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材房的映月混身火辣辣的痛,可是心却亦常的柔软,想到那个女人离开时对自己的微笑和那声谢谢,为她受得这一切苦难都值了。
想到那个总是带着淡淡微笑的女人,那个让自己一见倾心的女人,那个名叫安澜的女人,映月便仿佛忘记了身上的痛苦一般。
望着窗外的明月,脑子偶尔也会闪现已经模糊不堪的过去。
那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现,叫什么,过着怎么样的生活,有着怎么样的亲人,一切的一切都苍白得很,让自己抓不住一丝丝真实感。
唯一记得的便是十四岁那年的巨变,哭泣的母亲最后对自己说了什么现在都未能知道,因为那时就没有听清,自己只是麻木的跟牙婆走着,不停的走,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地方,最后来到这里,那个黑暗的小屋。
之后的记忆清晰起来,每日的鞭打,训练,那些恶心的嘴脸现在想来都一阵阵的反胃,那些面对你时的微笑,转过身也许就会恐怖而阴深,这个地方真脏啊。
映月苦笑,自己有何脸骂别人脏,自己不也是如此不堪吗?现在还记得十四岁开苞时那个老女人骂自己的话,肮脏,下贱,淫荡……。
露出一个讽刺的笑,用在自己身上多么贴切啊。
他还记得自己身上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老的少的,这不是肮脏是什么?他还记得那个对自己大打出手女人,因为出手大方自己仍死皮赖脸的贴过去,这不是下贱是什么?他还记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主动张开双腿求着女人给自己,这不是淫荡是什么?明明知道她说的没错,为什么泪还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花了妆,也湿了心。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将映月从沉睡中吵醒,接着便是开门声,进来的人叫映月眼睛闪了闪,是自己的贴身小侍小桃。
只见小桃挑着嘴角满眼鄙视映月~公子?请吧,爹爹叫你呢。
看着小桃丑陋的嘴脸映月还是止不住的心痛,虽然知道这个地方没有真心,虽然知道人心的丑陋,可是在日夜相处下自己真的当小桃作弟弟般看待啊。
可如今真心换来的是这般不堪,也罢,只怪自己太天真,这些年仍然没让自己学乖。
朱晓小坐在上面轻轻的吹着茶,斜了地上跪着的映月一眼,一句话也不说。
终于喝够了茶朱晓小将茶杯放下映月,你跟着我几年了?映月垂着眼乖乖的答道回爹爹,五年了。
他不敢不乖,他永远忘不了那永不见天日的黑屋子,和没日没夜的折磨。
朱晓小来到映月身边掐着映月的下巴迫使他抬起来来我的好映月,五年都没能让你学乖,到是阳奉阴违学得淋漓尽致啊。
映月被掐得生痛,眼泪都流了出来映月不敢,映月不知爹爹为何如此说?朱晓小将映月的下巴放开,用手帕擦了擦手,仿佛粘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青柳,你来帮他回忆回忆昨天早上遇到了谁。
这时映月才看到旁边站着的青柳,映月一惊,知道自己再否认也无用,便沉声道不必了,安澜是我放走的。
往回走的朱晓小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映月无限惋惜的道映月,楼里众多公子中,我最是中意你了,你知道吗?映月满脸嘲讽,却不答话。
朱晓小像是回忆一般那年你才十四岁的,啧啧啧花骨朵似的,虽然你不是我买来的孩子中最漂亮的一个,却是最冷静的一个,也是最识时务的一个,才十四岁的年纪,到了这么个地方,受到再残酷的考验也不哭不闹不逃跑,我开青楼这些年你可是第一人。
映月眼神缩了缩,这算是夸奖吧,映月自嘲的笑笑。
朱晓小装作没看到他的表情接着道而这些年你也是看得最明白的一个,不管那些女人装得多深情,说的话有多好听你却从来都是该拿的照样拿,拿不到的一脚踢开找新的恩客拿,啧啧啧果然够肮脏。
映月无视朱晓小青柳小桃所有所有人投来的鄙视,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多干净过,自己从十四岁笑着讨好给自己开苞的老女人时就已经肮脏不堪了,不是吗?朱晓小看着映月那平静的脸越发愤怒,将桌上的茶拍的一声摔到地上道来人,把这个贱人拉到大厅去扒光衣服,好好犒赏那夜捉安澜的女人,记得是所有女人知道吗?所有人听了都不觉的吓出一声冷汗,在大厅里让所有女人玩弄,更别说映月先前还被用了刑,所有人都开始有点同情映月了。
映月听到朱晓小如此说来脸色瞬间苍白,颤抖的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看着朱晓小冷漠的面孔,映月突然大笑朱晓小,你会有报应的,我等着那一天哈哈哈朱晓小眼神一闪,愤恨的喊道来人,还不快把这个溅人扒光了托下去。
挥开来捉他的人的手不必了,我自己会走。
一边走一边将身上的衣物尽数除去,那一地散落的何止衣物,还有血淋淋的心。
躺在黑屋子里,身上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头就像要炸了一般,尤其是下身那被人尽情玩弄的地方,更是没有了任何知觉。
映月苦笑,自己为什么不死,如此肮脏的自己为什么还会活着,活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可是每当自己要放弃生存的念头时,脑子便会出现那人淡淡的微笑,那样温暖,温暖到自己不愿死去。
他想要活着……!他还想见到那种温暖的笑容……!可惜现在好像有些力不从心了,意识越来越远,头越来越痛,看来自己是躲不过这一关了,心下却又有种彻底解脱的感觉,虽然还有点点遗憾――如果死了,所是再也看不到那样温暖的笑了吧。
却不想突然砰的一声,将原本就头痛欲裂的头震得更是疼痛难忍。
模糊得听到一子女子的声音md,什么破地方啊,漆黑一片,王八蛋,等老娘出去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方园恨恨的想着,可奈何自己怕黑啊,小时候留下的阴影,那个臭王侠肯定是知道她这点,才玩阴的给自己下了药,关到这个乌黑的屋子里。
自己现在是武功也使不出,只能在这愤怒的锤墙。
在瞎喊也不是办法啊,怎么办,摸呗看看门在哪里,有没有窗之类的。
映月模糊的听到脚步声,接着便是砰啊!又是脚步声嚓~!哎哟又是脚步声啪~!方园摸着撞得生疼的额头,忍不住大骂md什么破地方到处都是墙。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吵的女人,这是映月现在的想法。
原本快来沉入黑暗的意识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女人吵的越发清醒,疼痛也越来越清晰,忍不住的映月终于轻轻嗯的呻吟了一下,却把方园吓一跳。
谁,谁在那里,躲躲藏藏算是什么英雄。
自己被下了药,失了内力居然没发现屋子里还有人。
映月哪有力气回她话,要是有力气他一定首行叫这女人闭嘴,可惜他现在只剩下能断断续续的呻吟的力气。
方园一听对方时不是传痛苦的呻吟声,想来也是个受伤的人,看不见对方怎么办,只得慢慢的朝着发声的地方摸过去。
当摸上那人的身体时,却是吓了一跳。
满手的黏稠啊!刚才被丢进来只顾着生气,现在才发觉屋里有着浓浓的血腥味,惊的方园大呼道你,你,你受伤了?哪受伤了,我看看一想到看不见,又连忙改口快给我说说,我这有药,哎哟啊,你到是说话啊?我怎么救你啊。
映月现在哪里能管她,他能有力气端气就不错了。
见对方没有反应,只有若有若无呻吟声传来。
你说话呀,啊呀,你不说我就自己摸了哦。
方园急得不行,一摸上那人的身体,满手的血啊,那得多重的伤啊。
救人如救火她一刻也不敢耽搁,得不到对方的回答方园也不管什么了伸手就摸。
当摸到那人平坦的胸时,惊的立即将手缩回来。
怎么会是个男子?这下怎么办?可是一想到这人再不救就得死,一咬牙又伸出手,大不了自己以后娶了他便是了。
男子身上没什么大伤,可是小伤什么的却是很多,还有好些像是咬伤似的。
伤口虽小却很多,遍布全身上下,尤其是下身那处脆弱的地方伤的最重,想到这方园脸不禁的红了红,自己可还连个侍都没有呢,现在到对一个男人的羞人的地方上下齐手。
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一大块下来轻轻的将身下的人身上的血迹擦一下,一边擦一边絮絮叨叨的道喂你可不要睡哦,不然小心睡着了就醒不来了,还有啊我可不是要轻薄你,我是怕不给你治你死了怎么办,所以才那啥你的,不过你放心,出去后我肯定娶你,我方园说话算数,跟着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不过养活夫儿我还是有那个本事的,你大可以放心的嫁给我,我家里没有夫郎,连个小侍也没有,爹娘在青州,我是义山派的弟子,义山派小门小派的可能你也不知道,以前虽然长年在外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当然娶了你以后又不一样了,还有等我功力恢复了我就带你出去,对我的武功你更可以放心了,江湖叫称我快三刀,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没有听说过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怎么出名,所以现在你忍耐一下,可千万别睡着了,还有……方园一边帮映月擦药,一边不停不停的说,说怕对方一下睡过去就醒不来似的。
映月好气又好笑都不知道一个人可以不停不停的说这么多话。
可是心里却丝丝的发着甜,屋里的黑暗也因为这人似乎并不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