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打了个喷嚏后,路过的,有一个老头来医院拿药,出来时,经过了这里,看到了他,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女孩儿,走近了温和笑说,孩子啊,是你啊,我看着你急急忙慌地把人送到医院了。
在病房外,我又一次看到了你,那时肯定很累吧,可又看你脸上失魂落魄的。
现在在这里再一次遇到了你,就当是缘分了,老头子对你多说几句话。
你不要愧对,不要觉得做错了什么事情,不要想着后悔,我要是当初怎么样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怎么样……千万不要这么想。
对于我们这把老骨头来说,到了这个年龄,每多活一天就是赚一天。
他眼里是慈和温柔的光,那是年长者对小辈的关怀,他抬起手,碰了碰他头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他茫然:真的做的很好了吗?他未来的小仙女,在身边非常给面子的用力鼓着自己的手掌,桃花眼弯弯凝视着他,她非常用力点头说:对对对,我未来的男朋友,你已经做的超棒了。
老头子听着这个称呼,乐呵呵笑,挥了挥手又走了。
明琅他微微移开视线,知道这是件准事,可还是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和耳朵。
未来的小仙女。
我会,努力,成为那个更好的存在。
有一天,她扯了扯他的袖子,他顺着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穿着发光泡泡裙,带着兔子耳朵和竹制兔子灯笼的五六岁女孩儿。
她望着小朋友手里攥着的灯笼,眯眼笑说,有没有觉得这个竹制的兔子灯笼,特别漂亮。
他看了眼她,记在了心底。
在一个星星亮起来的晚上,他来到未来小仙女的门前,敲了敲门。
她钻出了门,靠着门扉抱着双臂看他,乌黑凌乱的碎发被风吹着,她生机勃勃眼睛又明亮,笑了下,现在敲姐姐的门,是要干什么?她开着玩笑,是要自荐枕席吗?那可不行,现在可不兴睡。
她上下打量着他,在她明晃晃又意味深长的目光里,他整个人都燃了起来,脸蛋绯红,冷淡的脸染上了一丝恼意,没有!!他慌忙急急打断,整个人都不自在,不是这个……他无奈看着她,能不能不要乱想啊姐姐。
风声静又乱,像是他的心。
你真可爱。
她笑吟吟的,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地夸赞着。
明琅把自己还原做出的兔子灯笼,从身后提出给她,赶快转移她的注意力。
姐姐,给你。
她眼睛亮起,是你做的吗?好好看。
他看着她爱不释手的样子,心里面略有些紧张的心放缓,喜欢就好。
嗯,我做的,送给你的。
她高兴起来,真的不错。
她抱着灯笼亲了口,眼睛却看着他的方向,弯弯眼睛说:谢谢亲爱的~亲、亲爱的?他听到这个亲密地甜甜称呼,整个人又乱了一瞬,又垂着眼,眼神游移,他听到了对方的一声轻笑,那声笑像是窜入了心底,好一会儿才稳住自己,轻轻嗯了声,又抬起眼看她,她已经垂着头,专心致志地研究兔子灯笼。
她轻柔抚摸的动作和着迷的眼神,无一不代表着她对这东西的喜爱。
看到人喜欢自己费心费力做出来的东西,会生出一种暖暖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他很喜欢,她脸上出现快乐和高兴的情绪。
看着她这么高兴的样子,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抱着兔子灯坐在了门前,欣赏着玩了多久,明琅就不知不觉地看了多久。
女孩手掌贴着灯笼,像是玩够了,突然有了兴致询问他,我还不知道你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想知道,想听你的故事,可以吗?明琅愣了愣,曾经连提起都不想提起的记忆突然被唤醒,也依然是空白的。
他在脑海里搜索了这点记忆很久,才缓缓开口说道:我的父母,是一对比较无良的父母,据说我一岁的时候,我父母两人就双双出轨了,他们都不想要我,我奶心善,就把我要了过来抚养,而他们则早早离婚了,各自有了家庭。
每个月就敷衍的丢几百块钱,勒紧裤腰带才能饿不死。
他客观说着这些事情,眼里并无多少恨意,可没什么,我们都活的挺好的。
我从不期待父爱也不期待母爱,我对这些的缺失也并不觉得难受。
他还零零碎碎地讲了蛮多东西,比如幼时的快乐,是在河边捉到了小虾小蟹回来邀功,结果被奶打了一顿,凶他不许去河边。
比如最喜欢吃的就是奶在灶火里烤出的玉米和红薯,香香的滋味是记忆里经久不散的甜,比如日头很高时,陪着阿奶干活累了,他就扯出一片细尖儿叶子,学着阿奶鼓着脸吹响小调,童年的记忆讲完,他冷淡的眼里带着柔和,在这个世界上,可怕的永远不是吞掉富裕和生活的怪兽,而是一蹶不起的心。
明琅说完后,好一会儿察觉到了什么,没有再说话,他看到女孩儿桃花眼轻轻闪着一点水光,对着他说:未来的男朋友,我知道,你的童年过的很快乐,那些劳累的活,那些淌过的水都是你玩乐的游乐场。
可是我的心,还是会止不住的心疼。
我们的生活不一样,可能是我把你放在了心底的缘故,即使你说着你很快乐,我依然会为着你心疼。
我想带那个小小的你去好吃的餐馆,穿合身的衣服,让你每天都过上很好的生活,不是眼前的那些生活琐事。
我未来的男朋友,即使知道你的童年有着快乐的时光,我还是为着你的不快乐心疼。
说起来,也是缘分。
我们都有不太好的父母。
我虽然生活在富裕有钱的家庭里,可父母早就慢变了……我体会不到快乐,学不会不关心,学不会漠视他们。
我是恨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