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月起起落落,每一次都完完整整地容纳他。
再痛她也无法停下,她要记得,顾修瑾在她身体里时的感觉,她迷蒙着眼,她要看清,顾修瑾对她情动时候的样子。
他微微凝着修眉,眼神里的占有欲和侵略性像是要破笼而出,手上的力道也浑厚。
顾盼月低咽着伸手去抚他的眉眼,抚平他眉心里的褶皱,去描摹他薄唇的轮廓。
她又低头去亲他,亲他的唇,亲他的脖子喉结,还有肩胛上的疤痕,还有胸膛上的皮肤。
就像一把火,烧得顾修瑾理智全无。
顾修瑾一边在她身子里肆虐,一边轻巧地抱着她便起身回房,直到关上了门,将她压在身下,一遍又一遍地掠夺。
顾盼月凌乱地叮咛啼哭,忍了那痛意,随着顾修瑾越来越迅猛,次次长驱直入,那股刺激像是要把她的魂儿都带走。
渐渐酥麻之意充斥全身,身子里热浪滚滚,酸酸涨涨。
直到顾修瑾猛地一记灌入她花房,她猝不及防,脑中一片空白。
随之有什么东西排山倒海地倾斜而出,寸寸酥掉了她的骨子,前所未有的灭顶欢愉陌生地袭来,淹没了她。
她双腿缠在他腰上,嘴角溢出了破碎的难耐的声音,千娇百媚,至死方休。
这大概是顾盼月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快乐,她的身子适应不了,一直轻轻抽搐。
顾修瑾深入浅出地进行下一轮攻势,将那股酥麻之意层层堆积,最后再一击全部击垮,顾盼月几乎崩溃,手指极力攀着他的后背,哭着叫他:苏昀……她终于彻底适应了他,与他契合得天衣无缝,感受到那种深入到灵魂里的蚀骨愉悦。
身下的床单被濡湿,她每一次倾泻,都快让顾修瑾把持不住。
最终他释放在她的身子里,稍缓片刻,又重振雄风,继续攻城略地。
下半夜里,顾盼月意识涣散,顾修瑾却仍还在纠缠不休。
她喜欢,即使耗尽力气,也要抬腰迎合他。
她眼角泪痕斑驳,依稀道:苏昀,往后你要记得回来,我会守好我自己,等着你有一天八抬大轿来娶我。
她咬着他的肩膀,呻吟了一会儿,又低咽着说:如若,如若最后你没来娶我也没关系……我只想要你活着……我会来,顾修瑾一字一顿道,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会来,娶你做我名正言顺的女人。
所以我不在的时候,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顾盼月流着泪笑,应他道:好。
笑着笑着又哭了,委屈道:我给你做的冬衣,还没来得及做好,怎么办……顾修瑾道:等我来年回来穿。
天边漾开了一丝淡淡的霞光。
顾盼月也不知,顾修瑾在她身子里究竟释放了几次。
好似每一次稍歇过后,他又重整旗鼓再来,不停地要她。
他们都害怕分别,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她再也受不住,沉沉晕过去时,隐隐约约听到他似乎在自己耳边说道:顾盼月,等我回来。
再睁开眼时,床边空空如也,再也没有了顾修瑾的身影。
而她躺的已不是昨夜一夜乱情的顾修瑾的床,而是不知何时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揭开身上的衾被一看,满身都是欢爱过后的痕迹,还残留着独属于他的气息。
这回顾盼月再也没遮着掩着,她怔怔地望着头顶的床帐,一会儿叫了扶渠进来。
扶渠一看见她的形容,还没开口便先红了红脸。
天亮之前,顾盼月是由顾修瑾抱着送回宴春苑来的,当时她身上还裹着顾修瑾宽大的衣衫,里面不着一物。
扶渠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默默地去给顾盼月准备洗澡水。
那暖流体液缓缓滑出来时,顾盼月收紧酸散的双腿,神色倦怠苍白,那一刻,不想让它们出来。
等洗好了澡,顾盼月穿好衣裙,顾不上身子的疲累,便跌跌撞撞地往顾修瑾的院子里跑去。
只是他院子里空无一人,连半点人气都没有了。
她推开他的屋门,房间里收拾得整整齐齐,不见一丝凌乱。
他院子里的随从暗卫也都全部撤走了,不见了踪影。
顾盼月白着脸,在院子里站立良久。
袖中的手收紧掐着手心,问颜护卫:他什么时候走的?天一亮就走了。
那个骗子,顾盼月松了松手心,眼眶红红地道,明明说还有几天才走的。
可是她又何尝不知,他一早就会离开,不然昨晚为何那般恐惧,为何那般难过。
她只是忍不住想骗骗自己罢了。
颜护卫不忍,在门口道:三小姐注意身体,二公子会回来的。
回到宴春苑,扶渠正着急。
姚如玉那边送来了一碗和上次一样的汤药。
顾盼月端着那汤药怔怔出神,后来她一口没喝,全倒进了旁边的篱笆栏里。
她想,如若昨夜的一场欢爱,能为他留下一个孩子,将来等他回来的时候,孩子应该能叫他一声爹了吧。
顾修瑾一声不响地走了,他都没在顾盼月醒来的时候与她说一声告别。
顾盼月想,哪怕当时她醒来,看一眼他的背影也好呢。
好在,最终顾修瑾没有拒绝她的兵符,从南大营里调走了五万顾家军。
这已是对她最大的欣慰了。
过了半月有余,顾盼月感到身子不舒服,精神不振,食欲不佳,便着急地叫扶渠请了大夫来看看。
结果大夫一诊断,只是寻常的休息不好,加上有点着凉所导致。
大夫开了方子,扶渠认认真真地照着方子去煎了药回来,看见顾盼月靠在床榻边,神情难掩失望。
扶渠不知何故,劝道:小姐不用担心,这几帖药下去很快就又会好起来的。
入冬了,家里再也没有那个人,在冬日素裹的寒天里出门或是归家,也再没有那个人每天早上都会同她一起去向娘请安。
原来心里空荡荡的是这般感觉。
顾盼月打起精神来,将今年做了一半的冬衣坚持做完,又添了两身里衣,还纳了两双厚实的鞋子。
只不过为他做的这些东西,已无法亲手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