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谦活了二十八年,这么多年来,他从未体验过,想征服一个女人是种怎样的心理。
其他男人嘴里贪恋的说某个女人,让人有种想要征服的欲望时,他听着从来都是一笑置之。
不是那些女人长得不够漂亮,性格不够勾人。
而是可能想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对他投怀送抱献媚的女人举不胜数,所以他觉得索然无味缺乏兴致。
在某种程度上,他甚至觉得想不择手段征服一个女人,简直是无聊又无趣还浪费时间跟心思的恶俗。
所以这么些年,苏蔓之也没有让他有过想征服心理。
但池念很成功,因为她做到了让他头一次明白,原来想把一个女人据为己有是这般感受。
可他生出这样的心理,却不是源于欣赏她,觉得她惊艳四射的好看心生歹意。
而是因为,她直白到对他不屑一顾的言辞,令他不可抑制的冒出雷霆之怒,让他不禁想要印证,他是否真如她所言那般让她不屑恶心。
从郊外行驶回市区的路上,傅庭谦亲自驱车,脚踩油门让码数直接飙上将近一百六十码。
有时也许还要更高,让池念一度怀疑是否到达过码数的极限。
风驰电掣一般的车速,令车窗外的景物快如闪电般飞速倒逝,连让人捕捉什么东西的片刻时间都没有,所有景物就那么一晃而过。
狂风呼啸,不禁叫人心惊肉跳。
池念即使不晕车,也受不了如此疯狂的速度。
她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晃荡晕沉,心生恐惧的汗毛也跟着竖起,大惊失色的忍不住道,傅庭谦你是不是疯了?不要命了吗!闭嘴。
傅庭谦幽深的双眸盯着车前方,骨节分明的手指稳稳掌控着方向盘,声音寒冷如冰,想好好活着,就给我乖一点。
疯子!池念神色唰唰的惨白,难看到了极致,憋了很久也只憋出这么两个字。
防止自己的出声阻乱,让他分神而导致双双出现意外,纵然再是惧怕,她也不敢再开口。
只不过,她一眼都不敢朝着前方的马路看去,双手不由自主紧紧抓住安全带,仿佛试图借此来找到一丝丝的安全感,心里求神拜佛的祈求保佑。
傅庭谦眼角余光斜视了她一眼,把她担惊受怕的模样纳入眼中,他心下冷冷讥讽。
原来知道害怕么?恰巧这时有他的电话进来,傅庭谦终究慢慢降低了些车速,一手控制着方向盘,一手稍稍松开衣领上的扣子,这才从扶手箱上拿过手机。
没看来电显示,他面无表情的划过接听,我是傅庭谦。
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但从傅庭谦回话的言辞中,不难听出是跟工作相关。
池念简直搞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做到,一边单手开着一百码的车,一边面色森冷但口吻听不出冷漠,旁若无人的跟人在电话里谈着跟工作相关的事宜的。
他究竟是个强大到变态的什么心理?池念身上除了一身礼服,其余什么都没带。
她的手机跟钱包,都在之前进入宴会时,交由宴会里专门替别人保管的人帮收起来。
被傅庭谦带出来后,她都没来得及去跟人拿回来。
她往旁侧男人拿着的手机稍稍觊去一抹视线,动了想要抢他手机的念头。
可是不待她找到合适的时机,傅庭谦猝然结束通话。
嗯,就这样。
电话挂断,他无意识的往旁边的副驾驶瞟去一眼,把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纳入眼底,似乎是一瞬间洞悉了她的意图。
他似笑非笑,想抢我手机,给别人打去求助的电话?池念抿唇,把头转向车窗的一边,来不及收回的神情让她有点儿欲盖弥彰,没有。
他把手机递支到她眼皮底下,来,拿去。
池念心弦微动,还是不由自主朝微微转了下眼珠。
当望见眼皮下方的手机黑着的屏幕,那一瞬间,她简直想把他的手机给拿过来狠狠摔在地上。
你特喵的!倒是解锁啊!故意的是不是?傅庭谦还真就是成心的,瞧着她黑下去吃瘪一样的脸色,他就无比畅快舒心。
他嗤嘲的勾了下唇,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逗弄完她,然后把手机扔回扶手箱上,就那么赤果果的摆在她目之所及的地方。
像是无声的挑衅,勾得她心痒难耐,却又无可奈何。
这男人的恶劣程度,她总算见识到了!池念来不及腹诽,傅庭谦又猛地一脚踩下油门,突然再次狂飙起来的车速,吓得她脸色大白,差点惊叫出来。
这个时候,她真是由衷的希望能有个什么人,来阻止一下这个变态的男人。
他是不是在故意报复她?这个疑惑,池念很快便得到答案。
平常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只被他用了二十分钟。
但哪怕才二十分钟,她却觉得自己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很快,宾利尚慕四平八稳的停下来。
男人解了车锁,池念连忙解开安全带,匆匆推开车门急促下车,然后就是蹲在一边不停的干呕。
身后传来车门被甩上的震响,如狼危险的男人迈着矫健的步子朝她过来。
池念胃里难受的厉害,却连苦水都吐不出来。
她昂起脑袋瞪向朝他过来的男人,脸色青白交错的难看,没忍住害怕到眼眶里都冒出晶莹的水珠,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无比出离的愤懑。
你究竟是不是人?太疯狂了。
打死她以后都不想再坐这个男人的车,尽管现在她四肢健全平安无事,但她弱小的心脏经受不起这样的刺激。
相比起池念的一身狼狈,傅庭谦整个人似乎没受到半点影响,依旧从容优雅而矜贵。
他薄薄的唇道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以前可能还算个人,现在应该不是了。
什么?池念呆了一秒钟,没品出他这话什么含义,胳膊就被男人炙热的大掌提起,连带着把她从地上拉起。
第120章 前夫这个词还让你朗朗上口了?她踉跄了一下,身子还在因超高的车速而瑟瑟发抖,惊慌失措的急急看他,你究竟还想干什么?!傅庭谦抿着薄唇,五官冷峻,干点想干的事。
什么叫……干点想干的事?池念大脑空白,不知道是来自于男人气息冷冽的原因,还是她身上的礼服过于单薄,以至于寒风刮过时,刺骨的寒意让她冷不防打了个冷噤。
直到被男人拽着走,察觉了眼前房子的陌生,以及耳边很快也灌来海浪拍打的声音,她才惊觉,这里根本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
而是一处靠近海边的两层小洋房!孤男寡女的来到这么一个幽静的,根本不会受人打扰的地方……她突然隐约明白过来,他那句想干的事指的是什么。
池念神色徒然骤变,转身就想跑。
荒郊野岭的你想去哪?傅庭谦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她才刚转身,他的手掌一把捞过她的身体,不由分说把她打横抱起——直到被男人扔到客厅的沙发里,无处可逃心死如灰的池念还是一脸激愤的怒道,傅庭谦你简直是个禽兽!这句话你骂的还算少么。
他双腿固在她身体的两侧,致使她动弹不得,以跪坐着在她的上方的姿势。
一边把身上的西装外套,有条不紊的脱下来甩到一旁,一边则是冷冷弯唇。
他低沉着,还有什么想骂的,尽管继续骂。
听这意思,是真不打算做人了?池念整个人僵滞的凝固。
我是你不要的?修长干净的手指捏起她双颊,随之是他俯身而来危险逼近的脸,甚至还是你不屑了送出去的,根本不稀罕的,嗯?池念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害怕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如鹿一样无措的双眼瞪着他,白净的脸蛋煞白而凝重,傅……跟别人抢我,会令你感到恶心又掉价是吗?伴随他连让她开口机会都没有,一句接着一句话的溢出他薄唇,他的怒气值彷如已然升至顶点。
心脏上像是被千斤巨石重重砸下,无能为力的辩驳,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我那只是随口不经大脑想反驳苏蔓之的话,不是……他低笑,只是语调冷冽得很,是口不择言不经大脑的反驳,还是心里真这么想?池念口不对心,是不经大脑……他半眯眼帘,笑意不达眼底,这么说,实际上你其实很喜欢我了?池念,……直觉告诉她,这是个坑。
事实上,不论是不是坑都不要紧,因为不论她回答什么,傅庭谦都早已经想好了收拾她的方式,不会因她回答什么而改变。
何况,她这人有多会能言善辩,他不是没领教过。
傅庭谦捏了捏她巴掌大的脸,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刚刚不也是挺多话想说的,现在怎么把嘴巴闭得这么紧了,嗯?池念咬着牙关,对撞着他阴鸷的眸子,一语不发。
说话啊。
他近在咫尺英俊的脸,含着轻薄又张狂的笑意,给你时间跟机会,再闭着嘴,等会可就来不及了。
尽管如此,池念依旧还是不想开口,就那么一瞬不瞬的定定凝着他。
换做其他什么常人,被这样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看,指不定就先虚的缴械投降。
然而傅庭谦可不是一般的人。
她越是这么沉默不语的看着,越是激起他心口狂怒燎原的野火。
他黑如夜色深沉的双眸一凛,扼住她双颊的手指徒增力气。
脸颊上骨骼传来的疼痛感,令池念倒吸凉气的同时,樱桃似的嘴不自觉地被他捏开。
她来不及发出吃痛的声音,嘴就被男人倾覆而来的唇倏然封上,她所有未出口的声音语言,都被他给尽数堵了回去。
他菲薄的唇贴着她,吻得浓烈又炙热。
这比他之前在宴会上,是两种完全截然不同的感受。
在宴会上时,他故意在别人做样子,还算是轻柔。
但此时此刻,这男人哪里还有斯文可言。
相比起吻,池念觉得他现在更像是在啃,一遍一遍啃过她甘醇的每一个地方,像个霸道的野蛮人,没有半点轻缓的温存,蛮横得不讲理。
她眉头紧皱,含糊不清的叫了他一声,傅庭谦……胸口里的心脏紧促跳动着,她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窒息而亡了,不论大脑还是力气,都在渐渐从她身体里流逝抽空,意识混乱不清的半点容不得她有思忖的想法。
眼看着她的肺活量就快要支撑不住,白净的脸蛋因缺氧而缓缓涨红,傅庭谦知道她在这方面多没出息,他终于结束了这个惩罚似的啃噬。
两唇之间拉开些许的距离。
池念终于得到新鲜空气,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胸口因呼吸而起伏不定。
傅庭谦嘲她,还是一样的出息。
他这话什么意思,池念不懂,也不想懂。
她感觉仿佛刚刚如遭电击,酥麻电流依旧流淌在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跟着扩张到极致,血液也在跟着倒流。
面色惊骇着,池念心底净是无处宣泄的恼怒,重重地咬下唇,她眼神倏地凛然。
手掌抬起,随之而来是带着风的巴掌甩过去。
傅庭谦不论思维还是反应都是极快的,抬手捏住她挥到半空的手腕,他俯视在她的上方,半眯着眼睛,还有力气?混蛋!池念瞪圆了双眼,气急败坏,滚开!很好。
这一个晚上下来,光是打他,得逞的就有一次,咬了他一次,至于骂……那真是举不胜数。
连他都不清楚,究竟被她骂了多少次。
傅庭谦似笑皆非的凉薄,不是说喜欢我,吻你一下就受不了?池念实在是怕了,咬着唇柔弱着,前夫……男人冷嘲阻断她,前夫这个词,还真让你朗朗上口了?池念,……霎时间狂乱涌出的各种粗鄙之语,被池念努力险险的压下才没有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