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洲转开了视线,一言不发地喝着酒,眼眸深不见底。
难怪星洲连借我看一眼都不肯,原来是你们的定情信物……高云扬故意打趣两人。
叶晨汐的脸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我真的不知道送打火机有这样的含义……傅星洲不冷不热地道:你那么想要的话送给你了。
高云扬马上摆手道:欸,免了,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傅星洲嘲讽道:你是君子吗?我怎么就不是君子了?高云扬嚷道,随即手一指江冉儿,你说,我是不是君子?江冉儿笑道:高先生自然是君子。
高云扬朝傅星洲道:那,听见了吧?傅星洲嗤了一声,懒得理他。
高云扬转而招呼起叶晨汐来,晨汐,来来来,我和你喝一杯,你和星洲在一起,是不是经常被气得敢怒不敢言?真是委屈你了。
高云扬这话说的,叶晨汐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好。
回答他的问题嘛,就坐实了她和傅星洲的关系,不回答问题先解释嘛,又显得太刻意了,不够大方。
最后,她只能含糊道:还好啦,他也是一个讲理的人。
他讲理?高云扬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指着傅星洲笑了起来,他要是讲理就没有人不讲理了。
叶晨汐不得不说,高云扬真的太了解傅星洲了,每一句话都说到坎上。
叶晨汐就是碍于这里人多,否则一定要跟高云扬击下掌。
那边邵新泽和常沣两人也都和叶晨汐喝了一杯。
邵新泽说的是:星洲脾气不好,你多担待。
常沣则什么也没说,反而是叶晨汐先跟他道了声谢:沣哥,上次的事谢谢你了。
常沣摇摇头,自己人,不用讲究这些。
叶晨汐被这几人闹的哭笑不得,简直不知道要作何表情,一个个的好像真当她和傅星洲有什么似的。
侧头一看,傅星洲也不帮她解下围,只顾着自己喝酒。
叶晨汐心里骂了他好几句,面上还是乐呵呵地和大家说着话。
江冉儿旁观了这么一会,也没见傅星洲和叶晨汐两人有什么互动,反而是各自坐各自的,话都没说一句。
因此她始终没看出来傅星洲和叶晨汐究竟是什么关系。
眼睛一转,江冉儿举起酒杯,对叶晨汐轻笑道:叶小姐,今天第一次见面,我敬你一杯,以后多过来这边玩。
好。
叶晨汐微微一笑,拿起酒杯和她喝了一杯。
江冉儿还想再敬叶晨汐一杯,突然听到傅星洲淡漠的声音:酒量不好就别喝那么多,不知道自己酒品差吗?风月场所的人,自然没有酒量不好这一说,因此他指的这个人自然不会是江冉儿,只能是叶晨汐。
江冉儿放下酒杯,善解人意地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酒量不好。
叶晨汐虽然感激傅星洲帮她解了围,却又恼他说话没有顾忌,偷偷瞪了他一眼,才对江冉儿道:没事,喝几杯还是可以的。
江冉儿看了下傅星洲的脸色,笑道:我还是帮你换成饮料吧,免得等会傅先生要说我不会做事了。
叶晨汐只能笑容僵硬地说:好的,谢谢。
江冉儿很快帮叶晨汐把酒换成了饮料。
包厢门被推开,经理亲自推着五层高的蛋糕进来,傅先生,祝您生日快乐!看到蛋糕,傅星洲想到昨天晚上叶晨汐做的那个蛋糕,勾唇浅笑,谢谢,一起吃块蛋糕吧。
向来难伺候的傅星洲居然亲口跟他说谢谢,还请他吃蛋糕,经理受宠若惊,比自己过生日还高兴万分:谢谢,谢谢傅先生。
众人一起给傅星洲唱了生日歌,傅星洲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叶晨汐给他唱歌时的样子,忍不住朝她看过去一眼,叶晨汐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两人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一时间,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眼睛里的星光点点,像是藏着莫名的感情在里面。
周围的人和声音也好像都消失了一样,只剩下自己和对方……星哥,快许愿呀!有人喊道。
叶晨汐把头低了下去,傅星洲不着痕迹地转开视线,吹灭了蜡烛。
江冉儿把蛋糕刀递给他。
傅星洲切了一块,递给叶晨汐,然后随手把刀子给回江冉儿。
哟,你这是重色轻友啊!切蛋糕只切给晨汐,我们都没有!高云扬起哄道。
你要吃自己不会切?傅星洲斜了他一眼。
人家也想吃你切的嘛!高云扬嗲声嗲气地说,说完连自己都忍不住抖了一下,浑身鸡皮疙瘩。
傅星洲回头跟江冉儿说:把蛋糕给大家分了,那个姓高的不用管他。
是。
江冉儿忍笑道。
众人都忍不住哄堂大笑。
叶晨汐捧着蛋糕,跟着笑的同时,心里也有一丝异样的甜蜜。
今晚的傅星洲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他不会是喝酒喝多了吧?傅星洲作为寿星公,自然免不了被大家轮番敬酒。
喝了一轮后,他半靠在沙发上,头微微垂着,像是喝醉了一样。
叶晨汐不知道他是假装的,担心地低声说:要不我们先回去了?傅星洲也不说话,朝她伸出一只手。
叶晨汐不明所以,呆呆地看着他。
扶我。
傅星洲声音低沉。
叶晨汐这才回过神,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傅星洲借势站了起来,脚步虚浮,头也往叶晨汐的肩膀上靠着。
众人见他这个样子,还以为真的已经喝多了。
叶晨汐也顾不得会不会被误会了,朝高云扬等人道:他喝多了,我们先走了。
邵新泽善解人意地道:好,路上小心。
大家对叶晨汐和傅星洲一起走的事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唯有江冉儿一人,看着叶晨汐和傅星洲离开的背影,眼里是掩饰不了的落寞。
叶晨汐扶着傅星洲走出包厢门,刚走到拐角处,傅星洲马上站直了身子,步伐也恢复了正常。
叶晨汐惊讶地看着他,你没喝醉?傅星洲眼神清明,哪里还有喝醉的模样,谁说我喝醉了?两人一起回到家里。
打开灯,屋里却还是一片漆黑。
咦,停电了吗?叶晨汐奇怪地道,会不会是跳闸了?她转身想要去看看墙上的电箱,却不期然撞到一个温热宽厚的胸膛,原来傅星洲就站在她后面。
不好意思。
叶晨汐连忙想要缩回手。
傅星洲一把抓住了她,声音低沉地喊道:叶晨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