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桃身形一顿,有些慌张,小狐狸,谁?周孟延喜欢的人吗?原来他喜欢的人叫小狐狸啊。
可是奔富村没有叫小狐狸的啊,难道是别的村的?我不是。
她有些失落地回了句,眼眶里蓄满了眼泪,我见犹怜,她抬起头,转着眼睛,拼了命的让眼泪收回去,不让别人看到她的脆弱。
伤心都是留给自己的,快乐是给大家的,她从不愿意做一个传播负能量的人。
赵大伟越看她越像,那大眼睛,多像一只小狐狸啊。
我真的要回去了,你能起来吗?她的眼睛有些红,吸了吸鼻子。
赵大伟看着也有些疑惑,她真的不是周哥口中的小狐狸吗?没等他说话,周孟延回来了。
他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身上的鲜血也洗干净了,就是手臂上的伤口没法整,他也顾不上了,生怕女孩又跑了。
胡乱地擦了一下,就赶紧赶过来,洗了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本来也是板寸,也快看不出来了。
他左右闻了闻自己的身上没有血腥味了,这才靠近女孩。
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拎起两个笼子,里面的鸡东倒西歪地叫着。
回家了,回家了。
赵大伟没送他们,有小周在什么都不愁:那你们自己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他乐呵呵地把钱揣在兜里。
周孟延走了两步,猛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冲着赵大伟说道:大伟,她的钱从我赚的钱里面扣就行。
叶初桃看他,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他,自己明明已经明确拒绝了。
可他还要凑上来干什么。
我给过了。
她看着周孟延手臂上的伤口,拿起他手中的一个笼子,就往前走。
赵大伟把钱拿出来晃了晃,呲个大牙:是啊,那小美女已经给过了,你要想给就下次吧。
周孟延见她给过了,也没再多说,快步跟了上去。
初桃,你——叶初桃闷头走在前面,始终跟他保持着一丝距离,只要周孟延靠近她,她就挪开一些,没有以前那样的心情去接近他了:你还是叫我叶初桃吧。
可别让你家那小狐狸听到,对他们俩都不好,我可不愿抢别人的心上人。
好,叶初桃,你把你手里的笼子给我,很沉,你拿不动。
他没有多问为什么,只是一门心思的想拿走女孩手上的笼子,想让她轻松些。
果然,他有小狐狸了。
他真的有小狐狸了。
叶初桃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些许尖锐:周孟延,你没必要这样,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做,不需要你帮我。
我又不是缺胳膊缺腿了,你看看你自己的伤口,你赶紧去卫生所包扎一下吧。
她还是忍不住关心了一下,那伤口不包扎会感染的。
她其实会包扎,但是她不能去给他包扎,有些距离她还是明白的。
她可不想做绿茶婊,明明知道对方有心上人,还要去做让别人误会的事情。
也不能再给自己希望,既然想断就一定要斩钉截铁。
周孟延毫不在意地看了眼自己的伤口,当没事人一样:我没事,你把笼子给我。
叶初桃想把他手里的笼子拿回来,但是周孟延不给,也只能作罢,既然如此,以后就躲着点走好了。
她在前面闷头走着,就是不理周孟延。
周孟延看了女孩一眼,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怎么了。
俩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一路安静的走回家,第一次女孩这么安静,他还有些不习惯。
初桃,你——可以告诉我怎么了吗?他尝试着找一些话题,可自己似乎找错了。
叶初桃听到他说话,并未理他,继续加快脚步,只想快点到家。
正好白英子在家,看到周孟延也来了,热情地招呼着:你这孩子都好久没来了,今天在这吃饭,婶子给你做些好吃的。
叶初桃把笼子放到一旁,闷声道:娘,他不吃。
白英子打了她一下,有些尴尬,哪有客人来了直接说人家不吃的: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人家小周还没说话呢,你怎么就知道他不吃?周孟延把手里的笼子放在她的旁边,摩挲着笼子边,又看了看女孩,她不想自己在这,沉默片刻:是啊,婶子,我就不吃了。
白英子见他不在这吃,这孩子说话从不作假,吃就是吃,不吃就是不吃,就没再挽留:行吧,小周,你下次来婶子再给你做,别听那丫头说的话,她一天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初桃听到她娘说她神叨,便反抗一句:娘。
白英子瞥了她一眼,推搡她:自己去那边玩去。
周孟延看了看女孩并不想理她,他的神情有些拘谨,没有了以前的自在,说了几句便走了:婶子,那我先走了,等我下次来再吃。
白英子送他到门口,摆了摆手:行,小周下次见。
叶初桃摆弄手里的十只鸡,这可是活脱脱的摇钱树啊。
白英子回来刚要说这孩子没礼貌,她便打岔过去了。
不打岔,还等着她这娘刨根问底吗?娘,你看这十只鸡怎么样比较好?她想养鸡,但是真不知道怎么养,没学过这个,只能请教白英子。
白英子见这十只鸡又肥又大,等养大了一宰绝对能吃上鸡肉了。
几只鸡哆嗦了一下,没命了,没命了。
喂点烂菜叶还有去山上找些野菜都能养活,最好是吃小米,但是咱们家没有,就只能用土办法养了。
叶初桃想着这也是个好办法。
她叫来叶初白,又叫来王小花和周孟月他们,这些可是极强的战斗力:来来来,我这里有糖,你们想吃吗?一共是十个小朋友,都在那垂涎若渴地点了点头,糖在这里可是个好东西。
想吃糖可以,得靠你们的双手自己来挣。
这帮孩子从来没有靠自己的双手挣过钱,这样她既有了鸡的吃食,小朋友们又体现了自己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