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为什么非得现在就去啊!你头上的伤还没好,你得休息。
赵苇杭用手探了下伤口,好很多了,没事,不用担心。
他考虑了一下,还是得和且喜透露个大概,毕竟他这一去,不知道得多长时间才能回来。
现在,有人告到纪检委,说爸爸趁我生病之机大肆敛财。
赵苇杭也知道,这次的事情明摆着就是要陷害,父亲那边已经防范了很久,却还是在且喜这里被人家寻到缺口。
敌暗我明,博弈的胜负,现在还很难说。
父亲胜在基础好,口碑好。
但他的刚正不阿,也早得罪了很多人,此时,就看是墙倒众人是推是扶。
是非黑白,有的时候,也端看形势需要。
赵苇杭觉得,以手上这些东西的分量,可以看出,他们也只不过是想把父亲拉下马,还不至于置他于死地,所以,还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就是这个抓住了把柄?且喜指着赵苇杭手中的东西。
不完全是,这只是个导线罢了。
爸爸在这里,也是牵一发动全身。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赵苇杭说完,就匆匆出门了,毕竟现在是将就等同于实际,他们如果被动还失了先机,就一点胜算也没有了。
文字且喜一个人在家里,努力的回想给她花篮的那个人的脸,却越想月模糊,想到最后,连面对面能否辨认出来,她自己也不确定了。
她知道,现在,她不能做任何事情,说任何话,多说多错,多做多错。
人家既然已经从她这里下手了,就难保没有第二次。
她决定,待在家里,一直等到赵苇杭回来,即使再煎熬,也要一个人受着。
可是,从那是开始,家里就死一般的沉寂,连且喜的手机,都不曾响过。
学校那边知道她先生出了车祸,所以,也没找她。
她每天吃一顿饭,多是是在冰箱里面找点东西对付一口。
其余的时间,就是看书,她发觉,没有什么比阅读更好的方法,能够让人忘我。
且喜这样过了一周,没有任何来自赵苇杭,来自婆家里的消息。
她也试图联络婆婆,但家里的电话是保姆接的,说他们都不在家,已经几天没回来了,手机都关机。
她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她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到什么程度,她能够做点什么。
她翻着自己的通讯录,终于锁定一个人――乔维岳。
果然,电话通了。
乔维岳?我是顾且喜。
嗯,稍等。
他身边好像很多人,声音十分嘈杂。
过了一会儿,好像那边只有他一个人了,她的声音才又传出来,有事?赵苇杭,已经几天没回来了,你知道他在哪么?这件事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这边也在想办法。
其实,乔维岳真正的无计可施。
他家里的背景,其实很复杂。
他父亲这边,世代经商,财力雄厚。
母亲这边,解放前就弃笔从戎,他的外曾祖父,在抗日战争期间牺牲了。
家里有个大舅舅,是在朝鲜战场上牺牲的。
他们的地位,应该来说,是不可撼动的,同事。
与政界的关系,又十分微妙。
现在,赵家的事情,他知道,如果没有舅舅他们的支持,不该有人敢轻举妄动。
两家虽然曾经交好,但此刻恐怕是破裂了。
赵苇杭被隔离审查开始,他就已经在四处找关系,但目前看,凭他的能力,恐怕只能是大弹出事情进展,左右不了局势。
他不可能眼看着赵家遇难,别说是被人陷害,但是冲着赵苇杭曾经在河里救过他,冲着这过命的交情,他就不能不殚精竭虑的想办法让他们脱困。
乔维岳也找过他父亲,但他只是说,不是性命攸关,老赵挡了别人的路,他就应该顺势下来,这样,对谁都好。
他还说,政治家,不只是需要一身正气,更重要的是谋略与眼光,老赵该退了,他的老一套作风,已经不适应现在的发展,否则要连累赵苇杭。
乔维岳知道父亲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目前的状况,要是谈,就会牵连出来很多事情,可是赵家就这么扛着,并不是办法。
只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明智之举。
没人找你谈话么?乔维岳问她。
没有,我在家里,一直没人找过我。
不过,赵苇杭说,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事情是因我而起的。
这些天,都没有说几句话,且喜要把一句话反复想个几次,才说出来,总担心辞不达意。
你在家里等我,我马上过来,我们见面谈。
乔维岳感觉,且喜或者就是化解的切入口。
乔维岳赶过来,只是几句话,就弄清事情的始末。
且喜看着他越来越亮的眼睛,你有办法么,有办法让他们回来么,赵苇杭的伤还没好呢!不用着急,他们只是被找去谈话,这是很正常的,也属于例行公事范畴。
他的身体没问题,在那边更利于他休息。
只是索贿的事情出的不是时候,有点节外生枝,他也说不清楚。
我去说吧,这件事情本来就和赵苇杭,和公公婆婆没有关系。
且喜表态。
你现在出面的话,已经有点迟了。
会让别人以为,你是故意把事情叫过去,替他们开脱。
事实如此。
虽然且喜明白,赵苇杭不希望她出面,但他们是一家人,怎样都脱不了干系。
与其让她拖累他们,还不如尊重事实,丢卒保车。
别太天真,我们慢慢来。
乔维岳心理已经想好了个大概,但具体操作,还需要且喜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