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师生恋的悲剧:洒泪红尘全集 > 第一一三章,生是拯救,死也是拯救

第一一三章,生是拯救,死也是拯救

2025-03-30 18:27:20

这个遗嘱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欣儿。

欣儿是一个脱俗之人,钱在她眼里不过是俗物而已。

遗嘱过是一个托付的形式,而从中可以体会到江华付予她的情感之重。

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感而让江华几乎将自己的全部给了欣儿?世纪集团是江华为之拼搏的事业,他的事业他要让欣儿传接下去,这意味着什么?沉重的托付,沉重的信任,沉重的情感……现在,是时候揭开这个秘密。

她要读江华的日记,现在就要读。

幸好有一本日记留下江华的心迹。

欣儿走出世纪集团大厦,一个司机走过来。

总裁,你要用车嘛?这司机机灵着呢,不知道刚才趴在会议室门缝处听动静的是不是他。

他张口叫出总裁,说明他知道欣儿已然是世纪集团的新掌门,而这个司机是江华生前的司机。

欣儿说:我不用车。

司机说:您不必客气,我一直为江总裁开车的,现在,我想为您开车。

除非您解雇我。

一听这话,突然有某种亲近感,欣儿不再坚持。

既然这个人是江华的司机,那就让他为我开一次车吧。

好吧,送我去别墅。

回到别墅,欣儿将江华的日记本取上。

临出门时,她对曼妮说:帮我照看好清源。

曼妮问,姐,你上哪去呀?欣儿说:姐没事,放心吧。

欣儿上车,对司机说,去江华的墓地。

司机点头。

车到墓地,欣儿让司机先回去,大概傍晚的时候再来接她。

江华的墓地安静地躺卧在青山绿水之间。

这里是花巨资买的一块安静之地。

大片的绿地覆盖着小山坡,如一座庞大的?。

欣儿坐在绿茵茵草地上,阳光刚好和暖,轻风徐徐。

墓边有一株大树,枝叶繁茂。

如一只华盖,投下淡绿色的荫。

欣儿双膝盘起。

江华的日记搁在欣儿的腿上。

她翻开日记的第一页,江华这样写道:我并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因为我的时间很紧张。

我时常要应酬到很晚才回家。

可是在我看到她之后,我决心改变我这个习惯,无论于晚,我也一定要记些什么。

无论再忙,我也抽一点时间想她,我怕时间久了,又不得见她,而淡忘了她的样子。

我想把生活的点点滴滴的思与念都记录下来。

尽管我与她只是一面之缘,也不确定以后能否会再次相遇。

听上去很荒谬,喜欢一个人,甚至不确定是否会再次见面,执著的意义有多大?但是,没有办法,我心里的爱是属于她的,就在她撞入我眼帘的那一刻起。

我错过一次与她认识的机会,我已经很懊悔了。

我不能再错过想她的机会。

如果有天意,如果再次相遇,我会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曾经及现在乃至以后,会有一种爱一直为她留着。

不管她是否相信,也不管她是否珍惜,我只让这本日记里停留着的细碎的时光为我的爱作见证。

欣儿读完,心内唏嘘。

我到底是什么时候与他相遇的?我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江华,你真是一个世间少有的痴情男子。

翻开第二页:这是一趟开往北方的列车。

我要去北方的一个小城出差。

在我对面坐着这样一个女孩子。

她漂亮的外貌,深思时的表情令我痴迷。

当她的身影初初地进入我的视线,我的心猛剧烈地跳荡。

我说这是爱。

我是一个对爱很严谨的人,未及启齿,并未相处,就大言爱字。

我都吃惊我当时的冲动。

可是没有办法,象仓央那样,转山转水转佛塔,只为中途遇到你。

她就是我修来的女孩。

这个女孩子的样子与我内心所期待的白雪公主的样子完全一样。

世间尽有如此的奇迹,令我瞠目。

可是该怎么让我们认识呢?一路上,我尽顾偷眼看她,把她的样子,哪怕是一根发丝小心地印入心里,打成烙印。

还好,她好象一直在想着甜美的心事,并没有注意到有一个男人怯怯地欣赏她。

我快到了目的地时,我忍不住对她说,我叫江华,可以认识吗?她并没有回答,她还在想心事。

她甚至并没有听进我所说的话,也包括我有意告诉她我的名字。

这不奇怪,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会觉得男人以这种方式介绍自己是很庸俗老套的蠢办法。

我深信,我爱上这个女孩,我确定这种感情。

她注定会永远地放在我的心上。

我们还会有缘相见的。

我愿意这一天开始,在日记里写下所有给她的情感。

但愿我的痴情能把她唤回……欣儿琢磨着日记所记的日期,7月3日,那是夏天,是暑假,啊,是呀,记起来了,那正是自己与李明达之间有了那事之后,她坐上列车回家。

一路上都在想李明达的,炽情太盛,哪有闲暇关注周围的人与事呢。

只有模糊浅显的印象。

难怪觉得在哪里见过江华的。

江华就是不肯说出来。

还故意说从来都不认识。

他隐瞒一切,却又在暗中帮我,他就是想让我自然地接受一切,而不要感恩于他。

这是为什么呢?欣儿就这么一页一页地往后读着江华的文字。

又一页: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真的有天意,我的诚心打动了上苍。

我梦里的那个女孩,她终于又出现了。

真的,上天怜悯我的这份痴情。

这个女孩是来酒店送货的。

她在我的酒店已经送了几年货了,可是我一次也没有看到她。

因我不怎么去酒店那边。

谢天谢地,她送来几箱发臭的带鱼。

要不是听到厨房里的动静很大,我还真不会去看个究竟。

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我太吃一惊,一是因为这么多年不见,居然可以神话般的相见。

二是她的样子变化太大,她好憔悴,面色悲凉。

我真的很心疼她,心里好舍不得她。

在这个女孩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定要弄明白。

我不能让我爱的女孩在我找她之后还受罪,即使她已经结婚。

我不会拿着剑与人决斗。

爱是用来付出的,不一定非要得到回报。

但说实话,如果她结婚了,我会很伤心……生也是拯救,死也是拯救,生前,你把我从魔的手中拯救出来,死后,你把我的灵魂带向爱的怀抱。

也许我真的只该注重生命的流向,而不必在意收集过多少细碎的真实。

世界本来就是虚构的,江华,你用你的方式,你的爱,给我启示的力量、,我拥有印象的生命与爱。

欣儿她并没有哭。

泪已经是哭干。

沐浴在江华为她营造的缜密的幸福里。

合上日记,她躺在青草地上,把日记本抱在胸前。

微眯着眼睛,阳光在树叶的叶缘丢下几颗暖意的金星。

欣儿闭上眼睛,喃喃地说:江华,你应该还没有走远,你一定看到我读了你的日记吧。

你收藏着的爱,我一一领爱。

并且我要告诉你,我也同样爱你。

你在那个世界里等着吧。

欣儿在草地上躺了一天,好象站在阴阳相隔的那一线之间,与江华十指相扣。

有江华的陪伴,她并不觉得寂寞。

欣儿失去了意识,是她不愿意醒来。

司机来接欣儿,欣儿已经象植物人一样。

司机赶忙把她送到医院。

几天的治疗,医生竟无法开出一剂药方。

只能说无能为力,因为病人不愿意醒过来。

她的健康状况又很正常。

这天,欣儿被送回老家,曼妮已经把欣儿不堪的遭遇告诉了他们。

母亲慧如长哭着坐在欣儿的身边。

徐长峰更是羞愧难当。

当初是他抛弃了女儿,如果不这样,欣儿不会受这么多罪。

慧如说:怎么办呢?这孩子心思重,江华对她有情有意,她真的很难醒过来了。

徐长峰说:是啊,能不能醒来只能由她自己决定。

曼妮说:姨娘,姨父,我想把欣儿姐带到我们桃花镇去。

欣儿的外公一直说很念叨着欣儿的。

农村的环境好,空气新鲜,这对于欣儿姐的康复有好处。

而且,我也可以常陪在她身边。

你们看呢?慧如点头,好呀,我同意,长峰你看呢?嗯,就这么办吧。

徐长峰说。

大家说什么,欣儿的心都听得见,桃花镇,桃花,三月,江南……好喜欢。

这年三月桃花开的季节,欣儿已经在桃花镇住上一段时间了,意识还未恢复。

在这种混沌的状态里,欣儿可以与江华自由相会。

所以,欣儿的气色很好。

这天,欣儿有了一点点意识。

微微地睁开眼睛,侧头,细弱的目光透过淡绿的窗纱,一枝桃花曳于窗格前,粉艳妖娆。

原来现在已经是人间三月天了,如果江华还在,我们可以在桃花背景前留个影,在三月的印象中留下历经艰难与传奇的爱恋。

只是,桃花依旧,人面何往?欣儿眼眶湿了,无力地合上眼,一颗泪顺着面颊角滑下。

浅浅的意识随着梦幻一般涟漪慢慢地洇开……走一个时空错置的梦里,小石桥,细长的小溪,杨柳拂风,两岸桃花灼灼。

人面,桃花,嫣然相映……欣儿觉得自己轻如蝶翼,向着桃花深处飞去……小说未完,请接着看后续第二部:人面桃花114.桃花镇上桃花缘114.桃花镇上桃花缘江南一隅的桃花镇,三月桃花芳艳灼灼,压满桃枝。

桃花镇是一座保留完整的清式建筑群,沿桃花河两岸而筑。

河上有一古老的石拱桥,怀疑陶翁笔下的桃花园便是此地。

深居桃花之中,或许会得到奇妙的灵想。

桃花是爱情的幸运花,桃花后面一定掩着久违的人面。

仓央嘉措在诗中言,……你念或者不念,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不该失去的,老天总有一天会以某种方式补偿。

欣儿的外公是远近闻名的木匠,大家都忘记了他叫什么名字,习惯叫他木匠,或者干脆就叫老木。

老木做桃花镇的村长有几十年。

六七十岁的人,早该退休。

可是桃花镇上的人就信服他,一致不让他辞不了这份差事。

老木禀性刚直,不会拐弯抹角。

处事冲动凶悍,但又是一个慈心佛性之人。

欣儿喜欢诗文,对桃花镇特别钟情。

未经历感情挫伤之前,每年三月,欣儿都来此观赏桃花。

同在躺于床上,于幻眸中,欣儿恍若变作一位桃花镇上普通的村姑。

绢帕罩头,穿一件火红的小棉袄。

行在桃花丛中,人比桃花妖。

漂亮俏致的脸与桃花相映成欢。

每天欣儿都会去小溪边的小码头上洗汰。

清澈见底的河面。

零落数枚被风不小心吹落的桃花,欣儿眼见桃花流水。

自然想起无情桃花逐流水的诗句。

不觉失神。

凄美也是美。

年轻女子,总会在桃花前暗暗地许下愿望,希望桃花能给安排一场花事。

相遇一个痴情的男子。

村上有所小学堂,几十个学生。

孩子们小学毕业后,有条件的家庭会送孩子去村外中学就读,没有条件的家庭孩子小学毕业就不再续读了,大家都过惯无争无求的平静日子,默认平淡无奇的生活方式。

书本到底能改变什么,他们不需要知道。

听说桃花镇小学里来了一位年轻英俊的男老师。

传言有古代美男宋玉潘安之貌,谁见过这两位美男呢?说这男老师上过大学,志愿辅助桃花镇的教育。

镇上的姑娘们都偷着看过这个男老师,秋波成河。

只是,这个家伙水火不近,并不与姑娘们搭讪。

欣儿对任何男人都不感兴趣。

即使如在梦中,江华的样子象一枚打在欣儿灵魂上的烙印,不得遗忘。

梦是不讲道理的,是如何来,将要何往?与江华之间发生过什么,只有隐约的印象,只是欣儿仍能记得,她欠一个男人的爱,他就是江华。

什么宋玉潘安,别是徒有其表罢了。

这天,欣儿在河边洗衣服,挽起袖口,露出嫩藕一般的小臂。

丰美的小腰别有韵致。

那张脸最美,洁净如瓷,幽婉如兰,岂是俗世当有?手中的木棒槌一下接一下捶打石上衣服。

而石桥之上站着一个男子,痴痴地望着她。

赤金色的夕光温暖着傍晚时的小镇。

三三两两下地干活归来的农人扛着农具低头走路。

桃花的艳羡,与庸俗的眼神无关。

他们都欠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一条小乌篷船从河面上过来,推开阵阵涟漪。

行到桥下,船上撑船的中年汉子故意用手上的长篙拍打河面,清清亮亮的河面溅起水花。

欣儿用手肘护着脸,嘴里骂道,你要死呀。

连声音都甜美的象玉石之声,世间罕有。

那个男人则象是得了多大的便宜,开怀大笑。

嘴里说:欣儿,哥哥想死你了,上得船来,让哥哥亲亲。

欣儿骂道,滚一边去,你再胡说八道,小心告诉你老婆,让你晚上跪搓板。

过了嘴瘾的男人驾着小船穿过石桥。

高声唱起乡村俚调,那词都是他脱口瞎编的:欣儿呀欣儿,你就是那桃花花,你是我的俏婆娘,我爱死个你呀小心肝,我疼死个你呀小宝贝,哥哥夜夜都你想……欣儿的面颊眼角都被臊得通红。

欣儿颊之美腴、唇之红润、眸之妩媚,是一位堪与桃花比美的绝艳女子。

她有着枝上桃花的娇态,有着叶尖了露的莹澈,有着山巅白雪的纯洁,有着西天纷批的彩霞的美幻……家里有老木把关,一定要给欣儿寻一门体面的婚事,都知道老木这家伙不好对付,俏欣儿断文字,眼光高得吓人。

镇上的小伙子只能背后垂涎,但问津者无人。

115.活该我受这份煎熬115.活该我受这份煎熬欣儿躲避驾船男人拍起的水花,猛然抬头间,她看到桥上有一个男子正把她当成风景痴痴地看。

虽是一瞥而过,他的眼神却如此的熟悉。

不仅如果,轮廓也一样的熟悉。

心里一阵欢喜。

这是怎么回事?冥冥中的纠葛,却在生活中真实相遇。

一时的紧张。

当她再次蹲下来洗衣时,手中的棒槌险些砸到指上。

头顶有一双电一样的目光,好有压力。

衣服实在没法洗完了。

欣儿陷在一场无法自拔的混沌之中,恍若在梦里叫过君的名字,江华,真的是你么?你一定要站在桃花前成全对我的许诺吗?你这么执情地看我,是你把我认出了,而你真的是江华吗?真的是我欣儿情感的舞台么?想着想着,眼底不觉有些潮湿。

欣儿偷偷看了一眼这个男子,他痴情望出去的眼神还在,逼向欣儿。

这让欣儿浑身柔弱无力,差点从码头上坠到河里。

索性将衣服全部归到木盆之中,那根粗棒槌横在盆上。

欣儿端着盆直起身,转身走上河岸,步子慌乱,逃跑似的走上石桥。

急匆匆地走过桥上男子的身后,就连他身上的气息都那么的熟悉。

强迫自己立住。

这个男人却在故意看桥下的风景,实则是在听欣儿的脚步声,突然在身后停止,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从侧面过来,欣儿看清了男子脸的侧影 ,与想念中的江华如出一辙,因此才让她这个未出嫁的大姑娘收住脚步。

江华是一个梦,是一个传说午年的故事,所有的过往都是带着梦里的虚无,然,在欣儿这里却固执地坚持非是一个梦那样的简单,至少是一个启示临到她头上。

这不,这个梦中的男子御风而至,梦与现实完全相通,又那么传神如一。

欣儿的心猛烈狂跳,脸红得发烫。

是因为不容分辩的爱摆在眼前,一时,她不知道如何向这个男子表达。

而且,他真的是江华吗?我又是否真的与他有命中的宿缘呢?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错乱严重,欣儿好象当年的庄子,不知道他是蝴蝶,还是蝴蝶是他。

这是大智之人的大智若愚吗?会不会是因为镇上的姑娘对江华的议论太多,不小心,江华的名字与样子就溜到梦里留下深刻的络痕?很纠结。

欣儿不置可否地轻声说:江华。

呃。

这个男子居然答应了一声。

荒唐的事终于变得这么离奇。

但他又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们认识吗?他还在故作矜持地不肯转过脸来,他这样,无非是告诉欣儿,我刚才一直往桥下看,不是看你,至多是看你在水里的影子。

欣儿心想,我们岂止认识,简直就有一段生死之恋呀。

我不知道我们在此得以相见,会不会是老天的垂怜,这多象古装戏码中的死而复活成全爱。

我?说不清道不明,欣儿精神错乱得让她头疼欲裂。

这到底是江华重返人间,还是她去了天堂。

看这满眼的桃花,世间早就绝迹了。

男子见欣儿欲言又止,这才回过头来,他说:看我,怎么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我在这里教书,我的名字这个小镇上的人恐怕都知道吧。

你叫出我的名字,并不奇怪。

只是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那漫不经心的眼神再难做到不刻意,欣儿的美艳,青丝如画,打到了他的目光,心思一片凌乱。

远远地看都那么美,凑近看,还带着她的体香,皮肤细腻如脂,有如梦似幻的超绝的美。

欣儿哪敢抬头呀,头压得低低的,就这样都觉得绯红的面颊映在对方的明眸之中。

欣儿嗫嚅着嘴,极不自然地问,这世上真的有江华这个人吗?你真是江华?男子笑了,心想,这个女孩如果不是一个花痴,便是可爱过度。

怎么问这么幼稚的问题,我当然是江华了,如假包换的江华。

江华说:听上去很古怪问题,可我为什么不是江华呢?你问问镇上的人,谁不知道我就是桃花镇小学的老师。

姑娘,你当着江华的面问江华是不是江华,这是你的幽默吧?欣儿心里欢喜,连说话的声音语气都一样,看来是我交桃花运。

梦里没有得着,于现实中相遇了,象是抓住梦的衣角一样的幸运哦。

她问,你认识我吗?我叫欣儿,徐欣儿,曾经与你……欣儿,名字很好听,可是很遗憾,好象我不认识耶。

江华很肯定地说。

哦,这样呀。

欣儿一时纳闷,我认识他,而他却不认识我。

记得我与江华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不是一个村姑呀。

我是一个大学生,经历了苦难的感情挫折,然后才遇到江华的。

哦,天啦,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听上去象言情小说的范本一样。

可是接下去该怎么进行呢?不能傻傻地你看看我,我偷偷地看看你吧。

欣儿应付着说:你说不认识我,那你为什么偷着看我。

难道只是觉得我----欣儿很想说出漂亮一词,可是又觉得这有自我标榜之嫌,舌头打个滚,咕嘟一下,糊弄过去。

江华狡辩说:什么?最后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还有,我没有看你,我只是在这里看风景,我每日都来这里的。

狡辩,我每天来这里洗衣服,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眼见着一阵农人自桥那头上了桥,欣儿只得向前跨出两步,与江华并排靠在桥栏上,那你觉得今天的风景与往常看到的风景有什么不同吗?这叫什么呀?欣儿皱了一下眉。

这问的不是傻话是什么?当年大词人李明照在花担上选了一朵花插在鬃上,问她的老公老明诚,是我美呢,还是这花美呢?回答当然是人比花更俏了。

完全是小情人之间的对白嘛。

所以,欣儿脸上的红度加重,红的象桃花一样。

江华说:嗯,这风景每天都在变化的,这桃花每天都在减少,哦,那枝头上又多来了一只小鸟,所以感觉当然会与昨天的有所不同。

答非所问,有点儿失望。

欣儿心想,你是不懂情调,还是故意气我。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既喜欢把女人当猫一样疼着,却又绝口不承认。

屏住呼吸,等着那几个老实的农人走过去之后,欣儿说:江华,你可以当作不认识我,但我不能装作不认识你。

也许是前生我亏欠你太多,我不要求你认识我,你能不恨我,我就很感激你了。

我现在很错乱,暂时还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那就说说你吧,你是小学里才来的老师,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巧舌如簧,识那么多的字是让你来编谎的吗?你当我不知道,你刚才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若是村里粗鄙的男人,我这手里的棒槌早就迎上去了。

江华一脸的冤枉,他真不知道欣儿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尽管他想与这个漂亮的女孩有关联,可是总不能欺负她说有,有很大的关系。

这不是江华的性格。

还有,就算自己色,那也是爱美之心呀,有什么罪呢?他说:你跟江华有仇吧,你说什么,我找不到一点逻辑,真的。

江华----你----欣儿语塞。

也许他真的不知道起因与始末。

只是上帝悄悄地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她。

因为欠江华的,活该她知晓与江华之间的事,受这份煎熬。

116.第一次的私会116.第一次的私会站在桥上的欣儿远远地看到她的外公老木叼着烟斗在河岸上走。

欣儿不敢再在桥上逗留,一身红衣的她太惹眼了,她是桃花镇上仙女级的人物,江华又是全镇姑娘崇拜的偶象,一对金音*,这两人站在桥上就是一道极具冲动效果的风景,即刻便可成为桃花镇爆炸性新闻。

好象外公有所发觉,欣儿咬着唇,缩着脖子,悄声闪人。

咦?怎么了?等着欣说出下言,可是半天没有反应。

江华讷讷地问,转面之时,欣儿已经在急步下桥。

不觉轻叹,连背影都那么美好,婀娜如河岸的金柳,似那夕阳下的新娘。

每个男人的眼里都有自己西施的标准。

对于漂亮的定义也不径相同。

象这种,恍然入目,便入了魂魄的女子,江华不是*的低俗,是纯真的情感受到拨动,是爱,是暖,挥之不去。

江华一路小跑,跑回他在学校里一间属于他的单人宿舍,他铺开稿纸,拿起笔来,这几天,江华一直构思一部小说,在他的小说构思里男主人公是他,正缺少一个走进他小说的女子。

一直在费力地勾画着她的模样,但总是不太满意。

到底怎样的一个女子才能打动我的心呢?江华困惑不已,直到看到桥下洗汰的欣儿,小说的女主人公的样子突然出现在眼前,有如神助一样。

当时江华心花怒放。

心里一阵激动,在这满树的桃花与桃花镇古朴的建筑背景前,欣儿那本朴的美在他的眼前公然娇艳绽放。

象是触碰江华的灵感,细微的神经得到启示。

他来桃花镇干什么来了?有几方面原因,一是毕业之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多方托朋友帮忙,最终被打发到了桃花镇。

当初也是听到桃花二字而欣然前来。

二是他早年就构思写一部长篇小说。

世外桃源一般的桃花镇加添了他创作**。

一边教书,一边写作。

既可以糊口,又不妨碍实现写作的梦想。

有缘邂逅梦中情人欣儿,该算是第三个呆在桃花镇的理由了。

刚才又听欣儿说与他之间好象有过过往。

这简直就是一个传奇的开始。

这个女子看上去很有涵养,她的眼里满是真诚与真实。

她来,为江华牵出小说开头,今天,这个黄昏,一定要在稿纸上落下小说的第一个文字。

欣儿来了,小说可以起笔了。

小说中,男的叫风,女的叫梅。

江华伏案创作,美丽的黄昏,甜美的相遇,落墨纸上,心生醉意。

水到渠成一般,好象是心里千年钟情的守望,今生今朝得见。

写到深夜,江华才上床休息。

躺下之后,才记起晚饭没吃。

都说秀色可餐,敢情真有这么一说。

江华在他的小屋里到处翻了翻,没有找到可吃的东西,不管了,合衣上床。

怎么也睡不着,欣儿的样子悬于脑海,触动他颗年轻的心。

于是,江华起床,坐到书桌前,好柔情的月光,洒满了他的书桌。

江华在一张白纸上用钢笔勾画欣儿的样子。

钢笔作画江华之前就有过操练。

凭着自己的记忆,几笔勾下来,欣儿的样子栩栩生动跃然于纸上。

就这么左看右看,直到眼睛酸涩,江华伏案而眠。

欣儿的世界乱作一团。

都是这个冥冥之中的意念惹得祸。

都说人有三生,前生今生与来生。

冥冥之中,她知其与江华的细碎的过往,若非今世,便是前生。

那么,今生便是那前生的续续。

通常女孩子都信这个,兜兜转转,总逃不过宿命。

月光如水,在窗棂之上演漾着温存。

桃花香气透过窗户,弥漫欣儿的闺房。

躺在床上的欣儿辗转反侧,内心不停地问责自己:江华,我是否真的欠你许多,于是,老天让我守在桃花镇,做一个村姑,只为成全我们的爱情,让我们彼此不再落下遗憾。

这一夜折腾的,出于兴奋,欣儿不能入眠。

第二天,江华一天都心神不宁的。

小学校的校舍离古桥不到20米,江华在教室里可以看到桥与桥下的码头。

他教孩子们念书时还不时地用眼观瞧着河周围的动静,他希望看到穿着红衣的欣儿。

可是,除了镇上的几个妇女来过这个码头,码头上一直冷冷清清。

下午四点钟放学,江华丢下书本,忙不迭地又站在桥上,昨天在这个时候,欣儿就在码头上洗衣服。

一个小时过去,天色渐晚,欣儿还没有来,江华有点失落。

没有欣儿,他的小说下一章无论如何也写不下去,没有欣儿,他的灵府里一片空白。

没有欣儿,桃花春景还有什么意思可言?江华低头往回走,怅然若失。

回到宿舍,江华坐在书桌前,眼前的稿纸上还是昨天写的小说开篇部分,所有的文字都令江华满意。

绘有欣儿画像的纸贴在窗户边上的粉墙之上,看了又看,不觉感觉困倦。

闭上眼睛,江华用手搓着自己的额头,搓不掉欣儿的影子,还有欣儿身上的火红色。

江华想,这怎么得了,害相思了,还走不出来呢?精神错乱,太过份了。

她有没有婆家,有没有成家,我一概不知,就这样放纵自己去恋她爱她,这不跟流氓一个样嘛?江华无法从深陷思念中抽身出来。

非但不知道该写些什么,甚至干什么也全无了精神。

这是一见钟情吗?我与一个陌生的女子没有相处便说到情,这是一个男人负责任的态度嘛?着了魔了我。

所以,江华抬手就要给自己一个耳光,以示警戒。

就在这时,木格子窗外传来轻扣窗棂的响声。

江华依然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谁呀?没人应他的话。

既然无人应答,大概是风吧,他也不想开眼。

既然如此,就免于惩罚自己了。

举着的手又放下。

可是窗外再次传来扣窗的声响。

江华将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这窗户前一段时间总有镇上慕名而来姑娘玩笑般地敲着玩。

等他出去,那些姑娘就笑着逃走了。

狼来的故事已不灵验了。

可是,这一眯眼不要紧,啊,看到了,红,是欣儿的红。

那红让江华的心马上欢声一片。

透过并不洁净的窗户玻璃,他看到欣儿张漂亮的脸。

如梦惊醒一样,江华猛地睁大了眼,又揉了揉,是她,是欣儿。

跳起来,,启开窗。

欣儿,你终于来了。

连语气都这般充满着激动。

唐突之词从江华的心里情不自禁地飞了出来。

又是自责,又是要惩罚自己,这回倒不记得了。

什么叫终于,我们双没有约好。

哎,你是不是与人交往,自来熟呀。

我们还不是相交甚深的朋友吧?欣儿故作正经,背着双手,眼神有点坏地看着江华。

好象在说,你是不是对所有女孩子都如此有兴趣吧?而我欣儿只是其中一个呢?江华愣住了,最怕是表错了情,可自己确实是焦急盼着欣儿能来,并且有笃信的把握认为她会来,认为她的心情一如自己的心情一样的急切。

突然看见,心下不免激动。

写作时倒是语言丰盛,面对欣儿,顿然理屈词穷了。

欣儿抿起她两瓣嫣红的唇,笑的样子灿若桃花,会把人迷死,把桃花迷醉。

她用手指指了江华的门。

哦哦哦。

想的人站在门外,却怎么不晓得开门,好象不太乐意让她进屋似的。

江华赶忙把门打开。

请进,欣儿。

欣儿走进江华的屋子。

江华的屋子里非常零乱。

被子没有叠,象座小山,不成形地堆在床上,吃过午饭的碗还在饭桌上放着,是不是午饭的碗但还不确定。

说真的,今天晚上该吃什么,江华还没有考虑。

还有吃饭时翻过的几本书散乱在桌上。

凳子上摆着衣服,地上还有袜子……欣儿在环视屋子时,江华已经将写作的稿纸反扣在桌面上。

最终,欣儿的目光转向窗边那张画像。

江华心往上一拎,慌忙站到画像前,挡住欣儿的视线。

欣儿只管往前走,直到逼到江华的胸前,江华感觉到自己的前胸贴到欣儿酥软的高高隆起胸上。

心里麻麻的象小蚂蚁夹一样的痒,血液带着欢畅向大脑里涌。

吓得他忙将身体滑向另一边。

欣儿端详这张钢笔画作,良久。

脸上一片绯红。

她似乎在一笔一画中看出了江华的心思。

欣儿问,这个人是谁呀?好象在那儿见过一样。

江华心说,还故意跟我装傻,可不就是你嘛,你既然这么问我,那我只好顺水行舟,绝口不承认了。

是吗?这么巧,你见过她吗?欣儿说:嗯,我见过,我奇怪的是,你怎么也见过她呢?你是怎么把她画下来的?是她坐你的对面。

还是她的样子被刻在心里了?这个---那什么----江华不知道如何应对。

欣儿撅嘴问,到底是哪个呢?江老师,光阴真的很短,有时候不要与对方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不然会丢掉太多宝贵的时间,失去时间事小,最怕失去一些话说出口的机会。

天堂只是一句话的距离。

想到与江华的曾经,江华死了都没有来得及把爱说出口,欣儿眼里雾起。

稍稍地把头别向一边,轻轻用纤细的手指拭了一下眼眸。

欣儿又笑着面向神魂尚未复位的江华。

看你的家里,还象人住的吗?一点儿生活处理能力都没有吗?啊……江华觉得无比难堪。

手忙脚乱地一会收拾这样东西,一会又去收拾那样东西,可是每一样东西又不能够归整好。

江华只得尴尬地摇头,无奈地朝着欣儿傻笑。

117.你是我的曾经117.你是我的曾经江华的小屋子里,欣儿一直背着双手,她手还握着一只小包袱。

靠江华把这间屋子收拾干净有些难度。

男孩子不擅长家事也不是什么非要谴责不可的坏毛病。

大丈夫,心怀天下。

心里是这么想,可是嘴上却不这么说,你是一个读书之人,应该知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话吧。

放下手中的包袱,绾了绾手腕。

露出水嫩的手腕。

这怎么好意思呢?江华脸红,说话也不利落。

不仅因欣儿动手帮着收拾零乱的屋子,还有那水嫩的手腕太有诱惑力,江华有点放任想象,不觉脸红。

赶紧又把游离的思绪收回来。

欣儿的出现显得很不可思议。

比设想的还要高明,并未发出邀请,她都来了。

来就来吧,还带来了更为离奇的相关印象。

这是正中下怀的自投罗网。

江华这样的正经男人都觉得自己开始变坏。

文学中的落魄书生遇到鬼魅狐妖时,能说他们意志不坚嘛?只能说鬼妖太美,美到极致,美到蚀骨,凡胎俗骨的人那点儿意志早就融化无形了。

一脑子的浆糊。

好象自己如果再插手只能裹乱,于是站在一边偷机多看欣儿几眼。

这成了本能的反应。

欣儿利索地收拾屋子,嘴上也没有停歇,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欠你很多。

又甩出一句雷人的话,江华莫名其妙。

我是债主,却不知道你欠了我什么?江华说:昨天我们见面时,你好象也这么说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是第一次来桃花镇,我对你没有一丁点儿的印象,如果你所说的话看作是真的,我们俩之中必定有一个人出了问题。

欣儿在整理着江华的床铺,她半俯着身子,也并不觉得惊诧,象桃枝上安静的桃花,真实而不做作。

她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也不会有人相信这种事情。

我也找不到回忆的踪迹。

这种印象就象长在我心上一样。

我们有过曾经的,请你相信,我比桃花镇上任何一个女子都守旧。

但我却要很直白对你说,我们真的有过曾经。

因为那次错过,终成遗憾。

这次,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放开你的手。

也许不会有来世,我怕再没有了偿还的机会。

我张口便叫出你的名字,你与我印象中的江华长相上又完全吻合。

巧合是无法作出诠释的。

说不通这个理呀。

神色自然的欣儿娓娓道来,难以置信,又无需置疑。

如桃花溪的水一样干净的女孩子,她没有说谎的天份,她的眼睛也藏不住谎言。

莫非眼前的这个女子是田螺姑娘或是河蚌姑娘,所以她完美的不象人类。

江华说:你印象中的江华一定很有钱。

听这么一说,欣儿放下手上的活,诧诧地看着江华,她以为江华忆起当初,这样最好,她的印象可以得到确切的求证。

是啊,你很有钱,有很多钱。

你用钱救了我。

江哥,你也想起了吗?纯澈的眼神满含着感动投向江华。

啊,江华心里大叫,可别把我带到你那荒谬的印象中。

江华说:我是猜的,瞎猜的,你别当真,我是一个穷书生,肯定是前生我把该挣的钱全挣了,该花的也全花了。

就是这样想的。

欣儿有些失望摇头,继续收拾屋子。

她说:或许我的印象就是你我的前生。

玄了点。

江华说。

欣儿说:江哥,你知道吗?前生的经历中,我就是叫你江哥,我的人生很不堪,在我放弃生命的时候,你出现了,你给了我很多帮助,而你却一直隐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而事实上你心里有,满世界的女人,你只爱我一个。

而我直到你死了才在你的日记里知道这些。

可是你知道吗?我也默默地爱上你了,只是我们都没有当着对方的面说出口。

回忆这些,欣儿泪湿面颊。

看到女人流泪,江华心就会慌。

在门后面的铁丝上扯下毛巾递给欣儿。

欣儿说:不说这个了,我们好不容易见上了,还提那些伤心事干嘛。

江哥,我现在见到你的感觉与印象中的一样,你一点也没有变。

真好。

这好象不似传说,有模有样的故事情节,生动栩栩人物情感。

江华心绪零乱。

莫非真的三生之说,而她是唯一的一个窥得了这个秘密才来到今世的。

只能这么解释。

欣儿收拾完屋子,整间屋子焕然一新。

可是江华还象沉在纠缠中难以自拔的样子,那苦难深重的表情逗得欣儿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佛说,开口便是错,江哥,不要想,你想不明白的。

我也是,我没有想明白。

欣儿将她带来的小包袱打开,里面装着一只小饭盒。

欣儿说:过来,坐下。

江华听话地跟着梅走到饭桌前,坐了下来。

欣儿对他是一个传说,是他必须崇拜的一个女人。

她身上好象带着神性的高贵。

欣儿打开饭盒,我们家今晚吃饺子,我先给你做熟了一些,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水饺,想到你一个在桃花镇孤苦伶仃,我就觉得对你没有照顾好,心里很惶惶不安。

江华说:我是北方人,爱吃水饺了,只是太让你费心了。

欣儿说:干嘛这么客气呢。

比起你为我做的……我不该又提这个,虽然我一直强调我欠你的要还你,但其实这并不是还,是感情,不是交易。

不说了,说多了,我怕这饺子你就咬不动了。

只当你有这个口福吧。

江华说:好,我们不再提往事,至少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去顾及过去。

说说这水饺吧,记得小的时候吃过母亲包的水饺,那滋味直到今日我还记忆犹新,好吃呀,大白菜馅的,还有猪肉呢。

但是后来父母亲双双世故,我就成了一个孤儿,再也没有人给他包水饺吃了。

欣儿面露悲色,没想到江华的身世这么凄惨。

她心疼地想伸手抚江华的头发,犹豫再三,还是缩回了手。

快吃吧。

欣儿说。

江华拿起筷子,挑起一只水饺放在嘴里,也没有多加咀嚼就吞下了肚。

带着温度的水饺烫得风不停地嘘唏。

哎哟,还这么烫呀。

不过我偿到味道了,真好吃。

欣儿笑着说:没有人与你抢,吃慢一点。

江华在吃水饺时,欣儿在一边幸福地看着他,江华偶然会望一眼欣儿,欣儿会还给他一个甜美的笑。

这个世界沉默了,屋外的桃花也沉默了,桃花溪与古石桥同时沉默。

只有年轻的心不停地骚动。

等江华吃完,欣儿赶忙将饭盒收拾起来。

我得回去了,我的外公可能从地里回来了。

看我看的可紧了,不见我在看,满桃花镇的找。

呵呵,老人家是怕他漂亮的外甥女被哪个臭小子给抢去。

不等江华说谢谢,欣儿已经出了房间。

回坐在书桌前,江华想,幸福来的这么突然,他需要细细整理回味。

117.惊慌的初吻117.惊慌的初吻随后几日,江华不必再去石桥上等欣儿,放学之后,把孩子们送出校园,他就幸福地守在小屋里等着欣儿的到来。

门半开着,当那袭红闪现在门前,江华会激动得热血奔腾,欢喜地向欣儿笑。

欣儿来时,手里都会拿着小包袱,她每天在给外公做晚饭时,会偷偷地给江华预备一份。

小学校的院落里有几株桃树,几树的桃花把个小院落渲染成半是尘世的真实,半是浪漫的虚无。

他们俩不敢冒然去河堤上走动,就在布满温馨的这个小院落里,两颗年轻的心一次次地碰撞。

对他们来说,这里就是蓬莱仙境,就是桃花岛,而他们就是浪漫邂逅又流落出尘的一对小情人,打算在这里演绎绝世的浪漫。

本来就好似相识千年,又分离千年,并不缺少爱的灵动,只需要交互彼此的真诚。

爱情就在桃树下象开启了的一本童话,童话里的惊喜并不意外。

欣儿将印象中与江华之间的经历告诉江华听,讲叙的过程可以想象,欣儿泪流不止,江华不时地嘘唏,不时用手中的毛巾为欣儿拭泪。

欣儿告诉江华,这些经历那么真实地印刻在她的心里,是一件奇异的不知不觉中的事。

好象是梦中得到嘱托,就那么虔诚地相信。

从此,落入情境之中的两个人都不再怀疑。

江华还得知欣儿的外公老木是村长,从小欣儿就寄养在外公家,父母外出工作,不知道何故,一直没有回来。

老木一直都对欣儿说,快了,快回来了。

二十多年,都在重复着这个答案,记忆中父母的样子淡到虚无,她不会强烈地继续追问。

一夜的雨水,桃花自枝头跌落了一地。

欣儿怜惜地把花拢到一处,一脸伤心的神情。

江华蹲下身子,轻拥欣儿入怀,你想做今世的林妹妹吗?欣儿抽搐着说:多可怜的桃花,芳艳灼灼,一夜之间,凄惨凋零。

看了心里真难受。

一年只此一度的花期,几天而已。

可是,轻薄的文人还诟病桃花,说其无情,我好为桃花叫屈噢。

江华将下巴搁在欣儿的肩头,爱怜怀里的这个纯情的女子,温柔的男音在欣儿耳边轻轻说:世间纯情女子大抵如你这般。

桃花真的很可怜,我却不这么看。

虽只是几天的时间,它们却占尽了春色,连轻薄文都嫉妒桃花的外放。

我们应该感谢桃花,是它们为我们安排了此生相会。

所以,我会将桃花镇的桃花写进我的小说里,我要让世人知道,这里桃花是有仙性的。

欣儿挣扎出江华的怀,疑惑地盯着江华,这是江华第一次对她说写小说的事,所以她有些吃惊,还当江华只会教书,原来还会写小说。

这真是意外的惊喜。

欣儿也有文学的梦想,这样,她与江华就多了一个相通之处。

你写小说?真的吗?写桃花镇?写这里的桃花?真是太好了,我虽然上过几年学,可是我看过很多古典书籍。

没想到,我身边的就有这么一位才子。

江华肯定地点着头,又忙摇头,才子?他觉得有点不敢承受。

我那是小说嘛,写给自己看可以,难登大雅之堂的。

所以,你千万别用崇拜的目光看我,哥心慌。

长篇小说初度尝试,心里没底。

不过,算我运气好,遇到你,这几天你对我所说的有关我们的那些传奇经历真是恰到好处地成了我小说素材。

我想,这不是一个小说作者能编造出来的,编造出来的未必动人。

真是天助我也,我相信这部小说一定会窜红。

桃花镇真是一个好地方,是我江华的福地。

欣儿奔跑着进了江华的屋子,她要去找小说的文稿,江华也跟进屋子。

搁在桌上的文稿已被欣儿抢到手,任江华怎么央求,欣儿就是不给。

从江华的腋下逃过去,欣儿跑到桃树下,坐在石块上,开始读着江华的小说。

小说写的就是一对情人的旷世相逢,从桃花溪上的石桥写起,落笔自然,文字流畅,欣儿的眼前马上就呈现那个已经有些泛旧的黄昏,一个男子痴情地盯着一个穿红衣的洗衣女子,这本来就是一帧生活里最真实也最生动的剪影。

江华悄然坐在欣身边,陪着欣儿看小说,一瓣桃花落在稿纸之上,欣儿拈在指尖,欣儿说:桃花呀,你已经在江哥的小说里永生了,有我陪着你们不会孤单的。

江哥,女主人公梅与男主人公风将来会怎样,你想到小说的结尾了吗?感觉到有暖暖热的鼻息在耳边,欣儿转面,刚她迎向江华面颊,感觉到带着**的情在眼底燃成火,欣儿看自己的面印在江华的眸中,脸上有发烫的感觉,唇在轻轻地蠕动,有渴望的冲动。

欣儿那娇嫩的颜面露出醉人的红晕,江华忍不住将唇贴在欣儿的唇上。

欣儿缩回头,手捂着脸,羞得不敢抬眼看江华。

站起,跑出去几步,欣儿背对着江华,这是她要的幸福,也是她要想给江华的幸福,为什么要躲呢?于是,欣儿扭转身。

象犯了错的江华,表情定格着。

欣儿迈着迟疑的脚步走向江华,心里极其不安乱跳,飞快地在江华的颊上吻了一下。

然后转身就跑,跑出去几步,又跑回来,将手中的文稿塞在江华的怀里。

迅速地跑出学校,跑上石桥,回眸,看到江华立在学校门前,哪怕两人相距如此远,欣儿一样感觉到江华的气息吹到她的面上,她挡着自己的脸,跑下桥。

虽然奇妙的感觉令江华神魂颠倒,但还是有点害怕因为莽撞而惊吓了欣儿。

真担心欣儿把他当成一个拈花的浪荡公子。

坐在书桌前的江华,一时甜蜜,一时不安。

118.我不想出嫁118.我不想出嫁欣儿回到家,外公老木面露冷色,坐在屋中间挂在中堂老虎画的匾额前的香案边。

象一尊泥塑木雕的神像,严肃而威风。

这副架式象是全天下都欠了他几个大钱。

欣儿低头不语,都不敢主动叫一声外公,这沉默一旦打破,接下来可就是怒发冲冠。

想想,今天好象玩的时间有一点点一点点的长,不过不过以前这个时候外公不会回来呀。

是巧合?还是遭了算计?看看动静再说吧,欣儿只能装作视而不见,蹑手蹑脚地向厨房走。

干什么去?这声音**的砸向欣儿,脑子里好象响起一声惊雷。

我--我去做饭呀。

欣儿战战兢兢地回答。

并且继续向厨房走。

老头性格,脾气大,面凶,可心善,只是恶名在外。

一般情形也不发火。

一直视欣儿如手心里的宝,特别的溺爱。

象欣儿这么大的女孩,哪个不得下地去干农活,可是欣儿不用。

只在家洗衣做饭,看看书。

象镇上大户人家的大小姐。

欣儿到了适婚年龄,老木还把欣儿收在家里,不忍放出去。

还是自己疼着放心。

多少人上门提亲,他都看不上,欣儿是仙,理当嫁给一个仙。

他的眼光比欣儿还要高。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到这时还没有做饭?老木不依不饶,看样子是胸有成竹了,只不过要让欣儿主动招认。

这老头,精的很。

吃得盐比欣儿吃的米都多,想在他这儿瞒天过海,欣儿还嫩了点。

欣儿说:去河边洗衣服,还有……还有……欣儿明白,这个慌撒的太不高明,哄孩子,行。

哄她外公,难。

洗衣服?衣服呢,都掉到河里了?老木的脸阴沉的状况一直没有得到改善,他对欣儿闪烁其词很不满意。

外公,我就是出去走走,再说,你平时不也这个时候回来嘛,现在做饭也不晚呀,你大概是饿了吧,我现在就去做饭。

欣儿太过单纯,她并不会撒谎,目光低垂,面色羞红,哪能逃过老木的老眼。

欣儿并不十分惧怕老木,但这事关系到男女的事,千万不能让老木知道。

就江华那经济实力,连村上的一个壮劳力都比不上。

在老木这里,肯定会被一票否决。

你这丫头,你还当自己十*岁呀,你看看,我们镇上象你这么大的姑娘还有几个没成家的。

不是呆子就是傻子,再就是你了。

媒人都踏破我们家的门槛,你是这个看不上,那个瞧不上。

只有我做恶人帮你换档。

曾经也一样挑剔的老木把责任全撒给了欣儿,没办法,他口大,欣儿口小。

长辈总是有理的。

老木的嘴巴象连发的枪炮,不容欣儿回嘴,现在好,没一个上门提亲了吧?你的心到底有多大?嗯?越来越野了。

我怎么听人说你最近经常往小学校里跑呀?你是看上那个臭小子了吧?我告诉你,那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

别看识点文墨,不顶用。

你别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他拍拍屁股走了,你就得让全镇人笑话你一辈子。

以后还会有哪个男人会娶你。

你若是动了与那穷小子好的心思,赶紧收起来,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宁愿把你关在庵里做尼姑,也不会让你嫁给那个臭小子活受罪。

老木态度坚决,他听到镇上风言风语,他便觉得这张老脸挂不住了,走到哪儿,都象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他要给欣儿把话说死了。

欣儿对他的话一直都是言听计从的。

119.辛苦转世为还情119.辛苦转世为还情欣儿的外婆适时从里屋挑起门帘出来,关键的时候总会这种毫无悬念的场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不管哪方占优,都会凑成一场戏。

欣儿想,是救火的,都欢迎。

外婆说:你个老木匠,说话这么大声,我在里屋都感觉地震似的,看看,看看,把孩子都吓成什么样了。

这孩子胆子小,经不起你大吼大叫的。

老木目光冰冷地锁定欣儿,致使欣儿感觉到脖颈处凉风飕飕的。

老木说话中气足,以强大的火力压制着站出来挑战他威仪的老伴。

他说:我一说她,你就站出来护短,每回都是这样。

我这是替她的父母管她。

你知不知道,她的魂都被小学校里的那个男人勾去了,哪天怀个孩子回来,你才知道抽自己的老脸。

闺女大了,心思多,你不把她看紧些,还在一旁装起好人。

你当我愿意发这通火,我吃饱了撑的。

欣儿求救的目光投向外婆,爱莫能助的外婆轻摇头,哎哟,看你把话说的多难听,我们欣儿还是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你这老头子嘴上怎么没个把门的呢?拿自家闺女过嘴瘾呢?再努力一把,能不能起到效果,看天意了。

一派胡言。

感觉到房间屋顶刚才颤了几颤,不知道是地震原因还是老木的声浪冲击的。

独断专行的老木何时需要征寻别人的意见了。

他不认为作为一家之主的他,这件家务事会搞不定,惊涛骇浪地一拍桌子,欣儿,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跨出这个家门一步,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

你这个老婆子,好好把闺女看好了,我们庄稼人活的是一张脸面老木自虐式的用力拍拍他的脸,噼噼啪啪的一串响声看到让人心惊肉跳。

欣儿对于被禁足在家非常不满,凭什么?这是非人的待遇,我抗议,我犯什么错了。

我就出去。

阴冷的一声再次响起,老木蔑视地一声轻哼,嘴角自信地翘了一下。

你试试看,你要是敢迈出家门一步,我就把小学校给拆了。

我说的到做的到。

小丫头,还反了你啦。

老顽固,外公是暴君。

求救的目光再次投向外婆,目光还没有到外婆那里,外婆好象早有预见。

回避地垂下视线。

即使这样,她也没有放弃努力,老头子,看欣儿父母份上,你就不能好好地跟她说话呀?老木突然收回了怒气,一副犯错的软弱,头也不那么直挺挺地架在脖子上。

欣儿一时惊喜,她好象看出外公的软肋。

对呀,我爸妈呢,我要找我爹妈去。

外公,你告诉我,我的爸妈在什么地方,我长大了,有这个权利知道。

好象不敢直面欣儿的问题,老木愧疚地低下高傲的头。

我遇到张媒婆,她手上有门亲,这人就是村头大贵。

我看了,大贵人不错的,是我的徒弟。

哦,是我所收的徒弟中最能吃苦的一个,人虽然笨了点,可是身子骨长得结实,干活也很利索。

老实,靠得住。

他手上有一门不错的木匠手艺。

俗话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

这些年也积攒了不少钱,日子不会苦。

知根知底,欣儿给了大贵,我也放心了。

答非所问,什么什么什么?外公想包办婚姻,难道封建社会的苦难还要让民--主--年代的她再经历一回。

头象裂开一下痛,斩钉截铁地一声不,再加挥手跺脚的肢体动作的配合,说什么我也不嫁给大贵。

大贵三十好几的人,人长得那么粗糙,手象松树皮,他哪一点能配得上你的外甥女?你要是诚心想把我往火坑里推。

也不用费那心思,明儿我直接跳桃花河得了。

想想大贵的样子,欣儿就恶心地想吐。

别说大贵是一个木匠,就是天王老子,也绝不嫁。

感觉到死的气氛,外婆听得脸色突变,惊慌地说:是呀,老头子,我觉得大贵确实与配不上我们家欣儿。

刚刚有点示弱的老木又一声暴吼,都给我住口。

顿时,满屋子的安静,外婆几乎成后倒的姿势,欣儿瞪着象铜铃一般的眼睛,一身不屈服的样子。

你们懂什么?什么叫配不配的,还当天仙配呀?成家就是过日子。

大贵手艺好,家境殷实。

不为生计犯愁,有什么不好?难道还想嫁一个皇帝老子不成?你没那命,孩子。

老木说完,坚毅的眼神扫了一眼屋里的两个女人受惊的目光。

他面部的表情,多少有点得意。

外婆不敢吱声。

欣儿才不会管老木的声调有多高,论反抗的精神,她不比戏文里那几位叫得出名子的女子差,不嫁不嫁就是不嫁。

你来硬的,我来邪的。

老木这回一反常态,哈哈大笑,情绪上的变化让欣儿诧异,莫非真的是硬不压邪?老木只不过从欣儿表现的倔劲看到他当年的影子。

但是由不得欣儿耍邪,他是谁,有名的老木,何为木,就是木疙瘩,认个死理。

短暂的欢颜立刻收回,面露狠色厉声说:恐怕由不你。

你是书看多了,乱了心性。

还以为能遇着个俊书生呢,赶明儿再给你考个状元回来。

没那事。

看我明天不把你的书都给烧了。

你最好连我一起也烧了才好呢?欣儿哭着跑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高挂免战牌,任你是兵来还是水来,决计与这间闺房共存亡了。

想想心里好委屈,千万别把大贵与我扯上关系,那个男人哪懂欣赏女人,抱着女人就会往被子里钻,怎么能与读懂风月的江华比呢?可是如果把我硬塞给大贵,我的江华怎么办呢?那可不是对不起他,简直就是对不起我自己,我辛苦重来人世,只有一个目的,还他的情分,象林家姑娘还宝哥哥的情份一样。

这就是我的命。

伏在床上哭了一阵,欣儿打定主意,开始与外公展开持久战。

她心里还替江华想,我这门是出不去了,江哥,你等不到我来,该有多着急呀?120.爱人嫁的不是我119.爱人嫁的不是我老木对老伴说:不是我说你,你也活出一把年纪了,怎么还稀里糊涂的,欣儿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听说她最近总往小学校里跑,我看她是看上了小学校里的那个江华老师。

万一与那个男人做了伤风败俗的丑事来,我们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那个穷小子有什么好的,没地,没钱,没房子,听说还是一个孤儿,能靠得住吗?还有,他是来支教的,随时都可以任着性子拍屁股走人,假如这小子是个陈世美,欣儿就只能认栽了。

大贵多好,知根知底的,有手艺,家境又不错。

欣儿跟了他不会受罪。

老婆子,你休得再多嘴,好好地把欣儿看住了。

择日就让她与大贵早早成亲,我们了了一法子心思。

你想想,如果欣儿日子过得不好,我们真的对不住她那泉下的父母。

外婆低头抹泪。

在大是大非问题上,她一直听老木的。

一连三天过去,江华没再等到欣儿来小学校。

又不敢冒然出去打听。

只能坐在房间里苦等。

小说写到没有了滋味。

他想,欣儿为什么就不再来了呢?难道说欣儿后悔了?江华胡思乱想,寝食难安。

第三天的傍晚,门终于被扣响。

江华心花怒放,欢喜地奔向门,心想,欣儿终于来了。

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拉开门,欣儿,你来了。

可是站在他面前的却是村长老木。

初来小学校报道时,江华与老木打过一次照面。

老木恭恭敬地对江华笑着。

您是江老师吧?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不要见怪呀。

老木说。

是的,可以理解。

把老木错当成欣儿,江华一脸的尴尬。

老木却不动声色,到底是老江湖了,处惊不变,处变不惊。

江老师呀,实在不好意思,您来我们这里,我没有好好照顾你。

今天我倒有事来麻烦你。

这个----江华红着脸,皱了皱眉头。

没有关系,我来是支教的,不是来享轻福的。

老木村长,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鼎力帮忙,您就说吧,什么事?你当然能做到啦,你是秀才嘛。

这样的,我的甥女后天要出嫁了,这家里面总有些需要写写画画的事情,比如写个喜字呀,写幅对联什么的。

我们农村人,文化浅,写也能写,只是写得歪歪扭扭的,外行看了都笑话。

要是江老师肯出手帮忙的话,那我在全村人的面前也就有个脸面。

老木将手里的旱烟嘴搁到嘴里,叭哒叭哒吸了两口。

啊这个事呀,老木村长,我先恭喜您了,这事呀,我这里一点问题也没有,到时还要多讨杯喜酒吃吃呢。

江华满口答应。

真是太谢谢你,看来你是个爽快人,我没看错人。

那后天早上你就去我家吧,你从石桥上下去,走不了多远,就到了,如果你不认识我家的话,你打听一下,你就说老木村长家,无人不知。

江华点头。

送走老木村长,回到书桌前,提着笔,一个字也写不下去。

想想,老木的甥女出嫁,一桩大红喜事,听了都让一个不相干的人心里振奋。

而他呢,哪天能与欣儿走进结婚殿堂呢?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一天。

后天早晨,小学校里放假,因为是村长家的喜事,是全村的一件大事。

全村人都为这事忙碌着。

全村的人基本都集中到老木家了。

当江华走上石桥时,整个桃花镇象一座空了的镇子,一片寂寞无声,河两岸的桃花已被吹落殆尽,看了让人心疼。

江华想起那日在小学校里,欣儿拢着桃花,失神的样子。

她不正是那悲秋伤春的女子,只有这样的女子才最多情。

这是一个阴霾密布的天气,稀稀落落地洒下几丝春雨。

站在石桥上向河边的码头上凝望,那一天那抹红好象又浮现在眼底,让目光再次温暖。

江华走下石桥,走出没多远。

不用打听,看到一家门前聚着很多人,便猜到这是老木家。

江华走到人群中,几个性格外放的姑娘围了过来。

哦,这不是江老师嘛?你也来凑热闹呀?哦,是老木村长请我来的。

呵呵呵呵,听说你与老木村长家里的仙女关系不错嘛,怎么,人家要嫁人了,你这是来送嫁的,还是想抢亲的呀?对呀对呀,你就横刀夺爱,管他呢,这个仙女怎么能嫁给大贵呢,一朵鲜花插牛粪了,唉几个姑娘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没完,江华也听得有点糊涂。

这是什么状况,听来听去,好象此事与我还有关系。

我什么时候与老木家的女人关系不错了。

我来桃花镇要说关系不错的,只有欣儿呀,不会老木的甥女是欣儿吧。

想什么呢,呵呵,老木那样子,能有欣儿那么水灵的甥女嘛?除非遗传基因出了错。

江华随口说:老木的甥女叫什么名字呀,她漂亮吗?哈哈哈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给姑娘装糊涂逗闷子呀?老木的甥女就是欣儿呀,就是那个经常去小学校里找你的大美人呀。

你当我们不知道呀,全村的人都知道这事。

你们两个小情人的那点事,能瞒得住谁呀。

我们还以为你与欣儿好上了,没想到不是这样的。

其实,你与欣儿才是一对呢,我们虽会嫉妒,但也心服口服。

一个姑娘说。

江华的大脑里就是一阵嗡响,一阵眩晕。

天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几天不见欣儿,她居然要结婚了。

而我还蒙在鼓里,天天傻傻地等着她。

江华眼前发黑,差点要摔倒,幸好一个姑娘手疾眼快,伸手把江华给扶住。

江老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我是是,不舒服。

江华用手挡住发白的脸,一阵钻心的疼痛刺过江华的心脏,好冰凉的感觉。

幸福来的太容易,去的果然太快。

她变卦了,是的,欣儿她变卦了。

江华苦笑,搞笑的是,她居然让我为她写出嫁的喜字。

并且让我看着她穿着大红衣服坐上花轿上。

真是荒唐,她是要向炫耀什么呢?欣儿,你若真不爱我,也没必要折磨我吧?你会不知道我的心意?还是你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呢?121.你怎舍得我难过121.亲爱的,你怎舍得我难过穿一身新衣的老木分开人群,喜色铺满了他那张严重褶折的脸。

他径直走向江华,在相隔尚有相当的距离里,他迫不及待地开口说话,以至吸引所有在场人的目光。

哎呀,江老师,你终于来了,我还真担心你不能来呢,我这心呀,又怕你忘了这个日子。

正打算打发个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呵呵,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呀。

看来我老木匠还算有点面子。

瞧这话说的,听上去感觉江华是这里最最重要的贵宾。

众星捧月的目光目前江华半是僵硬的身体被老木拽进了屋。

肃穆的表情,一脸的迷茫。

江华那一刻脸色煞白如纸。

老木伸出大手,架着江华的胳膊往屋内引,根本没有在意江华的表情。

他把江华领到堂屋的一张桌子前,桌子上放着几张裁好的红纸,笔墨齐备。

麻烦你了,江老师,今天可要有劳你的贵手。

烟,这是喜烟,你自己拿着抽。

老木说着,从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放在桌子上。

也不问江华抽不抽烟。

其实江华是不抽烟的人。

老木一脸善意的笑,安顿好江华,然后他坐到通向里屋的门旁。

穿着大红新衣的几个婆子与妇女不停地进出里屋,无论是谁,都快乐的要命。

不知道是出于对新人的祝福,还是心里对那顿喜宴的期望。

笑成了大家最直接的表达。

婆子与妇女的手上或端着盆,或端着盛有红枣花生的果盘,还有其它家用物件,反正都是新人生活所用之物。

每次路过老木身边,她们会与老木会意地点头,笑的表情一直挂在脸上,自然无需酝酿。

江华知道,欣儿就在里屋,也许这时正在更衣打扮。

以这里的习俗,新人应该是在凌晨时被接到男方家里。

第二天再行婚礼与洞房。

江华还在愣神,想象着欣儿穿出大红的嫁衣该有多漂亮。

这时,安稳坐着的老木咳嗽了两声,完全不顾及江华心里刀绞。

江老师,得空你写几个喜字吧,婆子们要用呢。

新婚的喜字大都是用剪刀绞出来的,桃花镇的习俗与外界又不尽相同。

他们还要写一些喜字折成各种形状,塞在新人嫁妆的被角衣兜里,或捏在新人的手里。

这是风俗,不知是何美意。

江华提起笔,感觉这支毛笔有千斤之重。

手不自主地颤抖。

他一笔一画都写不了,甚至连喜字怎么写都忘得干干净净。

香案上高烧红烛的光影里不时恍过欣儿俊俏羞怯的面目。

唉,真是造孽。

对于爱情,不仅是得到,还应该是成全。

算了吧,欣儿跟着我会幸福吗?我不确定,既然不确定,何必强留呢?去吧,我的欣儿,祝你幸福。

稳了稳心神,江华下笔写出了喜子。

老木趁江华动笔之时,脚步轻轻,悄没声地走近江华,待江华写完最后一笔。

老木高声唱了一个好字。

吓得江华手一哆嗦,笔尖上滴下一滴黑墨,象一滴泪一样,落在红纸上。

几个听到老木叫好的婆子也走过来,一个婆子说:真好,我虽然不识几个字,可是看这喜字写的端端正正,工工整整。

这是我见过写的最好的喜字。

老木呀,你家欣儿可要沾江老师的这个喜字的光了。

这日子一定过得红红火火。

老木的脸上笑意堆叠,连皱纹里都堆满了幸福。

老木叫人给江华送来茶水,而自己则要么站在门口处与送礼的人热络地打招呼,要么就安静地端坐在门边,象个门神,若有所思地吸着旱烟。

总之,身影不离江华的视线。

江华心里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欣儿,不知道欣儿心里怎么想的。

那个男人真的很好很好吗?好的可以在两三天之内就决定下嫁给他?如果欣儿的心意从来也不曾在我这里,我干脆就死了这份心思。

爱是天意。

江华心不安稳,又有些些的不甘。

欣儿没上花轿,没与男人同房,只要欣儿心里有我,我就有机会。

就算是我给那个看上去是个厉害角色的老木跪下,跑他三天三夜,我也会求他把甥女嫁给我,我虽然没有殷实的家资,可是我可以保证一生对欣儿好。

不会抽烟的江华,抽出一支烟,就着燃烧的红烛点着香烟,吸一口,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老木瞥眼看了一眼江华,眼神中含有一丝神秘的无法猜度的内容。

刻意地将江华叫来,目的就是让欣儿死了这份心。

以欣儿的脾气,如果不随她的愿,婚姻是套不住她的心的。

怕日后生乱。

老木自以为想出了一个高明的招术。

这才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几个妇女手里捧着新娘的红装,一个妇女走到桌前,将江华才写的那个喜子取了走,随手就叠成了一只千纸鹤。

向里间走去。

走到老木跟前时,交互了一下眼神,各自心会地点点头。

欣儿站在格子窗前,窗外便是桃花河,冰凉的手指沿着木格的边缘画着方型。

看窗外河岸的桃花败得惹人心疼。

桃花真好,她绝不枯萎,连死都那般的静美。

桃花河上满是逐水而去的花瓣。

屋子里一刻也不得清静,妇女们叽叽喳喳地摆放着物件,欣儿视而不见。

一个妇女笑着对欣儿说,欣儿呀,今天你做新人,应该快快乐乐的,以后的日子才会过的顺顺当当,幸幸福福的。

来,把这件新衣穿上吧。

大红的嫁衣捧到欣儿面前,欣儿挥手打落在地。

滚出去,我谁都不嫁。

那妇女将嫁衣捡起。

又被欣儿夺过去,扔出出房间,落在老木的头上与肩上。

突然的情形,让江华心里疑惑不解。

此时,被嫁衣罩着头的老木该是什么表情?只听一个女人说:怎么了,欣儿,有什么地方我们做得让你不满意?还是大贵家有什么礼数不周的地方,你尽管提出来。

滚出去,嫁大贵,不如让我去死。

欣儿嘶哑的声音,江华在屋外听得真切。

心里一阵喜欢,原来是这样,这是包办婚姻呀。

并且欣儿不愿意嫁给那个叫大贵的男人。

照此推理。

欣儿这几天没有去我那里,其实是被囚禁在家了。

原来如此,好好,为了我与欣儿的幸福,我江华绝不会袖手旁观。

手里拿着千纸鹤的妇女走近欣儿,把千纸鹤硬是按在欣儿的手心。

欣儿举手就要扔了。

这个妇女说:别扔,这可是小学校里的江老师才写的喜字。

什么?江华,他为我写喜字?什么状况。

打开喜字,写的真好,一滴墨沈落在喜字的下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江华对我从没有动心?我一定要问个明白,如果真是这样,我马上就跳到桃花河里。

如果此生还不了他的情,那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了。

想到这里,欣儿这就要往外冲,几个力大无比的妇女把弱小的欣儿死死地抱缠住。

关门,快关门。

妇女与婆子们纷纷说。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老木痴呆了一会,取下头上的嫁衣,伸手把门关上,门扣子扣好门。

侧了一下身子,眼睛的余光不露痕迹地监视江华的动静。

122.今晚,我们私奔吧122.今晚,我们私奔吧房间里的情势好象一度失控,只听到砰、咚、当、哗啦……零乱的声响此起彼伏。

偶然有物件砸到门上,贴着门板的老木条件反射地心惊肉跳一回。

欣儿发疯似地破坏房间里一切物件。

欣儿之所以气急败坏,原因是她万万没想到,江华居然也在这里,一扇门的距离,他却没有胆量进来看我。

难道你深情款款的眼神不过是公子少爷的轻薄调戏而已?还煞有介事地为我写了个喜字。

难道他真的不知道我有多爱他吗?我几乎把心意明白无误地告诉了他,而他却以这种方式羞辱了我的纯情。

欣儿怒气更盛,泪水不可遏制地往外倾倒。

屋子里的几个婆子与妇女此时都各自找到安全避身之处,抱着头,怕被什么不明物体击中。

床下面还有几具瑟瑟发抖的身体,又不时听到有声嘶的救命声从不同方位传出。

欣儿最后找了一把剪刀,对准自己的胸口,临窗而立,泪水潸潸,她说,江华,你的生命我来过,可是,我无能为力。

桃花败了,而我该走了,我于你的清白不容别人玷辱。

看这架式是要自尽呀。

几妇女见此情景,再不能装傻以求自安。

几人互递了一下眼神,打算一拥而上,这边才刚直起身体,欣立即喝止她们,你们别过来,过来,我马上就往胸口上刺。

眼看喜事要办成丧事,几个妇女立定不敢动作,一张张脸都呱嗒着,她们对着门外喊,老木村长,你甥女要自杀了,还是你自己来劝劝哟,我们实在弄不过她。

一听说欣儿要自杀,老木腿一打软,差点坐在地上。

心里说,我的甥女,大贵就真的令你讨厌吗?老木知道,凭他也说服不了欣儿,除非停止婚事。

可是全村都来贺喜,中途宣布婚事取消,岂不让人家笑话。

农村人活的就是一张脸,丢不起那个人。

欣儿外婆进来,放下一句老木最不爱听的话,你就作孽吧。

接着她向屋里喊,欣儿,乖,不要做傻事,外婆豁出这条老命给你作主。

江华觉得这是他见到欣儿最好的机会,他走到老木跟前,老木村长,让我试试,或许我可以劝好欣儿呢。

老木满面狐疑地觑了一眼江华,心里犯嘀咕,心说,这小子想干嘛,我一直在盯着他呢?他终于有所行动了。

不过,他行动了又能怎样?凭他这胳膊腿的,难不成想上演个王老虎抢亲?只怕他有这个虎胆没这个虎力吧。

外婆一面狠色,指着江华对老木说:你让他进去,欣儿只能听江老师的话。

江老师是文化人,知道怎么劝慰人,你要是想我们的闺女能活下来,赶紧请江老师出面。

老木思虑了一下,还别说,假如江华对欣儿没有意思,又乐意出面做说客的话,那么能说服欣儿的只能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我可不要给我耍什么滑头。

老木目光很冷,皱纹密布的脸上,表情说不清楚,好象是在示意江华趁早别打欣儿什么意义,那只会自取其辱。

他是谁,他是老木,有名的老江湖。

伸手取上老木手中的红嫁衣,江华给老木一个肯定的眼神。

无奈的老木只好点头同意。

打开门,江华那温暖的身影出现在门前,映入欣儿泪湿的眼眸。

手中的剪刀啪嗒落地。

满心的委屈,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么?众人一眼江华进来,必然是得到老木的首肯。

谁还没事呆在这儿,呼啦啦跑出房间。

江华反身把门关上,老木只能继续守着那道门。

欣儿哭着说:江哥,你是来祝福我的吗?江华摇头,食指压在唇上,轻嘘一声,然后又故意大声说:是啊,我是来祝福你的,你闹什么,脾气还不小。

这门婚事我看不错,大贵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乡下人,过日子,就得挑这样的男人。

难道你还把自己当成凤凰,想飞不成?欣儿诧诧地看江华。

暂时猜不出江华的意思,且等着下文。

江华指指门口,示意有人偷听。

小声说:不,我不知情,是老木村长让我来写写字的。

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直等到桃花都谢了,你却还没有来。

我很焦急,心都快憔悴死了。

原来你被软禁起来,可惜我还错怪了你。

为什么这里人的思想还这么封建,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

欣儿点头,她明白了江华的用意。

江华之前对她要嫁人的事一无所知呀。

欣儿又故意大声说:我就闹了,关你什么事?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还当自己是一个知识分子,有什么了不起。

随后又压低声音说:江哥,就在刚才,我也埋怨你来着。

你还记得我对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吧,欣儿就是为报答江哥前世之情而生。

如果江哥不给欣儿这个机会,欣儿也绝不会让任何男人玷辱我清白之躯。

欣儿从哪儿来,还归到哪儿去。

江华心里感动,使劲眨眼,抖落睫毛上的泪雾。

低声斥责,再不允许有死的想法,死,多容易。

别以为死是多大的智慧,死了,你连修正的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死也是最愚蠢的方法。

如果不是我及时进来,你是不是打算对自己下手了?真是傻姑娘。

突然听屋里没有动静,老木将耳朵贴在门缝之上。

又听江华大声说:欣儿姑娘,女孩大了总要嫁人的,要不然只能进庵里做尼姑子了。

你呀,不要任性。

等有一天你结婚有了孩子,你就知道长辈的心意了。

哦。

欣儿答应了一声。

门外的老木满意地坐到凳子上,不时有人进出,他这个老头侧耳听屋里的动静会显得不怎么光明磊落,有失他的体面。

老木心想,这文化人就是有办法。

象欣儿这个刺头不是我进去嚷几嗓子就能镇得住的。

只有文化人站在她面前,说几句小话,她就当手捧圣旨,只剩下感谢涕零了。

老木偷偷嗤笑,就江华刚才说的那两句话,也不见得高明,可是欣儿爱听。

大贵呀大贵,你也是没文化之人,以后你还要多担待欣儿一点。

欣儿不管江华是不是乐意,双手勾着江华的脖子,面颊飞霞。

江哥,你带我走吧,我们离开桃花镇,我们远走高飞。

江华说:私奔呀?欣儿,要不我求求老木村长,把你嫁给我。

欣儿说:与虎谋皮,瞎子点灯。

他看不上你,那天从你那里回来,我们就大吵了一架。

就是把我嫁给桃花镇上的叫花子,也不会把我嫁给你的。

他对读书人有天生的成见。

欣儿勾着脖子时,江华还有点放不开,慢慢地,好象这样很舒服,不自觉的双手抱着欣儿的小腰,精神受到极大的鼓舞。

既如此,那好吧,我们私奔,以后你可别后悔。

欣儿用调皮口吻说:后悔了也没办法,我欠你的。

江华说:可别这么说,如果是归还,我会很不自然的。

我希望感情是真正的需要,你需要,我也需要。

我不说这个,老木村长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太多。

这样,你先乖乖地把嫁衣穿上。

先让众人放松对你的警惕。

晚上的时,你假装去你家后院入厕,我呢,找架梯子来接你,然后我们一起翻过院墙,逃走。

欣笑扑哧乐了,怕外面听到,江华用手捂住她的口。

爱怜地挤了挤眼,轻声说:小心泄密。

好啦,我不能与你呆太长时间,不然老木村长会怀疑的。

我先出去,你听话一点。

江华取下勾在脖子上的欣儿的双手,走到门前,回过身来,欣儿攥着小拳头,给了江华一个加油的手势。

江华会意地点头。

然后对门外说:老木村长,我出来了。

江华打开门,老木起身,眨了若干下眼睛,劝好啦?江华点头,好啦,叫人帮她换衣服吧。

老木探头向里间看了看,见欣儿安静地坐在床边,服气地低着头。

赶忙招呼外面那几个听命的婆子,快快,帮欣儿换嫁衣。

婆子们与几个妇女小心翼翼地走进欣儿的房间,江华走到桌前,对着红烛,想想晚上与欣儿私奔的事,心中不免冲动。

很想找点事做,稳稳情绪。

拿起毛笔,饱蘸墨水,稍稍酝酿,在红纸上写下对联:月瘦荷塘秋牧鹤,鱼戏莲间蝶恋花然后,江华安静地坐下,构思着晚上带欣儿私奔的计划。

偶然拿目光觑一眼坐着抽旱烟的老木,尽然觉得这个还蒙在鼓里的老人很可怜。

可怜天下父母心,千错万错,留待以后向老人赔罪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江华心里默默起誓,老木村长,我会对欣儿好的,象你对她一样好。

我们123.一对落难的小情人123. 一对落难的小情人欣儿不吵也不闹了,乖得象只听话的猫。

随便几个女人怎么给她梳头抹脸,她反而关照她们一定要弄的小心仔细些,一定要把她打扮的特别特别的漂亮。

女人们笑着说:当然,我们的欣儿姑娘就是不打扮也象天仙似的,这一打扮呀,仙女都会嫉妒得吐血。

咯咯咯……欣儿心说,今晚我就要与我的江华私奔,如果允许,就今晚,我把自己嫁给江华。

那么,把我打扮得漂亮一点,我要做江华的新娘……在我的字典里,爱与生命是的价值是一样的,没有爱的生命,生命随即失掉全部意义……天黑下来,到了开席吃饭时分,屋里屋外一片混乱。

十多个跑堂的男女端着菜不时给几十张桌子上添菜。

一桌人吃完后,四周站着一些人,只等着一桌人吃完之后,四周的人各自抢了位子坐上来。

这是典型的江南流水席。

老木对江华的警惕放松。

再说,总有人端着酒来向他敬酒。

几杯酒落肚,江华便走出他的视线。

他激灵地向屋内看,穿着红衣的欣儿依旧安静地坐在床沿上。

旁边还立着象保镖一样大块头的妇女。

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欣儿起身,一左一右身负看管重任的两个妇女紧张地问,欣儿姑娘,是饿了吧。

欣儿说:不是饿了,我去厕所解个手。

两个妇女对视一下,不太放心。

可是解手是大事,总不能让欣儿憋着吧。

老木可是对她俩着重交待过,寸步不离欣儿左右。

欣儿不管,出屋门,向后院去。

两个妇女忙跟上来。

欣儿不乐意了,我上茅厕你们也要跟着吗?妇女也不言语,只管跟着。

知道欣儿这主惹不起,少说话为妙。

欣儿走进后院,后院里没有灯光,一片漆黑。

那个妇女站在门内,其中一个说:我们就站在这里,后院四周有围墙,她还能飞出去不成。

那小妮子脾气倔。

少惹她为好。

是是,这时百咽喉要道,她出入都得经过这里。

没关系的。

江华不为人知地溜出老木家,回到小学校里,简单地收拾一下行李,把那本写了个开头的小说书稿也带上。

这一走,没想过再回来。

出了小学校,在某家的草垛边找到一只长竹梯,扛着竹梯就去老木家的后院。

不太难找,哪儿人声嘈杂,哪儿准是老木家的后院。

江华才上墙头,就听到墙内的欣儿小声喊:江哥,你在吗?那两个妇女的耳朵里充塞着乱哄哄的说话声,并没有听到欣儿的声音。

江华回答,在呢,你等着,我把梯子顺进来。

欣儿顺着梯子爬上墙头,江华一把攥紧梅的手,象抓住此生唯一的幸福一样珍重。

欣儿说:江哥,没有时间了,我们快走吧。

我后面还有尾巴呢。

哦。

江华慌乱把梯子抽起,伸到墙外,先让欣儿下去,接着他也下了墙。

两人手拉着手就向桃花镇外面跑。

桃花镇四周环山,只要翻过山,就算出了镇子,再想把他们抓住就没那么容易了。

整个镇子里空无一人,所以不必避开大路走小道,他们深一脚浅脚地在漆黑如墨的夜里搀扶着奔跑。

万万没想到,就在他们翻墙出逃的时候,茅侧里蹲着一个拉稀的妇女,不知道是不是偷吃了什么不洁的食物,严重的腹泻。

偏她听到欣儿与江华的说话。

她正在苦不堪言,也不便大声张扬。

肚子里出了一部分,感觉好一点,她才提着裤子向茅厕外面跑,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新娘子逃跑啦。

那两个负责看守欣儿的妇女也正奇怪,怎么欣儿上趟厕所要用这么长时间,一听有人说新娘子逃跑了,赶紧向屋里大声喊,老木村长呀----了不得啦欣儿姑娘跑了啦---这可不能怨我们呀他们太狡猾啦老木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不幸让自己猜中。

冲到后院,问,你说的是真的吗?是怎么回事?这个妇女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老半信半疑,怕是有人没正经地跟他开玩笑。

老木回身跑到欣儿房间,果然房间里没有欣儿。

又四下张望,不见江华。

老木面露惧色,他对着表情各异的众人说:真的是作孽呀,我怎么就想信这个小白脸的话了,原来他来是与欣儿串通的,是他把欣儿拐跑了。

大家告诉我,该怎么办?大贵家可还等着接新娘子呢。

大家都围着村长,有人说:真的没有想到呀,这个才来的老师居然会干出拐人家媳妇的勾当来。

报告公安去,靠他个拐卖人口罪。

又有人说:这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

还有人说:良心喂狗了。

老木心急火燎,他说:你们就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了,赶紧点起火把找人吧。

想必他们也没有逃出多远。

大家闻声而动,各自回家取出火把,顺着出镇子的路追下去。

这其中最急的当属大贵,兴奋地想着今晚要与俏媳妇在床上恩爱一番,可是突然就传出来坏消息。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怎么这种事一发生就临到他头上。

闻所未闻。

大贵带着一拨男人从一条道追了下去。

老木带着一拨人从别一条路追下去。

还有一些村民自发组织几队人马从不同的方向追了下去。

大家商议好了,一旦发现欣儿,鸣锣为号,其他人就围过去。

桃花镇的夜晚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庄稼地里滚打惯的男女走夜路象大白天一样的熟。

可惜江华,在城里长大,欣儿又是被娇宠的姑娘。

小碎步走得很不容易呀。

很快就发现跟在他们身后如蛇一样的火把越来越近。

欣儿与江华快急疯了。

听到后面有人在叫喊,看到了,他们俩就在前面,快敲锣,别让他们跑了。

这些人都当是捕猎一样的欢喜。

只到锣声响起,四面的火把一起向这边游了过来。

欣儿说:江哥,看来他们就要追上我们了,我们现在不能顺着大路走,只有上小路,先上山再说,山很大,草也密。

只要躺在草地里面,大黑天,他们没有办法找到我们。

江华点头,可就在这时,欣儿脚下一滑,脚踝受伤,痛得她直皱鼻子。

江华哥,我脚受伤了,怎么办呀?这个时间还能有什么办法,江华蹲下身子,快上来。

可是,你能背得动我吗?背着我,你还能跑吗?不管了,你先上来,如果我们努力到位了,还是被他们抓回去,那只能是我们命不好,该走这一劫的。

上来。

欣儿爬上江华的背,江华毕竟是一个男人,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跑起来的速度明显慢了。

就这么三撞两撞了,总算上了山。

好似有神助一样。

欣儿圈着江华的脖子,心疼地将面颊贴在江华的后脑。

江华哥,我们真的很象一对落难的小情人。

飘游到一座孤岛之上了。

你还有心情开这玩笑,但愿老天帮忙,让我们逃过这一难。

老天,你若是怜悯我们,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对欣儿好,是一辈子。

欣儿听了,泪水潸然。

这时,他们所上的这座山四周全是摇晃的火把,欣儿与江华被困在山中,无路可逃。

124.醉在爱人的怀里124. 醉在爱人的怀里山下的火把开始向山里移动,江华背着欣儿沿着一个小山坳潜了下去。

那里荆棘与杂草丛生,而且草树密集,既然搜山的人走到这里,也不会冒着划破皮肤的危险进入的。

江华是没办法,猫着腰向山坳走去,不时地听到衣服被划破的声响。

看到一处软草,放下欣儿,两个人掩身在草密处。

不一会,就有一队人跟了过来,听到零乱的脚步从身旁经过,还有虚张声势的喊声,看到了,我看到你们了,出来吧。

再怎么声张,草丛里蹲着的两个落难的小情人一声不吭。

寻山的人一拨过去,又一拨过来。

这些人好象学过战略战术,来了个立体交叉搜索。

听到有人在说:老木村长,我们就这么百把号人,又是大黑天的,想搜遍这座山显然不可能的,山这么大,在哪儿蹲着个人根本发现不了,不如我们下山,封住下山的路,他们俩插翅也难逃。

等天亮了,我们再仔细地搜一遍,他们自然会现形的。

老木说:家门不幸。

家门不幸呀。

好吧,大家辛苦了,都到山下守住路口吧,等找这个逆子后,我定会摆几大桌请大家好好吃顿酒的,山上的火把向山下移去了,欣儿与江华这才敢长出一口气。

伸开双手,迎着天空那轮暗红的月亮,欣儿说:江哥,我们暂时安全了。

江华说:可是我们怎么才能逃出桃花镇呢。

天亮之后,不太容易藏身。

还有,欣儿,我们这么做,是否会伤了老人的心。

毕竟是他们把你一手养大的。

欣儿手指点了一下江华的脑门,你呀,真是一只呆头鹅,你要是真不过意的话,现在就把我送到山下,交给我外公,还来得及让我与大贵成亲。

我会在众人面前澄清你的罪过。

就说是我一手策划,你是受我唆使。

行不?说什么呢?我是那种没有担当的男人吗?看来我们要在这山里呆上一个晚上了,你爱得了这三月的春寒吗?江华解开自己带出来的包袱,里面有一件棉大衣。

铺在草地上。

欣儿说:那有什么关系,我躺在你怀里,不会冻着的。

江华说:坐下吧。

啊!没想到还有一件棉大衣,不错呀。

欣儿说江华,你真有先见之明,好象知道我们要被困在山中,才带件大衣出来,一路上,我还在猜你手中的包袱里装得什么宝贝呢。

为什么不轻装简从呢。

两个人坐下。

欣儿温顺地将身子缩在江华的怀里。

江华轻揽着欣儿,他在为如果逃出桃花镇而犯愁。

此时,天空之中寒星点点,冰轮高挂,照着一对相拥的情人身形,好象可以看到那遗失的美好正一点点地呈现。

美好的情境之中,心情琳琅,表情嫣然。

欣儿软弱无骨地躲在江华宽宽的怀里,眨着一双天真的眼睛看月辉下婆娑的枝影。

听耳边草叶的摩挲声音,嘴角甜蜜地上勾。

冷风吹入脖子颈,欣儿轻轻抽搐。

江华更用力地把紧欣儿。

作为一个男人,不该让自己的女人受罪。

悠长地叹口气,江华说:对不起,欣儿,我没照顾好你,我心里很难受。

江华眼角有些潮湿,欣儿食指压在江华的唇上。

因为我现在很幸福,所以,江华,你照顾我很好。

在一起就好。

有什么比我们在一起更重要的呢?我愿意跟你一起受难,就象今天这样。

患难与共的经历,会让我们的心贴得更紧,不是吗?再说了,前世,我欠你太多,今生我终于把你找到,不是求福来的,而是为不再辜负。

欣儿又收缩了一下身子,更完全地缩在江华怀中。

江华说:别总用前生的事左右今生。

我不是完全相信,我只想,今生,我有没有这个能力让你幸福。

欣儿,我很想让你过上好日子,真的。

我不想让你过一天委屈的生活。

我要做你的天。

我一定会努力的。

情绪激动江华,将自己的脸埋进欣儿那漆黑如夜的青丝中。

欣儿说:让那些人在山下为我们站岗吧。

既然神让我带着记忆找到你,会成全我们的。

江华,你会后悔吗?江华摇着头说:不,我不后悔,就算被他们抓了去,一通毒打,我也绝不后悔。

如果他们说打完之后就把欣儿还给我,那我会说,来吧,你们尽管来吧。

我感动的想哭,我想就这么在你的怀里死去会是最最令我觉得幸福的一件事。

就象勃朗宁夫人那样,在生命之末,躺在爱人的怀里说一句,真美呀。

欣儿将手交给江华,手指紧紧地交扣在一起。

江华说:可不要说死了,因为我们还没有真正地尝到幸福。

死了岂不太冤。

欣儿说:我才不想这么快就死了,一辈子,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江华说:好,永远也不分开。

125.把我的初夜给他125. 把我的初夜给他欣儿轻声问,江华,你晚上吃过饭了吗?提到吃饭,江华肠胃这才觉出饿来。

江华说:没有顾着吃点东西,一天时间,就想着怎么逃了。

欣儿从怀里掏出一块饼子,塞到江华手里,幸好我偷了一个饼子,都被我焐热了,可惜只有一块,江华,你吃吧。

江华说:呵呵,要知足,有,总比没有好。

我不饿,你吃吧,欣儿。

欣儿说:别说假话了,我们分着吃吧。

你先吃吧。

江华将饼子又交到欣儿手里。

欣儿说:你先吃嘛。

不许再推辞,吃一大口。

欣儿将饼子递到江华口边。

江华轻轻地咬了一小口。

江华握着欣儿的手,将饼子推到欣儿口边。

他们俩就这么你一小口,我一小口,花去一个小时,才把这只小饼子吃完。

欣儿说:江华,不知道我们明天是不是可以逃出去。

江华说:我想问你,之前你总叫我江哥,现在怎么直接叫我江华了?欣儿说:我愿意,前世叫你江哥,结果把你叫没了。

想了想,再不敢这么叫了。

江华说:哦……你还挺迷信的呢。

欣儿说:当然,我不迷信又怎么会知道前世今生呢?不知道前世今生,又怎么会有我们在桃花镇的相遇与今天的私奔呢?难不成,我们两人都是疯子。

江华,万一逃不去,怎么办?江华说:如果真的有万一,我就跪在你的外公跟前,请他把甥女嫁给我。

你父母呢?欣儿说:我父母在哪儿,我不知道,外公总说快回来了,可是一直也没有回来过。

你不懂我们这里的风俗,姑娘与男方定婚了,就是男方的人了。

更何况我这样,都快被抬进人家的门了。

再说,我那外公的头脑比木头还要木,求他,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想想,我们真的够疯狂的,桃花镇从来也听闻过有抢亲之说,我们要刷新历史了。

说不定以后有更多姑娘效法我们呢。

江华说:那就让他们先把我杀了,踩着我的身体把你带走。

欣儿说:嗯,不许再提死字嘛?我们说好了,谁也不许死。

你再说,我可不饶你。

前世你就死在我前面,害得我把眼泪流干,今生你若是再这样,来生我再不找你了。

你说的,死了,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江华说:我们干嘛说得那么的悲观,也许我们能够逃出去呢?欣儿说:逃不逃得出去,我不知道,江华,答应我一件事,好吗?江华说:说吧,一百件也答应你。

欣儿说:不用,只一件就好了。

今晚,现在,我们就把亲成了。

江华说:怎么个结法?欣儿说:你傻呀,非要让一个大姑娘家把话说白。

我的身子给你,我就是你的女人。

现在,我的身子是干净的,没有被任何男人碰过。

你不想要吗?一个男人得着女人的身体时,他除了快乐之外,肩头上还应该扛起一副责任。

江华呆怔着,没有过男女身体接触经历的他,有过对于女人的幻想,当欣儿主动提出把身子给他时,他心里却砰砰跳起来。

想要,当然想要这个妙影仙姿的女人,可是如果逃不出桃花镇,如果欣儿必须嫁给大贵,那么今晚会否又是欣儿的一段灾难的开始呢?欣儿说:为什么犹豫,难道你不想要我吗?前世之中,我就是冲动地把自己交托出去,而你之后才姗姗来迟。

今世,我不相信我的运气会那么差。

而且你我之间确定是前世的缘续,再不可错过。

因此,我不再犹豫。

我需要这样的仪式,把你拴住。

你怕了吗?江华手足无措,自己变得一点主意都没有。

这怎么能使得。

在这种环境下岂不是太委屈你了。

欣儿说:你看,天为庐,地为床,我们的家多么的大。

月亮为我们作见证,群星为我们来捧场,这个排场你觉得还不够大吗?欣儿握着江华的手,放在唇边,舌尖轻轻地舔。

弄得江华心里一阵酥麻。

江华说:我是一个男人,说没有非分之想是假的,只是没有思想准备。

这地方,怎么来呀。

尴尬的手足都不知道在什么位置。

呵呵,欣儿轻笑,把我给了你,便不再后悔。

欣儿解小红袄的扣子,江华握着她的手,别解,你想我们俩都冻成冰吗?嗯?不知道何意的欣儿抬起眼眸看江华,月下观英雄,帅气的江华那张有型的脸映在欣儿带着温暖的眼底,欣儿的心里又象桃花重开一样,惊喜无限。

江华换了一个姿式,身体转到欣儿身后,两人侧着身子。

江华把欣儿的头枕在他的手肘上。

然后,去摸索欣儿的腰带,女人那绳索一样的腰带解开有些麻烦,他怎么也解不开。

最后还是欣儿自己解下。

江华将欣儿穿的棉裤向下褪了一些,江华身体强烈地反应。

对,欣儿太美了,江华闭上双眼,手在欣儿的臀部上一触,顿然消魂。

那肤质是难以想象的嫩滑,并富有弹性。

继续向更秘密的地方伸去,又伸向胸口……初夜的疯狂,两个人的身体深度结合,听到欣儿浅浅地呻吟,并在江华的怀里轻轻地挣扎,江华更加兴奋,血液狂流,呼吸加速……江华与欣儿安然地紧拥在一处。

春寒好象并未给他们带来不适感。

忘记寒冷与饥饿。

爱让他们忘记周遭的一切,忘记身处的环境,忘记山脚下紧盯不放的目光,忘记了他们还在逃难之中……让时光停止吧,而你我陶醉在光阴那清澈的眸里,一生一世。

这会是一种怎样的无与伦比的绝美。

靠在爱人的怀里安静睡去,欣儿居然还梦到一片花海,繁锦簇拥,芳香怡人,一群飞鸟高转低旋,仙子在丛中翩然而舞……微笑着走近,一直走一直走。

最美丽的深处可是那向往的梦中桃园?天放亮的时候,陶醉着的两个人还在沉梦中拥着,枝头上的小鸟不安地唱着春歌。

只是,不幸的是,他们的周围围满了人,吃惊目光,错愕的表情,众人皆感到不可思议,面对这一对不知死活的小情人,他们居然不知道是不是该把他们叫醒。

大贵的手攥成拳头,嘴唇不自主地颤抖。

老木村长面色铁青,仇怒的眼神瞥向一边。

这回麻烦大了。

125.斧子架在江华脖子上125. 利斧架在江华脖子上你们还看什么,还不把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给我叉起来。

丢人现眼啦,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老木狂叫着。

感觉还在陶潜笔下桃花园里快乐地转悠,春光正好,桃花夭艳,男欢女爱,好不浪漫。

怎么突然听到一声与这春光很不和谐的声音呢?如同锯木一般从嘶哑的喉咙里发出。

这是谁在不懂岁月地乱囔囔?欣儿不情愿地撩开眼皮。

无数奇异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看,扭一下身体,自己还在江华的怀抱里。

意识突然醒来,知道大事不好。

这时,江华醒了,惊诧的目光与四周同样惊乱的目光一一对视过后,知道接下去会是什么结局。

心里只能暗暗叩谢四周桃花镇人的修养,如此大度地克制真是少见。

大贵的怒火顺着眼神向外喷发。

新婚的妻子与一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拥在一处,做着香甜的美梦。

这对他是莫大的侮辱。

做木匠活的大手揪住江华的衣襟,硬是把江华给拉了起来。

好你个小子,敢拐老子的老婆,看我今天不要了你的命。

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声,大贵的拳头悬在江华的头顶。

不知道他迟迟不落下拳头,心里有何想法。

老木村长一把攥住欣儿的手。

把还有点沉醉在幸福的迷糊中的欣儿给拉了起来。

丢人现眼啦。

举起大拳头,呼呼生风,可是又很有分寸地轻轻地砸在欣儿的身上。

有人从中劝说:不要打了,人找到就好,打死人还不得偿命呀。

有人说:先带回去吧,大家都在山上守了一夜了,实在耗不起。

欣儿与江华象两个受审的犯人一样被几个身粗力大的男人押着回到桃花镇。

欣儿说:江华,是我害了你。

江华给欣儿一个安慰的浅笑,不,值了。

默默地想着江华口中所说的值了,想必他并没有后悔,并且把我当成他的女人。

坦然地对江华说:我也一样。

不许说话,小子,回去没你好果子吃。

你等着吧。

大贵攥着江华的手用力地握紧,有点儿吃痛,江华的眉头皱曲了一下。

看到江华受罪,欣儿心里一扯。

大贵,你这个野蛮人。

大贵痛苦地哧哧笑了,笑的眼泪都快出来,我野蛮,这就叫野蛮吗?哼,你还没有见识我野蛮呢。

老木村长家里,老木坐在屋中央位置,两边挤满了人,欣儿与江华被摁着跪在地上。

传说中的祠堂里执行家法大概就是这阵势。

老木说:江老师,我姑且还叫你一声老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我的闺女给拐走。

你存的是什么用心,你不知道她当天就要嫁人吗?大贵也在一边大声说:说,你不知道欣儿就要成为我老婆吗?你个读书人,读得什么书,做得什么人?江华不屈服地昂起头,他说:你说欣儿就要成为你老婆,就要,那就是说还不是?,不是还差一点吧。

村长,我喜欢欣儿,你把欣儿许配给我吧,她也愿意嫁给我。

我会对她好的,一辈子对她好。

放你娘的屁。

大贵怒不可遏地大叫起来。

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手肘被反捆着的江华前胸。

江华倒在地上。

咆啸的声音从欣儿的口中发出,你有什么权利打江华,大贵,你个臭流氓。

同样被反捆着的欣儿挣开压着她身体的几双手,跪着走着江华的跟前,用身体护住江华,不让大贵再欺负他,她愿意去承受大贵的拳脚。

没事,欣儿,没事的,让他打吧。

我不怕。

好象有点流血的嘴角扬起笑意,温暖的目光给欣儿以安慰。

***,都这样了,还粘粘乎乎的。

无所适从的大贵痛苦的目光投向老木。

老木村长气急败坏,吩咐人把欣儿拉开,他从墙角绰起了一把利斧,奔着江华就冲了过来。

众人都大骇,腿脚发软。

就老木的脾气,他真能做出杀人的事来。

女人们的手捂住眼睛,不敢看接下去的一幕。

大贵也惊的面色苍白,这老木比他还要狠。

欣儿面白如纸,要杀就杀了我吧,不许伤害我的江华。

外公,你杀了江华,我就跟他一起去死。

奋力地挣扎,终无法挣脱几双男人有力的大手。

锋利的斧子架在江华的脖子上,我的闺女是许了人的,你的行为就是拐卖良家妇女,我还能让你这种人活着吗?我代表桃花镇的人判你死刑。

江华毫无惧色,他说:我不能没有欣儿,如果你不让我与欣儿在一起,那么,你杀了吧。

来生,我还会与欣儿在一起的。

一行清泪从江华的眼里流出。

那边的欣儿已经哭到快没气息了。

老木的手在发抖,脸憋得通红,颤抖的手握住的斧子随时都有可能劈下去。

众人好象也巴不得给予江华必要的惩戒,以镇住这种妖风邪气。

可到底给予多大尺度的惩罚,谁也说不好。

老木是德高望重的老村长,或许他的方式是最得当的。

126.相守太过短促126. 相守太过短促眼见江华命悬一线,欣儿用细弱的气息喊着,不要,不要身体居然孱弱地不给她一些力量,让她去救她的江华。

抖乱的发丝垂于欣儿眼前,目光里带着悲痛的纠结,内心一片沉寂。

谁能救她的江华,谁能站出来救救江华?所有人的眼神都那么的冷漠无情,难道他们是在等待着江华的血带给他们眼神的喜悦吗?哈哈---哈哈欣儿发出凄惨的怪笑,仰起泪水浸的面,江华,你先行一步,我随后就来。

这一声荒诞的绝望的笑,令老木握斧的手一哆嗦。

大贵也因欣儿疯了似的状态而吃惊。

好端端的一个俏媳妇怎么会成这副样子了。

不行,她生是我大贵的人,死了也是我大贵的鬼。

不能便宜了江华,他绝不会相让。

你这是要干什么?忍无可忍的欣儿外婆分开人群,手死死地掐住老木握斧子的手,老木用力甩开这个老媪,欣儿外婆被推倒在地。

老木依旧不依不饶的架势。

这些小情节无法改变他铁了的心。

这个时候,就在押着欣儿的四只手有些松懈时,欣儿扭动肩头,用尽极限力量,摆脱抓着她胳膊的手。

奋力地冲向江华。

捆欣儿的绳索只是象征性地套在她的身上,身子一抖,绳索便落地了。

欣儿握着老木的手,将利斧压在自己娇嫩的脖子上。

这一出果然出乎老木等众人的意料。

真的到了用死来解决这事的地步么?真的要见这如花的女子死在当场么?真的为了所谓的爱情可以舍去生命么?桃花镇的人很是不解,因为谁也做不到为一个人而赴死。

这岂止是勇气,简直就是疯狂。

外公,你不是要杀了江华吗?那你就先杀了我吧。

既然我们做不了尘世的夫妻,那就请你成全我们到阴间做夫妻吧。

无所畏惧的表情,一串泪水令人疼惜地从水晶一样的眸子里流出来,阖上眼。

手腕上用力将斧子向喉咙下压。

老木则牢牢地控制着斧子。

让欣儿死,那还不如让他去死呢。

那边江华也在努力地摆脱着几个男人的控制,但那几个膘型大汉再不敢大意。

欣儿,不要这样傻,你忘记我们说的了,死,我们什么也不可能改变了。

只有活着,才有机会。

江华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愿意看到欣儿死在自己的面前。

或者让自己死在欣儿之先。

欣儿绝望的眼神看了一眼江华,无奈地摇头。

这个局面只有用她的死,才能换江华的生。

这是什么地方,几乎与世隔绝的村镇,村上人没有受过什么教育,愚蠢,死板,野蛮……私奔在他们眼里就是十恶不赦的重罪,想得到他们仁慈的原谅,太难了。

大贵,你这个没用的男人,有种你冲我来呀,你怎么装死了,你不是想拯死我吗?你怎么变傻了,来吧,你打我吧。

江华的脚踢向大贵,可是,与大贵有一段距离,又被几个男人牢牢地抓住,根本伤不了大贵。

江华想激怒大贵,把他打死算了。

作孽呀作孽。

外婆哭着用手拍打地面。

反了,你们都反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欣儿,你个臭丫头,都是因为你,你还有脸说为这个男人死,你也不嫌丢人。

见局势向着并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老木也不知道如何收场。

大贵这时没精力关注江华,他的眼睛冷冷地盯着老木手中的斧头,他也不忍一朵娇滴滴的鲜花在他面前殒命,况且那是他的老婆。

他说:欣儿,你是要把你的外公外婆都逼死了不成?我们谈谈。

欣儿说:这里轮不到你插话,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

这时,外婆扑通就跪在老木面前,我求求你了,放了他们吧,看在欣儿的父母份上,你就放了他们吧。

一听此言,老木的嘴角不为人知地抽搐了一下,目光不那么暴恨,有点黯然。

可是老木还是固执地说:你给我死一边去,姑娘就是被你惯出问题的,你还有脸出来求情。

大贵说:老木村长,放了江华,不然只能一失两命。

老木长叹一声。

抽回手中的斧头。

罢罢罢,江华,我且饶你一回,你给我滚,永远也不要在我们桃花镇出现了,你最好识相一点,滚的越远越好。

让桃花镇的任何一个人发现,你都别想活了。

江华犟着头说,不,我不会走的,除非欣儿与我一起走。

大贵发怒地说:你小子是鬼迷心窍了吧,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死心,能捡条命走是你的造化。

欣儿你肯定带不走,除非你把我大贵杀了。

如果你忍心看着欣儿死吗?欣儿狠狠地说,江华,你个混蛋,你走呀,你快走呀。

难道你真的是想看着我死在你的面前吗?欣儿发现事态有缓和的余地,不如先让江华逃走,前世之中,江华就曾因为她的原故而死了一回,难道今生还要重蹈覆辙吗?能逃一个出去是一个吧。

可是,好好地跟江华说,他肯定不肯走,只有绝情地痛骂他。

外婆说:孩子,你就走吧,你可怜可怜我们梅吧,不要害死她吧。

江华仰起头,泪水满面。

天啦,还有天理吗?江华长啸。

老木向外挥手,几个男人架着江华出了门。

欣儿说:江华,只要君心似我心,定不负君之意。

今生我们做不成夫妻,来生再见。

江华努力地回头看欣儿,欣儿紧闭双眼,决绝地不再看江华一眼。

爱情尽如昙花,如此便成灰白色的记忆。

感觉灵魂已经随江华飘飘漾漾而去,只留下一具躯壳站在这里,腿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欣儿横下一条心,死。

并不惧畏这个字,却原来此生是以这种方式偿还江华的情。

只是,太过短促了。

127.洞房变乱127. 洞房变乱老木村长面部表情非常痛苦,似乎接下来的妥协多令他为难。

他说,欣儿,我一念之仁,把江华放了,条件是你必须好好同大贵完婚。

你别再闹的没休止,开什么玩笑,都快洞房了,还演抢亲这么一出。

庄稼人,脸面比命都重要。

我看呀,也不要坐什么花轿了,直接送到大贵家入洞房。

老木根本不考虑眼前的欣儿的痛苦万状,他的目光不会因为接触到欣儿可怜的簌簌而下的泪水而产生仁慈的怜悯与心志的动摇。

老木对大贵说:大贵,通知全村老少,中午摆酒吃饭,吃完饭就入洞房。

失了礼数,你看成吗?用跟你母亲商量一下嘛?美人失而复得,入洞房是大事。

大贵不假思索地说:成,我同意,以免节外生枝,又闹出什么乱子来。

一切都按照老木村长的意思办。

转忧为喜,喜上眉梢。

刚刚过去的只不过是欣儿即兴安排的一个小小的闹剧,无伤大雅,烟消云散了。

大家都不会在意刚才上演的悲剧的沉重。

大贵喜滋滋地对满面泪水的欣儿说:别哭啦,一会就入洞房了。

你这副样子,会让人笑话的。

大贵粗重的声音里好象变得有些糯糯的柔和。

不知道是欺哄,还是因为一会要与这个哭得楚楚动人的小女子同睡一榻发生些什么,而令他心血都在兴奋。

桃花谢了,梨花开了,都不算错过春光。

什么声音都不会传到欣儿的耳中,她只能听到殒落的桃花在枝头上对着这个春天最后的呤语: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

爱情难道都是喜剧的开始,悲剧的收场吗?抑或是命中注定一些人的悲剧戏码,粉墨扮相,曲终人散,空对白绡飘荡的舞台。

死,重新打坐成永不缩放的骨朵,守着下一个春天吧。

终于可以挽回败势,老木村长还算满意,大贵识大体,没有挑理。

最好不过了。

他说:来人,把欣儿给我直接送到大贵家的新房里,派几个得力的人看着。

直到大贵进入洞房,看守的人才能走。

欣儿被几个精壮的汉子护送着带到大贵的家里。

一脸冷淡表情的欣儿偶然会看一眼桃枝,花残了,叶绿了。

依然是一派欣喜的春光。

肃穆表情,呆滞的目光,只有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在这动人的春光里,眼泪是多不合时宜的装饰呀。

鼓乐宣天,重开旧席。

大家尽兴地吃喝,虽然守了一夜,终于还是把这顿差点泡汤的饭给补上了。

乡下人生活紧,别人家的喜事,就是自己放开肚皮大吃大喝的机会。

份子钱始终是要出的,赖不过去。

吃饭时谁都不要客气了,最好把付出的钱全部吃回来才划算。

嘴里咬着,眼里看着,筷子上夹着。

酒嘛,就算是毒药也向肚子里灌。

那是花钱才得着吃的份。

大贵与老木家都不穷,再加上大家出力把欣儿给抢了回来,出于感激,饭菜酒食有所放宽。

这一吃一直是吃到晚上。

众人都有了醉意。

被扶着下桌的有之,伏在桌底下吐的有之,被老婆拧着耳朵的有之,摇晃着站在草垛后面撒尿的有之。

大贵呢,经过结婚的大喜,又历经老婆失踪大悲,再到失而复得狂欢。

一切都妥定之后,他放开酒量畅饮,来者不拒。

同桌的汉子们哪个不嫉妒大贵。

对大贵的艳福心里称叹。

桃花镇的一支花让大贵这小子给采了,男人们没一个不暗暗地咬牙切齿的。

好象只有欣儿嫁了自己才最为恰当。

人性的自恋而已。

欣儿不曾出嫁的时候,大家心里还有可能有些念想,最好欣儿一生不嫁才好。

可是,这样梦一般的想象就要在今晚破灭了,再想欣儿,就是想人家的老婆,听上去有点不道德呢。

大家使劲地灌大贵的酒,现场是杯盘零乱,酒瓶倒地,鬼哭狼嚎,一片混乱。

江华被几个汉子带出了梅地家,江华央求这几个汉子放他回学校的宿舍里收拾几件东西。

他们急着去吃酒席,谁有这心看着江华离开桃花镇呢?也就应允了,一个汉子对江华说:拿了东西你就滚蛋,别让我们瞧见,那就别怪我们把你扔到桃花河里。

江华回到小学校,一直等到天黑。

他无法接受即将大贵趴在欣儿身体的那一幕,欣儿是他的,好不容易在今生相遇,怎么可以胆怯地放弃呢?一定要把欣儿从洞房里抢走。

只是人单力薄,真想恳请举头三尺的圣灵帮忙。

可是这世上真的有圣灵吗?难道欣儿流那么多的眼泪还不足以让圣灵感动?哪怕圣灵不帮忙,江华也决心最后一搏。

大不了一个死。

天黑下来。

他悄悄地摸出去。

村子里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影,江华寻着人声寻到大贵家。

现场如此混乱,江华潜身走到燃着红烛的窗下。

透过窗户,看到几个男人在打扑克。

欣儿头顶着红盖头,坐在床头。

江华蹲下身,这种情形,该如何把欣儿带走呢?这时,他看到了一个孩子正在往大贵家走,对,是他的一个学生。

江华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小银子,过来。

小银子吃了一惊,仔细地看着黑暗里的那个身影,怯怯地问,你是谁呀?嘘----,江华示意孩子小声点。

我,我是你老师呀。

小学校里就这么一个老师,小银子听声音也能分辨出来。

确定是他的老师之后,他走到江华面前。

江老师,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呀?小银子,老师求你一件事,帮我把一个纸条给里面的欣儿阿姨送去。

好的。

孩子没什么心计,老师交办的事当然得尽心完成。

江华拿出纸,掏出笔,借着窗口的光线,在纸上写着:欣儿,我在外面,今晚我一定要带你走,你找机会出来,我会一直守在你的窗口,一直等到你出来。

小银子拿上纸条进了大贵的家,几个男人当然不会在意一个毛孩子的出入。

小银子进了新房。

将纸条塞在欣儿的手中。

这孩子还真是做特工的料。

做得滴水不漏,不动声色。

完事之后,以果盘里抓了几颗糖,转身出了房间。

红布里的那张脸被泪水洗刷成灰白的惨淡,抱定必死之心,最后能为江华所做的事就是流光所有的泪水。

小银子将纸条塞在她的手中,欣儿低头看是纸条,捏着纸条。

这个镇上能用纸条传递信息的只有江华了。

心里一阵欢喜,透过红布,见屋里的内个男人都没什么异样的反应。

将纸条在大红盖头里打开,看着江华的字。

死灰一样冰冷的脸上顿时有了颜色。

激动地站起身来,轻撩着红布盖头,目视窗外,在那一片黑寂中,她的江华就在那里。

几个男人见欣儿站起来,也跟着站起身,疑惑地瞅着她。

欣儿又重新安静地坐下。

收住泪水,咫尺之外,有她的温暖。

今晚,他们一定要逃走,这是最后的机会。

128.从洞房逃走128. 从洞房逃走酒席宴罢,大贵喝酩酊大醉,口中吐着白沫,好象随时都有可能翘辫子。

晃晃悠悠、跌跌歪歪地进了新房。

他用色迷迷的*的眼睛死盯着坐于床边绝色美艳的欣儿,通过他*的想象,透过欣儿穿着的衣服,一个*着玉圆光滑的身体呈现在他的面前。

一阵傻气的笑,咳出一口酒气,一些秽物险些吐出来。

远远地闻到酒气,直冲进欣儿的大脑。

大贵进屋,其他几个男人起身出去。

大贵家这边酒席已经收了,听说在老木村长家里备了一桌酒,他们几个就去了。

欣儿,早点休息了吧。

一脸淫相的大贵向欣儿面前靠过去。

欣儿迅速站起,揭下头上的红盖头,退到桌子后面。

大贵感觉很惊诧,为什么欣儿会是这个反应呢?女人除了比男人多几分羞涩之外,不是也象男人一样有这方面的需要吗?他全然把白天怎么把欣儿从山抓回来的事全给忘记了。

站在洞房里,红烛高烧,难道还会改变这个事实吗?红烛下,新人更显姿色。

大贵热血沸腾。

他说:害什么羞噻。

女人迟早都要经历这一关,来来来,让我抱你上床吧。

大贵歪歪倒倒地又向欣儿进身,走没两步,双手按在桌子上,险些摔倒。

欣儿绰起一把椅子,朝着大贵甩了过去。

大贵没有防备,被椅子重重地砸着。

欣儿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力,居然可以抡起一把椅子。

可能受了点伤,毕竟是伤,大贵不敢轻易靠近欣儿。

没想到这丫头还这么凶。

大贵退到床边,眼皮沉重有千斤。

身体向后一倒,头靠到床上,睡得不醒人世。

可是欣不知道呀,还以为大贵被椅子砸成重伤,或者可能被砸死了。

心,突突地惊慌乱跑,也不敢过去看个究竟。

赶紧跑吧,跑到窗口处,江华迎了过来。

江华说:快,我们快跑。

欣儿不安地说:江华,我可能把大贵给砸死了。

江华笑着说:死不了,你听,他都在打呼噜了,这是在为我们送行呢。

走吧。

欣儿细听,果然如江华所说。

这才放下心来,两人牵着手向镇外跑。

老木今天酒也没有少喝。

总算安全地把欣儿给嫁出去了,只是老婆子与甥女要死要活的,让他这个村长很难堪。

看守欣儿的几个男人在他家里讨酒喝。

老木就一个人出来溜达。

心里总是有点不安静,害怕欣儿在大贵家里又出什么妖蛾子,向大贵家里走去。

走到大贵家时见门敞开着,屋子里面亮着灯。

老木嘴里还说呢,搞什么嘛?都洞房了,门也不关上。

老木在门口处迟疑了一下,毕竟是甥女洞房花烛夜,他这个外公突然造访是不是不太合适。

于是冲着屋里叫了一声,大贵,睡了吗?没人答理。

这就怪了,不会睡得这么死吧。

于是老木走进门,新房门也敞开着,伸头进去看时,看到大贵象死猪一样睡在床上,欣儿又不见了。

还用说嘛,又跑了。

老木就自得身背后一阵凉气袭来,大骂一声,这个死丫头,怪我没有打断她的腿。

老木扭头就跑到了室外,大喊,快来人呀,欣儿又跑了。

这回可不是一呼百应,怎么?都喝得差不多了,而且又各自回家睡下。

打起锣来,也无人相应。

最终只唤来了几个妇女,跟着老木去追欣儿。

老木运气不错,所追的路线恰好是欣儿与江华选择逃跑的路线。

脚力的悬殊,况且老木的酒早惊醒了。

很快就要追上欣儿与江华。

只是后面追的人并没有发现不远的前面两个人艰难地向前跑。

欣儿对江华说:江华,他们快撵上我们了。

还好,只有一路人在追我们,我们只有下河了。

江华犹豫了,这是阳春三月呀,河水冰凉刺骨。

欣儿说:不然我们就会被抓回去的,这回被抓回去,谁也不能保全我们了。

下吧。

侧身滑进桃花河中,寒冷的河水刺激得两人唇齿打颤。

紧紧地抱在一起。

很快就看到一路的火把与零乱的脚步声从头顶上过去。

谁也不会想到河水里藏着两个人。

脚步声走远之后,欣儿与江华这才上岸,从另一个方向向村外突。

茫茫无际的夜色之中,就这么一个劲地往下跑。

实在跑不动了,两人蹲下身子,休息一会,继续赶路。

跑得越远就越安全,衣服虽潮湿,已然不知寒冷。

当时所想到的只有一个字,跑。

整个一个夜晚,他们就是在跑。

管它跌跤摔跟头,爬起来,相扶着继续跑。

直到天明,放慢步子。

回头,桃花镇已被远远地甩在身后。

前面是一条宽阔的公路。

江华打开包袱,带出来的几件衣服这时派上用处。

选一僻静之处,两人换了衣服。

欣儿小身体缩在江华宽大的棉被里。

直到这时,欣儿都不敢相信,她问江华,我们安全了吗?江华笑了,食指刮了一下欣儿的鼻子,他说:安全了。

欣儿的眼眸有灵魂的光泽,幸福地勾着江华的脖子,甜糯地对江华说:我们自由了,是吗?欣儿闭目,使劲呼吸几口清晨的气息,气息中含着花的馨香与草叶的清香,直贯五脏六腑。

从此,再也不会有人干预她与江华之间事,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她要好好地爱她的江华。

原来天意还是偏向于她这边的。

朝阳初出,两人相拥着面对朝阳,等着公路上过路的汽车。

129.第一次遇到好色的强129.第一次遇到好色的强当最后一瓣桃花从老屋院墙上枝头跌落,欣儿还潜身在那个神奇得令她吃惊的大梦之中,一场惊险的洞房逃婚刚刚获得成功。

现实之中呢?她躺在靠近窗口的木床之上,桃花开尽,可人面如花。

虽未醒来,气色红润。

看不出与正常人有任何的相异。

甚至还稍稍勾起嘴角带着神秘莫测的笑意。

当然啦,梦中遇到江华,她的幸福在这春天重新开启。

身边站着辛苦主持世纪集团工作的郑汉良,欣儿在失去意识之前,把世纪集团交给郑汉良打理。

可是欣儿何时才能初愈,这在大家心目中还是一个谜团。

那么整个世纪集团都要为她等下去吗?在世纪集团,早就听到不和谐的声音,郑汉良忧心忡忡。

曼妮给郑汉良端来一杯水。

郑汉良接过水杯,问曼妮,一直都是这样吗?忧郁的眼神几乎带着企求盯着欣儿。

曼妮说:是啊,谁能相信她的意识会丢失呢,真希望欣儿姐早点醒过来。

郑汉良叹口气,放下手中的杯子,目光投向窗外的桃林,枝头上没了桃花,可多出了点点的绿意。

他说:谁说不是呢?虽然欣儿总裁将世纪集团交给我打理,作为江华的挚交好友,我责无旁贷会倾尽心力。

可是,江总裁不在了,时间过去这么,大家以前对江总的忠心与意气就淡了。

两个副总裁蠢蠢欲动。

我真担心在欣儿总裁未醒之前,这几个人拉拢一些股东搞集团政变。

到那时,我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若如此,有负重望的我有何脸面见欣儿呢?可是江华哥的股份给了欣儿姐,欣儿姐应该是公司的大股东呀,谁可以剥夺欣儿姐的地位呢?曼妮眨着天真又有些慌张的眼睛问郑汉良。

郑汉良紧锁眉头,悠长地叹息,没用的,欣儿现在手中的股份是25%,看上去是第一大股东,可是如果两个副总裁联起手来,欣儿便不点优。

意识到局势的危险,只能求欣儿早点醒过来,曼妮握着欣儿的手,欣儿姐,你快醒过来吧。

世纪集团可是江华哥的心血,可别落入旁人之手呀。

大梦中的欣儿才顾不了这些呢,此时此刻,她正与江华坐在一辆开往城里的大卡车上。

这辆大卡车是运山货进城的。

江华把车拦下,说了好多软话,那个司机先是不答应。

可是当欣儿的脸从江华的身后闪出,司机鬼使神差地点头同意。

只是车驾驶室坐不下了,司机旁边坐着一个近六十多岁的男人正板着一副铁灰色的脸。

坐在卡车的后车厢里,四周堆着装满各样山货的筐,穿着江华那件宽大棉袄的欣儿倒在江华的怀里,车一路厉害地颠簸,两个人的身体不时跳起来,可是抖不落内心绽放的幸福。

即使远赴鬼门关,只要在一起,便没什么可惧的。

江华说:欣儿,对不起,也许,我们再也不能回桃花镇了。

梅说:也许是。

不过,江华,我们这是去哪里呢?动了动身体,险些从江华的怀里滑出去。

面颊贴在江华的胸口,头顶则顶在江华的下巴上。

满意地勾了勾嘴角,世间的幸福不过如此。

一起逃难,一起承受,再有就是在一起。

江华说:去城里,去我读书时的城市。

从江华的怀抱里挣脱。

江华诧异地紧张地看着欣儿,好象丢了怀里的温暖,有点莫名的失落。

欣儿双膝跪下,面对桃花镇方向。

外公外婆,原谅闺女的不孝吧。

闺女走了,对不起你们,等我与江华结婚之后,有了一儿半女,我会回来为您二老堂前敬孝的。

你们不要恨闺女任性,你们不知道闺女前世与这个带我跑掉的男人之间情感。

欣儿泪水潸潸。

江华心疼地将欣儿揽到怀里,用力地握着他的肩头,给她足够的信心。

车进了城里,江华与欣儿下车。

司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临行前对欣儿说,姑娘,你是来自桃花镇吧,真漂亮。

欣儿笑着说:谢谢你师傅,你好心有好报,一定会找一个漂亮的姑娘。

说完,挎着江华的胳膊,两人跨入城市的人流。

那司机自语说:漂亮,这世上还能有比你漂亮的姑娘吗?唉,没戏?。

看一眼身边一脸冷漠表情的老头,惶惶地吐了吐舌头。

这老头大概是他的父亲。

欣儿第一次进城,花花绿绿的世界充满着新奇,心里有点惶恐。

她的手紧紧地与江华的手交扣在一起,生怕江华一撒手,自己可能丢了。

丢了自己没关系,可是找不着江华,就如同丢了爱情。

欣儿说:没有想到,外面的世界这么大,这么繁华,要不是跟你逃出来,我一辈子也看不到。

江华说:这算什么呀,这个世界远比你眼前看到的还要大。

等我们有了钱,我带你周游整个世界。

世界有多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与江华在一起,有幸福的向往,也有向往的未来。

欣儿说:江华,我们要这样一直走向去吗?江华说:当然不是啦,现在,我们得找一个安身之处。

嗯,先去我的同学强那里,强与我是大学同学,我们去找他,让他给我们找一个栖居之地。

在学校的时候,强与我的关系不错,而且这个人也很机灵,办法挺多的。

试试看吧,即使强帮不了这个忙,我还有其它同学呢。

总不能让我的欣儿露宿街头。

欣儿说:唉,这世上怎么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呢?你说前世之中,你有那么多的钱,可惜我们却连爱都没有说出口,你就离我去了。

今生我们在一起了,可是我们却没有那么多钱。

江华说:我宁愿没有太多的钱而有你。

有句话说的好,没有缺憾,给你再多的幸福你也体会不到快乐。

我觉得,我拥有了一座金山。

金山?欣儿的眼神里带着朦胧的困惑,她看着江华,希望江华真的有一座金山,那么,当他们可以不必再为接下来的生活而绞尽脑汁时,是不是可以安心地编织一个甜美的爱情呢?当然,我的欣儿,就是我的金山。

这世上,你是我最最珍贵的宝。

给我十座金山我也不换。

深情地把欣儿拥紧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甜蜜的吻。

撤去嘴唇,痴情凝望。

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子。

等等。

欣儿说,踮起脚尖,将嫣红的嘴唇贴在江华的唇上。

你知道,我有多么多么的爱你吗?四目相视,这世界在那一刻完成被忽略。

故作泰然的路人不时丢下羡慕的目光。

江华与欣儿来到一个居民小区。

强的家里江华来过。

在小区保安室里,江华打通强家里的电话。

强此时正好在家,有几个酒肉朋友来会强,刚刚坐上桌,酒瓶盖才打开。

接到江华电话,强很高兴。

不过是多加一双筷子,强说家里有客人,如果江华不介意就上来,一起吃个饭。

江华不想把欣儿带到强的家里见一些陌生人,所以江华拒绝强的好意。

强知道江华个性另类,他说,也好,我下楼。

不一会的时间,强下了楼。

强梳着中分头,头发上喷了发亮的?喱水,看来这个人很注重个人形象,细节做得不错。

橙色的羽绒衣,牛仔裤。

生活状况不错。

江华迎上前去,欣儿的身体隐在江华的身后。

不管来的这个人是强还是弱,欣儿都没兴趣认识。

她领略太多男人关注她的目光,都一个字,色。

都是冲着她的身体去的,欣赏?别指望天下男人都是艺术家了。

艺术家也未见得就没有自私的性需要。

花花世界,最好小心为好。

两个老同学见面之后,相互拥抱,握手,捶打对方的胸口,宣誓式地表达着铁一般的感情。

又说几句寒暄的暖话。

客套总算结束。

江华转身,把躲在他身后的欣儿拉到身边,他对强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欣儿,我的妻子。

欣儿,这是强,我的同学。

江华直接把欣儿说成是自己的妻子,江华想,我与欣已经有过初夜,身体的结合等同于与欣儿结过婚。

他的这帮同学之中,强的性格最为奔放,也就是花心啦。

江华不如说欣儿是自己的妻子,希望强能明白,朋友妻不可欺,别动心思。

这话传到欣儿的耳朵里,恍有隔世之音。

不禁问自己,我真的是江华的妻子?真的吗?太好啦。

强对于穿着江华的大棉袄又低着头的欣儿并未在意。

当欣儿感觉到被一双眼神盯着时,本能地一扭脸,躲开强的目光。

这一扭脸可坏了,随意吹来的风把欣儿的额发吹起,偏就有那么一缕停在嘴角部位。

真是尽显女子婉约之美。

这还不算,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朦胧含羞的眼睛,之于脸部的*真是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五官精致,皮白如雪……强傻眼了,心说,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貌的女子,别人送我花心的称号,可我这才感觉我不配。

我怎么混的,我连这么漂亮的女子见都没有见过,我算得什么花心呢?更为可悲的是,我那个老婆,人长的不怎么样,脾气还挺大。

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家里有背景的话,我与她一天都生活不下去。

看看人家江华找得这个老婆。

天啦,我简直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了。

江华见强看着欣儿许久,虽然是预料之中的事,但绝不能让这个花心的家伙想入非非,不说不做,单是想,都是对欣儿的侮辱。

江华说:你这家伙,怎么盯着我老婆这样看,你不怕哥们不高兴呀?你家里不是已经有了娇妻美妾,收敛些吧。

强知道有点失态,但是江华说他家里藏着娇妻美妾的,把他快晕死了。

心里生出倒不出的苦水。

强说:你小子成心挖苦我,是吧?我的老婆与你老婆放在一起,我那老婆简直都不算是个女人。

要不我们换?混蛋,江华面色一黑。

他绝不允许强公然调戏欣儿。

欣儿此时已踱着步子走到不远处的花坛边赏花去了,幸好没听见。

强满脸堆笑,不说这个,是兄弟失礼,你不是在外地教书嘛?裹回来一个漂亮老婆,太令我感到意外了。

好,这一页翻过去了,说,今天来找我,不会是你特意带着美眷来向我示威吧?130.色迷心窍的强好无礼130. 色迷心窍的强好无礼江华觉得太过无辜,倘不是有求于人,他宁愿将欣儿收在屋里,全当是想据美为已有,象强这样的男人比比皆是。

防不胜防。

我不是来示威,我是来向你求救的。

强的眼神还会不自主地瞟一下远处的欣儿。

他的心里产生许多变异的想法。

至少他会觉得就经济条件而言,他远胜于江华。

就懂女人谈风月而言,他也胜于有点木讷的江华。

可是命运的捉弄尽是如此惊人,他努力地在女人丛中寻花访柳,却还是错过鲜花。

为什么江华这家伙抱得美人呢。

咝想当初,江华因为找不到工作而求到他,他通过关系把江华安排到桃花镇上教书,敢情这女子是桃花镇上的。

果然美若桃花,婉约如兰。

假如当初自己横小心去桃花镇,那么这个女子岂不是与我……强想入非非,江华见他时而走神,目光游离。

不在状态。

心想,世间男人在女人面前都想把自己扮成君子之风,可是又极其想不失时机地引逗对女人的好感。

一正一淫,看是去好不滑稽。

江华只好再次说:怎么,帮不了我的忙?在人情世故上不那么老练的江华并没有过多地猜度强心思是否针对欣儿。

他这时只是想,一夜惊魂。

好想快快地为欣儿先找个小窝,好好休息一下。

不能把欣儿带出来的第一天,就让这个女子觉得无家可归一样。

可是,在这个城市里,他认识的人有限,就这么几个同学。

强象被江华看破心思,收回心思,手指搓了搓下颚。

他说:有事,你说话。

当初为你找工作,你开口,我三下五除二就帮你给解决了。

老同学,相互帮衬。

说吧。

强是一个很精明的人,毕竟对老同学的老婆有所觊觎听上去很不上道。

江华表情有些惭愧,豁出去了,我其实有点不好意思来找你,教书的工作是你替我找的,我这去了没多长时间就辞了工作。

现在我回来,没有落脚的地方,强,你能帮我找个地儿吗?江华感觉面颊发烫,终归男人是要尊严的。

强说:啊,不回去教书了?你这家伙,莫名其妙。

别看那只是一个支教的工作,我这可是托了多大的人情才帮你落实的工作。

又不是让你去西藏或土鲁番,江南小镇,多好。

你想当然的说不去就不回去了。

唉,好啦,我尊重你的选择。

你是想长期在这里住下,还是短期的?江华说:我还是觉得自己不适合做教师。

桃花镇那个地方太小,人呆久了都有点变愚了。

还是城市好,信息来得快,发展机会多。

强直咂嘴,你呀,糊涂,当初你在城里,找不到工作,呆不下去,你看淡世事,非要遁出红尘。

好啊,我成全你了。

今天你又反悔了。

我若是你,有娇妻在侧,打死我也绝不会有这份入世之心。

唉,有此美女,夫复何求?桃花镇怎么了,饿着你还是冻着你了。

还回来干嘛呢?感觉说出心里的真言倒有点失言,强连续拍打自己的嘴,对不起对不起,瞧我,管不住这张嘴。

你是了解我的,我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过了过。

江华心里很不乐意,这个强怎么还旧习不改呢?你好色的本性谁知道,可是拜托你别总把话语围绕着欣儿。

若不是有求于你,真想痛下决心,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老同学。

江华说:直说吧,有没有地方,没有,我马上走人,别在你这儿耽误功夫了。

走?强感觉到有种失落的感觉。

就算欣儿只能远观而不能近取,也比看不着好吧。

好吧,但我还是为你可惜。

你二人若是在桃花镇上,你情我意的,多浪漫。

哦对了,你这家伙不懂得浪漫。

难怪。

又瞟了一眼欣儿,强心说,怎么看怎么美,怎么看,怎么让人心里痒痒的,就是想看,更想……江华疑惑地问,真有还是假有?强拍着胸脯,故意大声说:什么话,不就是找个房子吗?能难得住我强吗?刚好,我亲戚家里有一间屋子闲着,只是条件不是太好,不是楼房,是在一个大杂院里。

而且是一间平房,唉,感觉上有点委屈你们了。

其实强心里想说委屈了这样一位姿色出众的美女。

而至于江华嘛,有那样的地方住就不错啦。

江华说:只求一个落脚之地,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你看今天能不能就让我们过去住呢?强说:好吧,我就带你们去看看,如果可以,你就住下来。

离我这里也不远,日后我也能照应得上。

我们步行就可以走到了。

不过,我得打个电话回去跟家里说说,一桌人还等我吃饭呢。

江华说:这?要不,你先回去吃饭吧,我们在这儿等你。

强倒不乐意了,胡说,你不是骂我嘛。

你来了,我能怠慢吗?再说,我那都是酒肉朋友,我懒得理会他们。

还好今天有欣儿在,强才这么说的。

估计站在不远处赏花的欣儿能听得见他的话,并希望她能从他的话里读出他有多仗义,好歹加点印象分吧。

强打电话回家,江华在他身边,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有一个女人大声在骂强。

强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匆匆挂断电话。

走走走,我们走。

强对江华说,他难得大着胆子与家里的老婆对抗一回。

强带着欣儿与江华越过一条宽阔的马路,再进到一条很古旧的小巷子里,再拐一个弯,就进到一个院子里。

院子里很安静,院内有一株高大的古树,树枝上挂着几只鸟笼子,鸟儿愉快地欢歌。

四周是生着青苔的院墙,春风同样没有冷落这个院子,墙上有一架在春风里醉睡的象蔷薇一样的花丛,开得灿烂无比。

院里还住着一对老人。

强从老人那里索要这间小房间的钥匙,打开屋门。

久没人住,房间里有股刺鼻的霉气、小屋不大,陈设齐全。

桌子,床,柜子,一应都有。

走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一处可以栖居的地方,欣儿心里总算踏实下来。

握着江华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

江华侧目,不安地看了一下欣儿,担心她对这个房间不满意。

欣儿回应她一个笑,灵魂的眼眸是闪动着幸福的光彩。

就象找到了家,再不必受奔波之苦的欣愉。

肯定地向江华点点头。

这样的小动作,也象往强的眼里扎了一根刺,强用力眨了一下眼睛,他见不得欣儿与江华之间的眼神交流,还有,欣儿依附地挎着江华的胳膊。

都令强心里极不舒服。

他甚至觉得,是他在给欣儿一个落脚之地,怎么着欣儿也应该为他做点什么吧。

可是,这功劳怎么总象全部记在了江华身上。

这里的东西是我亲戚留下来的,我的亲威去投奔她国外的女儿,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回来。

你们放心在这里住下。

柜里还有被子,你们要是觉得不干净,洗洗再用,这就不用去买了。

整理一下,马上就可以入住。

如果觉得不满意,尽管说,我再想其它办法。

强其实只有这一处可以安排的房子,他料定眼前的这两个倦客是不会挑剔的。

但是他绝不能因为他只能找这么一间破屋子而在欣儿这个美人面前失了身份。

就这样,江华感激涕零,握着强的手,激动地说:强,真是谢谢你,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体会至深。

前番找工作,你帮了我,这番找房子,又是你帮了我。

我该怎么感谢你呢?强不以为然,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反正他现在所有的表情、动作、言语都是说给欣儿听的。

这算什么呢?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有事呀,你说话。

强腾出一只手来,拍拍江华的肩头。

欣儿姑娘,你觉得这儿行嘛?目光滑过欣儿那细嫩胶质的皮肤,强的心里麻酥酥的。

世上能有几个男人对美女视而不见的,即使视而不见,大都只不过是故作深沉罢子。

我这算什么,是正常的心理与生理反应。

强为自己心里一点点的淫念找藉口。

欣儿嫣然一笑,一笑倾城。

强的目光完全沉醉。

闭目,似要把欣儿的样子收在眼底,也是想藉此收拾一下紊乱的情绪。

不过这种强力克制太难受了。

就象在面前摆着一块艳丽的肉,明明在不停地吞咽口水,口中还说我不想,一点也不想吃。

无奈的虚伪。

欣儿说:很好,这儿不错的。

我与江华都很满意,谢谢了。

强就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如敲击玉石发出的天籁。

以强的经验,漂亮女孩的声音都不怎么样,有些简直就是公鸭嗓子。

好听声音的女孩通常不漂亮,电话里听到莺语燕声,见面之时,赶紧自卫。

这体现了造物主的公平性。

可是,这个经验此时被彻底推翻。

活例子就摆在眼前,欣儿就是一个例外。

131.强真的好无赖131. 强真的好无赖总算找到安身之处,虽然看上去与传说中的金屋差距巨大。

但是一间属于自己居住的空间,无异于饱受饥饿之苦的人看到一只烧鹅。

寒风中卖火柴的小女孩有过这种甜美的幻想。

目前的条件既是如此,最好叩谢四方神圣,这才顺顺利利地来到桐花巷的这处安静的小住所。

暗中认命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强就是这副德性的男人,见到艳丽的美色,他都会变作一只苍蝇,嗡嗡地寻找着下口的机会。

这种人迟早有一天会死在苍蝇扑下。

江华容忍着强言行举止中暗含对欣儿的*。

真希望这只苍蝇飞累之后,识趣地回家吧。

江华拱手对强说:强,多谢。

你如果有事,就请先回吧,别当我不知道,刚才电话里你老婆可冲你发威呢。

回去跟她解释一下,说我找你有事的,她应该会给我一点薄面吧。

毕竟当初我是你们结婚的伴郎,见证了你们的婚礼。

感觉有点势利眼,好象得了房子,就把对方往外撵,用成语说,这叫得鱼忘筌。

江华鼓足勇气说完这些话,埋下头,明显底气不足。

可是真的好想与欣儿为拥有这间小屋而拥抱一下,太需要这个仪式为此次胜利私奔画上一个圆满的符号。

再说,星夜兼程,一路疲于奔命,果真累得够呛。

此时,安静的午后阳光晒进窗口,就这么踏实地与欣儿一起,坐在阳光里,闭着眼睛想象未来,这会是多么奇妙的事,就看强这家伙是不是成全了。

屁。

强一听要让他走,那脸呱唧就垮了下来,眼神里充满不悦。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强说,你就使劲寒碜我吧,我那婚礼要你见证吗?简直就是错误的婚配。

怎么一时激动,好象说了脏话,在美女面前说脏话就是自损形象。

强轻轻地抽了自己下,我呸,对不起,对不起,江华,你是有所不知,我也犯不着对你提起我那破坏的婚姻。

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够残忍,最大的优点就是太会容忍。

忍者神龟,我就是那只日本的龟。

所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唉,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嘛?什么叫你有事先回吧?这就要送客是怎么的?太不仗义了吧?江华。

你小子典型的重色轻友。

变了,敢情有了美女,朋友就成了衣服,用得着时就穿上,用不着时就脱了。

帮助找房子的恩情自然记在江华心里。

可是现在,能不能给他与欣儿一点自由呢?这话很难委婉地说出口。

强不时瞟欣儿的小动作也令江华心里如埋着一根刺。

不好受,真不好受。

这样的目光好似对欣儿的侮辱,而让欣儿受到侮辱就是他江华的保护不力。

欠着强的人情,催着他走,确实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

江华左右为难。

还得费力地解释,为自己圆谎。

江华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这是你的房子,我哪敢赶你走。

你小子也是借题发挥,小题大做了。

我的意思,你的忙都已经帮到了,我想把房间整理一下。

不瞒你说,我与欣儿一个晚上都在赶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我这人你还不了解嘛,单纯的很,一直也不复杂。

知道江华疲惫,也知道江华为什么急着请强走。

可是,欣儿也觉得这么做是否是过河拆桥呢。

欣儿说:这样,江华,你与强到院子里说话,我呢,在屋里收拾屋子。

这样咱也不耽误时间。

欣儿想。

只要我与强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江华心理上可能会好受一些。

可见,欣儿是看出来江华在意强对她的*的。

强肯定是为了欣儿才赖着不走的,听说要收拾屋子,与欣儿共同劳动的场面怎么能少了他呢。

他说:江华,咱是兄弟,我说话就这样,有得罪的地方你多多谅解。

反正你也要收拾屋子,总不能就现在这个样子你就把着欣儿睡吧。

欣儿的脸腾地红了。

强怎么说话这么直接。

唉,或许相熟的朋友才敢口无遮拦吧。

强又把话锋转向欣儿,欣儿,怎么能让你干活呢?收拾屋子这种苦活,应该是我们大老爷们做。

江华,你说呢?你小子怎么舍得让欣儿干脏活呢?要是我,我早把她贡起来了,你看她那细皮嫩肉的,哪里能沾染一点点灰尘。

哎,欣儿,你到院子里站着,我与江华哥俩收拾屋子,一会你进来检查就是了。

真惺惺,绝对不是假惺惺。

强用稚嫩的象个孩子一样的表情侧着脑袋看欣儿。

不知道是要说明他童心未泯呢?还是想表示他具备男人的风趣幽默?总之,看上去有点智障的样子。

欣儿压着笑,她知道不能给这种男人一点可乘之机。

越是迎合他,他就越会得寸进尺。

欣儿说:没关系的,我是农家的孩子。

我在家虽然没有下地干农活,可是家务事我也是要做的,象收拾屋子这些活我常干。

这方面可能你们还不如我呢。

江华最清楚我了,对吧。

说话时,欣儿的目光一直盯着江华,江华是她的主心骨。

别说住在这间屋子里,即使强翻脸,收回屋子,她会毫不犹豫地与江华这间院落,哪怕今晚就睡在大街上。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泰山崩于前而不惊惧。

今生再不分开,再不。

强说:你是农家的孩子,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在农家也可以长出你这样的女人?我表示怀疑,你看上去象个大家闺秀,应该是天上掉下来的。

呵呵。

总是将溢美谄媚的话掏出去,总觉得天下女人都属悦已者容。

只是这话太过露骨,欣儿或许没有意识到,但江华肯定感觉到了。

该死,中间偏就隔着江华。

强想,要是能把这个障碍搬开就好了。

可是,好象该走的是他,而不是江华。

江华说:强,欣儿说的是事实。

强说:不管怎么说,欣儿歇息,我与江华两个大男人来干活,天经地义,哥们,这总可以了吧。

他暗示欣儿,我有多怜惜你,我的心细程度甚至超过江华。

同时也在暗示江华,我都这么妥协了,你就让我留下来干吧。

江华说:行行,我们来干。

欣儿,你就别干了,不然强饶不了我。

江华想,把欣儿支到屋外也行。

我不相信强你还能演什么戏。

嗯?为什么江华要这么说,难道江华愿意一个不相干的男人疼惜我吗?心里又立即否定这个疑问,不可以加罪于江华。

欣儿说:那我做些什么呢?让我做监工吗?强说:嗯,你会做饭吗?不知道强为什么要这么问,欣儿说:当然会啦。

做些农家的粗茶淡饭吧。

强说:农家菜,好好好,吃腻了大餐的城里人就好农家菜。

今天晚上我要与江华兄喝上几杯,烦劳欣儿给弄几个小菜如何?救命,欣儿心里叫苦,干嘛说会做饭呢?望一眼江华,意思说,这该怎么办?江华揉了揉眼角。

无计可施。

强今天是说什么也要留下,不但要参与收拾屋子,还要一起吃饭。

唉,怕了他了。

看出眼前的这两个人不太欢迎,强硬是装成赖皮猪,不肯满足对方所愿。

没办法,谁让这里有一个绝世的大美女呢?又谁让他强自负地认为他是一个识美爱美之人呢?132.不可给强可乘之机132. 不可给强可乘之机为什么强这么执意呢?他难道真看不出来江华不想留的心思。

怎么这么皮厚呢?寄人篱下,需要要适时婉转。

欣儿说:好呀,正好,我们借此向你答谢。

江华,你说呢,我们请强吃饭,人家毕竟帮了我们的大忙。

我们表示一下心意也是应该的。

希望只是感谢,绝不掺杂其它。

这话欣儿是说给江华听的。

强不住地啧啧啧咂着嘴。

强说:大凡天下的美女,哪一个不是恃美狂傲的。

除了一张漂亮的外表外,没有内涵,没有学识,至于做饭就更是不在行。

可我眼前的这位欣儿美女,说话得体大方,又会操持家务,完美无缺。

江华,你祖坟上冒青烟了。

咱俩废话少说,干活。

江华安慰自己,别钻牛角尖了,也许是我一上来就把强定了罪,所以怎么看都不顺眼。

人的相貌不就是让人看让人欣赏的。

仅此而已,相信强不会说今晚不回家,要与我彻夜长谈。

江华说:你就少夸两句吧。

那这样,欣儿,你去买菜,强,菜场在什么地方?你指示一下。

见两人顾虑打消,思想通了,同意他留下来,强眉飞色舞,很是得意。

他说:出了这个院子,左拐,一直走下去,500百米。

那儿就有一个大菜场。

这个地方也算是闹市区,生活非常方便。

江华心疼地看着欣儿,他真不想让欣儿成为一个家庭主妇,他多想自己拥有百家产,不是为了自己享受,而是让欣儿不受一丁点的罪。

他说:欣儿,你是初来这里,又没有在城里生活过,别走丢了。

感觉到江华的绵绵情义与内疚,欣儿轻松地笑了笑,她说:太小看人了吧,什么路什么门牌,我一一记下了。

怎么能走丢呢?我又不是个傻子。

江华说:真的是这样吗?欣儿说:真的,这里是桐花巷65号,鼻子下面就是路,找不着就问呗。

以后我们还要在这里生活呢,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出去熟悉一下环境。

强说:知道我没有人疼没人爱的,你们小两口故意在我面前恩恩爱爱打情骂俏的。

我很受伤耶。

哎哟,不就是买个菜嘛,弄得象生离死别一样。

去吧,欣儿,我对你认路这个问题非常有信心。

这姑娘,冰雪聪明,如果找不到家,那可不真成了美丽笨女人。

江华,我发现你出去一趟,变得婆婆妈妈的了。

江华从口袋里掏了二十块钱给欣儿。

轻声说:小心点。

欣儿说:知道啦,那就辛苦你们了,我去买菜。

强说:别忘记了,酒。

欣儿离开的背影在江华的目光望成了依依不舍,真担心欣儿会走丢,又觉得强这家伙真的好无赖,明明有事却不肯回家。

强与江华收拾屋子的时候,强还是不住地对欣儿赞美不断,江华,说真的,欣儿真可谓是一柏株出水莲。

穿着你的衣服,并不是绮装丽服,可她就是穿一身麻布,再差一点,披一身树叶,都显得那么的得体。

不怕你骂我,我真的被折服。

江华,欣儿家还有没有待嫁的女子了?江华说:有又怎样,你一个有老婆的男人没戏。

我劝你收收心,你就不怕我告你黑状呀?强说:靠,告我,我求之不得。

我这人重感情,一直下不了决心捅破这层窗户纸,你去我那婆娘那里告状,我真的求之不得。

今天我若能与那那婆娘离了,明天我就背着包去桃花镇,你信不信?江华说:那就等你离婚之后再说这个。

强凑近江华,神秘兮兮地问,哎,这丫头真的是你在桃花镇认识的吗?小子傻人有傻福,艳福不浅。

我看你们俩这样子,很象逃难出来的,是不是你拐了人家的小媳妇呀?江华说:过了呀。

强,你既然甘心情愿留下来干活,你倒手脚麻利一点呀。

无论强怎么问,江华绝口不提他与欣儿私奔这事这事。

欣儿买菜回来后,就在小院子里生炉子。

浓烟从炉子里冒了起来,欣儿俯着身子吹炉子的风口,不小心脸上沾上了炭灰,眼里呛出泪水。

这应该就是她与江华以后的日子,她好满足。

强与江华在屋子里忙着。

江华收拾屋子的能耐欣儿是领教过的,至于强,本来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花花公子人,不谙家务。

两人个男人身上出汗,又相互争执再三。

小屋里还是一团糟。

强不时看外面正在生炉子欣儿,他一丝丝的心疼。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子怎么能干这活呢?好象欣儿对生煤炉是个外行。

邻居的阿婆过来作了一番指导。

强知道生炉子是要扇风的,他发现江华的小说手稿,也没有细看,拿着就出了屋外,递给欣儿。

强说:生炉子光用嘴吹还不行,还要扇扇小风。

我来扇。

强用江华的手稿当扇子,对着炉门使劲扇。

欣儿一眼就认出那本手稿,欣儿眉头一皱,这个人怎么能把江华的小说拿扇子呢?一把夺了过来,本想骂骂强的,想想,算了。

也许强不知道吧。

欣儿说:你知道吗?这是江华的小说稿,对于江华而言,非常重要。

强表示吃惊,是吗?这家伙写小说了。

见欣儿面露愠色,强又满脸堆笑,对不起,我向你赔罪,我不知道。

强见欣儿鼻尖上与额角有炭黑,他伸出手想帮欣儿揩了。

欣儿早就意识到他的会这么做,向后撤身,将小说手稿送进屋里。

强的手尴尬地空悬着。

见屋子里还是一如初进来的那么乱,欣儿笑对风说:别忙忽了,江华。

今天就忙到这儿吧,你休息吧。

明天我再收拾。

江华环顾四周,怎么还那么零乱,嗯,看来我不是收拾家的料。

咦,强呢?欣儿呶了呶嘴,在外面呢。

江华走近欣儿,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为欣儿擦去面上的炭灰。

强站在屋子的外面,透过窗户,他看到窗内恩爱的场面。

一声的长叹,多好的女子,这么会心疼自己的男人,把男人的几页破纸稿当命一样。

这么苦的日子,她却如此满足。

江华,你他妈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呀。

我如果与这样的女子好上,住草棚我也绝无二话。

那不是受罪,是享福,享美人之福。

价值观不同,谁能左右强的想法呢?133.谁在敲门133.谁在敲门与强一起收拾屋子时,江华从强的口中得知关于几个老同学的一些事情。

豪现在是一家娱乐夜总会的老板。

号称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象豪这样男人,总喜欢把话往大里说,好象给他机会,他真敢把皇帝拉下马似的。

而念则是在青春杂志社做社长助理,据说念可能要提副社长了。

差不多吧,念是那种沉着稳重的男人,适合为官。

对于豪的消息江华没多大兴趣关心,可是听说念在青春杂志社工作,江华心里倒有点儿小兴奋。

眼下自己正在写小说,青春杂志社是小说界知名的杂志之一。

没想到念这小子混到杂志社工作了。

当年他们同是学校潮汐文学社的成员,念以写诗闻名。

可是念命好,悄没声地就进了杂志社,还当上领导。

江华心里打算着要尽快去拜访念,与念谈一谈小说的构思,如果能得到青春杂志的肯定,那么离出头之日就不远了。

家里没有砧板与菜刀。

欣儿去阿婆家里做做菜前的准备。

20块钱能做出什么菜来。

欣儿会打算呀。

3元钱的肉沫,2元钱的韭菜,元的饺子皮。

就把主食给搞定了。

再拉上3元肉丝,元买一根西芹,1元钱买了一颗小包菜。

这样就可以做两样小晕炒菜,余下的钱买了黄瓜与酒。

回头时一想,还差酱油盐等调料。

身上穿着江华的棉袄,她在江华的口袋里幸福地搜出一些零钱。

总算齐备。

欣儿在阿婆家包饺子,那个可爱的老阿婆不时夸欣儿漂亮。

欣儿说:哪有呀,阿婆,您年轻时一定也是一个美女。

阿婆乐得合不拢嘴。

直夸这闺女嘴甜。

看不到欣儿,强浑身不得劲。

他也去了阿婆家。

做饭他完全不在行,可他却跃跃欲试,结果总给欣儿添乱。

其实是故意逗欣儿说话。

强不时地瞟欣儿,怎么就这么看不够的呢?认真包饺子的欣儿,额发前垂,柔婉如月。

她每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眉宇间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显得天然无琢的怡美。

强说:生动,真是生动。

欣儿故作没有听见。

强在阿婆家里也不便多言,那个老阿婆笑眯眯坐在一边,他有所顾忌。

不过强在这里,那色色的目光让欣儿倍感压力重重。

无奈之下,欣儿冲着院外喊,江华,江华,你来一下。

闻听到欣儿叫他,江华跑过来,什么事?欣儿说:你把你的这位同学带去吧,你应该好好陪陪他,他可是你的大恩人。

强勉强地笑笑,虽然念念不舍,可还是被江华拉到院子里,两人坐在树下的石椅子上胡乱地说一些无聊到极点的话。

强心不在焉,而在欣儿。

等欣儿做好饭,收拾一张干净的桌子,叫江华与强过来吃饭。

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凑到桌前来,看着桌子上放着几样精致的小菜,还有造型可爱的饺子,想想这些菜都是出自欣儿那细嫩的小手,抑制不住,赞不绝口,哎哟,堪称完美。

强觉得欣儿人长得漂亮,简直就是世间完美的一件艺术品,世间绝品,已经够奢侈了。

而且无论从哪一方面都无法找出这件艺术品的不足。

大有识她太晚的遗憾。

江华趁这时,又在收拾屋子,欣儿把江华拉到桌前,在他耳边小声说:吃饭了,先去洗个手。

不然你想让我陪你的同学一起吃吗?呵呵。

两人相视而笑,江华去洗手。

强一脸的莫名,他说:说什么悄悄话呢,是在挤兑我吧?我也不在乎。

江华,你倒是快点吧,我饿得不行了。

看着桌上的菜,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常小菜,可是强看的怎么那么的赏心悦目呢?如果把这菜搁在嘴里,岂不如同舔舐着欣儿的嫩肤一般的刺激。

这家伙总不把事往健康的地方想。

江华一边擦着手,一边坐下来,他说:我们也就只能做得起这样的平常菜,比不上你强少爷家的山珍海味。

你多多包涵了。

强说:你不会愚到不知道秀色可餐这话吧,山珍海味是什么东西,是死的东西,不动不说话。

可是……我不说了,真的,说了伤心。

江华说:你就不要总是拿欣儿咂味。

你看你都说了她多少的好,不怕我吃醋。

论年岁,我比你大几个月,那欣儿,你应该叫她嫂子的。

可惜啦,可惜。

强觉得百溃穿心一般的难过,哦,嫂子,欣儿嫂子,以后我就这么叫。

欣儿说:不要再说关于我的话了,我也是一俗人。

你们吃吧,菜都快凉了。

欣儿拿来两只小碗,放在强与江华的面前,我们也没有酒杯,就只好用这小碗当酒杯了,强,你不要介意。

欣儿给强与江华倒满了酒。

强说:欣儿嫂子倒出的酒,就是倒在泥巴里,喝下了也是美如甘饴。

好,今天一边吃饺子,一边喝酒,美不胜收。

强大概还想说面对佳人,这话咽下去了。

连他自己都觉得酸。

见欣儿面前无酒,强说:不成不成,欣儿嫂子,你也要喝酒。

无论如何我们今天要碰一杯。

是不是觉得叫上嫂子便可以多一些自由度呢?而且叔嫂之间的*故事民间流传的版本不少,期望得到欣儿的疼爱,好象这样也有想象空间。

江华说:你不要难为你嫂子了,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喝酒呢。

饶了她吧。

这时,强的手机响了,强一边指着江华,给她满上酒。

一边接通电话,不耐烦地问,喂,你是谁呀,忙着呢,没时间。

挂了。

可是电话那头绝对是一个泼辣的女人发出的咆啸声,她一开口就震得强急忙将电话拿离了耳朵。

你是死人呀,你是不是在外面被车撞死了,只说是下楼办点事,就一个下午没有见你的人影,家里还有那么多的客人,你就不管不顾了。

现在大家都在等你回来吃饭。

不然就要拆了我们家屋顶,霸占了你老婆。

你这人做事有没有谱呀。

强在电话里听到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在一旁起哄狂笑。

这个时候,就算老婆被人霸占,强也不想离开。

这里太具有吸引力了。

我现在真的是走不开,我在一个朋友的家里,才端起酒杯,家里那些人一年三十六十五天有二百天在我们家吃饭,用得着我陪嘛。

你就招呼吧。

你今天是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胆了?我的话你尽可以当耳旁。

我限你十分钟内回家,要不能你就一辈子死到外面。

我马上就在当中找个男人上床,给你扣顶绿帽子。

电话那头的范四英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什么话都敢说,性如烈火。

她一这么说,现场几个中午就喝高的男人应声答道,找我吧,找我吧。

我行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通情理,把那一帮混蛋全赶出去。

强气疯了,他现在觉得这些臭味相投的朋友如今与他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还有他那老婆也太不上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种没有素质的话,爹妈怎么生出这么个货色来。

如果是欣儿,她是绝不会对自己的老公讲出这种无耻的话。

太悲哀了你说过一句真话吗?话我可是都说了,你当我不知道你呀,准是又被哪个狐狸精给迷住了,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

你要是觉得我不好,我们就离婚吧,离了婚你就自由了。

回来把你的几件破衣服拿出去,别放在我家里。

范四英要胁强,强怕了。

被范四英撵出家门,他就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了。

到哪里还找体面?而且范四英的脾气搁那儿呢,说到做到。

真是不可理喻,好,我就回来。

强挂电话。

脸上发烫,觉得在欣儿面前丢了人。

强没办法,他在范四英面前狠不起来的,范四英的哥哥是城管大队大队长,如果再往上追溯,范四英的爷爷是政协副主席。

范四英是范家老四,娇生惯养。

强这几年游手好闲也是靠着老婆来养活的,不服软怎么行呢。

强尽量想在欣儿面前挽回一点面子。

他说:江华,让你见笑了,我得回家,家里面那些客人还在,为了帮你弄这房子,没陪他们,他们在我家大闹天宫呢。

改日再与你们小聚。

江华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还好,这酒席还没有开始,强就要走了。

江华故意说:这样就实在过意不去了,陪着我忙了一下,连口酒也没有喝成。

强说:来日方长,会有机会的。

这顿就留在以后吧。

欣儿嫂子,下次我还要吃你做得的饭菜。

强很怅然若失地走了。

江华与欣儿送他出了院子。

江华牵着欣儿的手回到屋子里,欣儿丢开江华的手,欣儿问,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呢?两人相视一下,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关门。

夸张而急迫的表情,把彼此都引逗得大笑起来。

关上门,小屋里暖意融融,江华双手握着欣儿的肩,温情款款地凝望。

然后把欣儿拥进怀里,紧紧地相拥。

无言或许正是有太多的心语,无需多方,彼此一定知道。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欣儿惊慌地仰起头,眉头紧皱,谁在敲门?133.我们的新婚之夜133.我们的新婚之夜听到敲门声,欣儿表情突然无来由地失落,也不知道门外站着的是不是那个突然又改变主意的强,估计差不多吧,在这儿,除了强,还会有谁呢?可惜刚刚酝酿好的心情又被破坏。

从江华的怀抱中无奈地退出来,身体倦倦地坐下。

托起下巴,生气地叹口气。

敢情这就叫做寄人篱下呀。

江华轻手抚了欣儿的额发,给她些许的安慰。

见欣儿闷闷不乐,他心里有些内疚。

爱她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不能给她幸福与安逸的生活,又是否是对她爱的不全面呢?江华不免有些紧张的拉开门,希望是风或是夜鬼在敲门,只要不是强就好。

看到眼这个人,江华忧郁的脸色突然由阴转晴,不觉大笑起来。

欣儿扭头,只看到江华高大的身影挡着整个门的空间。

什么这么好笑?出奇地盯着江华,等待着接下去那个非常滑稽非常讨厌非常无聊非常无赖非常可恶非常无趣的强进来。

江华的眼前站着邻舍的阿婆。

那张已经沟壑堆垒的脸上浮现的笑意胜过三月的花,至少江华是这么觉得的。

看到阿婆比看到强那家伙强上一百倍。

知道你们是新搬来的,第一天在这里开伙,我呢,煮了一些香肠,给你们切一盘,你们还没有吃吧?来,算给你们加一道菜。

呵呵!我们年纪大了,牙口不好,也不怎么能嚼得动。

阿婆拄着杖的,一只手托着盘子,递给江华。

江华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收下老阿婆的香肠,看着老态龙钟的老阿婆样子,衣着虽然干净,但也象有好些年头了。

好象他们的生活并不怎么优裕。

得着她的这盘菜,会让江华产生罪孽的心理。

犹豫着,不愿伸手接过来。

欣儿听到是阿婆的声音,抖落眉间的忧虑,跑到门口,甜甜地说,阿婆,让您老费心了。

菜我们收下了。

欣儿接过阿婆手里的菜。

阿婆,您要不要进屋来坐坐呀?不啦不啦,我那老伴还等着我吃饭呢,你们吃吧。

我回去了。

阿婆摇晃着身子,感觉不小心就会跌倒一下。

才走出去两步,转身来,她在口袋里掏,掏出两只蜡烛。

走到门前,拿去吧,一会就能用得着。

什么?欣儿问,伸手接过阿婆手中的蜡烛。

通告说,晚上七点要停电,你们刚来,不知道吧。

阿婆说完,晃着身体往家里走。

阿婆,您慢走,谢谢啦。

欣儿用脆脆的声音送老阿婆回家。

江华说:看你喜的,我是不是不应该拿人家的东西,看这老阿婆,家里也不象太富裕的。

这个社会,越是有钱的人就越小气,越是贫穷的人越是大方。

欣儿眼角有些潮湿,手指揩了一下,抿嘴一笑,将手中的菜放在桌上,多好的老人。

我这不是贪,一来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不收有点让老阿婆心寒,二来是我们今晚第一次在这个小安乐窝里吃饭,菜应该丰盛一点,以后日子才会过得红火。

三来,我们以后日子好过一点了,我们可以加倍回报她。

这样是不是更好呢?嗯?用调皮的目光征询江华的意见。

就你有理,拿了人家的菜,还能纺织出这么多的理由为自己辩护。

江华调侃地说。

既然江华我的夫君说了,那我就把这盆菜退回去?。

欣儿说完,端着菜就要往外走。

江华瞪着眼,难道看不出我说的是反话呀?疑惑地问,啊,真要送去呀,还是算了吧。

这岂不是给人家难堪嘛。

逗你玩呢,还愣着干嘛?欣儿说着,向门呶嘴。

两人又异口同声地说,关门。

砰得一声关门声,接着是两人愉快的笑声。

可是也就在这节骨眼上,停电了。

两人在漆黑的屋子里摸着了火柴,点上蜡烛。

欣儿与江华相对而坐,小屋不大,也很简陋。

陋室,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呢?眼前的小屋,与爱人同居,何来之陋呢?烛光摇曳,才子佳人,感觉到幸福在四周缓缓落下,柔化了目光,温暖了心房。

轻轻地推开心门,放一路春水流入流出。

于是,百花争妍,宇宙,世界,事业,家庭,明天,生活,都浓缩在这一间屋子里。

你真美。

江华的目光都象在笑,也似醉。

他好知足。

是吗?我美吗?可是,我总有老的一天,那怎么办?如果我不美了,你会怎样?欣儿嗔着问江华。

笃定地点着头,江华说:如果你的美不是我偶然的错觉,你的美便会永远地在我的眼底绽放。

到了我们老的时候,美不再是形式,而是有着丰富内容的爱。

那时的美,镌刻在心里,成了一副接近完整的画。

死,是这副画落下的最后一笔。

不许说死。

听到死从江华的口中说出,欣儿的指尖象触到冰一样的凉。

后背生出许多的汗来。

唬了一下脸。

欣儿严肃地说:江华,知道吗,我怕听到死这个字。

因为死,我送出了太多的眼泪。

特别是今天,我们才经历着幸福的开始,说死,太不吉利了。

对对,我明白,我明白。

欣儿,我好幸福,真想时间就此停止,黎明不必再来。

江华无比深情地说,伸出去手,大手盖在欣儿的小手上。

传递给她一个信息:请相信我,我会一生对你好,我会陪你走一生。

别弄得这么悲壮,我又想哭了。

来,我们也喝一杯交杯酒吧。

欣儿眼圈红红,端起酒碗。

手肘交互,两人饮酒。

欣儿只喝了一小口,就咳得不行。

江华心疼地捋她的后背,见欣儿咳的好一点了,又送了一碗水给她。

没事的,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就让我放肆地多喝一些吧。

江华,我很醉了,醉了躺在你的怀里,不会反抗,随你怎么处置。

来,我陪你喝。

欣儿执意想喝酒,江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可。

对,这算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醉了最好,一醉千年才好。

何必拘泥,没有亲朋见证,也一样不会影响新婚仪式的庄严。

那就尽情陶醉吧。

酒喝到一定程度,江华似已醉了,口齿不清地说:欣儿,强那小子不正经,对不起。

欣儿面露酡颜,更显风韵。

她说:你不要说我有私心,在今晚,我们不提这些,我就想与你在一起,要的就是这样的单独。

江华说:这是什么意思呀?欣儿说:这是我们的新家吧,又是我们在一起第一处安稳地方。

这在我们的生命里将有多么重要的地位。

而且――江华说:而且什么?欣儿害羞点点,江华觉得羞涩的欣儿更漂亮动人,妩媚迷人。

欣儿说:这算是我们新婚的日子,**一刻值千金,你不觉得吗?啊,我们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属于我们俩的日子要从这一刻开始了,我们一定要好好地经营我们的生活。

江华说:我觉得你也是可以写小说的,你的想象很丰富,语言也很富情趣。

欣儿说:先回答我,今晚是我们结婚大喜的日子,你最想做什么。

江华说:你好淫啊。

最想做什么还用说嘛。

我不才不上你的套呢。

可是欣儿,作为一个男人,就这样把你骗来,住这种屋子,显得有点寒酸了。

这房子是借来的,这陈设又这么的简单。

新郎与新娘没有穿着红装,没有花轿,也没有迎亲的队伍,没有亲人的祝福,没有鲜花烘托,如果这是新婚的话,只怕是世界上最寒酸的婚礼了。

你没有听到强下午说话的意思,他那话里的意思就是说我太委屈你了。

欣儿摇着头,并不同意江华的意见。

江华,两个人的生活再过隆重,抵不过在一起,只要你我在一起,胜过了一切,胜过你送一个宫殿,一件稀世的珍宝。

胜过你摘下天上的星月爱给我。

这些我都不想要,你看我的眼里已经溢出了幸福。

远的不说,就说你的同学强吧,他幸福吗?对,他拥有的是比我们多,可是他心里感觉到幸福吗?他如果幸福,他就不会在我们这里赖着不想走了。

当然,他的人品是个问题。

刚才,他在与他的老婆的通话时,你没有见他那副可怜的样子吗?所以说幸福并不在于你拥有多少,而在于你是不是拥有爱人的爱。

有爱,一切也都不重要了。

江华的眼里涌上了眼水。

他把梅拥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没有接着梅的话说些什么感慨之词,他知道梅是知道他的心意的,不用多说,他就想这样静静地拥着自己的爱人,象是拥着自己的一生最重要的幸福。

江华心里发誓,这一辈子一定要对这个女人好,一定要让这个女人不受一点的委屈,只要自己有一点气力,也要为这个女人撑起一个温暖家。

欣儿说:真好,那个讨厌的强走了,我好开心。

这也许就是老天的安排呢。

不让人打扰我们的新婚,让我们自己安静地体味这个晚上的四周弥漫着的幸福。

江华说:既是我们的婚礼,那我就来亲手写上一个大的红喜字吧,弄点气氛出来。

欣儿说:好呀,我去准备。

欣儿从江华的怀里出来,去取出江华的笔,就在饭桌上铺上了红纸。

江华拿起笔,蘸上了重墨,江华一脸的感慨,他屏住气息,用尽了他全部的心力。

在红纸上写上了一个大大的遒劲有力的喜字。

欣儿象一个小孩子一样,拍着手,嘴里说:江华,你写的真好,从此,我将跟着你,无论天涯海角,无论是人生中经遇再大的苦难,我的生命将与你紧紧地偎依在一起,从此时开妈始,我们俩江华雨同舟,同生共死。

江华放下笔,将喜字拿在手上,用嘴吹干墨,欣儿也帮着吹。

江华说:我去把它贴在窗户上。

欣儿说:婚事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一生中最大的事,还是让我来亲自去贴吧。

欣儿从江华的手上接过喜字,又从她吃饭的小碗里捡出几粒米,涂在红纸的背后。

然后跑到屋外的窗口,小心翼翼地先将一角沾上玻璃,冲着屋里的江华说:江华,看看是不正了。

江华与梅一个屋里,一个屋外,江华打着手势让梅调整位置。

这个喜字就贴在窗上,那扇窗上,映满了屋里的烛光。

欣儿回到屋里,江华将欣儿揽过来,两人个站着看着窗户上的喜字,眼眸里浮现幸福的红光。

欣儿说:江华,此时,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

它正暖暖地抱着我的心,轻轻地摇着我的梦呢。

江华说:同感,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给我一个皇帝我也不做。

欣儿,真的感谢你来到我生命里。

欣儿说:当然要做了,你是皇帝,我就是正宫娘娘。

她不畏贫穷,但对美好生活也持有向往。

一生的幸福是什么,就是现在这样,你我相扶着向前看。

欣儿说:江华,今天晚上我们什么也不要去想,不去想明天的事,不去想未来的生活,与我们有关的没有关的事,我们都不去想,我们只美美地享受这新婚的快乐。

可以吗?江华说:我同意,欣儿,我的欣儿是这样的浪漫的女人。

欣儿说:重要的是不是我一个人的浪漫,是你与我的浪漫。

不是我一个的独舞,是你与我共舞。

要是有人在偷看到,一定会妒嫉我们的。

梅将两只碗里又倒上了酒。

两人边喝着酒,边说着**辣的情话。

酒不醉人人自醉。

至终,一桌的零乱,欣儿说,我们睡吧,还没有进入主题呢?啊?哦----江华明白了,有点不好意思。

两个人相扶着上床,吹灭了蜡烛。

含着解带,情这切切。

欣儿,我好兴奋,我好想进入你的身体,又好想把你吞进肚子里。

江华,我也一样,进来,快进来,我要你。

……床上,一丝不裹,床上,恩爱缠绵,床上,翻云覆雨,床上,血液沸腾,床上,低声呻吟……134.黑灯瞎火,强蹲在窗下134.黑灯瞎火,强蹲在窗下强悻悻地回到家后,大概是一路抱怨,一路愤忿。

在路上走走停停,又发了一气莫名的邪火。

没能在范四英规定的十分钟之内回家,应该在半小时左右吧。

家里的客人全走了。

强的老婆范四英很生气地坐在沙发上,怀中抱着一只肥胖的波丝猫。

手中的电视遥控器就象一柄利刃,被她握得特别紧。

后槽牙紧咬,露出凶狠相。

只等强回来,把他连同手中的猫一并处斩。

强说:客人呢?你不是说在等着我吃饭吗?范四英觉得非常的滑稽,为什么强会问出这么弱智的话,他真的没有智商,真的没有羞愧吗?沉默,范四英一言不发,刻意要将气氛搞得惨一点。

沉默的感觉让人窒息。

强的确感觉到屋子里氧气稀薄。

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唾液。

站在客厅靠近门的位置,经验告诉他,一旦险情发生,赶紧撒腿走人。

手中的猫大概被范四英抱得太紧,哇地叫了一声,范四英将手中的猫扔出手,那只猫灵活地四脚着地,感觉情形不对,蹭,蹭蹭,几步之间,便跑得不见踪影。

只是强好象没那种灵活的身手。

不过已经做好跑的准备。

时刻盯着范四英手中的遥控器,只有这件凶器目前对他构成最大的威胁。

范四英大声骂,你今天是不是长脸了,出去后连一个电话也不往家里打,你给我交待,你去了哪里,与什么人在一起。

强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呀,我能去哪里,我好象对你说起过,我的同学江华回来了,我去他那里了。

怎么了,不可以吗?范四英说:什么江华,江华什么时候回来了,你这种男人编着谎来骗我,从来都是脸不红,心不跳。

你这个人说十句话有一句是真的吗。

这么多年,我对你还不了解吗?我告诉你,老实交待问题,等待宽大处理。

强说:哪个***才说慌呢,不信我同你一起去问江华。

明知道范四英不会同他一道去的,了解到范四英的脸皮比他稍稍薄了那么一分。

强故意这么说的。

范四英说:行啦行啦。

反正我觉得你今天有点反常。

平时我的话你是言听计从,今天好象对我的态度有点强硬起来。

怎么,想骑到老娘的头上来了。

不是巴望着你的朋友把我给奸了。

这样你才称心如意。

什么素质,强心里暗暗鄙视眼前的这个女人。

但是在嘴巴上却不能这么说,当前的任务是求和。

强说:你这人张口就是这些污七八糟的话,有没有素质?真的,我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你是一个女人,你就不知道温柔一点。

怎么与你讲话这么吃力呢?我说江华回来,你不信,我说带你去,你又不想动。

范四英用锐利的目光扫了一下强,反正强是一个花心的东西,总不能把他系在裤腰带上看着吧。

她说:我又不是坐台小姐,我可不会那一套。

再说,对你还用得着温柔吗?我只恨当初瞎了眼,嫁了你这个花花公子。

强与范四英是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话越来不象人话。

强心里想着欣儿,同样是女人,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呐?最后,强说,我还得出去一趟,我去与江华打个招呼,被你急急召回来,我都没时间跟人家好好解释一下。

我要是不去,我那老同学还以为我这人做人太没原则。

都是你害的。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若不信,你跟我一起去,你如果不想跟我一起去,那么以后你会有机会见到江华。

我的话你不信,江华的话你总得相信吧。

我们那一群哥们中,江华是最耿直的一个,这你是知晓的。

范四英说:你本来就没有原则,你除了花言巧语,还会什么?还装什么装。

强不想再与范四英多言语,跟这种没有情调的女人本来就没理可讲。

强的心里惦记着欣儿,还有那顿饭,估计还没有吃完吧。

强再次来到江华那里。

可是见屋里已经熄了灯,好不懊恼。

溜到窗口处,贴着耳朵,只听屋里是梅与江华在床上的恩爱缠绵。

严重的受不了,强那下身蓬勃得不行,牙关紧咬。

他俨然是觉得欣儿是他的情人,这一刻正在与某人偷情呢。

这让他的心里很不受用。

他实在听不下去,可是又无法阻止。

他感觉到脚下正踩着一枚石子。

伸手拿在手上。

走出几步,狠狠地朝着窗户投了过去。

只听咣的一声,玻璃碎了。

强赶紧往回跑,隔壁的大爷骂声,是哪个蠢物在造反呀。

江华对欣儿说:不知道是谁砸了我们家的窗户,好象玻璃碎了,我起来看看。

欣儿按住江华,不让江华起来。

其实会有谁呢?欣儿心里知道是谁。

但她不能说出来。

欣儿说:江华,今晚就是天塌下来我们也不管,今晚,只属于你与我。

随它去吧。

我们继续吧,我都快醉死过去了。

江华重又将梅抱着,不是不让说死嘛。

可是,这感觉除了死,好象也没有更到位的词形容。

飘然成仙了。

两人个无比恩爱柔情地钻进入彼此的世界。

又是一个玄妙的夜晚,这一晚,可是不同于那天逃跑途中,在黑夜的草地上*的情景,那时的两人有种偷情的恐慌。

这晚却是安宁的,除了那一声突如其来的玻璃碎响。

四下很安静,好象只听两个人磨蹭声,喘息声,幸福地呻吟声,心脏的跳动声……他们不必想着第二天去逃。

明天吗,明天还是两人个的日子,永远都是两个人的日子。

他们有了一间屋子,不再担心有人会在偷着盯梢,心放下来,情升起来了,不安宁的只有这青春的骚动。

135.放纵无罪135.*,何罪之有四月芳菲,乱红飞絮。

晨时,树枝上吊着的鸟笼子里的小鸟叫得正欢。

柔软的阳光透过嫩嫩的枝条,将小院子渲染出暖暖的静。

气息里沾着四月花露的芬芳,丝丝缕缕,到处乱撞。

欣儿从暖梦中醒来。

身边的江华还在熟睡之中。

纤指,轻轻扶过他唇角的笑痕。

一夜*,江华的身体很累很累。

可是人生四喜之一就是洞房花烛呀,男欢女爱,偶然为之,何罪之有呢?欣儿想,从今天开始,我便是江华的准妻子,是这个小屋里的女主人。

我该照顾好江华的饮食起居,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未来了。

走出屋子,煤炉已经熄灭。

欣儿重新点炉子,做早饭。

站在院子里,看着昨晚自己贴在窗户玻璃上的喜字挂在碎了的玻璃片上,在这个新鲜的早晨,欣儿是这个早晨等着绽放的花。

她幸福地笑了。

这是江华写的,她亲手贴上去的。

玻璃碎了,可是喜字一角却还粘挂着,于轻风中生动地摇舞着可爱的变。

这让她想到林家才女的你就是人间四月天,笑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欣儿能猜到,这是强干的,那猥琐的却不能得罪的家伙。

早饭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做的,昨天剩下的水饺,蒸一下就好。

就这么站在院子里,等着炉子上的水开,然后对墙上的那架花好奇?象蔷薇,这样的花在江南随处可见,可是花期好象提前了一些。

欣儿知道江华并没有多少钱,可能都没有积蓄。

江华工作也才几天的时间,一个月的工资也还没有拿到,就与她一起跑了出来。

所以,今后需要她学着持家过日子,凡事都要从俭为之。

无论如何,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有手有脚,总不至于会饿着的。

江华醒来前,欣儿准备好了早饭。

利用这个空闲,收拾屋子。

江华伸手摸不到枕边的欣儿,心里一空,怕欣儿被什么人给抓了回去,目光在屋子里急切地搜索,伴着大声喊,欣儿。

啊?江华,你醒了?不会是我动静大了,把你吵醒的吧?欣儿放下手中的活,乖乖地坐到床前。

早,我的夫君。

江华环住欣儿的腰,将头埋在欣儿的膝上,吓着我了,以为你不见了呢?欣儿,怎么起得这样早呀,又没什么事情,多睡一会嘛。

江华,我现在不是一个女孩了,我是你的妻子,我要尽一个妻子的义务呀。

早饭已经做好了,起来吃吧。

手指穿过江华的发间,眼底充满疼惜的爱意。

心里说,我是那么的爱他,老天终于成全我与他在一起了。

江华一骨碌爬了起来。

欣儿,让你受苦了。

我其实很少吃早饭的,在学校时,我都是不吃早饭的。

今后你就不必为我的早饭忙了。

你要注意休息,象在你家里一样,不要因为跟了我多出任何的负担。

我带你出来,并不想让你受苦。

你受苦,我这心里会难过又难过。

当然,目前的苦是暂时的。

现在不是以前,你是有妻子的人,我如果不把你照顾好,人家就会笑话你妻子不称职不贤惠。

我可不想遭人骂。

虽没有锦衣玉食,但是,我总得要让你吃饱肚子吧。

生活中最为朴素的语言,也是出自柔肠百结、情意绵长的内心,。

却见欣儿眼角闪着泪的光华。

江华轻轻地将欣儿脸靠紧在胸口,手指细细地梳她的发。

欣儿听到江华的心铿锵有力的跳动声。

这如同找到人生最可靠的温暖。

江华说:我虽然不能给出一个承诺,可我一定会努力的。

也许我现在还无法改变生活的状况,但我还是要给你画一个饼,迟早有一点,我一定会让你吃上这只饼。

江华从床上跳下来,他打一个响指,温热的目光注视着欣儿,在欣儿的额上亲了一下。

女人是生活在幻想中的,也许一辈子也吃不着男人所画的那饼,但她们自始至终都不会怀疑男人口中描画的那个遥远的未来。

江华说:你是天底下最合格的妻子,无可挑剔的妻子。

欣儿说:我也相信,你是天底下最称职的丈夫。

早被江华的话感动得泪流满面。

江华握紧自己的拳头,我一定会加油努力的。

我是这个家的男人,有责任让这个家变得舒适富有,让我的妻子不会为生计而忧。

不过,我要提醒某人,不要用眼泪为我们的未来送行,要学会用笑,象我这样,笑。

江华两只手的食指伸进口中,将唇角向耳边拉,哈哈。

欣儿,要这样努力地笑。

被江华逗笑了,流着泪笑。

欣儿说:那就要辛苦你了,夫君。

江华说:放心吧,我的太太。

两个人在一起,彼此相爱,生活苦一点有什么呢?同样可以在平常的日子里收获高贵的爱情感觉。

生活本来就是相互鼓励,相互支撑,从而收获丰沛的幸福。

欣儿与江华坐在桌前吃早饭时。

欣儿轻声说:江华,不是我逼你,你不要这样深想。

我只是弱弱地想问你,我们今后怎么办?你有过打算吗?怕给江华压力,欣儿说的很小心,一直看着江华的脸色,只要江华有一点不耐烦,她马上就会停止,不再说下去。

江华说:这个问题不需要我的爱妻来考虑。

我当然心里是有打算的。

欣儿说:那么请问,你的这个打算可不可以向你的爱妻透露一二呢?也好让她知道怎么安排接下去的生活。

不过,江华,如果你还没有想好,爱妻也是这个家的一员,我也有义务为这个工作的。

江华说:既然爱妻有这个愿望,我自然是要合盘托出了。

我在写一部小说,在桃花村的时候就构思好了,并写了开头部分。

以我的小说经验,我感觉到这部小说是有希望的。

我以前在学校时就写过一些短篇的小说,那时的反响就很大了,我也赚了不少稿费。

应该说我是有写小说的天份的。

请恕我这样自负。

我不是在炫耀我的过去。

我有一种感觉,我写这部小说的时候,特别的冲动,我一定要将这部小说写出来。

请相信我,我这种年龄的人,又肩负着养家的重任,我绝不会冒险的。

我想,我的决定是有根据的。

昨天,我听强说,我的同学念在青春出版社里工作,还是社长助理,不久就要提社长了。

我想把我的小说构思和已经写成的部分拿过去给他们出版社看看,如果有可能出版的话,我就更有信心将小说写完。

这样,我们就会有一笔可观的稿费。

如果念的杂志社觉得我的小说没有什么价值,那么我就出去找一份工作做。

反正我也是大学毕业,找一份工作应该不是一件的难的事。

但是,我的小说的梦想绝对不会停止下去。

江华在说着自己梦想,他脸上洋溢着自信非常迷人,欣儿说:说真的,我不奢想你可能会功成名就,但我想,你一定要做你喜欢的事,当然,一定要有事做,你可要养活我呢。

不过,你放心,我也可以找一分事做,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辛苦的。

我们两人朝着同一个目标而行,我们一起为四下寻觅树枝,衔回来搭我们的小巢。

不管那个未来将会以怎样的面目展示在我们的眼前,我们总算是努力过了,我们一起尽过力。

江华说:一想到小说,我就特别的兴奋,小说的开头就是从你的那身红棉袄开始的。

也许是天意,我去桃花镇就是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写一部小说,然后我在桃花镇时一直没有小说构思的灵感。

你的出现一下让我有了思路。

你就是我小说的女主人公,我们的生日就是小说的素材,天意。

我一定会用我的才华赋予这部小说最美的文字。

现在我就快乐的不行,恨不能放下碗就开始创作。

我要尽快地完成它。

136.未来的诱惑136.未来的诱惑原来她的江华对于他们未来生活早有规划,听上去很有诱惑力的未来。

而且欣儿觉得她是江华笔下的那个故事里的女人,在故事里的世界,她将永随江华,赴天涯之盟。

小说是江华的精神,那么,曾经红棉袄的那抹红深深地嵌入到江华的精神世界,成为指引爱情的一展飘扬的旗帜。

听江华对未来自信满满,欣儿觉得这个男人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她。

不免感动,她说:可是我总不能每天呆着不做事吧。

我想找点事,挣点钱贴补家用。

在你未成名之前,我们还要生活。

是的,不能让江华一个人拼的。

江华说:你这样的女人,得之我幸。

不过,你先不要急着找事做。

你并不了解城市的生活。

你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这里的人很多,也很复杂,你在乡下长大,虽然为*子,可还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

你出去做事只会让我不放心的,与其让我多一份担心,还不如让你呆在家里的好。

我会有办法的,放心。

你的男人就是你的天,不单单是你的枕头。

觉得心里盛满了幸福,心思如絮般的轻盈欲飞。

欣儿说:我并不是要坚持出去做事,我只是不想让你为养家太过辛苦。

我先听你的,好吗?我先保留意见。

江华说:好,你要乖哟,不然我可会打你的。

欣儿俏皮的表情,啊,要打我吗?一点点的吃惊,诧然看着江华。

江华说:当我真舍得呀,我把你抱在怀里,轻轻地打你的屁股。

江华乐了,欣儿一脸的羞赧。

江华觉得欣儿很可爱,招人喜欢,象他心尖尖上最娇嫩的肉。

疼她不够,爱她不够。

江华吃完饭,抱着欣儿,两人缠绵一会。

欣儿从江华的怀里撤身出来,她说:嗯?江华,可要注意身体哟,不能时时放纵的。

今天我们做什么呢?要不要放你大假。

江华的脸上掠过一丝的羞涩。

NO,不可以闲掷光阴。

我赶紧去拜会一下念。

然后确定我的目标了。

你都在提醒我,不可那什么丧志的。

江华带上手稿,欣儿送他走出院子,一番依依惜别。

一直望着江华的走过马路,一直向着前方走,直至身影消失在道路拐弯处。

欣儿回到家里。

收拾了碗筷。

将她新婚时穿的红袄以及江华的衣服洗了,这些都是那晚逃婚时跳到河里时弄湿的,晾到室外。

屋子里还需要重新好好收拾一遍,工作量很大。

秀发轻绾,找了一块毛巾缠在头上。

将小屋里每一个角落里的尘垢都清理干净。

特别是床的周围墙壁,欣儿找了一些花布给围了起来。

做完这事情已经到了下午,很有成就感地自我欣赏一遍,想想,江华回来肯定会大吃一惊。

原来老婆真的很能干的。

江华不在家,欣儿没吃饭的胃口。

坐在窗前,看着不时被风吹动的喜字。

她赶忙找了块薄膜,将那块被砸了的玻璃窗给补上。

又将大红的喜字重新粘好。

所有事做完,欣儿重坐于窗前。

觉得与江华隔开远非半天时间,好象几天,乃至更长时间。

想着想着,又开始担心起来。

怎么还没有回来呢?不止一次地走出院子,站在院门口向马上张望。

最终,双手交叉于背后,在墙外的那架花前若有所思地凝望。

人间四月芳菲尽,这是春天最为繁华奢侈的时光,也象她与江华的爱情一样。

那么会否有繁华过尽呢?吓得不敢深想,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江华找到青春出版社。

那幢青藤爬满的小楼带着她固有的文学气息,让江华精神为之倾醉。

很容易找到念。

说到关系,在学校的时候,江华与念的感情最深。

当时江华与念同是学校文学社成员,两个人对文学都特别的痴迷。

经常在一起讨论国内外文学。

论写作能力的话,各有千秋,念喜诗与词,江华喜欢散文与小说。

江华的每篇作品念都会细致阅读,并给予很高的评价。

出于惺惺相惜,因而感情颇深。

当江华站在念的面前,两人先是怔然相望,尔后念欣喜若狂。

江华,你个狗东西,我以为你这一世都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念激动的无法控制眼泪,念是一个真性情中的男子,江华亦然。

念是一个把友情看得很重的男人,当年各奔前程,与江华一别,便没再联络。

后来听强说,江华在桃花镇上教书。

那边没有电话,所以一直想着去看看江华,没成想,江华居然送到眼前来。

念握紧拳头在江华的肩上擂了几下。

你这个家伙,躲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这么多年,就是没有你的消息。

说你去桃花镇教书去了,我就计划着去看你,可是你却送上门来。

诶,你小子,是我的知音,生活里少了你,快把我郁闷死。

我几乎绝望了,开始怀疑生命的意义。

你小子又钻了出来。

你是成心折磨我的吧?朋友式的拥抱,久久地紧拥。

江华讷讷地说:还这样呢,会不会有点夸张。

这几年我走的都不太顺,真的,先是回到家乡,没有找到工作,到处打工,总不长久。

找不到适合我发展的平台。

后来找强帮忙。

那时,我并不知道你在杂志社工作。

又为自己的工作事烦心,所以就没有四下打听你的下落。

我若是知道你小子混得这么好,这个忙我肯定会找你的。

念说:强那小子办法多,可是也不该把你送到桃花镇吧?你还真应该来找我,你这样的人才,教书太可惜了。

绿染纱窗,墨香横陈。

坐在念的这间办公室里,好象又回到校园时光。

念今天特别高兴。

两人坐下,念又特意给江华沏一杯上好的西湖龙井茶。

江华说:我是昨天听强说你在这里工作,我可高兴了,不错,这个地方真的不错。

是个写文字的去处。

昨天听说,今天就想着来拜访你,可见思君切切呀。

念说:亏你还想着来拜访我呀。

看来,在你的眼里,我还比不上强。

我自认为我们的感情不薄吧?假意的目光落寞,又不觉呵呵笑起来。

江华说:不是这样的,我才回来,先还没有个住处,就去找强帮忙落实下来。

念说:找一个住的地方还不容易呀,我有处现成的房子,现在还空着呢?是我的新房,不过房子有了,女人还没有着落。

你马上就可以搬过来住,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凭咱们俩的交情,这房子送给你都成。

唉,你有了吗?啊---江华不解地看着念,一下子悟了出来,什么有了?听起来怪怪的,拜托你用词准确一点吧。

江华的手在念的面前轻轻扇了一下,小作一下惩罚。

你说女朋友吧,我都已经结婚了,去了桃花镇,把个人问题给解决了。

是吗?嗯,桃花镇,名不虚传,肯定美女如云,什么时候带了来,让愚兄见识一下呀。

念还是那么贫,但念绝对不庸俗。

江华说:当然有机会,不过,我现在都安顿好了,如果再搬到你这里来,只怕强会觉得我不够意思。

你的这份情我先领了。

而且你的新房,我怎么会去住呢。

念说:强那家伙这几年也没有干过什么正事,这小子,本性不改,听说没日没夜地在外面拈花惹草,都快被叫成*大盗了。

家里有一个母夜叉,拿强就是没办法。

哪天你觉得住在那里不舒坦了,吱一声,就住到我那里去。

念是一个有城府的女人,他的话没有点破,不过是有暗示的。

不过是让江华注意念的为人,如果家有娇妻,可要看好了。

江华说:好,这事先放一放。

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

念说:你与我之间有什么正事呀,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现在还在写东西吗?你知道,我现在大小也是这个出版社的社长助理,我一直想把你挖到我们出版社里工作。

你是一个人才,才华在我之上,这点我自愧不如。

来我们这里发展,怎么样?我们兄弟联手,打出一片江山。

江华说:你就不怕我抢了你的饭碗?好,这个差事你帮我留着,我今天来就是为写作上的事。

念伸出手,拿来呀,快点,别给我卖关子。

我告诉你,我等得都不耐烦了。

什么?什么拿来?江华不知道念要什么。

念说:什么什么?作品呀,这些年你写的文章,快让我看看,是不是可以归纳出版成集。

江华,你将来一定能成,我看好你。

你是不是琢磨着什么大作了,那样最好。

你是十年磨一剑,现在正是亮剑的好时候。

好久没有拜读你的文字,饿得我牙都痒痒。

我这心里就好象是缺少了点乐趣。

我们杂志社每年都会向书商推荐出版很多书,那都是什么呀,我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一堆垃圾而已。

哪里有你的作品精彩。

你快跟我说,你作品的情况。

江华说:也不是什么大作,只是小儿科的东西,看了就怕你见笑。

念说:你这人最大的优点与最大的缺点就是谦虚。

你的作品哪一回是小儿科的。

快说说。

我就对这个感兴趣。

啊,这回有事做了,我要当好这个伯乐。

江华说:我带了过来,现在只是一个小说的大纲,还有我已经写成的前部分。

别吊我胃口呀,快拿出来呀。

念有些急切。

江华取出手稿,还有后来补写的小说大纲。

两部分的内容加在一起,这部小说的形就出来了,江华才气充沛,小说初初呈现的文字可谓神来之笔。

灵感又得益于欣儿的突然出现,创作冲动自然如掘出泉水,水到渠成。

念接过手稿,回到自己办公桌前,非常慎重地把手稿平放在办公桌上,点起了一根香烟。

他如此隆重与崇拜的样子,江华有些羞惭文字有可能会对不起念的这份心。

念把烟盒甩给了江华。

他与江华以前就是这样的,香烟是各取所需,不需要敬的。

江华抽烟并没有多大的瘾,可抽也可不抽。

出于紧张,江华从烟盒里抽出一去来,也点上。

一直观察念的表情,今天他是带着希望来求念的,已经不再是学校时的那样不带有任何的目的性相互欣赏。

这部作品牵涉到他与欣儿的爱,未来,以及很具体的衣食住行。

念专心地翻看江华的小说,他仔细地一个字一个字读着,不是一目十行的泛泛而读,而是一边读一边揣摩。

看着看着,念的眉头紧锁。

不时地摇着头,又咂了几下嘴。

又摇了几下头。

念的表情复杂难揣,江华这儿心没了底,不知道念心在想着什么。

看念的表情,好象是对作品不太满意。

江华有点着慌张。

或许只能作第二步打算,刚才念说可以让他来杂志社工作,不知道看完作品之后,念会不会打消这个念头。

直到手中的香烟烧到了手指,痛得江华扔了烟头。

即使这样,目光也不离念的脸。

念站起身来,江华,你先坐一会,等我一下,我一会就回来。

这是什么状况,念这家伙搞什么鬼,带着手稿出去,不会是去上厕所,然后当手纸用吧。

江华想,不会是自己感觉太好了吧,写作退步尽然还不知晓。

忐忑地在念的办公室里走了几圈。

世间之事,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江华是抱着太大希望而来的,所以他此时极为失落。

唉,江华叹了一口气,就当是来见见这位同窗好朋友。

回去后怎么地欣儿说呢?很久很久。

快两个钟头过去,念还没有回来。

江华突然想,是不是该回家了,欣儿还在家里呢。

我出来这么久,她该不放心了这样走了,念回来,发现我不辞而别,这也不太好吧,总是该道一声别的。

江华走近窗口,窗口的爬藤自信地高昂着头,窗外高楼林立。

江华想,我哪一天在这座城市里有一间真正属于自己的栖身之所呀。

城市这么大,而我带着我的欣儿只能委屈在强的房子里。

念总算回来,念的眼睛红红的,不用问,刚哭过的。

怎么了?念?江华不安地问。

念往自己的椅子上一坐,往后一靠,仰着面,长叹一口气。

苍天呀,大地呀,你太不公平了,我念这辈子算是完蛋了,没有指望了。

没头没脑吐出的话让江华一头雾水。

写文字的人联想会相对丰富一些,一些可能的情形在江华的大脑中闪过,他象意识到什么似的。

137.我们有戏了137.我们有戏了念是个讲义气的人,江华没想到时隔几年,初度相见,就给念带来这么大麻烦。

真是于心不安啦。

再想到文字之路好象不通,那么接下去做什么呢?不觉面露忧郁灰暗之色。

江华说:念,我知道你讲义气,是我害了你。

不过念,你不用为我的工作与你的领导闹僵,我不一定要来你这儿工作的。

小说不行,只能怨我学艺不精。

这几年少了学习,有些荒废,思想落伍了,跟不上潮流。

也不知道现代人喜欢什么。

只是这样一来,我可能对文字对自己失去信心了。

不过没关系,真的,我又不是脑瘫患者,不会连糊口有能耐都没有的。

江华虽是掩饰着苦涩,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眼睛却是抓潮热的。

他不是孤家寡人,他还有欣儿,他们的家。

作为负责任的男人,他有责任让这个家不在风雨里飘摇。

否则,他没有权利决定成一个家。

江华是这样想的,眼前的情形必然是念看了作品,他对文字不太满意。

然后去找领导,谈让我进杂志社的事。

领导拒绝,然后,念与他的上司大吵一架。

这样想,符合逻辑的推断。

念说:唉,既生瑜,何生亮呀。

拍拍脑门,念一脑门的悲愤。

何出此言?我与你有冲突吗?江华说:瞎叨咕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呀。

念,我愚钝,求你别让我猜了,好吗?行与不行,给个准话。

兄弟不会赖上你的。

念说:你当然会赖上我的。

你小子这几年拜得什么名师访得什么高人?我自认为对你有所了解的,在学校时候我也读过你的不少作品,虽说皆是好作品,我也给过很高的评价。

但自古文人相轻,我当时觉得你的作品也不过尔尔吧,还没有超过我的想象。

你猛的拿这部小说,我不敢相信你的水平会提高这么快,你知道吗?只是一个开头,几万字吧。

可是文字老辣成熟,既有曲径通幽之妙,又有清风白水之纯。

情节环环相扣,细节丝丝入扣。

堪为上上乘之作,上上乘之作呀。

一部好小说靠得是什么?情节的诱惑力与文字的魅力。

我敢断言,此书一旦出版,便会轰动全国,别说出书了,紧接着就有影视公司找你谈拍片子的事。

你小子,牛,这回我是真服了。

给念猛灌几大碗**汤,江华暂时还找不着北。

起伏之大,难以驾驭。

莫不是念在安慰我吧?怕给我打击,所以突然转变腔调。

江华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咱们是兄弟,有话你直说,我现在头脑中问号满天飞呢。

痛苦地摇头,念摘下眼镜。

念说:我只给你讲一点。

刚才我拿着你的作品去见了我们社长,社长看了,马上召集主编还有几个在家的编辑开会。

我在会上代表你对你的作品作了阐述,我沿着你的小说大纲,把你的作品描绘给他们听,我知道,我描述的还不够精彩,比你的写作意境差远了。

现场的情形你想象不到,不但我哭了,在场的人不是流泪,就是嘘唏。

苦呀,真的是一部感人至深,催人泪下的好作品。

而它不是一味地说苦,而是从苦中折射着对甜美生活的向往之光,让人在流泪的之后,又对世间美好的情感产生希冀。

人生就是一个跋涉的过程,爱情,更不是随手可摘。

好作品就得有好构思,好构思还要有好文笔。

你的小说全兼备了。

好,我不跟你兜圈圈了,最后是一致通过,出版你的书。

恭喜你的同时,我很嫉妒你。

我想杀了你。

念伸出手,卡住江华的脖子,用力地摇晃。

江华听念讲完这些,激动不抑。

他如坠云端。

这是真的吗?是梦?还是念的幽默?念,你不是拿兄弟开涮吧。

今天好象不是娱人节,你何苦安排这样的节目呢。

我可告诉你,这是四月,谁要是让我再过一次娱人节,我就可让过清明节。

我这心脏确定受不了大悲大喜的刺激。

希望是这样的结果,江华又以单纯的目光求得念的仁慈,兄弟实在不是那种能经得起玩笑的人,你又怎么知道我心里忧愁呢?放开江华,念说:我倒是想拿你开涮的,你是知道文人相轻吧。

谁也不在乎谁,谁也瞧来起谁。

但是,你以这部作品征服了我。

我服了你,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你来个五体投地的姿势?行了,兄弟,算是哥哥求你,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这部小说一定要给我们社出版,成吗?话说到这份上,好象不似玩笑之言,江华愿意相信一个足可以给他们这个家带来冲击效果的好消息。

他与欣儿都太需要这个惊喜了。

江华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一定会是给你们出版的。

念一拍手,高唱一声,好,你这个朋友我没有白交。

现在,咱们要做的事就是马上签约,然后社长摆酒,请你吃饭。

咦,江华,你怎么这么淡定,我以为你会手扶着窗台,一跃而下呢。

江华说:我还没有那傻,死对我太残忍了吧。

现在签约?念指着江华说,你小子别告诉我你变卦了。

我不爱听。

江华忙不迭地说:不不不,不过是事出突然,签,我签。

不过我的小说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念说:不是一般的好,签了我们才放心。

就怕是半路上杀出一个程咬金来,把这部小说给打劫去。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请原谅我们之间来这么个君子协定。

说不出来的高兴,原来只是想来探探路,没想会有太好的结果,当然梦想有个好结果。

来之前想到的是是一个中性的结果吧,至多是还不错,继续努力之类。

结果却捕到最好的结果。

江华好想马上就把这个消息传达给欣儿,心里已经大声地喊了一遍又一遍,希望欣儿能感应到。

江华把这部小说当作人生突破口,未来不再是空中楼阁,仿似看到那座落在郊区绿荫间的小别墅,他与欣儿坐在别墅的大落地玻璃窗前,幸福地晒着太阳。

那是他想给欣儿的日子。

接下来是琐碎的事了,先是签约,然后社长亲自接见,再进饭店吃饭。

喝完酒,吃过饭,念又把江华拉到办公室里闲话一番。

念今天有点高兴过度,酒喝的很猛。

故友重逢,再为江华的成就感到高兴。

看他,又是笑,又是抹泪的。

状态很混乱。

念说:江华,你跟我说,你的小说里的这个女主人公是不是你虚构的,天下有这样完兼有贤惠的美女吗?你不象是个小说家,而象一个懂得人体比例的画家,把人物的外貌勾画出来,又赋予了她性格,你是怎么想象出来的呢?江华说:不是虚构的,是真实的。

至少在我看来她是完美的。

她的出现,我会觉得我的生命被她的美点燃了。

什么?你说什么?念大为不解,怀疑地问:你言下之意,此女是你的老婆,桃花镇带回来的那个?我不想信。

江华说:不瞒你说,她的出现了,正是我小说的开始。

所以,你见我如此淡定,是因为我不是我的专属,我还属于她,家有娇妻美眷,你刚才说我为什么不跃出窗户,我能那么做嘛?连摆个POS我都不会的。

念说:她在哪里,天涯海角我也要去找她。

她在你家里吗?带我去。

切江华将欲起身的念摁在坐位上。

江华说:演过了,那是我老婆,用你找吗?念带着醉意,说话有点大舌头,小子,我有分寸,为什么好运气都随着你呢?敢问一句,她叫什么名字。

江华说:欣儿,徐欣儿。

念一拍脑门。

可惜了,为什么不是待字闺中,而让你抢先摘得。

欣儿,名字都这么好听,象画画中的女人一样。

江华,你放心,我不会干那种夺*女的恶毒勾当。

我真为你高兴。

对不起,我喝多了,当我是瞎说的。

兄弟,如此人真如你小说里所描写的那样,你可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知道念是在开玩笑,江华被幸福紧紧地包围,要回家,赶快回家。

告诉欣儿,我们的未来不是一个饼。

江华说:我并不否认我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我一再掩饰,是怕你心里不受用。

念说:你小子有福呀,我祝福你,你可要好好地待她,不许欺负她,不然,天下的男人都不会饶了你的。

原来你是用文字挽留时光,真实的小说,所以最动人。

江华说:不必你关照的,那是我老婆。

江华与念关于欣儿的话题说了很长时间。

江华实在坐不住了,心早就往家里赶了,提出告辞。

念歪歪斜斜地走着,送江华出了杂志社。

临别时,又将一只信封塞到江华手中。

念说:这里有一点点钱,不是太多,是杂志社的一点心意,你先拿着。

我能收吗?小说还没有出来,就收你们的钱,合适吗?江华当然想把钱收下,他与欣儿的生活最需要的就是钱。

他并不十分知道,这钱其实是念个人赠予江华的。

江华怀疑念并不是真的喝醉了,而是为朋友高兴而已。

不然,送钱这茬,以他的状态,断然不会想起来。

念说:拿着吧,兄弟,回家好好写,尽快完稿。

你每写一个字,就离成功近了一步。

好好干吧。

代问弟妹好。

作别了念,江华脚步如飞,身体轻盈如絮。

走阳光下,才觉得热血已然沸腾。

赶到公交车站,又想到有些事需要办一下,去了一趟商场。

然后才坐公交车,回家的路怎么这么长?下车,向家里,向他们的那个小窝飞奔而去。

我的欣儿该等急了,快一点,再快一点,回家,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我们的未来有戏了,不要担忧。

江华一路小跑着,但因也喝了酒,脚步零乱摇晃。

心里埋怨念,念这家伙怎么这么能絮叨,要是早点放我回家多好呀。

四月热闹的芳华,走在春光浓艳中的江华心里特别的美,特别的滋润,神思飘缈:如果说三十年前的生活很不堪,三十年后,老天给了他莫大的补偿。

人生最好先苦而后甜,切莫先甜而后苦。

无论如何,快点回家,回到小屋,回到欣儿身边。

138.色的诱引,强又来了138. 色的诱引,强又来了下午时分,强,他来了。

这似乎不应该成悬念,一只白天鹅在这儿,他的心象猫抓的一样难受。

当时,欣儿坐在窗口处发愣。

强走进院子,腋下夹着一只小公文包,不知道他的公文包里放的是草纸还是其它什么物件。

他一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男人,用包何用?不过把自己装扮成白领或某级干部身份。

但一只包实在没那么大的功效。

强勾着腰,目光闪忽,进了院之后,东瞧四望一下番。

这是作贼之人一惯的反应。

乍一看,不是汉奸,就是个从事敌特工作的特务。

如果有个影视角色,直接把他拉去便可,不必化妆。

总之,看上去并不光明磊落,长相上有点小气,形容有点猥琐。

当强的形象撞入欣儿的眼帘,发愣的欣儿倍觉惊吓,她犯了愁。

这个家伙来了,没皮没脸的人很难对付。

江华不在家,强岂不是更有恃无恐。

起先,强并没有注意到坐在窗前的欣儿,他在院子里转悠,关注四下的动静,直到确定安全似的,才瞟一眼那扇已经被薄膜蒙上的玻璃窗格,此时,他可以欣赏昨晚上因在窗下听到屋内缠绵而一怒之下的杰作,他拾起的一颗小石子砸碎玻璃。

想象屋内玩得正欢男女一定会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丢了魂,还能继续下去吗?强嘴角一勾,狡猾地暗笑。

嗯,强的目光初初地触到欣儿,他赶紧收回脸上得意的笑痕。

确实大意了,那不是欣儿的脸吗?欣儿若有所思又微微犯着浅愁的样子把强给迷晕了,好比看到一只玲珑精精致的琉璃工艺品,琳琅娇好,斑斓绚丽,在午后的阳光前折射她内蕴的光辉。

太神奇了。

强想,此女子岂是人间的俗物呀?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就是从花蕊里生出来的,绝非如泥俗尘物。

看那淡淡轻扫于眉眼上的愁,是深居馆阁中吟诗作赋的古典女子眼眉中的春愁,是如花美眷踏青路上幸福的娇憨。

是诗经里的女子带着千古不化的笑,美妙绝伦。

还有什么人造的词汇可以被用来贴切地形容与分析造物的高明意志呢?看欣儿,不单单是看形神,还应该品其味。

面对只能看而不能染指的折磨,强感觉这是一场由生至死的痛苦煎熬。

索性就犯一次罪,索性就冒着被朋友大骂狗屁的罪名,不如就上了她。

真的,强当时有这方面的冲动。

在她身上,积累了人性的极端丑陋。

强看了许久,尽管欣儿已经躲过她的眼神,退到门后。

可是强依然觉得那扇窗口有芳香遗韵不曾消散。

门后的欣儿想想,还是将门拉开,毕竟这个男人是屋主人,是江华的同学,拒之门外,有失礼仪。

想必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会有所收敛。

不露一丝的笑,欣儿很有礼貌地点头说了一声强,你来了。

强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也回应欣儿一声问候。

带着摄取性的目光扫过欣儿清秀的面目。

脸上象被流氓吐了口水一样,欣儿打了一个寒噤。

忐忑不安地低下头。

强向屋里闯,欣儿只得侧身让开,好象强的手臂擦到欣儿的胸口,幸好穿得是江华宽大的衣服,不然可麻烦了,强是故意占便宜,蹭这么一下,给了他想象上的满足。

强问,江华不在家嘛。

一直站在门的位置,欣儿说:江华有事出去了,应该要回来了。

欣儿对于目的不纯的强,她必须高度提防,暗示强,别胡闹,江华可能会在一秒钟内出现。

是吗?站在屋中央的强有些吃惊,小屋子被收拾得如此干净,并且让他觉出温暖,觉出女人香来。

特别是那张依墙放着的床,淡粉红的花布围在墙边,象婚床一样。

罪恶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频闪。

想象着江华与欣儿相拥同卧的情景,强的心扯扯的痛。

随口说:哦,一会就回来。

神智有点涣散的欣儿朝着院门外张望,求求上天保佑吧,江华,你快回来吧。

我真不想招架你这个同学。

强说:小屋收拾得不错,很温馨。

我都不想走了。

江华太幸福了,他有你这么一标致又懂事的女子,可真是羡煞旁人。

不想请我喝口水吗?喝水?精力无法做到集中的欣儿面色闪过惊惧,越来越重的头吃力地勾着。

这个强,他到底要干什么呢?欣儿很怕与强单独呆在屋子里,因此没有向屋子里移动半只脚。

哦,今天忘记烧水了,对不起。

啧,咂巴了一下嘴巴,强轻挑了一下眉。

他不喜欢强悍的女人,象他老婆那类毫无情趣又凶巴巴的女人,简直辜负了夏娃,他更喜欢象欣儿这样,看上去有点怯懦的女人,好控制。

强说,我现在真的很口渴,中午喝了点酒,口干的很。

我想喝水,你帮我做一杯水吧。

强的言词中带着与年龄很不相仿的撒娇,那色迷迷的眼神已然把他内心所想全部敞开。

欣儿想呕吐。

但她是努力地说,炉子也灭了,需要重新点,你看,如果实在渴的话,不如出去买瓶水吧。

强有所顾忌,是怕江华随时回来,他一直没有凑到欣儿的跟前,那么他必须找个借口,一个合适的不会招致诟病的方式,就是喝水,送来茶水,近距离地接触,或许还可以摸一下手,闻一闻欣儿面上湿热的气息。

可是,怎么会没有水呢?强不怀好意看一眼低着头垂着额发的欣儿,那种羞羞美感让强心里麻麻的。

欣儿,你太美了,我好喜欢。

几乎脱口而出,说出口后,强先捂住张大的口,怎么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后来觉得这样直白有什么不好的呢?为什么喜欢她而不让她知道呢?捅破这层窗户纸未必不是件好事,也或者眼前的这个女子也有这方面的意思,只是故作含蓄罢了。

仔细想想自己比江华的优势,有钱,有关系,人也*……强伸手有些自信地捋了一下头发。

强富有*的话令欣儿有受侮的感觉,欣儿板起面孔说:你觉得对你朋友的妻子说这样无理的话妥当吗?话一旦说明,强反倒死皮赖脸了,强说:我有什么办法,谁让你长得这样美,这错原也不在我这边。

呵呵,你就多担待一点吧,欣儿。

眼前这个男人已经表露出一个厚脸皮的色鬼模样。

明明色迷心窍,还硬给自己找一个脱罪的理由。

139.阿婆是搭救我的天使139.阿婆是搭救我的天使欣儿始终保持严肃表情,一旦有任何松动,强就会得寸进尺。

她说:这话好象不该是一个结过婚的男人说出来的,我是你朋友江华的妻子,别脏了你们朋友的感情。

你的这番话应该说给你的妻子听,她一定会感动地要哭的。

你同时别忘记你肩上对一个女人的责任。

不管欣儿怎么贬低他,强一点都不气恼。

他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就有愧于他的色名。

在欣儿看来,强不是个东西。

强脚下向欣儿面前挪了挪。

我对她说这话,她也不配领受呀。

他是指他不必向他老婆献殷勤。

强哪怕只移动半步,欣儿都好象感觉到危险,欣儿说:我丈夫就要回来了,请你不要对我说这些低级无趣的话。

这是两回事,你不能剥夺我对美的追求吧。

强不想轻易放弃,虽然院子很大,邻居家的那两个老人是否仍在屋子里并不知道。

毕竟眼前就他与欣儿,算得上是个难得的单独机会。

能够得着与欣儿说话,强都觉得收获满满。

你的话说得是越来越无理了。

对不起,我要出去做饭了,如果你要等江华回来,你就在屋里坐着。

欣儿前脚才跨出屋子,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门外,可能连他自己都无法想到会这么冲动地冲到欣儿面前,堵着门的位置,展开他越来越火爆的攻势。

欣儿,你就让我把心里话都说完,不然会把我憋闷死的。

强眼睛直直地盯着欣儿。

危险真的临近了,欣儿向后抽身,与强保持一定的距离。

可是身体完全被强逼进屋子,手不自觉地捏紧胸襟,后背生出一层薄汗。

你想干什么?你想说的话我一句也不想听。

我甚至有种心里作恶的感觉。

欣儿,欣儿,你别紧张,我不是坏人,我对你全是真心的。

我对天发誓,我知道我这么做很混,可是相信,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

你可怜可怜我吧,我求求你了,让我与你单独多呆一会,你不想听我说,我可以不说,你只要让我看着你就可以了。

强霸占着门的位置,眼里喷射着恶毒的火。

欣儿怒目相对,气得差点要晕倒,这是什么人?流氓吗?她说:我发现你这人真的是脸皮很厚,换作另一个男人只怕是早就羞得脸都没有地方搁了。

你要想有所图,那你打错了主意。

我告诉你,你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强一阵坏笑,越发地觉得欣儿有味道了。

你不觉得象我这样的男人很有情趣吗?欣儿,真的,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你,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欣儿说:你应该抽自己两人个耳光,让自己清醒一下。

不。

强大声说,爱是神圣的,伟大的,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我现在感觉到了,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这种内在的力量可以驱使一个人做出连他自己也无法想象的事来。

急于表达心迹的强,他的脸涨得通红,中午他肯定喝酒了。

但愿他别用酒后无德为自己开脱。

欣儿冷笑。

收起你的这套台词,我心里只有江华一个男人,我可以为江华赔上自己的命,也可以为我的爱拼上性命。

强说:江华有什么好,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连一份工作都没有,他拿什么养活你?你看看你们的日子过得叫什么。

而真正可以给你幸福的是我,只要你答应,我马上回家跟我老婆离婚,我说到做到。

这是什么混帐荒唐话,顶着欲裂的头。

不过,这么一对比,江华算是人中的精品好男人了。

欣儿严厉地对强说:我绝对不容许你在我的面前说我丈夫坏话,请你出去。

你如果觉得这屋子是你的,那好,等江华回来我们马上就搬走。

强不肯挪动身位。

这时,门外的阿婆过来,她在门外对屋子里说,欣儿姑娘在家吗?谢天谢地,大救星适时出现了,欣儿应了一声,是阿婆呀,我在家呢。

您有事与我说吧。

我就出来。

欣儿走到门前,恶狠狠地说:滚开。

对强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必要再尊重。

身后站着老太太,强无奈地让开位置,他心里骂这个阿婆,老不死的东西,偏在这个时间来凑热闹,搅了我的好事。

欣儿逃出门去,挽着老阿婆的手,朝阿婆家走去。

阿婆说,强来干嘛?她可不是一个好东西。

我们这些邻居都知道,总在外面与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

我刚才听到动静不对,才出来叫你的。

姑娘,你是根本人家的孩子,你要小心着这种男人。

欣儿对阿婆说:阿婆,没什么的,您有事就直说吧。

阿婆说:我在家里做针线,可是眼睛花了,穿不了针,想让你帮我穿针。

多可爱的老阿婆,欣儿扶着阿婆说:好呀,走,我这就帮你去穿针。

欣儿与阿婆走了。

强在后面小声地骂。

穿个屁针呀。

你这么老了还做什么针线,你是做寿衣吧。

欣儿一去就没有回来。

强等了一会,知道欣儿躺他是不会回来的。

不知道江华何时回来,再呆下去也没意思了,伸脚在门上用力踢了一下,用力过猛,疼的他皱起了脸。

时机错过,强在院子里还不死心地向老阿婆家看了看。

然后站在院子当间大声说:欣儿呀,那什么,我不等江华了,我走了。

中午酒喝得有点多,我回去睡觉了。

哎哟,头痛。

果然强为自己打到了台阶,也是为他下次再寻机会找到台阶。

强出去了,欣儿在阿婆家看到了。

快步溜回家,把门关上。

一场风波过去,坐定的欣儿再次为江华担心。

心里焦急地想,江华怎么还不回来呢?莫不是遇到不顺,小说没有得到肯定?唉,那有什么呢?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因此,谈不上失败。

江华,快回家吧。

梧桐树枝上笼子里的两只雀儿梳理着羽毛,不再叫唤。

傍晚的阳光带着浅浅的醉意,放眼墙头,蔷薇是醉了还是睡了?时间在原地慢慢地徘徘徊徊,从没有这么大方迟疑过。

等待时间很漫长,相拥的时间却很短暂。

大概即是如此吧。

直到下午五点钟左右,熟悉的身影摇晃着进了院门。

已经六神无主的欣儿象一只小鸟看到了飞出去的大鸟回巢一样的兴奋,刚刚还黯淡的眼睛一下灵动地闪起光。

激动地猛地跳起来,飞快地打开门,飘一样地跑向江华的跟前。

一下子就投到江华的怀里面。

象隔了一个世纪的时间,那么那么的想念他。

她的家,乃至她,经不起一点风浪。

她这小小的莽撞将江华手里的包碰落在地。

一路跑回来,体力有点透支。

加上这么一运动,喝下去的酒酒劲往上撞。

江华勉强地抱着欣儿,啊,我的乖乖,想我啦。

几乎欲哭的欣儿使劲地点头。

嗯,想,想得都快发疯了。

想得想满世界地贴寻人启示呢。

江华,怎么去了这么久?快一个世纪,不知道你在外面遇到什么事,把人家担心死了。

以后再不许跟我分开这么长时间,再有这种事,请带上我,我不会捣乱的,你办事,我站在外面等。

身体轻轻地摇晃,江华的手轻抚欣儿的头发,怕我把你给甩了吧,怕我甩了你之后,你在这个地方连一个熟人都没有,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哈哈,你是我的新媳妇,我舍得嘛?欣儿杏眼一瞪,人家好心地为你担心,你还这样挖苦我。

男人是不是一喝酒就会胡说。

想到强喝了酒来闹的那一出。

感觉还是不提为好。

哈哈哈。

江华开怀大笑,走,回家。

江华的手搂着欣儿的腰往家里走。

140.小别胜新婚140. 小别胜新婚寂寞许久的小院里充斥浪漫的气氛。

高大的梧桐与相拥着的蔷薇眯起眼睛,似在打盹,也似在偷窥。

站在窗前的那对老夫妇看着这对小情人令其嫉妒的恩爱场面,也不觉将两只皱纹密布的手触到一处,好象想他们年轻的光阴。

欣儿一扫下午强曾来过丢下的阴霾,她如阳春白雪于四月融化后的那抹讨人爱怜的鹅黄,新鲜地落在四月的额头。

与江华挽手走到这一步,只不过是短促的数日,也算波澜起伏、生死与共了吧。

这是否就是苦尽甘来呢?一切圆满,那么的称心如意。

走出去两步,欣儿说:哎呀,你的包。

欣儿反身回去自地上捡起江华的包,再回到江华的身体,挽着江华的手,回到屋里。

放好包,欣儿嗔怒着说: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亏你还能找到家门。

一天时间,却不记得把老婆孤伶伶地留在家里吧?的确,等江华等得她心急火燎,能不怒嘛。

欣儿给江华倒了一杯水,江华一口就喝下了肚。

慢点。

欣儿皱眉,手在江华的胸口上捋了又捋,喝水别喝得太急。

哎,真是不让人放心。

江华感觉小屋变化非常大,环视了四周,一间破旧的屋子,会因为一个会收拾的女子巧妙安排,而让变得温馨无比。

有如花佳人在侧,春色入屋,给个洞天水府也不去。

所以江华说:我这不是走错门了吧,这是我们家嘛。

把欣儿揽到怀里,在她的脸蛋给一个奖励吻,手不老实地向欣儿衣服里伸。

炽人的情怀再次在血液里推波助澜,小小的分别,又那么的想要她。

在爱情里,有了允许,大概这样就不算流氓行径吧。

难怪孔老夫子会说,食色性也。

至于庄子说的那不生不死的七重境界中,性是不是例外呢?哈哈。

阻止江华继续下去,看你,跟强……啊,欣儿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天,天啦,是玩笑罢了,只不过是想说,看你,跟强一下,不过是一般夫妻间的打情哭俏而已。

但是险些说出口。

捂着嘴,吃惊地看着江华。

可是江华好象并没有听清欣儿说了什么,接下来,他有太多的好消息要告诉欣儿,不知道欣儿会不会变出一双翅膀,绕梁飞上几圈。

谢天谢地,他没有听到,也没有追问。

怎么可以把心爱的江华与强那种好色之徒搁在一道比较呢?罪过。

很想知道江华今天出去的收效,又怕问了给对方压力,欣儿尽量把脸部的表情放轻松,笑着说:见到你的同学了?江华点头,手牢牢地把欣儿圈在怀里,坐下,让欣儿坐在膝上。

嗯,见到了,念还请我吃了饭。

多年不见的老同学,相聚之后,难免多喝了几杯,夫人不会怪罪我吧?心说,多喝了几杯,肯定忘记正事了。

欣儿淡淡地说:念怎么说?还是想知道结果,有了结果,是好或坏,心里才踏实。

江华的眉间突然云聚,很郁闷失落的样子,唉,一言难尽。

手与江华的手交叉相握,用力,给力。

她真的不希望她的江华有任何负担,尤其是与她在一起之后,如果江华事业不顺,那么还有她呢。

此生,她不是来索要的,而是来偿还的。

可能爱情用偿还这个字眼不太合适,可是,她真正的爱着眼前的男人,她愿意付出更多一点,好解开他眉上挑不动的愁。

欣儿说:有什么尽不尽的,不行就不行呗。

不过,念又不是金口玉言,他的判断不一定准确无误。

江华,希望你不要灰心,继续写下去,这部小说未必用来养家糊口,它对我们的意义在于,记录了我们的爱情经历。

一定要努力哟,我的夫君,到老的时候,我要你将这部小说送给我,为我们的爱作见证。

在我心里,你是世上最棒的男人,我不要你给我捧回一座奖杯,我只要你做给我看,同时,一定不要感觉到吃苦受累了。

把写作当作兴趣,当作玩乐,这样,你的作品才有意思。

生活上,还有我呢。

江华说:知我者欣儿也。

突然听到欣儿说,生活上还有我呢,就这句,江华的心一阵扯痛。

让她负担生活便是对美的犯罪,便是对她爱的不够。

欣儿说:看你喝多了,上床去睡一会吧。

哪里能睡得着呢?我好兴奋呐。

江华拍打着胸口,又不想一下子把好消息合盘托出。

别拍坏了。

欣儿心疼地握住江华的手,你要心疼你自己,心疼你就是心疼我。

说,是酒让你兴奋了,还是今天出去看到一个养眼的小姑娘了。

哎哟,我都觉得自己忒俗了,怎么这么没自信呢?才第一天就怀疑老公出轨。

江华哈哈大笑,再完美的女人也有对爱自私的一面,得欣儿都如得天下也。

难怪很多君王不爱江华爱美人呢?我如今深得体会。

我要感谢时代,不然,我做不了皇帝,而我的欣儿却有可能成为皇宠。

欣儿一撅嘴,面露愠色,江华怎么变得这么坏,这么贫嘴了。

说疯话了吧?听话,去床上躺一会。

你也不要这样心事忡忡的,我看了心疼。

江华说:我的包呢?我的包哪里去了?左右转着头找包,我的包是不是没有带回来,哎呀,会不会落在公交车上了。

有些怔然,仔细回想。

面色惨白,额上冒汗。

揪头发,真是兴奋过了头。

那包里可装着念给的钱、合约,还有其它。

说你喝醉了还不承认。

幸好你不是个当官,不然你的大印丢了,还做什么官呀?欣儿从江华的膝上站起来,哪里去?江华问。

欣儿将江华的包递给他,在这儿呢,这只包你可以丢,可是你的手稿在里呢,你不舍得丢。

如果不是这样,这包早就没影了。

好象失而复得的惊喜,江华将包抱在怀里,谢天谢地,没有丢了。

将包打开一条细缝,见里面的东西一件不少,这才悠然地回笑欣儿说:不能,就是没有手稿,我不怕,反正那些文字都在我心里。

我能复述出来。

只是这只包不能丢的原因,是因为这里面有比手稿更要的东西。

更重要的东西?欣儿故作不屑,你就吹吧,难道你刚才出去一趟就捡回来一只金砖。

就是地上掉一个金砖,也轮不着你一个醉汉捡吧。

没准你还会一脚踢到一边呢。

江华诡秘地笑,他说:金砖算得了什么?这只包里有比金砖更贵重的东西,这是一只可以变化无穷的包。

你信不?欣儿完全不相信,稚气地望着江华,怕是酒话吧,诶,江华象个坏孩子,由江华玩吧,只要他开心就好。

也许酒精作用,暂时麻痹了他痛苦的神经。

141.新婚燕尔的甜蜜种种141. 新婚燕尔的甜蜜种种看上去你不信呀?哼,嗯,不见真佛不烧香呀。

江华把手伸进了包里,从里面摸出一只小纸袋子,欣儿,你猜猜,这是什么?这只纸质袋子被油浸湿。

欣儿不解,这袋子里又会是什么呢?诧异地揭开纸袋子,里面是一只冒着热气的金黄的烧鹅腿。

这奇怪地看着江华,欣儿一脸茫然,江华这是干什么?拿一只鹅腿出来变戏法?难道这就是比金砖还要贵重的东西。

糊涂了吧?江华爱怜地看着欣儿,吃吧,我不在家,你只怕连饭也没有心情吃了,一天都在为我担惊受怕吧?感性的江华说这句话时眼中雾起。

活到这么大,几时被人关心惦记过呢?欣儿鼻子一酸,居然瞬间从眼里跌落下一颗眼泪来。

讨厌啦,你就喜欢煽情,惹人家掉眼泪。

欣儿想,江华是知道我的,他不在我肯定吃不下饭的,果然心有灵犀,难得他如此细心。

欣儿调侃地说:这是真的嘛?不会是石头什么的吧?江华说:是不是真的,你咬上一口不就知道了。

欣儿说:我怕硌了我的牙。

江华说:硌了你的牙,我包赔就是了。

欣儿咬了一口,真香啊。

这是江华带给她的心意。

如此香的鹅腿让欣儿感觉到肚子里的饥荒。

怎么可以自己一个人吃呢,哎哟,居然都咬了一口。

应该与江华一起分享的。

她把鹅腿搁到江华的嘴边。

吃,我们一起吃。

江华别过脸去,我吃过了,我吃得食物都到嗓子眼了。

你快吃吧。

欣儿任性起来,我不管,你就是要吃上一口,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逃跑的那个晚上,在山上两个人同吃一块饼子的情景吗?你我推来让去,在口中吃了多少口,你还记得吗?你想省下来给我吃,可我又想你多吃一点。

那情景记忆犹新,会成为永远的怀念。

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一个一个感动组合在一起。

江华轻声抽泣说:好好,我就吃一小口,实在是不能再吃了。

我们这是干什么?忆苦思甜吗?江华咬一小口,欣儿这才罢休,美美地吃起来。

实在饿了,低头吃,觉得吃相上可能不太雅观,不时害羞地看看江华。

接着,江华又伸手在他的大包里掏。

嗯,难道这包里还有第二只鹅腿吗?欣儿眨着眼睛,关注江华伸到包里的手会做出怎样的变化。

江华这回从包里掏出来的是一件粉红的小袄来,江华得意地说:看看,这是什么呀?哈哈,棉袄。

还没有算完,江华将棉袄搭在欣儿肩头,又将手伸到包内,掏出来一条黑色的裤子。

哈哈,这是裤子,我的欣儿终于可以不与我争衣服穿了。

他的那只帆布包足够的大,真能揣东西。

欣儿捂着嘴乐,可是泪又如断线的珠子一颗颗地滑下来。

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江华说:神奇吧,跟你说了,我这只包可不是一般的包,这要是丢了,还得了呀。

以后我还会给你买更多的衣服,把你打扮的更漂亮。

不许哭了。

还有呢。

啊欣儿张大了嘴巴,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江华又从包里拿出内衣,堇色的幻色,雷丝花边,性感的镂空。

快试试,等你试完了衣服,我这包里还有你想要的东西。

欣儿的验变得通红,可能她想不到,江华在商场里买女子内衣时,脸更红,都不敢抬头。

江华,你怎么,这这,讨厌的很。

哎哟,弄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欣儿扭着身子。

江华将内衣夹到欣儿的腋下。

去换衣服吧,一会还有好东西让你看呢?让你看这件东西时,一定要让你穿上新衣服,这是一个仪式,需要隆重的。

什么跟什么嘛,欣儿整个人就象沉浸在甜蜜的迷阵里。

那你背过身去,不许偷看。

满面通红的欣儿溜到江华的身后,不许偷看。

又关照一声。

好啦,我是君子,当然不会看啦,不过,咱俩可是夫妻,有这个必要吗?当然有啦。

换好衣服。

欣儿转到江华面前,好看嘛?桃粉红色衣服最能衬托肌肤如雪的女子,美如绝尘一般,倾城倾国,点点的唇红与两腮的红晕,如雪里藏梅,梅香萦徊,江华想到了桃花镇的桃花和那个在砌石码头上捶打衣服的欣儿,艳如桃花,*绝伦。

江华说:好看,真的好看,真美。

唉欣儿说:只要是你买的,什么样的衣服我都愿意穿。

我喜欢呢,为什么叹气。

江华面带愁容,所谓家有丑妻是个宝,你这么漂亮,可惜我没有那个经济实力请一个卫队来保护你的安全。

欣儿扑哧乐了,抹了眼泪,尔后又正色道,别这么说,你如果担心的话,那么我可以往脸上抹些锅烟泥。

以后再不许这么担心,我是你的,永远。

谁也夺去,夺去了,我会用死来给你一个交待。

江华,你花这么多钱,今天饶了你,以后再不要了。

我们要算计着过日子的。

快啦,把你包里的东西全掏出来。

你不是说要一个仪式嘛。

好象等得不急似,伸手要夺江华手中的包。

不许抢,你自己拿去就不算惊喜了,我拿给你看嘛。

江华的包举过欣儿的头顶,又将手伸进包里,嘴里噔噔噔噔打着节奏。

突然将手从包里抽出来,两沓钞票举在欣儿的眼前,足有两万,欣儿看傻了。

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瞪大眼睛,下巴都快落地了,啊,你出去一趟,真的捡了这么多的钱呀?难道你为我买衣服的钱是用你捡来的钱?江华,这不合适吧?江华也不回答,又伸手从包里拿出了那张与出版社签的合约。

是啊,这是丢钱的人留下的条子,人家让我们安心地花这钱呢。

不信你看看。

江华将与杂志社签的那纸合约递给欣儿。

感觉真的是不可思议,哪有这样的人呀,白白送人钱花。

世界颠倒了?欣儿看完后,高兴地又蹦又跳。

勾着江华的脖子,咯咯咯地笑个没完没了。

江华,这真是一个梦,可又不象一个梦。

怎么回事嘛,你打我吧,打我几下。

原来刚才你一直在捉弄我呀,以后不许这样了,看到你脸上不悦的神情,我心里可难过了。

我好想承担你的苦。

你知道吗?不过,我们有钱了,你要成功了,开心死了。

江华说:欣儿,我的乖乖,我与你一样开心,真觉得爽死了。

老天终于眷顾我们了,未来如画呀。

江华将欣儿抱起,原地转了几圈。

小屋里笑声阵阵,黄昏下的院落温暖而闲惬。

欣儿说:这钱?江华说:是杂志社给的定金,他们怕我跑了,就先把我拴住。

欣儿说:快放我下来,别累着你了。

江华把欣儿放下,欣儿手捧着那纸合同,又仔细地读了一回。

我快乐,更重要的是你要实现理想了,一个男人的理想,多么重大。

我希望分担你的痛苦,也乐意分享你的成就。

江华,我有点被幸福冲昏头了,我真怕是老天把我们以后的幸福全部让我们在这一刻给分吃了,那以后我们怎么办?江华说:傻丫头,这只是幸福的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多的幸福。

沉住气,穷不舍志,富不颠狂,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这是我娘教我的。

配合地点头,欣儿说:对对,要沉住气,一定要沉住气。

可是,江华,我这心里还是乐开了花,怎么办呀?心不住乱跳,控制不了。

江华说:让我来帮帮你。

说着,江华的手就伸到了欣儿的腋下。

欣儿是怕痒的,被江华这么一弄就更是乐的站不住了。

举起她那小粉拳在江华的胸口上捶着。

江华假作咳嗽了几声。

吓得欣儿马上停住手。

欣儿说:弄疼你了吗?是我不好。

江华说:我装的,你这小拳头打在我身上还不象挠痒痒一样呀。

欣儿勾着江华的脖子,幸福盛满了她的眼睛。

江华说:女主人,钱由你保管,这个家还得由你操持,我今后要一门心思把小说写好。

欣儿将钱放到了柜子的最里端。

又与江华亲热了一会。

江华觉得有点累了,就在床上躺下来。

欣儿坐在床边,看着江华闭着眼,均匀地呼吸。

欣儿心说,江华,我的爱人,我们一辈子都这样,不离不弃,你带给我太多的幸福,太多的美好,我的心都已经装填不下了。

江华,爱我一辈子吧,永远带着我,好吗?入夜时分,小屋里亮起一盏白炽灯,欣儿坐在桌前,江华还未睡醒。

欣儿慢慢地回味,感觉这一天太过奢侈了,月圆则亏,水满则溢,但愿一切会变得简单一些,风静水平,没什么不好。

但愿从四月出发,向往未来,一片美好。

141.落泪的夏娃141.落泪的夏娃暖春旖旎,一半挥霍,一半随意。

光阴,半是挽留半是遗憾中平滑渡过,谁也留它不住。

相依相守的片断保留下珍贵的纪念,如咖啡一样,带着绝丽的香浓与蚀骨的霸道,醇香久远。

欣儿每天安排这个小家两个人的日子,整理房间,浆洗衣物,准备餐饭。

没事时,她在院子里收拾一些破旧的盆,施上泥土,种上一些花花草草,整个小院里象一个大的青春、岁月、爱情的欢场。

最多与江华隔窗恋念相视。

江华在写作,欣儿尽量不在屋子里搅乱。

江华会在白天写他的小说,合约已经签下来了,就算不是为了出版社,为了自己也要抓紧时间把小说赶出来。

江华觉得每写一个字就离他心里摹画出的未来更近了一步,那是他与欣儿的未来。

他在用文字为未来搭一座豪华宫殿,然后等着迎接她的欣儿公主去入驻。

在他眼里,欣儿,就是夏娃转世,她应该享受这世上最富足的生活,尽管她可能不在乎,但那是她的权利。

有时会写累,也有时灵感枯窘,江华只需抬眼,那袭红色象火一样盛开在眼里。

她在院子里,总不会离开他的视线,生炉子,刷碗,清扫院子,整理花草,他的欣儿装饰他眼底温暖的风景,看一眼,便有了动力,于是,低头继续血拼小说。

强经常来,隔上一两天就会来,他永远不厌其烦,并且不会考虑欣儿与江华多么期望他能少来或不来。

每次都以看望江华的名义,除此之外,再无新鲜创意。

欣儿很烦强这种人,他来必然占用江华宝贵的时间。

来了又赖着不肯走,直到他的老婆打电话过来一通臭骂,他才不情愿地离开。

强影响到江华写作。

有时江华只得央求强,让他好好写一会,杂志社催得急。

如江华低头写作,不理会他,强就走到院子里寻欣儿说话,他的理由是江华不搭理他。

可是欣儿又不爱与他言语。

为了避让强,欣儿便回到屋里,见强又跟过来,欣儿干脆去阿婆家。

强还是会紧跟不放,但在阿婆家里,强会老实一些。

由于居住强的房子。

碍于这层关系,有时江华不得不停下手上的笔,陪强聊天。

有时一段构思好的小说正好了来写作的冲动,想一挥而就,强突然出现,江华心里会有点懊恼。

为什么这样的男人会无所事事,白白地消费着时光。

只能改变策略,江华开始选择晚上写作,白天时间睡觉,强再来,江华正呼呼大睡。

而强的目标并不是找江华,江华睡觉恰恰给了他机会。

欣儿让强不要打扰江华的好梦。

自己身影一闪,去了阿婆的家里讨教毛衣的织法。

强受到冷遇,心里非常恼火。

他考虑过要不要把这两个不知深浅的男女赶走。

思虑再三,觉得不能这么做,如果赶走了,那么他就再也没有眼福见欣儿一面。

近来,江华精神状态不好,白天睡了一整天,到了晚上还是觉得困倦。

欣儿为江华的身体担心,这成为她非常纠结的心病。

江华却说,可能是生物钟颠倒了,不太适应。

时间长一些,情况会好的。

一天一天过去,江华的情况好象并未见好转。

好一阵,又坏一阵。

这种状态最为生气的是江华。

恹恹的状态,让他集中不了精力写作。

思想也变得慵懒起来。

一些构思是他用躺在床上的时间来完成的。

只有躺下才会有一小段的兴奋。

近来,又伴有不住的咳嗽。

他强抑着咳嗽的办法就是用毛巾捂住嘴。

但是夜晚,一连串的无休止的咳嗽会把熟睡中的欣儿给吵醒。

欣儿翻身下床,走到江华的身后,疼惜地抱着江华,江华,休息吧,不要太辛苦了,别把身体累垮了。

江华握着欣儿的手肘,写作不是什么累活,想我小时吃那么的辛苦,现在写作就是享受了。

我十三岁时就可以担上两大桶水。

穷人家的孩子吃苦是寻常的事,身体没那么金贵,何况我现在风不吹雨不淋的,吃什么苦呀。

没关系的,只是喉咙有点痒,过两天,等我把这个情节创作完成之后,就去医院看看。

再努一把子力,小说就完成了。

一想到这,我就热血沸腾。

欣儿将下巴搁在江华的肩头,你这是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一样透支生命,你可不要大意了。

我看,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这样才放心,你说呢。

江华放下手上的笔,起身,扶着欣儿走回到床上,然后将欣儿抱起,轻轻搁到床上。

看我,还可以轻轻把你抱起。

这证明我身体很强健。

欣儿,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的兴奋,我歇不下来。

你想想,到了那一天,当我的小说交稿,我们就不必为生活犯愁,不必象现在这样寄居在别人家里,你难道不讨厌强吗?我每天都想远离他,这样,我的笔就变成了枪。

我是这个家的男人,我有责任担负起这个家的未来,不久将来,我们还会有孩子,让我们的孩子过上幸福的好日子,不能让她过经历我们所经历的苦日子。

我答应你,写完这部小说,我一定会好好地休息,把身体养得象牛一样的壮。

听江华动情的言语,欣儿不免泪雨潸潸,她的手指在江华有些清瘦的下巴上滑过,你不要太着急了,凡事都有一个过程,慢慢来好了,我现在觉得很幸福,我并不求富贵,只求你我平安。

看看你,好象有些瘦了,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以后还要给你加强营养。

其实欣儿已经将每顿饭最好的食物让给江华吃。

他们不在同一个时辰吃饭,每次欣儿只说,我吃过了,吃的一样。

江华以为是这样。

家里只有两万块钱,能维持多久?江华的小说会写多久?懂得节俭过日子的欣儿只在自己身上节省。

她甚至可以一天三顿就咸菜吃稀饭。

隔壁的阿婆有时都看不过意,欣儿姑娘,你可不要这样太节省了,不然你的身子顶不住的。

不行,我可要告诉你们家先生。

这时,欣儿会说,阿婆,你可不敢说,万一说出去,我先生会怪我的。

我们现在生活只能这样过,你看我与他都没有经济收入。

不过,快了,等我先生的小说写出来,我们的日子会好的,到那时,让我吃稀饭,我还不愿意呢。

听说欣儿要给他再加营养,江华说:不用不用,我现在已经吃得够好的了,你想把吃成一个大胖猪,然后拉到菜市场上去卖了呀,乖乖听话,睡了啦。

欣儿会装着闭上眼,江华又回到桌前写作。

还是用毛巾堵住自己的嘴巴,那清瘦的身影因咳嗽而不停地颤。

喝一点欣儿给调的蜂蜜水后,缓解一下咳嗽症状。

但是没一会,他会继续咳。

那一袭因咳嗽而颤抖的身影,成为欣儿心里挥之不去的痛。

江华总说这是小说最关键的时候,最好让他把这段写过去再去看病。

她知道江华在拼。

不过,指着已经写完的厚厚稿纸,江华说,快结束了,只是写作速度越来越慢,这是江华力不从心了,欣儿只能企求江华的小说快点结束。

由于精力不能够集中,写出来的文字无法令江华感到满意,他有些气愤,不停地将稿纸撕成团扔在一边。

这时,如果欣儿再说让他停下的话,江华就会发一些薄怨。

之后又觉得自己错了,把好端端的温馨的生活搞糟了,他会向欣儿道歉。

欣儿时常趴在床上看着江华,他那单薄的身体在欣儿的泪眼里变得模糊。

厉害的咳嗽,咳到弓起腰,捶着胸,一次次撕扯稿纸,欣儿的心针刺一样疼痛。

她无法劝说江华,只能默默地祈祷,这样的日子赶快结束为好。

是江华拖着这个家艰难向前行走,而她却只能一旁看着,无计可施。

偷偷于江华的背后捂着口鼻,落泪,不敢哭出大声,最终将面埋在枕头里。

142.许你的幸福不会成空142.许你的幸福不会成空江华的精神时而变得恍惚,他有时觉得已经不能全情投入到一些小场景的构思,灵性近乎绝迹,眼睛看稿纸时会感觉到有些模糊不清,写字的手不听话地颤抖。

遇到这种情形,他需要到院子里调整一下。

春已去,夏正炽,梧桐树的叶子已经完成了成形,密密匝匝给小院披上如伞盖一般绿荫。

墙上的蔷薇也已经过了红肥绿瘦期,只有一片*的叶子与无数结着籽的花蒂。

时光没有任何异样,美好而平静。

小说的进展速度很慢,江华心急如焚,不想把不安的情绪表现出来惊吓了欣儿,偶然还是情不自禁地变得烦躁,尔后又努力地克制。

江华暗自较劲。

我要写下去,我不能倒下,我要挺住。

欣儿就在我的身后,我把欣儿从她的家里带出来,我一定要给她幸福,不能让她受到委屈。

欣儿,你再耐心地等一等,我不能休息,我要快一点完成我的小说。

欣儿,请你原谅我有时的小脾气,不是针对你的,我太急了,太想让你看到我为你画的未来了。

念第一次来江华的小屋看江华。

他是来看小说进度的。

念走进小院后,看到了一袭粉红衣服的欣儿,果然不同寻常,世间绝有的美女。

与江华的小说里描述的如出一辙,甚至还有超出的成份。

不过念还是努力收回*的眼神,缓和情绪,与欣儿点头示意。

念是欣儿见到的江华第二个同学。

念很有礼貌,很有涵养。

欣儿并不反感念这样的男子。

虽然念对欣儿流露出几句赞美之词,但是眼神里尽都是善意成份。

然后,念与江华谈起写作上的事。

念一眼便看出江华精神状况堪虞,他说:我感觉到你的状态不是太好,是不是写作太拼了。

不要急嘛,时间还早着呢,就是超出了我们约定的时间也没有关系,一部好的作品是不能这样催着赶着写成的。

好作品是需要文火温炖的。

看你,都写出这么多来了,离成功好象只一步之遥。

可以适当地休息一下。

念手里拿着江华的小说稿,厚厚的一沓。

江华说:这部小说应该在我心里早有构思的,可能是我太追求完美了。

特别是后部,写起来比较困难,是因为男女主人公的命运纠结,有时间感觉到力不从心,是心力,是思想,达到不我预期的要求。

我的痛苦在这儿,而不是身体上的小恙。

你知道这部作品对我的意义是什么。

当然,我不是指钱,我指的是精神意义。

这是我因一个女子而起的念头,我为一个女子写一部小说。

站在一边听得真切的欣儿泪水夺眶。

念,你是江华最好的同学,你也劝劝江华,他太拼命了,我现在最担心他的身体会垮了,后面调养起来会比较困难。

我怎么劝他,他就是不听,说出了,他冲我发脾气,我能理解。

他想把这部小说尽快写出来,是给我一个交待。

可是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不好受。

都是他为我,而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呢?欣儿再说不下去,独自坐至床边,掩面抽泣。

江华说:念,别听欣儿的,什么交待呀,写作而已,也是兴趣使然。

我就这个能力。

江华走到欣儿面前,小声说:欣儿,对不起,我冲你发过脾气,尽管我自己内心曾发过誓,永远要对你好,不朝你发脾气,可是我没有做到。

所以,当你说起我发脾气的事,我非常羞愧。

原谅我,好吗?我不是存心的。

轻扶欣儿的头发,江华心说,我好不容易把她带出来,可是我许给她的未来还只是一个空中楼阁,让我再努力一下吧。

就快成功了,原谅我的固执,也请原谅我的坏脾气。

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欣儿,因为我的父亲是得了肺癌死的,我现在太担心这个了,我比你还要担心。

如果这是不幸的遗传,那么留给我的时间还会有多少呢?我必须要给你的未来一个保障,否则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个世上,忍饥捱饿,我会不放心,你知道吗?想了这些,江华不觉眼底蕴泪。

不,江华,你没有错,是我不好,是我惹你生气了。

你那么辛苦,而我却只能袖手旁观,什么也不能为你做。

是我没用。

伸手,欣儿抱着江华的腰,将面掩在江华的腑部,唔唔地哭起来。

嗯,念不觉眼角也有了泪意,从事文字的人都属于感性一类。

念说:欣儿说的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身体,一切都是虚空。

所以江华,你还是听欣儿的吧,暂停下来,休息一段时间,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这样也有助于写作的质量,否则,我只能说你糟蹋了好素材。

你我都是搞创作的,只有精神状态处于最佳时,文字如泉,汩汩而出。

所以刚才你说是因为追求尽善尽美而显得进度变慢,我不太能苟同。

还是状态问题。

江华终于抑制住眼泪没流出来,轻轻扶起欣儿的脸,为她拭去眼泪。

江华说:念,让你见笑了。

我没有关系的,真的,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能行,你就不必费心了。

我不但要如期交作品,而且还要交出一部出色的作品,所以,杂志社那边,你得做好出版的准备。

我都这样拼了,你们出版方面不会动作迟缓吧?不怕你笑话,我现在写作既有单纯的兴趣,也是为了伟大的信仰。

同时还有自私地想获得名利。

我要养家,我要象一个男人一样把这个家经营好,诸多因素,都会成为我源源不断的动力。

你们放心吧,就是跪着走,我也要把这段路走完。

欣儿听着,眼睛又是一阵湿热。

她的江华是这么好的一个男人。

143.痛在你身,伤于我心143.痛在你身,伤于我心深受感动的念别过脸去,拭去眼睫上的泪雾。

我知道,江华,只要你的作品一完成,我马上组织出版,绝不会耽误的。

这点你绝对不用担心,你这么拼命,我会拿出更大的诚意。

还有,稿酬,交稿之日,就是我们杂志社付你稿酬之时。

只是兄弟,你心里要清楚,真的支撑不了,就不要硬撑着,精力全部耗尽了,你的家还会安宁吗?我只能这样劝你,我不便说的太明白,多多保重吧,你的责任不仅是给予,还有保全。

江华当然保全的含义,念,你是我最好朋友。

你知道,我的意志很坚强,我不怕苦,现在是我创作的**期,我不能停下来,我怕我一旦停下来,感觉就不太能顺畅连贯起来。

好不容易把自己感染了,就着这股劲,感染文字,感动读者。

你们都不要劝我,因为离完稿之日不会太久。

看,花谢了,叶绿了,我们未来,念,你就等着嫉妒加羡慕吧。

江华手指窗外,时光已经步入夏季,窗外属于夏天的风景,窗口印上淡淡的绿。

为什么时光可以不必苍老,也不会有恙,而人这么脆弱呢?一时的闪念掠过江华的大脑。

江华与念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子话,念起身告辞。

欣儿正在屋子外面摘菜,以为念会留下来吃饭。

准备几个小菜。

江华送念出了小屋。

欣儿放下手中的活,念,你不留下来吃饭吗?我都在准备了。

感觉到空气有阴晦的湿热,念觉得很不舒服,他抖擞了一下双肩,不啦,中午还有一个应酬,我现在大小也是一个领导,身不由己。

其实我最向往的生活就是江华这样,安心地搞创作,身边还有一个美人侍候着。

人生的最佳境界不过如此了,夫复何求呢?我很羡慕你们,你们的好日子很快就会到来。

欣儿说:江华,你回屋休息一会吧,我帮你送送念。

一直与念说话,江华的确感觉有些累,昨天写作至很晚,念早上来后,江华硬撑着起床陪念。

江华点头,对念说:那我就不远送了,让欣儿代我送你吧。

我现在过着黑白颠倒的日子。

还要小睡一会,才会有精神搞创作。

念,你有所不知,我的小说创作基本就依靠躺在床上构思了,真的让我握着笔,我大脑一片空白,这本书把我的所有才思都耗尽了。

哈哈,我感觉自己都象枯枝烂叶,该有的油水都被小说给炸尽了。

念说:嗯,这倒是件好事,这说明你的作品火候到了。

我真的很期待,来了这么久,我都不舍得看你的小说。

看这样的小说,是需要选择一个安静的时候,一杯咖啡,一支烟,一首闲曲。

我迫不及待地等着拜读你的小说。

江华,当你真的觉得灵感枯瘦的时候,千万别逼着自己写,不如倒头睡大觉。

等灵感来找你的时候,你一跃而起,一挥而就。

那样的文字是最有感染力。

江华,我再次提醒你,你多多保重,一定要注意身体。

欣儿,你替我监督好这个家伙,他要是不听话,你就打电话告诉我,我来收拾这个不听话的大男孩。

凭欣儿的观察,觉得念是一个可以交心又可靠的人,言行举止稳重。

所以她想在送念出去的时候跟念说说关于江华身体情况,希望念可以动员江华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欣儿与念出了门。

念说:欣儿,你也别送了,我的车就在路口。

你也很辛苦,照顾江华的工作可就全靠你了,江华这部作品是我们杂计划重点推的一本书。

我代表杂志社,向你个人表示感谢。

你送我出来,一定有话要对我讲,没关系,说吧。

欣儿说:念,你与江华是好朋友,我一直盼着你能来。

这个城市,我与江华举目无亲。

我知道,你是江华最信赖的朋友,我有话直说了,念。

念停下脚步,仔细分析这个女子面部忧郁的表情,她要对他说什么,而且一定要避开江华。

你相信我,我很高兴,你说吧,是江华身体问题吗?欣儿说:确实是这样的,他晚上写作咳得很厉害,他在压制着自己,用毛巾捂着嘴,有时他会到院子外面去咳一会。

他不想让我听到。

看到他蜷着身子咳嗽的样子,我心如刀割。

我劝说不了他,他就是这样固执地硬撑着。

今天你来了,我看得出来,江华与你之间的友情很深,我想,你的话江华应该听得进去,至少你说会比我说的管用。

我求你,帮我劝说江华,不要这样太任性了,我受不了他肢体上的痛苦。

他每咳一声,我的心就随之颤抖一下。

念没想到江华的身体状况到了如此严重地步,他的眉头紧锁,一脸的担忧之色。

你也看到了,我刚才试图劝的,他不听呀。

不过,听你这么说,问题很严重呀,应该尽早地去检查一下为好,查出病因,尽早治疗,有助于早日康复。

欣儿说:是这样的,但是江华现在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小说中,他不想想,万一哪天他的身体支持不住了,我该怎么办?幸福日子就算来了,他也无福消受。

而他是否想到,真的到了那天,我更会生不如死。

唉,我劝不动江华。

只能求你帮帮我。

粗茶淡饭的日子,我们一样可以过得很幸福,只要两个人平平安安在一起。

在念的眼里,欣儿的形象不但美到极致,而且变得高大起来。

得这样的女子,是江华之福。

念说:这事交由我来办,明天一早我从开车过来,把江华送到医院里检查一下。

他不去也得去,这事由不得他了。

我就不信,我还治服不了他。

听念这么说,欣儿略略地放心。

她说:如果这样,那太感谢你了。

念说:不要这样的客套,太见外了。

我与江华是可以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好了,欣儿,不要送了,回去吧,明天就是五花大绑押着,我也要把这个家伙送到医院。

放心吧。

143.宠溺的笑143. 宠溺的笑容送走念,欣儿木呆呆地看着念的车缓缓开出街巷,转到大路上,绝尘而去。

心事重重无精打采地往回走。

觉得心上被无端地挖了一个大窟窿,变得空洞而茫然。

什么时候回家的脚步变得这样无力?象失了魂似的。

她的江华病得不轻,这让欣儿忧心如焚。

江华已然睡着。

欣儿轻手轻脚落足床前,悄悄坐下,心疼万分地看着江华憔悴而有些苍白的脸,欣儿觉得她的肢体承受着巨大的束缚力,眼泪是最自然的表达。

江华,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跟着你,到底是给你带来了福,还是祸呢?从前世追到今生,不过是为了还你一世的情。

然后,我一直改变不了拖累你的角色。

真希望下辈子我为男来,你为女,让我好好地照顾你。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过荣华富贵的日子,真的,我好想让你停下来,别写了。

我愿意与你一起守着贫寒的日子,一辈子,只要在一起就好。

我要看到健康的江华,看到优雅挥洒的江华,看到那个站在桃花河桥上沐浴春风的青春美好的翩翩少年。

老天呀,你保佑我们吧,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一起,我们已经历经前世的生死离别,难道今生还要再演一折生死恨吗?我们是人,不是神。

如果都是短暂的喜剧开场,长长的悲剧收场,那么安排我们辛苦转世根本没有意义。

天啦,今生,你究竟为我与江华安排了怎样的剧本?求你告诉我结果,别把我一个人落单地留在这世上,我们的情是融化在骨血里的,谁也别想拆开我们。

老天,难道眼泪是您唯一为我们预留的礼物吗……一颗颗珍珠般的泪水如跌落的星星,落在江华胸襟与脸上。

并未沉睡的江华下意识伸手来擦,可是感觉水滴并未渐止。

睁开眼,却看到欣儿眼眸黯淡,脸上簇拥着浓浓的忧伤。

那水滴尽然是她眼里落下的泪。

欣儿,我们这屋子漏雨吗?江华说,最近欣儿哭的机会变多。

故意调侃一下,然后展开嘴角,认真地给一个宠溺的笑容。

告诉她,傻丫头,我知道为什么哭,可是,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看着苍白中露出温柔的笑,怀疑这样的温柔是运用了多少块病伤的肌肉好不容易奉献出来的,欣儿的心扯痛不已。

哦,没有,外面正是晴朗的天气。

欣儿赶忙用手指揩擦下颚上挂着的泪珠,努力地收住泪水,将脸略略地别向一边。

为什么能感觉到欣儿的声音里密布着浓郁的哀伤?伸手握住欣儿的手,将坐着的欣儿带入怀里,将欣儿的头搁在他的胸口上,让她听到一直在健康地锵锵跳动的心脏,好让她放心。

江华用柔情似水的声音问,那我脸上怎么湿漉漉的。

明明知道她在流泪,也知道她为什么流泪,可是不敢问,惹她伤心,任何为自己开脱的理由都不充分。

任何让她流泪的举动都是过错。

说完这些,江华又不停地咳起来。

胸口大幅度地起落。

欣儿象受了惊吓一样,赶忙从江华的怀里挣脱出来。

轻轻地捋江华的胸口。

看,把你压着了。

好好休息吧。

不许说话了。

江华轻阖一下眼睛,睁开,觉得好累呀。

如果真的可以歇息,他愿意长时间地闭着眼。

不过,经过他的努力,他的眼神多了一些静定的温柔,若无其事地摇头。

我又不是纸糊的人,有那么娇气吗?欣儿,发生什么事?好好的怎么会哭。

与谁争吵了,是邻居阿婆,还是强那小子?是不是想家了?快了,等我的小说完稿之后,我带你回一次桃花镇。

江华不说重点,而是强调其它。

希望这点小幽默能让欣儿破涕为笑。

担惊受怕地听江华把话说完,生怕江华话说多了会再咳,哪里还能乐起来。

欣儿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刚才想到我们从桃花村出逃的情景,那么多人围追堵截,还是没能把我们给看住。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可能是有点想家,等我们有了孩子,再回桃花镇,到那时,我外公大概不会再拿着斧子拆散我们了。

江华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满是夏天干净的气息。

好贪恋如此美好的时光。

虽然视线有点模糊,可意识相当透明。

嗯,那样的话,欣儿可就是衣锦还乡了。

只要你生活过的好,你外公没有理由反对我们在一起的。

唉,都怨我,如果我是一个亿万富翁,你外公当初绝对不会反对。

所以说,人生中不幸的事十之*呀。

欣儿不置可否,点头,又摇头。

江华,我在为你担心,你的身体,你没有感觉出来吗?你人瘦多了,我多想对你说,别写了,真的,别再写了。

好好把身体调养好,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何必急在这一时呢?江华很想对欣儿说,我也知道自己身体状况,可是不敢面对检查结果,如果检查出来是恶性的呢,该死的遗传不是没有可能。

我的意志极有可能被彻底摧毁,我其实并那么坚强,我也贪生怕死的。

那我还能坚持把余下的小说写完吗?所以……这些话总不敢说出口,最妥当的办法是把小说写完,安心地住院治疗。

即使是不好的病,那也是天意难违。

纵然欣儿痛苦汹汹,但生活上至少会有一个安顿。

傻丫头,小说写完之后,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听。

你让我去哪里我就去那儿。

只是现在不行,一定要把小说写完,不能间断,肯定不能间断,一部如行云流水、起伏跌宕的小说情节,手感一旦没了,接下去前后风格就会起差异。

现在,除了小说,什么事我也不会去做,也不会去想的。

快了,就快结束了。

欣儿,答应我吧,支持我一次。

江华轻描淡写地说,但无论他怎么说,欣儿的内心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欣儿不再敢说什么,她怕这样无休止地说下去会引发江华再一度的咳嗽。

吃罢晚饭,睡了一天的江华精神面貌好象好了许多。

坐下写作也不见咳嗽,心一直拎着的欣儿坐在床边,注视着江华的后背。

听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欣儿心里一直的为江华祈祷:不要咳,保佑江华不要咳。

偶然,江华会回过头来,给欣儿一个溺爱的笑,睡吧,别陪我了。

那溺爱的笑最是醉心,就这样被江华催促了好几次,欣儿这才上床,不过,她趴着,下巴搁在枕头上,盯着江华的背影。

总觉得这个背影要离她而去似的,心里总有挥之不散的怅然。

当江华再回头时,欣儿迅速把眼睛闭上,装作睡熟了。

欣儿默默祷告,但愿江华明天到医院检查结果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我的江华是我的希望,没有他,我的世界就塌了……渐渐地入睡。

这个夜晚江华写作比较顺利,凌晨时就完成了构思好的小说情节。

然后,他放下笔,伸了一个懒腰,悄悄地上床,悄悄地躺在欣儿身边,没有弄出什么动静。

这个夜晚相对安静,难得一个晚上江华写作没有出现咳嗽,欣儿睡得很熟。

侧头,爱怜地看着欣儿,看她眼角眉梢上淡淡的愁。

伸出手指,好想好想轻抚一下,突然觉得美好的时光匆遽而过,怕所剩的时间太过稀少。

心悸不已。

担心碰醒欣儿,迟滞的手悬了一会,又缩了回来。

江华轻声在欣儿的耳畔说:欣儿,又完成了个章节。

倾尽心血,我也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到天明,东方露出鱼肚白。

这时,欣儿坐起来,江华安然躺在身边,象一个眠熟的大男孩,只是面色未见改观,苍白依旧。

欣儿悄悄下床,做早餐。

不知道念会什么时来。

欣儿做完早餐,江华睡醒了,好象又构思好了一个情节,江华爬起来,迅速把大纲记在纸上。

然后他对在院子里做早餐的欣儿说:欣儿,告诉你,我昨天晚上几乎没有咳,我说的吧,没事,人的身体本身就有自我调节功能,一些小病,身体自身的免疫功能就能解决的。

就是你小题大做了吧,真沉不住气,还跟念说了。

刚说完这话,又抑不住地想咳,扭过脸,不让欣儿看到,使劲把咳嗽给逼了回去。

欣儿想,管你咳不咳,今天肯定要把你拉到医院去。

她说:哦,那就好。

一会吃了早餐,再睡一会。

你一定要乖哟,好的身体,才会出好的作品。

不然,读者在读你的作品时,会听到你的咳嗽声的。

会吗?江华挠了一下额头。

吃完早餐,江华坐在案前想写,可是欣儿不让,快睡吧,一会强来了,看你没有睡觉,肯定找你说话。

听到强的名字,好象幡然醒悟一般,对对对,这家伙象块牛皮糖。

江华口中念叨着,放下手中的笔。

江华这么想,我还是乖乖睡吧,那个家伙昨天没来,今天肯定会来的。

这是规律了。

希望我的小说早点完成,我就带着欣儿搬离这儿,那样就一劳永逸了。

欣儿轻轻关上门,就出了院子,她在门口等着念开车子过来。

时间尚早,才七点多钟。

明明知道念不会这么早到,欣儿还是想在外面等。

这个时间段的欣儿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事。

腿站酸了,在小花台上坐下来。

正是上班高峰期,来来回回的人,匆匆忙忙的脚步,几乎没有人会关注这个坐在花坛上的女子,也不会了解到她心里说不出的苦楚。

这个世间有时是非常冷漠而不可爱的,所有人的眼神都在向自己锁定的方向看,所有人的脚步都在向自己的目的地赶。

可能不会有人弯下腰来,扶一把落单的她或他。

即使有时会轻扶一下,不过是瞬间的同情,顺带一下的帮忙。

真正的付出,谁会做到?痛苦没有作用在自己的身上,因此不会用心,也不会持久。

九点,念的车来了,失神的欣儿眼前一亮,起身,小跑着迎了过去。

江华在做什么?走下车的念第一句就这么问。

欣儿说:刚吃完早饭,才睡下。

念说:是不是让他多睡一会?他昨天晚上又写到几点?欣儿说:昨晚?应该比较早就睡下了。

念,你的时间也很宝贵,怎么能让你多等呢,我看还是尽早让江华检查身体。

念说:好吧。

江华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构思的小说情节不写出来,心里特别不舒服。

好一会时间过去,刚想起来动笔,念与欣儿推门进屋。

念说:江华,你醒了最好,跟我走,去医院检查身体。

念的话弄得江华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念怎么又来了?来了就是为让我去检查,昨天不是都把思想工作做通了吗?怀疑的目光看向欣儿,难道念与欣儿串通好了,他们结成同盟了?江华说:开什么玩笑,我正在梦里构思着情节,你这家伙就过来捣乱。

快回去,我白天不睡好,晚上一个字都写不了。

江华身子一歪,想睡下耍赖、念望了眼欣儿,欣儿点了一下头,默许念把江华给强行带走。

144. 床上那点破事144. 床上那点破事念将江华从床上架起来,江华刚才睡下并没有*的,这倒省去劝他穿衣的麻烦。

念的身材魁伟,背上江华没有问题。

任凭江华怎么挣扎,求饶,念只管背上江华就出了屋子,向院子外走。

念,你这家伙,是要让我与你绝交嘛?我对你说的还不明白吗?等小说写完,你不逼我去,我也会去医院的。

江华几乎是踮着脚尖,念几乎不让他双脚沾地。

江华,我不管你说什么,今天我肯定要把你带到医生面前。

你有没有生活常识,生了病就要看,宜早不宜迟。

你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是跟你这个家过不去。

你看看欣儿,为你的事愁成什么样了?你小子惹是不想珍惜她,有的是人想来珍惜她呢。

念将江华押上车,欣儿也上了车。

念坐上驾驶坐位,对欣儿说:欣儿,把他看好了,我倒不信了,还反了他呢。

对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就要动用强制手段。

坐上车的江华很是无奈,念是出于好心,只是他一直也没有机会与念好好沟通一下思想,告诉他为什么不敢去检查。

现在,欣儿坐在身边,牢牢地抓着他的手,他若是拂了念的好意,违背了欣儿的心意,那既是娇情,也是无情。

江华说:念,我同意跟你去,让欣儿留下吧。

以为即使查出问题,也好疏通一下念,瞒着欣儿。

欣儿说:不行,我一定要跟着。

执意的口吻,不容置喙。

走,一起走。

欣儿是你老婆,有权利第一时间知道你的病情。

念的车起动,车开去医院。

念在医院找了熟人,为江华做初步检查,医生出具的检验报告上说是肺部出了问题,应该不严重,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观察病情。

关键还要等胃镜结果出来,才能确诊。

不管怎么说,这个结果让在场的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欣儿,久久压在胸口上的石头这总算移除。

只注意不严重这三个字了,其它再有什么,都没有往心上去。

听医生说要住院,江华当场不假思索地否绝医生的建议,你现在就是用手枪顶着我的脑袋我也不会住院。

我有太重要的事还没有完成。

医生,我是不可以住院的,你不是说我的病没有什么大碍吗?那我还是回去吧,等我办完这件事,我再来,好吗?医生说:最好还是住下来,因为我们现在还未确认病情,只是通过检查感觉没什么大问题。

如果你住下来,这样,也便于我们医生及时掌握病情的发展。

过些天,我们这里会来省城的专家,让他再给你看看,这样就稳妥了。

欣儿与念怎么劝江华,也不能说服他。

江华是坚决不肯住院。

并一再说,医院就是骗人钱的地方,小病说成大病,大病说绝症。

医生摇着头苦笑,也许医生对病都会兴师动众的,而病人则把医生的重视看成是骗取钱财。

看江华如此固执,又听医生说问题不大,欣儿只好与医生商量,让江华回家,带些药回去吃。

医生同意,配了一些药让欣儿带回去给江华服用。

医生说,这种药不能停的,吃完了还要来开。

而且两周后要来医院检查一次。

欣儿去交了钱,念主动要去为江华交看病的钱,已经够麻烦念的了,欣儿说什么也不让念出这个钱。

欣儿对念说:我们已经欠你很多人情了。

欠多了日后也还不清。

要是你想让我与江华少一点心理负担,你就不要为我们付这钱。

念说:跟我还客气什么,说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大家都是朋友,能出力地方就相互帮衬。

这次我就依着你,我知道你们现在经济状况,日子过得不是太富裕。

不过,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想到我。

我还是有些能力的,可以帮朋友一把。

欣儿说:念,我为江华有你这位肝胆肝胆相照的朋友而高兴,江华很信任你,我也一样。

念说:能够得到你的这样的评价,真的是太珍贵了。

高兴,信任,我收下了。

转面对江华说:小子,惜福吧。

以后每两周我都会来接来来医院的。

欣儿付费用,所开的药都是进口的药,花去了不少钱。

无论花多少钱,欣儿不会觉得心疼。

念把江华与欣儿送回家,临出门时,念说:医院那个胃镜的结果我改天去取,你们就不要烦了。

欣儿,监督他吃药。

不过今天就医生作出的初步判断,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是,我说的是但是,江华,注意劳逸结合。

听明白没有?江华在念的胸口上捶了一拳,快滚蛋吧,就你事多,越来越象个娘们。

哈哈……好心没好报,天生我命贱。

念拉开车门,坐上车。

欣儿手扶着车门,不安地对念说:念,你不要生气,江华不是赶你走,他只是跟你开开玩笑的。

念嘿嘿一乐,欣儿,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呀?虽然你是他老婆,可是相处的日子与我比起来,还差一大截呢。

你们回去吧。

念一踩油门,走了。

念的车刚开走,强就来了。

强站在欣儿身边,指着念的车,那是谁呀,嗯?欣儿说:是江华的朋友。

强的到来令欣儿与江华心里都有压迫感,看到此人,就象看到瘟疫一样,欣儿不想多答理他。

强又问江华:那是谁呀,我认识吗?江华不会撒谎,他说:是念,来看我的。

强说:哦,我明白了,难怪你拼命写小说的,原来是托念帮忙推销呀。

对对,这个社会,没有人,什么事都办不成。

好好,江华,为此,我们兄弟是不是要喝一杯呢?只要念肯帮忙,你离出头之日就不远了。

江华咳了几下,拍拍胸口,对不起,强,身体有恙,不能饮酒。

强一脸的坏笑,有恙,你是得有恙,每天抱着美女,你就是一个铁打的汉子,也支撑不了多久。

啊,哈哈。

强用坏坏的眼神瞅欣儿。

欣儿觉得一点也不可笑,为什么强这么无聊?难道男人中除了江华与念以外,就再没有一个心思干净的君子了吗?为什么男人总喜欢在女人面前提那些男女床上的那点破事。

男女在一起难道就没有纯纯的情感吗?或者说说除了性以外的事情呢。

可是象强这样的男人眼里就是带着X光,如果天下女人在他面前主动地脱--光衣服,估计才能随了他的意。

有意思吗?欣儿说:江华,回去睡觉吧,你一个晚上都没有合眼呢。

啊?对对,我得注意睡眠,晚上还得拼命呢。

明白欣儿的意思,象是找到顺势而下的梯子,江华急步往院子里走,走到院门前,又回头对强说:强,我就不陪你了。

强求之不得,江华睡不睡觉跟他没关系,只要欣儿能陪着他,那就足够了。

你睡去吧,我们都是老同学了,什么陪不陪的,有欣儿在就行了。

好嘛,他也不客气,直奔主题了。

江华知道欣儿自有脱身之术,自己先闪身撤退吧。

回到房间,蒙头大睡。

医院检查回来,江华也好象吃了一颗定心丸,头靠上枕头,安心地入睡了。

强与欣儿站在院子里,强说:欣儿,嫂子。

我每次来,你都象避瘟神一样,你不觉得你与江华两人做得太过分吗?怎么说我也是有恩于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冷处理吧。

再说了,我口口声声叫你一声嫂子,你就不能疼疼我?哪怕如你疼江华那样的百分之一,我也知足了。

可怜世上女人不尽是淫--荡浪货,可怜强这样的男人道德缺失,除了死缠烂打,不要脸的强项之外,好象再无什么吸引女人的特长。

所以,能上他套的女人估计稀少。

这天下的女人,都是势利眼,要么看中男人的财,要么看中男人的才。

强缺乏自知之明。

欣儿冲着阿婆家的方向叫,阿婆,您不是说让我帮你绕毛线的嘛,我回来了,我们现在就绕吧。

哦----那个老阿婆一点也不糊涂,她站在窗口看到强正粘着欣儿,知道欣儿在找借口摆脱强。

这两人都可以对上暗号了。

欣儿一边走,一边乐,你她知道身后的强脸上的表情肯定相当郁闷。

强中跑两步,拉着欣儿的胳膊,哎,别走呀,你当我是空气呀,我来,就是为了看你的,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院子里。

欣儿一甩胳膊,挣脱强的纠缠。

请你放尊重一点,要想人尊重你,你首先要自重。

你怎么骂人呢?强好象很委屈。

可是,欣儿只丢给他一个背影。

欣儿听到一只易拉罐被踢出去后,顺着地面滚时发出的不和谐的声音。

强骂骂咧咧地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跟江华一样,都是茅坑里的石头,一个德性。

你等着,哪天给我逮着机会,我非得把你收拾的服服贴帖。

145.这个男人很难搞145. 这个男人很难搞吃了几天药,江华的精神状况确有好转了,咳嗽也明显减缓了。

欣儿心里只能感谢上帝的突然垂悯。

希望会是苦尽甘来的征兆。

命运之绳都成为命悬之线了,再绷即断。

她与江华的二人世界经不起折腾。

医院那里的肺部X光片结果怎样,欣儿想,应该被念拿去了吧,念是一个办事稳妥的男人,又极为心细。

念没有及时来通知一下,肯定是没有大碍。

很享受这种水波不惊日子,看时光在枝叶间停留,欣儿的脸上有不去的春光。

两周过去,欣儿再让江华去医院作相关的检查,江华执意不去。

眼见情形稳定,欣儿也就不那么坚持。

她想,可能这药是对症下的,管用的,那不如就等等,如果再咳嗽起来,那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而念这些日子带着杂志社的一群作家出去游玩采风,如果江华不是在赶小说,他肯定会把江华带上。

念回来后,已经一个月过去。

一直没有忘记江华做X光片检查的事。

真怕因为自己的工作原因而误了医生的诊断,以及江华的身体。

下了火车,念带着罪过的心理,忐忑不安去医院取结果。

拿着报告又找医生给看看,就X光片上显示的情形,医生确定没什么问题。

念如释重负,刚要打车去江华那里,把这个喜讯告诉江华,可是杂志的电话来了,京城一个老作家生病,杂志社需要过去慰问一下。

这个差事又落到念的身上。

没办法,助理就是秘书,份内的工作。

念将X光片以邮寄的方式寄给江华,并在信中附上医生的说词。

可是,谁也不会想到,老天这么捉弄人,江华的X光片,医院方给弄错了。

将另一个患者的片子与江华的片子给弄颠倒了。

而另一个患者则拿着X光片去了大城市里做复检。

小县城的医院可能在管理上有所疏漏,而正是这个错,耽误了江华的治疗,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这是后话。

几次药抓下来,家里的钱已经所剩不多。

欣儿不敢把家里经济状况告诉江华,这样会让江华多出一份担忧,小说还能写下去嘛?她必须很精细地分配每一分钱的用途。

再就是尽量在自己身上节俭。

欣儿天生丽质,她从来不用化妆品修饰面容,也不喜欢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跟江华在一起后,她没有买过胭脂口红以及润肤产品。

她没有什么经济上的特殊开销,无非就是饮食上使劲地扣,几乎发展顿顿吃咸菜与稀饭,这些江华全然不知。

但是这样的日子,欣儿一点也不觉委屈。

一切都是她愿意。

即使这样节俭,家里的钱一天天地减少,这又成为欣儿的又一心愁。

欣儿每次去菜场里买菜,一分两分钱都要与小贩们计较半天。

人家说,你这么漂亮的姑娘,还与我们计较什么呀,嫁个大老板,还用得着自己来买菜。

欣儿不答理他们,还是为一分钱也要论个半天价。

时间长了,小摊贩都主动让价给欣儿。

小贩子掰了扔在地方的菜叶子,看还是好的,欣儿就会捡起来。

有谁会相信这样一位漂亮姑娘在地上捡这些垃圾菜。

有些小贩就故意将一些好的菜叶子丢了,有的干脆就把一些筐底的菜送给欣儿。

欣儿捡菜时恰好被强看到。

强这天正在与老婆来菜场里买菜。

强看到欣儿捡拾菜叶,心里好想痛痛地哭。

强说,这日子是你欣儿过得吗?你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做这样可笑的事呢?我都对你说了,我可以给你安稳的日子。

我再是一个烂人,我也能供得起你吃喝吧。

那个江华,死人一个,整天在家里写什么东西,难道不知道老婆在这儿捡烂菜帮子。

天啦,为什么非要被我看到。

范四英见强一门心思地盯着美女看,她当时并不认识欣儿,她朝着强的屁股一脚飞踢过去,强差点跌倒,可又不敢大声叫喊,怕欣儿看到自己被老婆欺负的狼狈相,那男人的面子丢了事小,在欣儿面前再抬不起头。

强的心情郁闷到极点。

就为欣儿捡菜叶子的事跟怄气。

他有几天没有去江华那里,他对他这个老同学有强烈的意见。

心说,什么人嘛,占取史花,却如此虐待,还不如我强爱花惜花呢。

强躺在床上,心里不住地骂。

这世上还有公道吗?还有天理吗?你非得要让一个仙女一样的人物嫁给一个穷光蛋,是不是天上的仙女都喜欢穷小子,七仙嫁董永,织女嫁牛郎,那个三圣母也嫁了陈什么的,就不能分我一个仙女?那样,我强也就不再花心。

我强去卖血,也要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好象产生一股义气,强觉得不能坐视不管。

他需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帮了欣儿,又能随时看到欣儿,同时还能让范四英不怀疑。

还真让他想着个法子。

强为此兴奋地从床上蹦起来。

迎接他的是范四英冰冷的面。

发什么神经,又在想什么美事呢?好象被范四英看到端倪,吓得强脸色都变了,将兴奋的表情悉数收回。

强小声嘀咕,不可以嘛,做不能做,想总可以吧。

不可以----范四英用命令的口吻回复强,她知道强是什么货色的男人,一肚子花花肠子。

强第五天去了江华那里,江华依旧睡觉,欣儿又假托要去阿婆家。

强的表情神神秘秘,可又有按捺不住眉飞色舞,轻声欣儿说:欣儿,我有话要与你说。

欣儿却没有强那样的好心情,本来对这个男人就很感冒,又实在不相信从他口中会吐出什么好话来。

你与我之间好象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吧,有什么事你还是等着与江华说吧,江华是这个家的男人,家里的事由他做主。

不过现在不行,江华现在在休息,你不要影响他,江华在睡觉时还要构思小说呢。

你得耐心地等着他醒来才可以说。

欣儿象避难一样,绕开强的身体,向阿婆家走。

强很认真地说:这事与江华没有关系,我想对你说。

强有点着急,心说,我强在你欣儿那里就真的这么差么?我可是好心为你解决生活困难。

这世上只有我强会想到你,还有其他人嘛?虽说也有点私心,可是那也是出于一片痴情。

欣儿说:如果还是你那些陈词滥调,还是请你收好,我不想听。

强说:绝对不是,如果有一句废话你抽我的脸好了。

强抻长了脖子,将脸递到欣儿面前。

欣儿好象闻到口臭一般,后退几步。

欣儿盯着强看,好象要把强的花花肠子翻个遍,看看他又想搞什么鬼。

强说:我们外面说话,别打扰江华睡觉。

强大步走出院子,难得在他身上看到一点亚当的影子。

欣儿迟疑了一下,想想,院子外面人来人往,强不应该有什么企图吧。

欣儿跟着往院子外面走,站在院门处,强说:我们出了院子再说好吗?强站在门外,向欣儿招手,示意出去说。

好象有一块上好的甜品要单独给欣儿吃,绝对不能带江华及院内的那个老阿婆分享。

因而显得鬼鬼崇崇的。

欣儿说:就在这里吧,在这里说话应该不会影响到江华休息,你最好长话短说。

还有,你与我之间也不应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话吧?你最好别这副掌握宇宙机密的样子,看上去很可笑。

让人看了,以为我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站在门边的位置最好,退可守,进可攻。

欣儿手扶着院门。

强好象用力在忍着好似要暴发的脾气,脸有些涨红,心说,若不是为你,我犯得着这么贱嘛?好吧,不过你这次真的看错我了。

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成见。

我承认,我强算不得一个好人,我有点花,有点赖,可是你有没有看到,我还有优点,我心肠好,我知道疼女人。

当初江华求我给他找个工作,我二话没说,结果还成全了你们。

你们到了这个城市,没地方住,还是我强……欣儿不想听他这么细数从前,目光变得微虚起来,一脸没兴趣听的样子。

容忍到最后,她终于开口打断强的话,不是我对你有成见,是你让我对你有成见。

如果你要跟我讨论知恩图报的问题,强,对不起,我对这个问题没有兴趣。

我与江华比任何一个人都知道知恩图报,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

还有,我是一个已经结婚的女人,我的丈夫就在屋里睡觉。

你想让我怎样?你觉得我能怎样?强感觉到与美女沟通非常吃力,没有办法,美是最为强大的资本,谁让我强爱美呢。

我们就不打嘴仗了,我今天对你说的都是心里话。

一听说是心里话,感觉到这个男人象要表衷情一样,欣儿抢白道,请你不要与我说心里话,你只说事,快说吧,阿婆还在等着我呢?强说:你就不要总是阿婆婆的,我还不知道你,你去那个老婆子家里只不过是为了躲我罢了。

我就这么不招你喜欢?住口。

欣儿沉下脸,有些词你要慎用,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听男人恭维的话。

强,你成熟一点,好吧?欣儿这就要关了院门。

说是迟,那是快,强一只脚跨入院子,他的脚被院门夹住,只听到他一声惨叫,心里那个委屈都不知道怎么细说。

145.花心男想玩什么花招145. 花心男又想玩什么花招强龇牙咧嘴,甚是夸张。

一脸的痛苦与无辜。

象他这么个吝啬加好色的男人,他的好心好意萌发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很容易让人想到他需要的交换条件与色有关。

许是欣儿这是这么想的,于是不但不念他的好心,还以夹脚的方式还以颜色。

强兴冲冲地跑了来,原想博红颜一笑,谁成想尽被扫地出门。

冤沉似海呢。

强说:你等等,等等,欣儿,你太过份了,说白了,这是我的家吧,你这样,是不是太喧宾夺主了。

嗯?你跟江华在一起久了,怎么都变得好孬不分。

我是一个不乐意跟女人计较的男人,不然----唉----,我的脚呀,我的脚。

强伏着身子揉他的脚,当时欣儿也是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也感觉这么对强似乎手段有点过重,可是,强这家伙太没正经,不给他一点教训,他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呢。

他已经表现出苗头了,只能迎头痛击,掐了那一点点的火苗。

强不时地斜眼看欣儿,当欣儿发现强是故意装痛后,欣儿火大了,强,你若是觉得我与江华住你这儿碍你什么事,我马上叫起江华,我们走就是了。

嚯,这女子,也是火爆脾气一个。

强拍着门板,叫苦不迭,我若是有这意思,天打五雷轰。

欣儿,你听我说,我找你是有正经事。

你且站住听我说。

你不了解我嘛?我这人是好色在外,内心里却是一副菩萨心肠。

我知道你们家现在经济状况不太好,所以我想你还是该找一点事做,你与江华两人都不寻个事做,这日子能维持多久呢?有今天不知道明天的,唉,我看了心里也不好受。

江华是我的同学,我又把你当成红颜知己。

呸,强,谁是你的红颜知己?你表错了情,你走吧,我与江华饿死了,放心,不会赖在你的屋里让你收尸的。

而且,我与江华哪怕靠喝风过日子,我们一样快乐无比。

只要能与江华不离不弃,你就搬一座金山搁在我的眼前,看我徐欣儿会不会眨一下眼。

欣儿说的义正词严,目光炯然,一副刀山火海,咱也不在乎的架势。

强不屑地发笑,强说:我不相信一个人空着肚子,也可以大谈幸福。

那是阿Q的精神胜利法吧,太可笑了。

欣儿,我们都别小孩子一般掷气。

欣儿斜眼瞅着强,眼里带着一点点的柔,欣儿说:强,你喜欢我吗?啥,什么?强懵了,这个欣儿怎么会突发此言,莫不是她改变主意,还是她心里早有我,碍于江华,不敢表达。

强理了一下头发,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又似忍辱负重,今天终于扬眉吐气的得意。

为了我,你可以抛弃你的钱财,并饿上几天吗?如果我让你这样,你愿意吗?欣儿眼不带眨地微笑看着强,根本不给强任何作秀的机会,强连懵带晕,他不知道欣儿这是在试探他。

强好象找着一点感觉,笑得很滑稽。

我当然,愿意,没问题。

欣儿说:所以,你应该知道幸福是一种境界,不是用钱财权衡的。

回家好好跟你的老婆过日子,别五花心六花心的瞎闹。

等你老的时候,你会觉得还是你的老婆最可靠。

不过,到那时,你会觉得你这一辈子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你身边的老婆。

这已经是一条不争的规律,你为什么还不悬崖勒马呢?回去吧,强,浪子回头,为时不晚。

我,这,你,你在逗我玩呢?欣儿,你太坏了。

我还小激动了一下子呢。

哎,欣儿欣儿,我真的跟你说正经事呢。

强不再意外,欣儿如果改弦易辙地喜欢上他,难。

还是慢功细活,慢慢来嘛。

人心都是肉长的,好不好,需要慢慢体会。

欣儿说:好啦,你能有什么正经事,缠着一个女人不是君子所为。

一个正经的女人也不屑男人的小丑表演。

我的江华每天都拼着命地写他的小说,他在消耗着自己,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家,而辛劳地写作。

我很心疼他。

比如你吧,是靠吃软饭生活,却在外面招惹女人,你对得住你老婆吗?比如念吧,是靠吃智慧饭的,那也是光明磊落的一个男子。

比如江华,是吃笔头饭的,更是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

都是一样的活,活法不同而已。

但是,就你们三人的生活方式,你如果有头脑能清醒一点,你会觉得,其实你生活的方式最……我都不好意思说了,你慢慢琢磨吧。

强被欣儿奚落一番,脸上火辣辣。

想想自己招谁惹谁了,酸文假醋,你这嘴巴也太厉害了吧。

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得得,我本来想给你介绍一份事做,被你这么一说,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我若不是看到你在菜场里捡烂菜叶子,于心不忍,我哪里会多管这事。

成,就这样吧,我走了。

咝---,欣儿听强说是给找一点事做,其实她正有这个打算。

只是人地生疏,到哪儿找活做呢?家里开支越来越吃紧。

强这家伙办法多,他坏是坏一点,但又不是侍侯他这种烂人,只要能光明正大地凭力气挣点钱,把这个难关渡过去,为什么不试一下呢?不妨听听看,再做决断。

强转身要走,欣儿又接着强的话,冷冰冰地说:你能有什么好事介绍给我去做。

谁要是信了你的话,大盐都能卖馊了。

强听欣儿这样说,收住步。

当然是好事了,你想不想听。

欣儿搭着眼皮,并未表现出好奇。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欲擒故纵之计吧。

那你就说来听听,看我愿不愿干。

有门,强心花怒放。

他当然打着自己的小九九的,为了多一点与欣儿单独见面的机会,欣儿是否领这份人情并不重要,他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强说:是这样的,我的父母年岁大了,又不与我同住,以前请了一个人照应,但是这个人烧饭水平成问题,烧出来的饭菜那叫猪食,难以下咽,我父母都不愿意吃。

所以,我昨天把这个人给辞退了,我看你烧饭的手艺不错,有意想让你帮着每天中午给老人家烧一顿可口的饭菜,钱,我们不会少付给你的。

欣儿想,只要不是给强做饭,那这个活还是可以接过来的,强是一个混蛋,总不能他的父母也是一对混蛋吧?欣儿问,你的父母住在什么地方,远了,我可不去,我在家里还要照顾江华的生活。

强一听,有门。

心里那个美呀,如果可以避开江华,与欣儿单独呆在一处,四下双没有监视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碰碰,日久,说不出就生出情来。

强的脸上象开了一朵花一样的灿烂,再想去,口水可就要出来了,我的父母住在前面的小区里,你走路五分钟就到了,比到我家还要近。

如果可以,我现在就带你去认认路。

欣儿说:你不会耍什么坏心眼吧,如果你对我不规矩,江华是不会饶了你的。

还有你们的同学念,我认识念,他对我很关心。

欣儿只能用这样的话来提醒强,除此之外她一个弱女子还能怎样呢?不过,如果单独对付强,她好象还有点底。

象强这样花心的男人,内里早就掏空了,看上去也是这样,很浮。

强说:得得,江华是我的同学,那家伙野起来,也是个不要命的主。

欣儿,兔子不吃窝边草,至理名言。

走吧。

欣儿说:好,我就相信你这一回,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

强说:至于要这样吗?欣儿说:还是这样让我放心。

强说:真是太伤我的自尊了,我就留给这样的印象呀,可悲呀。

欣儿说:有什么可悲的。

你应该时刻提醒自己,我是你的同学江华的妻子,你只要想到这点也就不觉得可悲了。

如果不是为了解决家里暂时经济危机,欣儿是不会答应强的,她绝对不想接受强的人情。

如今,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家里其实已经有几天没有买过肉了。

她可以不要营养,可是江华呢?江华还要吃药。

没有钱怎么成呢。

就是为钱,为了有钱, 谁也免不了这个俗。

强在前面走,欣儿跟在强的身后,拉开一段距离。

强觉得自己象一个特务分子,欣儿监视着,一身不自在。

不过想想,这只不过是暂时的,一旦进了屋,可就由不得欣儿了。

147.他明目张胆调戏我147. 强明目张胆地调戏我欣儿低眉跟在强的后来,来到了某个小区。

无奈地带着十二分的小心,心里盘算着,如果强欲什么不轨,她该怎样逃去。

对,如果是去了某间房子,那么,她绝对不会跨进去……强先上楼,尚不知道强约她来是何用意,欣儿始终与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强走到单元门前,停下脚步,欣儿看了一眼楼层,四楼。

强敲门,里面有人应声,门开了,强进屋,欣儿依旧执行既定策略,只是站在前门,不莽撞地向里走。

直到两张笑容可掬的老人面孔并排地出现她面前,欣儿这才放心地跟他们进了屋里。

老人请欣儿坐在沙发上,如此俊的姑娘,两个老人不勉要全方位地打量一番。

不过欣儿却有点诧异,强的年龄并不大,怎么他的父母都老成这样,看上去得有80上下吧。

看来是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太过溺宠,才让强变成一个花心大萝卜。

好象是这种情形,而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那种。

否则这烧饭的活根本没法干下去。

两个老人看上去还瞒慈眉善目的。

强格外得意,那感觉就象带回来个新媳妇一样的神气。

他之前能够带回来的都是那些三教九流的江湖朋友,要么就是不三不四的社会闲杂女子,还从来没有带回过象欣儿这般俊致端雅的美女。

强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爸妈,我给你们找来了一个做饭的女孩子,她烧的饭菜可好了,我是见过的,特意把人给带了回来,您二老看看是不是中意。

欣儿很有礼貌地向两个老人善意地笑了笑。

看上去又干净利落欣儿还能有什么挑剔的呢?最多担心这个姑娘是不是真的会做饭?不过听强说烧得一手好饭,老人笑得合不拢嘴,连说,好呀,好呀,我们中意。

这是谁家的姑娘,怎么长得这样的俊俏。

这感觉,大有不是自家儿媳之遗憾。

老人与强的老婆范四英之间少有往来,范四英仗着自己家的权势,也根本不把老人放在眼里。

欣儿说:我是你儿子强同学江华的妻子,白天没有什么事可做,过来帮着给你们做顿饭,也不知道我的手艺能不能令你们满意,不如这样,我今天先做一顿试试,如果可以,你们再决定是否用我。

如果不行,也犯不必勉强,毕竟吃饭是大事。

老人说,这姑娘不但长得好,话也说得暖人心,不错不错,一看就很有家教的。

好吧,就这么办吧。

欣儿说:那我先去买菜,过一会就来烧。

强忙着从口袋里掏出钱来,递给欣儿。

买菜的钱由我来出,不能让你来垫付。

白了强一眼,心想,难道还要我出吗?我那口袋里可是穷得丁当响了。

出来可是为了赚钱的,欣儿说:那是自然的,你不给我还是会向你要的。

这是你向两人位老人敬孝道。

欣儿笑着对两人老人说:伯父伯母,你们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呀?老人说:对对,这是应该的。

以后这钱我们给,我们两个老人都有退休工资的。

欣儿去菜场,不用一会的功夫,提着菜回来。

强肯定舍不得离开,早都在楼下候着了。

如果不是为避开人眼,怕传到范四英那里,强肯定会随欣儿去菜场走一趟的。

强接过欣儿手中的菜,与其说接,不如说夺。

与欣儿一前一后上楼时,强都渐入佳境。

这上下楼总会有一些熟悉的邻居,有人会大胆地说,强,又刮了一个漂亮姑娘回家了。

强倒客气起来,什么刮呀,有素质好不啦。

是请,请来帮我家老人烧饭的。

强当时的感觉就好似他与欣儿是一对归家的夫妻,聚了一个百里挑一的美女,在四邻中有面子。

再不然,最好欣儿是他私养的外室。

反正就是感觉与欣儿之间有了某种不清不楚的联系,这就算是连在一起了。

阴谋得逞,强步子轻盈,还哼起了喜乐的小曲。

既为父母找到烧饭的人,又与欣儿有单独的机会,还避开范四英的监督,一举三得的美事,终于在他的精心谋划下实现了。

看走楼梯,转角时,强偶然偷眼看着欣儿,那凹凸有致的身子在他的眼里迅速燃成不可遏制的火苗。

强坏坏地想,以后,当父母不在家的时候,就可以对欣儿说说浪情的话。

不管欣儿爱不爱听,嘴长在他身上。

再不然,他有些妄想,就冒天下之大不韪,大着胆子行了不轨了,哼,欣儿,你敢对江华说嘛?你敢去法院告我吗?你们欠我那么多,我对你做了一次,当作你们偿还我的。

这样想来,令强热血沸腾。

欣儿在厨房里做饭时,两个老人在房间里看电视。

强跟了进去,他假意帮忙,其实他什么也不会做。

不过是借故有意无意地碰一下欣儿的身体,他觉得这样挺享受。

强为自己的聪明而感到非常自豪。

在这么一间小厨房里,与欣儿近在咫尺,贪婪地闻着欣儿的体香,痴情地看着欣儿的举止。

好象这一刻的欣儿是属于他的,他则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当强再一次从欣儿身后擦身而过,感觉那强那硬挺挺地东西在身后招惹了一下。

欣儿不傻,她看出强的糊涂心思,她将手中的菜刀往菜板上一拍。

刀,这玩艺可是利器,都言最毒不过妇人心,强被吓得心惊肉跳,闪出丈余远。

148.花心男不是浪得虚名148. 花心男不是浪得虚名欣儿压低声音,但她内心里绝对愤怒的,鄙视强这类男人,象苍蝇一样,人生没有追求,精神极度匮乏,总是围着女人嗡来囔去。

如果不是有求于人,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欣儿不会采用示弱的方式饶强不死。

但她再次警告强,强,你也读过书,该知道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我一直给你留着面子,不是因为你给我找了这份事。

而是我不想在你的父母面前让你显出原形。

但你不要逼我,我一直在容忍,没把你的行为说与江华听,你不要把我看成是一个轻薄浮浪之人,也不要觉得我好欺负。

我的自尊与我的人格强过任何一个人。

你可能还不了解我,我是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如果江华让我死,我绝对可以拿着刀子割开我的血管,听上去血淋淋的很可怕,是吧?你能做得到吗?今天在你父母家里,我劝你离我远一点。

否则大家都难堪。

如果你对我不规矩,别怪我不客气。

强无比尴尬地听欣儿训完,觉得欣儿这丫头就象一只刺猬一样,让他无从下口。

强肯定要把花哨言词掩盖自己的丑陋。

我也没有怎么你呀,你把我看什么人了。

好吧好吧,你自己做吧强息事宁人,悻悻地退了出来。

不过,坐在客厅之中,透过厨房的玻璃,他一样可以欣赏到身材婀娜的欣儿曼妙的身姿。

这漂亮的女人做饭都似花在月光下舒展。

强很气馁,为什么天下有这么漂亮的女子近而不可得。

他这个花心男不过浪得虚名,尽然对她无从。

她那象刀子一般的嘴,又利索地可以粉碎男人的企图。

强不是怕犯案挨枪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是本能的惊惶,站在她面前,自己就成了一条只能钻进烂泥的泥鳅。

空虚的很,拿什么去争取?欣儿做事很利落,很快就把饭菜做得了,飘着香味的菜端上桌子。

强的眼睛不过是怯怯地不离欣儿左右。

他象是要把欣儿身上的每一根毫毛都数算一样。

他恨自己不是旧时的皇帝,不然,一声令下,今晚就能与欣儿圆房。

可是欣儿觉察到强的目光,象感觉到浑身上下被刺扎得一样难受。

原来目光真的可以把人杀死的。

站在卧室门前,欣儿很有礼貌地说:伯父伯母,出来尝尝我的手艺吧。

那几碟小菜色泽诱人,刀功、搭配都不错。

而且菜做得稍稍有一点烂,适合老人食用。

因此,毫无悬念,两个老人异口同声赞许有加,好好好,三个好算是对欣儿的肯定。

强忍不住了,他那天在江华家里还没有来得及吃就被老婆给叫走了。

这他也拿起筷子夹菜吃。

嗬,他那夸张的表情,明显的虚伪。

他不住的点头,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真的是太好吃了,天下第一美食。

他以为他这样是为欣儿在两个老人面前美言呢。

强正在美美地品尝着的时候,他的电话又响了。

死东西,你又去了哪里?范四英一惯对强的声调,一听到范四英的声音,强的耳朵就象响起了炸雷。

强看了一下欣儿,他底气十足说你嚷嚷什么,我在我的父母这里。

你给我编吧,我这就过来看。

范四英这人,只要有这个兴趣,她言出必行。

强怕范四英真的来了,看到欣儿,必然起疑。

那个女人蛮横无理。

于是强说:好了,我把电话给我爸,你跟他说。

你让我在家里颜面丢尽了。

强对范四英了解到皮毛,如果确定他在父母这里,范四英绝然不会过来。

范四顾英说:少废话,限你10分钟内回家,否则,我会……行行行行,我顶烦你这套。

强掐了电话,极痛苦地长叹一声。

没出息的东西。

强的老父亲挤兑强。

强这时也管不了颜面,家和万事兴,爸,你这什么态度嘛,难道你希望我与她撕破脸吗?哪里还敢在这里耽误时间,如果想避开麻烦,就得在规定的时间内站到范四英的跟前。

最好撒开腿往家跑吧。

强这么做了。

强跑出门,他那老娘有些瘪陷的嘴巴发出不屑的啧啧声。

等两位老人满意地吃完,欣儿洗了碗,收拾停当。

又将脏乱的厨房简单收拾一下。

一看时间已经11点,,就向老人告辞,跑着下了楼,她要赶回家做饭。

不过江华通常这个时间不会醒来。

果然,回到家,江华还在睡着。

替强的父母做饭的事,欣儿瞒着江华。

知道江华对强感冒,这个时候说去为强的父母做饭,江华肯定会反对。

一旦欣儿走出他的视线,他会有种不安全的感觉。

这天,欣儿又在强的父母家厨房做饭,强的父母说到楼下小公园里活动一下,一会就回来。

欣儿说,你们去吧,饭菜做好后,我会去请你们回来吃饭的。

没多久,强就来了。

他是一个无事之人,他的事就是女人。

强在进小区时,看到父母下得楼,奔小花去了。

强沿着墙边,轻手轻脚地进单元。

悄悄地掏出钥匙,打开门。

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机会。

想想,强非常兴奋。

欣儿在做饭,屋里只有他与欣儿。

强的胆子大了起来,他觉得这是他期盼已久的机会。

今天一定会发生什么事,他的贼心蠢蠢欲动。

他动作极轻地走到厨房门口,倚门框上。

强目不转睛地欣赏欣儿的背影,欣儿今天穿一件白色薄丝绸上衣,粉色裙子,露着*光滑的小腿。

强的想象顺着小腿向上移……欣儿在厨房里忙碌,薄薄的汗湿了后背,简直就把强给*的浑身燥热,不能自抑。

他恨不能欣儿能可怜他,同情他,不忍拒绝他。

哪怕是勉强同意他从身后抱着她。

不不,不是抱,抱,解决不实际需要。

最好是欣儿能发发善心,准许他一分钟的轻薄。

他马上就会掀开欣儿的裙子,完成那一刻最为迫切的需要。

那么,他愿意从此做欣儿的牛马,任打任罚。

他甚至于对女人甚为不解,只不过是皮肉间的磨擦,女人为什么看得比命还重要。

欣儿,难道一分钟你也不舍得给我强吗?我是那么喜欢你。

想着想着,强的脚步就向欣儿移过去,喘息开始不那么流畅,变得粗重。

欣儿听到身后细微的响动,猛一转头,当她看到强那充着血的眼睛。

吓得大叫一声,啊你想干什么?欣儿的质问丝毫不能改变强一脸的*,他还在压迫式地向欣儿的身体靠近,再靠近。

他象一个失去理智的罪犯,丧失了人性,唯剩下噬血的本性。

欣儿身体顶着灶台,出路又被强给严严地封死。

大脑真空,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不知道她一个弱女子有不有这个能力应对。

149.强亵渎我的纯洁149. 强亵渎我的纯洁欣儿骇然不知所措,助长强的邪恶。

横在口边的肉,只要张开口,便可咕咚入肚。

而此时的他,正似饥饿的狼,眼睛都饿绿了。

对于他这种根本不知道道德为何物的男人,完全没有任何行为低线。

他的名字虽为强,但他却欺弱怕硬,一般只是针对柔弱的女人动手,屡屡得手,便过度自信。

更何况没有见过这阵式的欣儿此时如惊弓之鸟,又似釜中之鱼。

强嘴边蜒着淫笑,今日此时,他就要把这个绝世大美女给办了,倒要看看她的肢体与其他女人有什么不同,感觉是否一致,以了却心病。

强喘着大气,口鼻的热流一阵阵地扑向浑身发抖的欣儿。

强用发颤的声音哀求着说:欣儿,你真的是太美了。

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女人。

我每次见到你,心就不自主地乱跳。

为什么要让我见到你呢?见到你,我知道我死定,我不是死在对你的相思里,就必定要死在你的身体上。

欣儿,我愿意为你死上一千回一万回,求你,给我一次,就一次。

好吗?我求你了,以后,你让我强为你做什么,我都绝无二话。

小乖乖,我的心都麻了,酥了,今天你就心疼一下我吧。

强说出如此*的话,加重了欣儿惊慌程度。

细密的汗布满额头,羞得她通体通红。

但求三尺之上真的有神灵护佑。

强已经原形毕露,欣儿却还未想出逃跑的办法,并且手脚好象不听使唤一般,变得麻木,没有知觉,如果不是身体抵紧灶台,马上就会瘫弱下去。

一阵阵冰冷的感觉顺着血管里的血液,传遍全身,所有的寒冷最终集中在心脏部位。

不敢回头,真担心强已经赤身裸-休了,欣儿紧闭双眼,大脑一片混沌。

欣儿的懦弱与无语,强理解为欣儿被他强大的情感所征服,已经准备束手就擒了。

现在,只要做做工作,那么,欣儿便会乖乖地向他宽衣解带,不点而屈人之兵,当然是最理想的结局。

强继续用暧昧的口吻说着低俗的情话,他把这看成是前戏,刚才,我一直在你身后认真地欣赏你,我一点不夸张,仿佛看到你裸着的*,发着光,发着暖,发着汗。

我原以为我只是喜欢你,被你的美貌与身体所吸引,事实证明,不是这样的,我爱上你的灵与肉,这是爱,这是情,是完美的结合体。

这爱象滚滚长江,这情象滔滔黄河,让我无法自抑,并且要把我焚烧。

这都是我的心里话。

自从见到你的第眼开始,我就知道我是完了,你把我的魂都给带走了,我的灵魂都跑到你的身体里了,我还有什么,只剩下一具躯壳。

所以,我求你,你既然收留了我的灵魂,那么,也请你把我的身体也一起留下吧。

求你,别说,我不想听。

欣儿觉得空气中的氧气几乎全被抽空了,并伴着让人来安的躁热。

不不,我要说,我不说,堵在心里会把我憋死的。

强觉得猎物已经差不多放弃抵抗了。

尽管欣儿早就把双耳捂住,还是感觉到强的声音就在耳轮处骚扰,使劲地收缩脖子,欣儿用求饶的口吻对强说:求你啦,别在我跟前说这些没有用的话,只会让我更加的看不起你,厌恶你,我刚才就几次想吐出来。

如果你再这样,别怪我跟你翻脸。

强嘻皮笑脸,他说了这么多,欣儿所能做的就是她有可能翻脸,过程进展的如此顺利,出乎强的意想。

一旦得手,恐怕就不至于翻脸,反而会亲密地腻在一起,女人不都这样吗?先是忸怩作态,被男人拿下,便俯首贴耳地顺从。

当然,范四英当初也是一样的听话,不过是因为他过度的贪玩,才让范四英变成巫婆的。

强觉得他控制了局势,翻脸,你倒是翻呀。

欣儿,你就别装正经了。

我最了解女人了,她们嘴上说的厉害,好象个个都是烈女一般,其实心里都想玩点刺激。

欣儿,今天的事,我保证不说去,我们一起玩玩。

我会让你兴奋,让你满足。

江华懂什么,他玩过女人嘛。

我行,我可以的。

强觉得再废话下去尤显多余,也是浪费时间,浪费机会。

没准一会他的父母就会上楼。

本来就抵近着欣儿的身体,身体向前一靠就压住欣儿的后背。

再一伸手,就把欣儿圈在怀里。

幸福,*,愈演愈烈,他的手不住地在欣儿的胸口上乱摸,他的*也在欣儿的臀部上磨蹭。

以他的经验,女人只要过了这关,再就会酥软无骨了。

强多想欣儿能感知他激情,同情的色心,可怜他的需要,对,就象现在这样,一动不动地让他为所欲为。

欣儿快气疯了,知道强好色成性,但是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会做出下流的举动。

巨大的耻辱让欣儿开始暴怒,开发暴发。

她这样的女子怎么可以受到这种男人的羞辱呢?女人在危险时所暴发的能量也是不可小视的。

欣儿怒目圆睁,伸手在案上划拉,摸到了菜刀,高高地举起,用力地从强的怀抱里转过身,将刀顶在强的脖子。

欣儿怒斥强说:松开你的脏手,不然我杀了你。

别以为我不敢。

强不会撒手,他失去理性完全被他的淫性所占有。

对于死与女人来说,他会先选择女人,之于死,那就另当别论了。

而且他也不相信细弱的女人真的会拿刀杀人。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很快就要被他搞到手,打死他也不舍得放弃这个机会。

强抻着脖子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江华流。

你杀了我吧,死在你的手下,我一点也不觉得冤的。

与其活着想你而受罪,不如死了干净。

来吧,割断我的喉咙,我成全你这个女中豪杰。

若然让欣儿下手,欣儿还真没那勇气。

杀人,血溅当场,太恐怖的事。

欣儿一直在下决心,真的要杀了他么?不知道。

不过,如果这个男人敢再进一步地欺负她,那她没准豁出去,下这个毒手结果了他。

欣儿手中的刀顶着强,逼使强不得随心所欲。

双方有数秒钟的僵持。

缓过神的欣儿用力地挣扎。

没办法,强的双臂象只铁钳子。

通常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都不会松手。

强就是这样,刀架在脖子上,手还是牢牢地卡在一处。

好象逃不出这一劫,那一刻,欣儿心说,江华,我对不起你,这个男人在凌辱我的自尊,调笑我对你的爱。

江华,为你,也为了我们纯洁的爱,我只能用我手上刀捍卫我的自尊,这一生,我只能属于你一个人的。

我绝对不可以犯前世的错。

如果我发生意外,或者我真杀了他,江华,请你相信我,我是的清白。

强的手向欣儿衣服里伸一寸,欣儿的刀向内压一毫。

强的脖子抻得通红,刀刃处已经见血迹。

可是,这个家伙坚决不放弃。

就在这时,强的老婆范四英来了,站在厨房门口的范四英脸色发白,扔了手中的包。

强总说回家看父母,范四英开始怀疑。

强不是一个孝子,什么时候变得对老子娘这么关心。

今天,在强走后,她稍隔了一段时间,便跟了出来。

这次她盯着强的梢算是给欣儿解了围,亏得她来的及时。

果然强在父母家里养了个女人,看,人脏俱获。

范四英能不生气嘛?醋坛子都打翻了,她大声骂道:你们在做什么?那声音血嘶枯干,象从地狱里发出来的,阴森可怖。

它的穿透力足令强胆寒,让他身上沸腾的血液立即回流。

强吓个半死,长期以来被范四英控制,已经形成被管制的习惯。

就象劳改犯见到管教都会顺服地低头。

面对欣儿的刀他还可以保持镇定,但是听到范四英的声音他肝都在发抖,一物降一物。

强的手上松了劲。

欣儿从强的怀里顺利挣脱。

不及看清来的这个女侠是谁,欣儿慌忙间整理衣襟与凌乱的头发。

150.谢谢你勾引我老公150. 谢谢你勾引我老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范四英,恶狠狠地瞪着强,那眼神的力道都能把巨大的强给吞噬了。

真没有想到,真真的没有想到,在她高压政策的严密防范下,还是没能制服这个花心男人。

至于刚才发生了什么情形,是强迫,还是被逼,她不必知道,她只要知道,她的男人刚才搂着另一个女人。

他们之间是怎样的对白与情节都不再重要,他们的身体接触到一处很能说明问题,如果她今天不多个心眼,急急杀来,那么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不言而喻的?她不可能把自己的男人拴在裤腰带上一辈子,天下那么多的美女她防得过来吗?不过既然让她撞见了,那么,这个女人算她倒霉。

范四英以前只是听说强不老实,或者看到强对过往的美水投以关注的目光。

今天却让她亲眼目睹如此卑劣下作的举动。

她的心肺都要气炸,她在想,如何惩办眼前这两个人,这个主动权牢牢控在她的手中。

并逼他们交待共发生了几次这样的事。

女人有时就是一个矛盾体,她们非常想知道男人与除她之外的女人之间所可能发生的事,变成法子地想象,千方百计地跟踪调查。

查不出什么,还是不放心,可是真的查出什么,心里又无从承受。

嘿嘿,稍稍恢复元气的强故作镇定的脸上浮起笑容,闹着玩的,我们正在做游戏,是杀人游戏,可巧被你看见了。

是不是觉得很恐怖?嗨,玩呢。

你看看,真的,我的脖子上还有血迹呢。

我在考验她,我说女人其实是不敢杀人的,她不信。

我就让她把我杀了,看看,她刚才握刀的手都在发抖。

你们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明白。

四英,我们回吧。

乱七八糟的一通解释,哪能蒙混过关呀。

强并没有把范四英想得简单,他实在没辙了。

回,回你娘个蛋。

范四英怒火中烧,迈着逍遥的步子走到强与欣儿中门,不由分说,挥手。

原以为这一巴掌会落在强的脸上,范四英却狠狠地给欣儿一个耳光。

欣儿没有防范,细皮嫩肉的小脸上马上出现指印。

范四英咬着,一个字一个字从她的口腔中迸出去,杀人,我老公是让你杀的吗?你这个小娼货,居然勾搭我老公,瞎了你的眼,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范四英是好惹的吗?你们这些骚―货,把个好端端的好男人给带坏了。

滚,滚回你自己家去,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与我老公粘在一起,休怪我扒光你的衣服,让街房邻里都瞻仰一下你的身体有多骚。

欣儿委屈满腹,这个女人说得什么混帐话,明明是一个花心的大萝卜,怎么她还能当他的老公是一个香饽饽呢?不过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好色之徒呀,难道这也算情人眼里的西施吗?还指望这个女人能站在女人的立场上主持公道,却没想到,她居然还能与他老公站成同一体,而一致对外,欣儿鄙视这个女人,跟这种女人角力只怕会降低自己的格调。

你凭什么打我,明明你的男人在欺负我,你不教训他也就罢了,还来打我。

你没有看到吗?你的眼睛长肚子上吗?范四英冷笑着说:不是你这狐狸精勾引,强怎么会上你的套呢?嚯,长得还真不错呢,你是不是专靠你这张脸模子吃饭呀?说说看,你从我男人这里一共骗了多少钱。

那我告诉你,强手中每一分钱都是我的。

我是不是要谢谢你勾引我老公呀?哦,对,这个男人我已经玩够了,你如果真的想要,你言语一声,我让给你,只是不要背着,偷偷摸摸的搞。

欣儿快晕死,这说的是什么话,实难听懂。

心里痛苦地想,这个号称是强女人的女人,怎么能把我看成是*呢?想我欣儿纯洁无瑕,这种弱智的泼妇满口胡言乱语,诋毁我的清誉。

气得手指发抖,沉默只能表示承认。

欣儿酝酿着反击。

强又在中间打哈哈,他不想欣儿吃亏,如此,以后他再无机会接触到欣儿,他要在中间搅局,稍稍地拉个偏架,我都跟你说了,是玩玩的,你怎么就当真呢?范四英说:你还有脸说,这是演戏呀,我亲眼所见,鬼才相信。

强,别以为我打了这个贱货你就没事了,回家我会收拾你的。

又一个贱货,欣儿心里一阵痉挛,她真的是这么低俗的女人么?不,你这个女人是什么东西,你与这个叫强的男人是一路货色,你是她的女人吧?你不过如此吧,看不住自己的男人,还嫁祸于人。

真有你的,别把所有的女人都看成你这德性。

你没有看到我刚才在挣扎,并用刀顶住他的脖子呀。

这是我自愿的吗?你有眼睛吗?还有,强,什么玩玩,你分明是在我面前耍流氓,你想遮掩真相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花花肠子。

可惜你这种男人,给我提鞋我都嫌丢人。

欣儿骂人的功力大致就这样了,不会用脏字。

范四英说:挣扎,你这是在挣扎吗?我分明看到你们俩抱在一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我刚才要是把你们的样子拍成照片就好了,这样就不会这么理直气壮了吧。

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这样,拿把刀子,玩新花样。

是不是很刺激,我看你是黄片子看多了,还是在*场所呆久了。

玩这一手休想骗过我。

什么什么?欣儿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女人她在说什么?怎么把我看成是*场面里的小姐了。

分明是她男人的错,怎么还倒打一耙呢?活该她嫁了这种无耻男人。

就连强也觉得本来是自己的不是,怎么老婆这时反而护起短来了。

强觉得欣儿太委屈了,他很想承担起这个责任,算了吧,都少说两句吧,都怨我好了,是我鬼迷心窍了,好啦,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范四英轻哼了一声,显然她不是一个省事的人。

抓住这个典型,很有这个必要将强出轨的问题就此解决得彻底一点。

轻描淡写,有这么简单吗?我就说呢,你怎么这阵子老往你的父母这里跑,你几时有过这个孝心,真的是让我给猜中了,原来有个小婊子在这里呢,把你的魂勾来了。

强,你去死吧你。

范四英抬脚踢在强的裆部,强捂着裆部,脸部肌肉扯了扯。

大概踢得不太重,还能承受。

151.泼妇,不过如此151. 泼妇,不过如此第一次被人用恶毒的言语侮辱,欣儿象被一柄闪着森冷光芒的利刃剖开胸口,直刺伤寒的内心。

里外都是冷。

手中的刀,当的一声掉落地,险些削到脚尖。

原想与这个女人较一番劲,可是突然听到婊子一词,一下子就泄了全部的勇气、不是颜面扫地的问题,而是觉得自己多了一个不洁的名号,无地自容,这会使她无颜站到江华。

欣儿捂着嘴,这一刻,她觉得很累很辛苦,也很无助。

再不想在这是非之地多呆一分钟,也全然忘记要给这个女人一点难堪的计划。

她跑了出去,下楼。

委屈的泪水,悲伤的泪水,羞辱的泪水,合流而下。

没走出多远,欣儿想,这算什么,受了欺负连申辩都放弃了吗?她止住步,为什么我要跑,我是受害者,我这一跑,不更说明我理亏嘛,从变相地承认与强有染。

想到这儿,她返身上楼。

强与范四英并没有停止争执,两人天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谩骂攻击。

强怂人一个,让他在欣儿面前丢失了男人的面子的是他的老婆,恨范四英牙根都痒。

欣儿走后,范四英当然不会罢手,正在集中火力,重点修理强。

看看,厨房什么可以绰得起来东西,一件一件地飞向强。

强狼狈地招架,嘴巴不停地骂着臭婆妈、泼妇。

这是他对老婆最为强烈的一次抵抗。

够上手的东西随手就扔向范四英。

强的反抗又更加激怒范四英。

欣儿回头,站在他们面前,令两个正在交锋的夫妻目瞪口呆。

欣儿走到范四英的跟前,目光里布满了仇恨与愤怒的情绪,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范四英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这女人好象疯了。

本能地问,你想干什么?欣一语不发,抬手,闪电般,给范四英脸的左右甩了两计耳光。

对,她不能被这个女人那么便宜地扇耳光。

这两个耳光打得脆响,算是加倍还给她了。

强暗暗偷乐,心说,打得好,这个女人欠打,就得找一个能降得住她的人治治她。

猝不及防的范四英被打傻了,心想,这是为什么呢?明明是我捉奸来着,这对狗男狗女私混,我作为强的老婆突然出现,他们应该跪地求饶才是。

我按常规出来制止,羞辱她一番,有什么错吗?这个女人凭什么这么横?范四英愣在那里。

欣儿说:你不要觉得我好欺负。

这两个耳光一个是还你打我的,另一个是还你老公欺负我的,是你没有管教好你的老公,责任由你承担。

我们扯平了。

我还要告诉你,就老公这种猪狗不如的男人,我能看得上吗?简直就是羞辱我的智商。

赶紧把他领回家呀,别让他出来影响世人的情绪。

范四英比较娇小,站在欣儿面前,矮一个头,欣儿此时面部表情很凶,范四英有点内怯。

她冲着强叫喊,你是死人呀,人家打了你的老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哦,你不是个男人,这个怂女人都骂你是猪狗了,你很享受这个形容吧?强无动于衷,管欣怎么骂,也许欣儿不是冲着他来的。

强仰着面,好象没有听到。

被欣儿这样的美人骂,他虽耻犹荣。

那句话怎么说的,打是亲,骂是爱。

以他的逻辑,被一个神仙一样的女子骂,那不是任何人都会有的荣幸。

强心说,范四英呀,你做我的老婆多年,对我这样的男人是一点都不了解,我多怜香惜玉啊。

你怎么可以欺负欣儿呢?强绝对不想推波助澜,制造事端。

这对他没好处。

不要把事闹大了,让邻居笑话,到此,STOP。

强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范四英不肯罢休,一屁股坐在地撒起泼来。

又哭又闹,接着就等着上吊了。

欣儿对范四英的胡闹置之不理,欣儿向强伸出手,对强说:拿来。

强说:什么?欣儿说:我在你家做了十天的工,按照说好的工钱,你得付我三百块钱。

打明天开始,我不侍候了。

强说:别呀,有事好商量。

欣儿冷笑,是吗?好商量吗?行了,别打肿脸充胖子了。

我很是为你担心,我走后,你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吧?哦----,强只想让欣儿先行离开,否则,他会更难堪。

将钱付给了欣儿。

范四英更不饶了,她坐在地上扭着腰,蹬着腿,嘴里骂着强花她的钱养婊子。

终了,范四英索性倒在了地上,,我不活啦。

长声短调的,象个尼姑在唱宝,很有节奏感,但无韵律美。

欣儿冲着躺在地上的范四英说,这钱是我劳动所得,不是你的丈夫无故给我的,还有,我要告诉你,做婊子也是要有资本的,象你,哼,还不够这个格。

范四英火大地从地上翻身跳起来,一把揪住欣儿的头发,欣儿也示弱,揪住了范四英的头发。

两个女人撕打在一起,滚翻在地上。

强不知如何处理乱局,索性从地上捡起那把菜刀,啪的一声巨响,他手中的刀劈向厨房的门,玻璃震碎一地。

你妈个B的,再不住手,我他妈一刀把自己给劈了,你们信不信。

你们不怕我的血溅你们一身吗?强大声叫喊,这家伙疯狂起来也怪吓人的。

范四英见要出人命,老公没了,倒霉的是他。

因此,她这一方先松开了手。

欣儿捡起地面上散落的300元钱,不服气地冷视着范四英,意思说,你会怕你,你要知道,漂亮女人也很会打架的。

然后,欣儿象得胜的将军一样,骄傲地离开现场。

欣儿到了楼下,躲到一个花坛后面,她的情绪太乱了,痛苦到撕心裂肺的地步。

为什么,她会比一个泼妇还要泼?虽说以胜利者的姿态撤离战场,实则内外皆伤。

欣儿整理了一下头发,想想刚才的遭遇,不觉泪流满面。

这时,强的父母走过来,闺女,怎么哭了,是不是强欺负你了。

欣儿不言语,跑着离开。

走在路上,欣儿抹着眼泪,还在想,该给江华改善一下伙食了,她就直奔菜场而去。

在肉摊前,想了又想,买了一斤稍肥一点的猪肉。

今天,做红烧肉,江华最爱吃了。

菜场上的小摊贩都认识欣儿,本来情绪不佳,脸上可能还挂着泪痕呢,她低着头走。

几个小摊贩主动给欣儿送了一些有点儿变坏了的菜。

回到家,欣儿整理好之后才进院子。

哎哟,欣儿姑娘,今天买肉了。

可爱的阿婆这么说。

勉强地笑了笑,噢。

答应了一声。

回到屋内,江华还在休息。

坐在床沿边,欣儿愣神,江华,对不起,我只是想找点事做,可是没成想惹出这么大的娄子。

差点……今天中午欣儿不想做饭了,反正自己也没有胃口,江华一般都会睡到下午才会起床的。

一天两顿,加给江华做一次宵夜。

欣儿悄悄地将身子缩在江华的身边,面向江华,很认真地看他的有些憨实的睡姿,他轻颤了一下眼角,勾了勾嘴角,咂吧了一下嘴……心里的委屈慢慢散去。

不知不觉,欣儿也睡了一会。

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起床,准备晚饭。

152.捉奸后遗症152.捉奸后遗症,打上门来梧桐树蓬勃的绿荫遮满小院落,透过枝叶的缝隙,看到天蓝的背景。

如此一幅不经雕琢的画面,却可以清晰看见时光的脉络,看到生命的景象。

时有路过的风穿叶而过,硕大的叶片象被挠到痒处,挤撞着,翻滚着。

即使突然响起几声鸟雀的鸣叫,偶有蜂蝶翩飞而过,丝毫不会打乱小院的静定,一段安暖静伫的时光,四平八稳地铺着。

一袭粉衣的欣儿坐在小炉子前的小矮凳上,双手托腮。

她的思绪飘飞进她曾读过的书中故事:张无忌放弃江湖与江山,他把幸福给了赵敏,却把牵挂给了小昭,把漂泊给了蛛儿,把憾恨给了芷若。

杨过和小龙女最终做了神仙眷侣,也许他知道,也许他不知道,也许他装作不知道,程英和陆无双为他负尽青春、抛尽韶华,郭襄为他天涯思君,念念不忘。

也许他记得,也许他不记得,曾经有一个叫公孙绿萼的姑娘把一生停驻在他一刹那的目光里,而他所能给的,也只能是一曲清箫、三枚金针或者某一刻的眷顾而已。

这世间,太少的相濡以沫,太多的相忘江湖……而她与江华几乎是用生死才换来了今世的相濡以沫,世间最重要的纪念不是受过多少苦难,最重要的回味不是一夜暴富后的锦衣玉食。

而是如今,我们仍然在一起,一起看地老天荒与细水长流……炉子上炖着肉,香气一阵阵飘进屋内,睡觉中的江华闻到肉香,翻身趴在床上,欣儿呀,这肉香是咱家的吗?馋的我口水都要出来了。

听得欣儿心里酸酸的,不过是一顿肉,尽让她的江华如此期待。

哦,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是这么不称职。

我没能好好照顾好江华的身体,非但如此,我进而成为江华的拖累,总不想因为锦衣华服的日子而累着了江华。

其实很想对他说,我什么也不欠缺,只要你与我在一起。

欣儿回答说:噢----是呢。

不知道何时已有一颗眼泪生成,手指轻拭眼角。

欣儿直起腰,是咱们家的,你最爱吃的红烧肉,我正在做呢。

感觉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欣儿笑了。

江华来了兴致,翻身起床,站在屋门口的位置,那袭粉红与小院和谐地定格成一幅绝美的图画,轻润微暖,一哪手心经年过往后留下的最美的情节。

怎么了,江华,怎么起来了。

欣儿起身,走到江华眼前,怎么这么看我呀,有点傻哟。

哦,被欣儿看出心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象刚刚认识你一样的感觉,陌生又新鲜, 怎么看怎么美。

哎呀,看你在说什么话,睡觉,继续睡去。

等你再睡一觉醒来,肉就好了。

欣儿将江华往床上推。

我是寻香而至,却看到人比花香,我寻思着,到底是肉香,还是体香。

嘿嘿,好长没烧肉了,我这心里正馋着呢。

我这哪里能睡得着呢?女主人,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江华被欣儿推到床边,欣儿象哄一个大孩子一样对江华说:乖,听话啦,你这么辛苦,应该增加一点营养。

可是……差点把家里的经济窘况脱口而出,收住的话,却收不住眼泪。

欣儿用力地将江华按坐在床上,不让江华看到她潮湿的眼。

江华听话地上了床,他说:那我晚上可要多吃一碗饭,用肉囱子拌饭可好吃了。

欣儿,你现在让我睡觉是对我的折磨,这么香,我怎么能睡得着呢、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只是别吃太多撑住不消化了。

呵呵。

我今天买了一斤肉呢?管够你吃。

说这些话时,欣儿已经将脸别向屋外方向。

往外走的时候,欣儿抹泪,一种酸酸的感觉,好难受。

心想,连吃顿肉都要思之再三的日子,江华啊,因为我而让你越来越辛苦了么?不过,肉让江华有了食欲,这是一个好兆头。

江华想吃饭,说明江华的身体趋于健康。

前些日子江华吃的很少,心里还为之担心来着,唉,要是每天都有肉吃就好了,那江华准保能养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

晚上,欣儿与江华坐下来吃饭,一盆肉让江华的脸上多了一些幸福。

江华夹了一块肉放在欣儿的碗里,欣儿又将肉夹着,退回到江华的碗里。

这盆肉的来历那么坎坷,怎么舍得吃呢?说什么也不舍得吃的。

欣儿说:我是女孩呀,要保持身形就得少吃肉。

还是你多吃一些吧。

我听阿婆说,现在城里的年轻女孩子都不吃肉的,而是吃一些蔬菜与水果。

能不知道欣儿不舍得吗?江华又将肉夹着放到欣儿的碗里。

江华说:对呀,少吃不代表不吃,人体是需要多方面的营养的,来,听话,吃了。

嘿嘿,欣儿笑了,生活中的这种辞让,会让她想到私奔的那个夜晚,以前江华给她带回的那个烧鹅腿,同时,让她想到,他是多么在乎她。

于是,眼睛又潮湿了。

欣儿说:少吃与不吃有什么两样呀,真的,我还是喜欢吃蔬菜之类的,只有你把身体养棒了,我们这个家才有希望。

欣儿还是把肉夹回江华的碗里。

你不吃,我也不吃。

我才不一个人吃独食呢。

江华把碗放下,一副孩子般淘气的样子。

欣儿说:好好,真象一个孩子一样。

那我吃一块小一点的吧。

欣儿在碗里找了一块小一点的肉,放在自己的碗里,江华这才肯端起碗来。

可是夹起肉这还没有吃进嘴,只见小屋的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范四英象一个女门神一样立在门口当间。

没有这么吓人的,屋内的两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险些手中的碗落到桌上。

空气凝固,欣儿的脸上落满了忧伤,面对那凶神恶煞一样的女人,知道接下来的麻烦不会小。

又怕江华会埋怨,因而,胆怯、悲伤,呆滞地缩着脖子。

范四英这个女人可是从来也没有受过这样的冤枉气,今天受得气超过她活至今天所有的怨气、无端的气、自找的气、臭气。

欣儿走后,强与范四顾英也离开那套房子。

下楼时与强的父母打了照面,但相互都没有言语。

回到家,范四英对强大打出手,强没敢还手,强还是想息事宁人,这事闹开了,首先他的父母不会饶过他,这还是次要的,关键是范四英的家里有着几个肥头大耳的兄弟,还有范四英的父亲是什么层次的干部,要是把他们都惊动了,那强的好日子可算是过到了头。

因此,强的脸上留下范四英的指甲划过的血迹,强还是老实地跪以范四英的面前。

在范四英的紧逼下,强招认了一切。

范四英从强的口里知道了江华与欣儿的住处之后冲了过来。

强只得惊惶失措地跟在身后,他甚至担心今晚会闹出人命。

虽是无颜到场的,但是有自己在,关键的时候还可以控制一下局势。

可是,怎么面对江华,脸面算是彻底给丢了。

这时,强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混事,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句话是何其的正确与准确。

江华认识范四英,曾经是范四英与强婚礼上的伴郎,并且见证了强追求范四英的过程。

不至于是自己回来没有去拜会范四英而招致这个女人的不满,再或者寄居在此,而强没有如实汇报,致使范四英不悦吧。

种种迹象表明,来者不善。

153.我不是妓153.我不是妓山雨欲来风满楼,这间小屋里充满着火药的气味,随时都可能被引爆。

欣儿忐忑不安,觉得危机四伏,范四英心怀叵测,等着好戏开锣,江华莫名其妙,不知所然。

站在夜色里的强则想欲盖弥彰,但束手无策。

面对范四英剑拔弩张的架势,江华脸上还是很有风度地略带歉意地笑,他觉得,如果范四英是因为房子问题打上门来,那么有理无理都该说声抱歉吧。

至于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就看对方的意见。

不让住也没有关系,天塌不下来。

可还没有等江华开腔,范四英就炸开了,她手指欣儿,破口大骂,臭不要脸的,勾搭我的老公,你现在倒象没事人似的,有滋有味地跟男人在一起吃饭,你这角色转换得满快的嘛?哦,还吃肉了嘛,这是你卖骚赚来的钱买的吧……那两片蠕动的双唇怎么会纠结这么多的恶言疯语,如连珠炮似的,杀伤的威力极大。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没教养,出言不逊,言词之低俗,难以入耳。

并且,她指责自己圣洁的妻子欣儿,江华那是不允许的,绝对不允许的。

即使住着他们的房子,大不了卷上铺盖走人。

在江华的印象中,范四英好象并没有这么邪恶呀。

结过婚的女人都是如此暴力吗?她们要证明什么?江华心里后悔,当初真应该答应念,住到他那边去。

可怜的欣儿,江华瞅着自己的女人,她把头埋得很低很低。

江华收起笑容,站起来,不再客气,他说:范四英,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这些肮脏污秽的话还是自己领受吧。

请你把嘴放干净一点,你要是撒泼耍横回到你自己家里去。

强呢?他来了吗?告诉他,这房子我们不住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由于心急,血向头部里涌,江华的脸在橘色的光线下显得特别的红,一阵地咳,他捂着胸口。

欣儿咬着唇,忧心切切偷眼观看江华,又似自己犯了错,而不便劝他别太激动。

只能在心里为江华担着这份心。

范四英既然敢打上门来,不可能无功而返,被欣儿打的那两个耳光到现在还火辣辣地痛。

醒过味来,无端地失了面子。

一对偷情的男女,怎么可以反过来指责男人的老婆没有把男人看好?如果贼都可以站在有理的一面,这世界也太疯狂了。

哎哟,江华,我还当你听说自己的女人做了那等不要脸的事之后,会火冒三丈呢?你居然还这么护着她,那我不得不怀疑,你老婆出去偷汉子是受到你的默许。

天下有你这么大度的男人,真是奇观。

唉,她是鸡,你是不是个鸭呀?哈哈,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俩很般配。

只要你承认,我只能无语了。

范四英眼眉配合说话的语气,看样子就是一个久经沙场的女人,这种女人的特点就是脸皮厚,说话无厘头,时哭时笑。

江华气拄上撞,这个女人是不是吃错了药,看一眼低头不敢言语的欣儿,她的身子有些颤抖。

江华攥起拳,如果说一个受到威胁,那么必然得有一个人站出来,而他们这个家,他是必须站出来的那一个。

他保护不了她,带她出来干嘛?哪怕是面对十万贼人,明知道不可能瓦全,那是不是也应该表现出对她守护态度而奋不顾身呢?江华面露狠色,硬锵锵地说:你把话讲清楚,不然你今天别想离开这儿。

范四英,别以为你是一个女人,我就不敢怎么着你。

范四英轻蔑地一翻眼睛,手指着欣儿,那好吧,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

今天下午我去我婆婆家,我看到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与我的老公抱在一起。

我够有风度了吧,我上前说了几句。

你想想,天下底下哪个女人能容忍老公与别的女人搞在一起。

这个女人可厉害呢,她恬不知耻,居然打了我两个耳光,她自己做婊子还做出道理来了,还说我不够格做婊子,你说,我能咽下这口恶气吗?我范四英不是个爱惹事的人,这事本来我也不想闹大,更何况她是你江华的老婆。

可是,我心憋得慌。

我来,不是想惹事,你江华是个明白人,你给我一个说法。

范四英拍着她那高耸着的有些暴露着的肥大的胸脯。

真担心她会不会把她们给拍爆了。

事件总算说明白了,不过江华不信,欣儿每天都守着这个小院,出门无非是去菜场,每回江华睁开眼,欣儿肯定在家。

怎么可能去强父母家呢?再说,欣儿对强,那可谓是嫉恶如仇一般,水火不能相容。

退一万步,就算欣儿有这心思,但说目标是强,打死了江华也不会信。

分明是栽赃,一定是强在范四英面前胡言乱语,导致范四英拈酸吃醋。

江华说:我看你说话很是无理,我的欣儿怎么可能出现在你的婆婆家呢?她来这里时间不长,也不认识什么人,白天她只是在家里,哪儿不会去的,她是一个路盲,你让她出去,指不定还会迷了路呢。

你如果说她与强怎样,那更是荒唐,说句你不乐意听的话,强,恐怕她还看不上呢。

不过你那老公来我这里,每次都缠着欣儿,欣儿象躲瘟疫一样的东躲西藏的。

我不是睁只眼闭只眼放纵强,而是碍于老同学的关系,一直忍着。

今天你把话说到这儿,我也请你回去给强带句话,我江华没那么大度,请他以后少打我老婆的主意。

欣儿一直低着头不言语,她能说什么呢,说自己被强欺负?说强一直以来明里暗地*她的事实?男女之事,越描越黑,多说无益。

今晚这关不好过呀。

欣儿心里犯愁,真希望时间飞跑,这一页快点被翻过去。

江华不但不责问欣儿,还在偏袒着她,范四英更火大了。

你当我冤枉了她,你看看她现在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全是装出来的,戏演得可真好,让我范四英极大地佩服。

她打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厉害着呢。

好,江华,我就给你找一个当事人来。

三方对质,看你还有什么说的。

江华,你要搞明白,你与我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范四英冲着屋外大喊,你个猪球,你敢做不敢当呀,你给我滚进来。

象犯了十恶不赦重罪的强从屋外走了进来,严重地低着头。

进到屋内,面对江华,强抡起手,给了自己几个耳光,强想,调戏了同学的老婆,几个耳光恐怕也解决不了问题吧。

强说:江华,对不起,不能怨欣儿,是我糊涂呀,一时冲动,没有把持住自己。

不过,我只是礼节性的抱了欣儿一下子,就让我家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给撞见了。

就这些,再没有其它了。

强使劲摆着双手,生怕对方怀疑还有所保留。

听听,我说有这回事,江华,我没有瞎编吧?哼,强,你说抱,就你这种男人也知道礼节性地抱女人,如果不是让我碰到,你就把人往床上抱了吧。

还不知道发生多少次呢,想想都恶心,我呸。

范四英一口唾液射向强,她是豁出去脸面了,双手抱在胸前,等着江华如何处置欣儿。

江华听强也这么说,再看看欣儿,一句也不辩白。

也就是有这事了,他的面色突然阴沉起来,一阵揪心的痛苦。

他真切地听到强说抱了欣儿。

这话就如同刀子挖心,痛彻骨髓。

他的欣儿终于背叛了他,是因为生活吗?真的因为生活太苦吗。

你难道不能再等一等吗?我可以给你更多更好,然而,你就要弃我而去了吗?审视的目光,江华死死盯着欣儿,眼里泪起。

欣儿,是这样的么?你说,我只相信你说的话,只要你说没有,我会坚定的认为是他们是说谎。

目光带着恳求,希望欣儿站起来说一个不字。

欣儿很为难,怎么说这件丑事呢?想瞒,怎么可能,除非眼前的三个人都瞬间变傻,不过想说清楚,更不可能。

国人对男女交欢充满好奇,也充满敌意。

有人手里拿着一把鬼头大刀对那些有重大嫌疑的男女说,说吧,说出来后,我好砍下你的头。

可是怎么说清,是不是要重新演示一下呢?而本来就是无中生有,倍受冤枉的欣儿,让她说什么?154.我是清白的154. 我是清白的范四英估计欣儿一直在瞒着江华,看眼前的情形,江华蒙在鼓里,全然不知。

这完全在意料之中,没有哪个女人会傻到在自己男人面前大言男女不正当关系的丑事。

看看,欣儿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范四英暗笑,哼,想一声不吭,蒙混过关,只怕没那容易。

范四英将矛头直指欣儿,你这个小婊子,那副嚣张的气焰哪去了?真到了锣锤对锣时,你倒哑吧了。

你不是理直气壮吗?你不是很凶的吗?怎么,萎了?焉了?装出这副可怜相给谁看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再沉默下去,还不知道范四英的嘴里会吐出什么栽脏的话呢。

欣儿腾地站起身,一脸忠诚地对江华说:江华,是有这事,不过我在做菜的时候,强悄悄地进来,他抱我,我是事先没有想到的,我想他是你的同学,怎么可以做出这种出格的事呢?我真的没有想到。

江华,我是清白的。

说完,欣儿刷地将目光投向范四英,吓得范四英心里一怔。

范四英指给江华看,看看,她就是这样,很会演戏的一个女人,看她,凶相毕露了。

哦,我好怕怕呀。

欣儿哼了一声,懒得与她理论。

再看江华,忧伤的眼神,唇角在抖。

江华想问,真的是这样?你真的是在演戏么?那我们呢?我们的感情也是你演出来的么?你编了一个前世来生的故事给我听,只是为了让我煞费苦心地把你从桃花镇上带出来。

我真不敢相信,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你怎么来还原一个真实给我看?是怎么回事呀?你们年轻人在闹什么呢?隔壁的两个老人相互搀扶着走来。

老阿婆说:早都听你们在吵个没完,什么事嘛?年轻人,都消消火。

范四英瞪着两个老人,她说:不关你们事,在一边,少废话。

正在紧要关头,范四英不想有外人过来和稀泥。

两个老人只好站在门外。

无地自容的强说:江华,兄弟,就是欣儿说的这些。

都怪我,江华,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我对天发誓。

范四英冷笑,强,你描,你使劲描。

你保证不会有下次,是吗?你先坦白说,你们之间有过多少次了?可别让大家失望。

欣儿是会矢口否认的,你作为男人,就要敢作敢当。

放心,我不怪你,怪你也于事无补。

只要你今后改了就好。

你说说,你与欣儿一共干了多少次,都在什么地方做的,你们好了多长时间了。

江华是你的同学,你对同学还是坦诚一点好。

胡扯。

老阿婆手中的杖敲打着地面,你这丫头,胡说八道。

明明是你们家这个不争气的男人缠着欣儿姑娘,欣儿姑娘每次都象避难一样躲到我家去。

你在这里却在往欣儿姑娘向上扑脏水,你安的什么心。

范四英有点哭笑不得,这老婆子被欣儿收买了吧,活得一把岁数,怎么还爱管闲事?你懂什么呀?我都逮着了,怎么叫我扑脏水呢?老人家,你不知道情况,少插嘴。

哪儿凉快呆哪儿去。

强握着拳头,冷视着范四英,嘴里骂道,你个鸟女人,你是非闹出人命来才满意是吧。

我敢对江华负责地说,没有,从来没有过。

江华紧闭着眼睛,好象有一颗眼泪渗了出来,一脸纠结的痛苦万状。

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哼,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呢。

他在考虑,如果欣儿背叛了他,他真的能原谅她么?江华痛苦的样子刺伤了欣儿,她多么希望在这个时候,江华抬手给她几个耳光,如果这样可以减缓江华的痛苦,那么,江华你打我吧。

江华终于问,欣儿,怎么会去强的家里的?这是江华最后能保持的理性。

他求证这个事实,这样,他才知道他所有的努力付出是不是没有意义。

欣儿说:强说他的父母年纪大了,想找一个人帮着烧顿饭,每月可以支付工钱,我想找一份事做,给家里挣一点钱,也就答应了。

可是----谁知道他没安好心。

是是,情况就是这样的,我的父母可以证明,欣儿每天烧完饭就回家。

哎哟,我现在说话,谁也不会相信的。

不过,我发誓,如果我说错一句话,我出门就让车给撞死。

要不要让我的父母来证明呀。

强说。

江华大着嗓门,谁让你出去做事了,家里没有钱了吗?我养不起你吗?钱钱钱,你就知道钱,钱对你有那么重要吗?我跟你说过,等我小说出来,有你花不完的钱。

你为什么自作主张,谁让你自作主张了? 在场的人都被江华的大声吓得心惊肉跳起来,就连气势汹汹的范四英都吓得一缩肩。

息怒,江华,是我错了,你,什么,别别这样。

强说。

范四英积在胸口的气有点缓解。

可是见强此时很活跃,她不乐意了,强,混你妈的,你还要我收拾你,是吗?怎么,你心疼欣儿了?人家老公管老婆,你心疼了?呸,用得着你帮腔吗?说你们没关系,谁相信呀。

江华第一次冲欣儿大声说话,欣儿心里无限的委屈,都快要爆破胸膛,快要崩溃了。

她很想对江华说,是的,家里没有钱了,钱都用在你看病上了,吃完这批药,连买药的钱都成问题。

我只能出去挣点钱,贴补一些家用。

欣儿不能说,说出来江华该为家里的生计犯愁,他会觉得是他这个男人的责任,才让老婆受了天大的罪。

那么,他会不顾惜身体,拼命赶他的小说。

欣儿的泪水蜿蜒直下,揉乱自己的头发,她指着范四英说:没错,怎么着了,强喜欢我,你吃醋了?有本事你回你娘肚子再造一张漂亮脸蛋出来。

哼,我真没有想到,你恶人先告状,我知道我说不清的,不过,你最好回家把你的男人性器官给割了,这样就一了百了了。

范四英气得要吐血。

只听啪的一声,江华的手扇在了欣儿的脸上,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骂出,无耻。

这两个字蒺藜一样,扎得欣儿的心满是伤。

范四英得意地笑,强的拳头更紧握着,很想上去揍江华几个老拳。

外面的老人叫喊着说:你这个男人,怎么打人呢?你知道欣儿姑娘为你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为了省钱,她每天都每顿都在偷偷地躲在院子里喝稀饭,就着咸菜。

可是,好吃的都省下去给你吃。

可好的一个闺女,你不知道疼惜。

要说有问题,那也是强那小子不地道。

欣儿,乖,去阿婆家。

泪水模糊了视线,欣儿捂嘴,唔唔地哭着跑向黑夜。

听到老人说,欣儿,别跑,到阿婆家去。

江华嘴唇发白,打过欣儿的手还在滞悬着。

他心里后悔不迭,怎么这么冲动,这个让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今天却如此的憎恶她。

并且扇了她耳光,把所有的美好全打碎了。

江华呆若木鸡。

范四英一想,见好就收吧,本来是她夸大事实,添油加醋,扇风点火。

这要真逼出人命来,她也难逃其咎吧。

低头看着桌上子摆着的肉,来气了,这大概是强给她的钱,她去买的吧,这家的日子好象很不好过似的。

她伸手就把桌子掀翻,碗筷和那碟肉撒了一地。

155.那一抹孤影155.不要丢下我强实在看不下去,这个无理的女人简直恶毒的象个巫婆,把局搅得这样乱,她尽然还不罢休?这一盆肉,对于时常要在菜市场里捡菜叶的欣儿,应该是山珍海味了吧?强心疼。

可是被范四英给掀了,强忍无可忍,好象已经把自己摘干净了,生出一种打抱不平的冲动来。

强伸手把弱小的范四英给揪住,推搡着带到门外。

范四英叫着,你混蛋,你敢推我?强回头对江华说:哥们,这事真的怨我,我良心喂了狗,不过,欣儿是清白的,我知道,我现在就是死在你面前,你也不会相信我的话,那就让时间来检验吧。

我老婆不是东西,你就当我当时喝了酒,耍了酒疯。

今天就到这儿吧,把欣儿找回来,我会向你严重赔罪的。

强出门,屋外,他与范四英又是一阵推搡吵骂,然后架起范四英出了院子。

范四英当然比较满意,目的完全达到。

也就顺着竿子下,随强走了。

唉---,你个混小子,到哪儿去找这么好的老婆,你就后悔吧你。

两个老人相扶着回家了。

禁锢的空气在大家走了之后,有点流畅。

江华发热的大脑稍许清醒。

我打了欣儿,我打了欣儿,为什么,我为什么会打她呢?江华自语道。

感觉到中计,原来这一切象是某人的精心导演。

我的欣儿怎么可能偷汉子,她清白如玉,她矜持高贵。

江华一拍脑门,说一声,我糊涂呀。

江华跑向黑夜,希望欣儿不会跑丢,或者回到桃花镇去,那么,江华绝然是活不下去的。

江华跑出院子,向大马路那边跑,其实也没跑出去多远,在路边,她看到那个落泪的身影,坐在花坛,城市繁华的霓虹无法温暖她身上孤单清冷的气息。

欣儿并没有跑多远,刚才强与范四英走出院子,欣儿隐身在暗处。

等他们走后,欣儿才出来,坐在花坛上,越想越郁闷,越想越委屈,于是,暗暗地啜泣。

即使江华不来找她,哭好了,她还是会回去的。

江华走过去,轻轻地抱着这个孤单啼哭的身影,现在,在江华的脑子里出现他与欣儿在桃花镇上初度相遇的情景,那一抹终身不会忘记的红与盛开的桃花相得益彰。

想到欣儿第一次来他的宿舍给她送饺子,想到她是如何义无反顾地跟着他跑出桃花镇,想着她无穷无尽的泪水……突然知道,她是没有错的,她是不会背叛他的。

我好怕,怕你不要我了,欣儿。

柔软的声音,在欣儿耳边响起,象三月的春雨,抚润受伤的田地。

欣儿的手慢慢地伸向江华的后背,抓紧他的衣服,江华,我不知道还有哪儿可以收留我,你知道,我没地方可去的。

难道你有地方可去,你就会去是吗?把我一个人丢下?欣儿,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你走后,我觉得我好孤单,答应我,你如果想去哪儿,一定要把我带上,不可以丢下我的。

深情的声音,将欣儿心内的委屈会部解化。

我不会丢下你,我跨越生死来找你,你赶都赶不走我的。

欣儿将头搁在江华的胸口,泪湿江华的衣襟。

江华则头面埋在欣儿漆黑如夜的秀发中,象个大孩子一样,唔唔地哭起来。

江华彻底想通了,欣儿不会做那下贱的事,欣儿最爱的人只是他。

一定是强的不是。

欣儿出现在强的家里,为了挣工钱才去。

那么就是说家里的经济出现了危机,欣儿不说,一定是怕我担心。

对,一定就是这样的。

欣儿被强强行抱着了吗?可怜的欣儿,当时她有多惊吓呀?正是需要我来安慰她,可我去打了她,我真是个畜牲。

于是,江华握着欣儿的手,向他的胸口上打,欣儿,我这儿很难受,你打几下,使点劲打。

两只手在僵持着,不,江华,我不能打你,你可是未来的大作家,我打你,可是对若干读者的犯罪。

两人都情不自禁地含泪而笑。

一场风云聚,一场雨淋漓,都如云烟散过。

霓虹下,两人并肩相依,目光看向黑暗更深处,那里应该是黎明吧?接着,欣儿对江华讲了前世之中,在左耳府巷里,她无路可走时,是江华把她送到左耳府巷,安顿好,然后,他们坐在天台之上,一边喝着酒,一边说话,象两个落难的情人终于找到落足的孤岛……江华的手紧握着欣儿的肩头,欣儿的头搁在江华的肩颈处。

其实真的希望生活不要有大的起伏,两个人健康,不致饥饿。

那就知足了。

155.女人如衣服155.女人如衣服交颈的温柔,伴着软语温存,夜风吹开心意涟涟。

于是,宇宙浓缩成一间屋子,欣儿与江华在安然笃定里享受着两个人的浪漫。

江华说:欣儿,让你受委屈了,是我没有用,自己的女人被坏男人欺负了,我本应该站出来为你伸张正义,而我居然还怀疑你,不再信任你。

并且对你发火,还打了你,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真该死呀。

欣儿的手指压在江华的唇上,她不能听到死这个字眼。

她的江华一定不能死,他要陪她,久久地。

泪,肆无忌惮地流。

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说明,只有哭才是最恰当的表达。

总觉得是自己对不起江华,都是因为她的幼稚才落入到强的圈套的。

欣儿说:江华,你原谅我么?江华说:不是我原谅你,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欣儿说:这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呀?是我不该背着你去强的家里烧饭。

江华说:天底下有人骨头贱,喜欢找事做呀?是不是家里经济紧张了,你才会答应强的要求。

哦,不不,欣儿赶紧否认,不是不是,家里还有很多钱呢。

是我赚钱心切,是我钱迷心窍,是我贪财好胜。

都是我不好。

江华说:你不用说了,我全知道,为我买药花了不少钱,我只有加紧把小说写出来,这样我们的生活才会尽早地改观。

欣儿说:江华,我就怕你说这样的话,怕你太拼命了。

让我分担一点吧。

江华说:好了,再熬一阵子,我再向念要一些稿费吧,现在才拿了人家的钱,再提钱的事不合适。

你说呢。

欣儿点点头。

江华,我们还没有吃晚饭呢,你饿了吧,我给你重新做。

这样,两个人手挽着手回到小屋里。

一只猫正坐在门口,守护着一地的肉。

也许它已经捷足先登地吃饱了,不让耗子染指。

江华将桌子放正,欣儿将地上的碗收拾起来,又把散落在地上的肉一块一块搛到碗里。

江华说:这还能吃吗?欣儿说:我用水冲了,再重新回锅烩一下,反正是污污糟糟,吃了长膘,干净干净,吃了害病。

没关系的,只要没有毒,都可以吃的。

两个人相视而笑。

江华说:你不怕长膘了。

欣儿说:所以你要多吃,为我分担哟。

欣儿将肉在水下冲洗了一下,然后回锅重新调味炖开。

肉还是肉,味道依旧鲜美。

吃完饭后,江华在桌前写作。

欣儿趴在床上,看江华的后背的。

欣儿的心里说,江华,你真好。

我的心永远只属于你,谁也别想把我的心占有。

江华,你是我的男人,但你不要太过辛劳,我睡了。

欣儿闭上了眼睛,嘴角露着笑意,她睡着后,在欣儿的梦里又与她的江华相会在桃花园,只是这时,桃花园的桃花已经随水逐香而去。

强与范四英回到家,强就萎了,一番保证过后,范四英才上他上床睡觉。

这么多年的夫妻,强的品性范四英知道。

他的保证不过是一种无效的手段。

第二天,强睡觉睡到十点。

睁开眼,范四英不在家。

强寻思着,这一天该怎么安排呢?突然想起,自打这欣儿来了,让他牵肠挂肚的,好长时间没有去娱乐场所消费了。

于是,翻身起床,可是衣袋里的钱有限,他在家里翻找了着,还是让他找到了范四英藏钱的地方,他就这点本事,抽了两张百无大钞走人。

强去了豪的娱乐夜总会里喝酒。

他觉得自己的脸皮子再厚,也没有脸面站在欣儿与江华的跟前。

竹篮打水,为此,他的心情当然坏到了极点。

强一个人坐在包间里吃闷酒。

今天,他一个小姐也没要。

以前来这里,总还会找什么小桃红呀,小翠儿呀,那时候,强觉得这几个小丫头还能说得过去。

但是现在他眼里,这些丫头小姐均是残花败柳,庸脂俗粉。

再在眼前晃荡,会让他心烦,添堵,再说这些小姐都是盯着他那口袋里的钱,势利的很,满口的情呀爱呀,那全是编着谎来骗人,没什么甜蜜可言,再听了就会大倒胃口。

她们哪一个能与欣儿相比呢?长相上相距千里万里的,还糟蹋那么多的脂粉香水,也是一宗罪。

欣儿,根本不需要修饰,就如同出水芙蓉,带露藕荷,艳若桃花,美若天仙。

而且这种美又是自然的本源的。

欣儿又是一个多么重情重义的女子,不嫌贫不爱富,一生好象只为一个情字而活,只为一个江华而生。

这更是天下的奇女子也。

强痛苦,大有既生江华何生强的落寞。

他觉得欣儿是离他越来越远,再也找不着什么藉口去近距离地看一眼,只能闭上眼睛深深恋了。

强端起酒杯,咕咚就将一杯的酒灌了下去。

嘴里唱和道:苦啊――。

豪听说强来喝酒,本是老同学的关系,豪过来打招呼。

有段时间,强没有照面,豪感觉到很是奇怪,想必是这个花花公子找到了什么新欢,朝夕相处,形影不离。

所以豪对这个比较有兴致。

在豪心里,强是个不入流的朋友。

豪走进强的包间,看到强一脸的悲苦,豪笑着说:嗬,我看你这架势好象被女人甩了一样,什么苦,伤得不轻吧?豪身材魁梧,宽肩乍背的。

在娱乐场所呆久了,沾染了不良的习性。

看上去,有点坏坏的。

强叹道,哎,别提了,真的是一言难尽乎呀呀呀……强今天有唱戏的冲动,总带着京剧的腔韵。

豪说:哟,看你的样子,难不成还想吟上一首诗来抒怀?强说:我哪有那份心情,吟什么诗呀,我现在就是想号啕大哭一场。

豪说: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把我们的花心强弄得神魂颠倒?以前我看你要么是甩了女人要么是女人甩了你,你的情绪也没有这么低落呀。

就好象是穿上一件衣服与脱去一件衣服那样的简单。

强说:话说这个女人如衣服,不中意就换一件。

有什么大不了?我也一直认为女人与女人之间大同小意,没说这个女人有什么层次,有什么趣味,有什么才情,其实最终都是被抱到床上一番**,大呼快活。

可是当我见到她时,我的观念彻底颠覆了。

我陷进去,真的拔不出来了。

可惜这只不过是空想,成为泡影。

我是个混蛋,没错,可是她长得那么美,难道就不是错吗?有时,别把好色的板子都打在男人身上,女人也有责任。

如果个个都长成东施,这世间就消停多了。

豪听强说得这么邪乎,勾起兴致。

他说:哦,看来这个女人非同寻常,听你这么一说,好象你搞不定。

就你那怂相,能看上你的大致都是我这夜总会里的妞。

看看我这帅劲,你不得不承认,比你强吧?强摆着手说,别说是你,就是皇帝也只怕也没这个福呐。

对于男人而言,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看到最漂亮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已经心有所属,连正眼也不给你,并向你宣布,与你无关。

157.戏说女人经157.戏说女人经豪是从事夜总会娱乐行业,在他这里,来来回回走走留留的女子各有不同。

有品质如兰,也有泼辣如野蔷薇的。

有高贵如牡丹的,也有*如狗尾巴草的。

有美到滴口水,也有丑到叫救命。

有擅长吹笛弄弦的,也有只会骚首弄姿的,有靠美色博取男人心的,也有凭丑态投其所好的,玩得都是心跳。

来这里的女人为钱是主要目的,为情那是扯蛋。

高到几千一晚,也有少到几十一次的。

都有明码标价。

女人是什么?在**,就是货品,男人与男人之间抛来抛去的玩物。

强算什么?他见识过几个女人,他有什么资格这样痛苦万状地大谈美色云云呢?把天下女人得罪光了,再一棒子打下船,独剩下他眼中的那个赛西施胜貂婵的女人驾舟独行沧海?难道这间夜总会的女人都是粪土泥溷,不入流。

若然如此,豪都觉得活这么大是白活了。

赶紧收拾打烊,一头撞死。

豪很想见识一下强口中的女子,然后再好好修理一下强的审美偏差。

于是,他说:强,你小子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我可告诉你,满口饭可吃,满口话不可说。

你说的这个人是谁呀?难道仙女临凡,还是狐妖在世。

我怎么听得不象个人似的。

是你撞到鬼了,还是大白天做大头梦哟?强说:仙女下凡,让你说对了,大概就是仙女吧,你呀,在俗媚里呆久了,你的眼光,啧啧,我不屑说你。

强的态度很坚决,压根就不是在开玩笑似的。

并伴有不屑的嘲笑,似乎象豪这个俗世中的俗男人不配谈论这个女人。

豪觉得这小子怎么越说越来劲了,他说:你看我这夜总会里的小姐也是有不少了,你当初也是对其中一到二人有过这样的高级评价,可是被玩了几次,我再没听你说她们如何如何,想也不过如此吧。

女人,不都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个嘴巴,难不成她还能多长出一个什么东西来。

强,你的眼光一直不好,不可与我豪语呀。

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忍痛似的,一饮而尽。

他在豪面前,说过很多女人的美,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虔诚地谈一个女人。

强说:快别提这茬,你所说的你的夜总会里这些庸脂俗粉哪一个能与这个女子相比?如果一定要比,只怕是对这个女子极大的侮辱,糟踏了人家名声。

你说,花能与土比吗?天上的月亮能与在粪坑里打滚的猪相比吗?不是一个层次一个级别的。

就是把你的夜总会的小姐身上所能扣出来的好全部加到一块,只怕也不敌人家的一个小零头。

豪有点急,强怎么成为一个抱琵琶的高手了?说了半天,连八分之一的脸都不露出来,只看到几根发丝飘呀飘的。

豪说:你越说越邪乎呀,你是故意吊我胃口是不?我豪也算是阅人无数,阅女人无数,什么样的美女不是先忸怩作态,尔后被我征服了的。

你说出这人住在什么地方,我老人家去会会。

如果真如你所说,我把她带了来,你以后在我这里的消费全免,怎么样?如果并不如你所说,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强的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豪不过是一个火爆脾气,一点就着。

如果用激将法,让他把欣儿带到夜总会里,那岂不是又有可能看到欣儿了。

或许欣儿在夜总会里时间一长,思想就放开了。

再说,就算被豪这家伙占了个鲜,得了手。

女人一旦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成问题了。

他,强,会有可乘之机的。

于是他说:啥,带到这儿来,我的个天呐,你杀了我吧。

就她那模样,别说她不可能来,就是来了,我估计你夜总会的小姐都会集体上吊。

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她不可能来的,你也没有这个机会,她已经结过婚,而且此女性如烈火,刀枪不入。

在她眼里,世上只一个男人,那就是她的老公。

你?强不屑地瞥豪,失望地摇了摇头,你也下不去手。

我日,气死我了,你说的什么废话。

豪咕咚喝了一大口啤酒,大概是喝呛着了,喷了强一脸的酒沫。

那边强避让不及。

豪扔了一块毛巾在强的脸上。

豪笑着说:怎么,结过婚就不能婚外情呀,现在离婚的人还少吗?凭我豪的长相与我的家资,还是有一点份量的。

你当然是不能与我比了,人家哪里能看上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呢。

现在的女人呀,都是装得假正经,表现矜持,内里闷骚。

就说我这夜总会吧,有多少女人都是结过婚的,有的孩子都满地跑,老公给送了来的,为什么?赚钱呗,一切向钱看。

老婆在屋里干,老公还在外面给望风,这种疯狂捞钱的方式我见多了。

年轻一些的女人装清纯,开口就是我还没结过婚呢?有的忙着修补女―女---膜。

年纪大一点,再不能说没结过婚吧,就说家庭生活不幸福,被老公虐待。

在名利面前,有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做到守身如玉?除非是她不缺钱,那咱就用美男计攻她。

说男人淫,女人也一样。

在这个问题上,我看,不过是两种性格而已,男人外向,女人内向。

哈哈。

豪大谈女人经,强感觉受不了。

强说:这若说是其他人的老婆,还能有些想头,撕破脸也无所顾及顾及。

偏这人是我们老同学的老婆,朋友妻不可欺,这是千古古训,我们能做哪等小人的事吗?不能。

豪,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吧,只当那是镜中花,水中月,看看,千万别起淫。

否则,我强拼着老命也要与你较把子劲。

强这时倒找着作为兄弟的道义。

只是他没有脸说出自己也调戏过欣儿的,最终无地自容,羞于再见。

强拼命地引逗豪的好奇心。

咦?强,莫非你说的是真话,咝豪眼睛都不带眨地瞅着强,强说的有板有眼的,不象胡掐。

是吗?那真的是太扫兴了,我们的同学,谁呀?强说:说了你可能不想信,就是那个江华呀,到乡下教了几天书,就与录地的女人好上了,辞了工作,与这个女人一起来我们这里了。

豪说:什么?江华回来了。

你小子怎么才告诉我,江华住什么地方?几年没见了,我还真要去看望一下他。

不过再顺便拜会一下你所说的仙女。

强说:江华现在就住在我的一间私房里。

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去了只怕日后象我一样得了相思病,又不敢相思。

觉得日子过着实在没有滋味。

豪,算了吧,我会向江华转达你的问候的。

豪说:你不要把我也想成象你一样的,我只会欣赏,从无夺*女的恶念。

我虽然色,但还很看中缘分,有缘就续,无缘就散。

我跟你说这干啥呀,江华的老婆,咱的弟妹。

好,相当好。

我们当为兄弟高兴才是,这女人什么来历?强说:你有这样的想法就好,我写地址给你,你去看吧。

还有我告诉你,江华现在家里的经济状况不是太好,你这么有钱,也该资助一下老同学吧。

他老婆欣儿,我亲眼看见在外面捡菜帮子。

真是作孽。

豪说:怎么混到这种地步,怎么,江华不找工作做吗?强说:他现在窝在家里写什么书,也不知道行不行?欣儿对江华可崇拜了,从来都不说一句苦,我看了于心不忍呀,你看,他们住的是我的房子,我可连房租也不向他们要。

你说我对江华同情,还不如说我不忍心看到欣儿受罪。

我今天大概酒喝多了,说了一些伤害朋友的话了吧。

罪过。

豪说:你先等一下,这女子叫欣儿?强说:对呀。

豪说:你那房租能有几个钱,若是当初江华来找我,我马上就把我的别墅腾出让他住。

大家在学校时都是谈得来的朋友,有难时就该相互帮衬。

强说:我不是帮了吗?我又没有撵他们走。

不过你去看江华可要晚上,江华白天睡觉,晚上才写作呢。

你白天去,欣儿不会让你打扰江华休息的,管你是什么人呢。

我几次白天去,他都是在睡觉,弄得我很没意思。

强把豪的心撩得痒痒的。

听强说这么多关于欣儿的好,他怎么能错过赏美的机会呢?不过豪的心里要比强干净多。

虽说他与很多的女人交往,但是他清楚那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生理需要罢了,算不得什么真情实意。

而且知道欣儿是江华的老婆,更不能有非分之想。

男人有时还是要扼守一些底线的。

豪安排晚上去看江华。

158.我的美让豪叹服158.我的美让豪*夜色如墨,屋外树影扶疏,屋里光线温暖。

江华与欣儿正在吃着饭,没什么好的,阿婆给的一些咸肉,欣儿将咸肉切成片,与青菜炒成一盘菜,清蒸一个鸡蛋,撒上葱花。

日子虽然清苦,可如果彼此身体健康,那么这种日子也能嚼出举世无双的甜味来。

这要看各人的修行与对幸福的理解。

江华更是没什么不满足的。

不过近来虽然咳嗽情况好转,可越发的觉得体力不如以前,身体乏力,茶饭没什么胃口。

只是在与欣儿一起吃饭的时候,强迫自己吃罢了。

他不敢对欣儿说这些,一旦说了,家里经济状况堪忧,哪还有钱继续看病呢?可能下一期药都没有经济负担吧。

所以,他要拼,拼命地写下去。

豪站在门外,敲了几下门。

欣儿丢下饭碗,看着江华,真的担心强与范四英会再次登门。

江华也有这种担心,但想想,这屋子毕竟是强的,哪能把他真拒之门外呢?这时,邻居的老阿婆问,小伙子,你找谁呀?豪说:我找江华,江华是住这儿吗?豪的声音江华熟悉,江华忙对欣儿说,去开门,外面的人好象是我同学豪。

管他什么豪不豪的,只要不是强就强。

欣儿起身开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豪看到了暗弱的灯光下站着的欣儿,由于她是侧光站着,如一尊安静独立的瓷质雕像,美自不必说。

豪傻了,他整个人就象是一个泥胎木雕一样,立着,不知动弹。

欣儿的美直逼过来,带着蚀骨的香息,穿透他的身体与五脏六腑,震慑他的心魄,让他觉得失魂落魄,这个号称阅女人无数的家伙,终于在欣儿面前败下阵来,无颜以对自己曾经的狂言。

他内心还在不住地问,为什么女人可以长成这样,为什么呢?欣儿见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说话,目光呆滞,也不进屋。

觉得很奇怪。

就问,请问你找谁?说话的声音也这么如金石般好听。

豪继续傻愣着,作不出任何的反应。

仿佛在说,不要怨我傻,而要怪你太娇。

江华见来人不说话,也没有进来,就起身前去看个究竟。

江华站在门前时,看见是豪,江华说:果然是你,我听声音觉得象你,豪,怎么不进屋呢?豪勉强回过神来,面色通红。

好在面对微红的灯光,没有露馅。

由于豪看上去更爷们一些,不象强那么低俗,暂时没让欣儿产生厌恶感。

江华兄,一别多年,没想到今天才得已想见。

豪一拱手。

江华说:快进来吧,怎么比我还酸呢?是我的不是,来了这么久,忙着写东西就没有及时前去拜会。

豪说:你我兄弟也就不必要这样客气,若不是强今天在我那里喝酒,我到今天也不知道你来了。

欣儿说:你们俩就不要一个屋里一个屋外的说话了,进屋吧。

豪咧嘴笑着进屋,与江华拥抱了一会,拍打彼此后背。

欣儿倒担心豪把江华给拍坏了。

将豪让到了饭桌前,江华伸手示意豪坐下。

欣儿用一只碗给豪倒了一碗水来。

家里可是连一只喝水的杯子也没有的。

欣儿不好意思地对豪说:家里连只杯子也没有,就只有用碗为你倒水了。

豪接过碗,心说,我如果能与你这样的女子生活在一起,还要什么碗喝水,我就是用手捧水喝,也畅快着呢。

真的,历经富贵之后,才觉得精神空虚,而男人的精神其实就是女人的爱。

一个心仪的女人久久地驻足在生命里,男人,再有所求就是不知足了。

如若与欣儿这样的女子相携天涯,饮风餐露,也觉得对得住自己这辈子。

人,终了不过一个死,挣再多冰冷的物质,也不及带着美人一个痴情的笑走入坟墓。

豪对欣儿说:你应该是江华的妻子欣儿吧?你不知道我与江华的交情,那是可以在一个被子里睡觉,一个碗里吃饭,相互穿彼此的裤子。

江华,我说的没有错吧。

豪的心里会坦荡一些,目光里不含有淫的成份,因而他不必刻意闪忽目光。

他看欣儿,从高矮胖瘦及长相上的完美无缺,真是一道赏心悦目的绝佳风景。

江华说:对,那是在学校的事了,只是听说你现在事业做的不错,开了一家大的夜总会,已经不是昔日的那个豪了,真正地豪起来了,我真为你高兴。

豪说:这话说的,我还是以前的我,你我的感情再过上千年也不会变。

江华,什么时候肯赏光到我那个小地方一坐?江华说:难得你还记得我们的那份情谊。

嗯,你那里我肯定会去的,只是眼下手头上事紧,过些时候吧。

豪说:我怎么会忘呢?人这辈子赚再多的钱有什么用,能有一份你我这份真情,那可是花多少钱也买不来的。

你们正在吃饭吧,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江华说:说什么打搅,我这里你是随时都可以来的。

豪看一眼桌子上的菜,豪摇着头说:江华,你就吃这个呀?这怎么能行呢,难怪我看你现在好象比以前消瘦了许多,若不是你开口说话,我哪里敢认你。

有什么困难跟我说嘛,何必客气。

你要知道,死要面子可要活受罪的。

江华与豪说话,欣儿就坐到临窗的位置,那儿是江华的书桌。

她翻着江华的书稿,耳朵则听江华与豪他们所说的话。

江华说:我也不瞒你说,现在家里的情况是不太好,前些日子我也因为生病,花了不少钱看病。

日子过得有些拮据。

不过,用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

不必为我担心。

豪说:怎么讲?江华说:大家都是朋友,也不需要避讳什么。

我现在正在创作一部小说。

念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豪说:现在念在一家出版社,听说混得不错。

大家都忙,少有联系,不过朋友终是朋友,疏不了的。

哪天走到一起,还似当年一样的热络。

江华说:是的,我的这部小说已经与念的出版社签了约,一旦我的小说写完了,就可以发表,那时候拿到稿费,情况就可大为改观。

豪说:这样呀,原来如些,我说你怎么这么能沉得住气呢。

到那时,江华你就出了名,成为知名的作家了。

我想见你一面还要提前预约吧,啊哈哈。

江华说:还不知道书的销量怎样?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再说,就是到了那天,咱的关系还是经得起考验的,就象现在,你不也是照样来看吗?豪说:虽说这一天指日可待,但是眼前的日子我看还是不能这样过的,我来给你提供一个好的场所吧,你看你的屋子阴暗又潮湿,哪里能住人,这样,明天我派人来帮你搬了,搬到我别墅里住。

生活开支一切有我。

你安安心心地写你的小说,怎么样?欣儿这时说:哪里敢劳烦别人,我与江华住在这里感觉还好,日子还能勉强过得去的,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欣儿最了解江华,江华并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江华可能不好意思回绝,那就由她来说吧。

豪说:欣儿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既然我与江华是不分彼此的,那我就不能看着江华过这种日子,朋友有难,兄弟当两肋插刀,我希望你们能接受我的意见。

你们要是推辞的话,就是根本不把我当朋友看待。

欣儿说:绝没有不把你当朋友看待,只是这屋子也是江华的同学让我们住的,如果我们搬了,那江华的同学必是以为我们嫌弃这里破旧,反而拂了他的一番好意。

豪心里骂道:***强,你哪有这份好心,我还不了解你。

你看人家欣儿,还领着你的这份人情。

你在暗地还对她垂涎,强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

江华说:是啊,你是了解我的,轻易是不接受别人的好处,你若是让我心里过得踏实,你就别为难我。

豪说:关键的是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的同学兼好友,你说,人这一辈子交朋友是干什么的?只是当画画看的吗?朋友是相互支撑,相互提携,相互帮助的,所以我还是再次请你们慎重地考虑我的意见。

我可是严肃认真的。

欣儿说:真不需要了。

豪说:你们两个人呀,说话一个口径。

让我又能说什么好呢,还是见外的,不拿我当朋友。

好,我权且尊重你们。

但是我有一个提议。

既然你们不想白拿白占别人的东西,那我给你们提供劳动光荣的机会,怎么样,我那个夜总会的就业岗位很多,你们挑。

至少嫌点钱。

别再吃这东西了。

说得不怕你们生气,在我眼里,这就象猪食一样。

江华说:我现在赶小说的进度,我是有约在身的人,耽误不起。

我去不了。

豪说:那么欣儿呢?她也有约吗?欣儿说:我倒是没有什么事做,江华白天睡觉,晚上才写作呢。

只是我文化不高,有没有合适的事可做还不知道呢。

只怕是做不成事反而给你添了麻烦。

欣儿心动了,去豪那里是工作,不象给强的父母烧饭那样纯属私人间的帮佣关系别扭。

江华说:豪,我有话就直说了,我觉得欣儿在你哪里还是不合适,你哪里开的夜总会,人多又复杂,欣儿是从乡下来的,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对外面的世界还缺乏了解,她能做什么事呀。

豪一拍腿,他说:江华,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觉得我的夜总会里龙蛇混杂,往来人员目的不单纯是吧。

是不放心吧。

不过你可能有所不知,我那夜总会吃喝玩乐分几块。

我那还有一个饭店。

那里出入的人总该单纯一些吧,那就让欣儿去哪里做事。

放心,不会让她做打杂的事,也不让她多接触客人,做个领班,安排手下人的做事。

江华说:她会做什么呀,端盘子洗个碗的还成吧。

还领班呢?我看还是不妥。

豪说:管几个人有什么难的呢?前台有迎宾与接待几个小丫头,帮我管理一下就可以了,你太小看欣儿了。

就象家里来了客人,难道欣儿都不会招呼?那不成了个傻子?江华说:你高看了她,你是不是在关照我们?豪说:江华呀,欣儿只是到我那里做事,凭自己的劳动赚钱养家,度过暂时的难关。

如果说念明天就支付你稿费,我也不多管这个事了。

你现在搞的象我要抢走你的老婆一样,你不要把我想象成强那种人好不啦?我豪在学校时就是一个行侠仗义之人,你还不了解我吗?给你钱吧,你又死撑着面子不要,那就让你们自己赚钱,你还有什么说的?不能说豪不是出于真心,但也不能完全没有私心。

他知道欣儿这样的女子他是绝对不敢冒犯的,可是偶然可以远观,以此来满足一下审美的需要。

或许只是这个私心,不伤道德人伦吧?嗯,对不起朋友的事,豪并不想做,即使面对天仙妹妹。

这是江湖义气。

159.生活让我屈服159.生活让我屈服沉默……好象是要经历一场彻底分别一样的痛苦神伤,好象点头同意之后,她便不属于他。

好象带她出来的目的变成今日的送行,让她独飞……豪一会看看愁容不解的江华,一会看看茫然无度的欣儿,他在等着答案。

可是又不便催促。

那就是一根细细的弦,逼急了就会断的。

豪有点觉得自己很可耻。

这大晚上的来到这里,象个地主逼着佃户交租子一样,不然就要拿人家的老婆抵帐,而恰恰目的就是惦记着人家的老婆才故意为难他们的。

典型的万恶不可超生的黄世仁,那欣儿是喜儿吗?豪这心里都有点馁怯。

就是那么一点点的私心而已,可是又不纯然是要占有这个女人。

毕竟帮他们度过眼下的困难才是正经的心思。

千万别因那小小的私心而枉断善意的全部。

如果江华断然拒绝,豪想,他不会再作强调。

这样最好,心里踏实。

是去还是不去?江华不想让欣儿去挣钱的,让一个柔软的女人去挣钱来养活男人,而这个男人不是一个窝囊废吗?然后,他现在的处境就是这样,家里已经到了一贫如洗的地步,而他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书中。

如果念告诉他,那两万块钱是他个人的支援,那江华估计会当场崩溃。

找不到价值的男人会很迷茫。

并且,江华感觉到身体的不适状况越发的严重,他带欣儿出来,不想欣儿受一点点的苦,可是却让欣儿吃尽了苦头。

幸福的日子过得飞快,苦的日子却过得很慢很慢。

日子过得太苦,尽管小说结稿快了,但是家里可能都揭不开锅。

不敢问欣儿,如果将来,他真的有一个三长两短,那么带欣儿出来便是一个不可饶恕的大罪。

家里的积蓄所剩无几,背着江华,欣儿很着急。

眼前的这个挣钱机会,欣儿不想错过,别说是去豪那里工作,真的,就是火海刀山,只要是能照顾好江华,她绝不会皱眉头。

于是,她说:江华,还是我去试试吧。

并用有些柔弱的目光征求江华的意见。

欣儿松口,完成一半的功,豪绷紧的那根弦有所放松。

豪心里对他自己说,不是我逼他们的,只是我给他们的机会,是他们自己选择的。

我的私心只占芝麻大小,完全可以忽略掉的。

他以这种心理暗示的方式减轻自己的罪恶心理。

并且他强调,他绝不会让欣儿受到任何伤害,包换来自于他。

他这次决定要做一回响当当的正人君子。

好象要让天下瞧见,他,豪,不是好色之人,是一个护花而不沾花的新好男人。

豪说:这就对了嘛,如果欣儿在我那里少了一根头发,或是受到一点点的委屈,江华,我豪敢说,我在你的面前跪下,你拿把刀把我杀也可以。

我不屑多说,虽然你江华清高,居漏室而自乐,我佩服,但是生活很现实,没钱就不行。

清高当不了米饭。

等你江华功成名就之后,欣儿再离开我那儿,你们过你们的好日子,我再不多这种事,让朋友对我的人品起疑虑。

江华摆手对豪说,别别,你别这么说,我没想到你那么深。

真的。

其实你应该知道,这男人面子问题,只是生活所迫,看来我别无选择了。

江华有点辛酸地低下头。

在同学面前,他混到这么惨的地步,真个的没面子。

欣儿握着江华手,给他的信心。

这样的相握,是在说,你才是我认定的真命天子呢。

你完全不需要低下你高贵的头。

欣儿对豪说:只是我要照料江华的生活,他现在拼命写书,生活上的事我不能让他分心。

豪说:江华不是白天休息晚上才写作吗?你呢,白天在我那里上班,上午你十点去,下午四点就可以回来。

两头都不耽误。

我真的是出于好心,不指望你们领情,但求无过,别把我豪往坏里想。

要么,欣儿去我那里上班,要么我抬十万块钱给你们,你收下。

这两者,你们必选其一。

豪的为人如他的名字,仗义,豪气,倒是没有鸡鸣狗盗的习气。

江华的犹豫不过是不想让欣儿出去挣钱养家罢了。

既然生活所迫,只能暂时委屈。

江华说: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也实在不好拒绝。

谁让我没能耐呢。

那就先试试吧,如果欣儿做不好,你也不要为难。

毕竟你是一个生意人,总不能白养一个人吧。

事情谈定,豪长出一口气。

总算江华夫妻两领了他的好意。

否则,强那家伙都会嘲笑他的。

不过,真难呀,江华,你小子其实就是一个榆木疙瘩。

现在是什么社会,哪有这样把老婆锁在家里,男人女人都有就业的权利。

就业不见得就是为了挣,还有开阔眼界,实现自我价值。

这点你比我懂。

好,那我一言为定。

明天欣儿就去我哪里上班。

我就不坐了,我那里现在是最忙的时候。

你们继续吃饭,我走了。

豪起告辞,江华与欣儿送出院子。

豪上车,招呼江华与欣儿回家,然后起动车子,消失在城市的霓虹光影中。

在车上,豪感到自信心受到严重的损伤。

虽然说服了江华,但是他对自己的表现非常不满意。

他现在应该是一个春风得意之时,可是坐在江华面前,却好象自己比江华矮半分。

难道是因为欣儿?一个女人抵得上他万贯家资?非常奇怪,直视欣儿的勇气都没有。

只能偷偷地象贼一样地看。

都觉得自己其实也不算什么好东西,与强差不多吧,真的不够资格欣赏欣儿,下三烂的货色。

多看一眼欣儿,就少一分自信。

看多了,以后连怎么做人都不知道了。

美,勾引人并不难。

可是美到了教育人的地步,就是奇迹了。

为什么女人可以长到美的地步,美得象罂栗,艳美*,可是无法消受。

并且摧毁男人的自信,把上天赋予男人的色心都给改变了。

他终于相信强所说的话了。

在江华的小屋里,江华说:欣儿,你出去做事,我真的会担心的。

你要知道,我其实不想你出去,我觉得我作为男人应该养活你的。

不过刚才豪有一句话说的很是,出去工作不单单是为了赚钱,还有就是多与外界接触、沟通,有益于身心健康。

每天窝在家里,会闷出病来的。

欣儿说:那倒不会,你就是我的世界,与你接触沟通,就是世界向我打开了门。

我不觉得闷,我甚至觉得陪你的时间不充足。

主要是我们现在的困难,需要一个人出去挣些钱。

不过,江华,这样的日子会很快过去,只要你的书出来,我马上辞了工作。

我想日日夜夜陪在你身边,一分一秒都不分离。

还有,我看豪这人还很正派的,不象那个强。

江华说:这个我自然是知道,豪不是那种食色成性之人。

我的顾虑不在这里,我可能习惯你在我身边,睁开眼就能看到你,轻唤你,你就能到我身边来,这样我心里才踏实。

握着欣儿的手,江华无限深情。

欣儿说:放心吧,白天在豪那里工作,你呢,乖乖在家休息。

晚上我回来给你做饭,我就躺在你身后,并不影响你随时看我的需要呀。

江华坐着,欣儿蹲下身子,将面侧放在江华的膝上。

江华,你永远是我的依靠。

江华的泪都要涌出来,依靠是什么?一个男人最享受女人的依靠。

那你做事要小心,尽心尽责,可不要搞什么特殊。

欣儿说:我知道,捧人家饭碗,就得替人家分忧。

两人正在说话之时,听到敲门声。

这会会是谁呢?豪来过,不会是强吧?突然有不详的气氛弥满小屋。

欣儿拉开门,门前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欣儿后退几步,问,你是什么人?160.豪不曾侵犯我160.豪不曾侵犯我不知来人是谁,又听欣儿惊慌问话,感觉门外站着一个不善的来客,江华急忙起身,站在欣儿身前,将欣儿藏在身后。

[手打吧(www.shouda8。

com) 疯子手打]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瘦精精的小伙子,为什么人可能长得这么消瘦?不是营养不良就是吸食毒品。

也不知道他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龌龊的动作,把欣儿吓出去几步远。

江华提高嗓门恫吓对方,你是谁,来这儿干嘛?站在门外的小伙吓了一跳,险些将手中提着的袋子抖落在地。

心说,我并非恶意,你何以如此对我呢?接着咧嘴一乐,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或许只有好人才长这样一副好牙口吧,他说:我是送快餐的,是一个叫豪的人让我紧急送来,你是江华先生吧?原来如此,江华回头看看欣儿,两人会心地笑了。

怎么弄到草木皆兵的地步了,如临大敌的江华忙放下警惕,和缓地说:哦,我是。

豪搞什么嘛?哦,您是江华先生就行,我没有误事吧?那就请您收下吧,这可是最好的快餐,一共140元。

钱您不用付了,豪哥跟我们老板是朋友。

不过您得在这儿签个字这个男人将手中装快餐的袋子递给江华,又将单子递到江华眼前,江华签完字,小伙子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转身走了。

豪这家伙,大概见我们晚餐不够丰富,就玩了这么一出,这是寒碜我们呢,呵呵。

江华摇了一下头,但他并不生气,多年的同学与朋友的交情,豪不可能以餐饭来寒碜朋友呢。

欣儿说:看来这家伙心眼还不坏。

欣儿天真地眨了眨眼睛。

嗯?江华听上去有点怪怪的,感觉欣儿怎么也说家伙这个词?又不是很熟,说这词尤显亲近了点。

不过一面,不过一包快餐,就要给出不错的评价么?江华心里无来由地生出酸醋味。

没规矩,你怎么也会说这家伙?呵呵,我是现学现卖。

难道准你说,就不许我说?欣儿狡辩着说。

可是有些东西你是不能学的,你要去豪的酒店工作了,那里有很多东西都不能学,不然你会不知不觉变坏。

那我可是得不偿失了。

江华担心地看着欣儿,思虑刚才作出的让步是否正确。

女人一旦丢了纯情的性格,就成为不折不扣的街市中的妇女。

江华,你担心我?好了,我是逗你的,真的,我可不是那种随便容易改变的女人哟,如果一个女人她戒掉了贪嗔痴,她是什么?不是不沾尘俗的天国的女人,就是云端的仙女。

男人戒掉名利贪欲,他是什么?不是神就是佛,呵呵。

江华,我说的对不?好象就是针对我们俩说的。

欣儿接过江华手中的袋子,嗅了嗅,真香呀,好有食欲。

江华心想,欣儿说的没错,她的欣儿怎么会落俗呢?她只会是一只出污泥不染的莲,不会沾染不净的尘味。

丢掉不必要的担心,江华说:那我们还等什么,送上门的食物我们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欣儿抿嘴乐了,扶着江华重回桌边坐下。

两人同时看看门的方向,欣儿跑去将门关了。

真怕再听到敲门声。

这顿饭应该是他们搬到这里吃的最好的一顿。

看着江华大口扒饭,欣儿既喜悦,又有点心疼。

江华晚上对欣儿交待了很多。

总觉得一旦欣儿离开视线范围,心中会多出一份忧心的挂念。

他不反对女人入职,但对于欣儿而言,不适用。

那可是他的心肝宝贝肉,是不舍得轻易拿去示人的,哪怕是让人多看一眼,心上都会产生隐痛。

更别说让欣儿为生活而奔波了。

生活里的一丝忧与一丝愁都不应该落在欣儿的双肩。

欣儿从来也没有把自己看成是高贵无比的女子,从来也没有恃美狂傲。

如果这一生中不遇到江华,那她现在可能与大贵生活在一起,大贵懂得什么情感,对于感觉丰盈的欣儿来说,那种生活就是走向枯萎的过程。

今生得遇江华,算是人生的奇迹。

欣儿第一天去豪的酒店里工作。

豪的酒店造型与格局与欣儿印象中的前世江华的世纪大酒店几乎相同。

当欣儿站在这间名曰丽豪大酒店时,自然地对前世产生了怀想。

难道这真是梦中的所遇?莫非我还生活在前世之中,只不过是用这个梦来补偿对江华欠下的爱吗?还在愣神的欣儿被站在酒店门前的豪看到,豪笑嘻嘻地走到欣儿跟前,怎么样,还算气派吧?啊,哦,是的。

欣儿收回思索。

豪将欣儿往酒店里引,他说:嗯,早晨我就在这里恭候你了,我还真担心你不能来呢?你不知道,江华那家伙什么都好,就是磨叽,好象让老婆出来工作就是把老婆卖了一样。

我豪是那种人嘛?欣儿停下跟随的脚步,说:豪,我不想听到你在我面前说江华的不是。

啊?豪本来也是没事找事的随意一说,可是欣儿却听得上了心。

豪忙说:哦,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说错了。

我把你当成江华了,我与江华在一起时,玩笑开惯了,你知道的,没有恶意。

不过是嘴角的话。

欣儿,你可别往心里去。

欣儿也不是那小心眼的人,他的江华是不应受到其他人批评的,他已经做得很好,很努力了。

我也只是提醒,知道你与江华的关系不一般。

但我毕竟是他的妻子,希望你能理解一个妻子对于丈夫的崇拜。

我的个神仙呐。

说了这个,豪真的无语。

这样的女人是绝品中的绝品呀。

豪吃惊地看了欣儿一眼,只能这么随意地瞟那么一眼,眼里流露出强烈的敬意。

走吧,您应该向我交待工作了,江华说了,让我在你这里好好工作,别让人家觉得我是来受你的照顾的。

欣儿说。

豪向欣儿树起拇指,好个女子,好吧。

豪将欣儿带到酒店大厅,酒店里餐饮部的员工早都在那里集中了。

豪向大家说:大家听着,我向大家隆重介绍你们新来的主管,徐欣儿小姐。

我的话你们可以不听,但是徐小姐的话你必须言听计从。

你们每个人要认真地做好各自的工作,最好不要给欣儿找麻烦。

我如果看到你们中任何一个人欺负欣儿的话,或许惹她哭,请他马上走人,没商量的。

情节严重的,我豪会修理他。

没有一个人敢吱声。

她们尚不知欣儿是什么来头,怎么会受到言行不羁的豪如此关照。

当然,最佳答案肯定是欣儿是豪的新相好。

欣儿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典雅,那么的清澈,这样的女人不傍上一个大款都对不住她的那张脸。

还别把傍大款当成是一桩丑事,时代不同了,要学会利用资本。

资本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好在,欣儿看上去就是一个善良娴德的女子,并不是刁蛮任性类型,算是他们这群人的福了。

豪说完,示意欣儿也说两句,欣儿脸儿一红,但她想,既然是主管,管着这么多人,又头天上任,是应该说两句的,于是向前走一步,她说:我是新来的,没有酒店工作经验,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大家一起工作,应当同心努力。

我就说这么多吧,谢谢大家!欣儿给众人鞠了一躬,获得了一片友好的掌声。

大家散了,豪却说:你用不着对她们这么客气,她们都是你的手下,该狠的时候就狠,不要太放纵她们,不然,这些人会被惯出毛病。

欣儿说:你不是说这里交给我了吗?那你就不要插手了,怎么与大家相处是我的事。

你觉得呢?豪说:那是自然,我只是来给她们敲敲边鼓的,这些人不好管理,怕你心慈手软镇不住。

好好,在餐饮部,你说了算,我也听你的。

我这就走,这里就拜托了。

豪向欣儿鞠了一躬,跟你学的。

哈哈笑着离去。

欣儿在这里工作一些日子,与大家融洽相处,又因为长得漂亮,待人谦和,没有人不说欣儿好的。

大家工作都很卖力,表现出对欣儿管理的支持。

日子长了,大家也知道欣儿是豪同学的妻子,并且豪与欣儿并没有眉来眼去、秋波暗传,豪从不曾侵犯过欣儿。

对于品质与美貌兼得的欣儿,大家更是高看一眼。

欣儿很快熟悉环境与工作流程。

餐饮部的美女主管消息不胫而走,吃客又有一部分是冲出着秀色而来。

面对攀升的利润,豪并没有表现出多兴奋。

这个美女效应会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来吃饭的人中也是龙蛇混杂的,由此,豪担心有人会对欣儿动手脚,故而派了人暗中盯着,若有放肆之人,马上通知他。

工作中的欣儿会想,江华,我也在工作,你呢?你也在为我们的家辛苦写作,我们并肩携手朝着一个方向走。

这才让我感觉到我对这个家是有用的。

161.一群恶男欺负我160.一群坏男人欺负我欣儿性格随和,人缘极好。

小姐妹中,有一个叫小红的小丫头,最喜欢粘着欣儿。

她是来自北方山区,在欣儿之前的主管瞧不起来自贫困山区的她,常有言语上的讥嘲。

而欣儿以诚待人,并且给过小红很多温暖的关照。

小红叫欣儿为欣儿姐。

这天早上,小红与欣儿两人一边打扫着大厅的地面卫生,一边闲聊。

小红说:欣儿姐,你真太漂亮,连我们这些女孩子都这么说呢,别说那些男人怎么看你呢。

姐,你看你长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看我,脸上的五官都长成了一团,全挤在一处了。

呵呵。

欣儿忍俊不禁,哪有呀,小红,你也很漂亮。

看看,其实年轻的女孩子都很漂亮。

什么才叫美?美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

可不要以五官长相判断美丑。

小红似懂非懂,欣儿姐拿我取笑,我不好看。

哎,你没有见我们酒店这些日子的生意越来越好呀,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都是因为你来我们这里的缘故。

大家都这么说,可是我们的豪总却一点都不开心样子。

生意好了,他倒不开心了,真奇怪。

欣儿说:别瞎说,小红。

我并不喜欢别人这么说我,好象我是一朵招蜂引蝶的花一样。

这不是什么好话,是在挖苦我呢。

你怎么知道豪总经理不开心,生意是他的,钱赚多了,他能不开心,他呀,是美在心里,表面装作淡定。

哦----,小红不太明白,钱多了淡定,钱少了发愁,那什么情形下才可以开开心心呢?欣儿姐,说你漂亮是真的,呵呵。

姐姐,有句话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唉,我还是说了吧,你没听说吗?地下娱乐城的小桃红与小翠儿在背后骂你呢?姐姐,你不要与她们一般见识,那两个小狐狸精还真当自己有多漂亮呢,其实都是靠脂粉堆出来的。

那脸上的脂粉快有铜板厚了。

www.shouda8.com首发欣儿想,这两个人我从不认识,她们为什么要骂我呢?怪事了,难道是我无形中得罪了她们?欣儿问,小红,我并不认识她们呀,她们为什么骂我呢?小红看看左右,生怕所说的话被人窃听到,小声对欣儿说:你没有来的时候,她们觉得她们是这里最有好看的女人,平日里可张狂了。

连我们的豪总也得给她们面子。

做娱乐的,就靠几个漂亮小姐撑着门面,要不然,没有人来。

现在你来了,把她们的风头给抢了,她们能不生气嘛。

现在连豪总也不怎么搭理她们,她们认为都是因为你。

要我说,她们活该。

原来是这样,欣儿于是释然,笑着说:这又关我什么事呀,我又没有与她们争抢饭碗。

小红,别管这些闲话,好好做你的事。

至于豪总理不理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小红说:啊,你不是豪的那个什么的?小红停下手中的活,很意外地看着欣儿。

欣儿确实不知小红指的是什么,说:那个是什么意思呀?小红说:就是情人呀。

啊……小红手捂着嘴,恨自己话说得太快了。

对不起,欣儿姐,这只是有些人在瞎传,他们说你与豪总经理表现上不往来,其实背地里肯定有一腿。

姐,这可不是我八卦,都是她们说的。

我才不信呢。

一腿?是什么意思?欣儿听不明白这些情人的代名词。

哎哟,一腿就是两个人好上啦。

小红压低声音,神经兮兮的。

胡说。

感觉到被侮辱,欣儿生气地瞪了一眼小红。

后来一想,这又不怨小红,她是空降下来的,人家有所联想也属正常反应。

欣儿说:事实不是这样的,我与豪并不熟,是通过我丈夫才认识的,豪是我丈夫大学同学。

并且,我很爱我的丈夫,小红,我可以为我的丈夫去死,我的丈夫非常的优秀,将来,他会成为一个作家。

我感觉到我自己配不上他呢,真怕他成名之后不要我了,呵呵。

小红说:原来是这样呀,大家都看错了。

我就说我的欣儿姐是一个最正派的女人。

这就好,以后哪个在我面前再说这个,看我扇她的嘴。

姐,你的老公是作家吗?欣儿点头,她的江华很快就会成为受众瞩目的作家。

象豪这样的男人。

虽然有钱,可是比起精神,还是江华富有。

金钱是买不来精神财富的。

欣儿一脸骄傲的说:嗯,他的书很快就要出版发行了,以后你在书店里就能看到。

小红兴奋地合手说:哦,太伟大了,欣儿姐,真的。

我一定要让姐夫第一个给我签名。

欣儿姐,我与你在一起做事觉得非常开心,你未来之前,她们都欺负我,可是自你来之后,再没有人欺负我了。

她们都知道姐姐对我好,所以都敬我三分。

我好快乐。

您工作出色,我们大家也努力,这块工作豪总放心,他也不常来,以前呀,豪总隔三差五就会来我们这里发一通脾气呢。

现在这样真的太好了。

欣儿说:嗯,大家都是靠劳动挣工资的,要对得起自己拿的这份工资。

小红说:欣儿姐,你说的就是有道理。

豪怎么不想来呢?他太想来酒店里看望欣儿。

可惜,他不能过多地出现在欣儿面前,那种美看多了就成为种在眼里心上的毒,只有无尽的痛苦。

最好只能想想,偶然从某个角落处偷窥一眼,与美为邻,仅此而已。

有几次豪身在楼梯的拐角里偷眼看欣儿,即使是这样,他的心都会不安地发颤。

豪始终觉得别人看欣儿的激动不过是觉得她外表出众,再有就是姣好的**所带来的**。

但是,只有他才能以独特的视角欣赏到欣儿那魔幻般纯澈的美。

只有他,象一个高级钻切割师,可以发现欣儿的深层的美。

那种美深刻又自然,美妙又与众不同。

豪把欣儿看成是一朵花,仅能隔着玻璃看,不能走近她,走近她,肮脏的气息沾污她的美。

更别说试图用手去触碰她,再过小心的触摸,手到花落。

豪并不属于高尚至极的男人,可是,这世上就有一种美可以逼着邪恶后退。

邪恶是毒,美有时比毒还要毒。

距离既产生美,也起到自我保护的作用。

豪的精神一次次出轨,他抱着女人的时候会闭上眼,深想着欣儿。

这天,酒店来了一拨客人,一群男人慕名而来。

他们走进包间后,小红拿着菜单跟了进去。

没等小红问,其中一个长条脸上丢上几颗麻子的男人很不耐烦地说:去去去,一边去,把你们那主管叫来,让她亲自给哥几个安排饭菜,老子这顿饭就是冲着她来的。

不能花了钱连面都不照一下吧。

这几个人看上去就不好惹,不怀好意而来,小红不敢怠慢,慌里慌张地跑出包间,只好出去先向欣儿汇报。

小红说:欣儿姐,可不得了了,来几个闹事的了,点名让你进去。

你也不能进去,我们告诉豪总吧,让他来处理。

我们跟这群人斗,犯不着呀哦,欣儿略略考虑一下,既然豪让她负责餐厅的事,这种小事总不能让豪来处理,那要她这个主管干什么呢?欣儿说:小红,你与我一起去看看,如果这群人真的不是来吃饭的,而我们又实在处理不了,我们再通知豪总经理,你看呢?如果事无巨细都让豪总经理处理,那我们是不是显得我们太无能了。

小红心里没底,诺诺地跟在欣儿后面。

欣儿走进包间之后,这群人就把小红给推了出来,然后把包间的门砰的一声关上。

眼见着欣儿要遭受这群恶男的非礼,小红在门外急得跺着脚,无计可施的她拼命地拍打着包间的门。

可是屋内人不加理会。

162.他扮演英雄救美162.他扮演英雄救美为什么世上会有你们这些烂如蛆虫的男人,你们除了欺男霸女、吃喝玩乐之外,活着能对社会还有什么积极的意义?这个社会早都该作一次人种的大清理了。

你们这些东西都该被送进地狱。

欣儿面对这几个恶男,深恶痛绝,忍无可忍一通嘲讽。

但是,这些人的面皮就如铜墙铁壁一般厚实,言语的交锋不起丝毫作用。

可是,一个弱女子面对如此危情,该如何避难?没有一本教课书中传授过实用的方法。

这时,面前,一条条放浪地扭动着的身体和一张张结着横肉块的脸上淫邪的笑,欣儿恨不能手中有一只枪,立即止住他们的呼吸。

欣儿板着面孔,鼻翼扩张,目光斜睨。

她是真生气。

今天这麻烦不小,悔不该不听小红的话的。

交织的目光如喷射着的火舌,要把欣儿水做的身体给蒸发了。

欣儿愤怒着大声说,你们想干什么?她不是那种胆怯地弱弱地问,因为恨而不必示怯。

在这个世上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那么危险的概念也就被淡化了。

只有恨。

恶男们见欣儿不过黔之驴,故而各自放松。

哄笑起来。

弱与强的两种女人他们都不会拒绝。

弱的女人让坏蛋生怜,强的女人使恶人刺激。

各有味道,玩的兴味不同罢了。

一个脸上有一条隐隐的刀疤的男人说:果然是绝色美人,我们还能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呀?装什么单纯,你们这些女人哪个不懂这个。

说着,他做了一个行淫的手姿。

象你这样的女人恐怕12岁就被男人上过了。

陪好老子,老子快活了,你拿钱走人。

哈哈。

欣儿火大地瞪着这个男人,恶心的直想呕吐。

这一群龌龊如粪堆里的害虫,怎么会让他们投身成人的呢?全是渣滓,法律都死了吗?为什么不能将好逸恶劳之人都抓到劳改农场呢?欣儿怒不可遏地指着这个男人说:滚蛋,你看错人了,我不是你眼里的那种女人。

要吃饭就坐下,不吃就走人。

在这种情形下,女人所表现出的凶狠根本起不到震慑作用。

不过是瓮中之鳖,随时被屠宰了。

怎么办?强攻无力,智逃无方。

恐怖的气氛愈发的浓了,那些可恶的场景一幅幅地从眼前经过。

还有那个小红呢?怎么也不敲打门了,好歹也在门外支持一下吧。

哟,气了,哥几个,她生气起来更迷人。

你说说看,你不是那种女人?啊―哈哈----猪腰子脸的男人试图用手指勾一下欣儿的下巴,欣儿甩头躲开。

啧,这皮肤多嫩呀,象水蜜桃一样。

手指这戳是不是都会戳破呢?麻子脸的男人流着口水说。

这细皮嫩肉的,我还不舍得下手,怎么办?可是不干又太对不住我了。

一个小眼睛留着长发的男人有意表现出很为难的样子滑稽相。

你不舍得下手,就滚一边去,让哥哥来享用。

长条脸上丢几点麻子的男人搓着手靠近欣儿,看他按捺不住的样子,这就要来个恶虎扑食。

欣儿欲出去,眼瞅着门的方向被几个男人肥壮的身体给堵死了。

根本跑不掉了。

急得她额头上密布着细碎的汗。

好在欣儿此时临危不乱,想起当初周大力为她出头时就是绰起一只酒瓶子,然后扣到自己的脑袋上,吓唬住一屋子人。

有过这种见识,欣儿想试试,她没有把握将酒瓶往自已头上扣酒瓶,那是她怕酒瓶没有扣破,头先裂了。

不过扣碎一只酒瓶还是有办法的。

于是欣儿目光简单扫了一下,储物柜上恰好放着几瓶啤酒,欣儿迅速退到那里,顺手也绰起一只啤酒瓶子,眼睛一闭,啪的一声,咂在桌上。

含有啤酒的瓶子经外力一撞,发出沉闷的响,碎屑四散。

没把别人吓着,却把欣儿的心吓得一怔。

还好,手里握着瓶口部分还在手中,欣儿指着眼前的男人,大声喝斥,谁敢碰我,我就跟他同归于尽。

你们这群流氓,无赖,为什么不去死,活着干嘛?这些男人面面相觑,然后哈哈大笑,还有的鼓起掌叫好的。

这些人都是在街市之中打打杀杀滚爬过来的,眼前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欣儿摔碎酒瓶对他们来说不地是看一场短暂的表演那样轻松。

于是他们向欣儿团拢了过去。

哟,够劲,哥哥喜欢。

猪腰子脸男人说。

来小妹妹,往这儿扎。

一个男人将脖子伸了过去。

真的不知道,世上会有很多女人遭到流氓的调戏,她们是怎么逃走的呢?如果有女人写一本逃生秘笈就好了。

情急之下,欣儿将手中破酒瓶反过来,对准自己的脖子。

只要她受到侮辱,她便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是毫无疑问的。

那几个男人没想到欣儿会玩这一招,故而都傻愣着。

千钧一发之际,包间的那扇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怒气汹涌的豪站在门口位置象一尊暴怒的神像,握一只棒球棍,扛在肩头,两只眼睛喷着怒火,脸上的肉都在不规则的拌颤。

原来豪发起邪火来也挺吓人的。

欣儿觑了一眼豪,心想,这个男人如果为恶起来,也不比眼前的恶男差到哪儿去。

罢罢,他至少还没有变坏。

不过,她应该有救了,还是有点担心豪在这几个男人面前未必能占到便宜。

小红站在豪的身后,一脸紧张地向里面张望。

那扇门来回摇了几下,哗啦倒下去,砸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豪就势一脚踏在门板上,门后的那个男人随着门板倒身在地。

踩着门板进了包间,门下的那个人叽叽歪歪地一阵怪叫。

豪手里握着的打棒球棍子很坚硬。

根本不加理论,棍子飞舞。

那些男人被打得鬼哭狼嚎,抱头鼠蹿。

一个个挂着伤往包间外逃。

哪儿逃呀?门口位置,几个五大三粗的保安封住大门。

大凡开这么大的夜总会的,必然是黑道白道两头能吃。

豪就是这么个角色。

其实早都臭名在外,谁敢真的惹他呢?这几个恶男最终一溜排地跪在豪的面前,苦苦求饶。

小红抱着欣儿,激动地哭着,吓死我了,欣儿姐。

豪说: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不过是一个个小马仔而已,敢来砸我的场子?看看一个个的长相,居然打起她的主意。

我明着对你们说,就她,我连想都不敢想。

你们恬不知耻。

谁动了她一个手指头,我豪就是把这个夜总会卖了也要这个人斗到底,大不了我豪陪上性命。

那几个恶男磕头如捣蒜,一扫嚣张的气焰。

连声说不敢不敢,只是逗着玩的。

豪又冲着欣儿说:刚才谁碰你的,他是用哪只手碰的,你告诉我,阿三,你去把我办公的砍刀拿来,把这个人的手指剁下来,好让他长长记性。

豪这么说,几个恶男人脸都吓得脸色惨白。

一个个转身跪向欣儿的面前,请欣儿给说句好话,不然手保不住了。

阿三已经把刀给拿来了,交到豪的手中。

豪将手中的棒球棍子扔到一边,棍子落地时连弹了数下,一串声响,让恶男们心惊肉跳。

当真要砍手指?玩大了吧。

于是欣儿说:他们还不曾动手动脚,你就来了,算了吧,豪,和气生财。

豪倒不依不饶,他说:你怕什么,我要财有什么用。

这事如果传到江华的耳朵里,我豪的这张脸再也抬不起来做人了。

你来我这里,我保护不了你,我有罪。

你还记得我是怎么答应江华的吗?想想我的脸都发烫。

欣儿陪着笑,故作轻松地说:豪,没那么严重,你听我的话吗?放他们去吧。

欣儿刚才说了,你听我的话吗?一个字一个落在豪的心上,豪特别想说,我好想听你的话,你允许我听你的话吗?但豪不能这么露骨地说出来,他依旧坚持着他的原则,欣儿的话他当然会一百个听一万个听,不过欺负欣儿的人肯定不能便宜他们。

豪说:那好吧,我今天就饶了这些家伙,手不砍了,但是记号还是要留的。

欣儿,我们先出去,我要安排人与他们好好谈谈,以免他们日后再犯这种错,不能让他们再坑害女人了。

那倒也是,这群坏蛋是要好好教育一下的。

欣儿以为豪所谓的好好谈谈不过是说服教育呢,与豪等人一同出去。

出了门,豪对颠着小步子跟在身后的阿三说,接下来的事交给你了,按规矩办。

阿三心领神会,与他的手下返了回去,把这群人带到另一个房间。

欣儿听到包间里一片哀号与哭声。

她只得摇头,她阻止不了,可凭什么要去阻止呢?那是他们该得的报应呀。

欣儿手挽着小红的手,对豪说:我刚才还有点担心呢,好汉难敌四手,我怕你一个打不过那些人呢。

豪幸福地看着欣儿,心说,真的吗?你会为我担心吗?但愿我是你心目中的好汉。

豪傻笑着说:就这几个人,是我的对手吗?如果我怕他们,我若没有三把神沙,敢在这里树起这么大一座娱乐城吗?再说,如果对付不了他们,我身后不还有那么多保安嘛。

我心里有底,我不傻。

哦?欣儿淡淡应了一声。

豪对欣儿说:真对不起,欣儿,回去可不要对江华说起这事,我担当不起。

豪深深地向欣儿鞠了一躬。

然后大步地走出酒店。

欣儿安排大家继续工作,然后看到那些被教训的男人一个个抱着头一窝蜂地跑出酒店。

小红还很后怕的样子,她拍着胸口说:欣儿姐,吓死我了,先是那些人把你关了起来,我吓坏了。

可是豪来了之后就更令人惊吓。

我能看得出,他对你真好,我们也有时会被这些流氓戏弄,可是豪最多只是来与这些喝杯酒,还请大家手下留情。

可是你就不同了,他都可以为你大打出手。

你享受的待遇就是高嘛。

要是我,被这么英俊的男人救了,还不要感动死呀。

让我以身相许我都愿意。

欣儿说:你也不害臊,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呀?可能我是他同学的妻子,在这里被人欺负,他会觉得在同学面前失了面子。

小红窃笑,不会这样简单吧?豪刚才好象疯了一样,眼睛都红了,可是,他却很听你的话,你让放了他们,他就放了他们。

不过这几个人今天算倒霉,都带着记号走了。

欣儿对小红口中所说的记号不甚明白,记号?疑问的目光看着小红。

小红说:就是在手臂上或耳朵上用刀子割个口子,你没听他们刚才惨叫声,豪总经理可下了狠心呢。

你还说他不是最关心你,我看是*不离十。

不过,被这样的男人关心是件多幸福的事呀。

他默默地关注你,保护你,却又不侵犯你,这样的男人真的很伟大。

我小红命苦,就遇不着这样的好男人。

欣儿不曾想到豪所谓的教育一下是这种方式,居然还要割个口子。

唉,也是这些恶男自找的。

她对小红说:胡说什么呢?小红,以后有人把你关在里面,我也让豪这样,你看行不?小红眨着天真的眼睛问,真的吗?欣儿姐,豪一定会听你的,那你一定要这样哟。

转而,小红又神色黯然,不过,我恐怕没有这个机会,我长得又没你漂亮。

哪会有男人蓄意来找我的麻烦呀。

欣儿说:小傻瓜,你当这是好事呀?欣儿敲了一下小红的头,快去做事吧。

163.气冲酒吧女郎163. 气冲酒吧女郎强并没有消失,也没有因为那次劫美不成遭受打击而吸取教训,加入到好男人的行列。

www.shouda8.com首发欣儿来豪这里工作,强早知道了。

他不但有良好的嗅觉,还有非常锐敏的听觉。

不过是羞于见欣儿,每每有与欣儿相撞的机会,他只能自认可惜地放弃。

偶然投以垂涎的目光,不过是远远的悲凉的一望。

完全不解渴,不入味。

始觉得与欣儿的美从此失之交臂,再无相握与交融的可能。

借酒浇愁,狂饮烂醉。

强基本的活动范围是在地下娱乐城的酒巴间,那里只需要消费一瓶酒便可以坐上无限的时间。

暗淡迷离的光线里,强的眼睛中停滞着深刻的忧愁。

这种日子,强觉得强乐无味。

明知道欣儿就在头顶上的餐厅工作,一层楼板的距离,但却是地狱与天堂的遥远相隔与遥望。

强觉得,如今,豪真是得意之时,被疯传的豪英雄救美的段子也传到了耳朵里。

并且是小桃红强力吹捧、吟哦而出。

豪成为女人中的英雄,而他强呢,则成为一个可以被忽略打入历史坟堆的小人。

男人不可以比钱,那太俗。

但是如果没钱又把义字丢了,活着的意义会受到质疑。

当强还在努力找寻自己身上的义时,他的心里如被蚁夹一样的隐隐作痛。

偏就是这种不死不活的感觉最折磨人。

强有过将头向墙上碰撞的冲动,只是在头顶离墙面还有时,他果断地止住。

流血可不是好玩的。

强总结的经验教训就是,凡事不能操之过急,正如不能于性急之时去大口吃热豆腐。

那样,非但豆腐鲜嫩的味道没有尝到,勉强吃下去后,轻者烫伤唇舌,重则伤到心胃。

与豪比起来,他觉得深藏不露的豪会更高明一些,就豪对欣儿的垂涎程度远比他胜,可是人家能沉得住气,偶然的给欣儿一个甜枣,不等欣儿说谢谢之时,人家只留一个真诚而潇洒的背影予欣儿。

就是这样不显山露水的举动,偏偏地让欣儿觉出好来,暖暖地收在心中。

日积月累,会不堪其暖,从而由暖生情,而有所报答。

强为此后悔不迭。

知更鸟(bluebird)是一支很有意味的曲子,略略沙哑的男音,带给人忧伤萦怀的余味,好象光阴在那一刻正安静地梳理着受伤的伤口,正如那只停在枝头上的小小的知更鸟清理着羽毛上的血渍。

音乐带着魔幻的功力,可以轻易把人思绪过度到想去的地方。

听知更鸟,能够让人听得流泪的曲子。

当这支曲子在酒吧间里不厌其烦地唱响着,强更是心绪翻腾。

坐在小包间里,强将半张脸隐在黯淡光线中,不觉长叹一声,唉,似有时过境迁、物去人非之感,细细想来,强还是以抽他自己一个耳光作念。

这时,善解人意的小桃红扭着包得紧紧的大屁股走到强的身边,屁股部位的轮廓与状态暴露无遗。

一屁股坐在强的膝上,这是她惯用的哄男人的方式。

哎哟,是哪个姑娘惹我们强哥了,这演得是哪一出呀,怎么动手打起自己来了。

来,让妹妹看看。

啧啧啧,都见红了,你这下手也太狠点了吧,你不心疼你自己,妹妹这里好心疼。

小桃红指着她那晃动严重的胸。

强心里在正烦,小桃红来的不是时候。

强握着小桃红的手,呸,滚一边去,别惹我,烦着呢。

昔日心肝宝贝地叫着,今天怎么觉得特别的恶心人呢?昔日那身体上的每一块白净的肉都那么地*心魄,今天怎么觉得如同一只被拔了毛的肥猪一样。

强手中用力,象扔出去一块发臭的肉一般的恨恶。

毫无提防的小桃红被摔出去,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小桃红脸腾就红了,还没有哪个男人对她这么不礼貌呢。

她可不能这个娱乐城里的招牌女郎,怎么可能甘心情愿地被强欺负。

于是,她把脸呱嗒垮下,眼露凶光,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还没等她泼向强,强多有经验,眼疾手快,夺过小桃红手中的杯子,举过小桃红的头顶,如一涓细流一般,自上而下,缓缓地淋向小桃红的头。

你***敢玩我,你他妈……手被强握着的小桃红轮起另一只手抽向强,强使劲向后靠,失去平衡感的强仰倒在沙发上,可是握着小桃红的手忘记松开,尽也把小桃红给拉倒在身体之上。

短兵相接,女人的优势明显。

小桃红张牙舞爪,手麻利地在强的脸上脖子上挠。

强死命地护住脸,要是脸上留下女人的抓印,回家后,醋坛子范四英不会让他舒服的。

正在两人扭缠在一起难解难分的时候,管理地下娱乐城的阿三闻声过来,阿三大喊道,干什么?怎么对客人这么没规矩?娱乐城的小姐都归阿三管,阿三的话在她们中还是特别有份量的。

再说这阿三本来就是一个泼皮无赖,是豪专门请来罩着娱乐城这个场子的。

人邪着呢。

小桃红收住手,双手撑着强的胸口,带着得胜的荣耀,站直身子。

双手相互拍拍,斜睨着强,阿三哥,可不能怨我,是他自己找不自在,我好心好意地侍侯他,他不但不领情,还用茶水浇我,你看,我这头发上脸上可都湿着呢。

你可要为我做主呀。

这个阿三与小桃红之间并不干净,而他也知道强是豪的同学。

哪边都不可以得罪,于是和起稀泥来。

阿三故意表情夸张地凑近强,哎哟,这不是强哥吗?怎么会是你呢?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跟小桃红一般见识,都怪我管教不严,这欺负谁也不能欺负您呀。

阿三扭过脸来冲小桃红挤挤眼睛,又抑制不住地想笑,然后他对小桃红说:小桃红,你又不是不知道,强哥是豪总经理的同学,我们这里的贵宾,我们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嘛,闹成这样,在客人中间影响很恶劣。

来来,你向强哥赔个不是吧,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小桃红瞪大了眼睛,好不委屈。

细长的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让我向他赔不是?凭什么呀?姑奶奶不干。

阿三故意发怒道,滚滚滚,一边去,别站在这儿让强哥心里添堵。

阿三把强拉起,坐好。

小桃红哼了一声,扭着屁股走开。

阿三对强说:强,你看看,小桃红,她的屁股最近是不是长大了许多。

哈哈。

强瞥了一眼,对议论这个女人毫无兴趣。

轻蔑地说:切,什么货色,简直一母老虎。

怎么能与欣……强没敢说欣儿,打住话茬,整理皱巴巴的衣服。

阿三坐在强的对面。

他说:我今天总算是开了眼界。

不得了,上海滩呀,许文强呀。

咱们豪哥就是当年的上海滩的英雄许文强在世。

打得那个敌人魂飞魄散。

嘣,嘣,丁当……阿三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

强不明其意,就问,你说的是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你所说的话呀。

阿三手肘撑着桌子,头尽量凑近到强的跟前,你是没有看到,我们豪哥今天那威风,那架式那派头,这才象做大哥的样子,我阿三跟随他多年,也没有见过他这样生猛。

强说:怎么,打架了。

听说,是什么英雄救美,豪打架又不是第一次。

我还以为你说豪去劫狱呢。

多大的事呀,几个小混混,哼,找死罢了。

你也别把话说得那么悬。

提到豪扮演的救美英雄,因为欣儿而大打出手,强心里难过,可惜没给他机会,不然遇到这事,他也会当即成名。

说不定还能将功折过。

阿三说:这回不同了,你能想象吗?豪哥一脚就把门整个踹倒了,当时就把满屋子的人都给镇了,连话都说不利落。

一只脚把门给踹塌,这是什么脚功?阿三好象特别适合做演员,他说明一件事的时候面部表情非常丰富丰满。

强依旧不屑一闻的样子,是吗?豪还有这一手。

我跟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他能把门给踹塌呀?可能是那扇门本来就不牢吧。

阿三语不惊人死不休,强越是没兴趣听,他就越不肯罢休,豪在他心里是老大,英雄。

他说:更精彩的还在后面,豪哥一只棍子上下飞舞,就那棍法超过打狗棒法,那几个鸟男人大概听过豪哥的威名,吓得不敢回手。

这还不解恨,豪哥还让我把他的砍刀拿来,要剁人的手指,我的天,我阿三自认为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我轻易也不敢剁人的手。

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犯法的。

可是豪哥他敢。

强又听一遍关于英雄救美的故事传奇,是从阿三带着严重口气的嘴中隆重推出。

他确定豪是演戏高手,分明是演给欣儿看的。

不觉,心里酸溜溜的难过,也似在为单纯的欣儿受骗而难过。

不咸不淡懒懒地说:豪这样是为什么呀?值得吗?砍手,亏他想得出来,是做秀吧。

01.小说推荐:错吻《错吻》演绎了一曲两代人的情感历程。

不同的时代带给他们的爱情和婚姻的悲欢离合,破碎了爱的美梦,诠释了人性的善与恶,现实与网络的爱情,**的相拥,交织着人性的虚伪与情爱的疼痛,传统与背离的复杂色彩和情感纠葛。

婚先孕的梅子如愿以偿地步入婚姻的殿堂,怀着对生活美好的憧憬,决心用生命的全部经营与雷文的婚姻。

然而突发变故打碎了她天真的梦。

愿望与现实相悖,生活不如想象……热吻过后,我还是曾经的我吗?n/book/index_l02.小说推荐:罪无赦警花与恶魔生父的绝恨:罪无赦28年前,结婚不到一个月的她们因为男人醉酒后一次出轨而进入到冷战。

某晚,女人在下楼倒垃圾时遭遇流氓的玷污,一年后我出生,而我却是为人不耻的野种。

骨血中的野性让我成为一名优秀的警花。

女友将男友抛弃交托给我,而他是凶杀案的嫌疑人,我无奈地与他同居着,心太软的我自认倒霉。

然而,爱情却悄然开花。

当我命悬一线被一个男人用枪顶着头,我并不知道这个男人竟然是我的生父。

杀了我吧,我感到莫大的羞辱。

n/book/index_l03.读者雅评:我有一个想法土阿姨作者,我有个想法:如果江华是在和秦芳结婚后才重又见回欣儿,而江华一直瞒着秦芳在照顾欣儿,本来就有爱,日久生情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直到有一天,秦芳知道了江华和欣儿 的事情,而欣儿也意识到她的报恩其实是对她的好同学好朋友的伤害后,再发生了一系列的故事---,如果再把故事往深一层衍生,这样,就不会象现在这样有点匆忙收尾,现在这 样的结局有点龙头蛇尾,不妨再改改吧!不过,故事和文笔还是深深吸引我,看了使人浮想联翩。

04.读者雅评:作者骗眼泪269716359:作者骗眼泪 , 故事里有我的一点点过去!可惜我没有像欣儿的勇气!也没有遇到一个像江华那样的男人……作者你存心骗眼泪吗06.读者雅评:不要让他死去bao-888 好伤心哦!~~为什么要让江华就这样死去!~ ,结局为什么是这样的呢!既然欣儿活得这么苦,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好好爱她的人,为什么就让他这样的死去了呢,真的好不甘心哦!~07.读者雅评:把总裁写活就好了新浪天津手机用户把总裁江华写活就好了,哪怕受伤也好,欣儿好照顾他,好给她一个机会,难到只有江华死才能让欣儿知道江华爱她至极。

也许作者让他死,才更感人。

(我是个男子,看小说时眼睛 总是湿润的,好看,请作者尽快更新,不要收费。

希望欣儿把江华的母亲照顾好,公司更强大,成为女企业家,不要在受伤、受苦。

)09.读者雅评:泪满面、心忧伤新浪美国加利福尼亚网友同命人 :本书到江华离开人世已是完整,没有必要再续。

否则就不是师生恋了。

作者怎样处理人物自有自己的感悟。

就此收笔较好。

作者对师生恋还是比较了解的,写得真切。

但后面对老师的处理有些不完善。

其实没有后者的参与是谈不上真正的师生恋的,只不过是单相思或更高一些。

但老师的心态可能从了解学 生心态的人那里是难以真正了解的,毕竟难得有老师会敞开心境。

其实教师、特别是大学教师是知识分子,坠入恋情难(因其会控制管好自己),但一旦坠入更会终生难忘,因为知识 分子更容易追求精神层面的爱,而且会无怨无悔...。

若有悔恨,那是对自己的责备和鞭打。

本文中将教师的角色处理得对欣儿生孩子等过于冷漠、无责任,甚至最后还接收江华的 钱,显然降低他的人格。

若他的人格有问题欣儿又怎么会那么疯狂地爱他呢?完全是因为外表?当然,不是说作者写得不好,怎么写都有道理。

只是大家期望更完美一些。

再次感谢作者贡献了一部好作品。

我也为之泪满面、心忧伤,期盼爱能超凡脱俗,值得大家追求和品尝10.读者雅评:欣儿太可怜新浪美国加利福尼亚网友作者您好!对您的处理我们没有意见,只不过是一种美好的期盼而已。

何况您的故事还确有其事(我也有这种感觉,其实故事如此感人就让我感到可能有其事其人)。

那就请您尊重主 人公的愿意。

只是欣儿太可怜了。

感到明达不值得她这么爱...。

要是负责人的话,就算有千种理由也不该让欣儿受如此苦恼,哪怕是卖血也要让生产顺利和母子平安...。

作为 小说也许有各种争议和观点更好,更值得回味...。

您辛苦了!祝后续顺利!若时间允许,我会继续读您的大作!10.读者雅评:我都哭了yueyue刚看到江华出车祸,欣儿看到江华的日记那里,太感人了我都哭了。

作者的文笔真好!!只是遗憾江哥死了,那么好的男人是值得欣儿去爱的。

而欣儿也是辛苦了那么多年刚刚得到 的幸福却又飞走了。

看的心好痛,亲爱的作者请给这两个苦命的鸳鸯真实的幸福吧而不是梦幻的!!期待你的作品。

?(^ω^)?11.读者雅评:死对谁来说都遗憾天津手机用户我看了很多小说,能让我感动、流泪、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的就数这部了。

小说不仅仅故事情节丰富,更 展示了作者的文笔。

真情要求:尽快更新,情节更好感人。

建议把江华写活,因为他是真正的男人,死对谁来说都是遗憾13.读者雅评:纸巾用了一大堆朋友 :伤心..好伤心...看哭之后..才发觉纸巾用了一大堆 。

14.读者雅评:苍天啊大地啊者:栩栩天啊!! 这也太惨了吧!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有情人不能长相思守? 哎,太可惜了。

15.读者雅评:悲凉中更显爱悲凉中更显爱dyyue1614会是悲剧我也想不到,作者你喜欢悲剧呀,我们不喜欢诶。

但是好想哭哦,因为悲剧中也包涵爱,虽然凄凉,但也有美丽---对吧---超顶你哦17.作者心言:感动得想哭今天写到欣儿一夜不归,江华等了一夜,感觉身体严重不适,在离开家之前,将门合上,突然产生别离的感觉。

虽然文墨未必能将男主当时的心情准确表达出来,但这个场景,我自己一边写一边想,不觉眼里潮湿。

再有,当江华在医院里查出肺癌晚期时,那种对欣儿不舍的心情,更是让人肚肠寸断。

我写得也很难过。

这次别离,其实是江华与欣儿继前世之后的第二次永决。

这样才能让欣儿梦醒。

这部小说不是穿越,后部不过是梦中对欠失的爱情一次补偿。

三部将不会写江华与欣儿之间的情感。

只能以梦的形式写一些,不然才真的缺乏。

唉,想着快一点把桃花劫这部份写完吧,进入第三部,写一些让人喜悦的团圆剧目。

作者心言:绝世美女影响三个男人作者心言:绝世美女影响三个男人《红颜无罪》小说的第二部分写除江华与欣儿超越生死的爱情之外,还有三个男人对欣儿或善或恶的感情。

第一个男人,强:爱美人,爱得邪恶。

第二个男人,豪:爱美人,艰难地控制着邪恶。

第三个男人,念:爱美人,爱得单纯。

18.作者心言:美女与三个男人《红颜无罪》小说的第二部分写除江华与欣儿超越生死的爱情之外,还有三个男人对欣儿或善或恶的感情。

第一个男人,强:爱美人,爱得邪恶,勇于行动。

第二个男人,豪:爱美人,艰难地控制着邪恶,敛于行动。

第三个男人,念:爱美人,爱得单纯,免于行动。

19.作者心言:如果有三生今天写到江华被医生判定只能活三个月,他跪在念的眼前时,将欣儿托付给好友,那一幕最打动我。

早晨也没有写什么东西,偶然在起床之前看了地方台的电视剧,并不知道电视剧的名字,就在网上搜演员,还真找到了。

一直在看连续剧《下辈子做你的女人》,眼里湿湿的,这世上,真情真义最动人。

并将该剧插曲中的一段歌词引用到小说中。

用在江华得知死亡将临时坐车回来,车厢里放着这个歌曲。

就象下剧中的郑汉香,也许,她去了天堂的门口等刘家昌吧。

如果有三生,爱情会变得非常的幸福。

20.作者雅评:好看,很感动201119:30:23 爱至军新好看!!很感动201119:22:56 yueyue加油,加油,好看呐21.本书遭禁,重新面市。

正在本书的点击飙升过10000之时,突然被告之小说部份章节过于火辣。

就这样,成了**。

不过,《废都》也曾是**。

被禁未必是件坏事,对本小书算不了什么。

在进行调整之后,重新面市。

被禁两日,读者Q我,询问小说去向。

非常感谢,我唯有将《红颜无罪》写好,答谢各位。

也希望朋友们用票票对本本关注与支持。

蓝在此远谢各位。

影响阅读,我代表网站向读者致歉。

读者的话:坚持就是胜利2011-05-06 14:07:04 yueyue连续两天都找不到你的文了,还以为你弃文了那-_-|||,吓了我一跳!!加油呀,坚持就是胜利O(∩_∩)O~是啊,坚持地写了53万字了,基本是快速更新,并确保每个章节的文字丰满。

谢谢支持!!23.答读者:解禁恢复正常阅读201111706230 问:为什么看不到你的 师生恋的毒:红颜无罪?也搜索不到这作品,前天还看过收藏的,这两天就打不开了,怎样才能看到?请回复!谢谢!答:因为很有幸,本书被禁两天,这也不奇怪,**很多,总是因为情--色描写。

本书中两个章节的内容似乎有点火辣。

这个尺度怎么把握呢?总之,应该配合网站文明办网的宗旨。

现已解禁,可以正常阅读了。

24.读者雅评:欲罢不能2011-05-07 10:41乱云飞真的很,很,很感动。

想到那句名言: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人看。

女主角的命运让人痛彻心扉。

故事情节的发展让人欲罢不能。

谢谢作者蓝调音画,很好的文章,收藏了。

前两天正在阅文时,突然文章就不存在了。

正纳闷呢。

不知解禁后的文章较之之前的是否有删改?谢谢乱云飞先生,本书只是章节名作了修改,内容无需要删改。

尺度应该合适。

本书永远敞开免费阅读。

25.作者心言:婚外情与罪简单地在网上看了一类小说,文字把出轨、婚外恋、第三者定性为十恶不赦的卑鄙的社会行为,并作为小说的热点宣扬。

我怯怯觉得这种态度不过是举着棍子的冲动武夫。

人云亦云、跟着口号走,容易造成倾向性的错误。

带有片面思路的文字有些单纯可笑。

造成婚姻麻烦需要多方面的深层思考。

1,比如感情是否真的属真爱而牢固。

形成诱惑的成因是否是思想上的不坚定呢?2,婚外情就真的不是纯粹的情感而受到鄙视吗?3,女人一旦出嫁就得遵守三重四德、从一而终,最终抱着烈女牌枋死。

第三者难道是不幸婚姻的主导者吗?4,提倡婚姻自由是得到普遍支持的,而有些文字实则是带着个人的见识在为封建观念复辟。

……有些态度是需要推敲的,大家不要带着有色眼镜跟着文字走。

从心底捧出来的真纯的感情,都值得尊重,至于怎么去践约感情,那是另一回事。

如果爱情不在了,一方自私地守卫就很高尚吗?得到了人,得保了婚姻,可是能真正得到他或她的心吗?人生只有一次,不要放纵,需要认真。

逝去的不会重来,审慎地让心为自己做主。

这样,也就不会有最终的后悔与不甘了。

25.棒喝下的婚外情简单地在网上看了一类小说,文字把出轨、婚外恋、第三者定性为十恶不赦的卑鄙的社会行为,并作为小说的热点宣扬。

我怯怯觉得这种态度不过是举着棍子的冲动武夫。

人云亦云、跟着口号走,容易造成倾向性的错误。

带有片面思路的文字有些单纯可笑。

造成婚姻麻烦需要多方面的深层思考。

1,比如感情是否真的属真爱而牢固。

形成诱惑的成因是否是思想上的不坚定呢?2,婚外情就真的不是纯粹的情感而受到鄙视吗?3,女人一旦出嫁就得遵守三重四德、从一而终,最终抱着烈女牌枋死。

第三者难道是不幸婚姻的主导者吗?4,提倡婚姻自由是得到普遍支持的,而有些文字实则是带着个人的见识在为封建观念复辟。

……有些态度是需要推敲的,大家不要带着有色眼镜跟着文字走。

从心底捧出来的真纯的感情,都值得尊重,至于怎么去践约感情,那是另一回事。

如果爱情不在了,一方自私地守卫就很高尚吗?得到了人,得保了婚姻,可是能真正得到他或她的心吗?人生只有一次,不要放纵,需要认真。

逝去的不会重来,审慎地让心为自己做主。

这样,也就不会有最终的后悔与不甘了。

联想到本书中的李明达,他的问题出在:1,他爱欣儿爱得真吗?2,他对于传统报恩式的爱叛逆性不够。

他的思想总在爱与报恩间游离,以致于错失欣儿,而扭曲情感。

这种爱与因为不够真诚而从高尚走向卑鄙。

他在欣儿的心里种下了师生恋的毒,但师生恋本身并没有罪。

26.读者雅谈:感动到无语读者雅谈:美到极致的情感小说网读者XYZ0909说:情绪跟着作者的文笔起伏摇荡,在悲鸣呜咽中读着一个个啃食心灵的文字,有点痛,但于痛中我看到了美的东西,那就是一直围系在欣儿与江华之间的爱情主线。

感动到无语。

可贵的是作者尽量以唯美的笔触勾画出与之相宜的人间情爱的优美线条,好象听谁说过,生命是一项随时可以中止的契约,爱情在最醇美的时候,却可以跨越生死。

当我们看够了人世间情感诸多丑陋之后,疲惫的心多么渴望有一场爱情盛宴感动眼底。

在这里,我看到了,我并且相信这世间一定存着这样的爱情。

相信瑕不掩玉,真情自在。

小说中欣儿昏迷失忆的故事恰恰是给这种爱情一个涅磐的机会,欣儿与江华借着这个机会去践约了爱情的传说。

很好,支持这种美到极致的情感。

27.读者雅评:结婚吧,趁活着yueyue:看了这文,让我想起一部电影叫《最爱》,是新的电影,只看了介绍里面有一句话结婚吧,趁活着觉得非常感人,现在想对欣儿和江华说:爱就在一起吧,趁活着。

趁活着给我们传达的信息是一种豁达的生活态度以及珍慎的情爱观念。

因为活着只有一生,一生有多长?是过去的一秒,也可能是两万多个日夜。

不要带着太多背负亏欠了自己。

如果可以爱,那就在一起吧。

为什么不能让今生过得爱、美、自由呢?道德与负责是枷是轭,是太多脆弱的人群为自己打造的依靠。

你对得起道德与负责,那么道德与负责又是否对不住你。

爱,就在一起吧,趁活着。

说的真好。

谢谢yueyue的留言。

28.读者雅评:被作者骗得没商量者樱桃粉丝说:跟着小说情节起伏,心一次一次在起伏中颠簸欲碎。

被江华与欣儿的感情感动得掩不住流了很多泪,流完泪才发现心里的寂寞,好期待这辈子也有这份痴情为我而留。

呵呵,被作者骗得没商量。

答应我,作者,让他们在一起吧,不要让江华远走,不要轻易让他们分开,太残忍了。

作者:结局肯定是圆满的。

希望得到更多的美评,我会一一附上。

谢谢各位,辛苦阅读。

蓝在这里为大家沏茶。

读者的话:灰姑娘与王子2011-05-13 10:35:24 yyl10110为什么要让欣儿一直沉睡在梦中,不要梦中的江华,为什么江华会莫明的出车祸,虽然知道这是现实中常有的事,但现实中不会常有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所以就让这灰姑娘与王子在小说中实现幸福吧!我不能接受江华已世的惨痛!其实如果没有读者的建议,也就没有小说接下去的故事。

本来是没有后续的,因为有很多人觉得江华应该活过来。

这才有了后面的构思,而且还要自然真实。

很幸福,终于让他们团圆。

yyl10110,谢谢您留足。

:)读者雅评:文很细很轻2011-05-13 13:26yyl10110第一次读蓝调的文,文很细、很轻,细雨中读更会泪雨纷纷。

读网文几年来,我少跟贴,也少投票,只会在看完后浏览众评,以寻心灵之感。

今天我投上第一票,也记录下所感,为你的文,更为你免费让读者读上好书,但以我之建议,你的文是应该加V而读!谢谢您,你在新浪的第一票留下这里,让我受宠若惊。

我曾经想过,写出的文字是让人看的,哪怕有一个人真心地读下去,这也可以称作文字的功绩。

而且我也觉得,小说敞开阅读,大家都会显得轻松一些。

所以,在某大文学网站让我签约VIP时,我还是拒绝了。

再次谢谢yyl10110,看了你的留言,难掩眼底的感动。

但愿没有浪费你的时间。

相信在完成桃花劫创作之后,欣儿梦醒,还会有更多感人的章节呈现出来。

比如欣儿求得江华母亲的谅解,她与秦芳之间的恩怨,掌管世纪集团时与股东之间的矛盾。

李明达与周大力在江华离世的之后,会否遵守当初的承诺,还有很多纠结的事情,一一等江华站在他们面前之后,故事该有一个完整的收尾。

30.读者雅评:免费让读者读好书2011-05-13 13:26yyl10110第一次读蓝调的文,文很细、很轻,细雨中读更会泪雨纷纷。

读网文几年来,我少跟贴,也少投票,只会在看完后浏览众评,以寻心灵之感。

今天我投上第一票,也记录下所感,为你的文,更为你免费让读者读上好书,但以我之建议,你的文是应该加V而读!谢谢您,你在新浪的第一票留下这里,让我受宠若惊。

我曾经想过,写出的文字是让人看的,哪怕有一个人真心地读下去,这也可以称作文字的功绩。

而且我也觉得,小说敞开阅读,大家都会显得轻松一些。

所以,在某大文学网站让我签约VIP时,我还是拒绝了。

再次谢谢yyl10110,看了你的留言,难掩眼底的感动。

但愿没有浪费你的时间。

相信在完成桃花劫创作之后,欣儿梦醒,还会有更多感人的章节呈现出来。

比如欣儿求得江华母亲的谅解,她与秦芳之间的恩怨,掌管世纪集团时与股东之间的矛盾。

李明达与周大力在江华离世的之后,会否遵守当初的承诺,还有很多纠结的事情,一一等江华站在他们面前之后,故事该有一个完整的收尾。

31.读者雅评:想起琼瑶小说小说网读者els:让我想起了琼瑶女士的前半生。

她作为一个第三者,在故事里也是极尽能事的把第三者写成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女性,把合法妻子描绘成胡搅蛮缠又粗鲁无礼的恶人形象。

可当她扶正后,她的小说便成了第三者的批判地,而突然之间所有的妻子都是善解人意、忍辱负重的坚强女性。

很认真的读者,小说总会听到不同的声音,就看是以艺术的眼光还是生活的眼光加以理解。

不过得谢谢您阅读本书,并留下墨迹。

读者雅评:女人梦寐以求的王子2011-05-17 09:42:23 雪儿姑娘江华简直是个完美男人,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王子2011-05-17 10:07:19 蓝调音画江华的完美在于他的持守与付出。

男人的付出只为心爱的女人可以过得幸福,而不求回报的付出才是完美的男人标签。

小说第三部分还会有江华的戏呢,敬请关注哟。

读者雅评:忠实于情感唉,说欣儿可怜,不如说江华这个完美男人也很可怜。

生活中不尽是喜剧,其实大部份都是悲剧组成。

由悲转喜是个人的修行。

左右不了命运,至少可以忠实于情感。

从另一个角度看,其实他们有多幸福呢。

正如文章中所说的,爱情之美,瞬间即为永恒。

有多少人一生中能得到一次真正的幸福?比起那些个七年之痒,左手摸右手,或者干脆戴上面具,虚伪相对的男女,我们还能说江华与欣儿不幸福吗?死是一个终结,是将爱情的幸福保鲜起来。

小说说的是一个大的意义,不必经究生活的逻辑性吧。

很期待第三部份,有情人终成眷属。

蓝雪独道见解。

本小说不加V收银子,只收票票。

读者雅评:我被你感动河北沧州池夕野先生的留言:说实话,这些天我一直在读你的这篇小说,我也一直在试图跟你联系,因为我想告诉你很多写作的技巧,看来不需要了,因为你要的是有人来读,而非挣钱,我被你感动了,支持你。

谢谢池先生的持续关注,写小说加V赚点钱也是可以的,但是对我来说,写小说的真正目的兴趣。

因此不介意敞开让大家舒畅阅读。

我付出文字,大家付出时间阅读,这个交易也很公平。

小说可能有一些错字,有待回头整理的。

还请大家多多见谅。

希望投票能过1000,期待中……读者雅评:引着你读下去默默 22:27:35你好,我把您的佳作《红颜无罪》前后浏览了一遍,文笔很好,故事情节一波三折,会牵引着你读下去,你有没有考虑签约设V呢,作者那么用心在写,怎么不尝试一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读者的精彩评论也看过,确实不错,那么多人关注,要努力加油哦!最美的爱情总是无法拥有,正因为有缺憾才美丽得刻骨铭心,很喜欢你的文,希望有空可以交流一下。

作者蓝:谢谢辽林的默默给我Q上留言,当作大礼收下了。

我一直在想,这本书到目前为止近60万字,看完它该是一件多难的事呢。

而昨天也有一位朋友用两天时间也看完了,真的太辛苦。

大家这么辛苦,我有什么必要加V让大家掏钱来看小说呢。

期待给我投票就好了。

我赶紧为大家沏上好的茶吧。

:)其实这段时间一直在蓄势,要将第三部分再续缘写好,让江华浪漫回归,愿欣儿不再孤单。

默默的雅评:缺憾才美丽默默 22:27:35你好,我把您的佳作《红颜无罪》前后浏览了一遍,文笔很好,故事情节一波三折,会牵引着你读下去,你有没有考虑签约设V呢,作者那么用心在写,怎么不尝试一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读者的精彩评论也看过,确实不错,那么多人关注,要努力加油哦!最美的爱情总是无法拥有,正因为有缺憾才美丽得刻骨铭心,很喜欢你的文,希望有空可以交流一下。

作者蓝:谢谢辽林的默默给我Q上留言,当作大礼收下了。

我一直在想,这本书到目前为止近60万字,看完它该是一件多难的事呢。

而昨天也有一位朋友用两天时间也看完了,真的太辛苦。

大家这么辛苦,我有什么必要加V让大家掏钱来看小说呢。

期待给我投票就好了。

我赶紧为大家沏上好的茶吧。

:)其实这段时间一直在蓄势,要将第三部分再续缘写好,让江华浪漫回归,愿欣儿不再孤单。

之所以书名叫师生恋的毒,我个人的理解是,欣儿被种下师生恋的毒后,她的人生受到了影响,这个挺毒持久的。

但是,我坚持认为错不在她。

因而红颜无罪。

比如历代君王,丢了江山就会找一个替罪的女人出来,封为祸水。

但是人生是一个奇怪的过程,有些人有些事就在那里等着,躲不过去,如果欣儿不是遭遇师生恋这出,又怎么会再遇江华而找到真爱呢?人生的得失对错哪有什么道理。

36.读者雅评:凄凉中的美好小说网读者冰花妞:一直跟着情节走,感动多,哭的也多。

回味再三,齿颊间又含着香。

欣儿可怜吗?有点,可是,能够被一个男人如此宠着爱着,那么,那些不幸看上去都成为美好爱情的铺垫,包括死亡,都是为了烘托人间情爱的大美。

很喜欢江华,他总在为心爱的女人考虑,他活着是为了欣儿,死了也是为了欣儿。

这才是真正的白马王子。

白马王子不但是外表养眼,最重要的是他的心属于谁。

读者雅评:小说中性的美或丑小说网读者 。

小琦。

:色-情也好,情-色也好,总关一个情字。

如果没有情作为基础,那只能定性为兽-欲,兽也有感情的,怎么说呢,说成机械的**表达吧。

有关男女爱情的网络小说似乎都脱不了欲,当然,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回避这个人性中的本能。

大家心知肚明罢了。

《红颜无罪》看到目前为止,应该有两个地方说到了性过程。

{Www。

Shouda8.Com 首发 手.打/吧}一是李明达与欣儿初见(应该说早就认识,只能是没有如此接近过吧),欣儿请李明达进女生宿舍,本来是想与老师近距离地说说话,却没成想**无法控制,而走向了**。

但是,情爱在**接触中升华。

作者蓝尽量将这部份写到唯美,看得出,蓝希望这部份男欢女爱接近精神式的完美。

这样的过程是享受。

二是流氓周大力强行奸-污了欣儿,那部份作者蓝充分地展露出流氓的粗暴与野蛮。

这样的过程是野兽。

这两部份性活动读了很有意思。

我看过网上的一些小说,很多描写这种过程的都是以吸引读者眼球为目的,说得很透也很露骨,而恰恰忽视了性的美或丑。

其实男女那种事很简单,如果说得太白了就没味了。

有时既有过程,又含蓄一些,就好了。

谁都知道的事,干嘛说得那么清楚呢。

还是多注重一些心理比较好。

小说内容丰富丰满,尤其是心理活动描述很细腻,文笔不错,偶会一直支持下去。

问好蓝,期待成功,加油!读者雅评:女人如是灭绝师太醉蝶花:小说是浓缩的人生。

欣儿身上聚集了太多女人的不幸。

虽然说女人的名字不是弱者,但不得不承认在社会生活、情感生活、家庭生活中,女人始终是处于下风。

女人如是灭绝师太,身手不凡的话,那些臭男人就不敢象苍蝇一样围着女人转。

也不会遭受欺侮。

今天在网频看到几个流氓欺负一个女学生。

这样的场景也许每天每个时辰都在发生。

既悲哀也愤怒,法律缺乏震憾力,才造成恶人的逍遥法外。

回到小说中来,欣儿的苦也反应着某一女人群体的生活。

女人靠着情感生活,情感也会遭到窃取。

希望欣儿有一个好结局。

苦尽甘来,花好月圆,也符合中国的传统观念。

191.灵魂的抽离191. 灵魂的抽离怀中抱着书作,欣儿走近窗口,那里可以看到秋天一张璀璨绽放着笑的脸。

满山的红黄绿自然拼成美仑美奂的意识流画作。

相信江华也曾靠在窗棂之上审视秋的这张迷幻的脸。

从晨时直到黄昏,晚霞流布,渲染童话般的美妙与神奇,山象一个披着金甲的武士,归来,尊享着荣誉。

可是,他的江华却永远不会归来。

至晚间,满天星月,对面的山,如一巨大的青冢,冢上漾着一张熟悉的脸,或隐或现,他虽然笑得很温和,但欣儿却感动凄厉的冷掠过心尖,那是江华吗?对着山,欣儿双手窝在口前,大声地向远处喊,江华,那是你吗?你的欣儿好想好想你,如果你的灵没有走远,请你向我走过来吧。

江华再没有驭临欣儿的梦,孤独的夜里,等他不来,长夜好难消度,好生失望的欣儿抱膝等到天明。

天明之后,欣儿打电话把念约来,告诉他,小说结稿了。

念听到这个好消息,火急火燎冲出门,与路过门前的社长实实地撞在一起,看来与社长大人来个亲密相接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

那具肥胖的身子被念推倒在走廊地上,好象一只被人翻了身的乌龟,摆弄着四肢,并不能帮助站起。

念慌乱将他扶起,对不起,对不起,社长,是我鲁莽了,因为作家约我去取小说。

一听说取小说稿,社长刚刚发暗的眼睛猛地一亮,脸上露出笑,是吗?哦,这事要快,一定要快,先把小说原稿给拿下,别让别家占了先机。

得令呐。

念飞奔下楼。

身后的社长自语道,这小子,一向很沉稳呀,怎么现在养成了这毛手毛脚的臭毛病,我看,是缺个女人调教,嘿嘿。

欣儿慎重其事地将小说稿递给念,念将手在裤子上蹭了几下,很庄重的表情,双手伸出,手心向上,来捧接小说稿。

欣儿心情复杂地收回手。

这让念诧异莫名。

伸出的手停滞着,不知道欣儿是什么意思。

欣儿心说,我这是怎么了,小说是要出书的,这是江华的心愿呀。

带着不舍,又有些些的不信任,将小说稿交了出去。

就在小说稿脱手的那一刻,突然觉得心腑之中空空凉凉,所以,收回的手又向前进一些,似乎要将书稿再夺回来,眼里尽是不舍之情,好似告别时的痛苦不安情绪。

念的注意力全在书稿上,那是他对江华的承诺,最好尽快地兑现为好。

看封页,上面的字是欣儿写的,流利的草书,念啧啧称叹,很漂亮的草书。

欣儿的嘴巴抿成细缝,她担心不是字写得如何,但是后续的文笔是否能达到江华的水准,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写小说,抱着一腔对江华的感情,近乎还带着意气用事的情绪。

《红颜无罪》,好。

欣儿,这个名字太好了,我还问过江华呢,我问他书名有没有定下来,他说还没有,我说我们等书写完之后,再碰一碰,唉,可惜……念情不自禁、口没遮拦地提到江华,也不曾留意对面欣儿面色凝重阴沉,她眼里迅即雾意翻飞。

简直如同拨弄她还未愈合的伤口嘛。

而且她已经走到疲惫的尽头,再没有承受伤痛的身体资本。

对不起,我不该说……念补就着为自己的失言道歉。

欣儿秀眉一蹙,苦涩地笑了一下,不过是故作的轻松。

没事,这是事实,不是你不提我就忘记了。

念,你看看我后续的部份,是否可以,我心里没底的,就怕误了江华的小说。

好,那我还是坐下看看吧。

念坐了下来,他快速地浏览小说。

欣儿则坐在离念较远的床边,床临着窗口放着的,不影响念看小说。

欣儿发呆地面向窗外,自然地想到江华在这里迎送着黎明与黄昏。

窗外阳光正好,回思当初,桃花镇上,那时的阳光比现在眸光中的阳光,多了一千倍的暖。

走到今天,阳光薄凉,非但不能给心带来片羽的暖,反而踏过心尖之时,没有了宠溺与怜惜,只留下彻骨的冰冷。

屋里很安静,听到纸页一页地翻过去的声响,三个小时过去,急速浏览完小说的念泪流满面,欣儿,很好,非常好,你说的没有错,这部小说的结尾也只有你才能写好。

你知道吗,我在看这小说时候,我感觉每一个字都在呼吸着,每一个字都是经过精心擦亮后,搁在舒缓乐音里。

既是享受,也是震慑。

怎么眼睛这么模糊,才发觉是泪。

念感到有点失态。

忙低下头,摘下眼镜,把泪拭去。

真有那么好么?我的文笔……你的文笔一点也不逊色于江华的文笔,其实我一气看完,浑然天成,并没有感觉出风格上的迥异,好似出自一人之手,流畅而完整。

绝对可以堪称当今文坛上的精品小说。

这书稿我拿走了,很快就会出版的。

会红透半个中国。

只是江华……呸呸呸。

把念激动得差点又要说出些扫兴致的话,急忙纠正。

他看得到,念,我相信江华会看到他的作品被大众接受。

嗯,他看得到,欣儿,我去联络各方,安排出书的事。

念说完,夹着书稿,匆匆出门。

等等。

欣儿叫住念。

念不知何事转身,还有事吗?欣儿从念的腋下抽回书稿,在桌前,用一张大白纸将书稿小心翼翼、仔仔细细地包好,再次交到念的手中。

这是江华的命根子,可别弄丢了。

知道啦。

无比沉重地捧着书稿,我会象保护自己生命一样保护它的,它不会离我的身的。

放心吧。

嗯。

欣儿点头,看着念匆促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欣儿感觉灵魂从体内抽离出去,人恹恹得浑身无力,走到床前,倒向床。

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如今只剩疲惫与空空的躯壳,好想就此一世糊涂下去。

192.社长的糊涂心思192. 遇到奇怪的社长拿走书稿的念,他一刻都不敢怠慢。

直到这时,才觉得该是他为江华为欣儿做些实质的事了。

这是他唯一填平内心不安的机会。

社长办公室里,当着社长的面,念一层一层打开包着书稿的白纸,轻轻地庄重其事地将一撂书稿工工正正地放在社长的面前。

念极富感动情绪地对社长说:社长,一本融铸作者心血的书已经写成了。

不过,书写完了,他死了,这将成为绝世孤本,所以……还未等念说完所以,社长截住了念的话,好似对于念后面要说的所以心知肚明,亦或是并不关心。

因此,他毫无兴趣听下去。

听他语调平缓地说,不是说作者没有写完就死了吗?死在他那肥嘟嘟的口中说出来很轻松,那么冰冰冷冷。

念忍耐着说:是作者的妻子把后面没有写完的补上去了。

哦---社长那下马与颈子不分的部分稍稍动了动。

妻子便是女人,女人来写小说,这似乎给了他一点愿闻其详的小小兴趣。

是吗?他的妻子。

他寻味似地顿了一下,就是那本曾经让大家唏嘘不已的作品吗?可是,我担心后续的部份写得不及前部份的,比如《红楼梦》,高鄂续写的后四十回很多人颇有微词的。

都说不如曹雪芹写的。

她写得行吗?不知道社长是何用意,难道他想从中作梗,出尔反尔吗?当初他可是力挺这部小说,如饥似渴地想借着这部小说提振士气的。

如今,他平淡若水表情给了念很大的猜测难题。

这种混蛋,连小说看都不看,便下此结论。

念咬咬牙,拳头虽然握得紧紧地,但表情上尽量表现虔诚恭谦的样子,念进一步说:我看了,只有过之,并无不及。

社长,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

念忽略了一个重点,跟一个可能没有人格的男人谈人格,没任何意义。

冲动,念,年轻人,做事得用用脑子。

社长指着自己硕大的头脑,我告诉你,冲动时不乱说,乱说时不表态,表态时不行动,这就是我总结的箴言。

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就是好冲动,不计后果,我的每一项决定是要对杂志社负责,对组织负责的,我能那么草率吗?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难啃的冰山嘛。

管他冰山还是火山,念都会不顾命地去趟。

社长,还用我重复吗?这本书绝对是一本好书,我再重复一遍,我会用我的人格用我的前途为这本书担保。

(手打吧 www.shouda8.com 首发)出了任何问题,你可以随意处罚我。

哦---,好,很好。

念,我对你一直很信任,就象我对你爸尊重一样。

社长似乎不是因为念的人格份量,而是因为他的父亲文副局长的身份,惹怒公子得罪爹,既然你说好,那我姑且相信它是本好书吧。

这部作品就安排进编辑室出版计划吧,别旁落他人噢,否则,我可要打你板子的。

如果有机会,可以让这个作者的妻子来社里坐坐嘛。

直到这时,社长除了瞟过一眼小说稿的封面,连内页都没有启开。

只是社长最后突兀地甩出让作者妻子来社里坐坐的话听上去有点不伦不类的,念且顾不了这个,他知道进入计划的作品,时间上会很不确定。

社长,我的意见,立即出版,还需要排什么计划吗?而且我觉得那些在出版计划之列的作品都要为这部作品让道。

社长,这部作品一旦问世,不但可以给社里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还能造成广泛的社会影响。

我们有什么理由不这么做呢?立即?社长吃惊地看着念,我听说这个作者是你的同学吧?念,你是社长助理,做事别太意气用事。

你怎么知道这部作品肯定能畅销呢?眼神复杂地睇一眼念,意思说我给足你爹的面子,你就别不识好歹了。

现在市场上的言情小说铺天盖地,读者早都看乏了。

而且,你爸爸那里给了我们一些出版任务,那是政治任务,我们必须完成。

我看今年我们别指望出这类言情小说了。

社里没那么多的经费,除非,念,你向你爸爸要些经费来,那这本书马上出版,没有问题。

狡猾的社长婉转地将矛盾转向念的家庭。

不然呢?念的脸色不太好看,他逼问社长。

不然,那只有等到明年了。

社长将眼前的小说稿推给念。

他就这么轻易地拒绝了吗?不过是一个小官僚罢了。

念的心一寸寸的凉,气腾腾地往上撞,拳头砸在桌子上,震得瓷杯的杯体与本盖一阵磕碰,他带着怨气说:什么政治任务,是那些名家作品吗?写得什么狗屁东西,哼,我都懒得翻,每年都要出多少本这种垃圾书,放在书店里无人问津,还要支付一大笔的稿费。

而真正的小说作品却一拖再拖,甚至不了了之。

社长,我们能不能本着负责任的精神,去真正为人类的灵魂做一些事呢?你居然放弃这样的好书去为那些人吆喝。

我真是有点弄不明白了。

社长耸耸肩,一摊双手,念,你应该回家问问你爸,还有我要提醒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虽然是副局长的公子,但你也得注意上下尊卑吧,我是你的直接领导,是这个杂志社的法人代表。

不是你指挥我做事,而是你要听命于我。

看着眼前这个猪头一样的男人,念的火终于点着了,你给我一句痛快话,出这本书,还是不出。

社长脸色大变,他也蛮横地说:就冲着你这态度,不出,我说了,不出。

明年也不会出,你到你老子那里告我的状好了。

怎么看,这个社长肥大的脑袋都象一个笨蛋猪头。

念心里起了暴捶这个猪头一通的冲动。

至于回家做做他爸的工作,更是无从谈起。

他那爸爸就是一个守旧顽固派的典型代表,对言情小说一惯抑制的立场。

念将书稿的扉页打开,你看看,这上面的血迹,你知道吗?这是作者写作至临终前口角呕出的血。

还有这些字,欣儿,是他妻子的名字,这是爱的呼唤,是心的声音。

这部书,他是用他的命写出来送给他活着的妻子的礼物。

你这个猪头三,你懂什么叫有价值的艺术作品吗?让你这种废物坐在杂志社社长的位置上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这种坐在高位不为民办事的官僚,活着的意义除了喂你的脑袋,把自己喂得脑满肠肥,你还能做什么?真的,你对于社会而言,非常的多余,严重的多余。

我要开除你,我一定要开除你……社长暴躁地声音响起,而念却已经夹着书稿甩门而去。

虽然骂得痛快,可是走在大街上的念却满面愁容,眉峰拧紧。

一路在寻思着,这可怎么办呢?面对欣儿,可不能再说一句习惯性的对不起。

欣儿在等,江华的灵也在等,等着这本书出版。

路两侧的法桐树上金黄叶子不时地翻滚着飘落下来,落在念的脚下,秋凉肆意地吹进念的身体里。

腋下夹着厚厚的书稿,那其实是数十万言的托付,逼着他一定要让书稿面世。

开着车,不知不觉来到欣儿居住的楼下。

实在没脸上去见欣儿,况且低落的精神状态怎么能瞒得过欣儿的眼睛呢。

于是,车子继续前行。

数日过去,没有听到念的任何消息,打念的手机,关机。

欣儿就去杂志社问个究竟。

在社长助理办公室外,欣儿敲了数声门。

没听到动静。

左右看看,想找个人问问念在哪里。

念不在办公室里,这几天他就没来上班,躺在家里生闷气,出版小说的事一筹莫展,感觉脖子都快被卡得窒息。

巧了,杂志社的社长走向念的办公室,第一眼就被欣儿的婀娜的侧影给镇住了。

再靠近一点,又被欣儿身上散发的女人香女人韵给迷醉了。

凑近时,欣儿的面迎向他,那张月儿一般婉约、花儿一样俏丽的脸与精致的五官,涨满社长的眼睛,再都拔不出来。

你好,请问念在什么地方?如天籁一般的妙音,是欣儿的声音。

社长没有反应,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从来没有见过。

这女人怎么可以长到如此绝艳,好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社长不露痕迹将满口的津液吸进肚。

被社长呆怔的目光看得心慌不自在的欣儿低下头,请问你知道念今天来上班了吗?欣儿再补充问一句。

这一低头的温柔,社长真是意乱神迷。

有些男人对漂亮女人的情绪会收敛,而社长却是属于奔放性格。

社长从甜美的回味中将神思给扯回,哦,念吗?你是?似乎急于知道这个女人姓字名谁。

怎么介绍自己呀,欣儿一时语塞。

想了一想,我是念的同学,江华的妻子。

社长难得记性好地拍拍脑门,哦,我知道了,是写书的江华吧。

那个,念跟我提过。

原来你就是江华的妻子呀。

我跟江华吃过一顿饭,那时是他拿着小说大纲来社里的。

呃,你就是欣儿吧,我看了,小说的扉页上写满了你的名字。

嗯,很感人。

我是杂志社的社长,念的领导。

不介意的话,来我办公室坐坐。

我们可以好好谈谈那本书的事。

听说是社长,欣儿给出一点尊重。

不过,觉得这个男人好象有点问题,他看人的眼神不那么清澈。

带着一些小心,欣儿犹豫地跟着肥胖的男人进到隔壁办公室。

心里犹豫,不过又想,既然杂志社要帮着出书,那么,肯定要得到这个男人的首肯。

找不到念,从他的口中应该可以得到出版进展情况。

喝杯酒吧。

站在酒柜前的社长取出两只高脚酒杯,嘭的一声,红酒瓶木塞拔开。

啊?欣儿心里咯噔一声,咝,这是这里的规矩,还是他个人的爱好。

面对端来的红酒,欣儿不知如何应对,对不起,我丈夫尸骨未寒,我不能饮酒。

对不起。

193.漂亮寡妇好欺么193. 漂亮寡妇好欺么高脚酒杯里殷红的葡萄酒闪烁着媚惑色泽与妖冶光泽。

在欣儿的眼里,杯中的酒红晃动成猩红的噬血模样,目光触及,尽是不堪一握的心凉。

红酒在社长的眼里则暧昧成吞噬女人意志的罂栗花毒,尽管欣儿说丈夫尸骨未寒,对于缺乏同情心的男人或异类,所看到只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漂亮小寡妇。

眼眸发亮、心跳加速、大脑缺血、肢体燥热、坏主意一堆等等阅美人的症状反应在社长身体各个部份积极的活动。

他会把这种心理生理智力上连贯作用现象,贯之为饥渴爱美之心的名头。

这样便不会存有罪孽心理。

于是,他的好奇心与占有欲不断地鼓胀着。

不给我这个社长面子吗?不就是一口红酒,又不是毒药,看把你吓,脸都白了。

你不了解我,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爱喝酒,尤其是红酒。

我手中的这酒就是产自法国拉菲酒庄,CLafite Rothschild,这也目前中国市场上最贵的酒,单瓶过两万的拉菲,却还常常一瓶难求。

拉菲酒的个性温柔婉细,较为内向,花香、果香突出,芳醇柔顺,很多葡萄酒爱好者称拉菲为葡萄王国中的皇后。

来我这儿的客人,如非尊贵,是没有这个机会与我同饮一杯拉菲红葡萄酒的。

社长说话间逼到欣儿的面前,他低下头,粗重的喘息带着灼热的温度自口鼻之中带着挑衅扑向欣儿。

欣儿厌恶这个男人与葡萄酒的气味相去千万里的混浊气息离自己如此的近,抵御的办法只有退守。

她的脚步后退一些。

她并没有伸手去接那杯令她心里发怵的昂贵的葡萄酒,怵目惊心的酒红刺得她眼睛酸痛,她回避,将目光钉死在地面。

可是,还是让她想到那一页写满她的名字白纸上所留下的江华的血迹,意识里又出现江华咳血时一笔一笔地写着她的名字时的样子,这带给她钻心的痛。

判定欣儿是一个胆小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子,懦弱的后退只会让这个男人得寸进尺的野心。

加之这个女子刚加入到寡妇行列不久,对她,他想不使些小坏都难。

不过,也许他会认为他这完全出于帮她一把的好心,而捎带手地给自己落下一点好处。

社长的嘴角勾起坏笑。

他倒很想与欣儿加深一些了解。

他做这么多年社长,露水情缘不少,缺得好象就是一个正版情人。

当今官场中就流行养个小蜜自个享用。

社长动了试水的念头。

这个想法是在见到欣儿之后才突然产生。

这毕竟是一个冒险的动作,同时为防日后审美的疲劳,必须在物色目标时做到慎之又慎。

眼前的这个女人美若天仙,如果没有男人的滋润,会是一件很可惜的事。

惜香怜玉的他不想放弃这个义务。

他能够吃定她的招就是小说出版。

他对她的造访了然于心。

如果利用这个为诱饵,诱其就范,以后的文章就好做多了。

是来打听小说出版的事吧,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丈夫江华写的小说并没有被列入到出版计划,那本书我不打算出了。

社长收敛了刚才好好男人的表情,端起政治架子,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政治面孔。

欣儿被社长的话惊得失魂落魄,身体变僵,什么,原来一直以为书已经安排出版了,念不是那么急切地将书稿拿去了吗?难道他还要做戏给我看吗?社长手中酒杯举到眼前,晃了又晃,极有雅兴地通过酒露挂壁的程度欣赏酒的品质。

好酒,果真是好酒,啧啧,看看,这挂壁的珠子,珠圆玉润,多象女子的嫣红的唇,呵呵,真让我心驰神往。

他的目光透过酒杯睇向欣儿,他看到欣儿的脸色变白,眉头紧锁。

他坚信,他点中了欣儿的要害,而欣儿也点中了他的要害。

要么快乐登仙,要么玉石俱焚。

社长说:我知道,这本书是你丈夫拼尽全力写出来,他的死可能与这有关。

他在死之前,在一页纸上写满了你的名字,那么现在,他最想看到的就是这本书面市。

可惜,这本书不过是一堆稿纸。

这的确是一件让人遗憾的事。

请你不要再说了。

双手捂着耳朵,欣儿的心上的创口正流血,正疼痛。

欣儿清楚听到这本书出版无望。

她感觉到身体内的力量一点点地被这个阴险的男人抽出,意识也一点点地淡化。

好空白,快站不住了。

额角上密集着细碎的汗露。

嘿嘿……社长脸上的肥肉拢蹙到一处,得意地笑了,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这要看我是不是高兴。

给你一个书号,组织编辑排版,然后送到印刷厂,接着一本一本的书就从流水线上出来,上面写着江华著的字样。

啧啧啧,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梦想在瞬间就成为现实。

求求你,帮帮我吧,这本书对我很重要。

我没有钱,我给不了你什么,不过我可以保证,这本书发行之后,我可以给你一毕稿费,或者稿费全部给你。

嗯,社长摇着头,显然对欣儿开出的条件很不满意。

要不,我给你跪下。

矜持冷艳,到了这个关键也只好变卖尊严了,为了江华,欣儿甘愿如此。

没有那么严重的,其实你就是无价之宝,就是脾气太拧了点。

这个我们先不谈,喝了这杯红酒,我们慢慢地谈。

社长重又将红酒递到欣儿跟前,他欣儿的一只手,掰开手指,将酒杯送到欣儿的手中。

他的手却没有及时撒开。

欣儿光润的手,手指修长而柔软。

真的是一杯红酒的事么?如果这么简单,这个交易不应该拒绝的。

即使在社长的手不曾撤离时,欣儿还单纯地想,喝了这杯酒,这事就算办成了。

不过社长的不老实的手指移到欣儿的下巴,轻轻地滑动,肌肤细腻如脂,不由他不想入非非。

欣儿忍耐着,忍耐这个男人放肆之举。

求你,帮我出书吧。

脆弱爬满了心,她别无它法。

正当欣儿不知如何抵抗之时,门嘭地被人踢开,站在门口那个暴怒的男人目光如火。

突如其来的造访者鲁莽地撞开门,让屋内的两个人动作定格。

这个人是念,社长的手指还停放在欣儿的下巴上,念冲过来,握着那只手,甩开。

用力过猛,社长蹁骞踉跄,亏得手扶住桌子,才没摔倒。

念夺过欣儿手中的红酒,酒杯落在社长的脚前,碎成无数碎片。

念的眼睛瞪得似要把他吃了一样。

你算什么狗屎鸟人,你也配碰她。

飞起一腿,踹向社长,那家伙妈呀叫救命。

念抓紧欣儿的手,拽着他往外走。

欣儿赖着不愿意走,她想,为了书能出版,为了还江华心愿,我是不是该为江华牺牲一些什么。

也许一番好言,也许再持久一会,社长就会点头了。

但是念的手劲过大,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连拉带拽,直到走到杂志社门外,欣儿从念的手中逃脱。

你干什么?欣气恼着问念,她心里怨念,这么久了,居然书还是一堆稿纸。

我要问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念加重语气很不解地问欣儿,他明明看到社长在调戏欣儿的,为什么欣儿不反抗,并且,欣儿怎么会出现在社长办公室,诸多的疑问。

江华的书你出版了吗?江华写得那么辛苦,就是为了这本书,可是,书呢?你帮不了这个忙,我只有自己出面。

欣儿火大歇斯底里地大叫。

这----。

念无语。

把书稿还我,我自己想办法。

欣儿伸手向念要书稿。

你想办法,你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卖给好色的男人吗?欣儿呀欣儿,我真没有想到你也会沦落为……没等念将话说完,欣儿截住她的话说:沦落为什么?是妓-女吗?不错,如果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不介意让自己沦落下去。

你----,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告诉你我没有办法了吗?念也恼怒了,他其实是不忍心对这个伤痕累累的女人发怒的,虽然他想克制,但是欣儿怎么能说出如此低俗的话。

难道是他看错了这个女人?你有办法吗?已经过去几天了,你的办法呢?你的社长只要点点头,这本书就会很快出来。

我等不了,哪儿是捷径我就走那条路。

欣儿说完,转身往杂志社时走。

念冲过去拉她,欣儿努力反抗。

念急了,将欣儿扛到肩上,也不管欣儿怎么挣扎捶打她。

念将欣儿塞到车内。

按着欣儿的肩,我向你保证,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我不拿着这本书站到你面前,你自己想干嘛,我绝不阻挡。

一本书从排版到印刷,需要一个月时间。

我只求你别糟蹋自己,你难道还要让死人为你担心吗?被念痛苦的眼神逼着,欣儿安静地不动弹了。

无辜的眼里闪烁着泪光。

她想,她怎么可以让死去的江华为他担着这份心呢?刚才确实冲动了一些。

你给我两分钟时间,相信我。

欣儿恳求念。

啊?不知道欣儿要干什么,念诧异地张大嘴巴。

欣儿拉开车门,她走向社长办公室,她的身后跟着沮丧的念。

念不停地说:你要干什么,你疯了,难道你真的想污辱你与江华的爱情吗?欣儿,你站住,我都跟你说了,我有办法。

欣儿也不理会念,象个侠女一般大步流星、风风火火地奔到社长办公室门前。

194.扇他耳光没商量194. 扇他耳光没商量欣儿的身影重又出现在社长办公室门前,社长扬起阴云密布的脸,其实当看到欣儿的再次出现,他的心情已然不象表情这么糟糕,从极度悲哀转为极度惊喜。

\\本章节贞操手打 shouda8.coM\\心说,你可别逞一时之气,你的命脉可捏在我手里。

你再来与我谈,我会加重筹码的哟。

所以,他用暗沉的脸色在警告欣儿,他很不高兴,需要小心地哄他。

矫情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在女人面前表现出的撒娇装可爱学淘气也很雷人。

社长万万没有想到,站在他面前的女子面部表情冰冷程度丝毫不弱于他。

他等来不是求饶与恭维的软话,而是肥硕的脸颊上两记响亮的耳光。

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温婉漂亮小女子会有暴力倾向,并且象练过什么独门武功一样,手上的力气巨大无比,扇得他眼冒金星,面颊火辣,痛呀,更不知牙齿是否安然。

你以为一个小寡妇好欺负吗?这是我代黄泉下的丈夫打的。

也许黄泉下的江华给了力,这才使耳光扇起得特别响亮。

还没等社长逃出身体的魂归位,一杯茶水自头顶倾泻而下,女人惯用的招术。

告诉你,不要试图了解所有的女人。

失魂的社长居然忘记闪身,你个女流氓。

当他终于可以开口骂出来时,欣儿已经出了社长办公室,门口处还站着眼睛瞪得象铜铃一般大的念。

颜面扫地的社长颤抖着手指指着念,念,我要开除你,你纵容女流氓公然殴打上司,我还要去告你。

气全撒到念的身上,谁让他看见了呢。

念轻哼了一声,冷语,告我?还是别成就我英雄美名了吧。

你这种烂货,社会的渣滓,应该凌迟处死的,你为什么要活着呢?知道什么是凌迟吗?就是千刀万剐。

还有,不用你开除,我早就不想干了,我一直犯难,怎么向我爸解释呢?但现在我认为我可以给我爸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社长的手僵直着不动,脸色煞白。

这要是传到副局长那里,他的前途会受到威胁了的。

车上,欣儿对念说:对不起,念,我让你失望了。

我不该去求社长那个臭男人。

你不必担心我会失望,你应该担心江华会失望。

江华虽然人不在了,可是,我无时无刻不感觉到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

相信这双眼睛你不会陌生。

欣儿,无论什么时候,别放弃女人的尊严,女人的尊严可是比命还重要,尤其是你,你会因此而无颜去见江华,你明白吗?我知道错了,我差点一失足成千古恨。

多谢你的提醒。

服输地扁着嘴,想到有一天会与江华与另一度空间相遇,欣儿的心一颤,念,怎么办呢?书的问题。

我可怎么向江华交待呢?你不用担心这个,我有办法的,我一直在想办法,具有出版资质的不仅是我们一家杂志社。

就算拆房子卖地,我也会把这本书出版的。

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

你安心地等着吧,一个月,一个月时间。

无限感激地深望一眼念,欣儿有些惭愧,这段时间她让念受的委屈太多。

而事实上这个与江华同龄的男子也干净的象一张白纸。

秋风吹进车窗,带着秋天特有的味道,该是树丛中的丹桂香吧,透明的而浓腻的香息缠绵着鼻息。

是桂花香。

快到中秋了。

念说,不觉脖颈一凉,手臂处一层疙瘩突起。

侧眼看欣儿,孤单得令人心疼。

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眼眸镀上了一层薄薄的灰色。

念将欣儿送回到住处,临走时又交待说,以后再不许冲动了,有什么事,还有我呢,用不着你一个女的冲到前面去。

欣儿感激地点头,多亏这世上还有一个念,念,我不该误会你的。

如老友一般的秋阳西垂,云边雁字差次。

秋一天天走向深处,欣儿最喜欢站在窗口的凝睇远处,远处是山,山的那边是江华的墓。

就这么陷入到痴情的等候,她这一生注定是守望的宿命。

或许落泪是她唯一的幸福。

回首,往事如苔,唯有思念历久弥新。

江华的死慢慢模糊成一次尘世的别离,象人生过往中无数次迎送一样的寻常。

于是给等待又寻到一个合理的藉口。

念这几天一直在家里做着电脑排版工作,为了节省费用,也为了做到精心,所以文字排版校对工作他一个人完成。

然后,他联系朋友,购买书号,还有承销方面的事情。

毕竟是在这个行当里混迹,驾轻就熟。

出这一本书需要的二十多万费用,这也是念当初一直犯难的地方。

念瞒着父母,将父母给他买的新房给卖了。

这样,出书的费用绰绰有余。

尽管很忙,念每天还是会抽出时间去看欣儿,问候一下欣儿的生活。

并且告诉欣儿,书快出来了。

一个月后,《红颜无罪》纸质书成功问世,并且顺利进入全国各大书店。

念捧着精装版的《红颜无罪》气喘吁吁地跑着到欣儿的住处,欣儿,一声欣儿叫得念热泪纵横,如释重负地将书恭恭敬敬地送到欣儿面前,书,书,书出来了。

把念激动得说话都结巴了。

象是自黑暗里呆得太久,猛然拉开门,看到一天一地刺眼的阳光。

欣儿如临幻梦一般瞪大眼睛,颤抖着双手接过书,嫣唇颤动,鼻翼翕张,如托着无价至宝,目光用力地落在书的封面上,口中颤抖的声音念道,红―颜---无罪,江华著。

这是真的吗?念,真的出版了?嗯。

念肯定地频频点头,泪花四溅。

启开书页,江华写满欣儿名字并留有血迹的白纸被当成书的扉页,一笔一画绊住欣儿的目光。

下方留有一行小字注脚:本书的作者江华在写书近终时不幸离世,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刻,他在一页白纸之上写满了爱妻欣儿的名字,这是他一声声深情的呼唤……抱着书,欣儿突然跑出念的视线。

念知道欣儿会去哪里,窗外那座山的阴面,那里的公墓群中,埋葬着江华。

念不放心地跟了过去,远远地看着宁静的秋色裹着一身素白色的身影蹲身在江华的墓碑前。

欣儿说:江华,原谅我一直没有来看过你,在你的书没有出版之前,我一直没脸来看你。

现在好了,书出版了,你看,多漂亮的装帧呀……记得前世我在你墓碑前读你写给我的爱情日记,而今生我却在你的墓碑前看你写给我一本书,一样的情感流动在字里行间,是你怕我寂寞,还是怕我把你忘记,你一定要用不朽的文字记载我们分秒……念的手机响了,虽然站得离欣儿挺远的地方,还是担惊地看了一眼欣儿,怕打扰了这对阴阳两隔的有情人。

接起电话,走出好远的地方才敢言语。

承销商告诉念,书一经上架,没几天的功夫就售罄,各大图书销售点都在催促要书。

一些大的图书发行点希望作者的妻子去签名售书。

念回答承销商说,这本书的意义不在于销量,而是欣儿爱情的纪念。

书可以加印,但是她绝对不会去签名售书的。

念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

站在叶子差不多掉光的路上,念抬起头,看树枝间透出的蓝天,念说:江华,你的书火了。

时光偏偏会在你的生命中过早地划过忧伤。

你这家伙,真能沉得住气,还不从坟墓里爬出来呀。

看似你没有福气,可是,我觉得你小子比谁都有福气,因为你有一个美女老婆,对你有情有义有始有终。

又一批书投放市场,新书上架的那天,念经过反复游说,才把欣儿带到书店。

念说:听说过左思曾作《三都赋》而造成洛阳纸贵的景象吗?今天一本《红颜无罪》正在上演昔年的盛况。

欣儿不信地说:有那么夸张嘛?透过玻璃窗,念指了指,你看看就知道了。

书店里人山人海,都是冲着《红颜无罪》而去的。

欣儿与念根本就挤不进去,只能站在书店大玻璃窗前。

好多好多人举着钱抢书,抢到书的走出书店,一脸的幸福万状。

两个一胖一瘦结伴来的女孩走过欣儿身边,她们俩有幸抢到了书,两个人站住,迫不及待地翻开书。

胖女孩说,听说这本书的作者为了写这本书而累死的,哇噻,他将这本书作为礼物送给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我好羡慕她。

你看看,这书上还写着他的妻子欣儿的名字,这是作者本人的笔迹呢。

还有猩红的血。

真是一对现代版的罗米欧与朱丽叶呀。

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白马王子呢?也给我留下一本书,这可是一笔不少的财产呢。

不知道他的妻子会怎么花这笔钱。

瘦女孩说:听说书写到后面,他才累死了,后来的部分是她的妻子给补上去的。

真是一段凄美的爱情,如此悲惨谢幕。

一点也不逊色于虚构的梁祝。

没想到,物欲横流的当今,还有这样的爱情故事。

我以为人都麻木无情了,可是偏就有这么一对相爱的男女给世人两记耳光。

胖女孩说:听说他的妻子欣儿非常漂亮,他们是在桃花镇上认识的,听听,桃花镇,多浪漫的地方,我决定搬到那里去等我的白马王子了。

呵呵,当时江华看到欣儿的第一眼就认定她是他生命里要等的那个人。

这本书中就有这样的文字,‘一生等待,一秒钟出生’。

太刺激了。

这本书是一本爱情纪实文学,回去好好嚼吧。

瘦女孩说:小说结尾部分是他的妻子欣儿给补上去的?不是说女人漂亮就很笨,可是欣儿如果漂亮,她又哪来的才气呢?难道上帝在造人的时候,对她格外偏爱。

胖女孩说:唉,书里的事是不是真的还两说呢,现在不是就兴炒作嘛。

瘦女孩说:也有这种可能。

这时,胖女孩手中的书不小心落在地上,落在欣儿脚尖处。

欣儿蹲下身,心疼地将书捡起,掸去书面上的尘。

递给胖女孩,欣儿对说:书中的内容是真的,没有一点虚构,也没有炒作的嫌疑。

因为,江华的确死了。

用一个人死人当幌子炒作,她的妻子是不会允许的。

胖女孩问,姐姐,你看过这本书吗?欣儿微微点头,我不但看过这本书,而且还认识作者与他的妻子。

是吗?两个女孩吃惊地盯着欣儿看,姐姐,你很漂亮,会不会你就是那个欣儿。

欣儿摇头否认,然后转过脸向书店里看,故意回避这两个女孩的好奇。

瘦女孩问,她怎么可能是欣儿呢,如果真是欣儿还会挤这儿来买书呀。

我要是欣儿,马上就移居国外。

胖女孩说:别是托吧?瘦女孩说:谁知道呢。

两人个女孩有说有笑地走远,欣儿的嘴角不露痕迹地勾起浅浅的笑意。

唐寅的诗,世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世人看不穿。

感情,只有自己清楚,也不需要别人评判。

195.大梦醒来谁是客195. 大梦醒来谁是客十年踪迹十年心,驰隙流年,十年抛在脑后。

思念绵绵不绝,迤逦相随。

一年两年太浅,五年太短,二十年的忆念恐怕生苔。

十年刚刚好,足够用来回忆他了。

临镜,却是十年生死两茫茫,尘满面,鬓如霜。

又是桃花展露娇颜的阳春三月,欣儿心心念念地想回到桃花镇。

那是他们爱情起始的地方。

赶在华发未生、心血未涸之前,期待着意外的再一次灵与灵重逢在归初。

《红颜无罪》一版再版,并且被搬上荧屏。

这些事,一直由念操办着,念象欣儿的经济人一样,这十年也就为这一本书而活着了。

念将赚得钱一次次地送到欣儿面前。

他分文不取。

钱无论对他,或是欣儿,都只是一个数字概念,这是江华的成功,而非可攫取的物质上的骄傲。

欣儿生了一个女孩清源已经10岁。

孩子的名字还是江华给起的。

欣儿收拾行李,她决定带上清源去桃花镇。

想必十年过去,外公的余怒也该消了吧。

念站在一边,他对弓身叠衣的欣儿说,欣儿,真的不需要我送你们去桃花镇吗?十年来,欣儿总是刻意地与念保持着疏离的关系,不过心存感激而已。

念一直不谈朋友不结婚的,欣儿心里很不安。

欣儿直起腰,眉头微挑,念,真的不用。

十年,总会让某些东西成为习惯,包括爱情。

念的习惯就是照顾这对母子,在她们面前,他是一个男人。

虽然物质上的富足不需要他给予生活上的关照,但有时候意识上有一个男人可靠地跟在左右,生活便不孤单寂寞,念这么觉得。

念坚持着说:可是我真的很想送你们去,我开车,多方便呀。

我们……十年前,我与江华从桃花镇逃出来,我们徒步走了一夜的路,天亮后,挤在一辆货车上,才进得城,这次回去,你知道,我是为了回味一下过去与江华的生活,我还是希望我能单独回去,谢谢你,念。

似乎往事不堪回首,伤心的情绪停滞在眉间。

回绝念的一番好意,有些歉意,欣儿咬了咬下唇,。

原来十年过去,她浓浓的思念并未削减,而非是遗忘与淡然。

念若有所悟地点头,他在她与死去的江华中间永远都是多余的。

即使多余,念也习惯了。

欣儿是一只跳在情感线上的精灵,即使江华死了,她依然觉得他只不过是快步走到前面,在一个拐弯的小路口消失,然后躲在一个隐匿处不出来,不过是一个调皮的捉迷藏游戏罢了。

{手.打/吧 Shouda8.Com首发}欣儿区别于一般女子的地方是她的情感不会给两个男人,除非确定之前那个男人与她之间不是爱,否则她会忠诚于被她认定的爱。

欣儿说:念,你该成个家了。

你应该了解我,我不会成为你要找的那一位,你对我而言是恩人,真的,我想对你说对不起。

念说:我了解,我知道,不会再有一个男人会在你眸里亮起。

我并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希望你能让我成为你生命路上的同行者,就象现在这样,不亲也不疏。

欣儿坚持自己的态度,还是成个家吧,好吗?这对你太不公平,对我也是压力。

你为我,为江华,已经尽到一个朋友所能做的一切。

十年,如果不是你,我无法想象我会怎样。

你将你的肩膀给了我,可是我却只能对你说抱歉,因为我忘不了江华。

我懂,欣儿,不必细说。

我这里明白。

念指着胸口。

无奈地摇了摇头,慈善的目光里满是歉疚。

欣儿继续低头收拾。

欣儿带着清源来到桃花镇,一别十年,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桃花开得没心没腑,桃花河水带着清痕缓缓流去,小石桥与古民居,还是老样子。

改变的只有那一双双讷讷投来的目光,近乡而情怯,心忐忑地跳。

走近家门前,看到一个倔银发满头的老头子拄着拐杖立在门前。

欣儿滞重的脚步走到近前,叫一声,外公。

老头混沌的目光微微放亮,仔细地打量着欣儿,然后生气地将手中的杖向地面戳了几下,拄着杖颤颤微微地向家里走。

我不是你外公,你走,谁让你回来的。

接着听到一声咚的关门声,那一扇朱漆剥落的家门死死地合上。

也许听到有人说话声,这时,邻居老太太徐步走来,她不确定地看着欣儿,疑虑地问,是欣儿姑娘吗?是啊,是我,我是欣儿呀,奶奶。

欣儿答应着,又让手里牵着的清源叫一声祖母。

老太太扶着清源的头,哦,你的孩子。

嗯,叫清源,是我与江华的孩子。

你外公老木把你关在门外啦?这个老不死的东西,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还不原谅你。

太犟了。

欣儿,你可别生气,其实平时,他一天都不知念你多少回呢。

他还对我讲过,说他死的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你。

你真回来了,他还装着死要面子。

奶奶,我外婆呢?老太太眼睛一黯,拭了拭眼角,你外婆去世了,都快八年了。

什么,眼前一黑,欣儿勉强稳住,那我外婆埋在哪儿呢?老太太伸手一指,欣儿看过去,不远的地方,有一坟冢。

欣儿牵着清源的手走到坟前,手捧黄土,往坟上加土。

从小外婆最疼欣儿,如今回来,外婆已故去多年。

说不出的心酸,欣儿哭得昏天黑地,几乎要哭晕过去。

凄厉的哭声传到屋内,听得老木老泪纵横。

终于,老木打开门,蹒跚走向欣儿。

欣儿,孩子。

外公,我是欣儿,我回来看你了,我对不起您呀,对不起外婆。

欣儿,是外公不好。

外公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欣儿起身,与老木拥在一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

十年的恩怨,终于冰释。

外公,对不起,是我不孝。

你的外婆去世的时候,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我才觉得我有罪呀,当初我不该一意孤行,现在后悔莫及呀。

欣儿,好孩子,咱们回家吧,回家吧。

老木瘦骨嶙峋的手握住欣儿的手,拉着欣儿往家里走。

屋里,欣儿将这几年的经历说给老木听。

后来老木告诉欣儿有关她父母生死的事,一次空难中双双遇难。

虽然对父母印象几乎全无,毕竟是亲情难断,欣儿又抹了一会子眼泪。

欣儿站到桃花河的小石桥,当年一个桥上一个桥下的场面重现眼前,江华站的地方,而她在眼低下的小码头汰洗衣服,深情相顾,便义无反顾地定下终身。

可惜,回眸处,不过是一程短暂的风景,以及无可反悔的悲欢。

抬眼,看晚霞漫不经心地褪去,天色变灰。

欣儿的视线渐渐模糊,目光一圈圈涣散。

突然看到河面上开出一张清晰的面孔,柔成波痕的形状,江华的面孔,如此真实地显现在欣儿面前。

果然,象冥冥之中有这个十年的约定一般,她来,而他出现了。

江华的嘴角轻漾着甜蜜的笑意,似在召唤着欣儿向他靠近。

欣儿惊骇地盯着江华看,为什么,他会出现在三月的桃花河里,那河水太凉了。

欣儿喊着,江华,你是来接我的吗?我好想你,好好想你。

江华只是笑,也不说话,他的面孔随着桃花河的水向下游飘动。

不,别走。

我好不容易看到你,你不能走。

我明白了,你是来带我走的,江华,你等等我。

欣儿纵身一跳,她跳进了冰冷刺骨的桃花河水中,一抹红浮在水面上,追赶江华而去,远去,象一瓣桃花,安静地逐水而行,至模糊难辨……啊----一声惊呼。

欣儿突然从沉睡的大梦中惊醒,沉睡两年,梦中十年。

忽地坐起了身,口中念念有词,江华,别走,等等我。

拍拍面颊,细瞧手指,攥紧被角,眨着惊慌的眼睛,四下张望。

窗口,几枝桃花芳艳灼灼,四下的陈设似曾相识。

难道真的做了一个梦,梦的时间也太长了。

归来的惆怅客,一身的疲惫。

屋子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响。

江华,对,刚才看到江华了,欣儿努力断裂的片断拼贴,将漶散的思绪收拢。

欣儿跳下床,向桃花河上的小石桥狂奔去。

认真地想,一定是江华托梦给我,让我去见他呢。

莫非他真的会在河水里呢?可是,站在小石桥,一河多情地流畅粉红,哪有江华的人影呀。

努力地寻找着现实的足迹,让自己从似梦似幻中清醒过来,可是四周的桃花却在无语地调笑她。

直到这时,梦里梦外,什么前世什么今生,那么多的零乱的回忆在她的大脑中交错着,膨胀着,她全糊涂了。

不远处的河岸上,一辆小车正恹恹欲睡地朝这边晃晃悠悠地行过来,河岸的道路不平坦,那辆车就象一只摇床一样东晃西晃的,车上的男子一脸愁容,眉心有打不开的结,好象举世之中只有他一个烦似的。

满眼芳菲,风清水暖,皆与他无关。

他非是别人,世纪集团江华的高参,后被欣儿委以重任,代行总裁之职的郑汉良。

若不是火烧眉毛的十万火急的大事,他没有时间来桃花镇。

他确定欣儿还在沉睡中,两年过去,上都等没了指望。

这次来,他也只是行一个交待义务,他支持不下去,世纪集团即将易主。

冷不防地抬眼看去,小石桥上一抹红刺了一下他的眼睛,尽量撑开倦滞的眼睑,定睛细看,那心里不住地打着鼓点,啊,那那那是不是徐欣儿总裁?天天天,她她她会醒吗?哎哟,如果是就真是太好了。

会这么及时醒来吗?莫不是江华总裁显灵了?揣着N多个为什么的郑汉良驾着车靠近小石桥,终于确定那站在桥上的就是欣儿,真是太好了。

一拳砸在方向盘,车的喇叭一声尖叫,郑汉良满心欢喜,狠踩油门,车给足了油,欢快地跑到石桥的另一边。

傻傻地笑了笑,再后退至上桥的道口。

只是那桥上之人,如一抹泥塑的红色雕像,不动声色。

196.曼妮对他有点意思196.曼妮对他有点意思刚才还万朵桃花无颜色,在看到欣儿的刹那,万朵桃花就变得妖娆粉艳、绝美无双了。

入眼风光如何,得由心情作主。

背负着朋友沉重的托付,集团之中内忧外患,郑汉良坚持至今,这一路走来,非常辛苦。

尽管此君擅于经营管理,尽管太极柔术发挥到淋漓尽致,在集团里他毕竟是一个受雇身份,大有无法挺直腰杆做人的尴尬。

踩着台阶跌跌撞撞扑上桥,郑汉良象翻身农奴盼到解放的那一天,喜极而泣,总裁,是你吗?我没有看错人吧?一身红衣的欣儿收回涣散的思绪,在三月温暖和煦的阳光下,那抹僵滞的红动了一下,是梦是现实,是主是客,给她的印象都真实无疑,令她不甚分明。

正要找个人问问这是哪世哪生。

郑汉良的声音配合地突然响起。

一个激灵,欣儿转身面向郑汉良,带着十二分的小心,轻声问,你?郑汉良?你是郑汉良?仿佛时光薄到触之即碎,必须要用这样的轻声轻气,心里还带着胆怯的情绪。

是啊,欣儿总裁,你能把我一眼认出来,这说明你是真的醒了。

你知道吗?你一睡就是两年啊,我盼星盼月亮无时无刻不在等你回新都市。

唉,来看过你几次,每次来,你都睡得那么沉,一点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真的,我都绝望了。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天意。

我信。

这回好了,你一出山,所有的事都该迎刃而解。

郑汉良难以自抑,握拳于胸前,很象要擂自己几拳,真怕此时做白日梦是他。

(手打吧 www.shouda8.com 首发)哦----,原来一切复归原点了,唉,可是否归回到原样呢?若有所悟,眼底沉着深醒的痛,梦里梦外的情形会否是同样的结局呢?怯怯启问那个伤到骨髓的名字,江华,他……不确定地目光带着无限期许给向郑汉良。

啊?郑汉良张大嘴巴,欣儿在说什么,她还在怀疑江华之死吗?长叹一声,江总裁已过世2年,非常可惜,我与他可谓惺惺相惜。

青年俊材突遭车祸,欣儿总裁一睡两年,你们俩的事在新都市妇孺皆知。

原来这样,明白了,看似荒诞,但终是真实的人生。

欣儿若有所思,又若有所失。

两年一梦,一梦十年。

心,早就伤痕累累,还会有知觉吗?有的只是血液里对他的依赖。

天涯对于我与江华,原是陌路。

欣儿总裁,你说什么?听到深邃无法参透欣儿所言的郑汉良纳闷地问。

早明白完美不过是一个奢侈的词汇,人生本已破败不堪,何来完美?欣儿认命地勾起嘴角,轻轻摇头。

次日,回新都市的路上,郑汉良开车,欣儿、曼妮、清源同坐在车内。

欣儿一直觉得是从另一个世界过度来的,离新都市近时,南方大学那个阳光清明下午相遇牵心三年的李明达,与周大力地狱般的生活,世纪集团送去的臭带鱼与清新俊朗的江华适时地出现,还有那些自生命中或深或浅出现过的人物。

再次回到那片伤心地带,非但不会给她带来相遇的惊喜,反而带来怯怕的窘慌。

关心自己未来的曼妮说,汉良哥,这回我可以进世纪集团工作了吧?郑汉良瞥眼看沉默并不在状态的欣儿,这你要问问你姐姐了,她可是世纪集团名符其实的当家人。

总裁归来,诸神让位,呵呵,我说了不算的。

欣儿姐,姐姐,想什么呢?这两年我可一直不离你左右,我是照顾老的,照顾小的,我容易嘛我,你可要为我作主,该给我一个工作吧,总不能让我一辈子做个老妈子吧?曼妮撅着小嘴目光焦急地瞧着坐在车后面搂着清源的欣儿。

嗯?果然不在状态的欣儿好象并没有听清刚才曼妮说过什么,斟酌地看着曼妮,工作呀,哦,以前江华不是答应你去世纪集团的地产公司的吗?是有这回事吧?那你就去那里吧。

我记得他还给你许诺了一个职务,行政部副经理。

都照他的意思办吧,汉良,你看呢?我没有意见呀,世纪集团都是你们家的,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郑汉良说完,曼妮一副自恋的表情,拍手说谢谢汉良哥。

不过行政部副经理都干什么具体工作呢?郑汉良说:官不大,事不少。

要负责老总的住行、工作安排。

啊---,这说来说去挺热闹的,原来还是一个老妈子呀,没劲。

曼妮垮了脸。

什么话,我告诉你,曼妮,天使活在想象,只有恶魔才会在细节里。

在世纪集团,就算是一个保安都会感觉到荣耀的。

你这个副经理如果不是特批,估计你得拼上三五年未必可以升到这个职位,而且你还得工作相当出色。

即使你上任这个副经理,工作不出色,一样会被淘汰。

这就是市场永远的法则。

郑汉良严肃地对曼妮说。

看来也只有这样,可是我的上司那个老总会是谁呢?要是一个难侍候的主,那我可受累了。

曼妮挠头,一脸的痛苦状。

哦,他的素质还可以吧,他叫郑汉良。

闯出郑汉良一本正经地说着。

原来是你呀,哈哈,你不是代行总裁之职的吗?怎么又是地产公司老总,搞不懂。

坐在副驾上的曼妮使劲晃着郑汉良的手臂,她心里其实很喜欢郑汉良。

但是无从知道郑汉良的婚姻状态,也难以启齿自己的喜欢。

车晃了一下,郑汉良紧张地紧握着方向盘,会出车祸的,小丫头,你想害死我们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车祸两字象划过空洞眼底的闪电,欣儿的手本能地揪紧衣襟,她想到两年前的那个晚上,江华驾车回别墅遭遇的惨祸,内心一阵接一阵的惊悸,有种窒息难耐的感觉。

因为有过梦境的经历,补偿了相爱的过程,饮尽悲欢,恋的感觉醇香浓郁,思的感觉满目疮痍。

024.老师,我错怪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