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无法听见神的低语的时候,你便是世界的一员了。
-----摘自阿兰多。
巴基纳自传扉页-------------------------------------------------------------------------------------与奥布不同,吉翁其实之所以能在联邦政府的笼罩下活下来,那是因为吉翁有其特殊的用途,但是请务必记得一点,那作用绝对是奥布无法发挥的。
哈曼。
卡恩拖着还有些虚弱的身体坐在卡嘉莉。
尤拉。
阿斯哈的对面,如此说到。
特殊的作用么。
卡嘉莉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宇宙住民的希望,或者说是压力的突破点,不知道阿斯哈代表对于欧洲历史有没有什么研究,或者说,你对于弗里德里希大帝知道多少?哈曼笑着抬起手,在空气中画了个问号。
知道一些。
弗里德里希大帝统治时期,没有宗教迫害,不限制人民言论,所以普鲁士在他的统治下再怎么穷兵黩武,也没人去大规模的造他的反,吉翁一直就处在这么一种位置上,哈曼把手收回,颇有些自嘲和悲凉的继续说着,有吉翁的存在,宇宙住民就永远不会真正的暴动,为了宇宙住民的利益而存在的吉翁实际上在后来变成了联邦政府的御用止疼片,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吉翁才得以存续,而没有死在彻彻底底的围剿之下,我觉得如果联邦想剿灭吉翁的话,他们完全办得到。
巧妙的心理操纵。
卡嘉莉开了个话头。
还有残酷的政治博弈,哈曼接上,但是即使这样,吉翁依然存续了下来,其中有人是为了个人的野心,但是也是有人是为了终有一天能脱出联邦的掌控,虽然那看起来像是不可能的任务。
但是奥布确实是。
唉!卡嘉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奥布可还是在地球本土上,就在联邦的后院里,而且还有着一些联邦政府绝对羡慕的技术,一直强大的军队,最重要的是,一颗历经风雨飘摇却没有散去的国家之心,联邦不会允许太久的,奥布并非是不除不快的对象,但确实是打掉了有好处没坏处的大蛋糕,哈曼端起茶喝了一口,哈乌梅亚神或许能保护奥布人民在接下来的烽火中碎裂的心,但是保护不了奥布的国土。
抵抗?卡嘉莉这两个字几乎是挤出来的。
哈曼耸了耸肩。
卡恩执政还真是,怎么说呢,好口才,卡嘉莉脸上的颓势忽然一扫而光,但是说到底,虽然这样说很不恭敬,如果阿兰多他没有采取那样的行动,没有被蓝波斯菊的人拍到的话。
他没行动的话,我现在就该在一个盒子里了,当然大小不论,奥布内部的问题我们还有我个人当然也没打算追究。
哈曼用小手指轻轻的一垫,优雅的放下茶杯。
利用好的话,这也是个机会啊,只是。
卡嘉莉再度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奥布的国民享受的是平等的待遇,或者说是一种没人有有色眼镜的国民态度,为了这些,付出一些,总还是值得的,而且我们可以在撤退方面做到最好;国家毁了,还可以再建,只要国家的魂魄越来越强壮坚韧,终会有你期待的一天的。
奥布的国民啊。
鲜血从卡嘉莉紧握的拳头之中渗了出来。
彻底的将国家握于手中吧,不然的话,悲剧的重演就只能是毫无意义的。
----------------------------------------------------------------------------------------留下沉浸在痛苦之中的卡嘉莉还有安慰她的奇萨卡和阿斯兰,哈曼离开了行政府内会谈用的房间。
可怕的眼神,我也感觉得到,事情似乎不太好。
中气似乎不太足的男声从拐角处传来,哈曼的脸色立刻就好了一些。
小姑娘下定决心还要点时间,倒是你那边,如何了,有没有累到?哈曼走过去,将手放在郭周义坐的轮椅上。
还能怎么样,不可能会谈妥的,郎德。
贝尔队派来试探口风的家伙自然不用说,他们是军人;两个抵抗组织,一个支持的是信奉虚无主义的少女,另外一个,现在还没有作为领导者的觉悟,他们或许是好的破坏者,但是破坏之后,如何让世界在灰烬中新生。
算了吧,唉,郭周义轻轻的把头向后靠去,他的颅内压还有些不正常,必须小心,不过让我选的话,我大概会选天人吧。
不是因为那个小姑娘的缘故吧?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再说,她也不是小姑娘了。
你真的没问题么,我是说等一下的会谈,没问题吧。
哈曼推动着郭周义向病房走回去。
我更担心的是吉翁参战的力场和理由,不过那是你们考虑的事情,目前我就不参合了,我现在想的是郎德。
贝尔会来之外,还会有谁一起来参加这次武装游行。
我也不知道究竟让你在哪方面操心更好一些了。
哈曼觉得自己的词汇有些匮乏,机体,维护的如何了?基拉和曙光社的西蒙尼主任正在对融合炉的米诺夫斯基粒子晶格结构的稳定作最后的攻关,基本的作战能力应该是没问题了,安心,郭周义别过头去轻轻的亲了亲哈曼的手,联邦的王牌,我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哪怕对手是白色恶魔?白色恶魔的话,我就手下留情放他走好了。
两人互相调侃着走回病房。
三小时后,奥布行政府3号会议室。
七个人,加上狮子公主一共八个,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便服的家伙。
唔,或许那个穿便服的才是真正值得注意的也不一定,郭周义被推进会议室以后扫视了一圈。
巴基纳先生看上去恢复的不错,奥布的医疗设施可还符合您的要求?轮椅刚刚停稳,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年人先发话了。
多谢您的关怀,恢复的相当不错,奥布的热情让我十分的感动。
郭周义撇开一群老鬼试图阻止他去营救哈曼的举动,皮笑肉不笑的抛出外交辞令。
那我就放心了,想必您也知道我们今天喊您来是因为什么?我知道,不过在那之前,称呼我为你就好了,各位都是我的长辈,即使在外交场合我也想稍微注重一下传统。
郭周义露出一个谦卑的笑容在轮椅上欠了欠身。
巴基纳先生很有修养,我们很欣慰,但是你的行为却与你的修养不成正比啊。
不知道您这句话该如何理解?郭周义紧盯着说话的人,这个人卡嘉利提醒过他,叫兰佩斯,是一个第一次战争中的元老了。
你看上去很有修养,很能克制自己,但是你毫无克制的无谋行为却给奥布带来了一系列的麻烦,你清楚么!!!兰佩斯的口气一下子强硬了起来。
无谋的行为,不知道您在说我的哪一项行动呢,说出来听听?郭周义露出一个略带轻蔑的笑容,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卡嘉利。
擅自空投你所在的这个什么吉翁的MS到奥布,还擅自出动,难道你想把奥布绑在你们吉翁这种恐怖分子的战车上么?!兰佩斯似乎想一锤定音。
首先,您承认了我是晚辈,那么我问您,加入您20多岁,很年轻,您热恋中的恋人,您的爱人被人绑架,如果您是我,会怎么做?我是个年轻人,即使是名不错的MS驾驶员,或者又是我的总帅派出的特使,我依然是个年轻人,您刚才也承认了把我当成晚辈看,您既然都不介意以一个长辈自居,又凭什么要把我的行为用您的标准来衡量?会议室里一阵尴尬,刚才兰佩斯压倒性的气势几乎瞬间消失了。
你以一个晚辈自居,那么你的夏亚总帅居然派出你这么个晚辈来奥布和我们商谈,是欺负我们奥布无人还是。
其实呢,这里面有个很大的误会,郭周义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的总帅呢一直在宇宙,他的情报来源告诉他奥布那些忠贞的老者都在第一次大战中追随乌兹米大人,在自毁的火焰中展现了奥布的意志,而另外一批老资格人士则在二次战争中乌纳多被杀了。
所以呢,总帅才想,奥布的政治环境应该是相当年轻的,那么身为一个年轻人的我应该更适合这次的任务,郭周义低头笑了笑,抬起头的时候语气瞬间变得冰冷,可是没想到,居然是一群本该随着两人奥布领导者消失的余孽在这里群魔乱舞,我的总帅也确实是失策了。
余孽?!你居然叫我们余孽?!兰佩斯的老脸涨的通红。
其实我本来想说老不死的,但是既然您都说了我是个修养不错的年轻人,我也就随您的意思了,郭周义哼了一声,真正追随奥布的老狮子,乌兹米的人都有着以死表达奥布意志的决心,把希望的火种送上宇宙后他们毫不犹豫的牺牲了,这些人是我和总帅都敬佩的。
那么告诉我,您当时在哪里?!郭周义猛地拍了一下轮椅的扶手。
您不说话么,那么我说。
这里的逻辑是这样的,如果您为了我的行为可能给奥布带来麻烦,那么您就表明了自己是绝对的和平主义者,不被任何一方的意志所左右,但是就如同我所说的,那些令人敬佩的老者都已经随乌兹米去了,显然您活下来了,我就不得不怀疑您的立场到底是什么?而退一步讲,如果您是乌纳多的信奉者,那么您的立场就绝对不一样了,不会像是今天这样,因为乌纳多与其说是个政治家,不如说是个蠢货。
显然您不笨不是么?你居然说乌纳多大人是蠢货?!您居然自己跳出来了,省事了。
郭周义对卡嘉利点了点头。
卡嘉利的目光立刻转移到了这位刚自己跳出来的家伙身上。
你。
!!!我算计您,没错,郭周义笑着点头,但是又怎么样呢,如此的年长,居然做事情不走大脑的就跳了出来,不正是成了您是坚定的乌纳多派拥护者的证明么?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是。
兰佩斯又开口要说话。
虽然打断长者说话是很不礼貌的事情,但是恕我直言,今天我们本来应该在军部开会的。
郭周义举手打断了兰佩斯的话头。
军部?不管你们愿不愿意,战争就要来了,联邦政府不会允许奥布成为他们后花园里的一枚原子弹。
就如同奥布不会让联邦操纵奥布的意志一样,两方都很坚定,而这两种不可改变的立场注定会擦出火花,战争的火花。
所以我们今天的会议本来应该是和将军,参谋们在一起的,时间,现在是一种财富了,先生们。
哈曼终于开了口,郭周义拍了拍哈曼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战争。
兰佩斯的脸色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借用一个伟人曾经说过的话,现代的多数问题不是用谈判和舞会能解决问题的,而是要用铁和血,没有枪炮作后盾的和平就是一堆废纸,垃圾。
诚然奥布不想要战争,但是在理念和必将到来的战争中,奥布。
咳,咳!!!郭周义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捂着嘴的手掌缝隙中有了一丝鲜红。
快送巴基纳先生回去!!!门外的警卫听到里面的呼喊七手八脚的把郭周义推了回去。
会议室的大门再一次合上,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刚才锋利的言词击中了绝大多数人的要害---他们都是在第一次大战中没有勇气和奥布共存亡的一群人,而现在他们被暴露在了他们的狮子公主面前。
那么,各位,我们继续吧。
卡嘉利回到自己的位置,环视了一下几乎都是各有心事,满脸羞色的元老们。
---------------------------------------------------------------------------------被送回病房的郭周义在医护人员刚刚离开后,脸上的病态就一扫而光,笑嘻嘻的把手伸向哈曼的后背。
啪!!!你想吓死我么?哈曼冷脸看着郭周义。
吓死你?我是装的是没错,可是我通过咱们两个的NT感应已经告诉你我没事了啊。
郭周义捂着发红的手背一阵的郁闷。
我。
我。
哈曼嘟囔了半天。
好啦,能有什么事情,好好享受一下吧,这为数不多的和平日子,过来。
郭周义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空出来的床位。
不要那样招呼人家,我又不是小狗。
那你就不要像小狗一样慢吞吞的挪。
郭周义看着哈曼面脸通红的一步一步地挪动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说,这样真的好么,郭周义一把把哈曼拉进怀里。
什么。
什么好不好的。
我觉得挺好,你也说了,和平的日子不多了。
我是说,我刚才演习演的好不好,该不该那么演,不过你说得对,和平的日子不多了,从现在开始到战斗开始,对我来说将是天堂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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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奥布战役就在这种煎熬下展开。
---------摘自阿兰多。
巴基纳传记第6章《相信革新的战士们》--------------------------------------------------------------------------------------------我不确定我知道我对于这场战斗的选择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确定我究竟是否赞同这个国家的理念;至于这个国家的命运如何,我也说不好,或许在命运被展示之前,我们只需要全力以赴也不一定,就像奥布的狮子公主说的那样?这个国家确实有一些精神存在,漂浮在空气里,渗透在人们的骨子中,虽然这几日行走于街道我也见到过那些只想从国家得到好处却不想与国共命运之人,但是大部分的国民就我的感觉来说,充满着一种莫名的生气。
这与混合了悲壮,哀愁和决绝的吉翁军人不同,与那些在吉翁治下对于明日抱有恐惧的。
民众不同,我尝试着真实的记录我所看到的一切。
又在写日记,脑部有什么异常感觉么?哈曼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郭周义急忙一挥手收起投射在空气中的虚拟键盘,将终端变回腕表的样子。
不忙么?郭周义笑着转身,握住哈曼的手捏了捏。
你要准备的是战斗,我要准备的是如何指挥你们去战斗,方向不一样,哈曼笑的风轻云淡,下一次情报会议是在两个小时后。
两个小时?郭周义有些纳闷。
是啊,两个小时,上一次间隔还是4小时,联邦的动作越来越大了,还有,我来找你是为了两件事,哈曼向郭周义的终端传了两份文件,看看吧。
郎德。
贝尔队。
终于还是躲不过,郭周义看了第一份报告之后摇了摇头,再次投放?都到了这最后关头了,还投放什么?还有9分钟的标准时间咱们就知道了,哈曼看了看表,我该回去了,你自己保重,自己保重。
握在一起的手随着一方的转身离去而逐渐分开,不过。
哈曼定住脚步,看着郭周义发力紧紧将自己的食指勾住,轻轻的点了点头。
郭周义看到这个动作后,摇了摇头,终于完全松开了手。
阿兰多!哈曼前脚刚走,基拉就跑了过来。
辛苦了,你还得临时充当整备班,不过也该休息了吧,毕竟临战了不是么?郭周义扔了一瓶能量饮料给基拉。
雷霆肩部的两门脉冲激光加特林的升起和旋转时间总算有点改善了,基拉接过饮料瓶,竖起一根手指,一秒钟。
太感谢了,优化程序肯定没少了你的帮忙。
我倒是希望我懂得更多,磁气覆膜技术。
唉。
基拉搓了搓手。
打完这仗再说。
郭周义往嘴里灌了几口水。
阿兰多,抱歉,不过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基拉踌躇了几秒钟,还是想再确定你的真意。
目前来说,我会是个好零件,足够帮你和卡嘉莉设计好的机器顺利的运转起来,也就是这样了。
甘心做别人机器里的零件么。
总觉得有点令人哀伤。
基拉看了看不远处忙的热火朝天的曙光社成员。
国家和人一样,也有其灵魂,只要吉翁之魂不死,便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吉翁的战士这样相信着,郭周义将右手和左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奥布应该也一样才是,战斗吧。
在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当中,我究竟在追寻着什么呢,看着基拉离去的背影,郭周义在心底自我嘲笑着,他已经找到了,可是我还没有,真是的。
这次,就拜托了啊,郭周义抬起头看着矗立在曙光社的17号整备机库之中的青色MS,那是属于他的力量。
在雷霆的整备架上,站着一个叼着烟卷的佣兵。
别那么看着我,吉翁的老板要求我这么做而已,可以的话,我也不想站在这。
血月看着周围一脸别扭的曙光社技术员这样说着。
如此明目张胆的表明不信任,这算是一种开诚布公么,西蒙茨皱了皱眉头之后转身离去。
抱歉,有烟么。
一个曙光社的整备员凑到血月身边,掏出一根烟笑着努了努嘴。
血月摸出一根烟递过去,技术员叼在嘴里,又在身上摸了摸之后,再次转向血月,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那个,有火么,我也没。
血月掏出打火机给要烟的整备员点燃,一脸不爽的样子低声嘟囔了几句。
整备员讪笑着抽着烟离开了,他走到固定架旁边和负责人说了几句之后便向格纳库的大门走去,在走到那扇有禁烟标志的大门的时候,他似乎很不舍的掐灭了燃烧了三分之一左右的香烟,收进随身携带的小型烟灰缸里,走进了曙光社内部。
过了几分钟,在厕所的便位坐下之后,整备员掏出那支抽了一部分的香烟,小心的拨开,因为热量和尼古丁的双重作用,写在卷烟纸内部的暗码显现出来,落在他手上的还有四块微型芯片。
附着于导弹的制御芯片之上---------暗码这样写到。
曙光社的地面基地,几个刚刚被从轨道上空投下来的大箱子整备抢运进地下设施。
机动战士,这是吉拉。
祖鲁?负责迎接的郭周义看着一个箱子展开,露出里面的机动战士后这样疑问。
确实不是一般的吉拉。
祖鲁,少尉,幸会,回应着郭周义疑问的语气,一个带着眼镜,身穿吉翁军制服的中年男性走过来打了个招呼,这是对应强化人的特装型吉拉。
祖鲁。
像是长距离支援用的型号啊,你不是吉翁的军人吧,为什么穿着吉翁的军服?郭周义扫了一眼那台吉拉。
祖鲁之后,转身看着中年男性。
这算是新人类的敏锐么,我确实不是,自我介绍一下,下官是隶属于研究所的。
连名字也不说么,哼,研究所。
郭周义喷出一个重重的鼻音。
好吧,请称呼下官为珍克斯,而这位,是这次负责支援您作战的K59。
自称珍克斯的男人向旁边一退。
系列和编号么,居然作为名字,郭周义结果文件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狙击?训练兵?你派给我一个开一枪就会变成大号把子的新兵?!吉翁已经这么宽裕了?!59虽然是编号,但是K却不是系列号,你先去待机吧,珍克斯挥退了K59之后才转向郭周义,强化过程中,这小子的脑子里最后剩下的只有一个大大的K字母,或者说我们怎么洗都洗不掉,所以。
别太忘乎所以了,我可没说我赞同你们的做法,现在他归我指挥了,而你,可以去作你的事情了。
郭周义几乎就是把纸质的文件甩在了珍克斯的脸上。
同一时间,已经全面戒严的奥布军本部。
国民的避难呢?卡嘉莉忙的焦头烂额。
还有6小时完成。
关于抵抗组织和吉翁的志愿兵参战的相关声明呢?准备好了。
卡嘉莉,将另一份文件递给卡嘉莉之后,阿斯兰停了一下,要不要歇几分钟?唉。
卡嘉莉重重的叹了口气,刚要把头向椅子背上倒去。
警报大作!报告,OSU—37号无人水下侦察舰信号中断!显示位置,主屏幕!卡嘉莉一下子绷直了身体。
一个红色的点顿时出现在地图上,闪烁着。
只有370海里了,怎么可能?!联邦军特混舰队,提前到来,作战准备误差------极大。
郭周义狠狠地啐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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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了个X的,陈桐柏极其平静的在心底骂了一句,他早已过了恶狠狠去骂人的时段,而且他现在也不敢出声或者做出任何的异动。
马莫雷河那残留的一点水流就从身边流过,南美洲地区的热带雨林保护区内有着让并非义体人的陈桐柏无法忽视的干扰-----蚊虫的叮咬,扰乱心神的生物响声,还有阻隔视线的树叶子。
即使有老旧的隐79式光学迷彩遮蔽身形,陈桐柏也不敢大意,毕竟,他和手下的孤狼们已经经不起再一次的失败了,这次的合同必须拿下,而他们面对的敌人。
唉,陈桐柏再次诅咒这个时代。
对于身为战士的他来说,这是一个值得诅咒的时代,因为人类士兵的价值紧紧存在于机器的独立性过于危险以及战场临时决断之中。
用程序直接灌入电脑来控制身体,各种作战程序能让一个普通的士兵都具有传统意义中超凡的作战能力,陈桐柏亲眼见过一个完全没有用过狙击枪的同行在不到30秒的时间里从卫星下载了狙击程序然后抄起死去同伴的武器,在沙尘暴中,一枪命中将近1.5公里外的目标;义体骨骼附着于士兵的身体之中,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壮,更加耐久,在不久前和美洲共同体的政府军交战的时候,陈桐柏也曾经亲眼见过和自己同属一个公司的雇佣兵在近身搏斗中毫无希望的输给了政府军的义体化士兵。
对于身为人的他来说,这同样是一个值得诅咒的时代,因为纳米技术的发展,一些人的寿命得到了延长,而相对的,似乎另一些人的寿命就被缩短了-----毕竟这个衰退的星球只有这么大。
注入体内的纳米机器人只要保证供能,就能将癌细胞或者艾滋病的病区或者细胞镇压住,所谓的不治之症已经成为历史,但这已经是最初的功效了。
等到纳米技术影响到陈桐柏的生活的时候,那些肉眼看不见得小东西已经能辅助或者代替衰退的组织器官和血管了,能用得起这些技术的人几乎是获得了永生。
能用得起的,不是所有人。
在上一次无核世界大战中为了故国死战而归的陈桐柏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爱妻已然去了另一个世界,陈桐柏利用自己为国效命的行动所换来的给爱妻使用纳米治疗的机会终归还是没有及时批下来。
从那天起,陈桐柏开始诅咒时代,他也不是没想过无数种肮脏的可能,但是想到了又能怎么样呢?针对这个问题,做平民老百姓做的很差劲的陈桐柏决定先从活下去做起,然后再做到有钱的活下去,再之后他还没考虑过。
再度投入国家机器,作为政府军显然不是个选择了,陈桐柏自知没有晋升的机会,所以他选择更换了效忠的对象------从使命变成合同。
他成了一个雇佣兵。
成为雇佣兵之后,他不得不继续体味时代的冷酷,佣兵团不是慈善组织,是不会掏钱给团员安装义体或者购买能和卫星连线的单兵装备的,这只能是佣兵们自己去挣;保证效忠?那在佣兵界算什么狗屁。
这是陈桐柏在用一个漂亮的DT干掉作为佣兵的第一个敌人之后,同行的老鬼们告诉他的。
于是陈桐柏只能继续奋斗,期待赚到足够的钱之后,至少先把自己打造的成功一些,换个零件,装点程序什么的。
现在陈桐柏就在为了这,身处于原来叫做玻利维亚的国土之上的热带雨林保护区之中。
美洲共同体的这个地区,曾经被成为锂的中东,有着世界一半的锂资源,在传统的化石能源枯竭的初期,用电力作动力的代步工具的推动需要大量的锂,使得这个国家一度成为世界的焦点。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现在让这个锂资源被开采的差不多的地区再度成为世界焦点的原因是在于,锂这种物质延伸出去的一种陈桐柏化学产物成了一种润滑剂,或者说增效剂----针对于注射进人体的纳米机器人的润滑剂和增效剂。
资源剩的不多,需求也不是很大却很重要,这让这片地区的温度一下子又升了上去。
陈桐柏供职的佣兵团被雇佣来执行的任务就和这一地区的局势有关。
目标出现,电脑通信没有干扰,全员准备。
行动负责人的声音借助最低限度电脑化的大脑直接让陈桐柏进入了战斗状态。
同样被光学迷彩覆盖的突击步枪轻轻的举起,卫星和事先得到的情报一起让雇佣兵们直接不用双眼直视就瞄准了目标,随后在射击制御程序的控制下,几十颗致命的子弹向着同样开启了光学迷彩在丛林中行进的隐形人飞了过去。
陈桐柏静静的卧在那里,远处的屠杀和他没关系,他没有义体化到足以参与伏击的范围,他只是为了断后和看守让佣兵们得以和卫星连线的装置。
这救了陈桐柏一命。
因为他原生人类的视野中,在一棵他也说不出名堂的大树上出现了一个让他直接举枪的情况---一只猿猴的身体忽然被从内部扒开,从中钻出一个一身黑衣的人。
陈桐柏举枪就射,同时通过电脑报警,不过前方的枪声依然没有停下来。
这时候,从猿猴的皮内钻出的黑衣人也作出了反应,或者说在陈桐柏射击的瞬间就已经作出了动作。
发力,黑衣人一脚踩断了粗壮的树枝,借力一个后空翻,陈桐柏射出的子弹呼啸着擦着那个弧线飞过。
嘭!!!黑衣人下落的时候直接踹断了一根同样很粗的大树枝,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突击步枪开始喷出火舌,陈桐柏向着黑衣人落下的地方开始连射,不过当他看到黑衣人直线冲过来,而子弹只是带起黑衣人身上一些电弧之后,他就一把抛开步枪,掏出匕首和手枪。
黑衣人看到陈桐柏的动作之后一个急刹车减缓了速度,然后躲到了一个大树的后面几秒钟之后,缓缓地走了出来。
嘭嘭!!!陈桐柏射出两发子弹,可是在子弹飞抵黑衣人身体前方的时候,黑衣人的身上电弧一闪,子弹被扭出一个诡异的弧线,擦身而过。
果然,那是R7型单兵服吧。
陈桐柏一边缓缓地后退一边说。
你那个姿势,黑衣人的脸上带着一个让人脸看上去没有五官的面罩,声音就从面罩之下发出,第171联合步兵师出身的?你是谁?!陈桐柏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和手枪,大声发问。
居然有个只最低限度电脑化的原生身体兵,情报出错也要有个限度,不要再期待什么了,你的同伴的眼睛已经被偷了,黑衣人平缓的说着,既然知道R7型单兵服,你也知道6个和我一样的家伙在前面收尾的话,你的同伴还有没有可能活下来。
总要拼一拼。
陈桐柏如此回答。
令人敬佩的家伙。
既然知道171联合步兵师,你也该知道那句话,陈桐柏放低重心低声说着,不在于杀了多少人,而是在于有多少能救的人没去救,我还没打算彻底堕落,就算是为了钱集合在一起,那些也是我的兄弟!说的不错,不过,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没什么意义。
嗤的一声轻响,一颗子弹打在陈桐柏的眉心上,冲击让他顿时倒在地上。
黑衣人收回腕枪,走到陈桐柏身前弯下腰去,这时候她部下的通信传来:CD1至6,任务完成。
按计划。
黑衣人言简意赅。
子弹已经嵌进陈桐柏的电脑外壳,只不过并没有让电脑和视觉神经联动的他没有看到不停抖动的CG化影像,而是经历着人类古老的剧痛。
和你一样,我也是个自私的人,不想让自己的灵魂堕落而已,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剩下的一切看你自己了,这也是看在过去的份上吧,唉。
说罢,黑衣人像猿猴一样跃上树梢,消失在黑暗之中。
陈桐柏躺在地上,鲜血淌满了他的面部,模糊血红的视界之中,连月亮都变成了血红色。
就好像在向下界滴着鲜血一样。
这样想着,陈桐柏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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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大批民众的选择,却不一定总能在短期内影响一个国家。
面对这种现实,个人有个人的选择。
我想我选择了极其自私的反抗方式,躺在病床上,陈桐柏平静的对坐在自己病床边的女人诉说着,我谁也不怨,我也知道我大概没有抱怨的权力。
瞎说什么,国家能给予人民的一个最基本的权力就是说话的权力。
那么,你是作为国家机器的一部分来听我说话的么?说实话,不是,这和救你回来一样,都是我个人的,和你选择去作雇佣兵一样性质的自私的选择。
因为当初在171联合步兵师的那句话么,到现在我都还记得的,teacher,老师,陈桐柏笑着把头动了一下,侧着脖子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女人,真正能让战士的灵魂堕落的契机不在于杀人的多少,而在于会不会去救自己能救的人,所以你救了我么?大概吧,你怎么评论现在的情况呢,我自私的不想让我的心负担更重的想法救了你。
被陈桐柏成为老师的女人用手摸过刚刚长出一层银色发茬的头皮。
救了就是救了,谢谢,老师,陈桐柏有些费力的抬起手摆了摆,只是没想到这才过了三年不到,老师就已经全身义体化了。
和你不一样,对于我,抛不抛弃一部分**这个选择是服从另一个选择的。
老师还是持有赤龙惯有的信念么?陈桐柏沉默了一下。
边界消失了,国家的名字消失了,但是狭隘的民族主义大概很久都不会消失,因为不狭隘就不会有民族这个概念存在,赤龙还是赤龙,虽然我可能不是我,但是那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也是我的选择罢了。
那么,老师来到这片雨林是为了什么呢?陈桐柏看着那混合了被动的凶狠和主动的悲怆的容颜自己也黯淡了好一会才重新用这么个问题挑起话头。
为了锂,这对于轩辕顶的建设是至关重要的,并非是为了什么纳米疗法的缘故,不知道我这个诚实的回答满足你了么?我曾经知道过,或许这也够了,能再多和我说说么,老师?40多分钟过去之后,陈桐柏的脸上经历了欢喜,震惊,恐惧的洗刷之后终于重归平静:真是。
没想到。
大概就是这样子了,你,打算怎么办?继续按照自己的选择活下去,陈桐柏坚定的看着老师,我无力去改变什么,在我的妻子过世之后,我也更加自私的不想去改变什么,但是我也不想弄瞎自己弄聋自己孤单的活下去,我更不想死,所以我会选择以我的方式反抗下去,自私的反抗下去。
成长了呢,与在171师的时候,真是成长了呢。
或许吧。
那么,你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是么?是的,我知道,老师。
陈桐柏点了点头。
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到了现在这个关头都能如此镇静。
171没有熊兵,更没有傻子,老师,陈桐柏笑着回答,到了现在,用屁股想一想都能想明白了,如果那些所谓的游戏真的能让一个人的大脑相信那些计算模拟出来的世界是真的的话,那么必定掌握着更高层技术机构能让我完全有一个不同的记忆也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了,不是么?更何况,老师你在不久之前刚带队歼灭了我59个同伴。
好好的活下去,作为同样自私的人,好好地活下去,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这是一定的,我很感激,老师。
陈桐柏点了点头。
真的不打算去过平静的日子么,哪怕那样的日子也不多了,还是说。
不,老师,现在,我更想按照自己那个自私的理想路线活下去,如果将来真的能让经济商业机构成为最上层机构的话,那么我的奋斗也是有意义的,虽然我很有可能看不到。
那么,这次以后,也请,留着银色短发的女性军人站了起来,行了个军礼,自私的活下去。
老师也是,自私的活下去。
陈桐柏躺在床上行了个军礼,用当年的171联合步兵师内部的践行词回答着。
银发的女军人离去了,陈桐柏的病房门再度打开的时候,几名技术医护人员走了进来。
-------------------------------------------------------------------------7个月后,中东沙漠地带,PMC(民间军事企业)驻地这绰号?哈,那次在沙漠里杀了一伙截货的土匪,队长,也就是老大说庆祝一下,那时他第500次任务。
都喝了不少,就说那谁啊,你也该有个绰号了。
结果我瞪了半天月亮,发现月亮居然他妈的是红的,跟血一样,我就说我叫血月了。
结果后来才好玩,我要不说,他们和我自己都没发现我额头上的伤口在他娘的流血,谁叫我当时打了吗啡呢,他妈的没感觉。
不过话说来,最近很闲喏,没任务,训练你们这帮新人,打发时间的东西都没得。
血月放下酒杯,掏出一根只剩下屁股的雪茄点了,喷出一大股烟雾。
有几个家伙连上网络在玩个游戏,说不定。
去他娘的游戏,你看我几岁了,还游戏呢。
不是,那个游戏据说不一样。
菜鸟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通。
血月沉默了许久。
要是跟你说的不一样,我一定把你送到中东的沙漠里去搞母骆驼。
怎么可能嘛。
菜鸟打着哈哈递给血月一个酒瓶。
绰号是血月的佣兵又灌了几口酒,特制的义体究竟带给电子化的神经的刺激让他有些恍惚,他又想起那个模糊的梦境-------那一轮滴着鲜血的月亮。
这是自己第几次用那个故事哄骗其他人了,血月无奈的撇了撇嘴,那轮血红的月亮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么,还是说只是自己的某种心理暗示?难道真的杀人杀多了需要放松一下?那就去玩玩游戏?万里之遥,亚洲共同体的两个心脏城市之一,刚刚接到报到命令并且送走了一个让她极不愉快的童年玩伴的女军人有些失神的看着天花板上投射出来的影像------月下沙漠之中的雇佣兵将那块芯片一上一下的抛着。
好好的活着,自私的活下去,想到这,银发的女战士烦躁的将投影关掉,侧过身去又给自己扎了一针,她蜷缩在躺椅上,一如瑟瑟发抖的狼,低声呢喃着。
沙漠之中的基地内,佣兵血月也躺了下来,蜷缩着身子呢喃着,在他的梦境之中,月亮再次变得鲜艳起来,仿佛能滴下血来一般的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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