没有意义的,孟瀛。
你骗我了,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啊?骗了她?骗了什么啊。
孟瀛现在无比痛恨自己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的大脑。
他为什么要遗忘了那么多记忆?他的本能告诉自己,这个人很重要。
可重要到了什么程度呢?他不知道。
他没有一丝一毫关于眼前这个人的记忆,所有行为举措都只是依托于他自己的内心。
我……听我解释。
有原因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了。
孟瀛,你骗了我,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孟瀛的心脏像是被一双手死死地抓住,叫他喘不过气来。
没有意义,什么叫做没有意义?她是要放弃了吗?她要放弃他了吗?唐筝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他溃不成军。
所以,他怎么可能和唐筝没有关系?他肯定与她有刻骨铭心的经历吧,不然如何解释他现在的悲恸?不,不可以!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就像是抛弃一条猫猫狗狗一样抛弃他呢?孟瀛忽的生出来无与伦比的力量,他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开始语无伦次:不可以,有意义的,都是有意义的?但是在唐筝澄澈的眼神中,孟瀛忽的有了一种名为心虚的情绪。
他确实有些心虚了,他真的做了什么欺骗她的事情吗?唐筝反问:可是,你与他人成亲了。
你已经有妻子了,你现在在干什么呢?已经有妻子了。
头脑发热的孟瀛终于意识到了这个事实,他只觉得喉咙发干,疼痛贯彻全身,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是在干什么?他只是失去记忆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莫沁沁,他是莫名其妙对莫沁沁有好感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娶莫沁沁。
如果孟瀛站在上帝视角的话,他就会知道,这是天道对于男女主相互吸引的自然法则,因为按照规定,男主必须要对女主有好感,而他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莫沁沁是女主。
男女主必须相爱,但这个世界的孟瀛却是个活脱脱的战斗分子,他把自己的一生都贡献给了沙场,没有一丝儿女情长,这才引起了世界的注意,所以它以自己自身能量为代价,召唤了唐筝过来。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讲,唐筝就是为了孟瀛而来。
她要唤醒孟瀛的爱的情绪,这种爱是恋人之间至真至纯的爱,不掺杂任何利益结构,这样这个小世界的剧情才能够正常运转下去。
所以,唐筝遇到孟瀛是世界安排的,孟瀛遇袭失忆也是注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要孟瀛先感知到爱的情绪,世界再从中作祟,将孟瀛对唐筝的爱,借由失忆转移到莫沁沁身上。
可是这中间出现了一些问题,才演变到现在这种局面。
连重要角色燕回都出现了一些问题。
在唐筝被孟瀛带走后,他一直跟在后面,紧追不舍孟瀛!!!往日尊贵儒雅的太子愤怒地冲着孟瀛打了一拳,直接把他打的头昏脑胀,分辨不清方向来。
看着面色苍白而虚弱的唐筝,燕回再一次唾弃自己这看似完美的计划。
他实在是太自大了。
小筝,没什么事情吧?这个人对你做了什么?!唐筝摇了摇头:燕回,没事了。
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
燕回知道,唐筝一定厌恶极了孟瀛。
一个已经有了婚约的男人,还娶了别的女人,新婚当日竟然又把她强行掳走。
这是一个将军干的事吗?这活脱脱是一个市井流氓才能干出来的行径!他柔声安慰唐筝,好。
我们……回家。
不许!孟瀛被打了一拳,确实懵了一下,但听到唐筝要走,他立马清醒了过来。
不能走,不可以走,为什么要走?!燕回怒极反笑,为什么?孟将军,你的妻子还在等你,你的婚礼还未结束,你觉得你现在这样,真的合适吗?更何况,是你自己亲自向父皇求的恩典,如今你可是要反悔了?燕回的声音不高,但带着一股罕见的震慑之意。
只有真正熟悉太子的人才知道,他这是真的生气了。
或者说,孟大将军,你认为自己是真正的民之所向,所以就可以藐视皇权?你认为三军皆由你掌管,所以肆无忌惮?孟将军,别忘了,军权你自己已经交还给父皇了。
你难道认为你的话语权可以高过虎符吗?你认为呢?孟瀛淡淡地、不屑一顾地、像是掌握了一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