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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战争,从未让女人走开!(6)

2025-03-31 01:54:19

张义声老人也说,当年他们驾驶B-25出轰炸任务回来降落时,野战医院的女护士们就站在跑道边上看,我们依次停靠在机坪后,有被打掉没回来的,那个位置就出现一个缺口,于是女孩们就小声说:今天,某某没回来……这些美丽的女孩子当中,是否有没回来那个机组某位男孩的恋人?爱情不仅只是年轻的中国飞行员的专利,美军中也有人谈恋爱。

和当地的中国姑娘谈恋爱。

中美混合团一个大队驻扎重庆、梁平一带,由于是混合团,中、美双方皆有飞行员混编其中,第一大队B-25飞行员杨训伟老人说,美国飞行员薪水高,不出任务时总愿意到茶楼、酒吧里坐坐,一来二去的,有的就和当地女孩好上了,经常牵着手在街上走。

刘芳弟弟刘荣宁老人说,那时,我们都是一群只有十几岁的娃娃,美国飞行员作▲ 吴子丹夫人刘芳。

战勇猛,空战时,我们在地下看得真切,齐声叫好。

但一见中国姑娘和高鼻子、蓝眼睛的美国人在一起走,我们就在后面起哄,边丢石子边喊,不要脸、不要脸,生个孩子没屁眼。

那女孩的脸顿时像块红布,那个大鼻子飞行员回过头来,冲着我们做鬼脸。

不知不觉地跟到美国人营房了,我们就趴在隔着跑道的铁丝网往里看,看着看着,那飞行员过来,隔着铁丝网给我们口香糖……死而复生的黄焕元浓雾,一团团的浓雾,从驾驶窗向外看去,除了满眼的浓雾外,什么都看不到。

按时间算,早已过了叙府,可一直找不到机场。

无线电失灵、机载定位仪、罗盘统统没有了作用,此时此刻,下面,究竟是什么地方?一架机身上涂有一个大大的中字的中航51号飞机漫无目的地飞行,刚刚从美国来的机长斯可夫(J. T. Scoff)和副驾驶斯多夫(B. E. Stone)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后座的报务员黄焕元,此时,他是这架C-53飞机上惟一的中国人,实在是无助的两个老外觉得,他,对自己的祖国应该熟悉,他,是三个人中的希望。

在驼峰航线上飞行了两年多,大风大浪都闯过来的黄焕元怎么也没想到,仅仅只有一个月时间,他竟然连续两次走在灾难边上。

今天,最沮丧的是,已经从驼峰上空千辛万苦地闯了过来,结果在这里却迷了航。

大风大浪都经历了,怎么偏偏在这小泥沟里翻船!上个月18日,黄焕元执飞的57号C-53,刚刚从汀江机场跑道拉起来,离地也就十几米就摔了下去,机长和中国的副驾驶吴子丹都是骨折,只有他擦破点皮。

此时,两个战友都在加尔各答医院里,只有他回到机上,继续飞。

今天,从汀江起飞时,天气就不是很好,在驼峰上,更是遭遇了强气流,机长是新手,总算是糊里糊涂地逃脱出来,已属不易,哪想到,过了驼峰,都已经到家了,竟然进不去门。

迷航,对于中航整天在驼峰航线上飞行的飞机,是家常便饭,想办法、拼尽全力往出冲就是。

可现在恰恰不是驼峰,是在冬春季交替终日大雾弥漫的四川,此时,他们的目的地是叙府,可这个叙府,你在哪里?1944年3月24日,笼罩在四川盆地上空的大雾把中航51号留在了空中。

从汀江出发到现在,预计只有四个多小时的航程,现在他们已经整整飞了十个多小时。

到处都是白蒙蒙一片,不知飞机现在是在什么位置、在何处。

黄焕元是中国人,但他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目前,他能提供给机长斯可夫的,就是可以肯定,51号现在是在四川境内,其他,无从知晓。

机长斯可夫只有时而让飞机稍稍低飞,想看清地表,但马上,什么都没看见,他又得让机头上仰——他担心这里有山,再低一点就撞上去!雾太大,什么都看不见。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耗下去,飞机存油越来越少,再找不到机场飞机就要停车了。

也许就像那两个正副驾驶推测的那样,黄焕元是中国人,又在自己的国家上空飞行,熟悉。

的确,要说熟悉这里,黄焕元做不到,但是凭本能、凭直觉,他意识到飞机的下面并非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而同样是在白雪皑皑的雪山上空,因为刚才机长下穿云时,借着即将下山的落日,他隐约地看见了在同等高度上有一座雪峰峰尖,若隐若现地耸立在云端。

他没有告诉正副驾驶,担心会影响他们的情绪。

多次遇险,临危不乱的黄焕元让机长斯可夫一定保持高度,再把飞机航向向右偏转一百零五度。

用最大速度飞,一直飞到C-53燃油耗尽为止。

机长、副驾驶均服从报务,这在飞行中,还不多见。

斯可夫也意识到可能来了大麻烦,他不顾飞机是重载,把油门杆推至最大。

C-53简直是在咆哮着,使劲地向前冲。

红色的油量警告灯不断地闪亮,同时报警声响了起来。

机长、副驾驶再一次把求助的目光转向后座,此时,这个中国报务员是他们生还的最后的希望。

黄焕元点点头:可以!斯可夫:背伞包,跳!机长继续操纵飞机,黄焕元第一个跳出机舱,接着是副驾驶、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