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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报纸头条

2025-03-30 16:26:56

三痴?李焕文觉得这个称号倒是挺酷的,打趣地问道:那我是该称呼你黄导还是痴导?就叫我三痴吧,别来什么导不导的。

三痴幽幽叹了口气,沧桑的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凄凉: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谁还当我是导演啊?对不起,我知道有些事不该问,也不能问。

李焕文面带歉意地说道。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自己的伤疤,干嘛非得把别人的伤疤揭开呢,太残忍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必自责。

三痴叹道:我不好权不好利不好名,独有三痴:影,音,色。

这三痴害我不浅,遗恨终生啊。

三痴仰天长叹,然后静静坐了下来,默默往嘴里灌酒。

不说这些了,喝酒。

李焕文一屁股坐到地上,抓起酒瓶子就灌了几口,接着噗得一声喷了出来,抱怨道:这究竟是酒,还是醪糟水啊?他看了看光秃秃的酒瓶子,连商标都没有一个,典型的山寨货啊。

难怪老曹喝了这么多还没倒,这厮平常是三两醉。

三痴捧着酒瓶子,神秘地说道:这是低度酒,可是我老家的私酿。

我们村里有座雪山,融化的雪水随着山泉流淌,泉水冰凉彻骨,分外甘甜。

乡亲们在每年夏季,雪山融化时,都会上山取水,用这种水酿造的酒,口感极佳,还不上头。

让我尝尝。

李白见到酒比见到老婆还亲热,抢过瓶子,微微啜了几口,摇头晃脑叹道:入口芬芳,沁人心脾,这酒不错,与我平常喝的酒相比。

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靠,这厮还敢抱怨,不知道二锅头也是要花钱买的么?三痴听到李白的赞扬,就像遇到了知音一般,说道:我这酒,但凡喝过的人都说没酒味,真正能品出滋味的,你还是第一个。

可惜老家交通不便。

我每次回乡,也只能带上几瓶,现在家里还有最后一瓶存货,请你收下吧。

说着转身从酒柜里拿出最后一瓶。

递到李白跟前。

李焕文闻言差点栽倒:李白这是古人啊,他们那会的酒,比现在的低度酒还低度啊,你这样地醪糟水,不正适合他的口味么?李白郑重地收下三痴的馈赠。

心里直埋怨李焕文不懂品酒。

看看人家这酒,再想想平常喝的二锅头……我也来尝一口。

罗贯中见李白陶醉那样子,心里也是痒痒的,他结果瓶子,咂摸了两口,闭上眼睛品味,赞叹道:果然是好酒,微醺醇厚,最难得的是入口的那股凉意。

直透心脾啊。

晕,看来古人的审美观就是不同。

呜,几人谈得正欢,楼下突然响起了警笛声,一个警察举着扩音器高声大喊:里面的人快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负隅顽抗……几个人面面相觑。

砰得一声,虚掩地门被重重撞开,几名真枪实弹的警察以极其专业的动作举着枪冲了进来。

黑乎乎的枪口对准正喝着小酒地五个人:举起手来!训练有素的警察们分头到各个房间里,展开搜查。

原来李焕文带着几个老家伙在上面喝酒聊天,忘了上楼前曾嘱咐过鱼玄机,如果半个小时不见回来,就让她赶紧报警。

鱼玄机战战兢兢等着,却始终不见人影,这让她心急如焚,李公子不会也惨遭不测了吧。

到了第二十八分钟三十五秒时。

她就再也忍受不住强大的心理压力。

匆匆报警了。

110的接线员本来还懒洋洋的打着呵欠,结果一听到有四条人命。

惊得汗毛都竖起来,赶紧火速上报,警方组织了最精锐地人员以第一速度赶到现场,大楼四周,连狙击手都埋伏好了。

小姐,我们在执行任务,这里很危险,你呆在家里等消息不行么?楼道口的警察并不知道屋里的情况,听上面的人说,一个变态杀了4个人,此人肯定是很危险的。

所以他见到鱼玄机急匆匆跟着众人上楼,赶紧挡到她身前。

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可别出什么事。

不,我一定要进去看看,要是我家公子遭遇不测,我也不想独活。

鱼玄机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壮硕的警察,飞奔入屋。

啊。

一见到屋里的场景,鱼玄机惊得一声尖叫,旋即又回复喜色:你们都还好啊?那个变态没把你们怎么样吧?荷枪实弹地精英警员们疑惑得望着美艳的鱼玄机:你认识他们?是啊,我报警就是因为他们失踪了。

鱼玄机答道。

你不是说出了4条人命么?领头的队长面无表情,严肃得可以冻冰棍,用冷冰冰的语气问道:你是不是在报假警?不知道这是违法的么?报告队长,在卧室里搜出了这玩意。

一名警员手里拈着很小的一块用锡箔包起来的小团,递到队长跟前。

队长熟练地嗅了嗅,面色突然变得狰狞:白粉!李焕文闻言,差点晕厥过去……他幽怨地看了三痴一眼,三痴心中满是内疚,羞愧得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把人全都带回去!队长一声令下,迈步走了出去,嘴里还在骂骂咧咧:TMD,差点害老子白跑一趟,还好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网络小说里通常出现的如鬼门关一样的公安局暴力并没有出现,虽然警察们态度不太友好,但没有人对嫌犯拳打脚踢。

大家都有顾虑,毕竟是住在A&S小区的人,没有点背景地普通百姓,怎么住的进去?在没搞清楚情况之前,还是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好。

经过连夜的审讯,真相终于浮出水面:三痴原来是影视圈里最具潜力的新生代导演,后来被人设计,染上了毒瘾……至于是被什么人所设计,又用的是什么样的手法,三痴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楞是没有说出来。

李焕文看得出来,这个人有一段故事,而且是很悲伤,不堪回首的那种。

最后地判决结果是,三痴携带毒品,由于分量较少,还没有达到非坐牢不可地程度,又考虑到他认罪态度积极,表现好(出手大方),就先强制扭送戒毒所,以观后效。

而李焕文等人,则是报假警,在局子蹲了半夜,最终还是刘副总风风火火带着一大包钞票做保释金,将人捞了出来。

车子风驰电掣地飞奔在宽阔的道路上,刘副总地心情却很是复杂,他感觉到自己都快成警察局的常客了,才几天的工夫,就去捞了两次人。

但是李焕文欠自己的人情越多,自己就越是安心。

小李啊,有些话本来不该说,但做哥哥的想劝你一句。

刘副总语重心长说道:什么都可以沾染,唯独毒品碰不得啊。

李焕文的头重重磕在柔软的后座上,无奈地说道:刘总,要是我告诉你,我是去谈论电影的,你信不信?靠,又来了?上次去红星街,说是谈论诗词,这次跟吸毒人员来往,又说是谈论电影,下次要是跟倒卖军火的勾搭上了,不会是谈论人生吧?现在的社会很复杂,诱惑很多,你自己要把握好,你的前途很远大,不要因为小事受了牵连。

刘副总推心置腹地说道。

然后指了指坐在后排的鱼玄机,用充满艳羡的语气对李焕文说道:你的女朋友多好啊,你忍心让她担心受怕么?鱼玄机的俏脸噌得一下闪过一抹嫣红,她低着头,用手捂住嘴一言不发,眼睛的余光却在瞄着李焕文,双耳进入高度戒备状态,生怕漏掉了李焕文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

我真的是一个好人啊。

李焕文居然直接回避这一话题,大声为自己喊冤。

刘副总做出一副我理解的表情,心里却在嘿嘿冷笑。

把四个古人送回家后,李焕文又像上次一样,直接坐着刘副总的顺风车到公司上班。

这会他才想起来,折腾了一夜,历史新书的开头还没码出多少呢?看来小罗得自力更生了,好在穿越的段落已经弄好了,可以直接在那个时代开展剧情了。

慕秋虹独自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浑身气得微微发抖,她身前的办公桌上静静躺着一张已经被折磨得满是伤痕的《Z城日报》,这是本地报业的龙头,在这个城市里有着恐怖的销量和巨大的影响力。

自己曾投入打量资金,在这份报纸上为自己的楼盘打过巨幅广告。

而今天,慕家旗下最高档的楼盘,A&S花园小区,又上了广告,免费的,并且是头版头条。

本报讯:昨夜21:10分,本市最贵的楼盘,A&S小区里发生恶性案件,一名住户假报警,另一名住户被查处持有毒品海洛因。

涉案人员已经被警方带回审查,本报正持续跟进中。

我们会在第一时间采访A&S小区的开发商,慕氏集团发言人,总裁慕秋虹女士。

据知情认识透露,本小区销售情况欠佳,到目前为止,仅住进了两户人家。

而这两户人家都同时涉案,我们真心的希望这仅仅是一个巧合……第一百章 想同居么?看见这些夸张的报道,慕秋虹就深感不安。

现在的楼市原本就很低迷,要是再出点什么风波,落下点什么口实,那可就罪孽深重了。

我国的人民群众有个特点,就是好论实事,通俗的说法就是,传递消息的速度特别快,在消费品的选择上,有着极重的从众心理,所以我国最突出的就是眼球经济。

一看报纸上的消息,写得极富技巧,着重突出了A&S小区仅有两家住户,而两家住户同时涉案的消息,还画蛇添足的来了一句真心的希望这仅仅是一个巧合,这将在全城百姓心中造成多大的影响?慕家的口碑会不会因此一落千丈?慕秋虹可以断定,报社之所以写得这么针对,定然有房产界的同行想浑水摸鱼,趁势打击慕家,自己如果不及时给予回应,后果不堪设想。

对手还会有怎样的后续打击?自己能否一一应下来?慕家的产业会不会在自己手上缩水?商场如战场,说得一点没错,这就是一个人吃人的血肉战场,要么踩着别人的尸体前进,要么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慕秋虹感到肩上的沉重压力,她轻轻闭上眼,斜靠在座椅上,拇指扣在太阳穴上缓缓揉动着。

每当她感到疲倦时,就会用这种手段来活得短暂的放松,但今天却是无论如何也放松不下来。

太累了!太累了!身心俱疲!她始终只是一个女人,即使再坚强再优秀,这点也无可改变。

都是该死的臭小子,刚搬过去一天,就惹出这么大的祸事!这次一定要新仇旧恨一起算,把臭小子轰杀至渣!脑海中一预想到捉弄臭小子的场面,她突然感到很好玩,紧绷的神经莫名地为之一松,嘿嘿,臭小子绝对料想不到。

自己已经进入我的圈套了。

正在被她算计的臭小子这会又开始偷偷用公司的电脑上QQ了,刚一登陆,就听见响声不断。

一一点开,先是里予MM的几句话:喂,怎么不说话了?,还在不在?,死了?……看来是昨晚上把老曹的书扔过去后就上楼找三痴去了,里予MM看完后来谈读后感。

却没找到人,郁闷之情可想而知。

李焕文也不知道里予MM现在上线与否。

也就没有搭理,准备晚上回家后再好好勾搭勾搭,不。

是沟通沟通,抚慰一下M寂寞地心灵。

第二个消息是竞技写手群的,一群竞技写手在那研究历史,吹得牛逼哄哄。

气氛十分热烈,看那架势,有许多人都准备转型写三国,据说其中还有一个比较成功的,叫啥冰毒的,写了个什么《三国风云猛将传》。

切,一看这名字。

就不是啥好东西。

冰毒这玩意害人不浅啊,三痴这不刚刚才被弄进去么?第三个消息是那个老曹的铁杆粉丝,追着赶着要出版这书的高八斗出版社的老板发来的,这厮地网名很欠揍:潇洒狂魔。

这本书已经通过了出版的流程,很快就可以发售了,首印两万册。

潇洒狂魔说道。

李焕文感到这厮是真地要拼命了,就说简体市场,对一本新人新书而言,首印一万册是行业内多年墨守的陈规,毕竟是新书。

谁敢保证能卖出什么成绩?但潇洒狂魔这一出手就是两万册,而且看那架势,还会持续跟进,据说他手下的资金全都砸出来发行这一部书了,看得出来,他是准备殊死一搏,不成功就成仁。

不过,书地销量如何。

这不应该是李焕文关心的内容。

弱弱的问一句。

我的稿费,什么时候能到?李焕文面不改色心不跳。

回复了这条消息。

至少得等首印的两万本开始出货,铺开销售之后。

潇洒狂魔回道:怎么都得过上三五个月的吧,我们还要进行一系列的宣传炒作,出书周期挺长的。

对了,到时候你来不来签售?报销来回的路费和伙食么?李焕文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我有点晕车,医生建议我别坐火车,只能乘飞机了。

潇洒狂魔直接送上一个手持刀子的QQ表情,显然他差点被呛得吐血了。

只听说晕汽车,没见过晕火车地。

再说你丫的连火车都晕,坐飞机还不弄成植物人啊?他叹了一口气,谁叫自己惹上小人呢,算了算了,宰相肚里能撑船。

在成功说服自己息怒后,潇洒狂魔说起了正事:还想跟你说一声,书名改了。

我们觉得《红楼新传》不抬适合出版市场的读者的阅读习惯,改成了《红楼旧事》。

啧啧,到底是专业人士啊,不得不叹服。

李焕文一下子就觉出味来,新传一看就是典型的网络小说的路子,而旧事则是传统文学的经典套路,这两字就这么一改,韵味就大大不同了。

看来取名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啊,需不需要将罗贯中的《重生诸葛亮》前面加个极品,超级,三国之……?应付完这些烦人的消息,李焕文又打开网页看了看《猥琐高手》,果然如大家所料,中规中矩,平平庸庸,不过想想现在竞技地低迷,再想想这是自己的第一部小说,李焕文觉得这成绩倒是挺不错的。

只是这书评区是越来越夸张了,广告铺天盖地,而少有的几个讨论战略战术的书评更是成了火药桶,一个人起头挑事,后面就跟上了一大帮凑热闹的砖家。

作者是SB,整个一菜鸟,你出这么多飞机玩天空宇宙,人家一个熊猫,一口火就把你喷没了!经鉴定,作者是纯菜B一个,放着人类的铁三角英雄不用,居然用血法首发,这不是把自己当靶子等着人来打么?严重怀疑主角对手的能力,主角地这些猥琐地招数,也就只有在菜鸟面前耍耍,并且是可一不可再的。

只有用常规战术,才是王道。

汗,我写地到底是小说,还是魔兽攻略?看来暴雪应该联系一下自己了。

处理完这些事,又跟着老胡去会了会客户,在洗手间里单独接受了对方的一点心意,然后起了点兴致,将对方灌得七荤八素后,李焕文这才完成了今天的工作,下班回家了。

哎,自从调了个工作岗位后,多忙啊!以前老看别人脸色,跟个受气包似的,这会是别人看我脸色,这样可是会给我带来挺大的压力啊。

李焕文想到这里,嘿嘿一笑,这会终于明白为啥人人都挤破头要往这岗位上塞了。

看起来屁大的一点权力,却能换得如此多的实际利益,要是再升上个一官半职的……嘿嘿。

在权钱交易的康庄大道上,我才刚上路。

李焕文哼着小调回到尽享尊荣的A&S花园小区,见物业方的警卫看他的眼色都变了,充满了警惕,如临大敌。

看来经过昨天的一役,哥哥我也算在这仅有两户人家的全城最高档小区打下了名气,估计这会成了重点关注对象了吧。

其实三痴被送进去后,整个小区就我这一户,人口还没有你们保安多,想不成重点关注对象都难了。

比较奇怪的是,自家楼下的停车场一向是空空如也,这会怎么突然蹦出来两辆车,更过分的是,看起来都很眼熟。

一辆是红色的甲壳虫,一辆是紫色的保时捷,这两辆车,化成灰都认得出来啊。

李焕文带着疑虑一步一步走上楼去。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家里的一套AVLIGHT组合式音响中传来一阵阵动感十足的音律。

怎么搞的?是在开演唱会?还是成酒吧了?李焕文快步走进门,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大大咧咧坐在柔软的大沙发上,摇头晃脑。

而老李,老曹,小罗,鱼M四人组却在忙上忙下,端盆子递碗。

臭小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看你这脸色,喝酒去了啊?小辣椒今天打扮得很是青春,走当下流行的那种非主流路线。

见到李焕文后,她憋在心里老久的一股气,终于缓了过来。

她跟慕秋虹早早就赶了过来,但臭小子居然不在家,弄得那四个同居者不知所措,费了老半天的功夫,才向他们解释清楚,大家都是李焕文的朋友,今天是一个朋友的生日,准备在这里办个PARTY,大家热闹热闹。

出乎意料的是,那四人倒挺热情,特别是鱼玄机,立即就下到了厨房,其余三人也就忙上忙下的。

倒使萧岚和慕秋虹落得个清闲,百无聊赖之下,只得打开音响,听听音乐,顺便等李焕文回来,然后慕秋虹就可以给慕成枫打电话了……这一等,就让她们感受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CD都换了两张,还不见臭小子回来,小辣椒都恨不得报警了。

但慕秋虹一听报警两字就跟得了过敏似的,一蹦三尺高。

在花儿都等谢了的时候,李焕文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萧岚一下子兴奋起来,赶紧向慕秋虹使了个眼色,让她打电话去,然后自己这边没话找话,拖住李焕文。

你们在我家里干什么?这房子不是租给我住了么?难道你们想搬来同居么?李焕文疑惑地看着两人,挠了挠头皮:单间已经没有了,你们要住的话,也只有跟我挤一间了。

第一百零一章 你去对付记者臭小子你说什么呢?萧岚恼怒地盯着李焕文,恨不得立即伸出爪子给他致命一击。

但一想到当日他对自己的暴行,就感到性感的翘翘的小屁股隐隐有丝麻麻的痛感,虽然纯粹是心里感觉,但这也让她放弃了力敌的打算,转而智取。

我萧岚做事,向来是以德服人。

她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听说你昨天又进局子了?萧岚重重地在又字上拖了一个长长的音调。

李焕文嘿嘿一笑:不用这么崇拜我吧,说起来也没什么,一回生,二回熟,警察局的同志们跟我都算是老朋友了。

萧岚看着脸皮厚得过城墙的臭小子,也用一种夸张的音调赞叹道:我越来越崇拜你了,你老人家现在是越来越有办法了,上次是逛红星街,这次是报假警,下次又会是什么呢?很期待啊。

李先生,明天有个记者招待会,你必须出席。

慕秋虹突然插了句嘴。

这话她已经给慕成枫打了电话,让他去接苏霏霏过来。

记者招待会?李焕文脑子有点犯晕: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明星。

哼,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样的话你也好意思问出来!慕秋虹抓起搁在茶几上的报纸,啪得一声,砸在李焕文身上李焕文拾起已经被慕秋虹的十指蹂躏得不像样子的《Z城日报》,一下子就注意到头版头条,他心虚地撇着眼睛,用余光瞄了瞄站在一旁义愤填膺的慕秋虹,深吸了两口气。

他当然明白舆论的威力,要是风言风语一旦在整个城市内流传开来,那这片号称本市最高档的生态小区,就真的只能养养鱼,种种花草了,原汁原味。

百分百的生态小区。

至少。

人是不会住进来了。

你对得起我么?我这么信任你,给你房子住,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慕秋虹冷若冰霜。

盯着李焕文的眼中充满了寒意。

但突然见到李焕文猥琐地目光怪怪地。

就连小辣椒萧岚看着自己的眼神中也有着那么一丝诡异,这才醒过味来。

这句话实在问得太让人遐想了。

片刻前还冷若冰霜的慕秋虹一下子乱了阵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你地做法,伤害了我,伤害了慕家……不,不是这样……你太可恨了!李焕文地表情很无辜,他指了指正忙活着的老李老曹,对慕秋虹说道:这完全是一个误会,不信你问问他们,我们当然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要不是楼上地黄导整夜整夜把音响开得震天响,我们会……说到这里。

李焕文一下子愣住了。

脑海中灵光一闪,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一改无辜地表情。

气势逼人地对慕秋虹喝道:我想起来了,搬进来之前,你就在说楼上住着个音乐发烧友。

好啊,感情你明知道这家伙是个变态,还把我往火坑里推啊,你安的是什么居慕秋虹被李焕文这一番话呛得目瞪口呆,本来自己让他住这里,除了到时催要房租让他倾家荡产,再把他赶出去露宿街头之外,也还是另有一番考虑。

楼上那家伙喜欢半夜放噪音,臭小子住进来,让他整夜整夜睡不着,第二天上班拽瞌睡,被批评,被开除,那可就太完美了!但自己哪能想到,那个姓黄的中年男人,居然是个瘾君子啊。

不管怎么说,这事都是你引起的,你不能置之不理。

慕秋虹被李焕文说得理屈词穷,居然用起了小女人般的胡搅蛮缠,在这个骄傲的女总裁身上出现这样的情节,可是不常见的。

说起来也是怪你们见钱眼开,也不调查客户的身份,瘾君子都给卖房子,真是谁有钱谁是大爷,你们就张开大腿给谁操啊?李焕文不满得说道。

其实他也有火,要不是被吸毒地三痴牵连,自己怎么会在阴森森地警察局里冻了大半夜呢?你……慕秋虹微微颤抖的手指直直指着李焕文,说不出一句话来,双肩颤动,眼里竟隐隐有些许亮光闪烁。

天啦,精明能干,吃苦耐劳,比普通男子还要坚强十倍地Z城公认的女强人,慕氏集团总裁慕秋虹,居然快被一个一无所有的游手好闲的猥琐男人给气哭了!要是这场面被《Z城日报》给记录下来,说不定明天的头版头条会远远火过今天。

你才张开大腿让人操呢!萧岚何曾见过自己最好的朋友这般模样,心疼不已,破口就向李焕文骂去。

慕秋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神色很是萧索,喃喃念叨着,似是在自言自语:难道慕家的产业真的要败在自己的手上?我好累,好累,突然很厌倦这样的生活……臭小子!你看看秋虹难受成这样了,你真就忍心么?这都是你惹的祸,你到底帮不帮忙啊?萧岚一手抚在慕秋虹颤抖的肩膀上,杏目圆瞪,怒视着李焕文。

我去了就有用么?李焕文不解地看着两人,说道:难道你们以为我德高望重,很有说服力?虽然我这人口才了得,能把死人说活,但记者可是不会鸟我的。

这些都是认钱不认理的主,谁塞点票子给他,就乐得直摇尾巴,什么奇闻怪事都敢往上面写。

钱的事还用你操心么?萧岚气冲冲喝道:你只要去澄清事实就行。

算了,不要求他。

慕秋虹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激动:这种人惹了祸就只知道逃避,生怕自己卷了进去,这种人靠得住么?萧岚轻轻拍着慕秋虹的背部,让她顺顺气,随声附和道:说得对,这种人只顾自己,自私自利,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我们不要他去,这事我们自己能处理。

那好,你们自己处理吧。

我就爱莫能助了。

李焕文丢下这一句话,转身进了厨房,拉住罗贯中,轻声问道:据说你写的文章很有煽动力?……萧岚本以为自己这一句激将,能把臭小子的情绪给调动起来,一气之下应承下来,谁知臭小子竟然不为所动,还转身就离开了。

她恨恨跺了跺脚,心里早将臭小子骂得体无完肤了。

叮铃,门铃响了,萧岚一下子就从沮丧的情绪中释放了出来,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屁颠屁颠跑去将门打开,见到一身笔挺西服,潇洒倜傥的慕成枫,以及身边那位有些心不在焉的绝色美女苏霏霏,她心里一乐:重头戏终于来了。

苏霏霏已经无数次拒绝慕成枫的约会请求了,本来今天接到电话,顺口就想说自己跟人约好了逛街,敷衍搪塞过去,但这次听说是慕成枫的生日,并且听他说这次的来宾很少,都是很熟识的朋友,想必不会感到拘谨,苏霏霏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来了。

两位快请进。

萧岚兴奋地将两人迎了进来,表现得自己像是这屋子的女主人。

苏霏霏疑惑地打量着这阔气豪华的屋子,她可以肯定这不是慕家的大院。

实在想不透慕成枫庆生,为何会选在这里。

苏小姐,你好。

慕秋虹见到苏霏霏,第一时间面带笑容迎了上来,只是这笑容却显得很无奈,生意场上出了那么大的事,她哪还有心思在这里安然地享受生活?慕小姐,你好。

苏霏霏礼貌地回应了一句。

萧岚见到慕秋虹这幅模样,知道她心里有事,但现在是什么样的时刻啊,是他们对臭小子发起战略反攻,吹响决战号角的关键时刻!在这样的大事面前,其他万事万物都要靠边站。

她死命冲慕秋虹眨着眼皮,慕秋虹报之以苦笑。

不过她还是在最快的时间内将情绪调整了过来。

臭小子,快出来了,寿星老来了。

萧岚扯着尖尖的嗓子吼了一声,活像京剧演员唱了一声诺。

李焕文这才想起,慕秋虹不是对自己说要在这里为慕成枫庆祝生日么?但好像不是今天啊,靠,难道提前生了?强悍!李焕文从厨房里蹿了出来,热情洋溢地与慕成枫打着招呼:慕公子,好久不见,风采依然啊。

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本来是不想跟这大公子打交道的,但现在分文不出,就住在人家的房子里,怎么也得表示下友好吧。

慕成枫差点晕倒过去,有这么给年轻人祝词的么?难不成我都七老八十了?你怎么也在这里?苏霏霏一见到流氓乍然出现,突然惊呆了,但心里又掠过一丝欣喜。

这里是我的家啊。

李焕文答道。

什么?这里,是你的家?苏霏霏茫然若失。

在她印象里,流氓一直是个穷小子啊,什么时候住进了本市最昂贵的楼盘?恐怕把他卖了也买不起,咦,该不会,他真把自己卖了吧?苏霏霏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里一阵莫名奇妙的纠结。

萧岚得意地说道:李焕文现在发达了,他与一个美女一起搬进来住了。

边说边用手肘撞了撞慕秋虹:秋虹,你说是不是?恩,我可以证明。

慕秋虹说道。

两人心里都是一阵激动,她们今天就是要让苏霏霏亲眼看到李焕文与一个绝色美女同居了,至于为慕大公子庆祝生日的噱头,那真的是可有可无的……第一百零二章 双飞?苏霏霏一听小辣椒和慕秋虹一唱一和,说得煞有介事,心里就有些发紧了。

但她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哼道:他愿意跟谁同居,就跟谁同居呗,跟我有什么关系?李焕文额头上直冒黑线,三个女人一台戏啊,看来今天的舞台搞不好就成为战场了。

把你的女朋友叫出来,大家一起看看啊。

苏霏霏瞪着一言不发的李焕文,突然就一股无名火起,嗔道:难不成你还金屋藏娇啊?我哪有什么女朋友啊?李焕文委屈地回应道。

这会在一旁看热闹的萧岚和慕秋虹心里是乐开了花,被臭小子欺负了这么久,这会终于有了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看着他们越是闹得凶,那心里的喜悦就成倍的增长。

慕成枫这会也理解到妹妹的良苦用心了。

本来他对到李焕文这里来办他的生日宴会,感到不可思议,特别还带着苏霏霏去,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没事找事么?但慕秋虹一直坚持要他这么做,他也就只好照着办了,其实他心里还挺抵触的。

自己怎么说也是慕家的大公子吧,怎么现在处处都要受制于这个妹妹?而且这个妹妹最近似乎有些变化,以前是精明能干,谁在她面前也讨不了好去,但最近一阵被李焕文这臭小子折腾的,那叫一个惨。

但现在看来,这个在商界拼杀多年的女强人依然还是聪明睿智的代名词。

小辣椒见李焕文还在这里负隅顽抗,当即不客气得上前说道:就别扭扭捏捏的了,把你的超级大美女领出来给大家看看。

你要不去,那我就去了。

说完。

不待李焕文回话,萧岚就像一只小鹿似地,蹦蹦跳跳,带着满心的愉悦进了厨房,要将鱼玄机拉出来。

慕秋虹好整以暇地坐到沙发上,摁着遥控器将音乐换了一曲,调整成一首有着强烈的阴郁风格的曲子----《gloomySundy,据说这是世界上最充满悲伤色彩的歌曲,短短十三年内,就有数以百计的人因为听了这首魔曲而自杀。

曾经有人评价《gloomySuny与其他忧伤音乐的不同之处:黑色星期天是完全的悲伤。

悲到了极点!听的时候就象死人唱给活着的人听地,不管是调子还是歌词都有着默默的悲伤。

并且把死亡描写成很美好地事情;而其他曲子都有美好的一面,阳光的一面,如果流泪也只是因为感动而不单纯是悲伤了。

慕秋虹在这样的背景下放出了这样的音乐……怎一个狠字了得啊!但让她意外的是,臭小子似乎根本就没啥音乐细胞,听着这忧伤的音乐,竟然还很是陶醉得晃了晃脑袋,发自内心地赞叹道:这曲子不错。

比楼上地变态狂三痴兄的革命歌曲好多了。

静一静!萧岚从厨房里探出个头来,眼珠子骨碌骨碌直转悠:现在有请本间房屋地女主人。

闪亮登场。

大家鼓掌欢迎!说完,她自己就使劲带头拍起巴掌,期待着群起相应,如潮地掌声扑天盖地的场景。

但事实让她失望了,除了慕成枫稀稀拉拉搓了搓手配合了她一下,其他诸人都是冷眼旁观。

慕秋虹对萧岚口中的女主人不以为然,说起来,这栋房子,真正的女主人是谁啊?萧岚说话太不讲究了。

而李焕文。

苏霏霏。

显然都不是会为小辣椒加油鼓劲的人。

小辣椒看到冷场的局面,顿时感觉自己跟个傻子似的。

很没面子。

当场就想发作,但转念一想,现在是收拾臭小子的大好机会,我忍!于是她依然保持着高昂的热情,拉着鱼玄机慢慢走了出来。

萧岚和慕秋虹这时相视一笑,她们似乎已经预见到了那种剑拔弩张地局面,苏霏霏肯定是火冒三丈,但是却一定会生生闷在不表现出来,但这样地话,其实更有利于加速他们的裂痕,这种女人应该是那种一旦认定了不行,就绝不回头地人。

慕成枫却一下子傻掉了,眼前的温柔妩媚的女子,看着挺眼熟啊,自己要不是一门心思扑在苏霏霏身上,估计也早已把这女子列为狩猎目标了。

怎么着?已经跟李焕文同居了?我靠,这个世界真疯狂啊!余姐姐!苏霏霏的表情瞬间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从先前的冰冷中带着一丝紧张,迅速转变成热情四射,眼神中满带惊喜之色。

她迈开长腿,几步蹦了过去,与鱼玄机抱在一起!萧岚和慕秋虹见此场景,彻底傻掉了。

难道说?这两个女人早已认识?看她们的样子,似乎还很是亲密!余姐姐,好久没见到你了,真想你啊!苏霏霏紧紧得抱着鱼玄机,脑袋搭在她的肩头,活像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终于找到组织的小丫头。

本来当听说流氓与别的女人同居时,苏霏霏心里没来由得就泛起一股怒气,心惊肉跳,还伴随着一阵忧伤,那滋味真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复杂。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也想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却就是不由自主。

当小辣椒即将把人从厨房中拉过来的那一刻,苏霏霏几乎都感到一阵窒息,似乎时间就这么凝固住了。

但当看到出来的人是自己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但却一直被挂在嘴边当挡箭牌的鱼玄机时,她所有的负面情绪刹那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欣喜。

鱼玄机轻轻抚着苏霏霏的玉背,缓缓问候着:苏妹妹最近过得可好?他没欺负你吧?鱼玄机手指着的方向,李焕文正在很无辜的摆手。

苏霏霏转过头看了一眼,眼睑下垂。

轻轻嗔道:姐姐说啥呢?我跟他有什么关系啊?说着又转过身子,用质问地语气对着李焕文说:你这段日子,没有趁我不在,欺负余姐姐吧?萧岚和慕秋虹差点吓得背过气去,本来自己弄了这么一个局,就是想来看三国演义的,谁知这三人的关系看起来却如此复杂。

两人看向李焕文眼神已经有些略微的古怪了:莫非,这小子已经玩双飞了?天啦,太疯狂了!从这两人中随便挑一个出来,就不是臭小子能配上的。

何况还是两个一起。

开席了!随着李白的一声吆喝,老曹将一个大大的蛋糕摆在了桌子中央。

众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围了上去。

罗贯中关上了客厅的灯光。

李焕文掏出打火机将生日蜡烛点燃,由于不知道慕成枫的具体年龄,为了稳妥起见,李焕文一点就点了35根!我才27岁!慕成枫不满得说道,冷冰冰地瞪着李焕文。

没事,我们可以把今后八年地生日,一并庆祝了。

李焕文答道。

苏霏霏差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就连慕秋虹和萧岚这两个绝对站在慕成枫这一面的人,也不禁莞尔。

慕成枫恨不得一拳砸到李焕文脸上。

但在有苏霏霏地场合。

谦谦君子的风度是一定要保持住的。

于是他一声不响,自己动手拔下了八根蜡烛,捏成两半。

寿星老,许愿吧。

李焕文很是真诚得说道。

慕成枫微微闭上眼,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许下三个愿望,然后睁开眼,一口气吹了上去。

由于足足点了27根蜡烛,数量众多。

慕成枫一口气下去。

居然只吹熄了一半左右,剩下的蜡烛。

依然燃烧着欢快的火苗,烧得滋滋作响。

哎呀,不妙啊。

李焕文推心置腹地说道:据说蜡烛没熄灭,心里的愿望实现不了啊。

慕公子,你都许了些什么愿望?实在不成,那就让兄弟我来完成你未竟的大业吧。

其实不用脑子也能猜得出,慕成枫慕大公子还能许出什么愿啊?无非就是发发财,泡泡妞嘛。

这些事情,咱都能略尽绵力地。

不用费心了!慕成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使劲往蛋糕上吹去。

这次不负众望,蜡烛一一熄灭……不对,还有一株生命力旺盛地小火苗,犹在顽强地跳跃着。

哎呀,大事不妙啊,传说要是连吹三次都不能使所有蜡烛熄灭的话,许的愿望都会往反面发展。

李焕文扼腕叹息道。

他身边的古代四才子听得一愣一愣的,想不到吹个简简单单的生日蜡烛,居然还有这诸多说法。

慕秋虹微微撇了撇嘴,虽然臭小子说得全是没有科学依据的胡话,但是哥哥这幅样子,的确是很没有面子。

萧岚则一个劲为慕公子鼓劲:一鼓作气,消灭它!我们看好你哦。

噗,慕成枫用尽全身力气,使劲呼出一大口气,如风卷残云般,将那根蜡烛直接吹离了蛋糕表面,飞了开去。

我靠,这中气还真是十足啊。

李焕文赞叹得想着。

慕成枫长出一口气,静待着啪啪的掌声,然后响起祝你生日快乐地旋律,接着他亲手切下一块块蛋糕,递到众人手边,第一个先递给苏霏霏,每个人都笑逐颜开……但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料地方向发展,掌声没有响起,生日歌也没人唱,最过分的是,他兴致盎然地切下一块块蛋糕,但没有人敢伸手接过碟子。

方才慕大公子地狮子开口三重浪,一次比一次凶猛,直将个蛋糕喷得唾沫星子四溅,谁敢吃啊?第一百零三章 吃人的记者众人一阵恶寒,平常最注重干净整洁,有事没事就要抽出纸巾擦擦手的慕成枫慕大公子,今天居然这么不讲究!以往的翩翩君子的形象,都到哪去了?慕成枫悻悻将碟子放下,又习惯性的顺手抽出纸巾……一见这动作,所有人都极不忍心地别过头去。

哎,看来蜡烛没有一次性吹灭,许的愿望多半是没戏了。

李焕文在心里幽幽叹道。

慕成枫过了二十多次生日,就数这次最冷清,最没有气氛。

而萧岚和慕秋虹见原先的算盘落了空,也都意兴索然,只有苏霏霏和鱼玄机久别重逢,便似有说不完的话,在一旁亲密地说着些体己话。

交谈之间,两人的眼神还时不时向李焕文这边瞄两下。

李焕文见气氛冷清,便想着怎么调动一下大家的积极性,他高声提议道:不如我们来打麻将吧?慕秋虹和萧岚的麻将技艺,他是见识过的。

在他看来,这两美女整个就是赞助商。

跟她们打麻将,也不失为一种赚钱的门路,效率不比写书差。

萧岚和慕秋虹面面相觑,臭小子还想打麻将?不会又是一块的吧?想起上次的场景,那可真是血泪一把。

两人互相递了递眼色,看来是该给臭小子一点眼色瞧瞧,让他知道点天高地厚。

臭小子你别嚣张,打就打,不过说好了。

再不打一块了,至少得打100元以上吧。

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吓得尿裤子哦。

萧岚很是嚣张得说。

靠,难道我还怕你不成?李焕文给予强烈的回应:一百就一百,反正都是赢钱,我本来还想替你省着,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一百元?又没说是什么币种,到时候赢了我就说是欧元。

输了就是卢布或者里拉。

嘿嘿,跟哥哥我斗?你还差把火候。

李焕文无耻地想着。

萧岚往桌边的椅子上一坐,充满弹性地小翘臀在软软的坐垫上压出一道夸张的弧线。

她横眉冷对李焕文:废话少说,牌桌上见真章。

慕秋虹也坐了下来,与萧岚相视一笑,两人狡黠得眨了眨眼。

我也参加。

与鱼玄机聊完家常的苏霏霏见到两个女人一脸的得意,知道她们不会安什么好心,没准正在算计着怎么赢流氓的钱呢。

她心里一冲动,就坐了下来。

李焕文一夜独战三女。

如果有记者在场的话,肯定会在脑海中泛起这样地一个标题。

你来凑什么热闹?萧岚看着苏霏霏。

没好气地问道。

苏霏霏脸上没有浮现出任何表情,淡淡说了句:你能打,为什么我就不能?哟。

这会还没怎么着。

就开始维护那个臭小子了啊?以后还不定什么样呢?萧岚气冲冲说了句。

女人凑在一起,真是什么样的局面都有可能出现。

好了,别说了。

慕秋虹是个识大体的人,她瞪了萧岚一眼:大家都是娱乐,多一个人无所谓的。

萧岚想想也是,多一个人输钱,有啥不好的?三个女人摩拳擦掌,就等着开战了。

悲剧发生了。

李焕文找来找去,足迹遍及几个房间。

始终没有找到麻将。

他整天跟几个古人住在一起。

上哪找人切磋去?所以他压根就没买过麻将。

本以为慕秋虹的这间房子里设施齐全,应该备有这些娱乐设施。

结果让人失望了。

液晶电视,数码音响,几万的装备都弄上了,区区几十块一副的麻将,却疏忽了。

瞧这生意做得……三个女人憋足一口气要一较高下,却被李焕文这一记闷棍给直接打晕。

偏偏这个偌大的高级小区里就仅仅住着这么一户人家,想要借一副麻将也找不到地方。

萧岚气得直跺脚。

周末有空吧?我们在老地方见,如何?慕秋虹对李焕文下了战书。

好啊。

李焕文一口应承了下来。

慕秋虹转过头对苏霏霏微笑:如果苏小姐有兴趣,也请赏光。

一定奉陪。

苏霏霏淡淡而笃定地答道。

等等,周末?苏霏霏这会突然想起来,老妈不是强求自己周末把男朋友带回家么?怎么自己把这事忘了,还应承下来去打麻将?不过话说回来,即使不去打麻将,又上哪找一个男朋友带回去呢?慕公子是肯定不行的,孙思恺也不可能。

难不成让流氓去?那怎么成啊,老妈与流氓,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瞧这事办地,这可如何是好啊?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别打扰李先生休息了,告辞了。

慕成枫本该是今晚的男猪脚,却备受冷落,似乎没有人记得今天聚在一起的目地是为他过生日,他唯一让人记住地,恐怕就是那阳关三叠了。

慕公子走好,以后记得多来玩啊。

李焕文热情的招呼道,送众人送出了门。

慕成枫铁青着脸走到楼下,忽然转头对慕秋虹说道:我们明天就来收他的房租,把他赶出去。

好主意。

萧岚立即举双手赞成。

慕秋虹也微微点了点头,事实上她已经在怀疑自己当初让李焕文住进来的做法究竟是否正确了,臭小子住进来才一天,就弄出了这么大一件事,造成的恶劣影响,不知会使慕家的产业蒙受多大的损失?以前虽然楼盘不太好卖,但至少每天都有许多人在售楼部晃晃悠悠,但今天的报道一出来,售楼部那边可就是门可罗雀。

明天就是新闻发布会了,要给公众一个合理的解释,更要给记者们一个合理地交代。

这些家伙吃人不吐骨头,从来不问什么真相,虽然自己在资金发面不会吝啬,但显然已经有竞争地同行出招了。

明天会是怎样的一个局面呢?慕秋虹揉了揉微微发胀地太阳穴,疲倦地眨了眨微微有些干涩的双眼。

她看了看自己这个长着一副好皮囊,整天展示翩翩风度的哥哥,暗地摇了摇头:你的潇洒,背后可是有着多少人在流汗啊?如果你能把五分之一的功夫放在家里的产业上,我又怎么会这么累?慕秋虹回到家里,一夜未睡,伏在电脑前不断写着第二天的稿子,假设记者们会问些什么样的问题,自己应该如何作答,有哪些记者可能会故意刁难,自己应该怎么反击?不打无准备之仗,这是慕秋虹经商多年以来形成的良好习惯。

与以往不同,她似乎觉得今天的状态特别好,思维非常灵活。

难道这说明自己的大脑处在兴奋状态?慕秋虹此时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兴奋状态从何而来,实际上,她每次跟臭小子斗智斗力后,心态就会很放松。

而正当慕秋虹为了家族的产业殚精竭虑,点灯熬夜之时,她的哥哥慕成枫却极有生活规律的呼呼大睡。

看起来,他比美女还更懂得如何保养。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慕秋虹拼命打起精神,睁着一双带着丝丝血红,略微浮肿的双眼进入新闻发布会现场时,秩序早已经一团糟。

在Z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么大的场面了,Z城的媒体众多,但规模参差不齐,因此泾渭分明,早已把势力版图划分得干干净净。

大报社的记者常年奋战在各大酒店,追踪市里的领导们的每一次学习,会议,总结,充分领会会议精神,做最好的宣传喉舌;中型报社的记者则没有这么幸运,他们跟踪采访的对象大多是企业老板,二线的一些小歌星小影星,以及一些做出了一番事业的传奇人物,他们善于调动年轻人的热情,十分励志;最倒霉的就是小报记者,整日奔波在公交车站,菜市场,居委会,挖掘一些鸡毛蒜皮的意外新闻。

比如哪里出现一未知生物,酷似恐龙,只是个头太小,但经过层层调查,最终确定是壁虎;又如某家小姑娘得了一种怪病,呕吐不止,最后送到医院检查,查出原因是怀孕了……Z城的记者圈子的阶级如此分明,平时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但今天却齐齐聚在一起,这说明慕家的身份十分特殊,作为本市首富,既符合大记者采访大人物的身份,又适合中型报社研究创业,奋斗,还挺对小记者散布八卦的胃口……当然,浑水摸鱼,趁势捣乱的人,肯定少不了。

甭管大记者小记者,都有一个特点:吃。

慕秋虹看着人声鼎沸的会场,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

但她有信心,将眼前的困难一一击倒。

请问慕小姐,A&S花园小区作为本市最高档的社区,据说销售情况却十分不理想,迄今为止,仅仅搬进两户人家,这是事实么?一个记者瘦瘦的抢先问道。

慕秋虹点了点头:是的。

但这两户人同时犯罪,又是为了什么?他们只是被带进警察局帮助调查,并不能确定是在犯罪。

你认为要是其他居民搬进你的小区,他们会有安全感么?第一百零四章 崩溃的慕秋虹面对如此直接的针对,慕秋虹回之以淡然一笑,各种各样的局面,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彬彬有礼地回道:这位先生,你把概念弄混淆了,我早已声明,两位住户只是被带进警察局帮助调查,并不能确定是犯罪。

既然不能确定是犯罪,那对其他的顾客而言,又谈得上什么威胁呢?这位像猴子一般干瘦的记者显然不甘心就这样结束攻势,依旧不依不饶:既然慕小姐声称两位住户只是帮助调查,那何不请到现场来,再帮助我们调查一下呢?慕秋虹一下子噎住了。

她何尝不想把当事人带到现场来澄清事实啊,有当事人在,纵然记者们百般刁难,总还有回旋的余地,但若只是自己独自支撑,就难免腹背受敌了。

看来慕小姐是交不出人啊?那我们是否可以理解为,慕小姐所说的可能不是犯罪,是否也仅仅是一种可能,是慕小姐的猜测呢?慕秋虹整理了一下心情,回答道:我可以确定他们不是犯罪份子,本来我也预备请他们来参加今天的新闻发布会。

但考虑到这样将有可能打扰他们正常的生活,我就收回了这个决定。

这位先生,你的问题已经提的差不多,能不能把提问的机会也留点给别人?台下立即议论纷纷。

一个胖乎乎的记者站了起来:我想请问慕小姐,这两位住户,现在人在哪里?已经回家了。

但据我们调查,有以为已经被强制送进了戒毒所,有这回事么?的确如此,不过……没有不过!胖记者很不礼貌地打断慕秋虹的话,斩钉截铁地问道:我只需要你回答,是,还是不是?胖记者感觉自己很有点铁面法官的味道。

慕秋虹咬紧牙关:是。

台下一片起哄声,闪光灯连成一片。

映衬着慕秋虹微微发白的脸色。

慕秋虹纤白的额头已经渗出细细的汗珠,今天的局面。

她是早有估计的,但也没有料到。

局面会糟糕成这样,但不管怎么样,自己必须战胜这些困难,为了慕家。

她握紧了拳头,咬了咬牙。

纵然自己地人已经用金钱攻势控制住了一大批记者,但在这样的公众场合,不能指望这些人雪中送炭。

只有自己先强势。

稳定住局面,并发起反攻,这些人才会挥戈而出。

锦上添花。

胖记者继续发问:真不敢想象。

A&S小区内,竟然住进了吸毒地人员,这让其他的住户如何能够安心?难道你们当初卖楼时,没有经过调查么?我想没有人会去调查顾客地生活习惯吧,我们是为顾客提供产品和服务,而不是去监视他们。

慕秋虹回应道:况且我们也没有这样的权力,干涉别人的私生活。

你们没有权力干涉别人的私生活,就任凭这个人来影响其他人的生活么?胖记者的语气生生拔高了十个分贝,看得出来。

他很激动。

慕秋虹冷静地问答:我不认为他会妨碍别人。

一个人吸毒。

那是他自己的堕落,但那并不代表他会对其他人地生活产生妨碍。

众所周知。

吸毒会让一个人一贫如洗。

而一个吸毒的人,居然能买得起这样的房子?我怀疑他不是一个单纯地吸毒者,很有可能在贩毒。

胖记者一语中地,台下诸人纷纷附和,胖记者像英雄一般傲然挺立,得意地看着慕秋虹。

慕秋虹感觉到背心已经微微发湿。

她感觉到现在的形势或许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她之前已经尽可能想到了自己所能想到的问题,但对方实在是胡搅蛮缠,问题越来越偏,竟然几句话就把一个吸毒者说成贩毒者了。

如果这样的报道一发出去,那这块楼盘,就真的可以空上几十年,陪着自己进棺材了。

谁敢跟毒贩子做邻居?慕秋虹觉得自己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但一股信念一直在支撑着她:坚持,坚持下去,为了慕家!这位先生请不要妄自揣测,现在警方正在调查,再没有证据之前,请不要随便冤枉一个好人。

回答这些问题让慕秋虹很吃力,很显然,这些很偏门的话题,是对手早就制定好了。

而自己纯粹是见招拆招,回合数少点还行,要是多战上几个回合,非得进他们的圈套不可。

警方没有证据说他是毒贩,但也没有证据说他不是啊。

胖记者振振有词,转过头对众记者大声说道:大家想想,我们都是有广泛社会经历的人,见过地吸毒者数以百计,因为吸毒而家破人亡地例子还少了?而这位先生,居然还能住进本市最昂贵的小区,这说明什么?立即有人慷慨呈词:说明他绝不是一个单纯地吸毒者,他一定有着极高的收入。

胖记者很有默契地看了发言的人一眼,义愤填膺地说道:为什么这种社会的败类,会有这么高的收入,住进普通老百姓奋斗一辈子,也难以买下哪怕一个厕所的小区?我们这个社会,是不是需要净化一下的时候了?慕秋虹差点喷出一口鲜血,胖记者偏题已经越来越厉害了,都弄到社会责任感去了,这跟慕秋虹的房子本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事,但听他这么一煽动,竟然还带动起了现场的气氛。

本来大家对房产商的怨气就是越来越重,现在被胖记者这么一煽动,那股气立即就上冲丹田,引起巨大的共鸣,大家齐齐吼了起来,一直声讨现在的房产商没良心。

慕秋虹哭笑不得,她轻轻整了整眼前的话筒,却赫然发现,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

我再斗胆问一句,如果这个瘾君子真不是如慕小姐所说的那样。

并不是个毒贩,那我倒想问了。

这样的人又是如何住进A&S小区的呢?难道是与慕家有什么交情?那慕家这偌大的产业背后,是否也有一些见不得光的行当呢?这句话犹如一颗炸弹。

投入原本已经滚烫地沸水之中。

在场的都是记者,换句话说,都是消息灵通人士。

谁不知道,这年头地大商大贾,谁没有跟黑道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只是这些话,原本都埋在心里,谁敢当面说出来?现在听胖记者登高一呼。

便有人群起而响应。

场面地混乱无以复加。

坚强的慕秋虹,不知不觉间,眼眶里已经湿润起来。

现场的混乱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准备了整整一夜。

却没有想到,对手居然能胡搅蛮缠到这种地步!她坚强的心理防线,已经被一步一步地瓦解了。

如果现在再不发起反击,那么今天的结局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崩溃。

不单那些受了好处的记者会沉默,甚至反戈一击,就连自己,也会完全崩溃。

而随着今天新闻发布会地报道通过各大报纸,电视台。

漫天遍地覆盖千家万户之中。

到时候,慕家的产业。

也会土崩瓦解。

一个家族,从一穷二白到兴旺,需要几代人的经营和常人难以想像地磨难;一个家族,从兴盛回到一穷二白,却只需要短短地一瞬间。

慕秋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成为慕家的罪人,心神大乱,要不是在众多媒体面前,说不得现在就已经掩面而泣了。

胖记者还在乘胜追击:请慕小姐正面回答,慕家在多年的经营中,到底做过多少不正当的勾当?十年之前,慕家通过行贿,从张氏集团手中抢过高速公路的承建权;五年前,慕家以超低价买来一块地皮,现在已经升值十倍;两年前……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彻底的摊牌了,在胖子口中,慕家的罪行已是罄竹难书,而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揭发出慕家所做过的一件件恶行……台下众人地眼光已经越来越充满了愤恨,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地,仇视着已经微微颤抖的慕秋虹,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他们早已把慕大美人千刀万剐了。

当然,也不乏许多人,想地是另一种类型的千刀万剐。

慕秋虹眼中噙着的泪水再也忍受不住,喷涌而出。

她再精明,再怎么坚强,归根结底,她也是一个女人啊。

慕秋虹哭出声来的这一刻,那些被收买的记者这会立刻做了判定:慕家输了!既然输了,那就落井下石吧!慕家原来做了这么多人神共愤的事啊!小区里住着毒贩,该不会真的和慕家有瓜葛吧?我正纳闷呢,慕家这几年的生意,发展得怎么这么快?对了,还抓了一个家伙?那个家伙又是干啥的?慕家根本不敢带出来面对公众啊。

慕秋虹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流淌成一条小河,她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全身上下都不听使唤了。

很显然,她完全崩溃了。

精明能干,坚强独立的慕秋虹,被这群舌尖嘴利,口毒心黑的记者,完全击败了。

胖记者发出最后一击:慕小姐,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A&S小区里,仅有的两位住户都是犯罪份子,那是不是让人产生这样的联想,A&S小区,压根就是与慕家有染的黑道份子的避难所?是!里面住的全是黑社会!一个响亮的声音从会场门外传来,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带着惺忪的睡眼。

第一百零五章 舌战群记在众人的注视下,李焕文慢悠悠走上台去,轻轻用胳膊肘捅了捅慕秋虹,示意她把位置挪挪。

慕秋虹正魂不守舍,眼泪流成了小河,心里已经是绝望了。

乍一看见李焕文的出现,带着那股惯有的懒散和猥琐,但今天看见,却只感觉到一股发自心底的轻松。

她喃喃念叨着:臭小子!好了,你老人家先过去休息,这里有我呢。

李焕文拍了拍她颤抖的双肩:别在这里碍事,影响我的发挥。

慕秋虹噙着眼泪,笃定地点了点头,默默地让出位置,站在李焕文的身后。

一排闪光灯对着李焕文刷刷地闪耀,晃得人眼晕。

咳,咳……李焕文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说道:各位名妓(记),首先请允许我自我介绍。

我叫李焕文,是A&S花园小区的住户,对,就是被逮到警察局帮助调查那位。

至于当时的情况,我想我是最有发言权的。

胖记者哼了一声:你都承认你是黑社会了,还在这嚣张啥?李焕文用玩味的眼光在他身上巡梭一番,皱了皱眉:兄弟,最近内分泌有点失调吧?见你油光水发的,恐怕有隐疾,可别是染上了什么花柳,你作为一名妓者,工作的确是很辛苦的。

李焕文这一番调笑,立即让台下的一些人忍不住想笑。

别转移话题。

胖记者发怒道:交待一下你的黑社会背景。

这个小区住的,全是黑社会。

李焕文坦然说道。

台下乱成一锅粥,人们议论纷纷。

慕秋虹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把李焕文揍成猪头。

还当臭小子发什么善心,原来是来落井下石的。

李焕文话锋一转:不但这个小区住的是黑社会,我们全市,乃至全国,住的全都是黑社会!因为我们不会做俯卧撑。

小子。

这可是政治话题,你别乱讲。

胖记者再怎么横,也不敢在这种敏感问题上跟李焕文争风啊。

不论成败,这都是一个找抽的话题,作为一个从妓多年地老油条。

他才没有这么傻。

哦,这是政治么?李焕文疑惑地问道: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治安事件,一小撮黑社会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搞了点游街。

聚餐的春游活动。

想不到在你老人家这里,就升级为一个政治话题了。

胖记者此时说是也不成,说不是也不行,哪敢再纠缠在这些问题上,搞不好就要扣上一个公开议论裆地政策的罪名。

最近河蟹之风比较盛。

可不能撞枪口上啊。

那个臭小子烂命条。

又有慕家撑腰,饿不死,无所谓;自己作为一个受裆培养多年的酒精考验地无产阶级战士,可不能冒险。

不要纠缠在这些细节上,换个话题。

胖记者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其实,黑社会什么的,也不是这次案件的重点,重要地是,A&S小区仅有的两位住户。

都给送进了警察局。

这是不是会让其他的人没有安全感?我们这个国家,每天都有人被送上刑场。

你是不是感觉很没有安全感,想移民?李焕文问道。

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移民?胖记者怒了。

他心里想着:你以为老子不想移民啊?但是绿卡实在是太难办了,我又不是什么明星,分分钟就能搞定。

那就是了呗,别人吸毒,跟你有什么关系,说不定你隔壁的女人还偷情呢,难道你也搬出去住?李焕文问道。

慕秋虹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她安静地站在李焕文身后,看着臭小子高高瘦瘦地背影,这幅肩膀看起来并不宽厚,但此时却显得异常有力。

胖子先前一直找些偏门冷门地话题,打了慕秋虹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臭小子却又尽把话题往政治上扯,让能言善辩的胖子有话辩不出。

恶人还需恶人缠,说到猥琐,还真是没人能比得过臭小子啊。

慕秋虹感受着臭小子的猥琐,此时第一次觉得这样的猥琐,有时也挺顺眼的。

这位名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李焕文突然面色一改,眼神瞬间变得犀利,看来要策动反攻了。

什么问题?胖记者的回话显得中气不足,显然是有点心虚了。

你三番五次的强调慕家跟黑社会有关系,这个小区不适合人住,那么我想问你,你心目中的天堂又是哪里?你是不是想说水岸湖亭才是本市最完美的居住小区?李焕文地语气突然变得很凶狠,咄咄逼人。

这……胖子踯躅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水岸社区至少比较安静,能给住户安全感。

是么?去年有个住在水岸小区地人开车撞死了人,还有个被人追债,被砍了18刀……当然,这些消息都是不会上你们的报纸地。

李焕文问道:难道这样的小区,你住着就有安全感么?胖子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指使他来捣乱的的确是本地第二大的房产商,水岸小区的开发商,刘家二公子刘兴。

这厮以前狂追慕秋虹没能得手,加上家里的产业被死死压着,这次逮着机会,想狠狠出口恶气。

要是一鼓作气把慕家扳倒了,到时候慕秋虹一贫如洗,哪还敢这么傲?三下五除二就直接给拿下了。

没想到台上那个猥琐的家伙,连这层关系都调查到了?胖子认真审视起李焕文来。

其实这层关系,李焕文也就是随口说说罢了,根本不用猜就能想出,谁能最大限度得在事件中获益,谁就是幕后的黑手。

慕家若是倒台,那顺流而上的,还不就轮到刘家了?他不做点动作,那他就是傻逼。

商场上哪有单纯的对错之分,要是让李焕文处在刘家的位置,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向慕秋虹出招。

不过现实的情况是,刘家的事,跟他一点鸟关系都没有,而他还住在慕秋虹的房子里,况且这事归根到底,也是自己这一伙人的责任,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坚决站在慕秋虹的一边。

他不是商人,他也不是什么大角色,所以他自由,他不会身不由己,他是能讲情义的。

胖子这一发焉,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于是李焕文开始面临众人七嘴八舌的挑战。

请问李先生,你是从事什么职业,收入情况如何,你是怎么能买起慕家的房子的?我是一个小职员,我打一辈子工,也买不起我现在住的房子里的一个厕所,这所房子,是慕小姐租给我的,当然,租金打折。

李焕文坦白得回应道。

他知道在这种事情上说谎完全没有必要,人家记者要是连自己这点家底也查不出,那还混个屁啊。

那这么说,你跟慕小姐是朋友了,这房子也是让给你住的,那你说的话,是否带有很一定的倾向性?什么叫一定的?压根就是很强!李焕文此话一出,立即在众人中引起轩然大波,就连连刚刚平复了心情的慕秋虹,也不得不再次担惊受怕。

慕小姐帮我解决住房问题,难道我不应该向着她说话?就像国家养育了我们,外人整天批判我们,就算他们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难道我们就要拍手称快,欢迎他们来统治我们了?人要懂得感恩啊!李焕文顿了顿:其实这位先生,你也是懂得感恩的,谁给了你好处,你就帮谁说话,这都是很正常的事,不过你针对一个娇滴滴的美女,竟然也能穷追猛打,我都有点佩服你的决心了。

李先生,你这样帮助自己的朋友说话,又把广大百姓放哪里了?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那么我们的国家还怎么发展?我的朋友就不是百姓了?她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跟广大百姓不共戴天了?是在河里下毒了,还是散布不和谐言论了?她的住户里有人吸毒,难道她就对不起人民了?那你们报社里还有人嫖妓呢,你是不是也公然和人民作对?记者大大们啊,我求求你们了,别整天演戏了,真实点不好么?口口声声就是国家,人民,责任感,一个个弄得跟救世主似的,你们扪心自问,谁又真正的帮助过哪怕一个百姓?嘴巴上说说谁不会啊,我还说我的理想是消灭世间一切贫困呢。

这有用么?大大们,你们既然称为民众喉舌,那就应该为民请命,你们有几人做到过?台下一片肃然,尚存一丝良知的记者都开始扪心自问,从业这么多年,是否真正的办过好事,讲过真话。

虽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自己在随波逐流之际,竟也没有任何的不安。

当年反复挂在嘴边的那些媒体的良知等等玩意,是不是真的丢掉了?自己的脊梁骨,是不是早已被抽走了?见到众人沉默下来,李焕文叹了一口气: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第一百零六章 你像个山寨英雄李焕文这时回忆起昨夜跟罗贯中秉烛夜谈,听他讲出来的一段故事,以及一篇慷慨激昂的演说。

眼下的局面有所好转,但若不趁势重拳出击,用感性的热血攻势鼓动起一些中立的记者,到时候敌人纠结残余力量反攻,胜败还很难说。

在明代的时候,有一个文人,他有满腹的才气,有很远大的志向。

他才高八斗,只要自己愿意,随时可以攀结权贵,过上纸醉金迷的逍遥日子。

但他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性情率直,与人寡合。

与他交往的人,无不是心灵纯净,嫉恶如仇的君子。

这样的人,大家自然都明白,在社会上会混成啥样?李焕文说完这一大堆,停下来喘了口气,伸手抓起身旁放着的杯子就喝了一口,却没注意到,这杯子是慕秋虹专用的,杯口边缘还印着慕大美女的唇印呢……慕秋虹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还在李焕文身后催问了一句:那后来呢?后来……李焕文顺了顺气,继续说道:后来,这个人参加了农民起义,失败了,然后终生不得志。

哎。

台下一片叹息声,这样的故事,在古代实在太多了,有理想的人太多,但破灭的人更多。

其实他原本可以过上很惬意的日子,只要他向权贵低低头,但他却偏偏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为的什么?难道是为了个人的荣华富贵?不,他想用自己单薄的肩膀为天下苍生谋一点点福祉。

他也许太自不量力,但他的一生没有遗憾,因为他真正的生活过,他不是行尸走肉。

李焕文说道这里,重重叹了口气。

众人开始思索。

但他地一生终是失败了。

有人不服。

站出来辩驳道。

如果用你地眼光来看,那他确实是失败了,但历史给了他一个正确的评价。

他在隐居江湖之后,将心中的感慨和悲天悯人的情怀一一记录了下来,借用某个时代的躯壳,写出一部传颂古今的巨著。

在他的书里,旗帜鲜明的表达了他的观点----是非成败转头空。

成功者可以称之枭雄,却未必就是英雄,因为他厚黑;失败者仁厚。

即使失败。

在后人眼中也是英雄。

我们且不论他地观念是否客观,但在当时地专制风气下,敢于写出这样观点的人,绝对是一个真性情的人。

这本书,名垂千古,这个人,也流芳百世。

他到底是失败者。

还是成功者?你说的是《三国演义》的作者?很快就有人反应了过来。

不错,我说的就是罗贯中。

他是真正的英雄,草根英雄!李焕文此时心中也有些激动,他分明还记得昨天夜里,罗贯中慷慨激昂地模样,他地满腔热血,即使过了数百年,还是没有丝毫变化。

小罗这个愤青,挺可爱的!当然。

统治者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罗贯中的事迹。

跟眼下的事有什么关系?众人有些疑惑。

他要是顺应形势,做做权贵的刀笔吏。

歌功颂德,鼓吹盛世,那他也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就像……就像某些人一样。

李焕文顿了顿,还是没有把话说得太过犀利,大家都是文化人,心里有数,必要的时候,还是斯文一点。

大多数人沉默了,人都是有血性的,只是在很多时候,迫不得已地埋藏在心灵深处,不敢表露出来。

李焕文的这番话,就像一记闷锤,狠狠地敲击在他们心中。

大大们,话语权在你们手中,你们怎么说,我无权干涉,但我希望你们明白,你们目前在老百姓地心目中,已经比小说家还更有想象力了。

如果不想被看作行尸走肉,不想成为愚弄百姓地扩音器,那么还是偶尔说点真话吧!谁都不愿被别人说成是行尸走肉,愚弄百姓的扩音器。

但李焕文说地话,冤枉了他们么?有谁敢站出来反驳?台下一阵死一样的沉寂,静得可以听见人的呼吸声。

啪啪,有人拍起了掌,然后连绵不绝的掌声如潮水般响起。

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能有如此澎湃的心怀。

本以为在从学校走出以后的岁月里,经历了这么多事,什么都看淡了,**和愤慨就会不复存在,慢慢变得麻木,看着世间的一切都是合理的,只要没有冲突到自己的利益。

如果有必要,那么不合理的,都能给硬写成合理的。

但是在听完了李焕文的这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后,又回顾了罗贯中的生平,他们扪心自问,自己确实早已失去了新闻从业者的脊梁。

虽然这是个普遍现象,但这绝不是自己沉沦的理由。

繁华如过眼烟云,历史终会给出一个正确的评价。

真性情的人,终究会流芳;而自己这整整一代的媒体人,在百年之后,是否会集体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

到时人们不会说是某一个人如何如何,而是说某一个群体如何如何,这是整整一代人的耻辱。

想想南宋末年,那些聪明人蹦得多欢腾啊,结果全被冠上了软骨头的称号。

就一个傻子文天祥,一身傲骨,历尽艰辛,最终也失败了,但人家那名头,都快成民族图腾了。

当然,现在没有谁指望着去超越文天祥,但至少不能被划拉进软骨头集团啊,到时候连个名字都没有,就一个等等人,就把自己概括进去了。

那简直是太悲哀了!本书转载ㄧбk文学网wαр.1 ⑥κ.сΝ不过,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有唯利是图的人,不要指望他们能反省,腐朽到了骨子里的人,再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好哇,你敢在这里公然诽谤新闻记者,这是对我们这个行业的挑战。

是慕家指使你这么做的么?等着明天见报吧!有人跳了出来。

慕秋虹深感头痛。

臭小子今天这一番激昂豪迈的话语,固然是说得很爽,但是爽快之后,又何去何从呢?毕竟话语权是掌握在别人手中,把人得罪完了,到时候人家楞要把黑地说成白地,咱也没法。

我哪句话点名道姓说了记者二字?李焕文疑惑得问道:我说的是某些人,难道你老人家就属于这少部分?你这人思维混乱,一会说要为民请命。

一会又说是纯粹帮朋友说话。

你这么左右摇摆,算怎么回事?李焕文咂了咂嘴唇,奇道:我一直都是在帮朋友说话啊,我啥时候说我要为民请命了?是你们自己在说要为广大人民群众啥的,我就鼓励你们这么去做了。

我又没说我要振臂高呼,就算我有这个想法,也没有这个权力啊。

要不你家报纸明天的头版头条。

让我来写?你这个人怎么胡搅蛮缠啊,越说越偏题了,我们今天是在为A&S小区的案件出席新闻发布会,你怎么给讲到罗贯中上面去了?是谁先偏题的啊,硬生生给扯到黑社会上去了?李焕文的眼神很无辜。

众人的眼神一下子望向了那个始作俑者----胖记者。

胖记者这会是气急攻心,他直接冲着李焕文竖起了中指,喝道:你小子是不是看我们记者不顺眼,句句话都带着刺,一点不给面子?胖记者的这跟中指。

很快就被善于捕捉新闻地记者们拍了下来。

李焕文冷冷一笑。

一根中指回敬过去:我不是看你们不顺眼,是看你不顺眼。

我就是不给你面子。

你能怎么着吧?你要不要回去向你地主子请示一下,看看怎么对付我?哎,我是很想知道,到底谁才是黑社会呢?慕秋虹忍不住扑哧一笑,臭小子这句话真解气,而且很有学问。

如果有人对付他,那么就不可避免的与黑社会这顶帽子扯上干系了。

在现在的形势下,谁会那么傻呢?臭小子还挺会搞斗争的,既打击了敌人,又保护了自己。

李焕文竖起的这根中指,立即被闪光灯耀得发白……第二天,全市各大中小报纸,头版头条均采用同一副图片,这在报业史上,可谓是前无古人的惊世举动。

《胖记者咆哮当堂,狂小子震撼全场》,慕秋虹笑容满面得看着今天的头版头条,报道基本真实客观地反映了昨天地情况,或许是同行太多,没人敢贸然弄虚作假,或许是昨天臭小子的那一番言论让他们唤醒了一点良知,在这篇报道上,就是事实的陈述,基本没有加入个人的感情色彩。

虽然没有人公开帮臭小子说话,那这种没有添油加醋的报道,就已经算是做到他们的底线了。

慕秋虹的心完全放了下来,随着臭小子的出现,慕家的事情将被逐渐淡忘,危机也暂时过去了。

只是,臭小子地生活,也许很难再平静下去了。

慕秋虹想了想,给臭小子打去了一个电话。

是想谢谢我么?太老套了吧?慕秋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臭小子一顿抢白:你是准备怎么谢我呢?是想以身相许呢……呸,慕秋虹啐道:你就不能正经点么?我觉得你讲地罗贯中的故事挺好地,他可真是个英雄,故事是真实的么?废话,我什么时候讲过假话。

李焕文这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科幻了,赶紧补了句:小罗是个英雄,是个草根英雄。

那我昨天表现得是不是也像一个草根英雄呢?就你?还草根英雄?慕秋虹板起脸,严肃得呵斥道。

旋即又放松了语气,笑呵呵说道:你像个山寨英雄!第一百零七章 李焕文出名了李焕文面带苦笑放下电话,心想这年头真是玩山寨玩疯了,啥玩意都贴上山寨的标签,就连英雄都有山寨版了。

刚放下慕秋虹的电话,又一个美女的电话急匆匆打进来了,李焕文瞪眼一看,是苏霏霏。

你跑到那里去逞英雄干什么?原来那房子是慕秋虹给你的啊?你怎么什么事都不跟我说,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你还当我是朋友么?李焕文一句话还没说,就听到苏霏霏银铃般的声音如河水奔腾,汹涌而至。

虽然面对诸多问题感到头痛,但李焕文深知,饭要一口一口吃,话要一句一句说。

他不慌不忙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就听我慢慢道来。

接着,李焕文就把慕秋虹如何租房给他,自己搬进来后,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事件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苏霏霏听完后,沉默了半晌,然后轻声叹道:那些记者也欺人太甚了,分明是件小事,却弄得满城风雨。

你也是,没事干嘛去报假警?话音刚落,她突然想起,这不应该是她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赶紧又板起脸,冷冷喝道:慕秋虹为什么那么好心,让你去住她的房子?那天晚上给慕成枫庆祝生日那会,我就觉得奇怪,但没有好问出来,你们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地房子反正卖不出去。

空着也是空着,见我这里人口这么多,住房紧张,于是就伸出援助之手了呗。

别忘了,我这是租房,还是要按季度交房租的。

李焕文一想起房租这事。

心里也是没底,这种档次的房子,租金恐怕不是他那微薄的工资可以承受的。

说是打折,但打到什么样的程度,还不得而知。

好在现在有鱼MM地女频稿费顶着。

一个月怎么也能凑出几千块,要不就真的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还有老曹的出版,不知那个高八斗出版社运作得如何了?苏霏霏始终对此事不太放心,但又不好放下面子开诚布公的谈,只好说道:我始终觉得慕秋虹对你有点企图。

$君$子$堂$首$发$周末不是约好了去打麻将么?到时候我再帮你把把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可就要好好地把握了,祝你成功哦。

汗,这说到哪跟哪了,话里的那股子怨气直冲云霄了。

你想到哪去了?我跟她现在还是敌对关系。

李焕文抹了抹额头的汗,迅速转移了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难道一直在关注我?呸。

谁关注你啊。

苏霏霏嗔道:你都上头版头条了。

还不知道啊?你现在算是出名了。

李焕文向来没有看报纸的习惯,这会听苏霏霏一说,便打开本市的一个论坛看了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整个论坛,铺天盖地都是那张竖着中指地照片,旁边附着李焕文的一段段煽动人心的话。

论坛是年轻人的天下,相对也比较宽松。

李焕文这些在老年人看来离经叛道的话语,在年轻人群中有着相当的群众基础。

很多人都被引起了共鸣。

纷纷留言声援李焕文。

让一切虚伪者去死吧!是谁一边播放着虚假小广告。

一边痛斥假广告的危害?答:CCAV。

如果这样地人也是黑社会,那我倒希望整个世界都是黑社会。

看着这些充满年轻活力地话语。

李焕文有些激动,想不到自己几句激愤之言,竟然引起了这么广泛的共鸣。

看现在论坛上这人气,李焕文明白了一件事实。

火了!大火特火!在Z城这块地盘上,李焕文出名了!这小子真是胡闹啊!胆子够大的。

市政府大楼,副市长办公室里,萧远航看着桌上摊开的数十份报纸,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我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还真没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离他不远的书记办公室里,市委书记周振华看着报纸上那个竖着中指,申请嚣张的年轻人,喃喃自语道:Z城要出乱子了……李焕文,这次惹地祸大了。

他拿起电话吩咐秘书,明天安排去省府一趟。

秘书关切得问:老板,有什么事,吩咐我们去办就是了,何必亲自出动呢?您地腿脚不方便……事情太大,必须亲自走一趟。

周书记笃定得说道。

李焕文这会正在家里指导罗贯中写作,罗贯中的《重生诸葛亮》已经写了3万字。

从三顾茅庐开始,这会已经写到练兵了,用李焕文地话来讲,这就是先种连天田,过几天就准备散发一把王霸之气,火烧博望坡,制造第一个高潮。

不过两人也产生了一点分歧,就是在诸葛亮娶妻的问题上。

根据罗贯中的意思,那还是娶老黄的女儿,聪明,持家;但李焕文却认为这事万万不可。

美女啊!一定要是美女啊!你娶个丑女,那还给谁看啊,扑不死你!李焕文咬定青山不放松:你也不是放不开的人,像老曹那样,只顾自己写得爽,不管别人怎么看。

但你也挺有YY精神的啊,重生,穿越都能写,把个丑女改成美女,那还有什么难的?罗贯中把扇子一折,真正得计较道:丑女其实是一种更高层次的YY,你想,男人到了诸葛亮这样的层次上,无论是哪家美女,都已经是手到擒来了,丝毫体现不出征服地乐趣。

而对于一个面容丑陋。

却智计百出,聪明伶俐的女子,从内心去折服她,这才是泡妞的乐趣所在啊。

两人争执不下,各执一词。

李焕文只好开上QQ去寻找理论依据。

他找到苗晓把事情说了说。

苗晓沉吟了半天,也没回话。

显然这事已经超越了他的研究范围。

他想了想,给了李焕文一个QQ群号。

李焕文一看:军史小筑。

刚一进群,就见到群主在那叫嚣:新人报三围。

李焕文看了看群主的名字,很有个性:老不死,另外还有两个管理员:半根草。

风落九天。

李焕文还没来得及发言,就见到聊天记录刷刷得涨,图片噌噌得发,看来这个群很热闹,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挺多。

其中一句话立即吸引住了李焕文地眼光。

那是风落九天说的:靠,Z城居然有个小子,居然痛骂记者,这事在网上都闹开了。

嘿嘿,幸好那小子没栽在你九天大淫的手上,要不估计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老不死发出一个奸笑的表情。

半根草说话了:其实吧,我觉得这家伙说得挺对地。

九天你要不是记者。

估计也会支持他吧。

他说的都是事实,现在的记者圈子,很多事都心照不宣。

但他怎么能当众说出来,这触犯了底线。

九天说道:这个社会,不是以真诚和良心作为评判标准的,我都38岁的人了,做了近二十年地记者,啥事没见过啊。

这种有冲劲的年轻人,都是一时口头痛快。

然后慢慢受折磨。

李焕文吓得不轻。

想不到自己的名声都已经火到这个程度了,连一个写手群里都开始讨论开了。

好在这些人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赶紧关Q闪人吧。

李焕文还没来得及关Q,踽踽声又想起了,打开一看,是潇洒狂魔发来的。

前期都流程已经全部搞定,就等发售了,你过来参加签售不?李焕文回答:我哪有时间啊,现在我是一秒钟几十万上下。

靠,你说的是那啥吧,有两亿那个,一秒钟几十万,倒也正常。

你丫就不能纯洁点嘛。

好了,说正事。

潇洒狂魔收敛了语气:对了,听说你们那边出了个狂人啊,当场痛骂记者。

我看了那些演说,看得我热血沸腾,痛快啊!李焕文差点一头撞到墙上。

对了,你能帮我联系上这人么?要是让他来参加签售,制造话题,那这本书不愁炒不起来啊。

这也能炒作?不说是这些言论容易被河蟹嘛?李焕文感到奇怪了。

潇洒狂魔的语气却很是激动:打地就是擦边球啊,你想想,这个人地言论如此激进,很容易引起年轻人的共鸣。

而你这本书,也或多或少的包含了这样的思想,只不过更为含蓄,借古喻今。

你想想啊,一本借古喻今的书,加上一个在现实世界中畅所欲言的人,两者重合在一起,再加上适当的包装和炒作,罗列出卖点。

你敢想象,这本书的舆论话题会热到什么样的程度么?现在地红书都是靠炒作起来地,只要内容不是实在太过抱歉。

而你这本书,在内容上,绝对比当代的所谓文学家,内涵作者高出不知多少个档次,只是没有知名度。

你所缺少地就是炒作。

如果合理的炒作,你有了名气,再配合上这本书,我靠,你想不火都难啊。

听他这么一说,李焕文有点豁出去的意思了,只要有钱赚,抛头露面算个啥?他发出了这样一条信息:如果我告诉你,那个痛骂记者的人就是我,你会怎么想?ps:月枫影兄弟真是太热情了,一口气砸了四张1万2的更新票,看得俺直吐血啊。

看得到吃不到滴心情,那真是相当的难受。

请大家可怜可怜俺,更新票就6000吧,毕竟俺要是写快了,势必造成质量的下降。

如果真要激发俺滴小宇宙,那撑死也就9000鸟第一百零八章 红得发紫潇洒狂魔楞了半晌,回了一句: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

李焕文回道:你忘了看我合同的签名么,还可以查查身份证号嘛。

我靠!潇洒狂魔顿时觉得自己做人很失败,连自己手下唯一一名作者的名字和身份证号都没记住。

自己手里攥着这么一张炒作王牌,还整天忧心忡忡怎么提高曝光率。

哎,看来爷爷说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啊。

好在现在改还来得及。

潇洒狂魔怀着激动的心情噼噼啪啪敲击着键盘:我决定了,把签售的仪式放在Z城,前期先做一点宣传工作,把你的名气炒起来。

不会吧,我们这里可不是什么省会城市,我记得签售什么的,要不就是在京城,要不就是在经济最发达的城市,没听说在小地方剪彩的。

李焕文对潇洒狂魔的决定感觉有些草率。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这就是眼球经济。

潇洒狂魔侃侃而谈:之所以把签售放在大城市,是因为城市大,人口多,作品受关注的程度就高。

要想让新书打开局面,首先就得博一个口彩,要是按照我原先的计划,你这本书也得按部就班在京城签售。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你的事迹已经流传开了,现在是火得一塌糊涂,炒作到这个层次,已经不是区区几个宣传费用就能支撑起来的,我又何不借着这股东风,趁势推书呢,这样的宣传成本将大大降低。

而效果却会奇好。

至于城市小。

这倒无所谓,只要知名度高,绝不会缺少人来捧场。

说不定人家习惯了大城市的宣传,专门到小城市来试试新鲜呢。

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李焕文倒是无所谓。

自己在家门口主场作战,也少走一些冤枉路,何乐而不为。

只要那厮别忘了给出场费,嘿嘿。

我先把话说在前面。

潇洒狂魔说:你要有充分地心理准备,接下来,我们将不遗余力得宣传炒作你,或许会使你成为公众人物,丢失掉你地个人空间。

没事,我住的地方清净,现在整个小区就我一家住户。

李焕文倒是满不在乎。

反正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来没有为什么所谓的丢失个人空间而烦恼。

貌似没有什么人会对闯入他的个人空间感兴趣?李焕文关掉QQ。

又与罗贯中争论起娶美女还是娶丑女的话题。

小罗这人虽然看起来挺灵活,但其实倔起来跟老曹差不多,大概古代地文人都有点这种臭脾气,写到最后,李焕文也只得随他去了。

李焕文心里那个叹息啊:哎,一本有潜质成神的书,可别毁在了这样的细节上啊!罗贯中码完这一章后,李焕文便给他注册了个马甲,把前两章传了上去。

宣告罗贯中这几天白吃白喝地蜜月期已经过了。

现在也得凭劳动吃饭。

李焕文又打开了自己的文档,码了两章。

他的题材是竞技,主线比较清晰,就是一直围绕着魔兽争霸这个游戏来写,无非就是打完这个比赛,再挑战下一个高手,中间穿插一些校园爱情。

这种题材,不愁瓶颈,没有剧情的时候,就描写一场比赛,弄出一个新鲜点的战术。

李焕文在大学四年里,整整完了四年的游戏,对各种战术烂熟于心,写起来行云流水。

所以他才能在自己坚持写作的情况下,还兼职指导几个古人,而且还有那么多的社会生活,整天弄得跟个大忙人似的。

李焕文写完两章后,照例打开作者专区准备上传,却赫然弹出一个消息框:下周强推,请保持更新。

我靠,强推了,难道传说中地上架马上就要来到眼前了?哥哥我要开始赚钱了?靠,那赶紧继续码字啊,以后地每个字都是主席他老人家的头像啊。

李焕文情绪高涨,噼噼啪啪码起字来。

为了保证效率,他没再开QQ,但此时的QQ消息管理器里,已经被里予MM发来的信息给装满了。

臭小子,在干啥呢?不理人是不是?你狠……臭小子你别装死,我知道你在隐身,你整晚都宅在家里写小说是不是?你就装吧,我再也不跟你说话了……李焕文一口气码了四章,竟还感到意犹未尽,大脑正处在兴奋状态,跟打了鸡血似的,很想宜将剩勇追穷寇,但他看看时间,要是再码一章,那今晚就不用再睡觉了,眼睛不闭,一直睁,一天都给过去了。

李焕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尽是那些战术啊,情节啊。

写手们总是昼伏夜出,看来是很有科学道理的,晚上夜深人静,温度舒适,能够激发灵感。

只是,熬夜太伤身体了。

做一个写手,其实也是在拿命换钱。

不过李焕文也没想多久,就在凉丝丝的空调吹送下,在软绵绵的大床上睡着了。

高级住宅就是不一样啊,这环境绝对是延年益寿啊。

哪像以前的那间破屋子,闷热得像个蒸笼,蚊虫满天飞,一觉醒来都得胖个一圈。

不过这个好环境不知道还能住多久,慕成枫慕大公子正在盘算着,明天是不是就按照妹妹原先地计划,把这家伙赶出去,让他无家可归,住到大街上去。

李焕文睡了一个好觉,像平常一样挤着公交车赶到公司,却发现公司里地人,看他的目光全变了。

以前是基本无视,现在是看怪物一般,所有地人都对他表示了强烈的好奇心,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搭理他。

除了他的老搭档,小辣椒萧岚。

臭小子,你现在可是红得发紫了啊。

萧岚幸灾乐祸地说:现在大家都在背后议论你呢,说你是不是吃错了药,弄这么大动静,你以后还想不想混啊?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真正的大侠们总是说江湖多寂寥。

李焕文装逼地叹道:高处不胜寒,无敌最寂寞。

切,你就吹吧。

萧岚很得意得耸了耸肩:据说你这次要倒大霉了,现在舆论的风声很紧,听我家老头子说,市委书记专程为你这事去省府了。

李焕文咂了咂嘴,我靠,这事还真的闹大了?菊花残,满地伤……李焕文还没来得及答话,手机铃声就急促地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请问是李焕文先生么?我是《Z城日报》的专栏记者代莱,我想对你做一个专访,今天傍晚有空么?有出场费没有?李焕文直截了当问道。

这个……代莱代大记者还从没想过有人会在自己面前直截了当索要出场费。

作为本市销量最大的报纸,代莱负责的专栏向来都是最热的王牌版块,无数的企业家,成功人士都挤破了头想凑近来参加一次专访,这对自己企业的名气有着巨大的推动作用;甚至有人塞钱也想上,就当是广告费了。

但即使这样,代莱对采访的人士也是挑选地十分严格的,很多有实力的商家,捧着钱还找不到机会。

从来没有听说谁还索要出场费的。

要是放在以前,就李焕文这样平凡到掉渣的人,就是抓着一大捧香,还找不到庙门去拜。

现在由于他的神之一指,代莱这才勉为其难,萌生了请他作一期专访的想法,但实际上在心灵深处,代莱对这样的采访还是有点抗拒的。

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无非就是在一个不该出风头的场合出了些风头,立刻就火起来了。

这个时代是眼球经济时代,要不是报社老总最看重的是浏览量,代莱是绝对不可能来采访这种小人物的。

而这个小人物,居然张口第一句话就是索要出场费!要按照代莱平时的脾气,直接就会挂上电话,要是碰上每个月都有的那几天,她一时气愤,说不定还会直接把电话砸到地上。

但她今天情绪还成,虽然生气,但反倒让她产生了好奇心,她想赌一口气:你小子不是嚣张么?那就让本小姐来会会你,看你还能腾云驾雾不成?出场费的事,都好说了,你下午6点的时候方便么?代莱带着职业化的温和语气问道。

6点啊,我想想,好像不行,似乎有人请我吃饭。

李焕文其实压根就不想去接受什么采访,所谓的出场费,不过是一个搪塞而已,但对方怎么这么不识相呢?6点不行的话,那下午怎么样?代莱真的有点气了,但她还是忍着。

下午我要上班,不要打扰我的工作嘛,都是为人民服务。

李焕文回道。

那中午怎么样?中午总不上班吧?可是我要午休啊。

代莱气冲冲挂了电话,连再见之类的客套话也没有说一句。

但她已经下了决心,要耗下去,看谁耗得过谁。

李焕文刚挂了代莱的电话,立刻又有一大堆电话打了进来,大都是报纸,杂志的邀约……李焕文这时真的感觉到小辣椒所言非虚。

红得发紫了!第一百零九章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短短一上午的时间,李焕文就接了几十个电话,都被他一一拒绝,到了下班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

而嘴里更是口干舌燥,不住得喘着粗气。

MD,老子这里都快成热线电话了,哥哥我的工作量,比那些收费的情感热线还大。

趁着休息的时间,李焕文抽空看了看自己的书的成绩,还关心了一下小罗的《重生诸葛亮》,这本书就传了两章,但目前来看,点击还算是中规中矩,或许是这个书名比较惹眼球。

但毕竟还没经过什么宣传和推荐,目前的数据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大火,配不上本书的质量,看来还有得熬。

这年头,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他的QQ响了,是潇洒狂魔发来的:我们已经做好了策划,很好就要对你进行全方位的炒作了。

李焕文就把今天拒绝了那些热情洋溢的报纸杂志专访的事跟潇洒狂魔聊了聊。

话才说到一半,潇洒狂魔就急得一蹦三尺高:我靠,这可是免费送上门的广告啊,你倒好,给推倒门外了!不是吧?李焕文试探着说了说自己的理解:你给我炒作,无非是炒作书,但是这些人采访我,那说得都是跟书不搭边的问题,有什么用啊?靠,有句老话: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别管他们采访你哪一方面,只要把你名气弄上来就成。

再说,他们不问,你自己就不能把话题往这方面靠么?潇洒狂魔怒了:你知道我们为了炒作你,要花多少广告费么?现在送上门来的广告,你居然敢往外面推?怎么不早说?李焕文可以感受到屏幕另一面的潇洒狂魔的激动心情。

生怕他暴走了,只好说道:要是他们再打电话来,我就个他们一次机会吧。

我靠,你还耍大牌啊。

潇洒狂魔真的有点急了:你以为这些记者都是省油的灯?你一次就把人家拒绝了,谁还会再来找你?要我说,你自己打电话回去,说你改变主意了,可以接受采访。

不行,这样太丢份了。

李焕文直接回道:这不是把我的面子往地上甩么?是面子重要还是钱重要?当然是……如果在你地面子和我的钱中间选择一个,那我毫不犹豫选择钱;但要是在我的面子和你的钱中做选择。

我就觉得面子重要。

潇洒狂魔快要崩溃了:老大我求求你行行好吧。

你就丢一次面子吧,大不了,我给你发点奖金?这事没得商量,我这人啥都不看重,就觉得我这张脸,不能随便丢。

李焕文的语气很坚决。

潇洒狂魔没辙了,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要是李焕文能丢下面子,那也不是李焕文了。

舌战群记的事,还怎么可能发生?真是那样的话,那现在还为这个炒作的事担心个屁啊?根本就没得炒。

李焕文郁闷得关上Q,他是下定决心了,如果别人再打电话来邀约采访,那自己心情要是好的话,就给个机会,如果没有人再来邀约,那自己也不奉陪了。

这不光是个面子的问题,还关系着谁占据主动权。

正想着呢。

电话又响了。

李焕文一怔:谁家记者这么有诚意啊?没办法。

只有勉为其难去见见吧,出场费应该收多少为好呢?第一次接受采访,没有经验,不知道市场价啊。

公子,不好了,有人要赶我们走!李焕文刚一摁下接听键,就听见鱼玄机心急火燎地声音。

李焕文立刻就感觉到情况严重了。

鱼玄机这样地性子,一向都是温和婉人,什么时候见她如此慌张?那说明是大事了。

你别急。

好好在家待着。

我马上就赶回来。

李焕文匆匆挂掉电话,也顾不上跟老胡请半天假了。

心急火燎就往家里赶。

靠,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过小区的保安是怎么搞的,随便谁都给混进来啊?但当他回到家里见到来捣乱的家伙时,他就知道,保安绝对不是混白饭吃的,他们工作很勤奋,这不,他们很快就要帮我搬家了。

带领他们杀过来的,正是他们的老板,慕成枫慕大公子。

这是怎么回事啊?李焕文凑上前去,主动伸出手作势要跟慕公子友好地客套一下,但当慕成枫用纸巾擦了擦手,很勉强地伸出手要对握的时候,李焕文又不动声色把手挪开了。

嘴里念叨着:慕公子快坐下吧,这么站着不累啊?不用了。

慕成枫强作出一副彬彬有礼的姿态,面带歉意地说:听我妹妹说,她把这套房以八折地价格租给你了。

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收租金的,我们是亲兄弟明算账,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公子别听他的,他要收我们8000。

鱼玄机见到李焕文回来,就像见到了主心骨。

其余的三位古人固然才华横溢,但在处理这些世俗的事物方面,实在是太拿不上台面了,李白开口没几句就被慕成枫给顶了回来:咱们这是契约时代,一切以合同为准。

这些古人,谁也没见过合同,听见这个新鲜名词,也就乖乖地闭嘴了。

8000?李焕文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这厮是在贩卖人口呢?不是8000,是48000。

慕成枫笑道:我们都是一次性收半年的。

作为本市最高级的楼盘,一个月1万的租金已经算是很照顾熟人了,而且还给你打了八折,你觉得不过分吧?凭心而论,这个房子的确是值这个价。

这点李焕文心里也清楚,但自己既然已经住进来了,要是再这么被赶出去,那还不得住大街去啊?就算勉强找到一个新地方住下来,到时候的环境又不可与这里同日而语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让习惯了这里地舒适便捷地众人再回到以前的那种环境中,谁受得了啊?慕秋虹的算计之深,令人发指啊。

李焕文不得不硬着头皮据理力争:我记得当时跟秋虹说好了,房租的事慢慢再说,而且我们也没签合同啊。

他这会也不再称呼什么慕小姐了,直接就是秋虹,显得关系挺密切。

没办法,这形势,要是不装的跟主人亲密一点,那还怎么混?哦?是么?我记得我们慕家的生意,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啊?一向都是先订了合同再搬进来啊。

慕成枫露出一副怀疑的表情:要不,你打个电话叫她来,我们确认一下?哼哼,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不过这个打电话么?能找到人就算你厉害,几天以前就跟宝贝妹妹商量好了,由自己来收租,而妹妹就玩失踪,不接臭小子的电话,到时候臭小子就百口莫辩了。

慕成枫脸上带着很绅士的笑容,戏谑地盯着正在拨号地李焕文,心想你就折腾吧,你要能把人找来,我就跟你姓。

但片刻之后,他地笑容就凝滞了。

秋虹啊,你怎么说话不算数,这么快就来收我的房租了?……什么,误会?……我倒是不急……我不生气啊……好,我就等着你来……怎么回事?妹妹最近忙昏了头么?把我们地计划忘到九霄云外了?这么轻易就给臭小子找到了?就算找到了,也得编个借口不来啊,怎么还自己送上门来?向来精明能干的妹妹,怎么最近越来越不正常了?慕成枫感觉到这个世界有点疯狂了。

事实上,慕秋虹的确是忙昏了头,已经差不多把这事忘了,特别是在李焕文为她出头,舌战群记保住了慕家的声望之后,她心里早就对这个臭小子没什么恨意了。

以往的那些别扭只不过算是小打小闹的磕磕碰碰,比起家族兴衰这样的大事,能算什么?李焕文现在也算是慕家的恩人了,难道慕家是恩将仇报的人?所以她在接到李焕文的电话后,赶紧又是道歉又是误会的,生怕他生气着急了。

听他还没有生气的意思,赶紧撇下手头的工作,急匆匆地赶过去。

车还没挺稳,她就急匆匆拉开车门跳了下去,高跟鞋在地上一磕,差点崴了脚。

她也顾不上这许多,心急火燎就往楼上赶,甚至忘了回头摁一下锁。

小区内的物业管理员见到向来冷静精明的老板这幅模样,大吃一惊,老板最近有点怪了。

啪嗒啪嗒的响声在楼道里响起,慕秋虹甚至来不及等电梯,径直就跑上了楼,进到李焕文家里,气喘吁吁:怎么回事?哥哥你没事来收什么房租?慕成枫看着自己妹妹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估计还是赶时间来的,立时感到惊异无比。

不是说好了你不接电话,由我把人赶出去的么?你怎么忘了?李焕文听到这句话,募得一愣,像一座冰雕。

良久之后,他冷冷对慕秋虹说了句:原来你一直在算计我。

既然这里不欢迎我,那我走好了。

鱼姐姐,收拾东西。

第一百一十章 决裂听李焕文这么一说,鱼玄机二话不说,就点了点头,直接就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开始收拾东西。

不管李焕文怎么选择,反正在她眼里,那都是正确的,她一定会支持到底。

而其他三人也都依葫芦画瓢,虽然他们都觉得搬出这么个地方实在是太可惜了,不过既然李焕文这么说了,他们也都没有二话,毕竟李焕文在这个家里有着绝对的领导权。

你们在干什么?快把东西放下!慕秋虹看着众人忙忙碌碌,赶紧用央求的语气对李焕文说:你能听我说说么?还有什么好说的啊?不就是想让我无家可归嘛。

大小姐,我知道你手段高明,但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可架不住你这样折腾啊。

李焕文冷冷地应道。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慕秋虹有些语无伦次,眼色中满是焦急和惶惑。

不是这个意思?难道还有更深层次的意思?李焕文回了句:莫不是准备把我们这些人弄得大街都不让住,不至于吧,大家怎么说也是点头之交,不要赶尽杀绝啊。

李焕文边说边提起东西,转身就要走。

慕秋虹心里一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从李焕文手中抢过箱子,死死摁在地上:不许你走!我说妹妹,人家要走,你就让人走呗,我们的政策是来去自由啊。

慕成枫实在有点闹不明白慕秋虹究竟是怎么了,前几天吼着闹着要把臭小子弄出去住大街的是她,现在死活不让人走的也是她。

且不论这个妹妹怎么想,就单是对慕成枫而言,是一定要把李焕文弄出去住大街的,这个臭小子三番四次得罪他。

让他难堪。

作为潇洒倜傥的慕大公子,走到哪都是鲜花和掌声,怎么能允许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家伙在自己面前嚣张。

没有请打手休息他,已经算是尽够了绅士风度了,难道还让他赖在自己家的房子里?都是你!慕秋虹突然转过脸,狠狠瞪着慕成枫:谁叫你来收房租的?房子一直都是我在管,你平时整天就游手好闲。

这会怎么突然关心起家里地产业了?话一说口,慕成枫一下子呆了,自己的这个妹妹一直都很纵容自己的吃喝玩乐,既没有干涉,也没有强烈的反对,只是把属于自己的工作量都一并扛在了肩上。

她对自己,从来就没说过一句重话。

而现在,为了一个臭小子,她居然出口这么重?慕成枫一下子怒了,但他又不能对慕秋虹出气。

于是他把怒气都发泄到了李焕文身上。

他指着李焕文的鼻子,气势汹汹喝道:我慕家的房子又不是孤儿院,当是谁都能来免费住地么?快收拾东西给老子滚出去,这里不收容乞丐。

李焕文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见响亮的一声。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重重扇在了慕成枫英俊的脸颊上。

带出五个火红的巴掌印。

滚!该滚的是你!慕秋虹双眼之中满是愤恨,带着哭腔喝道:李焕文是我慕家的恩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整天就吃喝玩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你打我?你打你哥哥?慕成枫难以置信地紧紧盯着慕秋虹的双眼。

用修长的手指抚了抚发疼的脸颊:就为了一个外人,你敢打我?因为这个臭小子,你现在变得越来越怪,越来越不像以前地慕秋虹了。

现在你居然为了他打我,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跟他有奸情?你!混蛋!慕秋虹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挥舞着手臂,又是两声清脆的啪啪,慕成枫双颊上立时又添上了两道新的掌印。

一道是正手。

一道是反手。

可怜的慕公子。

已经快成挨耳光的专业户了。

你给我滚出去!慕秋虹泣不成声,双肩颤颤发抖。

妹妹苦了!一向精明坚强地妹妹居然哭了!慕成枫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即使在生意场上遇到再苦再难的困境,这个坚强地妹妹也总是高昂着头,挺起胸膛,用千百倍的努力去争取,何时有人见过她伤心掉泪地模样?而她今天,居然为一个臭小子泪流满面。

当然,慕大公子没有出席那天的新闻发布会,要不就会提前看见慕大小姐泪流满面了。

那种烦人的记者会,慕大公子当然是不会有兴趣去参加的。

好!慕秋虹,你狠!慕成枫冷冷瞪着自己的妹妹:你现在胳膊肘向外拐了,我不跟你计较,我这就去京城找父亲,让他把慕家的大权交到我手上。

我一直都让着你,不抢你的权,没想到你就是这样回报我!慕秋虹挥起手臂,又是两下,慕成枫英俊的面孔都快浮肿一圈了。

你滚!你去找!我把慕家的经营权全都交给你,我不管了!慕秋虹对这个哥哥完全失望了,她一直都没有把慕家产业据为己有地动机,她总是认为自己在为哥哥守住产业,等哥哥以后玩够了,想干事业了,就把权力全给他。

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女人,家里地产业,还是需要一个男人来继承的。

父亲现在是被狐狸精迷得死死地,在京城的销金窟里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完全没有心思来照看事业,因此慕家的重任,最后还得落到家里唯一的男人----慕成枫的肩上。

没想到,自己尽心尽力为哥哥守着这份产业,在他看来,居然是霸了他的权!真是典型的狗咬吕洞宾!慕秋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累,她真的厌倦了,不想再管了。

小说整理发布于ωωω.ㄧб k.cn慕成枫的指尖顺着自己脸上的疤痕抚了抚,他恶狠狠地对着慕秋虹说:我这就去找父亲,把权力要过来。

从今天起,你就被开除了。

从此不属于慕家的人了。

家里也不欢迎你,你要是想跟臭小子继续勾勾搭搭,那这个房子就送给你了,就算我做哥哥的最后送你一份大礼。

以后你要有什么事,再也别来找我。

慕成枫阴郁着脸,带着满腔地怒气转身离开,身后响起慕秋虹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好。

我就住在这里给你看!李焕文一行人完全呆住了,众人都怔怔放下了行李。

鱼玄机拉起呆坐在地板上,放声痛哭的慕秋虹,轻轻叹了口气:妹妹,别气伤了身子。

兄妹之间闹点小别扭也是常有的事,过几天就好了。

我以后不会再跟慕家有任何关系。

慕秋虹泣不成声,说话的音色都有些打颤。

这个……李焕文这会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下这个情绪激动的女人,貌似她是为了自己的住房问题跟家里闹翻了,现在自己倒是有房子,她倒无家可归了。

但有些事情还是要清楚地。

李焕文吞吞吐吐问道:你准备住哪里?该不是……我就住这里。

怎么了?不欢迎……慕秋虹微微叹道:我现在一无所有了,还有哪里能去?其实她住那里都无所谓,反正这么大的房子,房间也够,只是这女人向来不是省油的灯,她要是住这里。

还不知要闹出多少风雨呢。

但如果她非要坚持住这里,怎么说这也是她家里的产业。

这房子本就是她送的,谁又好意思赶她走呢?何况看她现在挺可怜的。

李焕文叹了一口气。

认栽了。

住就住呗,反正这里人已经不少了,还怕多一个少一个的?你有没有良心啊?鱼玄机悄无声息挪到李焕文身边,轻声嗔道:人家妹妹为了你都跟家里决裂了,现在这么伤心,你也不去劝劝?她对着老李老曹等人打了个眼色,众人心领神会,分明找个借口回房间去,客厅里就剩下尴尬的两人。

汗。

这都是哪跟哪啊?啥叫她为了我跟家里决裂啊?这话说的。

好像我们这有奸情似的。

虽然我一直对慕大小姐地身材和样貌很有性趣,但都只存在于YY阶段。

真要跟这样的大小姐来点少儿不宜的,那风险多大啊。

而且你们大家也看到了,有钱人家的大小姐,那脾气多古怪啊,说翻脸就翻脸,特别是这种长得极品的,要是没有越王勾践那种卧薪尝胆的忍耐力,谁伺候得下来啊?反正哥哥我是一个好面子地人,低三下四的事,我做不来。

李焕文地心思飞速转动了一圈后,又回到原点。

他带着尴尬的笑容,对慕秋虹说:慕小姐,就别难过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还叫我慕小姐啊?慕秋虹这会已经停止了啼哭,不得不说,商界女强人控制情绪地能力还是挺强的。

她白了李焕文一眼:咱们就别李先生,慕小姐的称呼了,又不是陌生人。

我们都称呼名字吧。

这个也行。

李焕文挠了挠头,回道:不过说实话,我每次叫你慕小姐时,就会觉得比叫名字更顺口一些,或许是叫惯了。

那随你了,不过要是你叫名字叫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慕秋虹边说边在屋子里踱着步子,选择房间。

当她参观李焕文的房间,见到那台过时的电脑时,有些惊讶:我不是给你送了两台新电脑么?我是一个恋旧的人,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李焕文依然是老一套。

慕秋虹好奇地凑了过去,看见任务栏里有一个暴风影音,于是下意识地点开了…….第一百一十一章 大总裁荣升打字员李焕文一见慕秋虹点开暴风影音,顿时血压狂升,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太清楚自己的暴风影音里都是些啥学术研究内容了。

他似乎都可以想见,慕秋虹在看到这样的画面后,那种震惊中带着羞怯的表情,一张脸涨得通红,然后低着头飞速关掉暴风影音,再对自己进行深入灵魂的批判。

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慕秋虹不屑得冷哼一声,飞快地关闭了暴风影音,告别了咿咿呀呀的叫声,没好气地瞥了恋旧的臭小子一眼,嗔道:你确实很恋旧,这么老的片子都还存着。

李焕文差点就呆了,吞吞吐吐回了一句:你居然还分得清新老?别跟我说你看过?别以为女生就不能看H,这又不是什么犯罪的事情。

慕秋虹看着一脸惊讶的臭小子,突然爆发出笑容:你以为我们还生活在六十年代啊?汗,说得也是,不就看看小电影么?难不成还有性别歧视?那种凡是女生就非得一纯二白三天真的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现代社会,想要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要么是恐龙,要么是怪物。

哎,人心不古啊!李焕文这会很想跟老李他们讨论一下,对慕大小姐做做思想工作,但转念一想,老李多奔放一个人啊,鱼MM那也不是正面教材,得了,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公子,你快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李焕文正在考虑是否要教育慕大小姐装得纯洁一点,就听见进来表现得比较活跃的罗贯中同学在叫唤了。

靠,咱都快成这些古人的保姆了。

李焕文不慌不忙赶到罗贯中的房间,见到小罗正盯着作者专区的一条短消息发呆。

李焕文凑近一看,这消息太熟悉了。

签约呗。

李焕文现在感觉自己这一伙人是有点进境了。

以前等签约等得花儿都谢了,现在签约就跟玩似的。

小罗这书很有前途。

裸奔都弄到1000收藏了,签约后赶上点推荐。

大有可为啊,说不定直接就踩翻大神小神一堆。

保守估计,屠掉那个啥冰毒的马甲,《三国风云猛将传》没有太大问题。

李焕文按部就班跟签约编辑联系了一下,然后传了合同。

当然,用的还是自己的身份证。

这时李焕文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马甲已经遍布各个编辑组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编辑最讨厌地跳组马甲党。

那可就冤了啊。

想到这里,李焕文欲哭无泪,咱真是有苦衷的!此时李焕文还疏忽了一点,他忘了他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即将大火特火,如果不出意外,针对他地人肉搜索啥的肯定不会少。

到时候生活就很复杂了。

而他居然还敢用自己地身份证去签合同……原来你真在写小说啊?慕秋虹的声音突然从后面响了起来。

李焕文这会才想起,现在这里多了一双耳朵一张嘴,以后说话得加小心了,要是这些古人的来历被探了出来。

后果不堪设想啊。

不要以为开博物馆很风光,当你是作为博物馆里的展品出现时……你还以为我在开玩笑呢?李焕文不屑一顾的说道:这是我们家小罗写地,他叫罗本,是从荷兰来的。

慕秋虹以为李焕文说的是河南,也就没有往心里去,就是觉得罗本的装束有些奇怪,不过这年头,非主流的打扮多了去了。

这种返古的风格。

说不定正好可以引领时尚呢。

我倒是不太喜欢看历史争霸类的,对了。

你写的是什么呢?能不能给我瞻仰瞻仰?怎么用上了瞻仰这个词,当我是烈士呢?李焕文不满得应了声:我写的是电子竞技,估计你都看不懂。

老曹写的是历史风月地,女孩子大都喜欢看,要不你去看看?慕秋虹点了点头。

李焕文打开老曹的网页,对她解释道:现在这本书出版了,也没签网站的电子分成约,网上的更新就停了,只有十几万字,要是你看着还有感觉,就直接向老曹要存稿吧。

现在就把存稿给我,前面地我已经看过了。

慕秋虹的眼神中居然有丝期盼,很有点粉丝面对偶像的感觉。

不对啊,老曹这书,在网上的成绩就不用说了吧。

李焕文心存疑虑,本书的收藏就两个,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潇洒狂魔的,什么时候又多蹦出一个人把截至目前更新的全部章节看完了?你该不会这么小气,不肯给我存稿吧?慕秋虹见李焕文沉思着不说话,还当他反悔了。

李焕文叹了口气,无奈地从老曹那里直接要过来稿纸,让慕秋虹看名副其实地存稿。

慕秋虹一看就傻掉了,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这种原始地劳作方式?李焕文嘿嘿一笑:要不,你就负责把这些文字输入电脑里,以后说不定还会有电子版的收成呢。

他就是这么一说,压根就没指望慕秋虹能答应下来,想想,让一个出身高贵地大小姐来做最底层的打字员,自己想着都觉得太过YY。

好啊。

慕秋虹的反应出乎李焕文的意料:这个工作就归我了,你们谁也别跟我抢。

慕秋虹曾有一段时间非常痴迷于小说,主要就是因为以前的那段经历,当时她想用看小说来麻醉自己,忘掉一切,但后来发现忘不掉。

好在她最终找到了解放自己的途径,那就是没日没夜的工作。

可以说,慕秋虹之所以工作起来不要命,虽然绝大部分因素是为了守住慕家的产业,但其中也有一些麻醉自己的成分,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

现在跟慕成枫闹翻了,自己也表态不会再去做总裁了,即将赋闲。

这一闲下来,说不准就会胡思乱想,要是不找点什么事来做,恐怕会疯掉的。

打字员这个工作不错的,属于是机械劳动,费力但不费心,而且还可以顺带看小说,敲几下键盘,一天就过去了。

还上哪去找这么合适的岗位呢?意外地见到慕大小姐应下了这份工作,李焕文感觉有点受宠若惊。

但他还是很快冷静下来,关于待遇问题,是不能马虎的。

咳咳。

李焕文清了清嗓子:恭喜你,慕秋虹同志,你从今天开始,正式被本公司聘用了,现在就可以上班。

在此,我先代表全公司的同仁,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接下来……接下来,我们谈谈待遇的问题。

李总,一切由你说了算。

慕秋虹突然感到很开心,今天的郁闷心情随着臭小子的耍宝一扫而空。

他是故意的,他知道我离开公司时的心情,才故意装模作样的摆出很正式的姿态,其实就是让我重温一下公司里的感觉。

这些话,是以前的自己常常对新近加入公司的员工讲的。

千字5元吧,不低了,跟手打团一个价。

李焕文一本正经说道:与其参加手打团那种邪教组织,祸害原创作者的切身利益,推波助澜盗版事业的蒸蒸日上,摧残网络文学的发展和未来,还不如做《红楼旧梦》的私人打字员,也算是为网络文学的发展做出微薄的贡献吧。

不知道慕秋虹同志有没有这样的觉悟?扑哧,慕秋虹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大道理一堆,都快扯到祖国和人民上去了,不就为了克扣我工资,剥削我的劳动么?我偏不让你得逞,我要千字10元。

她觉得臭小子在她心情最为失落的时刻,千方百计逗她开心,还真不是那么讨厌的人。

她甚至都想对臭小子说声谢谢了,但实在挂不下这面子。

至于工资的问题,5元和10元之流,她会放在眼里么?但她就是要跟臭小子对着干,不能让他太嚣张。

成交。

李焕文无奈得叹了口气,千字10元啊……不过也不怕,回头收她房租的时候就要回来了。

汗,房客居然还惦记着收房东的房租……李焕文正在做着进一步的打算,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顿时愣住了。

这不是上午给我打电话邀约专访的代大记者么?这个号码实在太好记了,足足有5个8,自己就是想忘掉都难。

李先生,请问你明天有时间么?代莱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拼命挤出一副很礼貌的语气。

做记者,对上层礼貌可以理解,对下层礼貌就不可理喻了,而作为本地销量最大报社的王牌记者,对一个一文不名的小角色低声下气,这就很是丢份了。

要不是为了赌这口气,鬼才愿意理这个李叫叫!现在李焕文的大名,在媒体圈子中已经叫开了,他们给他取了一个生动的绰号:李叫叫!灵感是从范跑跑,郭跳跳而来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追求什么李焕文先前就下了决心,如果没有记者再来主动联系自己,那自己也拒绝炒作;但要是谁再厚着脸皮来三顾茅庐,那自己也就凑合一下,配合配合采访。

他知道记者都是挺傲的,特别是对他这种没红包拿的小角色,要放在平时,上赶着谁人采访还不可能呢,现在借着舌战群记的东风还小火了一把,好歹有人愿意来采访。

不过吃了一次闭门羹之后,还会有人厚着脸皮来第二次么?还真没想到,居然还真有人上钩了,而且不是别人,正是看起来最不可能的《Z城日报》的头牌记者----代莱。

既然人家先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李焕文也就借坡下驴了:代大记者太客气了,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啥都没有,就是时间多的是,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现在吧,你吃饭没有?我可以顺便请你,你不用客气,价格控制在100元以下就行。

代莱听得血都快吐出来了,见过猥琐的,没见过这么非主流的。

不愧是小市民啊,就这素质,永远不可能成为主流社会的精英人物。

与平时采访的那些大人物相比,这个人显得太渺小太微不足道了。

不过采访还是要继续的,代莱当然不想跟这家伙吃饭耽误时间,于是就说:在咖啡厅聊聊吧,咱们长话短说,也不方便占用你太多的宝贵时间。

挂下电话,李焕文潇洒地向鱼玄机吩咐了一声,一会不用留他的饭。

他现在完全是家里的领导核心,衣来伸手,饭来张鱼玄机习惯性得应了一声,丝毫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

这让慕秋虹感到大大的吃惊,这都啥年代了,还有这样大男子主义的作风?而且以鱼玄机这样的品貌,居然被臭小子呼来喝去,实在是冤枉啊。

李焕文没有理会慕秋虹眼神的异样。

径直就走了出去。

这一出门,他立即察觉了一个事实:貌似这家里6个人。

只有自己一个人经常出门,其余5个全是宅。

包括慕秋虹。

她现在没工作了,整天宅着当打字员。

一个人工作,五个人宅,压力太大。

当然,压力是在其他五个人身上。

因为工作的这个人,现在得靠宅着地五个人挣钱养活。

瞧瞧这世道多乱啊……进了咖啡厅,李焕文一眼就认出了代莱。

这倒不是因为李焕文经常关注报纸,早已熟识代莱的相貌;也不是因为代莱清水出芙蓉,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而是因为她在桌子上放了一只话筒。

这女人还是挺聪明地。

李焕文心想。

李焕文迎了上去:代大记者,你好。

代莱挤出一个理解般的笑容:你就是李先生吧,请坐。

对于李焕文地第一印象,她是觉得相当不好,看这神态,这举止。

的确不是上层人士应有的作风。

这种人偶尔成为话题人物火一下,但绝对长久不了。

李焕文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然后就慢条斯理地往杯里加咖啡伴侣。

加方糖……本来只需要几秒钟的动作,他愣是给生生折腾出两分钟来。

代莱也不甘示弱,方糖加了一块,感觉还不够,又加上一块……这个时候,比的就是忍耐力,谁先说话,谁就失去了主动。

李焕文感觉在咖啡上下功夫。

已经没什么潜力可言了。

于是他另辟蹊径。

直接拿起桌子上地麦克风摆弄起来。

代莱感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好妥协了。

反正采访完这个低素质人员,自己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心里的那口气也算是顺了。

请问李先生,你当时大闹新闻发布会,是仓促上阵,还是有所准备的?代莱问的问题很不好回答,显然,她并不想给李焕文留面子。

李焕文喝了一口咖啡,缓缓答道:机会偏爱有准备的人。

这一回答,远远出乎代莱的预料。

因为根据她各方面探听来的资料,可以确定李焕文当时是突然出现的,而不是慕秋虹故意安排的奇兵。

而自己这样问他,就是让他否认他有所准备,这样反而引起大家地猜度。

在新闻记者的圈子里,这种做法很常见,这一招就欲盖弥彰。

本来很正常的事,被记者平白无故地一问,当事人一否认,然后记者再在报道中有意无意地强调一下,那就反倒惹人怀疑了。

但李焕文直截了当地这么一答,却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代莱作为王牌记者,显然不可能被这么一点点困难所吓到。

她见招拆招: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在新闻发布会之前,你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是否是慕家派出地奇兵?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是奇兵,但不是慕家的奇兵。

李焕文坦然注视着代莱的双眼,毫不客气地回答:我早就准备好了,在几年前就准备好了,当然不可能是仓促上阵。

至于我的目的,很简单啊,你现在也看到了,我就是为了让你们做记者的难堪。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地受访者!代莱火冒三丈,当场就想拍桌子走人。

作为王牌记者,她采访地对象都是有身份有品味的人,举止端庄,绅士风度尽显,什么时候出现过李焕文这样无法无天地小角色?从她生下来到今天,从来就没受到过这么大的气!但她想了想,要是就怎么拂袖而去,岂不是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不行!一定要把这个低素质人士的嚣张气焰给打压下去。

听李先生的语气,似乎对记者这个行业有一些怨念啊?代莱不惜开了地图攻击模式,就是想让李焕文成为媒体的公敌。

不错,我的确对这个行业有些看法。

李焕文丝毫不给代莱面子:特别是对那些没有良心的记者!什么叫没有良心?代莱一边文一边用录音笔记载着李焕文的每一句话。

回去后稍稍润色一下,就可以将李焕文塑造成所有记者的天敌了。

哼,敢在王牌面前耍横?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吧。

什么叫没有良心?李焕文用惊讶的目光无辜得盯着代莱:这个问题,我想有人比我更清楚啊。

就像某些人时刻就等着抓别人的小辫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代莱感到李焕文话中有话。

我经常看见一些明星的不当言论上头条,那标题取得惊天动地,但进去联系上下文一看,人家说的都是正确的,只不过某句特定的话被单独挑选出来了,完全转换了语境。

我就说呢,这些人都是成了精的人物,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这都是记者的功劳啊。

李焕文顿了顿:你的录音笔效果还不错,绿光一闪一闪的,看来用的电池是碱性的,一节当五节。

代莱都快抓狂了,这是个什么人啊!她愤怒得将录音笔摔倒桌上,也不准备玩什么虚的,就来个正面交锋。

李先生,我现在不是作为记者采访你,我只是想作为一个旁观者劝告你,你这样的处事方式和行事思维是很危险的。

你的素质很低,完全没有成功者的潜质。

成功者?我为什么非要做一个成功者?李焕文反问道:做一个普通的人有哪点不好?至少不用担惊受怕,不用受良心的谴责。

代莱愕然,她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采访对象,公然叫嚣不想做成功者。

这与平常那些侃侃而谈的成功人士,差别真是太大了!成大事者,非得有大心胸。

而这个大心胸,指的不是宽阔的胸怀,而是对自己底线的容忍。

李焕文继续说道:历史已经发展了几千年,心慈手软的下场还看得少了?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千千万万的垫脚石,没有牺牲别人的觉悟,谁能登高一呼?再看看现在的成功者,已经很少有狠抓产品质量的了。

不是他们不想把自己的产品弄好,而是没人舍得把高昂的成本花在产品方面。

同样的钱,拿去升级产品,只是沧海一粟,根本起不了大作用,但要是拿去公关,那可就事半功倍了。

开了源,还要截流,于是普通员工的工资万年不涨,偶尔涨一点点,就敲锣打鼓,其实还抵不上物价的上扬。

你说这样的成功者,做着真的很舒坦么?代莱鄙夷地盯着李焕文:你这种愤青我见得多了,我倒想问你,你的人生不追求成功,那还想追求什么?追求生活!第一百一十三章 无耻地打个广告你追求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拿着一个月一两千的工资,不思进取,庸庸碌碌地做着月光一族,丝毫不考虑未来?代莱对这样的论调早已见得太多,而她从来都是对这些胸无大志的青年嗤之以鼻。

未来不是考虑出来的,要是事事都能按照自己的考虑来走,这个世界倒就简单了。

李焕文一本正经说道:不要看不起月光族,工资低不是他们的错。

实际上以我国绝大多数普通员工的工作量,要是在国外,至少可以拿到这个薪水的三至四倍。

我知道你会觉得这是在抱怨,会郑重其事地以一个专家的语气教育我:命苦不能怨政府,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要想成功,只有努力,比如某某某就是从一穷二白发展到现在的腰缠万贯。

我想告诉你,这些道理谁都懂,也没谁真的会把一切责任推到社会和政府身上,只不过是平时朋友们闲聊时的谈资罢了。

但这些论调到了你们这些所谓的主流精英的耳中,就立即升级为思想消极,行为偏激,上纲上线,我都为你们感到累。

收起你们这张好为人师的脸吧,现在时代变了,信息通畅了,人的思维也活跃了。

人民群众不再像以前那样好忽悠了。

谁都不比谁笨,何苦还要将自己那些所谓的经验强行灌输给别人呢,这些陈词滥调早就可以扔进历史的垃圾堆了。

最后再强调一句,月光族不可耻,不就是穷了点,但花的是自己的血汗钱,至于这么被人鄙视么?我倒想问了,到底是什么造成这些做牛做马,任劳任怨的人一穷二白?听你的意思,似乎是在针对企业的老板?代莱摇了摇头,不屑地说道:你完全不懂经商,经营一个企业。

是绝不能以感情作为行事的准则,一定要依托制度做保障。

另外。

我可以告诉你,做一个员工。

要是失业了,还能另外找工作;但是老板输了,就一无所有了。

难道老板就不能去找工作了?谁规定的老板不能给别人打工?这无非就是一个面子问题。

你这番话,整天就被媒体炒来炒去,挂在老板们口中。

动辄就用此来教育员工。

其实在你们心里,就没把自己当成普通人看待,普通员工失业了,是可以随便找个工作,薪水很低的工作,但在你们看来,这些人天生贫贱,做这种工作理所当然。

而一个企业倒闭了,一个老板要是投奔到别地企业旗下做一个经理人,虽然收入也不菲。

但在你们看来,那就是耻辱,因为曾经做过将军的人,怎么能再回到兵地位置上呢?所以。

一个好的老板,就是要杜绝一切人情味,用严谨地制度来要求自己的员工,尽一切可能保障利益的最大化。

这无可厚非,但请你们不要把这种行为宣传得太高尚,这样会误导年轻人的。

现在已经有很多年轻人在听了你们专家的励志故事后,被忽悠得找不到方向,没认清自己地位置。

期望值过高。

结果到了社会上四处碰壁。

他们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在其位。

而谋其政。

分明是个打工仔,偏要让自己的思维处在老板的位置,而自己又达不到这样的境界。

你口中所谓的境界,到底又应该是怎么样的?代莱听李焕文口若悬河地分析了这么一大通,尽管心里依然十分鄙夷,但也不禁对他的歪才有了点震动。

虽然他的思想,他的角度,自己不能苟同,但一个人能自圆其说到这个地步,也算是有点本事了。

世上本没有对错,就听谁能说。

现在地年轻人,短期内是达不到那个境界的,时代已经不同了。

现在的主流精英,在他们的年轻时代,刚开始创业时,这个社会处在一个巨大地转型期,几乎所有领域都是一穷二白,所以发展起来很迅速,创作出了很多的神话和传奇;但现在的所有行业都已经进入了成熟期,势力范围早已划分地清清楚楚,现在的新人,凭着一股冲劲,有可能凭借着一些新奇的点子崭露头角,但很难不保证是昙花一现。

现在的商业,归根结底,功夫已经在商业本身之外了。

人脉,网络,政策……这些因素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新人已经很难挤进既得利益者的圈子里。

李焕文先前在代莱地印象中,一直是以愤青地形象出现的,但听完这一番话后,代莱却突然发现,这个低素质地非成功人士,其实是有很多思考的。

许多事情,他看得十分透彻,是否就是因为如此,反而使他失去了成功的欲望?李先生,既然你明白这么多道理,那你为何还过着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以你的口才,不愁没有人赏识。

代莱认为李焕文应该是一个很好的营销人才,不冲别的,就凭他这张嘴。

能把一同歪理说得头头是道,恐怕真让那些成功人士来,也未必说得过他。

李焕文叹了一口气:人生活得太明白,有时不是一件好事。

很多烦恼,就是由明白二字而来。

老郑不都说了么:难得糊涂。

世界上的事情,并不是知道,就能做到。

我想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代莱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今天的专访不太愉快,但你放心,我不会在专栏里刻意针对你。

代莱对李焕文原本是从骨子里的看不起,就因为他的身份和地位,以及低下的素质。

在听了李焕文一通长篇大论后,对他的印象依然没有丝毫改观,但她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有特点的人。

能把死马说成活马,无论如何也应该算是一种本事了。

对了,代大记者,我有个请求。

李焕文这时想起自己的使命了:能不能在专访里顺便给我打个广告?广告?代莱惊异地瞪着李焕文,心想这李叫叫不是对商业排斥的很么?怎么这会竟然拉起广告来了,要知道《Z城日报》的广告价位可是全市最高的,特别是在代莱主编的王牌版块,有时仅仅靠钱也是办不成事的。

其实,我是一个作家。

我写了一部小说,马上就要出版了。

李焕文嘿嘿一笑:这个,就请代大记者多多提携了。

什么?你写小说?代莱的一双大眼睁得跟铅球似的。

搞错没有?眼前这个素质低下的家伙,居然自称是作家?哼哼,你现在有求于我了?以前不是拽得很么?代莱回想起从自己邀约采访被拒,直到坐到这个咖啡厅,自己又是说一句被顶两句,心里那个气就别提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不到报应来得这么快!真是轮流转,这下子主动权就得易手了。

代莱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一定要利用起来,把先前丢的场子全都找回来。

你是准备在报纸的哪个版面打广告呢,大概多大的篇幅?我们的价格很透明的,我还可以帮你压点价,大概10万左右,就能做一个不错的宣传了。

代莱装作很热情地向李焕文介绍起他们的价目表。

李焕文瞠目结舌,我靠,1万!把老子卖了都凑不齐。

他迅速调整好心情,堆上一脸灿烂的笑容:是这样的,代大记者,专访里不都有一个篇幅,介绍被采访者的个人资料么?我们完全可以在我的资料里,填上这么一行:职业,作家,作品,《红楼旧梦》。

代莱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这小子是想吃白食呢,而且说得是有理有据,乍一听来,他的要求很合理,绝不过分,毕竟个人资料里的确是要填职业的。

打广告打到这样的份上,怎一个抠字了得。

不但省钱,肯定还会有不错的宣传效果,性价比超高啊。

你太无耻了!代莱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事情,我不能保证帮你办到。

你也知道,现在的报刊,审核很严的。

汗,审核是审核河蟹的内容,跟我这个坐家的职业有啥关系?李焕文额上冒黑线。

但他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为了价值10万元的一个广告位,以及由此产生的不可估量的名人效应,该拍马屁还是得拍!对付女人,就这招最管用。

我知道这事很难办,要是让一般的人去做,那铁定审核不过。

李焕文做出一本正经的模样,一字一句说道:但代大记者就不同了,做过这么多的专访,采访过这么多的精英,在圈内的口碑和地位,那都是无人能及,区区一个职业介绍而已,对代大记者而言,绝对是小菜一碟。

我不认为这样的小事,能把堂堂Z市的头号记者给难倒。

前面的全都是废话,最后一句才是画龙点睛。

头号……只要是个人,就会对这个字眼感兴趣,况且代莱现在的地位,也差不多做到这个境界了,因此这个马屁并不显得虚假。

代莱听了后,还是感觉挺受用的。

不过这句话最精髓之处,还不在这里。

这句话有句潜台词:要是这样的小事,真把你代大记者给难住了,那Z市头号记者的头衔,是不是应该……第一百一十四章 诸葛亮犯错了代莱是何等聪明的人物,立即就听明白了李焕文每一个句子里,所蕴涵的深刻含义。

女人哪有不爱面子的,第一的头衔,或许她们说起来就跟谈论一个垃圾似的,无所谓;但心里却不这么想,女人对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是相当看重的。

不过这事要真这么就应下来了,自己的脸面还往哪搁?况且心里也实在是不甘。

什么头号记者啊?李先生在说笑吧,像我这样的一个小记者,哪能入得李先生法眼呢?否则李先生也不会三番五次地拒绝采访了。

代莱的语气很有点那种尖刻刁钻的中年妇女的风范,与她的相貌和气质完全不相匹配。

靠,这厮虚报产量啊,分明只拒绝了一次嘛,怎么到她嘴里,就三番五次了?女人的嘴,真不愧是放大镜啊。

不过抱怨归抱怨,李焕文哪敢得罪这尊大神,他不得不强作笑容:代大记者就不要折煞我们这些小角色了。

你知道我年轻不懂事,难免会犯错误的嘛,要给年轻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听你这口气,好像说得我多老似的。

代莱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李焕文满头是汗,急忙口不对心地说道:其实,我一直都想称呼你小妹妹,因为你看起来就像17岁的高中生,但我又怕这样称呼不礼貌。

17岁的高中生?你也太能扯了吧。

代莱无奈地摇了摇头,直感到好笑,拍马屁也不带排成这样的啊,整个一耍宝的家伙。

不过这一笑,却已经将她对李焕文的敌意消减了不少。

看着你,我就想起了自己的青春岁月。

17岁那年的雨季,我们有共同的期许,也曾经,紧紧拥抱在一起……哎,时光荏苒。

白驹过隙,青春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只剩下美好而单纯的回忆,这到底是一种幸福。

还是一种残忍?好了好了,别再说了,这样下去,我都快吐了。

代莱做了一个手抚胸口,作势欲吐的动作。

而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向来带着傲气端着架子地王牌女记者,居然做出了这种小女人的动作。

这件事实在是很难办,不过我尽量去试试,但是先说好了,未必会成功。

代莱说了套很官方地话语,要让李焕文知道,这本来是不可能成功的事,但由于她地积极奔走,于是,出现了曙光……李焕文当然很配合地感激道:代大记者的大恩大德。

小可没齿难忘,来世一定做牛做马,衔环以报。

别等到来世了,空头支票少开点。

代莱没好气哼了一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明白自己其实也只是举手之劳。

至于什么审核的,全是废话。

不过她不能这么便宜李焕文,得趁机索要一个条件。

是不是要我以身相许?貌似有点难办啊。

李焕文哭丧着脸,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著名美女代莱的全身上下每一处细节。

心想这女人总喜欢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势,不知道推倒后,她是不是会采用高人一等地姿势呢。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太邪恶,脑子里浮现的画面太过刺激。

受不了。

呸。

你在说什么呢?还想不想要广告了?代莱一张脸冷若冰霜:我要你答应我,以后不得再推脱我的采访。

并且不许接受其他报社的采访。

能办到么?她完全没有想到,对于这个原本并不在她视线范围内的草根人士,自己居然用要挟的方式来预约对他的采访!自己的这个专栏,可是有多少达官贵人拼命挤破头也凑不进来的黄金口岸啊!她压根没意识到这点,她只是凭借自己敏锐地新闻嗅觉,感觉到这小子一定会火上一段时间,至于是恒星,还是流星,就看造化了。

对于这种未来的名人,现在趁他不名一文之际,先签订霸王条约,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他没能成名,自己也绝不会损失什么。

除此之外,这也算是对李焕文拒绝采访的小小报复。

成交!李焕文想也没想就拍板了。

自己最需要的就是宣传,炒作,大量地宣传,大量的炒作……等把老曹这书炒火了,咱接着炒鱼玄机,炒罗贯中。

正在李焕文踌躇满志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罗贯中正在写作,这会由于没有李焕文的监督,他进入了自由写作的状态,无意间犯下了一个大大的错误。

李焕文回家后还在兴奋之中,立即上Q跟潇洒狂魔通了通气。

潇洒狂魔听闻消息,欣喜若狂,一个劲的表示,自己这边的宣传攻势一定会配合到位,到时候在同一时刻,双方共同发力,一举将李焕文炒火。

炒火倒无所谓,可别炒糊了。

李焕文在内心深处,对潇洒狂魔地能力还是不敢过于乐观。

开饭了!鱼玄机端出飘香地饭菜,招呼着奋斗在码字第一线的诸人暂时放下手中地武器,先填饱肚子再说。

今天的饭桌上出奇的清净,完全没有平时那种热热闹闹的场面。

或许是因为多了一个慕秋虹,大家都不敢随便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家底漏出来了。

最后还是李焕文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平静,他对慕秋虹问道:你今天战绩如何?能从我这个老板这里拿走多少银子?慕秋虹捉狭得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块?那就是说100个字?你也太差劲了吧。

我们应该有个补充协议,不到千字,不计算稿酬。

李焕文尽显奸商本色,他巴不得慕秋虹每天打999个字。

什么一块?我指的是100元。

慕秋虹突然想起第一次跟臭小子见面,在金沙会所打麻将时,自己表示5万的手势被他理解成了5毛,完全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市民。

臭小子似乎永远都是这么抠门,这不,又把100错当1元了。

就这么个小家子气的性格,估计也成不了什么大器。

哼,巴不得你这个臭小子穷上一辈子!慕秋虹突然又有点莫名的忧伤,时间过的太快了,那些生动的瞬间仿佛还在眼前,但早已物是人非,几个月前,自己还是金沙会所最高贵的VIP贵宾,但现在,自己已经脱离慕家,一无所有。

慕家的生意,现在打理成什么样了?那个游手好闲的哥哥真能把慕家带向巅峰么?慕秋虹拼命摇了摇头,告诫自己绝不能再想这些。

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女强人的角色,也不再想去扮演那个角色,太苦,太难。

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享受轻松惬意的生活,把以前失去的那些乐趣,都统统找回来。

过那种吵吵闹闹的小女人的日子吧!虽然平凡,但是真实。

慕秋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李焕文见慕秋虹痴痴呆呆不说话,还以为自己的抠门把她得罪了,赶紧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改口道:本着为员工谋福利的精神,本老板决定,不足一千字的部分,按五折付费。

不行,你这是剥削员工。

我要求重新订立合同,按每一个字来计费,同时要求购买五险一金。

慕秋虹拽拽得眼神,直盯盯瞪着李焕文,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五险一金!老大,我这是私人企业,希望你能理解我国国情!李焕文坚定得说道:至于在收费上,我是一定会尽量与国际接轨的。

李扒皮!慕秋虹给李焕文扣上这么一个不光彩的称号,然后放下饭碗,,席地盘膝而坐,把笔记本电脑垫在腿修长的双腿上:现在是不是应该半夜鸡叫了?李焕文一把抢过笔记本,认真地说:吃饭的时候不要看电脑,辐射对身体的伤害很大。

哼,要你管!慕秋虹撅着嘴,转过头去,不理会臭小子。

李焕文手里捧着笔记本,这会正好例行公事得看看几本书的成绩。

《猥琐高手》按部就班,涨势平稳,不咸不淡。

《玄机新传》现在在女频快打出一片天了,书评区到处都是要拜师的帖子。

李焕文对目前的状况很满意了,他满怀信心打开《重生诸葛亮》的页面。

在这几本书里,他最看好的就是小罗的这本。

另外两本成绩都不错,那这本会有怎样惊人的涨势呢?我靠!跳水了!李焕文突然见到《重生诸葛亮》的书评区一片谩骂声,纷纷嚷着要下架。

他赶紧进到后台,看了看收藏。

我靠,收藏刷刷掉,跟股市一个味道!出了什么问题了?李焕文感觉一定是今天的更新章节出了大大的问题。

他微微发颤的指尖点击着鼠标,进入了今天更新的页面。

小罗,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李焕文没好气地冲着正在悠哉游哉往嘴里夹着肉的罗贯中喝道:你真的很勇敢!这么致命的错误,你也毫不畏惧!第一百一十五章 超级李叫叫罗贯中闻言,停下了手中夹菜的动作,不顾嘴中满满塞着的食物,含含糊糊问道:出什么事了?你看起来还很无辜的样子啊。

还问我出了什么事?李焕文恨铁不成钢地捏紧了拳头,骨节嘎嘎作响。

不会吧!难道你准备动武了?李白正嫌场面太冷清,这会叫李焕文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心想这下子可热闹了,于是就添油加醋:咱们都是文人,怎么能诉诸武力呢?如果真要打,那就由我来当裁判。

莫要添乱。

鱼玄机不快地看了惟恐天下不乱的老李一眼,赶紧凑到李焕文跟前,用温柔中带着一丝嗔怪的语气劝道:万事皆可商量,我们都是一家人,吵吵闹闹的,说出去让人笑话。

慕秋虹这会也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把头转了过来,对李焕文喝道:臭小子,你又在乱发什么脾气?在她印象里,来自河南的罗本看起来很有书生气质,知书达理,不是臭小子那样无理取闹的人。

现在臭小子莫名其妙冲人家发火,完全没有道理。

她觉得自己应该站在小罗这边,支持正义。

李焕文走了过去,将笔记本直接放在罗贯中眼前,用手指了指屏幕,喝道:这就是你今天更新的内容,很强大啊!这内容怎么了?这可是我根据你一直宣扬的YY精神,特地精心设计出来的剧情啊。

罗贯中疑惑的问道,满脸的委屈。

汗,难不成他还冤枉了?李焕文很无语地问道:我什么时候跟讲过这样的情节?没有具体讲情节,但你说过一种信仰,关于党员的信仰。

罗贯中笃定地答道。

李焕文这时想起来,自己的确曾将苗晓的那一番关于党员的言论向小罗灌输过,而他也乐意地接受了。

但是,这样的精神,跟这个情节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罗贯中异常认真地说道:你说过。

要描绘一种信仰,要敢于将对手地身份提高。

只有握有实权的对手,才能体现主角地强大。

本来我是不屑于这样做的。

但既然是为了帮你赚钱,我也就只有委屈一下自己了。

瞧这话说的,他还不乐意这么写呢,好像是李焕文威逼利诱他转变情节的。

李焕文冷笑着问道:你是怎么描绘信仰的?罗贯中坚定地说道:加强对手的等级啊,不能让主角跟一群无权无势无知的人斗争。

他挑战的对象,应该是有权有势的,再就是绝顶聪明的。

所以你就把诸葛亮舌战群儒的对象换成了乔国老和吴国太!然后把忽悠鲁肃的那些话全拿去忽悠周瑜,而周瑜还全都信了,傻乎乎竭尽所能配合你,完全接替了鲁肃的角色!李焕文无奈地摇了摇头,扼腕叹息道:小罗啊小罗,你说我该怎么劝你才好呢?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写啊。

罗贯中一个劲地喊冤:当写到这里时,我也觉得别扭,前几天你老是跟我争论女主角的美丑。

我没有依你。

所以我想在其他地情节中补偿你,按照你的意思写。

这才根据你所谓的信仰,精心设计出这一段情节。

汗,这就是典型的邯郸学步啊。

想不到连罗贯中这样地古典文学集大成者,面对现代的网文时,也会闹出东施效颦的笑话来。

不同时代造成的意识形态的差距啊!看来非要逼着这些古人强行套用现在的快餐模式写书,实在是有些牵强了。

即便连罗贯中这样从理论上最适合网文的巨巨,也画虎不成反类犬。

李焕文叹了口气:哎,算了,我再也不干涉你的写作自由了。

你完全按照自己地思路去写,别管***什么党员了。

赶紧把这章改了。

然后就按照你自己想地来写。

别管我了。

改了?发都发上去了,还来得及么?罗贯中疑惑地问道。

现在还没上推荐。

看的人不算多,越早改掉越好。

李焕文说完,便转身回到自己地卧室,开始码字。

《猥琐高手》即将强推,一定要多存稿子。

至于这些古人,李焕文下定决心,以后再不干涉他们的创作自由了,由他们自己发挥,能火就火,要扑就扑。

实在不行,自己再发挥发挥经纪人的职能,找找其他路子。

老曹的出版就是一个很适合的道路。

李焕文已经想好了,如果这本书能大卖,那么自己马上就把《玄机新传》送到潇洒狂魔手中。

至于老曹的这本书能不能火,那就只有老天知道了。

自己的主观努力已经做尽,即使失败,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李焕文这次的努力的确收到了效果。

翌日,《Z城日报》的名家访谈,用了大幅的篇幅来记录了李焕文与代莱之间并不愉快的对话,但这些对话,却恰好塑造出了李焕文敢于挑战世俗的叛逆形象,一时很得年轻人的心。

代莱没有食言,不仅在李焕文的资料栏里填上了作家,更是专门在采访中插上了一段对话。

记者问:李先生,在闲暇之余,你喜欢做些什么呢?答:我喜欢思考,并将我思考的结晶写进我的书里。

问:原来李先生还是一名作家,这算不算是一个秘密呢?答:算是公开的秘密吧。

其实我写书也有几个年头了,最近就快要出版一本《红楼旧梦》。

这本书里体现了我对很多人和事的认识,以及对社会,对制度的看法。

问:呀,都出书了啊!不知道在哪里买到李先生的大作?答:现在还没有发行,不过很快就会签售,到时候我送一本样书给你。

问:呵呵,谢谢。

记得要签名的哦李焕文看得汗流浃背,这完全是地地道道地杜撰啊。

记者就是记者,编故事的能力太强了!代莱不愧是王牌,记者中的战斗机!李焕文完全没有想到,代莱居然会特意加进去这样一段话,而这段话所造成的影响是如此之大。

《狂小子著名作家身份暴露,李叫叫透露新书发布》,关于李焕文和《红楼旧梦》的话题立即覆盖了整片网络,成为网虫们争相讨论的话题。

代表着冲突和叛逆的李叫叫,居然是个作家,他随口说的话,就这么具有轰动效应,那他写出来的书,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与此同时,潇洒狂魔在京城的宣传战役也打响了。

经过了数月的充分准备,借着李叫叫最近的一片大火之风,潇洒狂魔砸下了手中所有的钞票,组织出狂野的宣传攻势,将李叫叫的名气与《红楼旧梦》完美得结合到了一起。

李叫叫的名声不仅在网络上如日中天,在传统的纸质传媒上,也是全线飘红,借着《Z城日报》的影响,无数的媒体都依葫芦画瓢,杜撰出自己与李叫叫的独家专访。

当这个所谓的独家发展到了299家时,李叫叫的名声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

而好事的记者们又趁机对一系列的专家学者,就李叫叫的崛起,进行了反复的探讨。

砖家们很配合记者,一个劲对李叫叫进行强烈的谴责,和激烈的声讨。

人,不能愤青到这个地步!和谐社会的发展,需要人民拥有一颗平和的心!我们学校不承认李叫叫是我们的学生!强烈的反对声极大的刺激了话题的扩散,一时间,各大论坛都充斥着关于李叫叫的真理大讨论。

砖家们不但没有打击掉李叫叫的嚣张气焰,反而目睹着李叫叫越来越红,甚至出现了叫饭。

而在文学网站上,居然有人趁热打铁,上传了一本新书---《超级李叫叫》!李焕文胆战心惊地窝在仅有一户住户的A&S小区里,不敢出门一步,由慕秋虹托小辣椒向领导请了一个月的假。

但仍然挡不住记者们的热情,以往门可罗雀的A&S小区,现在早已布满了天罗地网,到处都是摄像机和麦克风,当然,偷窥设备也绝不会缺少。

为啥要拖小辣椒请假?因为就连公司领导,也在拼命查询李叫叫的消息!李焕文曾经想到过自己会火,但没想到,一火起来就是如此的势不可挡。

原本以为不管怎么火,自己的生活也不会有多大改变,但李焕文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大错特错,无数的记者蜂拥而至,网上的人肉搜索如火如荼,在百度和谷歌的搜索排行上,李叫叫这一关键词,已经连续霸占第一的宝座……第一百一十六章 作者群吵架了李焕文现在已经不敢再随意去浏览网页了,因为一不小心就会看见自己的各种报道,尽管那些爆料的自称是李叫叫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哥们,但其实李焕文压根就不记得自己时候冒出了这么多亲戚朋友。

李焕文才气纵横,曾用自己的才华折服108个女朋友。

李焕文性格孤僻,脾气古怪,经常发生家庭暴力。

据知情人士透露,李焕文是GAY。

有确切证据表明,李焕文与前知名导演三痴关系暧昧。

三痴原名黄嵩,以前在圈里频频骚扰女演员,甚至包括某当红女星。

在客厅里捧着笔记本电脑席地而坐的慕秋虹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些网页,心里那个乐啊。

臭小子恶有恶报,终于轮到他倒霉的时候了。

她一边看一边乐,银铃般的笑声一直飘进了李焕文的卧室,直听得李焕文背心冒汗。

李焕文觉得自己要是再继续看网页,那就是对自己的折磨。

别的那些消息还好,说自己是GAY的传闻,那实在是太缺德了,也不知是哪位记者杜撰的,衷心祝愿他出门遇见东风大卡。

更不可原谅的是,居然把自己与三痴那个中年秃顶猥琐男人弄在了一起。

老子的品味有这么变态么?还好老机子速度慢,开个网页得十几秒,极大的减少了浏览量。

要不这会李焕文估计都已经被气得口吐白沫了。

关掉浏览器,李焕文感觉到心里的那团怨气挥之不去,直想找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跟人聊聊。

想了想,上了QQ。

刚一登陆QQ,踽踽声就跟炮仗似的此起彼伏。

我靠,你现在是红得发紫啊,快赶上娱乐明星了。

这种形势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啊。

这是潇洒狂魔的留言,从他的只言片语之中。

完全可以感觉出他的欣喜若狂之意。

你们最近看网页了没有?李叫叫的事听说了吧。

这小子据说要出书呢,肯定大火了。

这是竞技写手群里地讨论。

最夸张的是最近加入地军史小筑。

现在的消息已经刷到了100多页。

李焕文嗅到了一股浓烈地火药味。

群里的人似乎掐起来了。

起因还是源于李叫叫。

这个李叫叫原来是要出书啊,怪不得这么炒作呢。

只是这种炒作太龌龊,太无耻了。

一个名叫半根草的管理员痛心疾首地说:现在的文学已经一点也不纯粹了,走红的全是这些无耻地东西。

怎么说呢?这也叫市场经济嘛,现在的社会就是这么操蛋。

群主老不死接过话头:眼球经济,吸引眼球就有经济。

咱们国家的人,就是被忽悠的料。

靠,你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

我是一只毛驴一下子发飙了:人家这是合理利用规则,就像当导演的就该把女演员弄上床一样。

现实就是这个样子,会炒作的人才能成功。

炒上去了又怎么样?炒了也是垃圾,书写得差,再怎么炒也没用。

老不死怒了:我们都是作者,还不明白这点事么?就是,他炒得太恶心了,不但弄出这么大的响动。

就连书名都在抄袭。

《红楼旧梦》,我看他就是直接叫《红楼梦》都没用。

半根草坚决声援老不死。

你们错了,有用的。

身为记者的风落九天发言了:前一阵子有个傻逼出书,居然炒作自己是80后作协主席。

当时我就纳闷了。

我怎么不知道哪个省的作协主席是80后地呢?后来听他解释,原来是80后作协主席。

我靠,这个作协估计就他一个人吧。

我马上把这个群改名为中华历史研究协会,我是主席,你们全都是副主席。

老不死义愤填膺地说道:这个世道太***乱了,就知道炒炒炒,结果出名的都***不是好书。

行了,看开点吧。

社会就是这样的。

风落九天拿出了中年大叔教育年轻人的语气:你们只要好好写。

也是有机会地。

这个李叫叫这次是红了,但这个家伙公然跟记者叫板。

我们是不会放过他的,他也折腾不了几天。

我是一只毛驴发了一张赤裸的H图,叹道:你们这些人嘟哝个啥,人家不就是红了么,用得着这么红眼病么?生活就是在强奸,要是你无力抵抗,那就闭上眼睛好好享受吧。

我们这个国家的风气就是有问题,笑贫不笑娼。

这些现象,归根结底是制度造成的。

老不死的语气很气愤。

这话一出,整个群就热闹了。

由于这里的作者大多是写历史和军事的,都喜欢摆弄摆弄政治和军事,这个话题一出,那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政治制度地基础是经济,在我们当前地经济基础下,还不具备向资本主义过渡的条件。

官家做出很专业地架势:根据马克思的资本论,每一种社会形态的变革都是长期的。

瞎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学习米国,实行三权分立。

大头风很激动地说道:我们现在的情况是,又当裁判又做运动员,缺少监督,不腐败才是见鬼了。

注意和谐。

风落九天提醒道:现在的网警工作很积极,你们说话都小心点。

我做记者的,见得多了。

你们不知道很多书都被和谐了么?和谐个屁!根据我们国家的情况,我坚决支持独裁!冰封皇帝发话了:什么狗屁民主,自由是对人类最大的诅咒。

一个人一颗心,劲使不到一块去。

要是真民主了,别的不说,打仗时,敌人不用费多大力,就把我们的水厂和电厂一轰,我们就等着自己乱起来吧。

到时候,光是谣言就足够自相残杀了。

现在大多数群众嘴里的民主其实是取祸的根源,我们需要的是有限制的民主,说到底,其实是精英民主。

月影梧桐说道:我们这个国家,需要精英来治理。

李焕文赶紧关掉了QQ,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些人居然能从讨论自己开始,将话题引到制度上,然后一帮人各执己见,吵得不可开交。

还好没有让小罗加进群里啊,否则以小罗的性子,免不了是要宣扬一番自己心中理想的制度的,这也是他当年参加起义军的原因吧。

他一旦把精力放在与人争论上,那谁来写这本诸葛亮呢?这个世界已经疯了,这是李焕文此时的心情写照,现在的生活,就像一张大网,远远得笼罩在他头上,虽然看似没有将他紧紧束缚住,但他知道,想要逃出这张网的覆盖范围,那是痴心妄想。

出名的代价,就是让人遁无可遁。

臭小子,你是下个月8号签售吧?李焕文正在对着电脑不知所措,客厅里的慕秋虹远远地问了一句。

什么?8号签售?李焕文带着满脸的疑惑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我怎么不知道?你从哪看到的?这不是最新刷出来的新闻么?慕秋虹把笔记本转了个方向,屏幕对着李焕文,说道:这是高八斗出版社对外宣布的行程,下个月8号,在Z城签售。

靠,决定了行程都不先跟我通个气,就炒作开了。

李焕文做出一个鄙视的表情:这厮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要是把我惹毛了,我就不去参加签售,让老曹去。

正趴在桌子旁像个雕塑般奋笔疾书的曹雪芹手一哆嗦,啪嗒一声,笔重重砸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你可别害我啊!你去就是了,干嘛扯上我啊。

老曹的眼神显得极其无辜。

哎,可怜的老曹,一定是前世的时候被和谐怕了,以为出席这种场合,就容易犯事呢。

是啊,这种事就只能你去,我们都不太适合。

一直安安静静码字的鱼玄机也闻声从自己的卧室里走了出来,说道:我们都不清楚那些规矩,恐怕会说错话,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只有你比较懂得掌握分寸,不会出大事。

慕秋虹这时刚接了一杯纯净水,红艳的嘴唇搭上杯口,刚轻轻吸允了一口,一听鱼玄机这一番话,嘴里的白水便噗得一声以水汽的形态喷射开来,洒在自己藕合般的玉臂和笔记本上,吓得她一把甩掉杯子,伸出纸巾擦了起来。

臭小子懂得掌握分寸?不会出大事?就他出的这事,难道是小事?第一百一十七章 王牌擂台老李和小罗一听这事,也都站在老曹的立场,坚定不移地支持李焕文参加这种抛头露面的公众活动。

哎,看来没办法,一个人太优秀了,责任总是要重一点。

李焕文很无耻的自我YY了一番,然后决定毅然决然地担起这个重任。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李焕文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估计又是哪家八卦小报记者想弄点采访,李焕文本能地就想挂掉,但众人都以一种期待的眼光看着他,他的心顿时软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靠,为什么都以这种目光看着我?怕我会推卸责任?擦,哥哥我是这种人么?喂,请问你是哪位?李焕文现在电话接的多了,完全都麻木了,已经顾不上啥文明礼貌的了,语气中显出那么一丝不耐烦。

李先生你好,我是Z城卫视的主持人谭博文。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彬彬有礼的充满磁性的男声,立即将李焕文吓了一跳。

我靠,谭博文啊!这可是省里数一数二的主持王牌,据说当年连中央台都想抽调他,但他自己没想挪窝。

他曾私下里对好友说过,对主持人来说,06年世界杯惊天一吼的那位央视大腕的经验教训,大家应该引以为戒,有些地方看着风光,其实去了会不自在。

对于这样一个有才华,而又有思想有个性的年轻主持人,李焕文还是很有些好感的,收看他的王牌访谈时,很容易使人不经意间就被感染了情绪,代入进去。

这样一个人主持人主动联系自己,是为了什么呢?李焕文心中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现在报纸和网络的宣传是铺天盖地了,但作为当前最为主流的电视传媒,一直迟迟没有出手,这里面既存在一个知名度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一个导向问题。

李焕文其实是非常愿意上电视的。

因为他清楚,对于炒作这本书而言。

上一次电视的效果比一个月呆在百度搜索前三地作用还大。

虽然李焕文在网上和报纸上火得一塌糊涂,但由于受众大多还是年轻人。

而当前社会的最为主流地人群有许多并不是从网上搜集资讯的,他们地信息,主要还是来源于电视。

而老曹的这一部书,从客观上说,消费者的受众群体。

年轻人或许并没有那么多。

现在还能看进去古典文学的年轻人已经不是太多了。

而对于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对于《红楼梦》式地语言和故事有一种天生的亲切感,他们的年轻时代,有多少人都是守着80年代拍的那部经典电视剧《红楼梦》走过来的。

而他们的人生阅历也更丰富,更能理解老曹在书中的感想和内涵。

年轻人或许也会买这本书,而其中必定有一部分是跟风凑热闹;中年人一定会买这本书,并且会每天夜里惬意地坐在床头,就着一盏孤灯,一杯香茶,静静地体味书中的世界。

上电视的效果是如此得明显。

但难度的确很大,最重要地还是导向,由于李焕文代表的是一种带着一丝叛逆和不羁的世俗小民的精神,这很容易与电视台一贯地宣传有所抵触。

而这样的精神一旦扩散开去,又将造成多大的影响?由于电视台是一个严格控制舆论的单位,因此这事想要通过一层层的审查,难度不是一般得大,李焕文甚至从来就没想过这样的可能性。

现在谭博文居然打来了电话,抛来了橄榄枝,李焕文心里一阵嘀咕,难道上面真给审查通过了?李先生。

李先生……李先生还在么?谭博文久久没听见李焕文的回话。

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句。

李焕文这才赶紧从思考中回到了现实。

忙不迭地应道:在……在,谭大记者找我。

不知有何贵干?不知李先生有没有空闲,参加鄙人的《王牌访谈》栏目。

谭博文富有磁性地声音让人听着很舒服。

有空倒是有空,像我这样地闲人,啥都没有,除了有空。

不过我算是王牌么?李焕文对于这个王牌的称号,深感怀疑。

小说里随便用极品,超级啥地都没有关系,别人还会觉得你很牛掰。

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敢于搭上王牌二字,那就非同小可了。

李先生过谦了,据我所知,李先生现在可是大忙人啊。

谭博文笑道:我一直在关注着李先生的信息,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或许现在的你,在许多人眼中只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或者是某些传媒吸引眼球赚取利益的工具。

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些特别的素质,你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总有一天你会成为真正的王牌。

想不到谭大主持如此看好我,可是让我汗颜了。

谭大记者给的这次上节目的机会,要是我再推托,就太没有道理了。

李焕文这会的语气明显礼貌多了,毕竟谭博文是他尊敬的主持人,不像那些整天吃饱了没事干的八卦记者,而且谭博文在与他的交谈中,自始至终都是彬彬有礼,平易近人,丝毫没有那些大主持的臭架子。

感谢你对本节目的支持,不过有句话我得说在前头。

谭博文认真地说道:这次的访谈不会再是以往的那种形式。

为了舆论导向的问题,台里的领导给我下了命令,绝不能让你一个人唱独角戏。

靠,居然还有这套?请我上节目,又不让我畅所欲言?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想到这里,李焕文又哑然失笑,自己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样的事多了去了。

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也不够尊重,所以我再三为你争取空间,最终得出了这样一个结果。

除了你之外,还将邀请一名大学教授,一名社会学家,一名文学家共同参加探讨。

谭博文顿了顿,轻声说了句:兄弟对不起,我也是没办法,我能做的就只有这样了。

来还是不来,你可以自己选择,我绝不勉强。

李焕文这会也明白上层领导为何会让这样的访谈审查过关了。

原来他们是想将计就计,借力打力。

趁着李焕文火起来的这股东风,制造话题,让自己的收视率节节攀升;同时趁这个机会,摆明自己的立场,批驳李焕文的错误。

如此一来,电视台就成为抵制草根文化的急先锋,既赚了钱,又讨了好,既当了XX,又立了XX。

李焕文,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而且还是一次性的,召之即来,挥之则去,不留一点后患。

就像奥运会上的枪靶子,打完一轮就要换一块新的,旧的直接作废。

请来的这三位砖家,明显就是来做枪手的。

一个还不放心,一下子就来了三个。

以三敌一,他们还真看得起李焕文啊!实际上不是看得起,领导其实觉得一个都绰绰有余了。

但一个砖家的阵容实在太寒酸了,请三个,纯粹就是造势,有面子。

反面出场费又不是自己掏腰包,都是人民的钱,自然就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我们这次的访谈,其实可以换个说法,叫王牌擂台吧。

谭博文说道:这对你实在是不公平了一些。

那些砖家学者,也就整天嚼嚼舌根子,算个屁啊。

说道这里,他也不禁微微叹气。

而他自始至终的彬彬有礼的语气,也在这一句话中产生了变化。

谭大哥,别说了,你既然请我来,就是看得起我。

李焕文这会对于这个有想法有个性的主持人,是更加的尊敬了,他跟自己平常见到的那些大牌,的确有所不同。

不就是几个砖家么?哥哥我整天都在骂砖家,现在有机会面对面理论了,这种千载难逢的机遇还能错过?不管结果如何,先骂爽了再说。

几个狗屁一样的砖家,还能反了天去?我去。

不过谭大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李焕文的回答干脆明了,丝毫不拖泥带水。

说,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谭博文的回答同样爽快。

你得给我们与观众互动的机会,比如回答观众的问题。

李焕文说道。

谭博文微微一愣,旋即大笑,爽朗的笑声顺着手机传进了李焕文的耳中:我明白了,你小子还准备用外援团啊?只是不知,是怎样的外援,才能难住三位砖家呢?要知道,这几位砖家可是长期活动在宣传造势,思想运动的第一线,身经百战,早已百毒不侵。

普通人与之对敌,保守估计,就是5个回合之内的事。

这个小子总不可能安插整整一演播室的人吧,打车轮战,用人海战术将他们淹没?绝对不行,因为绝大多数的观众,是台里安排的,至于他们的倾向性,这还用问么?第一百一十八章 全家总动员主席教导我们,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我这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要是这些砖家突然郭跳跳附体了,那我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李焕文说到这里笑了笑:我这人胆子小,别人一骂,我就乱阵脚了。

李焕文感觉到,虽然与这位王牌主持素未谋面,但就是简简单单地通过电话聊了几句,两人就像朋友一般无所顾忌了,或许是两人的性格都有那么渴望自由的一面吧。

你小子在我面前少玩这套。

你可是超级李叫叫,哪会把跳跳之流放在眼里啊。

那个老头口才太差,说不了两句就骂人,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谭博文与李焕文说话也是越来越随便,早就没了先前的那份彬彬有礼,那是陌生人之间的礼节,朋友不用。

谁说朋友一定需要时间的沉淀?有的人,认识了一辈子,互相之间也就是个熟人,永远称不上朋友;而有些人,仅仅说过一句话,就能引为知己。

传唱千古的高山流水遇知音,不就是一次偶然的相逢么?人与人之间,就像范厨师所说的:缘分啊!谭大哥抬举了。

李焕文真诚地说道:其实我明白,你完全可以不策划这期访谈,这样也会给你少许多烦恼。

但你依然坚持这样做,你是想给我一次机会,你一定知道我即将出版书的话题吧。

就事论事,说别的就没意思了。

谭博文显然不想让李焕文觉得有所亏欠,很爽朗地说道:我一向是只对人,不对事。

我看着你顺眼,感觉你就像五年前的我。

别想太多了,好好考虑下怎么跟砖家对战吧。

李焕文放下电话,立即把正在卧室里码字的罗贯中也拉了出来,顺便从阳台上把正在喝着小酒的李白也叫进了客厅。

李焕文数了数,加上自己,这里一共有6个人。

其中慕秋虹暂时不能算是这个家庭的人,还有一些机密是不敢让她分享的。

李焕文想找个借口让她回避。

但是想来想去愣是没好意思开口,怎么说这也是人家的房子嘛。

没办法。

那就只有让她旁听了。

各位安静一下。

李焕文一脚站在茶几上,高抬手臂做了一个领导人常用的姿势,众人看着直想笑,但看着李焕文一副认真地样子,也就只有强忍住笑意。

配合他。

现在我们面临一个巨大的挑战。

李焕文说道:明天我们要去参加一个电视访谈地栏目,与三位砖家大打口水仗。

我需要大家的鼎力支持。

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罗贯中在响应李焕文地号召方面,一向比较积极。

因为他本人就比较好热闹。

到时候,你们混到观众的队伍中去,向那几位砖家提问。

李焕文提高了音调:给我狠狠地问!问得他们哑口无言,驳得他们体无完肤。

同志们,现在我们这个大家庭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每个人都得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不就是几个后生么?用得着这么隆重?李白言语间有些不屑。

李焕文死死地盯着他,直看得他心里发毛。

骄兵必败,万万不可轻敌。

李焕文很认真地说道:我埋伏下自己的观众。

砖家们肯定也不会傻到坐以待毙。

说不定台下除了你们几个,其余全是他们地人。

搞得不好,还会出现一个舌战群儒的局面。

这个局面我擅长。

罗贯中大言不惭说了一句,心想诸葛亮的那些桥段不也是我编出来的。

这些后辈书生,不足为虑。

但他看着李焕文盯着他的目光中有阵阵寒意,赶紧知趣地闭上了嘴巴。

看着这些古人完全不把现在的砖家放在眼里,李焕文既感到无可奈何,又感到一丝轻松。

毕竟他们有这个实力,随随便便对于几个砖家,还是绰绰有余的。

细一想起来,这还是这一大家子人第一次集体活动。

不知那三位砖家这么倒霉。

撞到枪口上。

革命工作在本质上是一样的,但具体也有不同分工。

李焕文为了确保不出纰漏。

便一本正经做起了统筹策划。

这三个砖家,其中一个是文学家,这个就交给老曹和小罗了,你们两尽量从小说上寻找问题,把他驳倒,应该不太难。

还有个社会学家,老李正适合,你整天都在那研究啥入世与出世,以前也是足迹遍及天涯,跟这个砖家正好对口。

至于大学教授,那就交给鱼姐姐你对付了,教授叫兽,一般见到美女就不知自己姓啥了。

李焕文很轻松地做了全家大动员,并因材施教,给每个人都分配了主攻的方向。

这样一来,自己肩上的压力就轻松多了。

李焕文一脸轻松从茶几上跳了下来,伸了一个懒腰:收工,散会。

说着就往自己地卧室走去。

等等!一个声音叫住了李焕文:那我负责什么?慕秋虹撅着个嘴,很不满地瞪着李焕文。

你就在家里休息。

李焕文想也没想地说。

慕秋虹有些急了,她直直站起身子,与李焕文对视,口中说道:为什么要把我排除在外,难道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一个局外人?不让你去是为你好啊。

你想想,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要是你跟我们一起去参加这个栏目,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又会怎么说?他们一定会说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慕家一手策划的阴谋。

李焕文说到这里顿了顿:而且……而且……你家里人看到你在这样地节目里出现,会怎么想?正因为这件事是由慕家引起的,所以我更有必要参加。

慕秋虹一改这几日宅在家里所展现出的小女人的一面,重新回到了那个坚强而精明的女强人的节奏上:你是因为帮我而走到现在这一步的,我不能坐视不理。

说到这里,顿了顿,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一逝而过地忧伤:至于我地家人,他们已经跟我决裂了……妹妹,别难过了。

善解人意的鱼玄机伸出手,轻轻抚着慕秋虹微微抽动地双肩。

然后转过头对李焕文劝道:就让她跟我们一起去吧。

是啊,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嘛。

小罗也跟着瞎起哄。

曹雪芹和李白,也旗帜鲜明地站在了慕秋虹的一边。

算我败了,好吧,带你一块去。

李焕文无可奈何摇了摇头:不过,你可得低调一点,多听少说,别拖我的后腿啊。

我偏要说。

慕秋虹没好气地回道:谁拖谁后腿还说不定呢!李焕文被华丽丽地打败了,他退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继续写他的《猥琐高手》,这周正在强推,今天是月末,凌晨就要上架了,要不尽快准备点存稿,上架后就只能喝西北风去。

这一天,李焕文的精神高度紧张,完全可以用提心吊胆来形容。

写了这么久的书,成败如何就看今夜上架后的订阅了。

时间越临近,他的一颗心蹦蹦跳得越是夸张,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甚至当年高考时,也没如此激动过。

随着时钟的滴答滴答,指针终于指向了12点。

旧的一月过去了,新的一月到来了。

李焕文带着无尽的兴奋点开了后台的作者专区,果不其然,一个短信扑面而来。

你的VIP管理权限已经开通,请上传VIP章节。

李焕文看着不同的操作界面,感觉到耳目一新,他不厌其烦地实验着每一个选项,仔细阅读着作者须知上的每一个字,还写了一篇千余字的热情洋溢的上架感言。

大概折腾了半个小时,他才腾出手来干了正事,把准备好的第一篇VIP章节上传,发布。

当看着发布成功的提示时,他觉得这样的美妙感觉就像人生的第一次。

自从发布成功后,李焕文就开始没过一分钟刷新一次,紧紧注视着订阅的次数。

整整十分钟过去,一个订阅都没有……我靠,扑得这样彻底?李焕文的心情瞬间就从波峰跌到谷底,难道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再次机械地刷新,李焕文心里已经不报希望,但这次却出乎意料地出现了一个数字----1。

李焕文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要小看这个单薄的1,对于一个作者来说,第一个点击,第一个收藏,第一张推荐票,第一个订阅,都具有非同凡响的意义。

这时,他的QQ响了,是苗晓发来的。

恭喜你上架了。

哎,你不是说上架是扑街的开始么?我现在已经扑了,1多分钟只有一个订阅。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三英准备战吕布苗晓说道:我靠,你急啥啊,你也不想想,这是深夜啊,你当读者不休息的啊?看订阅,要看24小时订。

月初上架就是这样的,你好好写,保证全勤,订阅就会上去的。

明白了。

对了,这个订阅是不是你给的?谢谢了哦。

不好意思,我正在看你的上架感言,还没来得及订阅呢。

你的感言里,怎么不着重感谢一下我啊?李焕文满头大汗,应道:等你订阅了,我再专门感谢你。

也不知是哪位读者兄弟深更半夜的雪中送炭,真是铁杆粉丝啊。

说到这里,李焕文也有些小小的成就感。

别做梦了。

苗晓的一番话如一盆冷水倾泻而下,浇得他一阵透心凉:肯定是盗贴网站订阅的。

汗,想不到盗贴网站,工作效率竟然这么快……踽踽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是军事小筑作者群。

李焕文点进去一看,一个叫神仙宝贝的家伙正在那里哭诉:靠,扑鸟扑鸟,都10多分钟鸟,才10个订阅!要不是在网上,李焕文真想提把菜刀冲上去将这厮大卸八块!一分钟一个订阅还叫扑?2小时下来,那该多少啊?与李焕文相比,这就是大神的数据啊!更让李焕文吐血的是,有人回话了:宝贝不要气馁,成绩是差了点,但是还能勉强坚持,维持个低保水准吧。

李焕文看得真真切切,这个口气极其夸大的老家伙,叫做夏言冰。

夏巨巨,俺滴书怎么会这么扑?请你帮我看看,问题出在哪里?神仙宝贝的语气相当恭敬,看得出来,夏言冰这厮在群众们心中的形象很高大。

就连李焕文看来已经是神级订阅的神仙宝贝。

也盼着夏言冰的指导。

宝贝,你的文笔不错。

夏言冰很老道地分析:掌握节奏的能力也还成。

剧情比较流畅,感情也挺到位……那到底扑在那里呢?神仙宝贝总是一再强调自己的扑。

让李焕文感到很受打击。

你这书最可惜的是,晚写了四十年。

夏言冰发了一个YD地图片,故作高深地说道。

晚写了四十年,这是什么意思?这次不光神仙宝贝纳闷了,李焕文也感到不知所谓。

夏言冰又发了一个H图。

然后叹道:你这本书要是五六十年代写出来,一定是大火了!靠,这厮太银箭了!骂人都不带脏字啊!这不是在笑话神仙宝贝写的东西过时了么?神仙宝贝倒是没有生气,发了一个微笑地表情,很是有点正太的感觉。

俺码字去,目标:吃全勤。

宝贝地目标定的很合理,新人就是要认清自己有几斤几两才行,不能好高骛远。

老夏的语气越来越嚣张了。

李焕文很想冲出来说两句,但想了想自己的成绩,说出来得笑死人。

貌似没有什么底气,于是他登上网站,搜索了夏言冰的作品。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是一个化石级地巨巨啊!难怪语气这么嚣张。

毕竟有实力就有底气啊。

李焕文明白自己现在是没法与这老家伙理论的,只有自己不断地努力,不断地提高,最终把这不可一世的老家伙踩在脚下,那才叫一个扬眉吐气啊!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李焕文草草打了个盹,然后匆匆收拾了一番,带着全家老小偷偷摸摸溜下楼。

在众多八卦记者的围追堵截中。

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坐进了电视台用来接人的车。

见到电视台的车将李焕文接走。

这些小报记者敏锐地感觉到了有巨大的话题,一个个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似的,急吼吼与自己报社的主编联系,互相通着消息。

很快,就有人打听到,李焕文将要上《王牌访谈》。

这个消息很快就在人群中传开了。

每个人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

王牌访谈》啊,这个栏目地影响力在这些圈内人的眼中,那是无可匹敌的。

李叫叫虽然在网络上和纸质传媒上成为了超人气的话题人物,但是在最传统地电视传媒上,依然是一片空白。

《王牌访谈》的介入,完全地打破了这片空白,以后将带来多少后续的蝴蝶效应,没有人敢想象,但是他们可以肯定,最后的数据,一定会是天文数字一般的。

李焕文一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演播室。

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身休闲西服打扮,神清气爽,精神奕奕的王牌主持谭博文。

谭博文一张清秀俊逸的脸庞露出会心地微笑,他冲着李焕文伸出手来:欢迎光临,一会就看你表演了。

谭大哥舞台都给搭好了,现在就等着看我出丑了。

李焕文伸出手与谭博文紧紧握在一起。

过分地谦虚就是骄傲。

谭博文打笑得说了一句,然后指着李焕文身后的众人,微笑着说道:来了这么多人,你地后援团阵容还挺强大。

他突然眨了眨眼睛,又赶紧用手揉了揉,定睛细看,我靠,真没有看错啊!慕总,你怎么也来了?以前邀请你来作客,你总是说没有时间?谭博文显然对慕秋虹的到来非常吃惊。

虽然王牌访谈很火爆,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对此趋之若鹜,慕秋虹就是这样一个代表。

作为本市的首富,慕秋虹曾三番四次收到谭博文的邀请,但她对这样的访谈并不感兴趣。

她不是明星,不需要炒作,她需要的只是时间,而这个节目显然是浪费时间的,所以她一一婉拒。

很少有人能三番四次拒绝《王牌访谈》的邀请,谭博文因此对慕秋虹的印象特别的深。

此时突然见到她,一时之间还以为看错了人。

在确认是慕秋虹后,他才开始考虑,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她突然心血来潮,想上节目?但偏偏今天不行啊,今天是李叫叫PK三砖家。

慕总,要不,你的访谈就安排在下一期?我马上吩咐下去,做前期准备?谭博文的语气有些激动,还有些急切,似乎生怕慕秋虹反悔似的。

谭先生,你误会了吧,我不是来参加访谈的。

慕秋虹坦然答道。

谭博文惊愕地嘟哝着:不是来参加访谈?难道来当观众?你说对了,我正是来当观众的。

慕秋虹春葱般的手指远远指着李焕文:今天就是来看这个臭小子怎么出丑的。

谭博文楞楞地盯着李焕文,不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自己挖空心思想请来却屡遭拒绝的人,居然抽出大把的时间来做一个观众,而且听她随意开玩笑的语气,似乎跟李焕文熟络非常。

谭博文差点吐出一口鲜血,想不到这个李叫叫老弟,还真是不简单啊。

Z城第一财女,竟然是他的粉丝!观众席渐渐坐满了,谭博文着急地看着手表,那三个砖家干啥去了?真是搬砖去了啊?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三个老家伙不知还在磨蹭个啥玩意。

怎么还没开始啊?李焕文独自坐在反方的席位上,不耐烦地翘起了二郎腿。

他的这幅姿态,由于节目还没有正式播出,因此并未被摄像机选取,传到千家万户。

否则单以他的这幅吊儿郎当的作风,估计就得被人上纲上线,仗还没打,就先输了三分。

慕秋虹坐在观众席上,远远看着李焕文这幅模样,不由得想起了当初的新闻发布会,臭小子也是这样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神情,死皮白脸地挡在了自己身前,将那些记者骂了个狗血淋头。

看着臭小子那股与生俱来的猥琐气质,慕秋虹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谭博文这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个劲打电话询问情况,不住地催促三位大爷快一点。

心里狠狠在骂着:***,三个傻逼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连自己的定位都没搞明白,就是炒作的工具而已。

我说,这三位砖家的架子也太大了点吧,似乎我这样的小人物,不在人家眼里啊。

李焕文横起手腕看着表:我最后数十秒,他们要再不来,我就不玩了。

不用数了,我们来了!一个宏亮的声响从门口传了进来。

三个身宽体胖,一脸正气的砖家缓慢迈了进来。

他们一面走,一面细细打量着吊儿郎当坐在反方席位的李焕文,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这样不知深浅的小子,不知见了多少,最后还不都是乖乖就范。

越是内敛的人,越难对付,而表面上越是不羁的人,内心就越无知,越容易对付。

三人相视而笑:今天的出场费和赢球奖金,真是来得太容易了。

实在是高估了对手的实力,浪费了三人的精心准备。

原本还准备来一场三英战吕布。

第一百二十章 备受关注其实这年头的专家,也没有谁是傻子,一个个精明的紧,平常做出来的那种清高的姿态,也是为了包装他们的形象,以便于赚钱更多的MONEY。

今天出场的三人在本市非同凡响,甚至在本省,也有着极高的声望。

他们三人私交甚笃,配合也很有默契,经常一起行动,在圈子内有一个称呼----三剑客。

社会学家江西文在这个领域浸淫多年,凭借着仗义执言的作风,以及积极向上的观点,有着极高的人气,属于学者中的明星派。

就连向来不怎么关心国计民生的李焕文,也曾听说过他的名字。

他的仗义执言很有特点,对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某某小区下水道堵了,某某街道有几块果皮纸屑……他会站在民众的立场上,给于最严厉的批判,对居委会和街道办事处的工作效率表示质疑,进而延伸到公共部门的社会责任上。

他毫不讳言这些部门存在着很大的问题,给人一种不怕揽事的直言者的印象;但是对于民众普遍议论的暂住证和单双号限制的问题上,他却是一反常态,大力宣传这些政策所带来的好处。

有了这些限制,人们的生活更方便了,更自由了。

据统计,此人参加各种各样的辩论上百场,未尝一败;文学家古城西走的是另一种风格,他的职业是作家,但到目前为止,出版的书没有几本,倒是整天忙着为报纸和杂志写书评,骂完这本骂那本,快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评论家了。

他的书评,基本是以内涵,忆古的角度来展开阐释,用词飘忽,通篇都是专业生涩的词语。

显得高深莫测。

还有一位陈悠然,是Z城大学的教授。

长期活跃于各大讲坛,享有崇高的声望。

他桃李满天下。

关系网络极为庞大,拥有极大的社会能量。

这样的三个人,逐一地拿出来,都是百里挑一的人物,组合在一起。

更是无人能敌,因此得了一个雅号----三剑客。

三剑客今天地出场费比以往任何一次访谈都要高,此外还有更高的赢球奖金。

三人自然明白价值规律,懂得代价越大,难度越高地道理。

因此三人为保万无一失,还很是系统地准备了一番。

但现在看着对手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们就感觉到自己的努力都打了水漂,对付这种丝毫不懂得内敛,表情外露的愣头青,自己这三人随便上一位。

那都是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

三人合力出击,那估计三板斧一下来,比赛就结束了。

看来电视台真是在烧钱啊。

不过对于电视台的烧钱。

三剑客是绝对举双手赞成地。

烧吧烧吧,反正都是公家的钱,不烧白不烧,电视台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与其让别人占了这便宜,还不如给咱三剑客。

三位专家快请就坐,我们的节目马上就开始了。

谭博文客客气气将三位迎进了正方的座位,然后对着灯光师,音响师使了个颜眼色。

现在马上就进入了状态。

三剑客见摄像机的镜头已经扔了过来。

便有礼有节的坐了下来,一个个神色淡然。

很有点处事不惊的高人风范;反观李焕文,在摄像机前仍旧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很是休闲的模样。

谭博文也不禁皱了皱眉,李叫叫老弟敢作敢当,率性而为,但是在电视机前,面对着亿万观众,还是应该稍微讲究一些。

见这个李焕文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模样,三剑客相视轻笑,互相递了个眼色。

今天的钱,看来已经稳稳揣进兜里了。

现场地嘉宾,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谭博文面带微笑,对着摄像机镜头挥洒自如: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三位专家做我们节目的嘉宾,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地到来。

镜头在三位专家的脸上游走,三人带着一贯的微笑,很坦然地面对镜头,丝毫没有慌乱,显得很从容,很有素质。

电视机前,他们的粉丝很多。

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正依偎在沙发上盯着屏幕,当她看见三位专家从容淡定的表情时,禁不住赞扬了一句:有学问的人,素质就是高。

妈,你能不能换个台?这些老教授整天就在眼前晃悠,看着没意思。

苏霏霏这几天很是郁闷。

流氓自从出名以后,整天深居简出,已经很久没见到了。

本来想着周末打麻将见一面,顺便考察一下那个慕秋虹是否对流氓有攻击性。

但这事一闹,麻将之约也就打了水漂,害得自己只能闷闷呆在家里看电视。

她原本是个很淡定的人,也不太喜欢热闹,整天宅在家里也会很快乐,但自从跟流氓打上交道以后,她发觉自己渐渐地发生了变化,很多时候都静不下来了。

《王牌访谈》本来也是她以前很喜欢看地一个栏目,但自从她与流氓认识以后,就很久都没有再关注了。

今天一看三个专家地亮相,她就觉得完全没有意思。

江女士语重心长对女儿教导道:你得多学学这些学者的风范,无论何时都要注意礼仪和风度。

好了好了,别再说教了。

苏霏霏从母亲手中一把抢过遥控器:我们看历史剧吧,这更能学习礼仪。

这时,现场地镜头一个切换,谭博文介绍道:今天,我们还请来了一名神秘的嘉宾,就是最近在网络上,报刊上红极一时的狂小子----李焕文。

李焕文懒散的面容出现在镜头前,甚至还打了一个呵欠,一双惺忪的睡眼就跟火箭一号似的。

他的亮相,丝毫没有给人惊喜,还是一如既往的猥琐。

苏霏霏的手指一下子停住了。

江女士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要看历史剧么?等会再看,我们先看看王牌访谈,感觉今天的话题很有意思。

江女士纳闷了:话题有意思?今天是什么话题,谭博文都还没点出来呢。

她疑惑地盯着屏幕,越看越觉得电视里的那个家伙有些眼熟:这不就是公交公司那个小子么?怎么上电视了?看这样子,还是那样的没有素质,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苏霏霏没有跟她争论,因为她压根就没听清楚老妈在说什么,她这会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

镜头在观众席上略略地扫了一圈,苏霏霏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人群中的鱼玄机。

她正有点小小的欣喜,却瞥见鱼玄机身边坐着一个人,一个让她最近有些忐忑的人----慕秋虹。

这个狐狸精怎么在这里?难道她真跟流氓搞到一块去了?苏霏霏脑海里一片空白,她本能地想抓起遥控器赶紧换台,再也不想看一眼,但却怎么也下不去手……正在酒吧里HAPPY的慕成枫这会接到一个狐朋狗友打来的电话:慕公子,有有没有在看《王牌访谈》?什么时代了,还守在家里看那些玩意?慕成枫不屑得答道,此时他的眼睛正盯着几个身材火爆的MM。

你妹妹上节目了啊,不过好像是观众。

什么?慕成枫一下子急了:这个败家子就不能消停一点?该不会是打着慕家的旗号去说三道四吧?自己把她的权利夺过来了,难保她不对着媒体搬弄是非。

慕成枫越想越是心里没底,赶紧回到家里打开了电视。

城市的另一个角落,市政府宿舍楼的大院里,萧副市长也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屏幕上那张满不在乎的脸。

萧岚看见臭小子就来气,在一旁诅咒道:让这个臭小子丢脸丢到家!随即她又对老爸嚷道:你们的工作怎么做的,居然会允许他上电视,赶快把他和谐了吧,关到局子里去。

萧副市长鹰隼般的眼神扫了萧岚一眼,立即让嚣张的小辣椒胆战心惊。

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个小子有点意思,就是太过率直,人至察则无徒。

若有上面要追究他,我也保不住他。

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到风声。

他能上电视,更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这时他想起最近一直流传的小道消息,周书记到省府,其实就是给李焕文这小子收拾局面去了。

李焕文到现在还没有出事,完全是周书记一力把他保了下来。

当然,这是传言,但官场是个无风不起浪的地方,这里出现的传言,谁也不敢保证真假。

萧副市长很纳闷:如果传言是真的,那周书记为何会如此费心地去保护一个素不相识的平头百姓,并且还是不太听话的那种愣头青。

想想周书记拖着一条伤腿跑上跑下,萧副市长就觉得大有文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适应不代表爱在万人的瞩目下,由谭博文主持的这期王牌擂台终于拉开了序幕。

谭博文对着摄像机的镜头,面带微笑,娓娓道来: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李焕文先生由于在一场新闻发布会上与在场的记者发起了激烈的论战,从此名声大燥。

有很多人喜欢李焕文,认为他的思想真挚而热烈,具有当代青年的活力和性格;也有许多人对他有所非议,认为他的思想偏激,狂傲。

那李焕文先生自己又是如何看待别人的赞扬和批评的呢?谭博文对李焕文做了一个请的姿态,示意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李焕文正在那里托着下巴昏昏欲睡,听到谭博文似乎在问自己,抬起眼来,问了句:是在问我么?麻烦再重复一下。

我先前在思考一些关于人生的问题,没注意。

谭博文差点栽倒在地,心想李老弟也太奔放了,在这种场合还能拽瞌睡,并且还口口声声探讨什么人生的问题……你是如何看待别人对自己的评价?李焕文沉吟半晌,幽幽叹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这语气,酷似老葛,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手下都很听话,人心还没有散,队伍很好带。

坐在对立面的江西文见着李焕文这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噌噌直冒,这小子不但情绪外露,而且不懂得基本的尊重。

自己要是不让他长长教训,还真对不起这个仗义执言的光荣形象了。

恕我直言。

江西文不等主持人询问,就自己抢先发话了:我认为李先生的观念很有问题。

李先生的言论我曾经也看过一些,十分的偏激,似乎李先生对这个社会有比较深的怨气?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电视前的观众也关注地紧紧盯着屏幕。

毕竟怨恨社会的这个话题,实在是很能够引起广泛地讨论。

每个人都在设身处地的想,如果自己是李焕文,应该如何回答。

不是比较深。

是非常深!李焕文慵懒地双眼突然间变得万分犀利,瞬间就从火箭的一号转换成了湖人24号地模式。

充满了战意:我们这个社会已经出了很大的问题,很多基本的道德已经缺失了。

现在是一个完全遵从丛林法则的时代,强者胜,弱者被淘汰。

而强者,必须够狠,够黑。

否则也随时面临出局的危险。

当今地时代,卑鄙是成功者的通行证,诚实就是傻逼的代名词。

你说这样的社会,我没有怨气,这正常么?李焕文的这一番话一落,立即引起现场的窃窃私语。

大多数人虽然赞同李焕文所说,但都感觉到他过分直接了点,怨气也太过深重。

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是理智的,因此不能完全站在感情的角度看待问题,所以李焕文的说法。

没能得到大多数人的掌声。

当然,这些人是不大可能给李焕文鼓掌地,他们都是电视台安插进来的内部人员。

嘿嘿,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江西文这时感觉到自己抓住了那个狂妄小子的把柄。

连珠炮般地发问了:请问李先生,我们姑且不论你说的这些现象是否普遍的存在,就算存在,那你的怨气,能解决这些问题么?如果让你来管理,你能保证做得更好么?我的怨气不能解决任何社会问题,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不能怨了。

就像你的整天分析,解决了什么问题?但你依然在孜孜不倦地到处讲演。

至于让我来管理。

完全不具备这样的可能性。

我从小到大,二十多年。

唯一持有选票的几次,都是在学校里选班干部。

退一万步讲,即使有这样地可能性,我也会管理得很差,因为我不是这块料。

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资格评论,就像你去酒店里吃饭,有一道菜做得不太好,你说两句,厨师就对你说:换你来做,你***比我还差!这是否意味着你即使吃到令人作呕地饭菜,依然没有批评的权力?别忘了,你是消费者,厨师是在给你打工地。

他再拽,他也是公仆啊。

李焕文的一段话在台下引起轩然大波,众人纷纷议论:这小子太奔放了。

胡说八道!电视机前的江女士瞪着大眼,不住地骂着李焕文:这种人就该抓进去。

苏霏霏早已习惯了李焕文的这种作风,但是首次在电视上看见,她不由得想到:现在该有多少人在注视着流氓?他一个人独自对抗着众多砖家,还真有点指点江山的感觉。

萧副市长的脸色有些铁青了,虽然他对李焕文的性子有些欣赏,但敢于这样放肆,实在也太过分了。

萧岚见到父亲锐利的眼神中包含的怒火,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厨师做不好菜,你批评他,甚至让他离开,也于事无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正确的做法是给他一些建议,让他慢慢成长,随着经验的丰富,他终会成为一个好厨师。

江西文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顺便捋了捋发梢,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形象一定是帅呆了,思维极富逻辑性,一语切中实际。

问题就出在这里,你劝他,他不听怎么办?现在这个酒店就他一个厨师,你把他辞退了,就无人可用了。

在这样的局面下,他能听得进你一个人的建议?除非是在酒店吃饭的大多数顾客都严厉地批评,让他意识到不提高厨艺,大家就不买单了。

这样他才会有积极性去改进。

李焕文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语气不再那么热切,而是显得很平静。

台下已经有人偷偷摸摸对李焕文竖起了大拇指。

他们虽然是内部人员,但每一个人都是有自己的脑袋的,越是在信息畅通的部门工作,就越能清晰地理解这个社会的本质,对李焕文的话,就越能引起共鸣。

江西文似乎感觉到台下的气场已经发生了变化,心里也首次产生了一丝惊讶。

本来见这小子情绪外露,便料定是个成不了器的人,三言两语便能打发。

但两回合下来,自己居然没占到半点上风。

最可恨的是,那小子的观点明摆着是被动挨打的,自己占据理论上的绝对优势,居然还处在下风,那个小子的实力,看起来似乎有些深不可测啊。

但他绝不能退缩,辩论上百场未尝一败的骄傲,怎能容许随意丢掉?当下最重要的是,避过那些弯弯绕绕,直取要害。

直接攻击他立场上的缺陷,发出致命一击!我们不要在纠缠在厨师的问题上了。

我就问你一个最根本的问题,你觉得这个社会有问题,那你自己又准备以何种方式生活在这个社会上?江西文直击要害。

所有的人都醒悟过来:对啊!李叫叫虽然说得很有道理,但归根结底也是纸上谈兵,即便说上天去,也不能对现实有一丝一毫的改变,这个社会,适者生存。

这个问题问得好!直接问到点子上了,不愧是江西文!苏霏霏在忍受着母亲的评点,着实为李焕文捏一把汗,但她旋即想到:有慕秋虹那个狐狸精在流氓的身边,我为他担心什么?我跟他有什么关系?萧副市长凝重的表情终于有一丝松弛,看来这个江西文还是很能切中要害的,现在就看李焕文怎么说了。

不过估计他也黔驴技穷了。

李焕文报以不屑得一笑:我准备如何生存下去?实话告诉你,我会努力去适应这个社会,尽力让自己取得成功者的通行证,我要变得卑鄙,变得强横,我改变不了这个社会,我就会去迎合它。

我摆脱不了强X,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把姿势摆对。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在场的,电视机前的,认识李焕文的,不知道李焕文是那只鸟,喜欢李焕文的率性的,厌恶李焕文的偏激的……所有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一向以激进,率性闻名的李焕文屈服了?一旦他屈服,不管是对他的战友还是敌人而言,他的存在就没有了任何的必要!哈哈!江西文长舒一口气,露出了胜利者的狂笑,有些得意忘形:你终于也承认自己的本来面目了。

你现在发现你对社会的怨气是相当幼稚的了吧!不!一点也不幼稚!这是一种境界!李焕文喝道:我适应这个社会,但不代表我爱这个社会!就像你娶了一个有钱的肥婆,但你并不爱他。

从本质说,我们两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更好的生存,但唯一不同的是:你每天都在默默忍受着她,心里滔天的怨气不曾说出,而是暗里与别的女人暗通款曲;而我在尽力迎合这个社会的同时,也敢于大声地痛骂它,因为我对它还有感情,我还要与它相伴一生!第一百二十二章 古今文学大论战李焕文这一番话一出,全场寂静一片,静得针落可闻。

对啊!为什么在适应的同时,就一定不能有怨气呢?其实即使是最成功的企业家,也是有怨气的,只是不曾表达出来而已。

而许多官员将子女送到海外的举动,像极了李焕文所说的那种不堪忍受家里的肥婆,但从不曾抱怨,只顾与别的女人暗通款曲。

真正对自己的家还有感情的是谁?其实就是李焕文这样一边适应着,一边痛骂的人啊!没有争吵的夫妻,迟早是过不长的,这个道理尽人皆知。

但很少有人举一反三,用到别的事例上来。

当这个社会真正遇到挑战,有外敌来袭的时候,与外人私通的平和人士早就不见踪影了,最后留下来与国家共存亡的是谁?还不都是平头百姓!我们为什么不能骂?我们骂,代表我们心中还有它!真正没有骂声的时候,那就是心如死灰,万事皆休了。

就像十年以前骂国足,那些傻逼还觉得憋屈;看看现在还有谁骂?啪寂静的演播室里有人带头拍起了手掌,就像点燃了火药的引线,星星之火以不可阻挡的态势迅速燎原,演播室内的掌声如潮水一般响了起来!这个时候,没人还记得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李叫叫!李叫叫!台下响起洪亮而有节奏感的呼喊声,差点将演播室的顶棚掀了下来。

摄像机迅速捕捉到了始作俑者,第一个鼓掌的人,是慕秋虹……我靠,这个女人已经疯了!想害死我们慕家啊!慕成枫看得胆战心惊,恨不得把挂在墙壁上的SONYBRIVIA52寸液晶给砸了。

这个狐狸精太过分了!苏霏霏看着屏幕上的慕秋虹,心里充满了怒气,将她片刻前被流氓带动起来的激昂的感觉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说得很对,要是真没有人骂了,那还有人会关心么?萧副市长目光深邃。

自言自语:或许,我们真应该做一些改变。

古语有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只是,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城市的副市长。

人微言轻,自己又能做点什么呢?就让我们在这种矛盾的状态下随波逐流吧,人生充满着悖论。

李焕文对着向他报以英雄般掌声地观众们大声喊着:人生最大的痛苦在于活得太明白,而我选择一种痛苦地生活,是因为我想时刻提醒自己。

我还活着!谭博文感觉到自己的心里地热血开始燃烧起来了。

他一直以来觉得自己活得很痛苦,就是因为太明白。

从本质上说,他跟李焕文是一类人,既需要改变自己迎合社会,又执拗地想在心里保留一份率真。

但这种人,如今是何等稀少?大多数人看向他们的眼光,跟看疯子没有什么两样。

在听说了李焕文的事迹后,他突然有了一种茫茫热海中遇到知音的感觉,在今天之后,他会把李焕文当作毕生的知己。

说得好!谭博文此刻忘记了自己主持人应该持有地中立态度。

情不自禁为李焕文鼓掌喝彩,机房里的领导看得直皱眉。

不过这才是真正的谭博文,那个敢于直接拒绝央视邀请的谭博文!江西文脑子里一片空白:自己,居然败了!干掉了上百的专家学者。

最后败在一个没有城府的年轻人手上!谭博文这时想起李焕文即将出版的书,对,自己要为他做广告!我听说了一件事,据说李先生写了一部书,很快就要出版了。

不知能不能对广大的观众透露一下?谭博文带着现场的观众起了个哄。

李焕文自然是顺着梯子上:就在下个周末,8号,我的新书《红楼旧梦》华书店签售。

什么,他居然还写书?无数人地脑袋里。

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慕成枫早就认定这个臭小子是个不学无术的流氓混混了。

乍一听他写书,差点吓得咬到自己的舌头;江女士更是难以置信了。

分明是个低素质人士嘛,难道写的是H书?萧副市长则是将紧绷地面颊稍稍舒展开来,对萧岚问道:你的这个朋友,还有什么秘密隐藏着?他才不是我的朋友呢,他是我的仇人!小辣椒嘟着嘴,恨恨说道。

不过,我以前好像听他说过写书,但我没有相信。

想不到居然是真的……好个红楼旧梦啊!李先生的口气真大啊。

一直沉默着的古城西老先生发言了:李先生是自比曹雪芹曹大宗师了?不敢不敢。

李焕文嘴上谦虚着,心里却在想,你嘴里的大宗师还要叫我老大呢。

台下地鱼玄机等人则打趣地看了老曹一眼,老曹显得很拘谨,很不习惯自己受到礼遇地感觉。

古城西见江西文落败了,心里既有气愤,又有些许欣喜。

三剑客再怎么说也是三个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江西文急于立头功,现在败了,正好自己顶上,力挽狂澜。

与那小子研究社会不是个好选择,古城西正愁找不到话题,谭博文正好送了一个过来。

这小子居然还写书?嘿嘿,正好专业对口,那就让他知道知道文学家地厉害。

根据这小子的年龄,阅历,说话的语气和方式,古城西可以肯定,这小子绝不会有多少真材实料,说不定就是趁着现在的名气热炒热卖,而他居然起一个如此夸张的书名。

年轻人,我不得不奉劝你,炒作是允许的,但若是侮辱了古人,可就有辱斯文了。

古城西的口气很大:对于文学,你懂多少?对于古代的文人,你又了解多少?李焕文挠了挠头,说实话,他还真不了解。

要是放在平时,遇到这样的话题,他是立马就绕道而行。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对着谭博文说道:文学,是一个面对大众的艺术形式,何不让台下的观众们也参与进来?谭博文立即配合着对台下的观众们说道:李先生的建议很好,我们这个栏目,就讲究的就是互动,台下的哪位观众有什么问题,大可以与台上的嘉宾一起探讨。

古城西不屑地看了李焕文一眼:怎么,不敢应战了?想让观众来挑战我?不是我古某自我吹嘘,当今的文学界,我还真没怕过谁,你就是把曹雪芹本人叫来,也于事无补。

观众席上的曹雪芹噌得一下就站了起来。

一场古今之间的文学论战,就此拉开了帷幕。

敢问这位先生,在你心目中,文学是何物?李焕文接过旁人递过来的话筒,对古城西问道。

古城西不愧是著名的文学---评论家,一说到这个话题,洋洋洒洒一大堆话就吐了出来:文学,是一种将语言文字用于表达社会生活和心理活动的学科。

其属于社会意识形态之艺术的范畴。

最早出现的是口头文学,一般是与音乐联结为可以演唱的抒情诗歌。

最早形成书面文学的有中国的《诗经》、印度的《罗摩衍那》和古希腊的《伊利昂纪》等。

欧洲传统文学理论分类法将文学分为诗、散文、戏剧三大类。

中国先秦时期将以文字写成的作品都统称为文学,魏晋以后才逐渐将文学作品单独列出。

现代通常将文学分为诗歌、小说、散文、戏剧四大类别……台下的人都被震惊了,居然还有人将这些理论记得这么清晰。

古城西得意洋洋地看着众人惊愕的表情,很是享受。

一对段话说完后,他还顺便加了一句:这位先生,不知你认为,我说得够不够全面?不,你完全错了!曹雪芹一字一句顿道:文学不是学科,也不是艺术,仅仅是一个人发自内心的呐喊!一个作者,绝不能将文学当作一门手艺来研究,所谓笔法,技巧,节奏,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真正的文学,不在乎技法,只在于内心。

你这是异想天开。

古城西驳道:文学作品里固然要体现内涵,但作品本身的创作却是一门艺术。

不知你看过《红楼梦》没有,此大作结构宏大,换做一般作者,恐怕无法驾驭。

但在曹雪芹笔下却游刃有余,在如此精妙的布局和秩序下,这等空间、这群人物中,看似庞杂的故事在作者的笔下事无巨细,分明清晰的娓娓道来。

李焕文抹了抹汗,居然有人当面质问曹雪芹有没有看过《红楼梦》……看来,一向低调,与人为善的老曹,是不可避免地要发发飚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从红楼中看见了什么?《红楼梦》我的确没有看过。

曹雪芹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就连古城西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有点文化气质的老头子居然会当众承认没看过《红楼梦》。

不过对方既然这么说,那对自己而言,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这位老先生既然没有拜读过《红楼梦》,那我认为我们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讨论下去的必要了。

我是没有看过《红楼梦》,但我研究《石头记》研究了几十年。

曹雪芹的眼中有些回忆的惆怅和悲伤,许是想起了前世的那些往事。

据我所知,作者当年在撰写《石头记》时,并没有将功夫花在那些所谓的笔法,技巧,布局上,而是表现他心中的悲和喜,愤与恨。

曹雪芹黯然说道:他笔下的一切,都是他曾经亲身经历过的。

古城西两撇小胡子一皱,对曹雪芹的话颇不以为然,他引经据典道:红楼梦是章回体古典长篇小说,每个章回虽然彼此独立,却又各有相关,有学者指出红楼梦所采用的是一种全然不同于西方小说的结构方式,作者采用许多小事件堆栈成为一个大事件的浪潮式架构,以数个大主轴穿插众多小故事而成。

在小说中还包含着诗、词、曲、赋、偈、酒令、笑话、谜语、题匾、八股文等各种不同文体的创作与批评。

乃至有命理卜辞、脉案药方、讼状塘报等。

而本身已是长篇小说。

涉及的文字题裁,包罗万有,蔚为大观。

如此丰富地内容。

如此庞杂的结构,若非将文字的布局与技巧熟捻得炉火纯青,又如何能将诸多元素结合得天衣无缝?古城西地这一番言论说完。

见到众人一副惊呆的表情,就连那个狂妄地小子李焕文也用奇怪的米光盯着自己。

这让他自己感到很骄傲很有面子,毕竟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小白看小说,就只顾着看主角经历了些什么事,事业有没有成功。

泡妞有没有失败;而像自己这样专业的人,是抱着研究的心态看书,将作者的写作技巧和功底路数都研究得入木三分。

他却不知,坐在他对面地李焕文之所以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其实不是在崇拜他,而是在骂他:砖家就是喜欢用一系列莫名其妙却又艰深晦涩的专业词汇将别人忽悠得迷迷糊糊,凸显他高高在上的学者形象。

看起来,古城西古老头的确是砖家中的战斗机。

曹雪芹报以淡淡一笑,微微摇着头,他的神情似乎就在赤裸裸地表明他对古城西的不屑。

请问古老先生。

你在《石头记》中,除了看见技巧和布局,还看见了些什么?古城西当然知道这是在探讨内涵的时候了,作为一个业内有名的文学评论家。

他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刻掉链子。

在《红楼梦》这部古典小说巅峰地文学巨著中,我们不但看见了丰满的人物塑造,曲折动人的情节,我们更看到了统治阶级腐朽的生活本质,看到了封建社会地没落,看到了劳动人民的挣扎!古城西说到激动处,满脸通红,双目充血。

语气亢奋。

他挥了挥手。

慷慨激昂地吼道:毛主席教导我们,《红楼梦》不要当小说看。

而是要当作历史来读!他写的是很细致的、很精细的社会历史。

他的书中写了几百人,有三四百人,其中只有三十三人是统治阶级,约占十分之一,其余都是被压迫的。

牺牲的、死地很多,这是无产阶级在封建社会地悲惨命运;而四大家族的阶级斗争也很激烈,讲历史不拿阶级斗争观点讲,根本就讲不通!不看完这部《红楼梦》,就不算中国人!我没看完,我就不算中国人了?曹雪芹被一个大帽子顶下来,吓得够呛。

他地确没有看完,他死的时候,这本书还太监着呢,后面的40回基本就算是小高编的同人小说,他怎么可能在有生之年看完呢?古城西使劲摇着头,甩得像个拨浪鼓,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架势,用沉重的语气对曹雪芹谆谆教导:这位老先生,不是我说你。

若是现在的年轻小伙子没看过《红楼梦》,我觉得还能勉强接受,毕竟数典忘祖的人多了去了,我丝毫不感到惊奇;但是到了你这个岁数,还没活明白的人,我只有表示深深的遗憾。

这部《红楼梦》,向我们深刻地揭露了封建主义制度对劳苦大众荼毒至深的丑恶嘴脸,更让我们珍惜现在的生活。

我们在党的领导下,在马克思主义,***思想,邓小平理论的光辉指引下,高举三个代表伟大旗帜,学习八荣八耻,团结在以书记为核心的领导团体周围,走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

人民的日子好起来了,国家富起来了,社会也和谐了。

在这样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我们看《红楼梦》,更应该带着感恩的心情去看,这是古典名著的现实意义。

也是我等文人与时俱进,学习科学发展观,应用在实际工作中的成功案例。

古城西说得脸红脖子粗,自认为一句句切中要害,时刻不忘在文学评论中强调现实意义,这也是他在文学界迅速走红的原因。

有些人,需要这些评论。

啪!啪!江西文和陈悠然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两对老手拍得通红。

谭博文不得不配合着也舞动了几下,台下的观众们毕竟是内部人士,不敢造次,也纷纷搓起了手。

之所以用搓这个字,的确是因为这些人的动作幅度,很难配上其他的形容词。

看着众人还算捧场的举动,古城西认为自己很有威望,折服了所有人。

他不屑地看了看曹雪芹,阴阳怪气地问道:这位老先生,不知你又从这部巨著中看到了什么?这个又被加重了语气,意味深长。

若是老曹说出来的也是这样一套理论,那无疑就拾人牙慧了;但他要是另辟蹊径,那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超过这段把小说当历史看的论证的。

曹雪芹没有对他的嚣张举动予以表情和动作上的回应,因为这显得很幼稚。

这位中国历史上集古典小说之大成的宗师又岂会与一个无知却自以为是的狗屁砖家计较这些无聊的得失,所有的对抗,对在于纯粹的文学探讨上。

《石头记》在芸芸众生眼中,有千万种不同之所见。

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曹雪芹叹了叹:在我的眼下的宝玉,却看见他看见许多死亡;证成多所爱者当大苦恼,因为世上,不幸人多。

惟憎人者,幸灾乐祸,于一生中,得小欢喜少有碍。

然而憎人却不过是爱人者的败亡的逃路,与宝玉之终于出家,同一小器。

你看到的就是这些庸俗的风花雪月,个人得失?古城西重重摇着头:你的境界太低了,个人的情感与整个人类相比,孰重孰轻?封建社会对人的毒害,与社会主义的优越性相比,又何啻于地狱天堂?你看到的都是一些庸俗的剧情和情感,却看不到人间大爱。

曹雪芹轻轻叹道:全书所写,虽不外悲喜之情,聚散之迹,而人物事故,则摆脱旧套,与在先之人情小说甚不同……古先生说我感知的情感庸俗,恕我不敢苟同。

说得好!李焕文忍不住插了句嘴:小说无非就是话悲喜,写聚散,表情感。

一般的小说,只要把主角的情感表达得强烈一点,基本就可以赚点钱了。

而《红楼梦》将人间至善,至真,至美都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更将作者曹雪芹先生的人生经历和感慨融入其中,具备了相当的思想性,在文学性上,算是登峰造极了。

台下的慕秋虹一下子将小嘴张成一个O字型,臭小子什么时候对文学的理解到了这个程度了?八成是昨晚百度了。

有道理!台下的众人都在交头接耳,谭博文也暗地里点了点头,他们这一代人,很多人就是看着《红楼梦》长大的,有着相当的感情。

有什么道理?古城西这会也顾不得一个文学家应有的风度了。

当然,他也一直没有顾得上这个风度。

第一百二十四章 文学应该纯粹,也应该赚钱你们看到的都是小境界,停留在书本身,并没有用看历史的眼光去看,更没有带有阶级斗争的观点来讲,这样根本讲不通!古城西的状态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这部书真正的内涵,就在于暴露了封建统治,暴露了统治者和被统治者的矛盾!不,这不是政治书。

曹雪芹微微摇了摇头:曹沾不是统治者,也不是为统治者歌功颂德的代言人,他只是一个文学爱好者,纯粹的文学爱好者。

每个人都能在这本书里看见自己所能看见的,但它们不应该被强行地归于政治斗争,否则这本身就成为政治了。

文学,应该是纯粹的。

沾上了政治的文学,应该称为政治文学。

在座的所有人,包括电视机前的所有观众,此刻都陷入了沉思。

只要不是脑残,应该都能明白纯粹的文学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最飘渺的理想,却又代表着最朴素的愿望。

这是人类精神生活的至高追求!而沾上了杂质的文学呢?错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正在深思的众人都疑惑地望了过去,顿时一个个呆若木鸡。

出声是一个他们永远都想不到的人----李焕文!臭小子疯了?慕秋虹看着李焕文那副满不在乎的申请,心里不由得就来了气,臭小子怎么总是在关键场合语出惊人啊?不过她心里反倒是放心的,臭小子在她面前,也不是第一次第二次做出这样的表演了,如此看似反常的举动,在她看来,却反而更增加了几分保险一番。

这说明臭小子的状态很正常!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从小就独立。

在别人的眼中,就是优秀与拼搏的代名词。

由于优秀,使他很难信赖别的人。

但这几个月中。

她已经不知不觉对看起来一文不值地臭小子有了些许盲目的信任,甚至可以说是依赖。

错了。

谁说沾上政治的文学,应该叫做政治文学?李焕文嘴角微扬,眼神一如既往地慵懒,充满了无所谓地态度。

那你说应该称什么样的文学:古城西一时好奇,张口就问。

全然忘了自己地身份。

作为砖家学者,他此刻应该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李焕文之流爱理不理。

这怎么能叫文学呢?不要侮辱文学好不好?这分明是儿童读物。

对不起,我错了,我承认我低估了现在的小孩子的智商,他们已经越来越早熟了。

李焕文语不惊人死不休,偏偏语气还很平淡,带着一分笑意,三分调侃,似乎讨论的不是大是大非地原则性的学术话题。

而是冠希哥利用业余时间刻苦钻研摄影艺术的八卦。

所有的人都被吓到了,包括电视机前的萧副市长:这狂小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越来越像我年轻的时候了。

谭博文微微笑着,细细地打量着李焕文。

什么?你居然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古城西阴险地笑着,他觉得自己稳稳抓住了这个不知尊卑的狂小子的辫子:那照你说。

带政治的文学,都是垃圾了?呀!这句话可不是我说地啊!我冤枉!李焕文大声喊冤:现场这么多观众可以作证,这不关我的事,是古老先生说政治文学是垃圾的。

恩。

众人步调一致地点了点头。

你……你……古城西憋红了脸,颤巍巍的手指遥指着李焕文,气喘吁吁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焕文趁势加了把火:我曾经看过一期在古老先生家中拍摄地访谈。

我看到过这样一个镜头:古老先生家养的非常可爱的小狗,嘴里叼着一本先进性教育的文件上蹿下跳。

不知古先生的狗是否一直都把这个政治文学读物当作玩具呢,我很好奇。

当这只可爱的小狗方便时。

会不会用这本读物来擦屁股?噗!得一声,殷红的鲜血从古城西口中骤然喷射开来。

将他花白的胡子染出了几分关公地色彩。

他颓然地呆坐在椅子上,不断地咳嗽,呼吸都已经不太顺畅。

旁边地两位砖家赶紧有节奏的拍着他地背,给他顺气。

《李叫叫只言片语,古砖家吐血三升》,许多电视机前的记者和编辑都已经把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想好了。

你也太放肆了,目无尊长!一直隐忍不发的教授陈悠然终于发作了。

三剑客如今已折两员,特别是古城西,被激得口吐鲜血,败得何其之惨,只怕比赤壁之战后的曹操的狼狈,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有的重担,都落到了自己肩上。

有了前面两位血淋淋的教训,陈悠然不敢轻敌了。

何为放肆,只不过在讨论文学而已。

李焕文撇了撇嘴:要是陈叫兽有兴趣,咱们也能切磋切磋。

台下的才子集团有些坐不住了。

老曹方才这一通辩驳,在旁人看来或许没有什么,但在这些作者的眼中,是何等的畅快淋漓啊。

能言平日心中所想却不能言,也不能写的事,人生有如此境界,夫复何求!满腹才华之人,拳拳赤子之心,却口不能言,笔不能写,否则便无立足之地,何等的悲哀。

不仅是他们的悲哀,更是时代的悲哀……李白首先站了起来:陈叫兽,不知对诗词可有研习,我们不妨来探讨探讨,就以将进酒为题吧……罗贯中马上不干了,抢过李白手中的话筒,抢白道:陈叫兽对三国可有见教?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连一向温柔娴熟的鱼玄机此时也忍不住插嘴了:陈教授对古代的一夫多妻制怎么看?对女性的地位问题是否有自己的思考?……陈叫兽对带的那个女研究生跳楼的事件怎么看?慕秋虹一时也按捺不住,问了一句……原本就谨小慎微的陈悠然一见这架势,更是战战兢兢,回道我不是来跟你们讨论这些话题的,我就想与李焕文先生交换一下意见。

李焕文也觉得自己这一波人的攻击性太强了,这样下去,搞不好出人命。

昨天是陈叫兽的女研究生跳楼,明天可别就是研究生的导师玩自由落体了。

他向台下精神奕奕的李叫叫粉丝团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消停点,得饶人处且饶人。

看来还是高估了现代的砖家,早知如此,何必让这些才华满腹的古人做这么多准备呢?论学识,论口才,吃着政策饭的现代砖家怎能与落魄潦倒的古代才子相比呢?陈叫兽看来想跟我单挑,我接受。

李焕文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有什么话,就快问吧,我赶时间。

你写书是为了什么?你来参加这个节目又是为了什么?陈悠然眼神无比的犀利。

这是他见本方两人都落败后,冥思苦想出来的一招。

看起来在正常的学术交流上不能压倒,那就拨开现象看本质,直接揭穿这个狂小子虚伪的面目。

陈悠然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很激动,很高亢:为什么要在节目中提你写书的事?我看这完完全全就是一场炒作!你一直做出一副底层人民的代言者的模样,其实是你虚伪的假面具,你的目的,就是为了炒作,为了小说促销,为了赚钱。

你利用底层百姓的怨气作为你的卖点,无耻地引导着他们走向错误的极端;你为了赚钱不择手段,你的所作所为,又有哪点配得上你口口声声所说的纯粹的文学!闹哄哄的现场一下子安静了。

是啊,为什么李叫叫要提他的小说呢?这分明是一种炒作。

谭博文的眉头紧紧地显出两弯褶皱。

李叫叫粉丝团的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电视机前的苏霏霏,差点忍不住拔腿就走,然后直奔演播室,好在她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萧副市长一脸严肃地盯着屏幕,身边的萧岚居然也不瞎咋呼了,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

没错,我就是为了炒作,为了赚钱。

李焕文的一句话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

人们议论纷纷,三剑客却得意洋洋地看了过来,很有点反败为胜,逆境求生的喜悦。

我活了20多年,最爱的东西无非两样,一是我的身体,二是钱。

李焕文满不在乎的说道:相信诸位也跟我一样,只是说不说透的区别,就连三位砖家,我估摸着也不能免俗吧。

钱是好东西啊!文学应该纯粹,但是纯粹不代表贫困。

要是作家都穷的喝西北风,那还怎么能写自己想写的东西,还不全都去给某些报纸投稿了?首先要有物质的独立,才能有精神的独立,有了精神的独立,就有了纯粹的文学。

见众人渐渐安静下来,李焕文接着说……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我皆凡人李焕文接着前面的话题继续了下去:再说说我虚伪的面具问题,我就不知道,我哪点虚伪了,难道因为我在表达我的情绪时,必须是个穷人,这才叫真实?难道这个社会不允许说真话的人致富?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无话可说。

而至于我引导百姓的怨气,这更是无稽之谈了,你以为我是耶稣啊?还是以为老百姓都是傻子?我人微言轻,所说的几句偶尔引起共鸣,这只能说刚好应了大家的怨气,而大家为何有怨气,这恐怕就不是我应该考虑的,而是我们伟大的PARTY应该思量的问题了吧。

还是那句话,不要怕百姓提意见,当百姓没有意见可提的时候,那就很非主流很幽默了……现场完全安静了下来,李叫叫今天从头到尾都在给所有人以无以伦比的冲击,在这个看似光怪陆离,个性十足,实则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社会里,居然还有人敢以这样直接的方式说话!敢这样说话的人,当然多了去了,但那都是自己躲在单间里,与三朋四友喝酒时的谈资,有谁敢在电视台参加一个收视率非常高的,事先被领导关照了要如何处理的栏目里,说出这样一番话?你完全是胡说八道,大逆不道啊!感觉到现场的气氛在渐渐产生变化,那个狂小子似乎浑身散发着不可思议的磁场,将本来是安排到捧场子的众人都给吸引住了,陈悠然不想坐以待毙,还在做困兽犹斗。

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又要文学地纯粹。

又要赚钱,这本身就是荒谬的。

你可以想想我们古代的大文豪,曹雪芹,罗贯中。

这些人是不是在为钱而写作?纯粹的文学,是不在乎金钱地。

为钱写作的人,太庸俗!看着歇斯底里地陈悠然,李焕文彻底体会了叫兽二字。

为了展现自己儒雅的一面,反衬陈叫兽的大失风度,他慢条斯理说道:曹雪芹和罗贯中要是到了现代。

也会赚钱的。

这是句大实话。

但陈悠然不会相信,他继续疯狂地吼叫:曹雪芹和罗贯中都是中国文学历史上璀璨夺目的恒星,他们之所以伟大,不光是作品出色,更由于他们不向世俗低头地高贵作风。

他们像是飘逸脱俗的仙人,而不像庸俗愚昧的凡人!我不许你侮辱他们!汗,这厮说起来好像是老曹小罗的死忠,但刚才对老曹小罗表现得十分之不尊重的又是谁呢?这世界上,一边口口声声说着自己的偶像是某某某,一边不遗余力打击偶像的人。

还少了么?那你自己是是仙人还是凡人?李焕文面不改色,淡淡问道。

这个……陈悠然一下子卡壳了,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说自己是凡人吧。

那显然有些不甘心,自己怎么说也是在国内很有声望的教授,领导人见了都要打招呼。

但是当着众人的面,自己说自己是仙人,这又显得太没风度,不懂得我国文化源远流长的温良恭俭让…..你若是凡人,那你怎能体会仙人地心境?你怎知曹雪芹罗贯中就不爱钱,不喜欢过富足的生活呢?他们不是不想赚钱。

只是没赚到而已。

这有很大的区别;你若是仙人,那你来参加这个节目又是为了什么?为了教化我等顽固不化的刁民?拜托。

我都顽固不化了,你还教地过来么?别告诉我你不收出场费的。

你要真不收,那就给我吧。

李焕文说到钱,语气顿时十分真诚:我无所谓,我是凡人。

陈悠然额头直冒汗,他没有想到这个狂小子居然以一人之力,将三剑客弄得如此狼狈,他告诫自己要坚持,不能输,要守住最后一口气。

那你认为,他们是仙人还是凡人?陈悠然很巧妙地把皮球踢了回去,既然这个问题,自己不好回答,那你李叫叫也不好回答。

要是李叫叫顾左右而言他,自己就穷追猛打,抓着这一点不放。

这是唯一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了,基本就相当于曹操当年在官渡烧乌的形势了。

让他没料到的是,李焕文非常直接:凡人!李焕文嚣张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哼了一曲小调。

你我皆凡人,活在人世间。

终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闲。

既然不是仙,难免有杂念,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这是脍炙人口的一首歌,每一个听过的人,只要不是脑残,都不会因为歌中所唱地那些不太符合我们传统文化中宣扬地那种大仁大义的精神,而对这首歌产生恶感,反而是喜欢上了这种朴素地真实。

大家都是凡人,装什么逼啊!这个世界上,虚伪的,道义的,冠冕堂皇的玩意,已经见得太多太多了,唯有真性情,是那样的难求!这或许也是大家逐渐接受并喜爱上真小人,而讨厌假君子的原因。

真小人旗帜鲜明,明刀明枪,不论输赢,都配得上对手二字;假君子呢,表面上大义凛然,骨子里男盗女娼,当面唱国歌,背后捅刀子。

多少男子汉,一怒为红颜。

多少同林鸟,已成分飞燕……现场响起了有节奏的掌声,正为李焕文打着节拍。

谭博文偷偷将双手搁在双腿之间,像做贼似的为李焕文偷偷鼓掌。

由于他的身份,他不能当面表现出来,但他这样的姿势,在摄像机前,却给了观众一个很意味深长的遐想:这帅哥把双手放在腿间有节奏地一动一动,是不是在……现场的气氛完全被带动起来了,到了最后,竟然变成全场同唱一首歌的骇人局面。

要知道,这些观众,原本是来捣乱的……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恋。

爱人不见了,向谁去喊冤。

问你何时曾看见,这世界为了人们改变,有了梦寐以求的容颜,是否就算是拥有春天!每个人都在发泄着内心深处隐藏着的呐喊。

他们压抑得太久,忍得太辛苦,唱到共鸣处,竟然有人泪流满面。

摄像机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些镜头,脸上挂着泪珠的人们,一一在镜头中闪现。

无数的记者欣喜若狂,李叫叫实在太给人惊喜了!明天的头版,乃至今后一个月的头版,都有着落了!镜头突然卡住了,一张带泪的面颊停顿在了屏幕上。

摄像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忘了继续走镜头。

所有电视机前的眼睛也都愣住了。

她为什么哭?苏霏霏莫名惊诧,心里有一丝不妙的预感;哐当,慕成枫一茶杯将液晶屏砸出了偌大一个洞;怎么可能?她不是一直很坚强的么?萧副市长喃喃自语;是不是臭小子又欺负她了?小辣椒眼中满是仇恨。

落泪的人,是慕秋虹……她从这朴实无华却字字珠玑的歌词里,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多少同林鸟,已成分飞燕,又想到了终日奔波苦,片刻不得闲的从前,结果却换来了哥哥的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如果说以前,每当她想起这些事,总是心里堵的难受,却还没有彻悟,自己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待遇,还在慨叹命运的不公和爱人亲人的背叛,单纯地认为自己时运不济;那在此刻,她完全悟了,她所经历的一切,没有任何一星半点的不公,这就是人性。

怪只能怪自己没能认清,所有的人都是凡人,没有人能免俗,包括自己。

很多观念,很多行为,应该改变了!她带着满眼的泪水,拼命为臭小子鼓着掌,看着那个熟悉的猥琐的笑容,心里既有苦涩,又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蜜。

谢谢你!她在心里默默说道。

但显然这样的话是不可能当面对臭小子说的,否则他还不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现场发展成了这个样子,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三贱客败得是如此地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没有半点反击的余地。

驰骋疆场多年的常胜将军,今天败在了一个一文不值的狂小子口中。

台里的领导在自己办公室里气得脸色发青,狠狠地将桌上的电脑砸到了地上;心里也诚惶诚恐,这是现场直播,谁知道出这么大的娄子,这些砖家真是吃干饭的啊!要是上面追究下来,这可是大是大非的原则性错误,自己也得受牵连,吃不了兜着走。

更令他气愤的是,让他备受折磨的李叫叫,居然还在谭博文的配合下,大言不惭地做起了广告。

本月8日,新华书店签名售书,我与大家不见不散。

第一百二十六章 细节决定成败李老弟,你今天的表现可真是太完美了!在招呼工作人员连扶带架地送走三位奄奄一息的砖家后,谭博文兴奋地紧紧抓住李焕文的双手。

台下的观众也久久不愿散去,自发地围成一团,用发自内心的掌声献给今天节目上的英雄。

还有许多人,齐声在唱着《凡人歌》。

李焕文被围在中间,水泄不通,就连他的铁杆粉丝团也靠近不得。

我一直就觉得,我们的李公子不是等闲之辈。

李白叹道,一副伯乐的嘴脸,似乎李焕文是他挖掘出来的。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曹雪芹淡淡说道:我们已经告别那段忍饥挨饿的岁月了。

其实也不是那么差,我觉得我们的生活条件挺好的。

罗贯中话说了一半,见其他几个人望着他的眼神似乎恨不得暴打他一顿,赶紧改口:当然,我来得晚,不知道你们在前期都吃了什么样的苦?不过,能比以前还苦么?现在想想,以前都白活了。

鱼玄机幽幽叹了口气:李公子说得对,文学需要赚钱,纯粹的文学不代表贫困。

咱们以前怎么都没想透呢,假清高,结果呢?我们作者没赚到钱,但现在靠卖我们的书敛财的人还少了么?众人皆点头称是,心里一个劲得在反思。

慕秋虹则摩挲着泪眼,静静站在远处,凝望着那个在人群中嚣张得意的臭小子。

李焕文与疯狂的粉丝们一一握手。

有地人还要求拥抱。

不过李焕文是有选择性的,凡是男人提出的此类请求,一律热烈的场面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大家才意犹未尽地散去。

李焕文长长地喘上一口气,浑身虚脱。

无力得一屁股落到椅子上,这会他又快找到麦蒂的感觉了。

现在地他。

粉丝也罢,砖家也罢,什么也不愿去想,只是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一只柔软的手搭上了他地肩膀,一件薄薄的衣衫披上他的肩头。

公子。

回家去休息吧,可别着了凉。

鱼玄机一如既往得体贴。

李焕文报以疲惫的一笑,拉起肩上的黑色休闲外套紧了紧,赫然看见商标:GabrielleChnl。

他地心里咯噔一下:这衣服从哪来的,鱼玄机可没这样的名牌啊。

鱼玄机挂着神秘的笑容,偷偷对着李焕文指了指站在远处的慕秋虹。

李焕文这时才想起,这是慕秋虹的专属装备。

这个,似乎有点不适合吧……李焕文感受着衣服上若有若无的清香,感到脑子有些迷糊。

特别是当见到慕秋虹褪去外套后,所展露出来的修长婀娜的身材。

分外的紧绷和窈窕,李焕文赶紧使劲捏了捏自己地鼻梁,生怕露出猪哥相。

还愣着干什么?慕秋虹见李焕文直直盯着自己,一副色迷迷的流氓相。

心里感到怪怪的,但嘴上是一定要强硬的。

她冷冷说道:你是不是准备在这里过夜?其实这样也好啊,台里有多余地房间,李老李要是不嫌弃,大可以住一宿,咱哥两喝点小酒,谈点心事,岂不美哉。

谭博文一下子来了精神。

见李焕文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谭博文欣喜若狂。

慕秋虹却一改先前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来,使劲在臭小子肩头掐了一记:你敢!哎哟。

谁掐我?李焕文使劲了眨了眨眼,正要发火,见到眼前杀气凛凛的慕秋虹,赶紧转换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我差点睡着了,没注意到。

汗,感情这家伙的点头,是在迷糊啊。

谭博文差点一头栽倒。

与谭博文握手告别后,李焕文在几个人的掩护下,从集团军般地八卦记者地包围中奋力突围,终于回到了家里……我靠,这还是那个人迹罕至的A&S花园小区么?***跟菜市场差不多了。

终于回到了自己地窝,李焕文将自己往床上一扔,头一沾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经快晌午了,见到众人早就开始了日常的工作,李焕文赶紧打开自己的电脑。

我靠,一忙起来,差点把更新给忘了。

《猥琐高手》刚上架,要是段更,那不是自寻死路么?昨天忘了看24小时订阅,现在正好可以看看了。

李焕文怀着一颗激动的心点开了作者后台,进入了VIP专区,打开了订阅统计。

这是李焕文上架的第一章更新的订阅数。

这算是扑还是火呢?这样的数据,貌似怎么都跟火沾不上边吧。

李焕文上了QQ,向苗晓发去一个消息:高订500,算不算扑?不算扑了。

苗晓很快回了消息:现在才不到两天的时间,高订500还是有前途的。

只要你能坚持更新,把后续章节把握好,以后说不定会涨到200的高订。

其实你这个订阅,我是预计到了的,在当前的竞技题材的冬天,能有你这个成绩,也不算太差了。

那这么写一个月,保持这样的订阅,能有多少收入呢?李焕文感到这个话题才是自己最感兴趣的。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1000上下,低保水准。

苗晓叹了口气:对于现在的竞技书来说,能够达到低保线,已经算是不错了。

还是来写历史吧。

李焕文一下子愣住了,自己这么辛辛苦苦码了几个月的字,送了20多万字的公众版,结果一上架,每天6000字的更新,一个月下来,居然只有1000左右的收入……这比起老曹这本出版的书,真是冰火两重天!就算不比老曹,比起鱼玄机,那也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啊!现实可真残酷啊……但是李焕文还是下决心要把书写下去,不为别的,这本书是他的第一本书,就像初恋,怎么可能说放就放呢?即使赚不到钱,他也一定会坚持写下去。

QQ的响声又叫了起来,李焕文点开一看,又是那个热闹的军史小筑。

那个叫风落九天的家伙不愧是个记者,消息极其灵通:你们今天听说了那个李叫叫的事迹没?在电视节目中独自辩倒了三个砖家。

这厮就是一个愤青,说他干啥?神出鬼没的夏言冰大神突然露面了:年轻人就是火气大,其实也没什么本事。

我倒挺欣赏这个家伙。

我是一只毛驴又顺手发了一张H图,说道:这个社会,已经到了脱下底裤的时候了。

你还当他是真的敢说敢当啊。

夏言冰做出一副很老练的姿态:我估计他们是在联手炒作,这种台面上的争论,就像是咱国产的三级片,全***是假的。

色戒你看了吧,完全是欺骗群众感情啊,老子原本还抱着研究日本AV的心态去看的,操!夏巨巨,你错了哦。

我是一只毛驴发出一张H图,正是色戒里的截图:根据我多年研究艺术片的经验,这绝对是真枪实弹。

看看这个位置,怎么可能是假的?似乎嫌一张图还不够说服力,我是一只紧接着又发了一张。

这次换了个位置。

看看,这个位置,我觉得无路可走啊。

李焕文也抱着学术研究的心态仔细端详了这两副截图,基本同意了毛驴的判断。

他心里很自责:自己也算是阅片无数的电影发烧友了,怎么一点都不专业呢?看看人家,一眼就看出问题了。

还是缺乏观察生活啊,细节决定成败!话说回来,那个李叫叫据说还要出版书,我大胆预测,他的书必扑。

夏言冰的语气很老练:我写了这么多年了,对读者的口味研究得丝丝入味。

前几年,愤青文还能红火一阵子,现在还靠这个当卖点,已经不行了。

我觉得难说,毕竟喜欢这种风格的人还是不少,要不他不可能这么火。

我是一只毛驴说道:九天,你是记者,李叫叫的人气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你比我们都清楚,你觉得他的书会火还是会扑?我持观望态度。

站在个人感情上,我希望他扑,这家伙居然敢骂记者,有几个人气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气死老夫了。

风落九天恨恨说道:不过站在理性的角度,我觉得他有大火的可能,现在的书,就是卖一个宣传,炒作而已。

你要说书本身的质量,都能出版的书了,又会差到哪去呢?不可能,本书必扑!夏言冰执着得说道:我今天就留句话在这里,如果他这本书红了,我的名字倒着写!名字倒着写,一点都不刺激啊。

我是一只毛驴大概也被激起了一点火气,也顾不得自己眼前是大神不大神的了,张口就说:要不我们来打个赌,赌注大一点。

第一百二十七章 终于见到活人了这个建议好,赌注大了才刺激,就像写书,主角本身做什么都不重要,关键是这个行为衍生的后果,这就像一场大赌博。

风落九天唯恐天下不乱:要赌就要赌大的,小打小闹没意思。

我们就赌作者号吧。

我是一只毛驴说道:谁要是输了,就放弃自己的作者号。

毛驴果然是太淫荡了,这一个扑街的号,要不要都无所谓,反正这厮开一本新书换一个马甲;但夏言冰就不同了,这个号已经有了太多的积累,要是放弃……哈哈,夏巨巨敢不敢?毛驴得势不饶人,他已经忍了很久了,实在看不惯老夏整天摆着的大神架子。

赌就赌!夏言冰火气也上来了。

在这个群里,他老人家长期是受人仰视,说一不二的,随便一个露头,就有人夏巨巨,夏大婶地叫个不停。

平时议论点什么话题,他说的话就显得很有含金量似的。

但在今天,居然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而且下了这么一个赌注,逼着他往下跳。

本想直接拒绝这样的无聊的争论,但对方居然不知趣地挑衅他敢不敢?这就涉及到尊严的问题了。

夏言冰想也不想,应战了。

夏言冰是何许人也?网络文学的第一代拓荒者,也是第一代淘金者,凭借一本《寒蝉变》红透半边天,成为炙手可热的大神级人物。

在他叱咤风云之时,现在的许多当红大神还在扑街的泥潭里挣扎。

后来去了趟数字站,再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时代不一样了。

然后心态就有些失落,就喜欢在作者群里找找众星捧月地感觉了。

今天被一个扑街的毛驴将这一军,让他感觉很是不爽,不过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个凭借一点愤青的情绪成为话题人物的李叫叫,除非真能写出比肩《红楼梦》的书,否则定会扑得找不到北。

虽然这本所谓的《红楼旧梦》还没有问世,但就根据李叫叫地表现。

夏言冰就认定这个家伙绝不可能写出那种水准的书来。

李焕文见到这一群人为自己吵得不亦乐乎,没敢露头。

他更不敢想象地是,要是自己的真实身份被他们发现,那将引起怎么样的轰动?低调,一定要低调!李焕文关上QQ,又准备码几章字。

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哈哈,李大神,听得出我是谁么?一个很阳光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了过来。

李焕文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对男人地声音一向不敏感。

我靠,你个人渣,重色轻友。

我就是潇洒狂魔!我靠,老板啊!李焕文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老板,啥时候发工资啊?我都穷的快揭不开锅了。

我靠,你老板我现在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

我这次把所有的流动资金都砸进了宣传里,收成如何。

就看这本书了。

要是你***扑了,我们就得喝西北风去。

潇洒狂魔顿了顿:对了,顺便告诉你一身,我已经到Z城了。

这个号码是我在城刚买的卡。

你记下来,要联系我就打这个电话。

什么!!!李焕文的手机差点没抓稳掉到地上:你居然不经过我的批示,就偷偷摸摸来到我的地盘上了。

你现在在哪里?我得把你好好给灌一顿。

得了吧,你现在是狗仔队的头号跟踪目标,比冠希哥还受瞩目,能轻易出门么?潇洒狂魔笑了笑:咱们又不是没有机会见面,不在乎这一时半会。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李焕文说道:要不你到我家里来吧。

地址不用我说了吧。

签合同时,寄信地址可是写得明明白白。

寄信地址我倒是不记得了。

潇洒狂魔耸了耸肩:不过找你李叫叫的地址。

会有任何地难度么?最昂贵的住宅小区里,唯一的住户,八卦记者们眼中的唐僧肉……我随便打个车,司机就能把我带过来。

那好,你赶紧过来,别忘了顺便带点酒菜。

现在我正处在白色恐怖地包围中,出门买菜都很艰难,家里已经没米没柴,快要断炊了都。

李焕文得意地挂掉了电话。

让自己的老板为自己买菜,这样的事,天底下恐怕没几个人做得出来。

半小时后,笃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鱼玄机紧张地从自己的卧室里走了出来,看着李焕文,轻声问道:现在的这些记者是越来越疯狂了,是不是打上门来了?你先进里屋去,我抵挡一阵。

屋里的其他人这会也都来到了客厅,纷纷声讨现在的记者太不像话,完全不给人自由地空间。

不待李焕文回话,鱼玄机就将他往后一推,自己精致打开了门。

一个捧着大包小包地年轻面孔出现在她眼前,彬彬有礼。

但这家伙一见到鱼玄机,一下子就呆住了,哗啦一声,他一下子没抓稳,东西掉了一地。

请问,李焕文先生是住这里么?小伙子盯着鱼玄机的双瞳,很是礼貌地问道,顾不上拾起散落在地的物品。

你是……记者?鱼玄机蹙了蹙眉:对不起,我们需要安静的空间,不欢迎记者。

说着就要关门。

别别别……你误会了。

那家伙赶紧掏出自己的名片:我是高八斗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唐森。

换句话说,我现在是李焕文的……老板。

我靠,你这名字也太非主流了,叫啥不好,非得叫唐僧。

李焕文闪出身子来,弯起腰拾起地上散落的一大包干粮。

鱼玄机见状,赶紧蹲下身子帮忙。

唐森一双贼眼不经意地透过领口向深处瞄了瞄,心里那个羡慕啊:我靠,金屋藏娇啊。

我是叫唐森,不是唐僧。

唐森辩解道:森林的森,不是僧侣的僧。

我知道,是唐僧啊,金贵的很。

不过这年头,二师兄的肉都比你贵了。

李焕文干脆地回道,一副我明白的表情。

我靠,你是成心气我的吧。

唐森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叫我潇洒狂魔吧。

李焕文伸出右手:狂魔老板,欢迎视察工作,我为你打工这么久,总是在网上聊,现在终于见到活人了。

我靠,啥叫见到活人,我又不是诈尸。

唐森觉得自己来这里完全是个错误的决定,白给人当采购不说,还老是找郁闷。

当我说错了,不是活人,是终于见到真人了。

李焕文纠正道。

难道还有假人不成。

唐森沮丧地回了句:得了,你别说了,我觉得跟你聊天,是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事。

哈哈哈,不开玩笑了。

欢迎来到Z城,兄弟!李焕文一改嬉皮笑脸的架势,诚挚地说道。

两个堪称知己,却素未谋面的年轻人狠狠得来了一个拥抱。

我靠,你这么肉麻,我反倒不习惯了。

真是受不了!唐森嘴上虽然很犟,但他激动的情绪却完全出卖了他。

别在这门口傻站着,快进来吧。

鱼玄机盯着两个呆呆的家伙,忍不住扑哧一笑。

看得唐森一阵眼晕。

唐森进到屋里,李焕文向大家介绍起这个传说中的老板。

众人都是好一阵久仰久仰的寒暄,其实他们打祖宗十八代起,压根就没见过面。

不过好歹人家也是发咱工资的老板,那就给点面子,应付一下了。

在这几个脑子古板的古人眼里,再有权有钱的人,对他们的影响也比不上李焕文。

见到众人有些冷淡,慕秋虹作为一个常年经商的人,又明白这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是臭小子的老板,要是怠慢了,说不定会给臭小子小鞋穿。

想到这里,她赶紧不声不响冲了一杯茶水,热情地递到唐森眼前,带着从容的微笑:唐先生,请喝茶。

唐森本还在为鱼玄机的美貌所惊叹,这会又见到慕秋虹,脑袋一下子就当机了:我靠,这金屋藏娇也太牛逼了!一个温柔娴熟,充满了古典美人的婉约之感;一个精明性感,展现了现代女性的干练形象。

这个看起来略显猥琐的李焕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愣着干什么,快坐啊。

李焕文摁着唐森的双肩,让他坐到沙发上。

然后招呼鱼玄机将他带来的大包小包拿去厨房加工一下,今晚要不醉不归了。

气氛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老曹,老李,小罗三人,虽然对狂魔老板不太感冒,但几两酒一下肚,就亲热地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慕秋虹也喝了不少,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地喝过酒了;唐森同志更是兴致高昂,越喝越兴奋,完完全全得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唐僧……论起喝酒来,唐僧哪是李白的对手,很快就醉倒了。

李焕文叹了口气,把这家伙抬进了自己的房间,扔到了床上。

我是跟慕小姐挤一晚呢?还是在鱼姐姐房间里凑合凑合?第一百二十八章 签名签的手软慕小姐,要不今晚咱们俩挤一下?李焕文很真诚地对着玉容微醺的慕秋虹,很是大气地说道:我就吃点亏,不计较你满身的酒气了。

呸!说什么呢?慕秋虹的一张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不是单纯由于酒精的作用。

她满脸怒气地嗔道:你才满身酒气呢!我可警告你,不许进入我的房间,你这个流氓!李焕文无奈地耸了耸肩,转而对鱼玄机问道:鱼姐姐,你房间方便不?臭小子!你真是个流氓!慕秋虹急急地吼道,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鱼玄机羞红着脸,低声呓语:这个……不太好吧……要不跟我挤一间吧。

罗贯中很义气地邀请李焕文:我的床挺大的,睡两个人没有问题。

对啊,你跟小罗一起睡吧。

慕秋虹和鱼玄机异口同声说道。

李焕文胃里一阵翻腾,横下一条心,往沙发一躺:算了,我睡客厅沙发得了!睡沙发怎么行呢?众人异口同声劝道:睡沙发会落枕的,还是跟小罗一块睡吧,要不跟老曹也能挤挤。

小罗和老曹实在是太热情了!咱承受不起啊!李焕文吓得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主要是凌晨有欧冠联赛,我在客厅躺会,顺便可以看比赛。

慕秋虹瞥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话,转身去了浴室,哗哗啦啦半小时才出来。

披着一件纯白的睡衣。

散发着一股露水般的清香气息,婀娜的身材将丝质的睡衣撑的满满地。

她故意在李焕文跟前甩了甩瀑布般柔顺的长发,一泼水珠带着纯净的香气劈头盖脸砸了正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地臭小子一脸……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砰得将门狠狠带上。

看来李焕文说她满身酒气的话语刺激到了她,这让李焕文也很后悔:平白无故就多出了多少水电气费啊!夜渐渐深了……迷迷糊糊地唐森躺在李焕文的床上,感到口干舌燥。

实在忍不住了,打开了床头灯。

到处找水喝。

终于在李焕文地电脑桌旁发现了饮水机,让他欣喜若狂,就像一个在沙漠中迷路的行者,突然发现了绿洲。

但是,没有杯子……李焕文的杯子现在正陪着主人在看足球赛。

唐森脑子迷迷糊糊的,又口渴难忍,也顾不了那么多,一把就拉开李焕文的抽屉。

翻箱倒柜找了起来,看看有没有纸杯。

突然,一张被压在抽屉最底层,沾满了灰尘。

似乎已经被遗忘的名片映入了他的眼帘,说不尽的熟悉感笼罩了他地双眼。

他不可置信地捻起名片看了看----华远集团创始人,董事长,唐翰宗。

这是李焕文当初与苏霏霏在李白故居碰到的那位老先生,李焕文这会还在惦记着怎么弄仿古的字画赚钱呢。

但唐森不知道这些。

这…..这怎么可能……李焕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唐森迷糊地脑子一下子醒了,他开始怀疑:李焕文是不是一开始就被安排来蓄意帮助自己,或者是来毁灭自己的事业?以便让自己放弃所谓的理想,乖乖就范?他恨不得立即冲到客厅去。

对正在津津有味看着足球的李焕文进行一番盘问。

但他忍住了这样的冲动。

有些事,双方都不知道。

还能像兄弟一样合作;而一旦说透,大家的合作就到此为止。

凡事太尽,缘分必然早尽。

不管李焕文是来帮自己,还是来害自己,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一步,成败在此一举早已没了退路,结果很快就会出来,到时,一切都能见分晓。

现在再考虑什么都是多余的,于事无补。

想到这里,唐森将名片默默放了回去,收拾好抽屉,回到床上,沉沉睡了过去……噼里啪啦轰轰隆隆的鞭炮声在Z城地新华书店门口响起,巨大地声浪在一片沸腾的气氛中,竟然显得很低调。

李叫叫!李叫叫!闹哄哄地人群从新华书店的门口排成一条长龙,覆盖了整整一条街,将城市里最繁华的一条黄金商业路段给挤得水泄不通。

这样的场面,在Z城的历史上,是第二次。

前一次是遇上百年不遇的地震,人群全都跑到街上来避险了。

Z城不是一个文化气息浓郁的城市,这里的城市文化,是以麻将,斗地主为主旋律,辅以啤酒,盖碗茶,KTV的多功能娱乐方式,但从来没听说过多少人的爱好是看书。

这里的新华书店,长期就是一个摆设,靠着中小学生的教参过日子。

当然,到了夏天,也会成为青年男女免费蹭空调,顺便借着幽静的情调谈情说爱的地方。

但在今天,一切都改变了!看起来,书店的设施并没有什么变化,唯一的不同是那条巨大的红色横幅:著名作家李叫叫新书签售仪式。

著名作家四个字,看上去是那么的滑稽,那么的不可思议,却又那么的理所当然,那么的司空见惯。

看来哥们也是个人物了。

李焕文叹了一口气,狠狠地往嘴里灌了一口茶,然后以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坐到了椅子上,透过店里的落地玻璃窗,看着楼下的人群,感受着他们激昂的情绪,浑身直打冷颤。

我靠,这么多人,要都给签名,那自己这只手恐怕就得废了。

我们已经从最困难的境地中,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所有的努力,就看今天了。

唐森站在他身边对他进行唐僧般地精神鼓励:其实我估计今天来的大多数人也是来凑热闹的,真正掏钱买的也不会太多。

我们首印了两万册,都通过渠道分到全国各个主要城市的大书店去了。

这里是首次签售,所以准备的比较充分,整整两千册。

怎么到处都是摄像机?我们是来签售还是来拍电影的?李焕文撇了撇嘴。

我也想不到,媒体居然如此热心。

唐森摇了摇头:我原本也预计,将签售仪式放在这样的小城,会使那些习惯了大城市的媒体们感到新鲜,但却实在没想到,他们竟然新鲜到了这样的程度。

京城里几乎所有大中型的文学报刊和杂志都派记者来了,此外还有各地的很多知名报社,最过分的是,很多跟文学八竿子打不着的记者,也都来了。

唐森虽然露出很痛苦的表情,在眉宇间的欣喜若狂,任谁都看得出来。

与他相比,李焕文倒是真正的郁闷:我靠,想来就来,这些人把这里当成自由市场了啊?这里本来就是自由市场。

唐森笑得合不拢嘴:你还别以为他们都是容易请来的主儿,平时一个个都跟大爷似的。

你以为他们真是来看书的啊?全是来挖你这个超级李叫叫的料的。

现在的李叫叫,号召力远远大于作家李焕文。

李焕文叹了一口气,自己其实不想做偶像派,想做实力派。

尽管这个所谓的实力,其实是老曹的。

不过没办法,老曹连身份证都没有,典型的黑户口,出书之类的事,还是只有自己勉为其难来顶缸了。

反正这些古人都不是在乎虚名的人,这点与自己很像。

李焕文很无耻地把自己YY成了清高文人,其实他倒是真不在乎虚名,他只看重钱。

好了,让我们振作精神,漂亮得打一场攻坚战!唐森拍了拍李焕文肩膀,紧紧握起拳头,使劲挥了挥:兄弟,我的理想,就靠你了!书店的大门终于开放了,人潮开始涌入。

尽管有充足的人手在门口维持着秩序,让众人排队依次进入,但他们也没想到,人们实在是太热情了,保安人员一愣神的功夫,一下子就冲进去了好几十号人……李叫叫!我好崇拜你!李焕文见到眼前的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像追星族一般疯狂的呼喊着他的名字,一个哆嗦,手上的笔都掉了。

唐森拍了拍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兄弟,挺住,为了革命的最后胜利……李焕文颤抖的手握着笔,颤颤巍巍接过几个女孩子递过来的书,在扉页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目不斜视地递了回去,说了一声谢谢,丝毫不敢稍有逾越,眼神极其的坚定,唯恐多看了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们几眼。

这几个女孩子,的确是如花似玉,个个长得跟如花似的……李叫叫,你是好样的!李叫叫,你是我们的榜样!李叫叫,你是当代青年人的代表!……李焕文的耳朵都快被这些话语碰出老茧了,他的手机械得挥动着,一刻不停,就像上了发条的老爷机,麻木地工作着。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签了多少本书了,只知道旁边的唐森已经快要流下激动的眼泪了。

休息会行不行?李焕文轻声向唐森问道:我签名签得手都软了。

还有最后100本,再坚持一下。

唐森鼓励道,不过话语中也满是焦急,却还透着欣喜,异常矛盾。

100本?我看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恐怕少说也有一千吧?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有专访权你确定只有100个?李焕文心有戚焉地指了指门外的长龙,对唐森说道:你先前还说他们都是看热闹,没几个真买的,让我放心。

结果怎么样?全***动真格了!难道你要告诉我,剩下的这千把号人都是看盗版的,买书的概率跟网络小说的收订比差不多?都是1:10?我可没这样说。

唐森叹了口气,语气很哀怨:不是他们买不买的问题,而是我们只剩下100本的存货了,这100本卖完了,他们就是再热情,我们也无能为力了,除非把你卖出去。

靠,你当我是娱乐圈的啊。

李焕文不满的嘟哝了一句:我是卖艺不卖身,跟古代的优伶差不多,与现在的演员坚决划清界限。

他对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崇拜者,心有余悸。

此时,他终于能理解刘德华不愿意见小杨同学的苦衷了。

完全是我的错,太低估了年轻人的热情。

唐森很自责地叹道:我原本以为,这些人既然完全是冲着李叫叫而来的,就应该是看热闹的居多。

我也没对首日的签售抱多大的希望,无非就是想炒作一下,增加人气,完全没想到,这些人气竟然全转换成了消费。

我准备了2000册,原本还感觉多了,但现在,我才看到自己的幼稚啊见着花花绿绿的钞票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换谁也不好受。

况且这样的局面原本是可以避免地,就这更加让人追悔莫及。

唐森已经在竭尽全力从临近的城市调货了,同时也在准备加印了。

看来两万册远远不够。

但此时,小城市签售的弱点暴露出来了。

由于是小城市,调货自然不如大城市那样快捷,因为临近的更小的城市,根本还没有来得及铺货。

最近地货源,得到离Z城200多公里的省府去调。

无论如何,今天是来不及了!终于,最后的一百本干净利落地被瓜分掉了。

李焕文甩了甩酸软的胳膊,站起身来,扭了扭腰。

感到自己的身体都快麻木了。

唐森尴尬地拿起话筒,用极其痛苦的语气对着众多地粉丝抱歉得说道:感谢各位朋友的捧场,但现在有一个坏消息,不得不告诉大家。

书已经售完了,今天的签售到此为止……我靠,你是怎么做生意的?随便弄两三本书就敢来签售啊?一点都不懂规矩。

围在书店里的人不满了,一个劲地起哄,骂声不绝于耳,将个新华书店的天花板都快掀起来了。

唐森看着那些充满杀气的眼神,感到一阵阵心悸。

***。

粉丝太铁也不好啊。

以前为卖不掉书而忧心忡忡,今天居然为书太好卖而发愁……人生的机遇就是这样曲折离奇,不可琢磨。

各位书友,实在是对不起了。

李焕文见到现场的情绪就快要失控了,一把抢过了唐森手上的麦克风,对众多粉丝真诚地说道:由于我们地准备不足。

对大家的热情估计不够,导致今天的存货有点少。

今天就劳烦大家白走一趟了,在此,我向大家道歉了。

李焕文对着众多热情的粉丝,深深鞠了一躬,顿时闪光灯亮成一片,众多的媒体记者永远不会错过这些最具有上镜价值的瞬间。

现场沸腾般地声浪突然停了下来。

片刻之前还在起哄喧闹的人们闭上了嘴,收回了腿。

李焕文向自己鞠躬了?那自己还能要求什么?李叫叫!李叫叫!李叫叫!片刻的沉寂后,李焕文的绰号轰得一声震颤了整个空间,众人有节奏的拍掌打着节拍,一遍又一遍地齐声高喊李叫叫。

虽然李叫叫三个字听起来怎么都有点别扭,不够英雄的感觉,但众多粉丝们的齐声高喊,并没有任何不尊敬。

相反却表达出他们对李焕文地喜爱。

就像很多明星的粉丝,喜欢称呼他们的偶像小猪似的。

这不但代表了粉丝对偶像的爱,更说明两者之间,没有距离,已经亲昵到随意叫唤绰号的程度了。

我们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四处调货了,第一批的加印也会尽快完成。

明天将继续在这里签售,我可以向大家保证,数量上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捉襟见肘。

希望大家明天依然能来支持。

李焕文说完这些话,又对着热情地粉丝鞠了一躬。

热情如火地人群终于渐渐散去……唐森长出一口气,总算没有出乱子。

李焕文重重地眨了眨眼,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虚脱般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累了一整天,总算可以收工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打上一个呵欠,就瞥见眼前围上来一大团人。

怎么还有几十号人没走?而且人人都举着个相机,还有些人拿着麦克风和录音笔……记者!李焕文差点眼前一黑。

防火防盗防记者,对李焕文而言,记者是他最怕见到地一群生物。

李焕文先生,我是从京城来的,《人民XX社》的记者,我想单独对你做一个专访。

李先生,我是《京城日报》的特约评论员,我对你比较关注,能谈上两句么?我是《XX通讯》的编辑,我们是直接受党领导的重点舆论阵地。

我想跟你好好聊一聊,这对你的前程有很大的帮助,相信你不会拒绝。

在他们看来,自己从大老远赶来这样一个小地方参加这么一个非著名作者的签售,绝非自己所愿,都是上面的领导硬生生把任务压下来的,甚至让他们有一种被流放的感觉。

他们很不看好这种小城市,小作家的签售,尽管他们都知道现在的李焕文有多高的人气,但这大多来源于他的直言不讳的几次作秀,真有几个人会欣赏他的文学?本以为今天会冷场,自己看看热闹,拍几张凄惨的照片回去交差,顺便让领导明白:最有发言权的是我们这些战斗在第一线的记者,你老人家以后就别瞎指挥了。

但今天的火爆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如此宏大的场面,即使是这些见惯大场面的名记们,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如此高人气的签售,绝对能够与当今著名作家中第二线的绝大多数人媲美了。

而这只是这个家伙的第一本书,在一个小城市的签售……如果运作得当,将这家伙把舞台搬到更大的城市后……每个人都觉得有必要对李焕文进行一个专访了。

想来也便宜这小子了,京城大报社的专访位是何等的珍贵?特别是一些直属单位,一旦上了这些刊物的专访,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有些人已经在想象着李焕文欣喜若狂,心急火燎抓着自己做访谈的情景了……但他们都想错了!对不起,我很忙。

面对七嘴八舌的众记者的围攻,李焕文很不屑地摆了摆手: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没空接受你们的采访。

唐森在一旁心急火燎,脸都快憋绿了。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这不仅意味着白花花的银子,更有意义的是意味着被上流社会所接纳,取得了一定的地位。

以后要再出书,炒作,那将具备多大的便利啊!这混小子,居然一口回绝!唐森连爆这个家伙菊花的心都有了!但他与李焕文也打了不少交道了,知道这家伙的脾气,看起来很随和,而一旦认定的事,就跟马德堡半球试验似的,18匹马也拉不动。

有什么事,居然比接受我的专访还重要?我再提醒你一句,我们是党领导下的单位。

名记们脸色阴沉了下来。

我要去撒尿。

李焕文淡淡说了一句:党不会阻拦我吧。

在场所有的人都面色铁青,这小子也太不识好歹了!好了,不跟你们胡扯了,我要回家吃饭了。

李焕文对着惊愕的众人说了声:散伙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们的饭,我可不管,党会给你们报销的。

别急!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外围传了进来:李大作家,我要对你进行专访。

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李焕文眼前,也让现场的记者炸起了窝。

靠,这女人脑袋被驴踢了吧,可惜了啊,长得这么漂亮!以前没见过,铁定不是什么大报社的记者,居然还想专访,没见这个狂妄的小子将京城的各大报社都给一口回绝了么?不会吧,没见我这么辛苦,你还真忍心啊?李焕文叫苦不迭,话语中透着无可奈何。

当场的名记们差点一口喷出鲜血!那我管不着。

代莱轻挑着柳眉,理直气壮说道:谁让我有专访权呢?第一百三十章 一书成名众多名记傻眼了。

专访权?从业这么多年,似乎还没听到过这个说法。

他们哪知道,这是代莱欺骗无知的李焕文,签订的不平等条约。

李焕文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认栽地说道:看来我只有在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了,我们边吃边谈吧,不好意思又让你破费了。

看这家伙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哪有之前面对众多名记时的那副趾高气昂。

好,没问题。

代莱很痛快地应承下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焕文对在场的众人说了句:为裆工作也是要吃饭的,你们的革命热忱也别那么大了。

我先走一步,各位保重了。

然后在咬牙切齿的众人的目送下潇洒地离去。

众大牌记者一个个恨得牙痒痒,心里憋着一大股恶气。

这口恶气直接反映到了他们写的稿子中……第二天的《Z城日报》,又用巨大的篇幅,在第一时间记载了代莱对李焕文专访。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两次上这个在当地具有重大影响力的专访,李焕文算是前无古人了。

这次的专访其实没太多实质性的内容,因为李焕文的底细,在上一次专访中,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这次的专访,主要着重于突出李焕文新书签售场面的盛大,重点挖掘李焕文有可能成为中国文坛一颗新星的噱头。

虽然实际内容不多,但这次的专访包装很好,版面很大,加上李焕文的名气也非当日可比,竟然使这篇专访引起了比上次更大的轰动作用。

实际上由于李焕文地人气节节攀升。

无论他做什么样的事,都会增加他的曝光率,促成人气的进一步增长。

名记们地谩骂也证明了这一点。

销售量巨大的报纸杂志,在全国范围内飞速流转着。

李焕文的傲慢和偏激在名记们优美的文笔下传遍了大江南北。

本以为这次能让李叫叫民心尽失,但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李叫叫的粉丝越来越多了。

现在的民众已经不像几十年前那样信息闭塞,任人忽悠了,绝大多数人都清楚记者们的本质,对这些人说的话向来是反过来听。

记者们越骂李焕文,大家就越喜欢他。

而他表现出的傲慢和偏激,在年轻人的眼光看来,是酷和直率地代名词。

一个没有强烈爱憎的人,能偏激得起来么?随着李焕文名气的暴涨。

随之而来的就是带动《红楼旧梦》销量的疯狂增长。

在Z城地签售持续了整整十天,这几乎打破了有史以来签售日期的记录。

当然,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李焕文不愿意辜负粉丝们的厚爱,每天都尽量到场与大家见面。

全国各地的新华书店也刮起了《红楼旧梦》的销售狂潮。

唐森不得不每天痛并快乐着的听到某地货源不足,某省宣告涨停地噩耗。

他不得不调整计划,一再加印,但往往第二批加印的还没出来,第一批就卖完了。

前前后后加印了10万册,居然在短短一个月里就连渣都没剩下一点。

实际上。

后期的销售增长已经不是李焕文超高人气地功劳了,再高的人气,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炒作后。

销量的涨幅都会降下来。

但《红楼旧梦》却没有走上这样的老路,因为这部书本身实在是太优秀了。

原先冲着李焕文的名气而买书的人,在扫了一眼之后,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这本书……唐森每天的工作极其有规律,不断地催促自己地出版社,加印加印,拼命加印!另一项工作则是紧紧盯着一笔笔款项划入公司地户头。

看着那些单纯的数字每天都在以疯狂地速度增长着,他感觉到无以伦比的畅快:***。

老子终于向家里人证明了。

文学的理想是可以赚钱的!他以前或许曾经料想这本书会成功,所以才会拼上所有身家。

用这本在网络上一扑到底的书奋力一搏。

在签了这本书之后的每一个夜晚,他没有一夜能够睡个好觉,连做梦都在惦记着这本书为他打开局面。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从来不敢奢望这部书能够在一个月内创下10万册的销售业绩。

要知道,这是一个新人的第一本新书,上市一个月,就卖出了10万册,而且按照现在的迅猛势头,年内突破百万册,可以说是板上钉钉。

这样的销售业绩,让一直梦想着发财的他都感到有些梦幻了!这全是李焕文的功劳,尽管这家伙的来历,有那么一些值得怀疑。

那张名片已经深深刻在了唐森的心里。

兄弟,我们成功了!唐森兴奋地使劲掐着李焕文的肩膀:我们可以继续追求梦想了!当你拥有一个梦想时,你就要去守护他。

李焕文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的梦想是赚钱,你呢?差不多吧。

唐森挠了挠头皮:但我喜欢用文学的方式赚钱。

现在赚了多少了?唐森拿着一个计算器摁了半晌,终于得到了一个数据:现在我们销量接近十万册,每册的单价在30元,进账300万。

扣除出版的成本,渠道的花销,前期巨大的宣传炒作费用,再除去员工的工资,日常的花销,纯利润大概有几十万上下吧。

随着数量的增加,成本会越来越低,以后每卖出一本书,赚取的纯利润就会越大。

我做了个初步的预计,年内应该能赚上八百万左右的利润。

唐森此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是老板,李焕文是打工仔。

一个老板认认真真向打工仔汇报工作,分析收入,还丝毫不觉得别扭。

这么听话的老板,世界上也许就他一个。

而他的员工显然也没有打工仔的觉悟。

听起来利润还挺丰厚。

李焕文叹了口气:你能赚上八百万,这其中有多少是准备分给我的呢?我们不是有合同嘛?唐森尴尬地讪笑道:你这本是新人新书,签合同时当然要低调一点,不过我保证,你的下一本书,一定会是高价!你还别说,我这里正好还有一本书。

李焕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热情:唐总,你可是说好了的,最高价!对于《红楼旧梦》的合同,其实李焕文也是比较知足了,老曹的这本书,在网上都已经扑成渣了,唐森冒着巨大的风险,投入全部身家来运作,无论赚多少钱都不过分。

自己一个字不写,就白白捞了几十万,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老曹出版了,接下来就应该轮到鱼MM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唐森这家伙有钱了,不能再为他节约了。

什么?有新书了?这么快?唐森的嘴巴张成一个O字。

李焕文最近的签售有多繁忙,他是知道的,这家伙哪来的时间写新书?况且《红楼旧梦》刚刚开始启动,正在最具潜力的上升期。

如果在这样的时候花费时间和资金去运作另一本书,结果往往得不偿失。

当然快了,这本书都写了很长时间。

李焕文一边说一边打开《玄机新传》的网页,对目瞪口呆的唐森说道:怎么样?哥哥我多才多艺吧,都混到女频去了。

我靠,人妖号!唐森鄙视地看着李焕文。

你懂个屁!我是为了更好的与MM们交流和学习。

李焕文打开QQ,随手点开一个为鱼玄机建的书友群,消息铺天盖地而来。

这么踊跃!唐森的双眼圆睁,似乎随时都可能鼓出来。

李焕文自然不会告诉他,这个群自从建立以后,自己就选择了不提示的模式,之后从来就没进来看过一眼,几个月的存款等到现在这时候猛然间倾泻而出,想不造成点轰动都难。

唐森觉得自己很受伤,作为堂堂出版社的老板,居然还没有一个作者的MM粉丝多。

他不再言语,专心看起《玄机新传》来。

本来一见这书名,他就没多大兴趣。

女主的书,很少男人会喜欢。

但碍于李焕文的面子,他不得不勉强做做样子,但仅仅看了个开头,他就被鱼玄机温婉细腻的文笔给吸引住了。

出版与网络小说不同,文笔为主,情节倒相对次要一些。

见到鱼玄机这样才气纵横的文字,唐森自然是爱不释手。

李焕文的QQ群这时真的响了起来,还是那个很活跃的军史小筑。

我是一只毛驴用牛叉无比的语气说道:李叫叫现在可是一书成名了。

嘿嘿,俺没有看错吧,俺就说这样的体位,无路可退!说完,又发了一张H图。

汗,这厮怎么每句话都不离本行啊。

我靠!有什么了不起!夏言冰出现了,带着滔天的怒气:不就是一个作者号么?算个鸟!我这个号不要了!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要爆了他不会吧……夏巨巨,你这个号多珍贵啊,我是开玩笑的。

我是一只毛驴说道:我就是想证明,李叫叫这种激进的思想还是有市场的。

要是我们这个国家没有激进的人,那就真麻木了。

我不管你是不是开玩笑,我老夏愿赌服输。

夏言冰很坚定地说道:从此以后,这个号就停用了。

夏巨巨,只有开玩笑的一场赌博而已,不要当真啊。

我是一只毛驴又发了一张H图,说道:就像我们看H片,看得到而得不到,也只是一场玩笑,何必当真。

说起来,这个李叫叫跟我们素不相识,他赚多赚少,我们都分不到一毛钱,又何必为了他而伤了自己的感情?汗,李焕文抹了抹额头,心说这毛驴说话太伤感情了,啥叫素不相识啊?其实李叫叫一直在你们身边的。

我是一只毛驴其实压根就想过真让夏言冰放弃作者号。

先前的赌博只不过是由于他不爽老夏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一时义愤,出口反驳,两人这才订下了那个赌注。

在他看来,这个本就是不公平的赌注,自己的号在含金量上如何能与夏言冰相提并论?他从没想到谁会真正的把这个赌注当真。

培养一个拥有巨大号召力的作者号,其中有多少心酸,多少付出,他是知道的。

夏言冰这样一个号,保守估计,十万元是绝对值的。

有谁会为了区区一句玩笑话放弃十万大洋?但夏言冰恰恰就这样做了。

他曾经站在金字塔的上层,现在虽然一直有稳定的高收入。

但与以前相比,已经有所滑落了。

自古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尽管地他成绩在绝大多数作者看来,是大神级别的,但他与别的大神横向对比,再与自己的从前纵向对比,越比越是心烦。

于是。

这个军史小筑就成了他继续找寻大神感觉的地方,这个群说高不高,说低不低,既没有最顶尖的大神,也没有纯粹的菜鸟,正好适合他装逼,还不降低档次。

本来他地装逼一直都很顺利,群里的人都很尊重他。

直到我是一只毛驴因为李叫叫引起的争论而与自己当场顶上了,这让他在群里唯一的乐趣也荡然无存。

所以他一气之下,不顾后果,应下了那个不公平的赌约。

而在输掉这场赌博后,为了维护住自己的尊严,他做出了放弃作者号的决定。

一来这个作者号现在带给他的都是回忆地痛苦;二来要是在这些中下层作者的面前尚且不能说到做到,那自己这张老脸,还真是没地方搁了。

想到这里,夏言冰狠狠咬了咬牙,发狠般地说道:我就不信凭我老夏多年闯荡的经验。

新号会火不上来?不会吧?真的要放弃老号?所有的人都在为老夏惋惜,但都明白这是愿赌服输,无话可说。

老夏这人虽然平时喜欢装逼。

端点大神的架子,但说到做到,言而有信,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号外,号外!惊天大消息!老不死突然没有征兆地冒了上来:据不可靠消息称,那个李叫叫,原来也在写网络小说,现在正在新人榜上呢。

你就吹吧。

夏言冰没好气地说道:那本书实体成绩骇人听闻,他这一年。

几十万是随随便便就拿了。

现在新人榜上的书,成绩都不突出,我估计有些书上架都困难,即使上架后,订阅也不会太高,收入肯定是一个月3000以下,还得拼命更新。

他攥着那几十万在手里。

整天拼命更新。

到这里来赚3000快,难道他脑子有病啊?李焕文满头大汗:听他这么一说。

貌似还真有病。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写,但他的确写了。

老不死神秘地说道:告诉你们内幕消息,你们可得保守秘密。

这件事是听编辑私下里偷偷说的,李叫叫签约时地身份证复印件说明了一切。

当初他们也不敢相信,但再三确认,的确是他。

但具体是写的什么书,编辑没有明确告知,只是听说是历史,现在还在新人榜上。

我靠!历史!我是一只毛驴激动地说:跟咱们是同行啊,说不定他就在这个群里呢,哈哈!你在做梦!老不死不屑地冲着我是一只毛驴发了一张鄙视地表情图,批道:你怎么不干脆说他整天就看着你聊天打屁?李焕文一阵恶寒,他真想为毛驴抱不平,这只禽兽的预测能力是多么的恐怖啊。

哼,历史!夏言冰突然间充满了斗志:老不死你去帮我查查,他到底是哪本书?冲新人榜是么?那最好。

我用马甲开新书,也冲新人榜,我一定要在榜上爆了他的菊花!看来夏言冰对李叫叫是动了真气了。

说来也不能怪他,谁平白无故丢掉十万,任谁也得动肝火啊。

李焕文看着夏言冰巨巨一副怒发冲冠的架势,吓得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对于夏巨巨的挑战,他是没有放在心里的。

这是小罗与他的竞争,与自己无关。

现在自己最重要的,还是抓好出版市场,让老曹和鱼MM的书卖个好价钱。

他悄无声息走到正聚精会神盯着电脑屏幕目不转睛地唐森身后,猛然间伸出双手在他肩上重重一拍!我靠!吓死我了!唐森在瞬间的失态后,渐渐缓过神来:你别跟个鬼魂似的,有事没事老吓人好不好?李焕文懒得在这些无聊的小事上搭理他,朝着电脑屏幕怒了努嘴,问道:这书怎么样?好书!唐森毫不讳言他对这本书的喜爱:一本以女人为主角的书,能吸引到我这种层次的读者,足以说明问题了。

看来人妖写女主地优势就在这里,能在展现细腻地文笔时,顺带写出点阳光的气息。

靠,话语中不要带泰国特产行不行?李焕文显然对此很不满意:我这是换个角度来思维。

世界是多元地,如果用单一的角度看待这个世界,那么永远也不会认识这个世界的真相。

到时候,你就跟中学的政治课本没什么两样了。

对了,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唐森在看了《玄机新传》后,已经起了出版这本书的意愿。

但现在明显不是时候,先得把《红楼旧梦》的所有潜力挖光,接着再做个整体规划,好好包装一下《玄机新传》。

但他始终对李焕文此人有一点困惑,如果两人真要长期合作,那么互相之间的信任,是最重要的。

如果存在着芥蒂,哪怕是隐藏得深深的细微之处,也将对两人的合作造成致命的打击。

因此他必须要让自己能完全信任李焕文,这就需要将自己最疑心的话题问个清楚。

我在你的抽屉里见到过一张名片,请问你能解释下是怎么回事么?李焕文楞了楞,名片?华远集团董事长,唐翰宗。

唐森一字一顿,提醒道。

李焕文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位在李白故居遇到的老先生么?差点就从他手里弄了一百万啊!不过虽然没有得到那一百万,却赚了条项链,送给苏霏霏了……回忆起那段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李焕文感慨连篇:时间过得好快。

你是说唐老啊?对了,你认识他?李焕文疑惑地看了唐森一眼。

唐老先生的大名,在京城是如雷贯耳。

唐森关切地问道:你跟唐老很熟?他迫切地想知道,李焕文是否真的是受谁的指派,来接近自己?也不算很熟,不过我曾经与他做过一个买卖。

李焕文将自己与唐老相识的过程,简略地讲了一遍,当然,关于老李仿造的事情,他就没有提及了。

在这个版本里,由唐老痴迷李白的字画,转变成了唐老欣赏他李焕文的才华……人,有时候也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唐森长出一口气,原来如此,看来自己多虑了。

你问这个干嘛?难道你跟他有什么关系?李焕文对唐森突然冒出来的问题感觉有些古怪。

我能跟他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久仰大名罢了,见到你拥有他的名片,感到很好奇。

唐森故作神秘的说道:唐老先生的名片,可不是随便发的,据说,全国范围内,拥有他名片的人,不超过一百个。

李焕文的脑子里突然亮光一闪:***,不提这个唐老,老子竟还差点把倒卖字画的生意给忘了!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要看不起民工那是一个大买卖!动辄就是百万级别的交易!最重要的是,不需要本钱,完完全全的空手套白狼!比房产商套着银行的钱周转还从容得多!老曹的书,辛辛苦苦写上一年,几十万字,结果能挣几十万。

这虽然只是目前的保守估计,而且是因为新人的缘故,以后会有大幅增长,但即使做到全国第一,也就大概有千万上下。

而李白的字,寥寥数笔,一副一百万,一天的功夫,就足够老曹工作一年了。

这就是差距啊!作家,比起书法家,画家,有时就会感到眼红,更不用比那些整天蹦在人们眼前的所谓艺术家了。

看来这个仿古工程,得重新启动了,慕秋虹同志骗吃骗喝这么长时间,还收千字10元的工钱,现在也该她发挥革命螺丝钉作用的时刻了。

李焕文与唐森匆匆打了个招呼告别,回到家里,找到正在一边慢悠悠往WORD文档里输着字,一边戴着耳机听着音乐的慕秋虹,急匆匆问道:上次你没收的那些字画,给我扔到哪去了?慕秋虹见李焕文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知道臭小子大概是真有急事了。

她摘下耳机,让李焕文复述了一遍问题。

这时才想起,自己当初帮臭小子搬家时,的确将几幅字画没收了。

如果没记错地话。

自己将这些字画扔在车里就没有再管了。

幸好自己虽然被赶出了慕家,没有了经济来源,但车子和房子还是属于自己的。

慕秋虹跑下楼去,从紫色保时捷的后备箱里,翻出了几幅长卷。

李焕文初步检查了一番,见没什么大的损坏,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说过要带我去见张好古张教授。

我看择日不如撞日,我们明天就去京城会会他老人家吧?什么?你真的要去见他?慕秋虹的双眸睁得大大的。

她深知见上张好古一面的难度,不知这个家伙为什么非要去碰这个硬钉子。

李焕文捉狭地说道:不是蒸地,难道还是煮的啊?为了见他一面,我还答应了你的约法三章,你不会忘了吧。

扑哧,慕秋虹想起臭小子当初那副无可奈何接受不平等条约的溴样,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还记得约法三章么?当然记得。

随叫随到,逆来顺受,还有个没想好。

想我这么一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分分钟都是几十万上下,为了你,不得不放弃很多工作的时间啊。

李焕文扼腕叹息,末了还补上一句:但这是为了你,我觉得值得。

呸,不要脸。

慕秋虹轻啐道:什么叫为了我?不许胡说八道!再说那会我可比你忙多了,你整天就游手好闲的。

估计常常陪客户打麻将吧。

李焕文长叹一口气:看来你完全不理解我,我怎么会是游手好闲的呢?我是在敏锐地寻找市场,挖掘潜力。

游手好闲。

能写出一本单月销量十万册地畅销书么?这是你写的么?慕秋虹皮笑肉不笑,反问道。

汗,今天这么犯这么大的一个错误?在熟悉内情的人面前吹牛,那不是找死么?李焕文尴尬的笑了笑:不说这个没意义的话题了。

你的第三个条件,现在考虑好没有?暂时还没有。

慕秋虹一本正经绷起俏脸:你现在依然需要随叫随到,逆来顺受。

这样我或许可以考虑带你去京城见上张教授一面。

李焕文二话不说,熟练地抄起茶杯,抓了一把价值10元的茶叶扔了进去,白开水咕噜咕噜往里面一灌,茶叶打着旋儿在杯子里盘桓。

缓缓下沉……他将杯子递到慕秋虹跟前,真诚无比得一笑,说道:慕总,请用茶。

慕秋虹微微皱了皱眉,臭小子怎么这么不懂得享受生活品质?都住上这样的房子了,还在喝这么劣质的茶叶?她优雅地向进口地真皮沙发上一靠,接过李焕文毕恭毕敬递过来的茶杯。

撅起娇艳欲滴的香唇。

对着杯口轻轻吹了几口气,平静地水面翻起几道涟漪。

一缕缕水汽似烟雾般袅袅升腾。

慕秋虹熟练且优雅地展示着一个品茶者应有的涵养,但都停留于表面呢。

至于实质呢?一口都没有往嘴里送过。

她恨不得高声痛斥臭小子,再也不要去超市买那些散装的论斤卖的茶叶了,丢不起那个人!慕总,咱们什么时候启程?李焕文厚着一张脸皮,嬉皮笑脸问道。

看情况吧,最近我很忙,档期排不过来。

慕秋虹得意地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李焕文满头大汗:我靠,你老人家现在都快成职业宅女了,还能有啥档期啊?你还以为是在拍戏啊?但这些话也就心里想想,现在是有求于人,得罪不起这尊菩萨啊。

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尽管吩咐,我是鞍前马后,绝无怨言。

李焕文说得慷慨无比,但却露出一副苦相。

我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怕老板扣工资。

慕秋虹捉狭地瞄了李焕文一眼,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我们这种没有收入的无业游民,哪敢有半天懈怠啊?万一老板不高兴,把我的工资克扣了呢?靠,瞧你这话说得,你当你是农民工啊?李焕文忍不住顶了一句。

见到慕秋虹微微发愠地眼神,李焕文心头一颤,立即认识到了自己的深刻错误,忙搭上一张笑脸:农民工兄弟要是能有你这样漂亮,估计也没哪个老板忍心扣工资。

胡说什么呢?慕秋虹眉黛深蹙,双眸紧锁,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把农民工与我混为一谈了?农民工怎么了?你凭什么看不起民工?李焕文本来一直在尽量委曲求全,但突然见到慕秋虹这幅模样,听见她不屑的口气,心里的火没来由地就冒了上来。

农民工背井离乡,拖着疲惫的双腿,在城里为人做牛做马。

他们吃得比猪差,干得比牛多,没有他们的劳动,城里人吃什么,穿什么,住什么?他们为城市的发展做出最大地贡献,但却反倒成了人人嫌弃地对象。

干着最重的活,拿着最少地钱,他们何曾发过什么怨言!为什么?因为他们远在天边的妻儿在望眼欲穿,等着他们平安归来。

他们累死累活挣的几千块钱,是要回去为妻儿修补漏雨的房屋,破烂的猪圈,是要无可奈何地交上上面的乱摊派…..所以他们要忍,要委曲求全,要被城里人低看一等,只因为他们的淳朴和善良。

他们的嘴太笨,心太直,只懂得傻傻得凭借自己的苦力劳动混饭吃!他们的要求是如此之低,但竟然还有黑心的老板忍心拖欠他们原本就少得可怜的工钱!这些没心没肺的东西,连狗都不如,还整天在聚光灯下堂而皇之地成为社会精英。

这些精英,他爸当年就该把他射到墙上!李焕文的双眼气势凌人,红红得透着血丝,散发出灼人的怒火,瞪得慕秋虹一阵心悸,心理防线瞬间就软了下来。

她一脸委屈地望着李焕文,嘴里嘟哝道:我又没说什么?你干嘛动不动就吼人家啊?你是没说什么,但你的眼神和语气说明了一切。

李焕文不依不饶,怒目圆瞪:你看不起民工,但你其实就是民工养活的。

没有民工们任劳任怨被你剥削,你们家还玩什么房产?还怎么榨取人民的血汗?你们这个首富还富个毛!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一句,你有没有拖欠过农民工的工钱?没有……我……我……慕秋虹被盛气凌人的李焕文一通怒骂,心里一团乱麻,感到无尽的委屈,急得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我没有说什么啊……你别这样看着我……算我错了行不行?咱们不说这个话题了…..边说边颤颤巍巍将那杯茶递到李焕文跟前……李焕文一把将茶杯一推,砰的一声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气死我了!劳动人民与剥削阶级的血海深仇总有一天是要报的。

李焕文轻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做顺气状,随口说道: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就先放你一马。

明天我们就去京城吧。

嗯。

慕秋虹见到李焕文终于不再咄咄逼人,心情瞬间就放松下来。

她本是聪明绝顶的人,方才被李焕文逼得阵脚大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会一放松,便思考起来,这事不太对啊,第一百三十三章 强吻未遂这个被剥削的劳动人民,已经住进了资本家的房子里,还报哪门子的仇?再说他又不是民工,虽然他经常有点悲天悯人的情绪,但都是在那些妓者,叫兽面前,他何曾这样对自己这样凶过?绕了个大圈子,就是为了让自己答应带他去京城啊!臭小子,敢耍我!气死我了。

慕秋虹大喝一声,挥着粉拳向李焕文舞去。

李焕文见势不妙,本能得往旁边一躲。

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

李焕文一脚踩在自己先前装逼打翻的茶水上,脚下一滑,迎面就向前摔去。

而横亘在他扑街之路前的,除了冰冷的地板,还有一个怒气冲冲正舞动着粉拳的大美女……呀慕秋虹刚来得及惊叫一声,就感到身子一轻,一股扑面而来的巨大冲击力轰然而至,她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仰面倒地,而扑在她身上的,还有一个可恶的身躯。

李焕文脑子轰得一下就懵了,只感觉到自己身体下压着的那副柔软润滑的娇躯,带着迷人的清香和令人热血沸腾的体温。

特别是自己胸前触着的那两团的翘翘的,暖暖的……李焕文心里一紧,呼吸随即变得沉重,脑子里有无数个念头在飞速旋转。

这时的慕秋虹却是双眼通红,脸上的红晕从面颊一直浸透到了脖子根,面若桃花,眉如利刃,不断地拼命扭动身躯,想让可恶的臭小子站起身来。

但她这一扭,却给了李焕文更大的刺激……感受着身下那股灼人的热浪,猛烈的摩擦让李焕文的每一个毛孔都骤然收缩,如果说他刚倒地之时。

还能迅速爬起来,现在却是不行了,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僵住了。

就像被电击了一般。

他像看着一件艺术品般的直视着慕秋虹如星如水般地双眸,看着这张媚似女妖的面容,李焕文的脑海中回想起与慕秋虹认识以来地点点滴滴,从两人首次在饭局上相遇,在麻将桌上的拼杀,再到咖啡厅的约法三章……想着这一路的斗智斗勇,回忆着这些充斥着辛酸和快乐的日子,李焕文心里一阵感慨。

突然间脑子一热,一个念头不可遏止的萌生出来。

不顾身下的慕秋虹的拼命挣扎,李焕文犀利地目光如刀子一般洒向了慕秋虹,用笃定地语气命令道:别动!慕秋虹一见到李焕文的这种目光,听到他命令的语气,心里又羞又气,挣扎得更加厉害了。

特别是腰部的一阵扭摆,竟隐隐感觉到双腿之间有那么一丝丝的压力。

难道是……臭小子的小臭小子?……无耻!慕秋虹感到莫大的委屈,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奔涌而出。

别哭……李焕文的心里募得一软,忍不住伸出右手。

轻轻为慕秋虹拭去眼角的泪水。

慕秋虹本想本能地抗拒。

但又怕不小心弄伤双眼。

在眼睑与李焕文地指尖接触地那一刹那,她的心里竟然涌起一丝别样的感觉。

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会在一个男人为她抹去眼角的泪水时,没有一丁点异样的感觉。

秋虹,我想……李焕文见慕秋虹不再用力挣扎,便无耻地单刀直入,努起嘴唇凑了上去……慕秋虹心情复杂地闭上了双眸……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将正沉浸在别样氛围中的两人活生生给拉回了现实。

李焕文扭头一看,是李白。

我靠,这小老头赚钱不咋滴。

搞破坏却是一套一套的。

慕秋虹拼命将麻木的李焕文推开,匆匆站起身来,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扭头回了卧室。

李焕文站起身来,狠狠瞪着李白。

见到李焕文杀人狂魔般的眼神,李白心里一阵忐忑,直感到凉风嗖嗖。

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我……我不是故意地。

我只是顺便路过。

李白讪笑道:你放心,我绝对保守秘密。

鱼MM出去买菜了,不会知道这个情况的。

不用胡说八道,这跟鱼M有什么关系?李焕文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希望第四个人知道这事。

明白吗?明白。

李白一拍胸脯:放心好了,我的口碑,你是知道的。

就是因为知道的口碑,我才不放心!我话先说早这里了,要是有第五个人知道了这事,不论他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我都会把责任算到你的头上。

李焕文吃果果地威胁道。

李白地一张老脸顿时耷拉下来。

最近闲来无事,都快闲得长毛了,就盼着有点什么事折腾一下。

现在被李焕文这么一威胁,把搬弄八卦这么一个唯一地乐趣也给抹杀了……苍天啊大地,人生还有什么乐趣?李焕文见老李不说话,终于消停下来了,便轻轻咳了两声,将老李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准备说正事了。

这个,老李,明天有空没?陪我们去趟京城。

李焕文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李白地表情。

当他见到李白脸上的那股惊讶时,以为老李不愿意长途跋涉,忙补充道:如果你忙得抽不开身,那也不勉强,当我没说。

有空,太有空了!李白一把扯住李焕文的衣袖: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时间。

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别急,先收拾收拾行李,一会去买几套衣服。

我们这次去京城,有要事要办,总不能穿着一身山寨运动服,就往别人家里串门吧,成何体统。

李焕文补充道: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

李白一头雾水:就这家伙,啥时候成了有身份的人,以前怎么不见他如此注重形象?运动装穿了这么久都没说什么,现在突然就要正装了?又不是去见丈母娘!李白越想越觉得蹊跷,疑惑地问了句:就我们两人去?慕小姐也跟我们一起。

李焕文答道。

我靠,原来如此!我说这家伙怎么突然要打扮起来了,感情是真的要去见岳父大人啊。

慕秋虹家里的事,他也略微知道一些,知道慕家的老爷子正在京城逍遥。

一直以来,就觉得李焕文和慕秋虹两人之间的关系有点不正常,今天更是捉奸在床。

李焕文心急火燎地让自己陪他们一起进京,肯定就是为了见岳父了。

说不定会直接提亲,让我这个大诗人帮他写聘书,用才华打动未来岳父。

想到这里,李白意味深长地一笑,拍了拍李焕文的肩膀:放心,一切就包在我身上了。

只是鱼MM……哎,造化弄人啊。

李焕文见着李白的笑容透着无尽的诡异,说的话更是腾云驾雾,让人摸不清方向。

这事怎么又跟鱼MM扯上了?莫非鱼玄机的书画也很值钱?晚上吃饭时,李焕文把明天要去京城的事向鱼MM,老曹和小罗通报了,并委任鱼MM为代理家长,全权代理朝政;嘱咐小罗不要偷懒,更新勤快一点,《重生诸葛亮》马上就有推荐了,到时候是火是扑,一下子就见分晓;勉励老曹继续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更上一层楼……鱼玄机听见李焕文要去京城,眼神中透出一丝茫然,但还是立刻对李焕文的吩咐应承了下来。

但当他看见李白眼角那副诡异的神情,心里就预感到了什么。

刚想开头问问老李。

却听见李焕文一声咳嗽,李白立即收敛了起来。

莫非真有什么古怪?鱼玄机决定待他们从京城回来后,一定要好好审审李白。

在临行的这个夜晚,李焕文拼命将《猥琐高手》继续向前码了两万字,连同存稿,一并输入了作者后台,并用VIP章节的自动更新功能,设置好了更新的时间。

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外出时的更新问题了。

看着单章平均几百的订阅数量,李焕文笑了笑:哥哥我也算是订阅过万了----几十章的总订。

有时想想也是好笑,正如夏言冰当初说的:李叫叫已经火到了这个程度,光是一本二十万字的《红楼旧梦》,就能轻轻松松收入几十万,还不论由此衍生的采访,炒作,上电视,上杂志,上广告……这么一个分分秒秒都是钱的人,居然会为了一个月千多块钱而拼命码字,不断更新?除非是脑子有病。

李焕文脑子没病,他其实想的很清楚:如果《红楼旧梦》真的是他本人所写,那他绝不对吃饱了没事干,还在网文上瞎晃悠。

老曹为了赚了钱,足以让他一辈子衣食无忧,并且看起来鱼玄机,李白,罗贯中等人都能让他赚得盆满钵满……但这都不是他自己的东西。

他就想给自己留一点念想,不论自己的成绩有多扑,也要坚持写下去。

就像很多的富人并不缺钱,但有时会为了自己的一个心愿,做一些别人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傻事。

而他现在还想不到的是,到京城拜访张好古的举动,居然彻头彻尾是件傻事……第一百三十四章 赵长风怀揣着发财致富的梦想,李焕文收拾起行李,搭上了通往京城的飞机。

李白是平生第一次坐飞机,差点忍不住大惊小叫。

当飞机在跑道上滑翔,窗外的景物一条直线般往后飞速退却时,李白兴奋地快要手舞足蹈,前提是,如果安全带没有绑着的话。

飞上云端后,李白兴奋地注视着窗舷之外那一片白茫茫,差点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抓,这就是平日里仰望的天空,仰望的蓝天白云!李焕文根本懒得向这个兴奋的家伙普及科普知识,转而向正安静地靠在座椅上,捧着一本《浮士德》,阅读得津津有味的慕秋虹说道:不是我批评你,你的品味怎么低到了这样令人发指的地步?要看文学,首推《红楼旧梦》啊!慕秋虹侧过头来,将挡在眼前的紫色太阳镜向上优雅得一推,架在额上,露出一双翦水双瞳。

她略微不满得瞪了李焕文一眼,嗔道:你还好意思说?为了多赚几十块钱,你把家里的样书都给送到书店里签售了!你让我怎么看这本首推的文学啊?汗,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李焕文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伸手将慕秋虹头上的墨镜取了下来,架在自己的鼻梁上。

这样一来,就把自己的尴尬眼神给遮掩住了。

哈哈,哥哥我真是天才!你……你在干什么?讨厌!慕秋虹忍不住大声斥责起来:还给我!看书需要充足的光线,你带着墨镜,对你的视力会有影响的。

李焕文很是无耻得说道:我闭目养神,倒是需要黑暗。

我就牺牲自己,成全他人吧。

你……无耻!慕秋虹对臭小子的各种邪恶论调早已无可奈何了,批来斗去就只剩几句干巴巴的无耻。

讨厌小姐,你喜欢看《红楼旧梦》?坐在慕秋虹另一边地男士突然凑上了话头。

实际上,在慕秋虹登记的一刹那。

这家伙眼睛就发绿了。

慕秋虹今天是一身成熟性感的穿着,紧身地DIOR最新款休闲装,下身是一条黑色皮短裙,将挺翘的臀部绷得紧紧的。

一双修长纤细的玉腿上套着黑丝长袜,温滑细腻如第二层皮肤。

一双齐膝的高跟长靴更是最大限度地衬托出慕秋虹傲人地身高,和让其他女人汗颜的婀娜身段……最过分的是,她还披了一件黑色风衣,恰到好处地达到了李焕文当初向鱼玄机灌输的半遮半露的境界。

见着这样一个女妖级别的极品,这家伙当即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而当慕秋虹坐到他身边时,那股清新的香水味更是差点将他熏得晕厥过去。

他一直就在思考着怎么与身边的绝色美女搭上话头。

本来一直缺乏好地切入点,直到听见慕秋虹与李焕文的对话,他赫然发觉。

这位美女竟然是个文学爱好者!天助我也!于是他便鼓起勇气,摆了一个极为潇洒的POSS,用彬彬有礼的语气问道:小姐,你喜欢看《红楼旧梦》?慕秋虹转头一看,一张清秀的面孔映入眼帘。

她一直没有去注意自己身边坐的是什么人,这会一看,竟有些吃惊。

面前的这人,给人的第一感觉。

是帅!不是那种男人般粗犷地帅,而是那种真正意义的帅,或者说是小白脸的帅。

目如星,眉如黛,鼻如钩,肤若凝脂……极为俊雅,第一眼见到他,就会感觉到一阵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个男人。

已经用上了美女的形容词,最难得的是居然没有任何的脂粉气,可想而知,这人对女人的视觉冲击力,有多么地大!再配上他绅士风度的动作,彬彬有礼的语气,若有若无的微笑。

当他与谁说话时。

别人将很难忽视他。

照理说,慕秋虹对这样清风般的男人有一种本能上的抗拒。

这很容易让她想起以前的那个他,那段锥心地往事……但奇怪地是,今天却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联想。

她此时还没有想到,之所以造成这样地原因,是由于她已经彻底放下了那段往事,而她放弃的这段过程是潜移默化的,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她以前不断提醒自己要忘记,却偏偏忘不掉;而最近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再没有想起这回事了。

她回了这位清风般男生的话:我最讨厌看《红楼旧梦》。

说着她飞快地撇了正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臭小子一眼,见这家伙似乎没听到般的,还在稳坐钓鱼台,恨得咬牙切齿。

那位男士眉宇间隐隐流露出一丝失望,但他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很有礼貌地说道:我很喜欢这本书,时时带在身边。

听见你说喜欢这本书,却没有买到,我还想主动请缨呢,没想到闹乌龙了。

谢谢。

慕秋虹淡淡说了一句。

不客气。

虽然没有帮上忙,不过相识就是一种缘分,小姐不介意认识一下吧。

我叫赵长风,是京城大学的副教授,主攻历史,考古专业。

我最喜欢的,就是古典文学。

赵长风很有风度的做了一番自我介绍,然后坦然地面对慕秋虹略带惊讶的眼神。

京城大学!副教授!如此年轻的一个人!什么都不用说了,这个头衔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这是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天才!小姐,不介意告知你的尊姓大名吧?赵长风再次问道。

这……慕秋虹吞吞吐吐,迟疑不定。

李焕文在一旁看不过去了:帅哥,你这泡妞方法过时了吧。

这都啥年头了,还用文学来做敲门砖?瞧你都问些啥问题?回头我教你两招得了。

李焕文戴着墨镜,赵长风倒是没有认出李叫叫来。

听这家伙的语气,赵长风就觉得心里不舒坦。

慕秋虹没好气地瞪了李焕文一眼,臭小子这叫什么话啊?别人就是跟我说两句话,他就说别人泡妞?再说就真是想泡我,臭小子也不能来这句回头教你几招啊,难道他想帮助别人泡到我?慕秋虹心里怒火熊熊,就想着怎么气一气这个讨厌的臭小子。

哼,我就对那个赵长风表现得亲密一点,看你到底是个什么反应?赵先生,幸会。

小女姓慕,名秋虹。

慕秋虹很大方地说道,同时稍稍挪了挪身子,向赵长风那边靠近了些许。

慕……慕秋虹,慕家大小姐!赵长风惊得闭不上嘴巴,他常年在京城,偶尔回乡探亲,经常听人讲起过这个独自支撑慕家产业的风云人物,据说泡到慕秋虹是Z城内所有男人的终极梦想,自己原本不以为然。

那些男人大多是冲着钱而去吧,女强人,又有几个漂亮的?但今天一见到传说中的慕秋虹,赵长风认识到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

国色天香,富贵无双,高贵矜持,文雅恬静……眼前这个女人是上天完美的杰作。

赵长风暗暗下了决心:舍得一身剐,要将公主拉下马。

赵先生,能将你带的那本《红楼旧梦》借给我看看么?慕秋虹主动问道。

能,当然能!赵长风的话语都激动得有点结巴了,赶紧将书递了过去。

在递书时,还想有意无意与慕秋虹的纤指来个亲密接触,可惜没有得逞。

即使如此,他也感到十分满意了。

毕竟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话说回来,要是这个女人太随便,反而让人不敢放心了。

慕秋虹接过书,礼貌地对赵长风一笑,然后打开书页看了起来。

边看边用余光是不是瞄向身边的臭小子一两眼,见这家伙跟个路人似的,完全没反应,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死人!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我被别人泡了?李焕文悠闲得哼着小曲,心里那个得意:想跟哥哥玩这套,你还嫩了点。

哥哥跟你住了这么久,对你的脾气早就摸透了,要是谁能两句话就把你给勾走,那基本就是火星人了。

现在我要是猴急猴急的,完全就中了你的套,你以为我是某些网络小说里的猪脚啊,见个男人就发飙?李焕文这边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慕秋虹见着就来气,偏偏还不能发泄。

赵长风自己往枪口上撞:慕小姐平时都喜欢看一些什么样的文学书籍?我对文学没有兴趣!慕秋虹不冷不热回道,并且一把将《红楼旧梦》递回了赵长风的手中。

刚才还挺热情的,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对不起,赵先生,失陪了。

我现在累了,想安静的睡一会。

慕秋虹说完就往座背上靠。

赵长风悻悻地叹了口气,没有在语言上继续纠缠,他要表现自己敬业勤奋的一面,于是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撰写论文。

作为副教授,每年需要在专业杂志上发表论文,才能完成任务。

赵长风这次撰写的论文题目是《论唐代纸张的化学成分》,而在指导文献一栏,有一本书的作者,赫然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张好古……第一百三十五章 注意保密赵长风独自一人在那边辛勤工作了半晌,也不见慕秋虹有任何反应,反倒是他自己渐渐地从作秀而真正进入了工作的状态中,全身心地投入了论文的撰写和研究中,身边的人和物,都逐渐被排除在自己的世界之外……航班终于停在了京城的机场,李焕文三人脚步欢快的下了飞机,而赵长风这会居然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不会吧?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这位先生,您好,我们的这班航班已经到站了,谢谢您乘坐我们的航班,如果对我们的工作有什么建议,欢迎提出。

空姐礼貌而客套的声音将赵长风从冥想中拉回了现实。

到站了?那就该走了。

赵长风冲漂亮的空姐充满歉意地笑了笑,说了句对不起,便起身走了。

这男人长得真帅,还挺有风度。

空姐望着赵长风的背影,幽幽叹道。

似乎恨不得这位先生再继续在飞机上坐一会。

哎呀,失误了,怎么忘了向慕小姐要电话号码呢?赵长风一出机场,迎面而来的冷风一灌,脑子彻底清醒了下来,从工作回到了生活中。

而此时,他苦苦念着的慕小姐正在下榻的宾馆里与臭小子争得不可开交。

我们应该拿出自己的诚意,来一个夜访,古有老萧月下追韩信,今有小李晚上找教授。

李焕文恨不得立即就与张好古见上一面。

一寸光阴一寸金啊。

赚钱的事。

等不得啊。

是你了解张教授,还是我了解?慕秋虹很有把握得说道:这么晚了,张教授是不会再会客人了,特别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一回生,二回熟嘛。

再说,要是我认识,那还要你来干什么?李焕文话刚一出口,就立即见到慕秋虹的脸色一寒,醒悟道自己说地话不太妥当。

语气也不够低调。

毕竟这次是求人,可不能太强势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换上一张笑脸,用手肘噌了噌一言不发地慕秋虹的胳膊,轻声说道:你说话啊。

慕秋虹鼻子里轻哼一声,别过脸去,完全不理会李焕文。

李焕文为难地挠了挠头,转眼见到李白,想让这个家伙成为缓冲的中间人,于是对老李问道:老李。

你觉得我们的意见,哪个对?我们是否应该第一时间去拜访?李白一直以为李焕文是来见未来的岳父大人,忙不迭地应承道:对啊。

一定要有诚意,别说夜里,就算是打雷下刀子,该去还是得去。

说得好。

李焕文对着李白打了个眼色,然后又不着痕迹地噌了噌慕秋虹柔软的腰肢:听见没有,老李所言极是啊。

讨厌,手往哪放啊?慕秋虹生气地打开了李焕文的手肘,走远了一步,面色阴沉得说:我什么时候对过啊?我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纯粹的使唤工具。

要是某人自己认识张教授。

那根本就用不上我了。

我何必在这里自讨没趣呢?谁说的?你告诉我是谁,居然敢说咱们地慕大小姐没用,气死我了。

告诉我是谁,我去砍了他。

李焕文厚着脸皮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老李,是不是你说的?这我就要批评你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李白一脸无辜地说道:你要去拜见岳父,自然是越快越好,我是拥护你的决定而已。

岳父?什么岳父?一言不发的慕秋虹突然急冲冲插了句话:臭小子。

你……你……你都要结婚了?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这个骗子……我靠。

***六月飞雪啊。

李焕文此时的感觉就像捡着个包被判无期的清洁工一般欲哭无泪。

我去见什么岳父啊?难道张好古的女儿看上哥哥我了?怎么可能,还没见过面呢。

也不知道长得漂亮不?李白一脸疑惑地看着憋红了脸。

满面怒气的慕秋虹,手指在李焕文与慕秋虹之间徘徊:他不是准备去见你父亲?什么?见我父亲?慕秋虹茫然无措地问道,随即回过味来,呀的一声惊叫。

胡说八道什么啊?见什么岳父啊?慕秋虹没好气地指了指李焕文:不要把我和这个臭小子胡乱联系在一起!恩,你不用解释,我明白。

李白饶有深意地点了点头,一副曾经沧海地过来人架势,自言自语道:女生害羞,可以理解。

当初苏小姐也是这样,让我不要胡乱联系。

什么?苏霏霏带你去见过家长?慕秋虹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她用冷冰冰地语气说道:那恭喜你了。

苏霏霏这样心高气傲的女人,能看上你,也是你地造化。

没有,他们绝没有见过家长,这点我可以保证。

李白见慕秋虹动了真怒,也省到自己多嘴了,赶紧补救,为李焕文作证。

他生怕慕秋虹不相信,便急急爆料证明他的论点:他们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当时即便小李为苏小姐挡了刀子,他们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顶多就是亲了下嘴……李焕文咬牙切齿地看了李白一眼,杀人的心都有了:***,你这个老家伙老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把嘴缝起来行不行?少说两句又不会死人!李白被李焕文盯着心里直发毛,知道自己再继续呆下去,非得被杀人灭口不可,赶紧溜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像你这么胆小如鼠的人,都舍得为别人挡刀子啊,这真是爱情的力量。

慕秋虹面无血色,双肩微颤,却拼命用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气说道:苏霏霏的嘴唇,一定非常香甜吧?你怎么能听老李瞎说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家伙有臆想症。

李焕文打心眼里为自己叫屈:苏霏霏的那一吻,真地是没有实质性接触啊,当时打了个喷嚏,就把大好的机会给错过了。

李焕文乖乖地拿起一个房里备着的杯子,从饮水机里接了满满一大杯白水,递到慕秋虹跟前:谣言至于智者,我相信你能明辨是非。

慕秋虹毫不领情,一手挥开李焕文递过来的水杯,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我没有必要去明辨什么是非,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的事我管不着。

我现在就回Z城去,你的事,自己看着办吧,实在不行,可以找你的苏小姐帮忙。

说完这些话,她转身就走。

李焕文心里一急,要是就这么让她走了,那还有鸟地事可办啊?当下也来不及思考,一把从背后搂住了慕秋虹。

你干什么?慕秋虹呀得一声尖叫,然后拼命扭动身子挣扎,怒吼道:快放开我,臭小子!臭流氓!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慕秋虹一阵挣扎,火热地娇躯在李焕文的身上磨来擦去,让他地脑子也有些迷糊了,冲口就说:我就是要耍流氓!你放手!你放手!慕秋虹犹在挣扎着,泪水都快落下来了,但身后的臭小子却是越抱越紧,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慕秋虹的挣扎渐渐地软了下来,心里在自我安慰:不是我想让他抱,实在是臭小子力气太大,太不要脸。

见慕秋虹终于消停了,李焕文长长舒了一口气,他从背后附到慕秋虹耳边,轻声说道:不要离开我。

慕秋虹的身子募得一软,再大的脾气也无可发作,一句话也说不出。

李焕文将慕秋虹的身子转半圈,从背后搂抱,到四目相对。

李焕文的双手依然搂在慕秋虹柔若无骨的腰肢上,直直注视着她梨花带雨的双眸,缓缓将嘴唇凑了上去……菊花残,满地伤……可恶的手机铃声在这个关键时刻又叫唤了起来。

慕秋虹一下子警醒过来,趁着李焕文分神的当口,迅速脱离了臭小子的魔掌,带着羞红的面颊,头也不抬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靠!哪个催命鬼这么不懂事?李焕文抓起手机甚至有往地上砸去的冲动。

但看了看来电的号码,他还是决定接听。

没办法,这是老板打来的。

这个唐僧,祝他早日被白骨精给吃了!我靠,我还说今天怎么没见到你啊?我去你家找你,结果听说你到京城了。

你小子也太没良心了,去京城都不告诉我。

好歹这是我的大本营,可以尽尽地主之谊不是?唐森人如其名,就差没有把人妖是人妖他妈生的给说出来了。

末了,还搭上一句:你别急,我明天就赶回来,到时候带你好好玩玩。

天上人间听说过吧?再说吧。

李焕文实在是没心情搭理唐森,要不是听到最后一句话,他说不定会连话都说一句,直接挂上电话。

见老板这么有诚意,如此会安排,他不得不多加上一句:注意保密。

然后才挂掉了电话。

红星路的惨痛教训历历在目啊!慕秋虹虽然嘴上恨着臭小子,但这会却在自己的房间里联系着张好古。

但她这次吃了个闭门羹。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三顾茅庐而不见慕秋虹拨通了张好古家里的电话。

对于这个享誉海内的仿古专家,慕秋虹觉得自己还是能与之说上两句话的。

上次通过层层关系,与老教授见了一面,相谈甚欢,还顺利求得了一副字画。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张教授居然没有收自己一分钱。

花费出去的钱,大多都用在了层层关系的疏通上。

当时张教授得知了这事,甚至很气愤地表示要帮她要回来,在她的阻止下才勉强作罢。

并告诉她,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找他,别通过中间人,便宜了那帮小人。

这让慕秋虹很感激,也打心眼里觉得张教授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人。

所以这次,慕秋虹就直接拨通了张教授家里的电话。

她觉得自己只要为臭小子争取到10分钟的见面时间,就算完成他的夙愿了。

而这个时间,对张教授来说,虽然有些紧张,但也不至于完全挤不出来。

喂,你好。

张教授家的电话被提起,传出一个中年女声。

慕秋虹曾见过这人,是张家的保姆。

陈阿姨么?我是慕秋虹,我们上次还见过。

慕秋虹寒暄了两句,问道:请问张教授在么?我想冒昧打扰他老人家两分钟。

陈阿姨这边刚想说好,然后把话筒递给就在客厅沙发上躺着看鉴宝的张教授,却见张教授突然别过头来,对她轻轻摇了摇头,还使劲眨着眼。

她心领神会,张教授常常用这样的眼神暗示自己,拒绝那些无谓电话的骚扰。

于是她顿了顿,然后用一种带着遗憾的语气对慕秋虹说道:慕小姐,真不巧,老爷刚好出去了。

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了。

哦,这样的啊。

慕秋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遗憾。

但她立即调整过来:其实没关系,我也不忍心晚上还打扰教授的休息。

我今天到京城来办事,想顺便向教授问个好。

如果教授明天有空的话,不知道方不方便见我一面?这个……陈阿姨见着张好古不断摇着头,便对慕秋虹说道:老爷地时间很紧,而且也不归我安排。

至于明天方不方便,我现在也不能准确地回答你。

要不你过几天再打电话来吧。

那好,我明天再打电话。

谢谢你了,陈阿姨。

慕秋虹心里虽然有些许失望。

但一个成功的商人,是不会在电话中随意表达出自己地情绪的。

她的话很礼貌,也很客套,带着一丝职业的味道。

这与她在臭小子面前的表现截然相反。

今天晚上没有收获,慕秋虹郁闷地躺在床上,心里盘算着明天是应该先打个电话预约下,还是直接上门?按照一般的礼节来说,应该先预约,但张教授这样的人,要预约一次。

难于上青天。

况且他上次不是说了,让我有什么事就直接找他么?臭小子的事挺急的,事急从权。

直接上门吧。

尽管她并不知道,李焕文三番四次相见张好古,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她从潜意识里,居然就认为李焕文地事,一定是急事。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带着李焕文和李白出发了,尽管她的脸一直冰冷着,自始至终没有给臭小子好脸色看过。

老李小李都不是啥省油的灯,捧着一卷书画。

看样子是想送礼的架势,这还没完,两人一路上就在谈论应该买什么样的礼物。

慕秋虹忍不住说了一句:张教授两袖清风,是不收礼物的,你就别费这个心了。

天底下没有不收礼物的人,就看送礼的人关系是否到位,礼物本身的价值是否够格。

人无所谓廉洁。

廉洁是因为贪污的代价不够……李焕文刚说了两句。

见到慕秋虹冰刃般地眼神,直盯盯射向自己。

恨不得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赶紧知趣地闭上嘴巴。

好男不跟女斗,放她一马得了。

李焕文自我安慰道。

出租车停在一座别致清幽的四合院前。

李白下得车来,见着红墙翠瓦,古树参天,也不禁开口叹道:此间比咱们家的环境,可好多了。

闭上你地嘴,住着全城最高级的小区,你还不满足,难道想去睡大街啊?李焕文见慕秋虹神色有些不快,训斥了李白一番,然后对慕秋虹说:我早就说了,老李这人脑子不太正常,你这次总该信了吧。

我看老李挺正常的,只有你才是不正常。

慕秋虹捉狭地眨了眨眼,说道:这里本来就比我们住的小区好。

别看这是四合院,但实话告诉你,这座院落的价钱,足够买下你住的一整栋楼了。

李焕文闻言乍了乍舌,打量了一番,也没见哪块砖是黄金做的啊?这年头的人喜欢玩意识流,难道还是秦砖汉瓦不成?不过住这里的人,身家没个九位数,恐怕是免谈的吧。

两袖清风?这话太有才了吧!也许是看透了李焕文心中地想法,慕秋虹对他解释道:这座房子,是国家奖励给张教授的,表彰他为我国的考古工作做出的巨大贡献。

经他的手,发掘的文物,已经足够买这样的房子十座以上了。

李焕文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你别以为这个世界上所有地人都跟你想象似地那么阴暗,总有些人是不贪的。

慕秋虹顺着话题展开,对李焕文展开批判:独立思考是好事,但一刀切却也过于偏激。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训斥臭小子一顿,慕秋虹感觉到这样地滋味只能用一个字形容----爽!别光顾着教训我了,你先去把门叫开啊。

李焕文手里捧着李白的书卷,也不方便敲门,只好让慕秋虹动手。

慕秋虹走上前去,却不敲门,而是按响了边上的门铃。

李焕文定睛一看,我靠,披着古老的羊皮,却安装着全套现代化设施。

门铃,电话,摄像头一应俱全。

半晌后,听筒里传来陈阿姨的声音:慕小姐吧,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了,今天打电话来的么?怎么你却亲自上门来了。

实在是不巧,老爷出门了,要不你先回去,明天再打电话来,先预约一下,也省的你们白跑一趟。

三人呆站在门前,晒了半晌的太阳,就换得这么一个效果。

但说起来也是自己太过唐突,人家张教授不在家,自己也无话可说。

慕秋虹叹了口气,跟着李焕文回去了。

傍晚,慕秋虹预计这时,教授在家的几率最大,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依然是那个中年女声,听得慕秋虹都有些烦了。

慕小姐,不好意思啊,老爷一天都没回来,说是去开会了。

或许要明天才能回家,要不你明天再打电话过来?要不明天我再登门拜访。

慕秋虹建议道:反正教授明天要回家,我就等着好了。

慕秋虹按照李焕文制定的死缠烂打的方针,要求再次登门。

本来按照她本人的行事风格,是很知趣的一个人,断不可能做出这种有失风度的事来。

但或许是跟臭小子这种猥琐人士在一起接触久了,对这种事,她竟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习惯。

她以这样的理由为自己开脱,而事实上,若是因为她自己的事,需要有求于人,她也绝不会这样死缠烂打。

只是由于这件事是李焕文委托的,她才放下了这个面子。

老爷说不好什么时间回来啊,要是一直等着,实在是浪费了慕小姐的时间啊。

陈阿姨还在劝说,想让慕秋虹打消亲自登门的想法,还是先打电话预约。

但慕秋虹没有再给她游说的机会,笃定地说道:我的时间还是挺充足的,没关系。

就这样说好了,明天傍晚,我准时来拜访。

慕秋虹说完这句,丝毫不给陈阿姨回话的时间,就直接挂上了电话。

李焕文在一旁看得直乍舌:这女人行事,越来越有哥哥我的无赖风范了。

翌日傍晚,三人又来到了张家大院的门前,按响了门铃。

那个谁也不愿再次听见的中年女声又出现了。

慕小姐,实在是很不巧啊,老爷整整一天都没有回家。

我看你还是先回去,等明天先打电话,约好了再来吧。

见你这样浪费时间跑来跑去的,我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等教授回家吧。

慕秋虹坚定的说道。

陈阿姨赶紧说道:还是别等了,老爷可能不会回家过夜了,据说学院里有个什么研讨会。

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这个时候再来吧。

要是教授什么时候回家了,麻烦你帮我通告一声。

慕秋虹摇了摇头,无奈地扔下这句话,也不再理会陈阿姨电话预约的提示,走人了。

我觉得这时有蹊跷啊。

李焕文叹道:不可能整整两天都不回家,他应该是在躲着不见。

不会吧?慕秋虹说道:你多虑了,说不定教授真的是有事呢。

我们明天再来看看。

也好,都快成三顾茅庐了。

李焕文打趣地说道。

而他的心里,有一个预感,自己的运气不比刘备。

也许三顾茅庐,也见不到这位张教授……第一百三十七章 名是垫脚石,利是敲门砖李焕文想来想去,总觉得自己这三人在操作上有点问题。

如果一次两次的电话找不到人也就罢了,但每次都落空,上门拜访也尽吃闭门羹,这就不太正常了。

即使这张教授狡兔三窟,在外面有个窝,与女学生研究点生命起源啥的,也不可能连续几天不回家。

即使不回家,电话总会打一个吧。

他们家的保姆是那么熟悉他的行程,一会开会,一会研讨,这就说明他们是联系过的。

既然联系过,他也就知道有人拜访的事,却三番两次高挂免战牌,拒人于门外,这其中问题就很大了。

慕小姐,我觉得我们这样继续下去不是办法,明天一定还是见不到人。

回到宾馆,三人又碰头商量了一下,李焕文直截了当地对慕秋虹说:你跟张教授的交情到底如何?我早就说过了,交情不深,就算是认识吧。

慕秋虹将自己上次求字画的过程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张教授为人清廉,拒不收礼,特意嘱咐我要是有事,直接找他就行,别再通过其他的关系浪费钱。

我靠!你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啊,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李焕文摇了摇头,做出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架势:我相信你请客送礼也不是一两次了,怎么就没点觉悟呢?人家张教授特意提醒你不要走其他路子直接找他,不要送礼。

你还当真了?你才越活越回去呢。

慕秋虹不满地瞪了李焕文一眼:你不要把所有人都看得那么阴暗好不好。

这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而已,我觉得张教授人很好地,我几次送礼,都被他拒收了。

现在做生意,的确要靠金钱打关系。

不过对象都是官员,做学问的人,应该要正直得多吧。

现在还有谁能像我这样廉洁自律啊?李焕文痛心疾首地说道:像我这样的作家,简直可以堪比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但我从小到大,就从来没有收过一分钱地贿赂。

一旁的李白看不过去了。

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自言自语嘟哝了一句:也要有人愿意贿赂你才行啊。

答对了,加十分!李焕文冲着李白打了个响指,得意地说道:听到没有,我廉洁的原因是因为压根没人送。

但若是有人送货上门呢?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人的本性是贪婪地。

世界上无所谓清廉贪墨,只是由于地位不够;世界上也没有两袖清风,因为贪污付出的代价太小。

在我们这个法律法规一箩筐。

执行力因人而异。

监督趋近于零的大环境下,手里有那么点权力资本,居然不懂得捞点好处的人,非但会被看成傻瓜,还会被同行排斥,无情地踢出圈子。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

慕秋虹叹了口气:我们慕家的产业人人称羡,看起来无比风光,但有多少人知道。

我们包里的钱,又有几个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呢?大家都说房地产是吸血鬼,但我们也是无奈,你知道现在批块地皮有多难么?花费有多大么?我们挣地钱,最后又到哪里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

莫非王侯。

李白在一旁听得直叹气。

摇了摇头说道:一千多年过去了,很多事物地本质并没有变。

不过张教授不像是那样的人。

我又不是没有出钱买字画的意愿,但他再三推辞,最终分文未收。

慕秋虹疑惑地问道:他如果真要收钱的话,为什么上次又会拒绝呢?这是个聪明人啊,他上次不收你的钱,是因为不信任你啊。

李焕文分析道:其实你也出钱了,你用来铺路的钱,只怕不比字画便宜,谁知道这笔钱里,有没有教授的分红呢?他当面不收你的钱,是由于初次见面,不敢信任你。

而通过第一次交易,他就放心了,因此才让你以后直接找他,别通过替他关系浪费钱。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嘛。

你倒好,还真两手空空去拜访。

你别总把别人地境界看得像你那样低。

慕秋虹认真地说道:人家张教授声名显赫,威望崇高,又不缺钱,怎么会看得上区区一点钱呢?这不是扯淡么?现在贪污的人,有哪个不是声名显赫,威望崇高的,有谁是穷的揭不开锅的?名气和威望就是用来逐利的,否则有何用?李焕文缓缓说道:不过呢,有些人品味要高一些,单单使钱,的确不管用。

他们往往喜欢古董,字画,玉器,如果一味地送钱,就显得很没有档次,很暴发户了。

这些论调全是自己分析地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慕秋虹不以为然地嗔道:话说回来,即使要按你说地去办,又哪来钱去置办古董玉器呢?我现在可是被赶出慕家,孑然一身,不比当初了。

还花什么钱啊,这里有现成的。

李焕文拿过一卷李白地字画,展开来给慕秋虹看了看,说道:明天我们去到那里,就说有副李白的真迹,想送给他。

你这不是骗人么?慕秋虹哼了一声:没见过你这么笨的骗子。

连我都看得出来,这纸质和墨迹都是新鲜的,你认为自己还能骗张教授这个文物界的泰斗啊?山人自有妙计。

李焕文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说道:明天你就一切听指挥,看我的眼色行事。

谁听你指挥啊?慕秋虹没好气地瞪了李焕文一眼,说道:我还是不相信张教授会收礼,这两天,或许他是真不在。

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李焕文无奈地撇了撇嘴:那先按你的意思办,要是吃了闭门羹,到时再听我指挥。

慕秋虹思量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但她心里,依然带着疑惑:张教授真会是那样的人么?上次见面时,那股仙风道骨的气质,很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啊。

一定是臭小子太偏激了,以偏概全!当翌日傍晚,慕秋虹和李焕文,李白一起坐上出租车来到张家的宅院前面时,慕秋虹依然抱着这样的想法。

她充满信心地按响了门铃。

那个郁闷死人不偿命的中年女声再次响了起来,这个声音,已经让三人听得毛骨悚然。

慕小姐,我不是劝了你多次了么?来之前先打个电话预约一下,省的浪费你的时间。

真是不巧啊,老爷刚好又不在家里,有领导到学校视察,老爷要陪同。

慕秋虹拍了拍自己光洁的额头,确认不是幻觉。

连续三次拜访,张教授居然都不在家。

她急急地问道:陈阿姨,你有把我前来拜访的事转告给张教授听么?老爷没有回家,我也无能为力。

慕秋虹这会想破门而入的心都有了。

李焕文主动凑上前去,对着话筒问道:既然张教授这几天都没回过家,你怎么还对你们家老爷的行踪掌握地那么清楚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灵感应?我……我……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你是谁?陈阿姨警惕地问道。

慕秋虹抢过话头:陈阿姨,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一直仰慕张教授,想跟着我一起来拜访,他这人行事有些鲁莽,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慕小姐,你不知道老爷向来不见陌生人的么?对不起,这事我帮不了你了。

陈阿姨说完,就想挂掉声控器。

李焕文赶紧插上一句:我最近得到一副李白真迹,本想让张教授帮忙鉴定一下,如果确认是真品,那就字送知音人。

想不到三番四次上门拜访,张教授都不在家,看来是我福薄,与张教授没有缘分啊。

李焕文说完这番话,故作郁闷地摇了摇头,失望地转身欲走。

等一等……好像电话响了,可能是老爷打回来的,我这就去接,你先稍微等一下……陈阿姨心急火燎地说道。

李焕文双手交叉挂在胸前,一副闲逸的模样,很随便地说道:我无所谓,反正游手好闲惯了,有的是时间。

说话的同时,他顺便盯着慕秋虹微微一笑,这是胜利者的笑容。

慕秋虹虽然很看不惯臭小子嚣张的模样,但由于事实摆在眼前,她即便想反驳,也底气不足。

只得张着一双翦水双瞳四处观望,仿佛把眼前的臭小子当空气似的。

片刻后,从声控器里传出了令人振奋的声音:我把慕小姐来访的事向老爷说了。

老爷一个劲地怪责怪我不跟他通气,怠慢了客人。

你先请进屋休息一会,老爷这会正在往家里赶呢。

啪得一声,门锁被遥感系统打开了。

慕秋虹表情复杂地看了李焕文一眼。

李焕文报以一笑,旋即面容严肃地说道:知道了吧,名是垫脚石,利是敲门砖!第一百三十八章 造假有理李焕文的话虽然说得很是庸俗,但道理却是实打实的,没有半点偏差。

名气就是垫脚石,提升一个人的地位,相应的,也就增高了门槛。

要想进这个人的家门,诚意就要再大一些。

但不管一个人的垫脚石有多高,他自身的身高却是固定不变的,这就是意味着,即使名声比肩了释迦牟尼,也不会不食人间烟火,连佛都要享受香火呢。

只要提着的利益这块敲门砖足够厚,足够硬,再高的门槛,再深的门庭,也能砸个稀巴烂。

这是李焕文多年混迹在社会的最底层,见多了世态炎凉,渐渐看透,悟出来的道理。

很多人明白这个道理,但不当众讲出来,因为听众多是既得利益者,以及一些涉世未深的人,是不能理解这些的。

而李焕文心中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没有丝毫保留,这也是李焕文在一些人眼中,就是一个偏激分子的原因。

慕秋虹由于出身豪门,天然就是既得利益者,因此按常理判断,应该是对李焕文的观点嗤之以鼻。

事实上,在不久之前,她的确是很倾向于精英思维,十分鄙夷李焕文这种穷人的牢骚。

但她最近迭遭重创,几乎是经历了有生以来最灰暗的一段时光。

逆境中,她看到了很多以前没有见到的事实,而在这段时间里,以往的那些精英圈子里的朋友,有谁曾为她站出来说过一句话?始终横在她身前。

为她遮风挡雨,给她力量地,却是那个一度令她十分厌恶的臭小子。

每每想到这些,她对臭小子的那些激进的言论,就从心底多了一丝赞赏。

也只有这样激进的人,才有可能在患难之时雪中送炭。

那些所谓心态平和的人,换句话说就是麻木不仁。

锦上添花最拿手,但朋友一旦出了事。

别说雪中送炭,不落井下石,就算人品爆发了。

慕秋虹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李焕文一眼,一言不发推门而入。

进门之后,是一片鸟语花香的空间,碧绿地草地上铺了一条青幽幽的石板路。

两边植着几株柳树,翠滴滴的柳叶像女人的长发一般,柔顺得向下垂着,几朵兰花绽放开青春,在一片绿茫茫的青草地上点缀上些许雪白和嫣红。

这一片院落足有一个篮球场般大小,穿过石板路,跨过搭在人造小溪上的石拱桥,这才到了客厅。

难怪这房子价值比我们住地豪华小区高上十倍!真***有钱啊!等老子赚钱了。

也要过上这么腐败的生活!李焕文在心里叹道。

三位。

快请坐。

陈阿姨热情地招呼着三人落座,熟练地招呼着楠木茶几上的古典茶具,为三人斟上了清茶:三位请慢用。

我家老爷听说慕小姐曾经三番四次来拜访后,自责不已,一个劲怪我不通知他。

怠慢之处,还望各位海涵。

边说,她的目光边不经意得用余光瞟着李白怀里捧着的几幅长卷。

李焕文不动声色地看着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积着薄薄一层烟灰。

冒着丝丝热气……教授就是教授,行事风格雷厉风行,这会应该从快从后门绕回前门了吧。

这时,门铃响了。

陈阿姨通过摄像头一看,欣喜地对三人说道:老爷回来了。

边说边按开了门锁。

不一会,一个浑厚的声音远远地从客厅的门外传了进来。

哎呀,贵客光临。

老夫有失远迎。

怠慢了!怠慢了!李焕文循声望去,一个清瘦颀长地身影出现在眼前。

张教授脸颊瘦削。

头发也见斑白,但一双眼睛却是光彩熠熠,显得精神矍铄。

再看他一身灰色长袍,带着古代文人地儒雅之气,举手投足之间,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意味。

三人赶紧站起身来。

慕秋虹迎上去,笑着说道:张教授说笑了,您为了祖国的历史和教育事业终日劳碌,日理万机的,像我们这样的小角色,能见上您老人家一面,就算是福分了,哪有怠慢之说?几天不见,小妮子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张好古一句话就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接着他面带不愠地转头对陈阿姨喝道:我一直把慕丫头当自己人,她来找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老爷,我错了。

陈阿姨一句辩白也没有,认错认得那叫一个干脆。

这事不怪陈阿姨,是我自己冒昧了。

慕秋虹看见李焕文一个劲冲她眨眼,心说这臭小子也太小看自己了。

自己怎么说以前也是堂堂总裁,这点察言观色的觉悟还是有的。

诸位请坐。

张好古招呼着众人坐下,对李焕文笑道:这位小兄,不知如何称呼?李焕文。

李焕文?这名字很耳熟!待老夫想想……张好古沉思了一番,突然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我最近听几个学生说过,李焕文在网络上名气很大,而且还出了一本书,据说写得颇有《红楼梦》地韵味。

汗,我的名气真有这么大?连向来潜心研究,不问世事的教授们都知道了?不对,瞧我这觉悟,这都2世纪了,哪还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教授?不紧跟时代步伐,不随时了解实事,掌握动向,体会政策,恐怕随时都可能跟不上先进性教育和科学发展观,早就给橹了,还当哪门子的教授?心里这么想着,但李焕文表面上还是得谦虚谨慎:谬赞了,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清楚,也就玩票性质,在张教授面前,这点道行上不了台面,见笑见笑。

后生可畏啊。

张好古用赞许的眼神对着李焕文点了点头,然后转眼望向李白,同时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中捧着的长卷。

慕丫头,据说你得到了一副李白真迹?可就是这位老先生手中地这幅?慕秋虹心里一急,深知这长卷一打开就得露馅,决计瞒不过张好古炉火纯青地鉴宝眼神。

她正不知所措时,李焕文偷偷从茶几下伸过手来,在她腿上拍了一下,示意她放心,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他了。

慕秋虹地心一下子就放松下来,同时,玉腿上的感觉有些异样。

这双修长曼妙的长腿,还从没有被一只男人的手像这样接触过呢。

麻丝丝的,有些淡淡的痒,使她的心跳加速,整条腿都绷得紧紧的。

张教授,明人面前不说暗话。

你是这方面最权威的专家,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我就实话实说了。

这幅字,可以说是真品,也可以说是赝品。

李焕文从李白手中接过长卷,认真地对着张好古说道。

张好古疑惑地问道:此话怎讲?世间之事,不是即非,非黑皆白,岂有真假不分之理?你看看就知道其中关窍了。

李焕文手腕一抖,呼得一声展开长卷,几个遒劲有力的大字赫然出现在张好古的眼前。

好字!张好古一改古井不波的神态,突然间激动起来:这字,深得诗仙李太白之精髓啊!世间竟有人能模仿到如此程度,鬼斧神工,鬼斧神工!你怎么就认定是模仿的呢?李白在一旁听得不乐意,插嘴问道。

自己的劳动成果被别人说是抄袭,谁能高兴得起来?抄也就抄吧,居然认定被抄袭者,偏偏又是自己,这股冤气……这还用认定啊?张好古摇了摇头:光是这纸张和墨迹,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李白低头不语。

慕秋虹在一旁焦急地注视着,事态的发展果然不出她所料,一下子就给张好古的火眼金睛给认出来了。

接下来可怎么是好啊?她差点忍不住张口解释并道歉,但一看到李焕文若有若无的笑意,显是成竹在胸,再想想他拍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安心,慕秋虹顿时就感觉到大腿上一丝酥麻。

既然臭小子这么有信心,那就不会错。

她从来没有意识到,向来独立坚强的女总裁,居然对一个男人产生了如此的信任,甚至,还可以说是一丝依赖感。

李焕文神秘得一笑,将嘴巴凑近张好古耳边:我听说,张教授有办法,让这纸变成唐朝的纸,让这墨变成唐朝的墨。

到时候,咱们可就批量生产了……什么?你是说……造假!张好古正色道:不可能,张某绝不能做这样的事。

误会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造假了?李焕文微笑着说道:我只是想为我们国家辉煌灿烂的古代文明做一点贡献啊。

李太白的真迹,罕有流传,这不得不说是整个民族的损失。

李焕文做痛心疾首状:由于稀缺,李白的真迹,已经被那些黑心的商人炒到了上百万一副的价钱,并且有价无市。

张教授你想想,这些人谋取这样的暴利,肯定就有人会干些不法的勾当,比如盗墓啥的,这是不是在破坏我们的考古事业?第一百三十九章 又见赵长风张好古听完李焕文的长篇大论,也不由得一怔,旋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神态,一双精神奕奕的眸子盯着李焕文足足看了十秒钟,看得李焕文心里发毛。

接着,他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叹道:不愧是作家,你很能联想,但公然作假的事,老夫是做不出来的。

慕秋虹在一旁听得两人轻声地嘀嘀咕咕,也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容,只依稀听见作假,又见张好古一副不太合作的样子,心里的石头就不断下沉。

早就对臭小子说过了,邪门歪道是走不通的,张教授是一个有原则有气节的学者,他还偏偏不信。

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李焕文嘴角一扬,再将声音压低10分贝,用蚊呐般的口气轻轻说道:冲锋陷阵的事,当然不需要你老人家来做了。

与不法分子作斗争的任务,就交给我们这些年轻人了,你老人家在后台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张老你想想,李白的字画被那些黑心商人炒到几百万一副,还经常是给外国人买去了,这是国宝啊,你就不痛心疾首?你忍心我们的考古事业受到阻力?而这阻力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啊!张好古沉吟半晌,微微点了点头,但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两个明白人谈生意,讲究的就是心照不宣,不着痕迹。

李焕文的几段话里,大概有90%是废话,抓住几个关键词就可以得出这样几条信息:你老人家不用上前线,坐在后台把关收钱就行;现在这些字画都炒到几百万一副了,利润空间是不可想象的;买这些字画的,很多是外国那些不懂装懂。

附庸风雅的傻鸟,我们不用担心被戳穿……张好古的应对也很得体,说话滴水不漏,始终不曾松口。

即使到最后。

也只是点头,没有多说一句。

要是日后事发,他也完全能够全身而退,做出一副局外人地姿态。

李焕文见事情谈到这一步,今天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再久留下去也没有必要。

他对着张好古行了个礼:今天打扰张教授休息了,心里万分惶恐。

现在天色不早了。

我们这就告辞了。

对了。

我留下一个电话,如果张教授什么时候得闲,不知我能不能有幸再与张教授好好谈谈,讨教讨教。

张好古正准备客套一番,然后将人送出门,这时门铃响了。

张好古看了看摄像头下的画面,不禁莞尔,自言自语道:这小子还真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主儿。

他对着声控器说了一声:长风,进来吧。

然后便按开了门锁。

片刻之后。

清秀地赵长风出现在张家的客厅里。

在他见到慕秋虹的一刹那,他一下子心惊肉跳。

这几天以来,脑子里一直在惦念的人。

本以为很难再有缘见上一面,没想到这么巧,居然在这里又见到了。

慕小姐你好,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赵长风很有风度地伸出手。

慕秋虹的手与他一触即收,淡淡说了句:赵先生近来可好?你们认识啊?张好古叹道:世界真的太小了。

我们曾在飞机上见过一面。

赵长风侃侃而谈:当时,长风还曾与慕秋虹讨论过一些关于文学的话题。

是吗?那真巧了。

张好古指了指站在一旁,还没入得张长风法眼地李焕文,对赵长风问道:你看这谁?李叫叫!哦。

不……李先生……赵长风一见到李焕文。

立时就生出几分熟悉感,这人在飞机上见过。

与慕秋虹同行地,不过当时戴着墨镜,没有看清楚。

现在这一副尊荣完完全全暴露在赵长风面前,他哪还能看不出,这就是最近名动全国的李叫叫。

作为Z城走出来的人,他对同是Z城的名人向来是很关注的,况且前一阵回家探亲,正好通过Z城电视台看到了那次李叫叫PK三专家的王牌擂台。

后来又碰上李叫叫出书,媒体记者铺天盖地的报道,他哪还能记不得李叫叫的那副略带猥琐的面容?称呼李先生,让我很不习惯啊。

李焕文伸手与赵长风握了握,发出爽朗地笑声:叫我名字好了,实在不行,李叫叫听着也挺顺耳的,最好在前面加上超级二字。

李先生说笑了。

赵长风双眼眨了眨,露出一丝忧色,问道:想不到我们能在这里会面,李先生与老师认识?他的潜台词是:你来这里干什么?李焕文哪还能不懂他地那点小九九,无耻地一笑:现在可以说是认识了。

不过在半小时前,还是不认识的。

我也是个跑腿的,陪同秋虹来看望看望张教授。

当然,我是对教授仰望已久了,我们这次会面,可以说是相逢恨晚啊。

赵长风的心里咯噔一下,英俊的面容微微有些干涩。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李叫叫,与慕秋虹的关系走得很近。

特别是当众叫出秋虹,而慕秋虹居然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这里面的学问,可大可小啊。

虽然自己对李叫叫地行为还算是欣赏,但并不表示,在女人这个问题上,能有丝毫地退让。

赵长风迅速打量了李焕文一番,做出一个新的评判。

他将自己与李焕文地各项素质进行了一番评比,得出结论:自己还是有戏的。

从相貌上讲,赵长风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自己的这幅形象,不说白马王子,至少对女孩子的杀伤力还是不小的;而对手呢,模样还算清秀,但眼神有点邪乎,说不出的猥琐。

在外貌上,显然是自己要胜出一筹。

再比才学,自己是全国最顶尖名校中最年轻的副教授,在历史与化学这两个专业里有着极深的造诣。

很少有人能将文科与理科如此完美地集于一身,而自己就轻易地做到了这一点;李叫叫也算是有点才,《红楼旧梦》的销售成绩就无需多言了,并且对这些文人来说,从不会用市场的成绩来衡量一个人的水准。

这本书抛开成绩,纯以质量而言,还是很不错的,看着有点当年看《红楼梦》的感觉。

不过写小说,顶多算是小才,比起自己这样的自然科学而言,还是在档次上稍稍差了些。

再比比社会地位,现在的写手,有社会地位一说么?而教授,砖家,是多么的高高在上啊。

这点上,简直一边倒,压根没得比。

钱呢?从社会地位上看,就没有必要再在钱的问题上下功夫了。

人家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但在我们这个神奇的国度,话应该反过来理解。

经过这么一番综合比较,赵长风信心爆棚,无论从哪个角度讲,自己都比李叫叫高出太多,两人的实力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有自信的人,行事总是非常果断。

赵长风很有风度地当着众人的面向慕秋虹发出了邀请:要是慕小姐方便的话,一会不知可不可以找个地方坐坐,聊上几句?自己年轻有为,风流倜傥,一向是被女孩子倒追的对象,这次主动邀请,可以说是给了很大的面子了。

而且这又是公众场合,现场人不少,慕小姐是做生意的人,无论怎样,都应该会给自己这个台阶下的。

有了第一次约会,只要把握得好,第二次,第三次就不会太难……一旦约成了习惯,那就……赵长风已经在憧憬美好的前景了。

谢谢赵先生的好意,但是对不起,恕我不能奉陪了。

慕秋虹指了指李焕文,淡淡说道:我得看住这个臭小子,要不他会背着我出去干坏事。

赵长风顿时感到一股闷气淤积在了胸口。

看这架势,反倒像是慕秋虹在缠着李叫叫不放似的,这可能么?张好古嗅到一股浓浓的硝烟味,赶紧出来打圆场。

他对赵长风问道:长风,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在学校说么?赵长风不经意得望了望四周,眼神从李焕文等三人身上扫过,显然是对外人有些顾虑。

不方便直说。

但要是一句话不说,又显得太过明显,这样对慕秋虹很没有礼貌,又怎么能够取得美人的芳心呢?于是他掂量了一下,决定说上一两句,既不透露具体问题,又不显得无礼。

老师,我最近不是在做《论唐代纸张的化学成份》的论文么,我的参考文献里有一篇是你撰写的,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

李焕文耳朵很灵,一下子就听到了唐代纸张,化学成份。

他打量了一番赵长风。

然后YY地想到:我靠,人不可貌相啊,本以为才貌难以双全。

就像我自己,至今还在网文里扑街……张教授。

天色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慕秋虹察言观色,知道后面的内容,自己不应该听了,便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告辞。

赵长风见慕秋虹要走,心情有些急,不甘心地追问了一句:慕小姐,能留个电话号码么?第一百四十章 有人想见你慕秋虹一听到赵长风询问自己的电话,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她也不顾赵帅哥满心的期待,紧张兮兮的表情,直截了当地就说道:赵先生,我想我们现在还不熟,至于电话号码……赵长风的一颗心直接掉下万丈悬崖,摔倒谷底,面色极其尴尬。

慕秋虹刚说道这里,却蓦然感觉到后背被一只拳头轻轻锤了两下,让她冷汗直冒。

这拳头的位置,差点碰到了罩罩的吊带……要是一不小心弄散了架,那后果……不堪设想!慕秋虹心里的怒火噌噌地冒起,不用问,这种龌龊的事,天底下除了那个臭小子,还有谁干得出来?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臭小子才行。

不过慕秋虹与李焕文接触地久了,也知道这家伙小事不靠谱,大事不乱套。

他这么做,一定是有用意的,是在让自己将电话号码留给赵长风。

说来也怪了,我要真不留电话,最高兴的不应该就是臭小子么?他这点小心思,哪能瞒得过我?不就想在赵长风面前出点风头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我秋虹,当真以为我不知道用意啊?他这会又是做的哪门子善人了?慕秋虹想了一阵,没有想通,但她还是按照李焕文的暗示去做了。

至于电话号码……就应该互相留下了,这样大家才能一回生,二回熟。

慕秋虹口不对心地将这话扭了回来,心里一个劲地鄙视自己:慕秋虹啊慕秋虹,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么猥琐了?已经跟臭小子的层次差不多了……赵长风本来已经完全绝望,一颗心就跟掉进了冰窟窿似的。

耷拉着一张脸,掩饰不住的失望。

但此时一听慕秋虹的后半句话,开始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待确定之后,瞬间就恢复了生气。

满脸的得意。

看来我赵长风地魅力,的确是不可阻挡的。

慕秋虹皮笑肉不笑,极不情愿地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后,转身告辞了。

刚一出门,李焕文就春风得意地走在最前面,哼起了小曲。

砰得一声闷响,李焕文感觉到后背一股酸痛。

他心叫不好。

报应来了。

慕秋虹握起粉拳,狠狠地抽打在李焕文的背上,嘴里恨恨地叨咕着:让你敢打我!让你敢使唤我!让你敢欺负我!李白目睹此惨状,不忍地侧过了头去,心说:这年头地女人,也太嚣张跋扈了,放在自己那年代,还不个个温顺得跟猫似的。

李焕文求助般地看了他一眼,两人的眼神略一交流。

便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妇女解放运动是哪个傻逼吃饱了没事干捣弄出来的?这个世界已经够乱了,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仗还打不完呢,后院再起火。

那还让不让人活了?男人多累啊,又要挣钱养家,又要吃苦受气。

以前的三从四德挺好的,现在全都倒过来了,这不是非主流是啥?你到底打地是什么主意?为什么要我留电话给赵长风,别告诉我,你跟他是朋友。

慕秋虹终于打累了,捏着打得发酸地手指。

没好气地问道。

李焕文稍稍活动了一下背部的肌肉。

背过手去轻轻按摩了两下,滋滋喊痛。

打手都打累了。

可想而知,受害人在身体上和精神上受到的折磨有多么的触目惊心。

我的主意很简单明了,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李焕文神秘地说道:有了这个赵长风,咱们可以多赚到许多钱。

不说就不说呗,卖什么关子?慕秋虹见这情形,也知道从李焕文最终套话是不太现实的,气呼呼地应了一句:我才不想管你的事呢。

你赚不赚钱跟我没关系。

谁说没关系?你白吃白喝的还有理了?李焕文大手一摊:我决定从下个月起,收你的房租。

什么?慕秋虹地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不可思议地吼道:你住在我家里,还要收我的房租?房子已经租给我了,我们有合同的。

李焕文无耻地说道:这就是说,房子现在暂时属于我,而你搬进来住,就应该给我房租。

还没见过房东将房子租给顾客后,还要自己占一个房间地。

哼,你什么时候真正出过房租了。

慕秋虹突然有些伤感:你是不是见我被慕家赶出来了,觉得我好欺负……说着,眼珠子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李焕文顿时就愣住了,本来只是开开玩笑,没想到却触动了慕秋虹的伤心事。

这本来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两件事,楞给她联系到一起了。

女人啊,有时候,联想就是这么丰富。

慕秋虹这个以往的商界女强人,是何等得独立和坚强,自从退居二线,习惯了站在李焕文身后吃白食后,泪腺也是越发的发达了。

女人一旦有了依赖感之后,就逐渐失去理性,变得感性了。

李焕文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李白已经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冲两人喊道:你们两到底上不上车,是不是准备单独逛逛街,慢慢走回去?那我就不等你们了。

谁要跟他逛街了!慕秋虹恨恨说道,然后一个猛子扎进车里,将车门重重地带上,发出砰得一声巨响,连司机都给吓了一大跳。

我们走!慕秋虹直接招呼着司机开车。

李焕文还没来得及跨上车门,就被出租车无情地抛弃了。

看着一骑绝尘的车影,李焕文重重摇了摇头。

哥哥我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啊。

慕小姐,我们是不是回头接一下他?要是他不认识路怎么办?出租车上,李白带着谄媚般地微笑,用近似讨好地语气,试探性地问道。

当年,在杨贵妃面前,也不曾见过他这般模样。

不认识路最好,露宿街头活该。

慕秋虹恨恨说了句,然后用一种商量式地口吻问道:他身上应该有打车的钱吧?钱不都放在你地包里么?李白无奈地笑道:他的兜太浅,又不喜欢带包,大多数时候都是身无分文。

慕秋虹心里有些乱了,但嘴上还是倔强:那不还有少数时候么?说得也是,上次带我去红星街,兜里就揣了不少钱,都快把兜挤破了。

李白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道。

慕秋虹差点吐出一口鲜血,她大声对司机命令道:赶紧给我开回去!司机大哥一个劲地纳闷:先前要开走的是你,现在让开回去的还是你,你该不会是想京城一日游吧?不过我倒是乐意,长得这么漂亮,就是不收钱,我也不同意。

但是当车子开回张家门口的时候,李焕文已经不在了。

这个臭小子!到哪里去了?气死人了!慕秋虹气呼呼说了两句,对李白说:你快给臭小子打个电话去,问问他死到哪去了?李白无奈地耸了耸肩:我没有电话。

慕秋虹叹了口气,掏出电话拨了起来,但很快收到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哼,这个臭小子,不会真去夜总会干坏事了吧!慕秋虹生气地嘟哝道。

慕小姐,你还没走啊?张家大门打开了,一脸阴郁的赵长风独自走了出来,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好。

但在见到慕秋虹时,他所有的负面情绪,顿时都烟消云散了。

慕小姐独自等待,好像很生气,而李叫叫不在!哈哈,一定是吵架了!天助我也!赵长风觉得这样的绝好机会,要是浪费了,自己就绝对是个失败的人。

慕小姐,要不我送你回去?赵长风打开停在门口的奥迪Q7的车门,对慕秋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有把握,慕秋虹这次一定不会拒绝了,一个女人心情差的时候,就是最脆弱的时候。

这时候进攻,机会很大!你别整天烦我好不好!赵先生,请你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慕秋虹正有气没处发,刚好遇到赵长风送上门来找虐,便不客气地骂了过去。

然后坐回出租车上,手一挥,对司机喝道:走!看着滚滚的尘土,赵长风欲哭无泪:我今天到底是得罪了哪尊神?事事都不顺!他郁闷地发动了自己的Q7,在对着张家的宅院比了一个中指后,气愤地离去了……而李焕文这时,还真的是在夜总会里HAPPY。

当慕秋虹指挥着出租车开出去的时候,李焕文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揣钱,一时也慌了神。

没想到这时竟然接到了一个熟悉的电话。

是他的老板唐森打来的。

这家伙已经赶回了京城,作为地主,他是一定要请李焕文潇洒一下的,要不都对不起他的网名。

打电话时,他正开着车,刚好离张家大院又不远,在确定了李焕文的方位后,很快就赶到了,直接把李焕文带进了夜总会。

兄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爷爷终于同意我经营自己的事业了!唐森兴奋地拍着李焕文的肩膀,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另外,他还想见见你!第一百四十一章 缘来是你(上)见我?见我干什么?李焕文听说唐森的爷爷想见一下自己,心里莫名惊诧。

是这样的,高八斗出版社自创办以来,一直在亏损,眼看就要倒闭关门了,然后我就回家里的企业去帮忙。

唐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举起酒杯与李焕文碰了一下,一口喝了个干净。

接着说道:在这最危急的关头,奇迹出现了,带来奇迹的正是你,以及你的《红楼旧梦》。

这样的话,你都说了不下10回了,我耳朵里都快听出老茧了。

李焕文嘟哝了一句:长话短说,抓住要点,这事跟你爷爷有什么关系?我爷爷本来不支持我的出版社,但他知道我性格执拗,就与我打了赌,要是我真能赚到钱,他非但同意我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和人生价值,还会尽全力帮我,尽管他不认为这样的局面能出现,当然,也不希望出现。

但结果是,他输了。

他原本还不服气,反复强调文学已经死亡,认为现在的畅销出版书都是一些满篇充斥着莫名其妙的沧桑,迷茫,忧愁等字眼的无病呻吟。

但他在读了你的《红楼旧梦》后,完完全全的服了,点名想要见你。

看着兴奋异常的唐森,李焕文的心里却有点打鼓,这次来京城,不是来旅游串门的,是有正事要做的,动辄就是几百万的大手笔,哪有空闲去走亲访友的。

况且唐森的爷爷,咱也不认识,随叫随到的话,是不是显得没有面子?但唐森毕竟是自己地老板。

稿费现在还没结完呢,得罪不得。

他试探性地回了句:我不去行么?这几天太忙了。

什么?你不去?唐森的眼神中满是惊诧,看着李焕文的架势像是在看外星人。

他气势汹汹地吼道: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方设法想见爷爷一面而不可得,你倒好,请你去你倒推辞了!你知道能让爷爷亲自点名请回家的人,这世上能有几个么?怎么也得有几十上百个的吧。

李焕文嘟哝了一句:如果ZF官员也算人的话。

ZF官员哪有上门啊?全是我们这些商人登门拜访,你不懂不要装。

唐森一本正经教育道。

但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被李焕文给戏弄了,顿时火冒三丈。

靠,你忘了你还有大把稿费在我这里放着的吧。

李焕文一听到稿费。

只得堆起笑容:我只是问一下不去的话会怎样,纯粹的探讨一下问题,没有别的意思。

这还差不多。

唐森仰起脖子,将最后地一杯酒灌了进去,招呼服务员买单。

他对李焕文说道:今天晚上就喝到这里了,好好休息。

明天上午我开车来接你,顺便把慕小姐和那位老先生一起带上吧。

李焕文无奈地点了点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除了点头称是,还能怎么样呢?看来与张好古教授的深入交流,得往后推迟一天了。

回到宾馆,李焕文见自己房间的门虚掩着。

里面透出昏暗的灯光。

心里预感到不妙,硬着头皮,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你还舍得回来啊?刚一进门,一个不明飞行物带着呼啸的风声噶然而至,李焕文来不及反应,面门就被结结实实砸中了。

是一个绣花枕头。

你到底到哪里去鬼混了?慕秋虹带着满脸的怒气,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陶瓷烧制地茶杯上。

李焕文看得心里一紧:被枕头砸一下倒没什么。

但若是与这茶杯来一个亲密接触,就绝对就是一个悲剧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搭上一副笑容:绝对没有鬼混,和一个朋友聚了聚。

朋友?你在京城还有朋友?慕秋虹不屑地回答道:吹牛也得打个腹稿啊。

她站起身来,凑到李焕文跟前嗅了嗅,怒气冲冲的喝道:呸,满身的酒气。

你还说不是去鬼混了?李白也叹了一口气:实在是不应该啊。

你知道慕小姐有多担心你么?见你不在,几乎坐着出租车在京城里绕了一圈。

又怕你早就回来了,急急忙忙回到宾馆来找你……不许胡说,谁说我担心他了?慕秋虹气吼吼李白喝道:这个臭小子最好永远不要回来,省的我看见他就心烦!你真的冤枉我了!李焕文无辜地说道。

然后一五一十,把今天晚上的事给交代了。

慕秋虹撇了撇嘴:你明天要去见老板的爷爷,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去。

我也不去。

李白跟着嘟哝了句。

其实我也不想去,但不去得被扣稿费啊。

李焕文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我们就把明天的拜会当作一个工作任务来完成吧。

说完这话,发觉慕秋虹还有辩驳地主观能动性,李焕文赶紧下了逐客令:不早了,大家各自睡了吧,我要洗个澡,不知谁愿意留下来陪我?慕秋虹和李白大眼瞪小眼,飞也似地逃了出去……第二天一大早,唐森就开车来接人了,见到李焕文的装扮,不禁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们这是正式场合,拜托你敬业一点行不行,大哥!李焕文拍了拍T恤上的灰,指着山寨版的商标说道:我觉得挺好的啊,签售那会,不也穿得很简单么?废话,签售是与书迷见面,当然要穿得随便一点,与大家拉近距离,毕竟你现在的定位是底层人民的代言人嘛。

但是出席正式的场合,还是需要穿得整齐一点,考究一点,这样吧,我先带你去买两套正装。

唐森一面说一面招呼众人上车。

不用了吧,我一直就是这样地啊。

李焕文挠挠头:这应该也算一种风格了吧。

你以为你是比尔盖茨啊!慕秋虹劈头盖脸冲着李焕文就是一阵数落:人家世界名人,就是穿件白衬衣进白宫,都能引领潮流;像你这样的小角色,就算穿上最昂贵的休闲服去开会,也会被笑话。

不同的场合,讲究不同的衣着。

依我看,你今天最好是穿一身西服。

那玩意我穿不惯啊。

而且我现在好歹也是名人了,引领引领潮流,也未尝不可啊……等等啊,你怎么一言不发就开车了?李焕文苦口婆心为自己开脱了半晌,才发现唐森早已开着车将他带到了商场门口……在唐森和慕秋虹的威逼利诱之下,一脸苦相的李焕文穿梭于一个个地品牌西服柜台之间。

这两位商人地眼光相当之高,五位数以下的不看。

最终慕秋虹拍板,从随身地LV包里取出一张卡,将里面的数额转化为了李焕文身上的一整套装备:西服,衬衫,皮鞋,领带,皮带,手表…..李焕文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自己衣服上的兜太浅,怕被偷,向来不带钱在身上,而来京之前,也把此行的盘缠交给慕秋虹保管。

这也是看重她久经商场,懂得理财。

但此刻,李焕文觉得自己错得很离谱!慕秋虹取出的卡,正是李焕文的全部身家,《红楼旧梦》前10万册销量的所有分成……瞧这败家娘们!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这么一打扮,还真的有点脱胎换骨的感觉,精神抖擞啊。

唐森支着个脑袋,上下打量着李焕文的新造型,关注的程度就像看博物馆里的展品。

人是丑了点,但总比以前好多了。

慕秋虹撇嘴嗔道,但眼神里却有一丝异样,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臭小子。

我看挺不错的。

李白品头论足道:若是再细心打理一番,说不定都快赶上我了。

三个人的眼神同时射向了他,充满凌厉的杀气……穿着西装的李焕文满身别扭地随众人上了车,看了会路边的风景和美女,转眼就到了一片花园前,一道雕花的铁门横亘在眼前。

唐森没有停车,径直开了过去,电子感应门自动打开了,唐森开车长驱直入,在花园中左冲右突,半晌才在一栋别墅前停下车来。

你们这个小区弄得挺高档的啊。

李焕文叹道:我还以为到了欧洲中世纪的爵士庄园了。

看这几套连着的别墅,恐怕每一家住户都是超级大款吧。

慕秋虹是做房产的,一眼扫过,基本就能判断出价值。

她指着车外的这套别墅,简简单单估了个价:硬件设施一流,周边环境优雅,配套齐全,唐家的这栋别墅,保守价值在五千万左右。

李焕文乍了乍舌:我靠,五千万,就我目前的高收入而言,也得写一辈子书了!要是还拿着以前的那点小工资……看得出来,慕小姐很专业,但还是估计错误。

唐森顿了顿,说了一句让所有人崩溃的话:整个别墅群,连带花园,都是唐家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缘来是你(下)我靠,太打击人了!李焕文摇头叹道:我真是不明白你,你家里这么有钱,你还非要办个什么出版社,恕我直言,你赚的钱真是九牛一毛。

这个我知道,现在看书的人是极少数,这个行业的前景并不光明。

还不用比房产,食品,家电等传统行业,就是比比游戏,那也是望尘莫及啊。

没办法,现在的年轻人,打游戏的远比看书的多。

唐森重重叹了一口气:其实出版业也有一字千金的,可是并非小说,而是教材。

那些跟社会生活完全脱节的公式就这么稀稀拉拉印上几行,售价就是小说的两倍。

那你怎么不去印教材?李焕文疑惑地问道。

有钱不去赚,那不是傻了么?唐森摇了摇头:我哪有这资质啊?印教材,教参,教辅的,全是教育部指定的出版社,里面猫腻多了去了。

这些教材不愁销量,再多也能摊派出去。

我要是独自印点教材出来,没有教育部的门路,还不得烂在家里?再说,那玩意也没意思,整个就是学校忽悠学生收费的道具。

一年买那么多本教材教辅,其实哪用得着啊?中学生还说得过去,毕竟要参加高考;大学再买这么些教材,那纯粹属于吃多了,这些书本上的理论,与社会需求完全脱节,一点鸟用都没有。

现在的大学毕业生就业压力这么大,归根结底。

就是没有真正学到学以致用的技能,在社会上没有立身之本。

李焕文摇了摇头,揶揄道:教育已经产业化了,在我们地GDP中占据重要地位,你作为一个书商。

也为拉动我国GDP的发展贡献了自己的力量嘛。

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去捣弄教材害人的。

唐森认真地说道:我本来就不是为了赚多少钱,完全是为了文学的理想。

其实我知道我很幸运,要是我是穷人家地孩子,或许就没资格追寻自己的理想了。

这你就错了。

李焕文一本正经地看着唐森,一字一句说道:每个人都有梦想的权力,只是很多人并没有尽到守护梦想的责任。

他们整天喊着口号。

说着大话。

分析着别人的成功之路,理论上说得头头是道,但从来不肯踏踏实实迈出一步。

人生没有理想,与咸鱼有什么两样?你们两还有完没完啊?慕秋虹在一旁不耐烦地嘟哝道:你们谈理想,准备把肚子谈饱么?唐森尴尬地笑了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怠慢了,怠慢了,快请进屋。

他一面招呼众人进屋,一面对仆人吩咐了几句。

让他们去通知唐老爷子,客人到了李焕文随着唐森进了屋,在偌大的厅里驻足观望了好一阵。

只觉得这里像是国王地城堡,奢华程度可见一斑。

唐老爷子得到消息,从楼下步了下来。

还没下楼梯,就对着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地三人打起了招呼。

诸位朋友,欢迎各位光临,请随便坐,不要拘束,就把这里当家一样。

一听主人出面了。

三人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转过身去。

李焕文代表众人,客气地说道:感谢唐老……唐老!这位唐老爷子不是别人。

正是当初在李白故居碰上的那位,花了一条项链的代价,换了一张李白赝品的老先生。

原来是你!唐老爷子一双眼睛直盯盯地瞪着李焕文,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真没想到,一部堪比红楼梦的著作,居然是你写出来的!唐森自从见到李焕文家里的名片后,就一直在猜测李焕文与爷爷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本以为今天见面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但此刻见两人如此惊讶,显然事先并不知晓。

如此说来,李焕文并不是爷爷安插到自己身边来地。

但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的人,他们又怎么认识地呢?慕秋虹则是更感觉到扑朔迷离,这个臭小子,怎么走到哪,都是满世界的熟人?特别是这位唐老先生,仅仅根据这座庄园,就可以轻易地判断出唐家的实力远在慕家之上。

这样的人,连我们慕家都很难与之建立联系,臭小子又是怎么做到的?见众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充满惊异,又面对着唐老的惊讶,李焕文耸了耸肩,整理了一下这套在身上,让他浑身不自在的西服,笑道:唐老应该说:缘来是你!我们真是有缘分啊。

哈哈,李小兄说得对。

当日一别,我就挺想念小兄,真想不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缘分啊。

唐老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小兄手头可还有字画?当初地那副《静夜思》,老朽是装裱后挂在床头,整日守着,越看越是喜爱啊。

李焕文指了指站在一旁地李白,对唐老问道:你对这位老李先生,还有印象么?唐老仔细打量了李白一番,一拍额头:哎,老了,瞧我这眼力,差点还没认出来,这位老先生,当初在李白故居,不也有过一面之缘么?一说起李白故居,唐老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那位苏小姐怎么样了?你怎么没有将她带来……这位女士是?唐老的语气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慕秋虹刚听见唐老说起苏小姐时,立即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臭小子,跟那个苏霏霏,不知道有什么勾当?连这位唐老都知道了!而他唐老突然用严厉地目光瞪着自己,语气变得凌厉时,慕秋虹却赫然发觉,自己面对唐老不怒自威的眼神,竟是如此的无力,心里一阵慌乱,空白一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位慕秋虹慕小姐,是我的……朋友。

李焕文原本想说是员工,这样就比较贴切,毕竟慕秋虹现在的工作是打字员,但当着外人的面这样说,慕秋虹这种心高气傲的女孩子,难免在面子上下不来,于是他就改口说了朋友。

但这么吞吞吐吐的一句朋友,却偏偏给了人无尽的遐想空间。

唐老的脸色铁青,一改先前的和蔼热情,冷冷说道:我没记错的话,曾有人向我讨了一条项链,寓意是象征永恒的爱情。

没想到,短短几月,有人就背信弃义,另结新欢了。

慕秋虹冰雪聪明,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意味:李焕文这臭小子,曾经向唐老讨过一条项链,象征永恒爱情的项链。

为了苏霏霏!她呆呆地站立着,脑海中空白一片,心里愁肠百结,晶莹剔透的泪珠儿在眼眶中打着转。

人无信不立。

男儿生于世上,当顶天立地,一言九鼎,你太让我失望了。

唐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厉声说道: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背信弃义之徒!唐森在一旁完全惊呆了,原本见李焕文与爷爷相识,心里还挺乐呵,如此一来,就省下自己不少功夫,可以轻而易举从爷爷那里拉赞助了。

但片刻之后,形势却急转直下,气氛变得如此凝重。

爷爷,我觉得……唐森赶紧打圆场。

住口!唐老冲着孙子吼道:以后不许再出这人的书!唐老,你误会了。

李焕文虽然不太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但见到唐森无辜受牵连,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清楚。

否则,要真是不许唐森出版自己的书了,对自己影响其实不大,这么高的人气,别的出版社早就抢着要了。

但是高八斗出版社铁定就黄了。

这个出版社是唐森人生的理想,包含了无限的寄望,洒下了数不尽的泪和汗,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倒掉,实在是太可惜了。

李先生,不比再解释了。

唐老扫了李焕文一眼:李先生现在是衣冠楚楚,春风得意了。

说实话,在老夫眼里,还是当初那副普普通通的装扮,更顺眼一些。

他又扫了慕秋虹一眼:这位小姐全身名牌,价值不菲,李先生与之倒是般配。

在他看来,李焕文一定是为了贪图富贵,甩掉旧爱,跟了新欢,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而这位女士,一看就是富贵之家,相貌上又不比苏霏霏逊色,完全符合自己的推断。

对,一定是这样的,当代的陈世美!慕秋虹听到这里,终于再也按耐不住,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向下流。

李焕文心里火了:我自问没有做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与苏霏霏的关系,现在还正常的很呢,尽管最近一段时间由于种种原因没联系,但两国的邦交,是早已建立起来了。

这老头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教训人,欺人太甚了!他轻轻拍了拍慕秋虹微微颤抖的肩膀,安慰着她。

然后对唐老说道:既然唐老已经先入为主地认定了,我也不再说什么了。

告辞!说完,搂着慕秋虹的肩膀,转身欲走。

唐森都快急得哭出来了,要是李焕文真这么一走了之,那以后一定是势同水火,爷爷肯定不会再让自己搬出他的书了,那自己的出版社,无可挽救了!但他此刻却是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理想渐渐远去……等一等。

一个充满沧桑的声音响起:唐先生,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李白开口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要价真狠唐老本来已经下了逐客令,但此时听李白想跟他谈谈,也起了一点好奇心。

看李白的面相,应该还不会是属于那种谎话连篇的人。

他点了点头,对李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们到楼上去谈。

李白跟着唐老上了楼,唐森赶紧把李焕文拉到一旁,心惊胆战地问询起情况来。

现在的李焕文可是他的支柱,要真是放跑了,出版社铁定就黄了。

李焕文自然不可能将这点个人隐私娓娓道来,随便糊弄了两句,说自己曾经用赝品从唐老那里骗走一根项链云云……唐森这才稍稍放心了一点,心想:若真是这样,那倒不算太严重。

做生意,本来就是互相算计的过程,成功的商人,不是指不曾被骗的人,而是吃一堑长一智的人。

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爷爷也许一时有点气愤,但以后也不会一直纠缠在此事上。

慕秋虹在一旁呆呆坐着,一言不发。

她一直都感觉到臭小子与苏霏霏的关系有些不太正常,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要放在以前,就算知道了这类事,她也会毫不在意,顶多揶揄臭小子运气好,但现在听到这消息,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心里就是一团乱麻。

她不认为自己会喜欢上李焕文,因此她单方面认定,这绝不是吃醋。

但这究竟是怎么样地心态。

却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她唯一的感觉,就是空白。

客厅里的气氛就这么沉闷着,时间渐渐在这种诡异的形势下流逝。

楼上传来了打开房门地声音,两串脚步声缓缓传来。

唐老扶着李白缓步迈下楼梯,依然是一脸严峻。

看得唐森的心里直打鼓。

李焕文心里却一阵纳闷:唐老一向都是被伺候的人吧,怎么会拉下脸面也扶李白?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了,还好不算太过分。

唐老注视着李焕文,用他透着沧桑的语音,缓缓说道:不是我倚老卖老。

等你经历多了。

就会明白,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

世间的繁华都是浮云,唯有真情难求。

唐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听爷爷的语气,危机已经解除了,自己地出版社看来不会倒闭了……从唐家出来后,李焕文就迫不及待地对李白问道:你到底对唐老说了什么,怎么他地态度突然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李白这厮。

并不会写小说,编故事的能力很一般啊,他是怎么把唐老这样精明的商人给忽悠了?其实也没说什么。

就是把你这几月来的所作所为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

李白瞪了李焕文一眼,说道:此外,我还把字画的事对他讲了,叫他别惦记真迹了。

什么?你全都交待了?李焕文差点将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这句话脱口而出,但是瞥见旁边一脸木然的慕秋虹,赶紧将话头收了回来。

这些古人的身份,还是不要让世界上除自己之外地任何人知道为好。

李白是何等聪明的人,虽然李焕文没有讲话挑明。

但从他焦急的眼神中。

李白就读出了这一层含义。

他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我倒没有说一句多余地话。

就是告诉他,那些字画都是我仿造的,没什么稀奇的。

那他怎么说?李焕文感到很奇怪,照理说唐老应该很生气,但想想先前他搀扶着李白下楼的情形,有一点生气的模样么?我完全没有想到,他非但一点也不生气,还激动地握着我的手,说想与我交个朋友。

李白喃喃念叨着:还问我要电话号码,但我哪来电话呢?结果他二话不说,直接塞了一个给我。

李白从兜里掏出一只手机晃了晃,嘟哝道:这玩意看起来华而不实,晃得人眼睛生疼,远没有你的结实。

慕秋虹啊得一声惊叫,匆忙从李白手中将手机夺了过来,细细打量了一番。

机身全手工制造,以白金为底,上面镶满了璀璨夺目的钻石,在阳光地照耀下熠熠生辉;散发着幽幽蓝光地显示屏则是由超高硬度的蓝宝石水晶制作;内部结构以钛金属为主材;每颗按钮下地接触点镶嵌着红宝石……没有看错,这就是号称白金手机的NIKIAVertu奢侈手机中的战斗机。

他就这么随随便便,就把这款昂贵的手机送给你了?慕秋虹满眼的惊讶显露无遗。

他倒是没说什么,就直接给我了。

怎么,这手机很昂贵么?李白撇了撇嘴:我倒觉得这手机很差劲,所以他才会随手送人。

看看李焕文手中的,多结实啊。

古代人不懂钻石,不知白金,见到这些明晃晃的玩意,第一感觉就是易碎;看看李焕文那款砖头手机的机身,黑乎乎一片,一看就是厚重结实的路子。

慕秋虹差点气得昏厥过去,长这么大,见过不识货的人多了去了,但到了这样的程度,绝对是空前绝后了。

李焕文眼珠子一转,麻利地将自己的砖头手机打开,把卡取了出来,然后与李白的手机调换了一下,很慷慨地说道:既然你不喜欢这款垃圾货,那我就勉为其难,与你换换吧。

哎,我这人就是太仗义,老吃亏。

那就多谢了。

李白乐呵呵地接过李焕文的手机,很欣喜地拨弄着大个的按键,颇有感觉。

慕秋虹看着李白的眼神就像看着范厨师,再转眼看看一脸得意,正在奸笑的李焕文,她的心里却没来由地一酸,转头就跑了开去。

李焕文一脸茫然的站着,这丫头这次唱的又是哪出?快去追啊。

李白瞪了李焕文一眼:愣着干什么?李焕文叹了一口气,很牛气地拍了拍李白的肩膀:老李啊,这个你就不懂了。

对女人,不能一味迁就,要是她一生气,你就哄,那以后就会成为一个恶性循环,很小的一件事,就能折磨得你要死要活。

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置之不理。

你不理会她了,她反倒觉得别扭,不习惯,到时候又会倒过来求你。

李白若有所思地沉吟了半晌,点了点头,叹道:怎么这么复杂?想当初,我们那个时代,男人的话就是圣旨,哪有这样的斗智斗勇啊?其实我倒觉得你们那个时代很好,老梁同志不是说了么:吾恨不生在汉唐时。

那会的国家多强大啊,外王内圣,哪有外人敢有事没事来钓鱼,南沙啥的啊?也不尽然。

李白饱经沧桑的双眼透着说不尽的惆怅:再强大的帝国,最终也是毁在了自己手上。

他紧紧捏着拳头,心有不甘。

自己远大的理想,在那个时代,最终成为南柯一梦。

李焕文见李白的神色黯然,显然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伤心事,忙出言安慰道:你也是运道不济,隆基兄励精图治那会你没赶上,等他的经济发展起来了,开始享受革命成果,慢慢腐败了,你倒是一个猛子凑了上去。

偏偏你又融不进那个充斥着铜臭的大染缸,所以才落得这么个下场。

不过你放心,历史已经给了你一个公正的评判。

李焕文正滔滔不绝地讲着,新到手的Vertu手机响了,伴随着键盘上的钻石闪闪发亮。

好家伙,奢侈品就是非同一般地感觉啊,接个电话都这么风骚。

李焕文总算是有了点领导的感觉,他终于体会到官员们出国时狂购奢侈品的那股快感了。

用别人的钱,买自己的奢侈品,这样的感觉……李焕文接起电话,居然是张好古张教授打来的。

李焕文一阵欣喜,看来传说中的强强联手即将成为现实,发财的时候就要到来了。

两人在电话中约好了时间和地点,李焕文匆匆赶了过去,面谈的地点在一家颇有古风的茶楼,张好古端坐在独立的雅间里,恭候着李焕文的到来。

不好意思,来晚了。

李焕文学着张好古的样,跪坐在塌塌米的地板上,膝盖与地板间仅仅隔着一个红色的蒲团,这让他很不习惯。

你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张好古不以为然地看了看李焕文,叹道: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落伍了,现在的年轻人,热衷于咖啡厅和酒吧,还有几人来这种老腔老调的茶室?李焕文不懂得茶道,直接端起杯子往嘴里灌了一口。

他深知与张好古谈论这些源远流长的古文化,是鸡蛋碰石头。

张好古约他到这个地方,绝对不是偶然的,一定是想证明李焕文在古典文化上有多么的浅薄。

如此一来,两人要真是准备在字画方面合作,浅薄的李焕文必定只能在条件上让步。

所以,语气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直入主题。

张教授,我们说正题吧。

李焕文说道:明人不说暗话,直接开个价,你觉得怎么分成比较合适?七三开。

张好古不容置疑地说道。

李焕文吓了一跳,汗,这家伙也就弄弄纸张,就要分三成?我这边出工又出力,只能得七成?这要价也真狠了点。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家独大与两虎相争张教授,我觉得你这比率是不是能调整一下,八二开怎么样?李焕文试探性地问道。

他知道张好古不可能轻易地放弃所有可能最大化的利益,但谈生意,谈生意,顾名思义,生意就是谈出来的,别管吼出来的价格有多离谱,尽管大胆开口就是,反正最终也得慢慢讨价还价,余地留得小了,反倒没有空间。

他已经预料到,接下来张好古会明确表示反对,然后两人就在两成与三成之间来回扯淡。

最终的成交价格,应该就在这个区间中。

但张教授的反应完全出乎了李焕文的意料。

你居然有这样的建议?张好古的眼里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像看怪物一般地看着李焕文,迟疑地说道:你真是这样想的?那我只好满足你了,八二开就八二开。

李焕文被张好古的慷慨震惊了,端起茶杯说道:张教授,感谢你的深明大义啊。

我们这就谈妥了,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张好古拈着茶杯与李焕文轻轻碰了一下,幽幽啜了一口,淡淡的清香充溢嘴间。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实话,李先生你的慷慨实在是出乎我的预料,我原本以为,你至少会得三成。

什么?李焕文手中的杯子砰然落地,砸得粉碎。

他急急忙忙问道:难道你的意思,是你八成,我两成?张好古疑惑地瞪了李焕文一眼:难不成你八我二?李焕文这会骂娘的心都有了,先前误以为三七开是我七他三,当时还觉得他要价太狠;但现在弄清了他的真实意图,顿时感觉那三成的凶狠实在温柔得与绵羊有一拼。

这个老头也太不懂得节制了,这么大岁数了,大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还与年轻人争什么利嘛。

这一大把年纪,该享受的都享受得差不多了。

还不知足……李焕文心里将坐在对面的张好古一顿臭骂,但脸上还得露出一副勉强的笑容:我原本就是你二我八的打算。

不过既然大家都这么有诚意,那么三七也未尝不可,就当交个朋友。

三七就三七吧,你三我七。

这是我地底线,不能再让步了。

张好古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语气很坚决,口气很强硬。

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三我七,这也是我的底线。

不能再让步了。

李焕文丝毫不软弱地将这话顶了回去。

张好古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李焕文,一只手托着茶杯,几根手指搓动着杯身缓缓地转来转去,嗅着杯口散发出来的清香,一副不慌不忙的架势。

要是没有我,你的字画能卖得出一副么?张好古淡淡笑道。

他已经吃准了李焕文死穴,要是没有他的技术,李焕文即使弄来再多李白的仿真字画,也是白费功夫。

即使模仿到了足以乱真的地步,也是白搭。

纸和墨会很轻易地将他出卖。

李白地真迹是能卖出大价钱。

但赝品就是废纸一张,没有自己这个变废为宝的手艺,李焕文一毛钱都赚不到。

二八分,其实说起来,张好古都觉得便宜了,一九分在他看来,才是双方贡献度的真实写照。

李焕文又往嘴里灌了一口茶,撇了撇嘴。

说道:不瞒教授,其实仿古这事,天底下还真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到。

而此人也暗中与我联系过,但我考虑到前来后到的原则,决定还是与张教授你合作。

哦?有这事?张好古说起话来漫不经心的样子,显然并不相信这世间还有第二人能达到自己的水准。

即使有,李焕文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与之建立合作关系。

肯定是为了哄抬物价。

张好古不以为然地问道:不知此等高人是谁?可否介绍老夫认识?何需介绍,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李焕文微微一笑。

张口说道:此人就是张教授的得意门生,赵长风,我们昨天才见了面。

什么?是他?不可能!张好古原本古井无波的神情完全变了样,显得非常紧张,用不可思议地语气说道:不!他是不可能参与这种行为的。

我太了解他了,他脑袋是一根筋,断断不会造假的。

李焕文心里一怔。

想不到赵长风是这样地一种人。

但他还是很好地把握住了自己的情绪。

故作阴险地笑了笑:张教授,想必你也清楚。

人一旦与钱展开碰撞,就会产生无穷无尽的化学反应,甚至可以将一个人的心里彻底改造。

你老人家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见过的先例恐怕举不胜举吧?张好古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他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回想起昨日与赵长风的一番争吵,惊天动地。

而这位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得意弟子,平常对自己都是恭恭敬敬,何曾像昨日那般针锋相对过,为了一个不相干地人,与自己争得不可开交!难道说,他真的早已经与李焕文有所联系了?张好古感到深深的不安,但他表面上依然是一副稳坐泰山地架势,很不屑地说道:即便赵长风与你合作又如何?难道你认为他真能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技术?实际上在说这话的同时,张好古已经有些心虚了。

赵长风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太清楚这个年轻天才的能量和潜力了。

那是他几十年来,见过的最有天赋,同时又是最勤奋地天才,能成为一所全国顶尖高校最年轻的副教授,绝对不是偶然。

凡事要试了才知道,至少我是很看好赵长风的能力的。

李焕文自然是不确定赵长风究竟有什么样的能耐,但这是在谈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制约与反制约,至于赵长风能力如何,这不是自己关心的重点,主要地作用,就是压一压物价。

这就是竞争机制带来地活力,如果一家独大,势必造成一言堂,缺乏威胁,想怎样就怎样;但如果是两虎相争,局面就大大改观了。

这样的机制,延伸到各个层面,都是颠簸不破地真理。

可惜这种浅显的道理,至今有些人还没搞懂。

张好古心里的确有些紧张了,若是真的有赵长风介入,那自己的技术也许就不再是唯一的,到那时,李焕文的仿古水准反倒成了重中之重,奇货可居。

即使自己在与赵长风的竞争中胜出,最终的主动权,还是落到了李焕文手中。

张好古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亲手为李焕文的茶杯里续了水,面带微笑,说道:赵长风这人我太了解了。

技术是有一点,但为人死板,不知变通,你是很难与他合作的。

这样吧,我们双方一人让一步,五五开吧,谁也不吃亏。

让我考虑考虑。

李焕文站起身来:天色不早了,我先告辞了,我考虑好了,就给教授回话。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张教授神态的变化中,李焕文已经清晰地嗅出了一丝味道:张好古是有所顾忌的,能让他顾忌的,自然就是那独一无二的仿古技术。

原本以为赵长风只是一枚侃价的棋子,现在看来,他还真有成为主角的可能性。

从张好古主动降价的幅度来看,赵长风对他的威胁非常之大,这说明此人的技术水平,很可能与他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想到这里,李焕文兴奋地握紧了拳头。

对,联系一下赵长风,比较比较两家的价码,再做定夺。

李焕文拿起自己的手机,却沮丧地发觉:自己并没有存着赵长风的电话号码。

难道计划就这么夭折?绝对不行!李焕文猛然想起,赵长风昨天是向某人索要了电话号码的,而桀骜的他,似乎也对此人的话言听计从。

如果让李焕文与赵长风对话,其实把握并不大,若章节爱哦受所言属实,赵长风那执拗的性格,就注定不会参与造假的活动;别说合作,恐怕连人都约不出来。

但要是换一个人去将人约出来呢?李焕文迫不及待地就想拨通慕秋虹的电话,请她出面解决难题,先将赵长风约出来,再有自己出马,晓之以利,动之以钱,不信还收拾不了这小子!但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足足响了一分钟,直到传来那万恶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李焕文才郁闷地挂上了电话。

看来,慕秋虹正在生自己的气,而且气得还挺厉害。

以往自己也没少惹她生气,但向来比较明理的慕大小姐,一般就是嘴里嘟哝两句,骂几声,顶多打几下,气就消了,何曾出现过这样非暴力不合作的局面啊?当一个女人整天打骂一个男人时,你的心尽可以放到肚子里去,这女人赶都赶不跑;但要是当一个开始不再理睬,甚至是刻意躲避一个男人时,情况就有些复杂了。

特别是对于慕秋虹这样相对其他女孩子,显得特别精明,理智的女人而言,她要是做出这样的行动,那绝对是真的动气了。

李焕文深深叹了口气,感受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任重而道远。

第一百四十五章 剽窃者李焕文回到宾馆,就开始敲慕秋虹的房间门,但敲了老半天,李焕文的手指关节都微微有些发麻了,里面还是没有传出一丝响动。

李白在自己的房间里都听到声响了,走了出来,静静地观察了老半天,然后作出一副很紧张的模样,对李焕文说道:慕小姐回来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来,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出事?出个鸟的事,你个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的。

李焕文白了李白一眼,但心里也在嘀咕:该不会是真的被老李料中了吧。

别是慕秋虹心里郁闷,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吧?慕秋虹这样坚强的女人,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做傻事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借题发挥,倒是能让她乖乖打开门。

想到这里,李焕文一脸奸笑。

他拼命地用拳头砸着大门,打得砰砰响。

嘴里嚷着:秋虹啊,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不要走极端啊!要是这事被媒体报道出去,你可就成了别人吹牛的谈资了。

不出所料,里面还是没有反应。

没办法了,老李,看来只有用绝招了。

李焕文满头大汗对李白吩咐道:快下楼去找前台,让他们开门,就说有人自杀。

李白刚要转身离去,李焕文又将他叫住,补充了一句:对了。

千万别让酒店里的男人知道。

慕小姐这人这么爱干净。

我估计她要是自杀地话,也不可能割腕上吊啥地,割腕太疼,而且脏兮兮的;上吊又找不到悬梁的地方,跳楼就更不可能了,摔下去就是一滩肉饼,太有损形象了。

慕小姐这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即使死也要死得香艳,我估摸着是溺死在浴缸里。

既干净又环保。

李白配合地问道:这跟让不让男人知道有什么关系?反正出了命案,记者们都会来报道的。

你傻啊?你进浴缸洗澡难道还穿着衣服啊?李焕文一本正经说道:要是那些男人来,看见裸尸,那成何体统?慕小姐清白的身躯,岂不就被曝光了?李白恍然大悟,不住地点头:还是公子考虑得周全,我们先让女服务员为慕小姐穿上衣服,再报警。

靠,你这智商太低了。

为死人穿衣服是不吉利的事,人家服务员未必肯干。

李焕文狠狠叹了口气。

很有觉悟地说道:看来只有我勉为其难,亲自动手了!砰得一声,门打开了。

满脸通红的慕秋虹眼里带着无边的杀气,直直瞪着李焕文。

因极度地气愤而微微发抖的双肩看起来分外娇柔无力你怎么不去死!慕秋虹气呼呼地冲李焕文吼道:你当我就是这么好欺负的么?我受够了!话还没说完,她眼中的泪水就哗哗得喷涌而出,俏脸憋得通红,胸口起起伏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满肚子委屈的小女孩。

像她这样的人,除非伤心到了极致。

否则是不会展现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李焕文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搂住了,一只手挽着她的蛮腰,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背,柔声说道:如果你真想我死。

那就动手吧。

慕秋虹这才发现自己被臭小子给搂住了,心里又羞又气,偏偏还夹带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赶紧死命地想挣脱,但臭小子打死不松手,反而还越搂越紧了。

你……你,流氓!不要脸!慕秋虹地一对粉拳拼命砸在李焕文的肩上: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个欺负人的流氓!打吧打吧。

打成残疾了。

你还得照顾我一辈子。

李焕文一副无赖相。

呸!你说什么呢?慕秋虹的声音低低得,犹如蚊呐:谁要照顾你一辈子了!我巴不得你马上去死。

李焕文将慕秋虹搂得紧紧的。

轻声说道:其实我不怕死,我就是怕我死了后,没有人再来惹你生气,你会很寂寞的你就会惹我生气!我恨死你了!慕秋虹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流淌着,晶莹的泪珠滴答在李焕文胸口,在新买的昂贵西服上留下了一圈水痕。

她拼命得挥动着粉拳,不断地击打在李焕文地肩上。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越打,臭小子抱得越紧,打着打着,两人的脸颊都快贴面了。

慕秋虹也是在是打累了,无力地停止了哭泣和打闹,软软地伏在了李焕文的肩头……李白知趣地避开了,回到自己的房间。

秋虹,我……李焕文感受着慕秋虹火热地身躯和悠悠的发香,情不自禁,有点话想要说出来。

慕秋虹却用食指搭在他的嘴唇上:什么也不要说,我不想听。

你不想听,我也要说,我刚才与张教授见了面。

李焕文知趣地谈起了正事。

他将自己与张好古见面的细节重复了一遍,同时也讲了讲自己的分析。

你认为赵长风这个人用得上?慕秋虹一听正事,立即就恢复了一幅精明干练的模样。

原本是想用来杀杀张好古那边的价钱,但看这老家伙紧张成这样,我地直觉告诉我,或许赵长风还真是我们需要地人才。

李焕文问道:你能不能约他出来谈谈?慕秋虹瞥了李焕文一眼,嗔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有求于我,才这么殷勤。

话虽说得难听,但办起事来,她却是毫不含糊。

三下五除二就拨通了赵长风的电话,还没说具体怎么回事,那厮就忙不迭地应下来,有空有空,马上就到……赵长风做梦也没想到,慕秋虹会主动联系他。

本来他这几天心情异常焦躁,正处于一个极度矛盾地状态中,做一个在他看来,人生中最艰难的抉择。

突然接到慕秋虹主动打来的电话,焦躁烦闷的他,突然间感觉到,空气是如此得清新,阳光是如此得温暖。

刚一听到慕秋虹约出去坐坐,还没说一句正事,他就立即答应了下来,烦躁的心情在这一刻瞬间就消失不见。

精心地打扮了一番,一路哼着小调,驱车赶到了目的地。

心里怀着无尽的憧憬和想象,甚至还顺道买了一只红艳艳的玫瑰花。

但现实很残酷,当他看到坐在慕秋虹身旁的李焕文时,恨不得冲上去将其掐死。

他脚步踯躅,踌躇着是否向前踏出一步,要不干脆拔腿就走?这慕小姐也太没诚意了,找我来谈谈,居然还搭上个电灯泡!赵先生,不要拘束,请坐啊。

李焕文倒是熟络地招呼着他:不要客气,把这里当你家里一样。

靠,这要真是我家里,我第一个把你赶出去!赵长风在心里悻悻想到。

但面子工程还是得做,他不得不作出绅士般的表情,很有风度地落座了。

但他的眼睛一直都盯着慕秋虹,完全把招呼他的李焕文当成空气来看待。

赵先生,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慕秋虹迎着赵长风炙热的目光,丝毫不为所动,客气地说道:我们想跟你谈谈合作的事?合作?什么合作?赵长风非常得失望,特别是当听到她说出我们时,就仿佛听到法官对自己判了死刑。

李焕文接过话头,把自己的计划有选择地说了出来,重点突出的是,他很看好赵长风的技术优势,愿意让赵长风用技术入股。

而至于与张好古谈判的事,他则是有意回避了。

什么?想让我帮你造假?赵长风斩钉截铁地答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语气之定,完全出乎李焕文的预料。

李焕文继续开解道:你是不是对条件不太满意?这点你放心,咱们是朋友,价钱还商量。

这里面的利润有多大,相信你是知道的。

赵长风将面前的茶杯向地上一贯,砰得一声摔得粉碎。

赵某致力于考古事业,就是为了探索我中华文明之博大精深。

我平生最厌恶的,就是作弊造假的宵小之徒。

不要说我不可能帮助你造假,现在我知道此事后,还会监督你,甚至告发你!赵长风一张脸涨得通红,再也没有半点先前的儒雅之气,显然是对此动了真怒。

我靠,敬酒不吃还吃罚酒了。

李焕文心里有些不爽,这些砖家整天就在那陶醉于历史的博大精深,都不敢睁眼看世界了。

看来得搬出张好古吓吓他。

赵先生啊,其实这事吧,我考虑了很久了,也找张教授聊过。

张教授对此也有一定兴趣,并推荐我找你谈谈,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李焕文不动声色得就把矛盾转化到张好古身上。

之所以抬出张好古,是因为赵长风很尊敬张教授,又是张教授一手带出来的,如果得知此事也有张好古的参与,他应该就不可能去告发了,说不定心里一软,加入到研究队伍中来。

李焕文的算盘打得很响,但世事总有意外。

他没有料到的是,张好古和赵长风已经因为一篇文献闹起来了。

哼,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剽窃者的名字!赵长风气呼呼吼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专家认证李焕文一听赵长风这话里,似乎对张好古带着极其深厚的怨念和敌意,心里直纳闷:这两人之间搞内讧了?他对此很好奇,忍不住就问到:张教授是剽窃者?他剽窃了什么?没有,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赵长风直截了当说道。

显然他也意识到,自己实在不应该一激动,就把这些事对一个外人说。

而且这个外人,还是自己的对头。

李焕文转过眼,对着慕秋虹眨了眨眼睛。

慕秋虹心领神会,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然后对赵长风展露微笑,缓缓问道:长风兄,其中可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些话憋在心里难受,倒还不如说起来,也好让我与你一同分担。

这番话说得,连李焕文都不禁对她侧目相看,商人就是商人啊,演技没得说。

赵长风听得慕秋虹这一番话,骨头都快酥了。

一句长风兄,不禁让他倍感亲切,而一同分担之言,更是使他想入非非。

先前还在李焕文面前下定决心要保守秘密的赵长风,片刻之后,就不自觉地改变了主意。

张好古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赵长风的语气很沉痛。

这句话乍一听起来,更像是长辈对晚辈的语气,但赵长风说出来,一点也不显得滑稽。

我原本以为他是全国范围内学识最渊博,人品最好,专业最精深的教授,是我一生的老师和挚友,甚至,我一度将他当作我的半个父亲来看待……赵长风的眼神极度地忧郁,缓缓叹息着。

但他却让我失望了。

我现在才发现,他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

何出此言?讲话要有证据啊。

李焕文忍不住插了句嘴。

他当然不可能对张好古有什么担心或者关心。

急教授之所急。

相反的,如果能抓到这老头一些把柄,到时在价格上,可就有相当大的优势了。

这老头反正不是好人,算计他一下,也算是为人民除害了。

赵长风轻哼一声:哼,证据。

我地证据太多了!我前几天在撰写论文的时候,参考了一份文献,是张好古出版地。

但我竟然吃惊地发现,文献里的内容似曾相识。

这是我以前曾用一个陌生的笔名,发表在一个科学刊物上的,而这篇文献,竟然一字不差得出现在我自己的参考文献中。

这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汗,自己参考自己,这还真是很幽默。

也许是大家想到一块去了呢?慕秋虹宽慰道:毕竟大家研究的都是同样地课题方向,偶尔出现撞车,也是很正常的。

赵长风的语气依然很激愤:不可能,再怎么撞车,也不可能出现一字不错的雷同。

我也希望是我误会了,但当我找他当面询问的时候。

我的希望却彻底破灭了。

难道他当面承认了?李焕文感到很惊奇,这不像是教授的风格,一个合格地教授,要是脸皮薄到如此脆弱的程度,怎么可能成大器?你在做梦!要是他坦率地承认了,我倒会谅解他,依然敬重他。

赵长风沉重地叹了口气:但他百般抵赖。

拒不承认,到了最后,还反咬一口,说是我抄袭他的……他的所作所为,完全颠覆了他以往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李焕文劝道: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天下文章一大抄嘛,反正都是你抄我。

我抄你。

出现山寨论文,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

放屁!赵长风脸红脖子粗地冲李焕文吼道:作为一个学者。

去伪存真是最基本的行为准则,而这也是老师一直教育我地。

只是没想到,到头来,破坏这准则的人,却是老师他自己。

赵长风的语气里,显然对张好古十分的失望。

你这不是废话么?规则的破坏者,向来都是规矩的制定者和拥护者。

李焕文轻轻啜了一口清茶,气定神闲地说道:话说回来,要是没有复制粘贴,哪来那么多的专家教授?到现在,我们地砖家们到底在世界范围内搞出了多少拿得出手的学术成果?总共就那么几个理论,你倒腾来,我折腾去,改几句话,改点标点符号,把名字一署,一篇文献就可以一举多用,为祖国奉献出一大批砖家教授了。

不怕你笑话,我当初大学毕业时,毕业设计也是在网上下载的,稍稍改了改就过关了。

不过张教授也是实在过分了些,哪怕一个标点符号都舍不得改,这的确是他的不对。

李叫叫!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赵长风喝道:想不到你也是一个随波逐流之辈,太让人失望了!李焕文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赵长风同学,你虽然年纪比我大,学问比我高,但你实在是太嫩了。

与砖家教授的斗争,要讲究方式方法,嫉恶如仇也不能整天24小时地表现出来。

在现在这样地私人场合,你再激动,再愤慨,有个屁用。

要激愤,就得在媒体面前,当着众人的面,使劲地骂,这样才能让更多地人听到,引起共鸣,造成反响,从而达到敲山震虎的目的。

要让砖家们害怕,要让他们以后再想瞎编的时候,掂量掂量后果。

像你这样在我面前骂,表现得义愤填膺,这是没用的。

李焕文偷偷瞄了一眼慕秋虹,然后将脑袋凑到赵长风身前,轻声说了一句画龙点睛的话:当然,在女孩子面前,表现出正义感很强的一面,也是能够加分的。

慕秋虹搁在桌面下的手偷偷伸到李焕文腰间,狠狠掐了一记,顺势白了他一眼:臭小子,别以为我听不见!闹了半天,原来你经常在我面前表现地跟个愤青似的,是有原因的啊?赵长风的脸微微一红,显然李焕文的话说到点子上了,他的余光偷偷地瞟了慕秋虹一眼,见对方完全没有注意他,而是在有意无意地看着李焕文,顿时火冒三丈。

你是个懦夫!赵长风再次展现出他勇敢的一面:李叫叫,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让砖家害怕的力量!我要写信检举他,告发他,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张好古在抄袭,他是沽名钓誉之辈!没用的。

李焕文摇了摇头:在一个又当裁判,又当运动员的机构里,你认为你的检举会有作用?到时候除了牺牲你自己,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啪得一声,赵长风狠狠拍了拍桌子,站起身来:凡事都要试过了才知道!我还是相信好的学者是占大多数的,他们不会纵容害群之马的。

我一定要把这些人的真面目公诸于天下!说完,也不顾李焕文的劝阻,大步流星走了出去,看着那背影,很有点革命烈士就义前的风范。

完了,这家伙完了。

李焕文幽幽叹了一口气:任何事物都不是孤立存在的,有毒草存在,是因为有生长的土壤,不顾那些腐朽的土壤,单纯去把一株草,是劳而无功的,更会把自己搭进去。

慕秋虹惊讶地问道:你不也经常义愤填膺,做一些在别人看来很偏激的事么?我能做的事,不代表别人也能做。

你听说过刘邦封官的故事么?李焕文问了一句。

当然知道,刘邦得了天下后,由于分封的位置有限,许多人没有得到封赏,于是心生不满,甚至妄图造反。

刘邦听从建议,将他最恨的,平时总是与他作对的将领封赏了,从而让其他所有人都安心了。

慕秋虹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对历史还是很看重,有一些研究的。

这其实就是我的处境的真实写照。

李焕文说道:因为我有很高的知名度,能够吸引媒体的注意力,所以无论我说出什么样的话,也不会有人把我怎么样,因为言论自由的一个典型,是需要树立的,所以我是最可恨的,反而是最容易得到封赏的;而其他的人,见我这么大张旗鼓的论调都安然无恙,就误以为自己也能依葫芦画瓢。

错了!大错特错!很多人以为我就是单纯地激愤,其实他们不懂这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正是因为我有这样的特点,媒体才会一直关注我,而我才有机会一直为草根阶层表达心声。

在等级森严的社会,要上达天听太难了,而我有这样的资源,为何不用一用呢?慕秋虹吃惊地看着李焕文,那眼神就像发现一片新大陆。

她原本一直认为,臭小子天性就是冲动,什么话都守不住,单纯而率性;此刻方知,在这冲动的背后,竟有深思熟虑,洞彻世态。

她这会明白了,为什么历史上有些愤青能得皇帝的赏识,如魏征等人;而更多的愤青只落得头破血流。

这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

一个国家只需要一个愤青。

果然,赵长风送上检举信没过几天,就被开除了。

而张好古的那片涉嫌抄袭的文献,在京城大学历史学院25个教授的联合鉴定之下,通过了专家认证,一致判定,真实有效,不是抄袭。

第一百四十七章 等到秋后再算帐张好古组织起学院的砖家们,进行了最权威的鉴定,在仅仅一天之内就得出成果,没有对外披露,他们采用了何种设备,又参考了何种文献,就圆满地完成了鉴定任务。

这样的速度,这样的效率,世间罕见。

恐怕连向来以反应速度快自夸的米国专家,在见到这样的场面后,也只能自愧不如。

我们有理由相信,在我们的一大群这样富有效率的砖家的带领下,何愁科技不进步,何愁国家不富强。

赵长风晃晃悠悠,迈着蹒跚的步伐回到家里。

一张英俊的脸毫无血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

一颗心更是如坠冰窟,丝毫感觉不到阳光。

他一直以为,学术腐败虽然存在,但不至于普及到这样的程度,特别是自己的恩师张好古教授,这是多么正直,诚实的一个人啊,没有想到,连他也成了可耻的剽窃者。

生活貌似已经没有什么乐趣可言了,而自己的存在又有什么样的理由呢?在某些时刻,赵长风甚至想到了自杀,一了百了,但慕秋虹的一个电话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李焕文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开导一下赵长风,这个人虽然对自己有敌意,但人不坏,并且有本事,派得上用场。

长风兄,现在你明白我们的大环境了吧。

李焕文一手搭在有气无力的赵长风肩膀上,很认真地对他说道:曾经有一个国王,统治着他的子民,过着很祥和的生活,受着人民的爱戴。

但有一天夜里,魔鬼在全国的水井下了毒。

于是全国地人都疯了,除了国王。

疯子们做着各种各样疯狂的举动,英明正直的国王,想要让疯狂的人们回到正途,但疯子们非但不听他的。

还异口同声将他看作疯子,要烧了他。

要是你是这个国王,你会怎么办?赵长风苍白地面颊毫无血色,他稍稍沉吟了一会,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不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喝了那井水,也变成一个疯子,这样大家就是同类了。

他继续做他的国王,统治他的人民。

大家都是疯子,倒也感觉正常了。

要是一大堆疯子中混进一个正常人。

那就太不和谐了。

李焕文说到这里,语气顿时变得沉重:在叫兽的圈子中,你就是那个正常人。

被疯子们看作疯子的人。

赵长风长叹一口气,双腿一软,呆呆地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答道:除了同流合污,就没有别的出路?还有条路,就是离开,这也是你目前最好的出路。

李焕文推心置腹地说道:你现在在这个圈子里。

已经很难混下去了,不如离开这里,跟我合作创业,凭借你的本事,我相信你迟早会成功地。

你不就是想造假么?这有何难?赵长风紧紧盯着李焕文,说道:只要你能想办法让我出了心头这股恶气。

我已经想好了。

李焕文轻声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只要你能按照我说的去做。

相信张好古最终逃不过身败名裂的命运。

好。

我答应你。

赵长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水至清则无鱼。

人至察则无徒。

在这个浑浑噩噩地社会,活得太清醒,只会为自己徒增烦恼。

李焕文微微一笑,向着赵长风伸出右手:合作愉快!张好古悠哉游哉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心情有些飞扬,同时也有些沉重。

赵长风这个少见的天才本来很得自己器重,但他实在是太不懂得如何做人了。

要做事,先做人,连这点道理也不懂,实在是难成大器。

张好古正在感叹着,就听见电话响了。

他看了看号码,露出一丝笑意:嘿嘿,小子,还想跟我玩手段,现在没辙了吧。

他接通了电话:李先生,怎么有空想起打我地电话呢?你不是不准备与我这个老头子合作了么?哪能啊?张教授实在是误会我了。

李焕文的声音里带着十二分的诚意:别人我不知道,但对张教授你,我是仰慕得紧,做梦都想跟你老人家合作啊。

赵长风那边你没去联系么?张好古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他应该比我这个老头子厉害多了吧?哎,张教授就别再取笑了我了,我错了!李焕文诚挚地说道:我原本以为他有些本事,这才鬼迷心窍,找了下他。

现在这家伙总算露出本来面目了,实实在在的一个水货啊!职位都被取消了。

说到这里,我更要感谢张教授你啊,要没有你们的慧眼,我不知还要被他瞒到什么时候啊!张好古心里嘀咕道:哼,现在知道谁是真神了吧。

这小子一定是听说赵长风被开除的消息了,这才掂量出,到底谁才是他能够仰仗地人。

他要真是与赵长风合作,就算那小子真作出了唐代的纸墨,但只要自己出面检举,他还能赚钱么?不被请去局子里喝茶,就算是万幸了。

既然自己现在又是奇货可居,在谈判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地位,当自然就要漫天要价了。

张好古懒洋洋地对李焕文说道:合作没有问题,但价钱方面么?咱们就得好好切磋了。

我的意见,还是上次说的那样,三七开。

没问题!李焕文的回答直截了当,痛快非常,完全出乎张好古的意料。

他原本以为以李焕文这样斤斤计较地市侩气,一定会跟他慢慢磨价钱地。

不过他既然这次这么爽快,自己就只好照单全收了。

看来这小子见到赵长风的下场后,也懂得看形势了。

那就说好了,三七开,你三我七,明天就开工吧,你送一副字画来。

张好古吩咐道。

李焕文忙不迭得应道:那好,那好,我现在就过来一趟。

放下电话,李焕文兴冲冲得拿了一副李白地字,亲自送到了张家大院。

张好古留下字画,就吩咐李焕文离开了,显然,他并不想让自己的技术流程被旁人见到……几天后,一副李白字画诞生了;一个月后,一副李白的字画在拍卖会上拍出了300万的高价,并掀起了一阵新闻浪潮;沉匿多年的李白字画重现人间,引起一阵巨大的轰动,记者们拼命打听,想采访字画的拥有者,但字画的拥有者却显得异常神秘,压根就没有露面。

所有的拍卖活动,都是托拍卖行全权处理。

而拍卖行的最基本的准则就是为顾客保守秘密,记者们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打听出一点所以然来《李白字画掀热潮,神秘人物引风波》;《专家鉴定:李白字画确是真迹,300万价格实被低估》;《据传尚有大批李白字画流落民间,近期可能掀起李白潮》;《又一李白真迹横空出世,成交价直指500万大关》李焕文身前的茶几上,丢着一大捧报纸。

他悠闲地喝着茶,对坐在对面的赵长风笑了笑,说道:再让记者们折腾一阵,等势头造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就该轮到我们出场了。

还需要等多久?赵长风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再等一个月吧,我先回Z城一趟,这里的事暂且就交给你了。

李焕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冷冷地说了一句:等到秋后再算账,也让张教授多赚些棺材本……第二天,李焕文和慕秋虹就坐飞机回到了Z城,因为京城的事暂时还不用操心,而Z城这边,却有许多的工作要去做。

回到家里,鱼玄机正在闷闷不乐地擦着地板,一见到两人的身影,兴奋地就差手舞足蹈了,曹雪芹闻声也飞快冲了出来,嘘寒问暖。

小罗呢?李焕文注意到,这里没有罗贯中的身影。

哎,他现在跟着了魔似的,整天就盯着网站的首页看,嘴里念叨着什么月票?曹雪芹说到罗贯中就叹了口气:我看小罗快要走火入魔了。

据说你们的公交车都刷卡了,哪来什么月票啊?我去看看。

李焕文不敢怠慢,走进了罗贯中的书房,正见罗贯中背对着他,眼睛直溜溜盯着电脑屏幕。

屏幕的一角,新书月票排行十分打眼,而排在第一的,赫然就是《重生诸葛亮》。

但第二名落后的差距微乎其微,仅仅落后10票,而第三名,就差了前两名两千票之多……李焕文拍了拍罗贯中的肩膀,笑着问道:小罗,形势很乐观啊,你有什么不高兴的?罗贯中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冷不丁被人一拍肩膀,吓了一大跳。

待看到是李焕文后,方才安下心来。

他指着排在第二的书,对李焕文说道:这本书跟我搭上梁子了,已经放出话来,一定要干掉我。

一个名次而已,在我看来就是浮云,他为何看得如此之重啊?。

李焕文汗了一下:单纯的小罗啊。

这哪是什么面子问题?这是几大千RMB的出入啊……第一百四十八章 月票之争李焕文继续拍了拍罗贯中的肩膀,说道:新书月票第一名,有1万的奖金,第二名只有6000元,你还以为他是因为面子跟你争的啊?对了,你的订阅怎么样?嘴上说着,李焕文手上也不闲着。

打开罗贯中这个号的作者后台,看了看订阅,顿时吓得瞪大了眼。

平均订阅5000,最高订阅8000……我靠!这书上架还不到一个月啊,这是人的数据么?这至少是小神级别啊!估计这月过去,订阅就有可能破万了,再经过一定的宣传和炒作,这绝对是一本神书啊。

再回头看看自己的订阅,***,看这架势,写一年还比不上小罗弄这几天的。

人比人,气死人啊!罗贯中在李焕文身旁不断地唠叨着:本来我这本书的月票一直领先许多的,但最近几天,后面的那本书,突然间就起来了,我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啊?李焕文答道。

但他突然想起,这种八卦,在那个整天吵吵闹闹的军史群里,一定会有风声的。

想到这里,他登陆了久违的QQ,刚一上线,信息就像雪片似的飞来,差点当机。

军史小筑的聊天记录,少说也有1000条以上了……刚一进去,李焕文就看见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

夏巨巨,现在你的势头很猛啊,应该很快就可以超过去了吧,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啊。

群主老不死说道。

夏言冰冷哼道:哼,那家伙还敢跟我斗。

我已经确认了,这就是李叫叫的马甲。

别看他出版厉害,但在网文这一亩三分地,我们得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对,这些出版的人不懂得网络小说的深浅,还想来瞎参合。

就是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半根草应道。

夏言冰嚣张地说道:当初我换马甲时就放话了,一定要爆他菊花。

我怎么说也在网文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现在的大神,有几个是我不认识的?这个李叫叫,在网文圈子里,只是新人一个,拿什么跟我斗?我觉得你们这样太YD了。

我是一只毛驴忍不住发话了。

当然,说话之前。

他照例先放出一张H色图片。

我觉得他的确强,一个新人,就取得了这样地成绩,完全靠的实力;再看看你,利用这么多大神帮你宣传炒作,摇旗呐喊,结果都还没追上。

你至于这么苦大仇深的么?你懂个屁!佛争一炷香。

人活一口气!夏言冰说道:如果从书的质量来说,我也看了他的书,原汁原味的三国。

凭良心讲,比我写的好到哪去了,在网文界这片,也没几个能有这书写得好的。

但我就是忍不下这口气,我就是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风落九天发话了:支持夏巨巨,爆掉李叫叫的菊花!这家伙整天骂记者,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他是没有与我地新书同期。

要不我也要爆他菊花!记者的话就自动过滤了。

夏言冰说道:我又不是你的采访对象。

你别整天煽风点火的,去干点有意义的事,给我弄几张月票。

李焕文完全惊呆了,不看不知道。

一看吓一跳,原来这月票的争夺,竟然是这么一回事!估计夏言冰这几千票里,一大半都是友情票和刷来的票吧。

靠,你丫能刷票,老子也可以!李焕文想起上次自己地书冲榜时。

有人来兜售推荐票,不如去问问,月票卖不卖?李焕文找到上次那个JACK的头像,发了一个消息过去:售票员同志,生意还没倒闭吧?很快,那个灰色的头像亮了起来,原先显然是在隐身中。

靠。

你要买票么?你的书早都过了冲榜期了。

还买票干鸟?现在查得挺紧,老子都损失了一大批V号了。

现在是苦苦支撑,惨淡经营。

李焕文回道:我不买推荐票,你那里有月票卖没有?废话,我们卖票公司,品种齐全,全方面经营。

点击,推荐,收藏,订阅,月票,一条龙服务。

JACK得意洋洋回答道。

李焕文有些呆了:我靠,还卖订阅?这不是白送网站的钱么?一个订阅千字2分钱,自己收回1分钱,这不是吃饱了撑的?这你就不懂了,人家买订阅的只买一章,增加最高订,一般都是那些离大封推的标准差个几十,百把订阅的。

买上一百高订,一个大封下来,银子哗哗地。

JACK说道这里,来了一句很伤李焕文自尊地话:不过据我估计,你这书要买到封推,恐怕得亏本。

李焕文脑门子上一条黑线……说正事吧,我想买月票,《重生诸葛亮》知道吧?就是给这本书买?我靠,《重生诸葛亮》!神书啊!别告诉我,这是你写的。

JACK发出一个不可思议的QQ表情。

不是我写的,是我一个朋友。

李焕文问道:月票多少钱一张?3元到5元不等,量大从优,咱们也算认识,给你优惠点,全收3元一张吧。

JACK分析道:你朋友这本书极有可能摘下本月地新书月票冠军,一定要好好炒作啊,前途不可限量。

那我买500张吧。

李焕文迟疑了一下,还是下了决心,不就1500元么?比起一万元,只是小部分。

什么?500张你也好意思开口?JACK不可思议地说道:看看这个月的前两本书都争到什么样的状况了,这是我见到过的有史以来最激烈的新书月票战,你知道第二名那本在我的同行那里买了多少票么?实话告诉你,他这个月下来,最终月票数上万都有可能。

你要是不买上5000票,都不保险。

李焕文傻眼了。

我靠,5000票。

那是多少钱?JACK不屑地答道:你不懂数学啊?这么简单地幼儿园算术,5000乘以3,一万五。

那第一名的奖金多少?一万。

意思是说,我花的钱比得到的奖金还多,我有病么我?李焕文不屑地回道。

JACK语重心长地教导道:你还是老毛病,目光太短浅。

你要看长远,这不单是一笔奖金地投资,这主要是一种宣传和炒作啊,新书月票第一。

这将在多大程度大提升本书的知名度和形象啊,知名度上去了,订阅也会噌噌得涨。

这个宣传的成本太高,不划算。

李焕文直截了当地说:我还是不买算了,否则到时候他要是追加投资,我岂不是还要继续花钱,否则就白花了?烂尾工程比一片废墟还让人伤心。

你这人没有魄力。

成不了大器。

JACK叹了一口气:就像你朋友地更新一样,缓缓慢慢地,要是他能一天三更,就算不买票,别人都很难追上。

听到JACK无意中的这句话,却像是一语点醒了梦中人,李焕文一看罗贯中地更新,一天只有一章,3000字。

而这样的更新。

居然卷走了这么多的月票,足可以说明这本书是多么得受欢迎。

如果一天更新9000,那月票地涨势,一定会比几年前的楼价还快。

小罗。

你有存稿没?李焕文对罗贯中充满期待地问道。

罗贯中打开WODR稳当,得意洋洋的说道:我这里还存着2万字呢。

我靠,存了20万字,那你为什么一天只发3000字?李焕文感觉自己的血液有些沸腾,很有跳起来暴打这家伙一顿的冲动。

罗贯中捻起桌上电脑旁搁着的折扇,潇洒地一甩开。

扇了几扇,说道:我每天写三章,发一章,是因为听一个老作者说,要保持读者的期待感,要是章节多了,他们就没这么期待了。

我靠。

这是谁说地?李焕文忍不住骂了一句:***GBL。

完全是在误导啊,更新慢了。

才会降低读者的期待。

罗贯中见李焕文发怒,有些无辜地说道:是一个老作者通过站内短信发的消息。

边说边打开了站内的邮箱。

你好,很喜欢你这本书,作为一个老作者,我认为你这本书有成神的潜力,好好加油!顺便提个建议,现在的读者,需要吊着他们的胃口,更新不能太快,否则就不能保持他们的期待感了。

落款是----夏言冰!这个夏言冰可是一个很厉害的作者啊,我去他地个人专区看了,写了好几本成绩非常好的书……罗贯中得意洋洋对李焕文汇报道。

我靠!跟你争月票的那本书就是他夏言冰的,你怎么能听他摆布?你去看看他地更新有多少?***一天五更!李焕文叹了口气,很铁不成钢地说道:阶级敌人的诡计,你怎么就中招了呢?虽然他换了马甲,你认不出来。

但这种慢更新的无稽之谈,一看就是扯淡。

罗贯中这时长叹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扼腕叹息。

还有最后五天就到月末了,从今天开始,一天6更,压过他!李焕文下了死命令。

罗贯中点了点头……第二天,罗贯中的月票狂涨!拉下了后面一大片距离!第一百四十九章 最后的反扑更新快,的确就是有发言权,求票都求得理直气壮。

这么突然的一个爆发,6章更新,3万字,在一天内上传,书友们的积极性就被彻底点燃了,手里有票的,都毫不吝惜地砸了过来;手里暂时没票的,在消费够了足够的点数后,也就成了有票一族,在离月末还有最后五天的时候,罗贯中的这本书异军突起,遥遥领先了。

后面的那本书依然在苦苦追赶,但看得出来,他已经后继乏力了,友情票,是投一张少一张,而花钱买的票,则是白花花的银子,就像身上的一块肉,割着心疼啊。

李焕文兴奋地预计了当前的形势,这个月的新书月票,基本是稳捏了,只要继续保持目前的更新。

小罗前一阵更新得慢,积攒下不少稿子,现在厚积薄发,反倒具备了相当大的冲击力。

这也可以算是塞翁失马了吧。

李焕文正兴奋着,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显示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该不会又是什么记者吧?我去京城一个月,这边的记者基本都傻眼了,应该早就撤退啊。

谁这么有毅力?李焕文摁下接通键:喂,你好,我是李焕文,请问你是?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我是夏言冰,你想不到吧?靠,还真是想不到!夏言冰继续用他冰冷的语气说道:不要奇怪我是怎么得到你的电话号码的,这个圈子就这么大,弄个电话并不难。

夏言冰?没听说过啊?请问你是?李焕文装做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毕竟夏言冰这样是用的马甲发新书,要是自己都知道他的本尊了,这就太暴露目标了。

我是排在新书月票榜第二名的那本书的作者。

夏言冰地语气很是冰冷,但隐隐露着一丝满意。

这家伙真不知道自己是谁,那最好,说明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新人,无根无基。

便于对付。

哦,原来是你啊,久仰久仰。

李焕文装模作样客套了一番,问道:不知你找我有何贵干呢?是不是准备请我吃饭,一起庆祝庆祝新书月票榜前两名?请你吃饭没问题,但我有个事情想跟你提一下。

夏言冰说道:首先声明,对于新书月票榜。

我看得很淡,我也没有心思非要跟你争。

但我觉得大家同期上架。

这就是缘分,不如交个朋友,月底我们两人双双进去月票前三,岂不美哉?恩,这就是缘分啊。

李焕文故意把缘分二字说得很有点范厨师的味道。

不过,我有一句说一句,虽然我不想跟你争,但是我觉得我们网文的大环境还是很重要的,公平公正公开是应该放在第一位的。

夏言冰的语气一下子重了起来:你现在更新这么疯狂。

就变向地造成了不公平,大家已经不处在同一起跑线了。

汗,原来更新快了。

是违反规则地?李焕文硬生生顶回了一句:我更新快,违反哪条法律了?没人说你违法,但你这样,就破坏了公平竞争的原则。

夏言冰地语气显得很大度:这样吧,昨天的爆发,我就既往不咎了。

但希望你从今天起,恢复正常更新,让我们来一场男人间的公平对决!李焕文疑惑地问道:先前是谁在说不想跟我争的,怎么现在又要公平对决了?男人,说话要算话啊。

行,你小子有种!但你给我记住,网文不是你想象得这么简单的。

作为一个新人。

还是不要太嚣张跋扈的好。

夏言冰一字一句撂下一句狠话: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我们走着瞧!李焕文放下电话。

摇了摇头,这年头的人也太疯狂了。

写个网文而已。

弄得跟丧子之仇,夺妻之恨似的。

新书月票第二不也有6000元么?至于这么疯狂吗?哦,对了,这厮估计买票花地钱,都已经不止6000元了,要是拿不到第一,就该亏本了。

不管他的,咱继续按照既定计划走,今天依然六更,让读者看得爽一点,票票也来得更猛烈一点。

这六更砸下去,果然立竿见影,一天不到,月票又涨了近正当李焕文志得意满的时候,一些异常状况出现了。

首先是《重生诸葛亮》地书评区,开始出现了很多谩骂。

许多人开着马甲,到这里的书评区捣乱,声讨李焕文不尊重老作者,公然向夏言冰挑衅。

这些留言的语气之嚣张,语言之恶毒,就连李焕文这样的脸皮厚度,也感到有些招架不住。

李焕文的书评区很快就热闹起来了,一场骂战拉开了序幕。

李焕文的支持者纷纷行动起来,声援李焕文,并对这些恶毒地谩骂给予了强烈的反击,还有许多人追根溯源,到了夏言冰的书评区留言!于是,两个人的书评区成了唇枪舌战的战场,整日充斥着漫天的火药味。

这让原本还不知道这两本书的读者也听到风声,产生了好奇。

一时间,整个网站地读者,都被这场新书争月票地骂战吸引了。

两本书的点击疯涨,书评区成了名副其实地灌水区。

甚至连官方都开始关注起了这个事件。

在这场战争中,作为当事人的交战双方,却表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姿态。

夏言冰的每一章更新,都要在后面加上一大堆煽动人心的话语,表现出他对此事的愤怒,他立誓要捍卫老作者的尊严!在他的演说下,许多不明就里的人,竟把这两人之间的月票争夺,真就看作了李焕文对老作者的宣战。

这让他们感觉到李焕文的确太过嚣张,于是加入了夏言冰的阵营,开始了对李焕文的口诛笔伐。

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下,李焕文却出人意料的平静。

他没有发出任何一句宣言,除了每天的6章更新,他从来没有多说出哪怕一句废话。

这让很多人不理解他,无形中,他丧失了很多拉拢人心的机会。

但现在依然是数量庞大的读者坚定不移地站在他的一边,不需要他说一句话,也不要他记住大家的什么恩情,不论是处在顺境,逆境,不管他是大火,扑街,他们会就这样毫无条件,不求回报地支持他,帮助他!这就是真正的铁杆!令人感动的书友!李焕文深知网上言论的规律,网上的发言是匿名的,不用负任何责任的,这对于骂人者而言,绝对是天堂。

李焕文感觉到自己完全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和表情与那些无端谩骂,指责的人斗嘴,无论自己怎么说,都是无法说服这些人的。

作为一个作者,唯一所能做的,也是唯一应该做的,就是保持稳定的更新。

逞口舌之快的举动,没有意义!李焕文在已经闹翻天的局面下,却表现得完全像是个局外人,每天只是更新。

而他稳定而快速的更新很快获得了回报,书友们越来越踊跃,月票噌噌往上涨。

到了月末的最后一天,李焕文已经领先夏言冰1000多票了。

看起来,一切都该结束了。

但就在这最后一刻,夏言冰突然发表了一则声明----《为尊严而战》,将本场战争推向了最高潮!他在这篇战斗檄文中,声泪俱下地谴责了李焕文对老作者的轻蔑和敌视,他发誓要捍卫作为一个老作者的尊严。

在他看来,这已经不是两个人之间的战争,李焕文是在与整个老作者集团为敌,夏言冰此刻众大神附体,代表的不是他一个人!最后一句话十分地画龙点睛:我老夏正式宣布,如果这个月的新书月票第一不能归我,那我就永久退出,从此不再提笔!这句话无异于深水炸弹,立即将争斗升级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众多大神纷纷表态支持夏言冰,在他们各自的更新章节中,都附带了帮夏言冰拉票的战斗宣言。

有人当即表态,不惜花几千元为夏言冰买票,更有甚者,强烈地谴责了李焕文的嚣张行为,在他的叙述里,李焕文成了本次事端的罪魁祸首,而李焕文的读者,则成了挑起争斗的引线,他们在夏言冰书评区的留言,成了无可辩驳的罪证。

在这样铺天盖地的炒作下,夏言冰的月票开始疯涨,他破斧成舟的宣言无疑为他争取到了所有可能争取的票,许多并非他的读者,也由于不忍心见到一代大神的离开,投了月票给他,尽管这些读者只看了他这本书的第一章,就关闭了浏览器……在这样疯狂的追赶下,人们纷纷猜测,李焕文会作何处置?他如果继续这样沉默下去,肯定会失去很多支持吧。

一方是舌尖嘴利,齐声征讨,一边是默不出声,听之任之。

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新书月票争夺战,居然出现了这样奇怪的局面,以往的哪一次争夺,前几名不是哭着喊着求票?尽管这些人的票数,只是目前这本《重生诸葛亮》的零头。

李焕文的确动作了,他在这最后一天,面对夏言冰月票的疯涨,依然没有多说一句的废话,只是一口气更新了10章……第一百五十章 小辣椒请客?午夜12点,最后一次刷新月票榜,夏言冰气愤地一把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狠狠摔到了地上。

这台电脑,或许真的应该寿终正寝了,如果夏言冰真的信守承诺的话,这台电脑真的是一辈子也派不上用场了。

完败!彻彻底底得失败!在《为尊严而战》的战斗檄文,在众多大神朋友的力捧下,自己的月票涨势一度十分地疯狂,但没有想到的是,李焕文一言不发,默默无言的直接爆发出十章,就将自己彻底打败。

之前,自己落后1000票,但经过了这么多的努力,用了这么多手段后,截至到最后一刻,自己居然整整落后了2000票!再多的宣传,再奇妙的计策,也比不上规规矩矩的10章更新。

更新,看来毫无花哨可言,但就是这么平淡无奇的招数,就这么轻易地将自己干掉了!读者已经进步了,成熟了,理智了,不是随随便便一些慷慨激昂的演讲,就能让他们热血沸腾,乖乖就范的。

想要月票,容易!拿出书的质量来,拿出高速的更新来!夏言冰沮丧之极,但他目前最紧迫的事,是考虑怎么将本月买月票,所欠下的那笔五位数的巨款,给还上……小罗,看到没,这就是更新的威力。

李焕文坐在屏幕前,得意地教育着对着他露出一脸崇拜神色的罗贯中:要是像你那样一天一更,估计只能喝西北风去。

嘿嘿,我这不是受奸人蒙蔽么?罗贯中无辜得挠了挠头。

好了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最终不是胜利了么?现在好好放松一下吧。

鱼玄机不知什么时候托着一个水果盘走了进来。

是啊,这个月大家都辛苦了,明天给大家放个假。

好好地玩一玩,尽情放松一下吧。

李焕文大声宣布着,准备迎接众人的欢呼声。

但出人意料的是,几个古人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他,又埋头开始苦干了。

没人理他。

汗,这些古人还真是把写小说当作人生的乐趣了啊?见到李焕文吃瘪的窘样,慕秋虹忍不住就想笑,不过她没敢笑出来。

毕竟她不是古人。

没有那么变态的工作热忱。

如果说以前的夜以继日地疯狂工作,是为了家族的产业,肩负了沉重的责任,不得不为之的话,自从她被慕成枫赶出慕家后,就无事一身轻,女人喜欢玩的天性也渐渐显露了出来。

反正赚钱地事,有这么多人在打理,又有臭小子把关。

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再累死累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享受生活。

与臭小子在一起的这些日子。

是这样的开心,她甚至偶尔都会有这样听起来极端无聊地想法:自己的前二十多年,是不是白活了?一听李焕文建议明天去玩,最兴奋的就是她。

没想到其他人对此都不感冒,弄得李焕文一副窘相。

但她又不敢笑,怕刺激到臭小子。

他要是转而取消这个打算,埋头工作的话,就没人陪自己玩了,太无趣了。

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倒是有个建议,我们去钓鱼吧?钓鱼?李焕文的表情显得很非主流:这倒是陶冶情操的一项休闲运动,但现在的河里。

哪里还有鱼啊?看看河水的颜色。

别说鱼,就是下去个人。

也撑不了几秒钟就得断气。

慕秋虹抿住嘴,拼命忍住笑,洁白的脸颊透着微红。

她尽量认真地说道:你还以为在河里钓鱼啊?不知道有个度假山庄么?你是说山顶上地度假山庄?李焕文这会想起了那个传说中本地最昂贵消费的所在。

语气有些迟疑:听说那里的收费比星光酒店还要贵,该不会是用黄金建地房子吧?那里环境优雅,风景秀丽,空气清新,又离闹市区不远。

现在能找到这样极品的所在,早已是千难万难。

这里的地皮,我们慕家也曾争取过,但是最终没能得手。

这不单是价格昂贵那么简单,还得有深厚的背景。

这样的地皮,但加上上档次的装修,价格昂贵,是很正常地。

并且有钱还未必进得去,这个山庄可是市里的领导们常去的休闲场所,一般人想进还进不去呢。

李焕文吐了吐舌头:我靠,这么牛?不过既然一般人进不去,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那么贵的地方,而自己的钞票又被慕秋虹用来为自己买了那一套该死的正装,慷慨地潇洒掉,现在就剩下鱼玄机和罗贯中的几万块稿费,日子显得紧巴巴地,能省就省,可不能为了钓鱼就钓没了,否则自己可就成了鱼了。

他没有意识到地是,在几个月前,住在那间倒霉的危房里地时候,几万块在他的眼里是绝对的巨款,至少可以挥霍好几年;但现在的几万块,在他的眼里,就是显得紧巴巴的了。

这真是应了古人的一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慕秋虹得意地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说道:你知道我先前接到了谁的电话么?明天去度假山庄,你什么都不用操心,也不用带钱,把自己的人带着去就行了。

不会吧,天下掉馅饼了!李焕文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旋即又有些警惕:带我的人去?莫非有人对我的身体图谋不轨?这可不行,我不是个随便的人!呸,谁稀罕你的身体啊?慕秋虹不屑地啐道。

但她随即领悟到自己这话里的不妥,顿时一面红霞映透脸颊。

萧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抱怨我很长时间没去看她了,顺便约我明天去钓鱼。

慕秋虹慌忙解释道:我答应了她,顺带给你报了名。

李焕文脑子里一片空白。

小辣椒!这个名字可真是久违了!我靠,正纳闷是谁这么大方呢?原来是这个女魔头。

有一阵子没见了,还以为自己脱离魔掌了,没想到这妖精又出没了,不知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啊。

我有点累,我在家休息好了,你自己去。

李焕文推辞道。

慕秋虹柳眉一竖,不悦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动什么歪脑筋?我可告诉你,我已经跟萧岚说好了,她订了三个人的位置,你要是不去,那就浪费了多少钱啊?别告诉我,你们这些千金大小姐还在乎这点钱?李焕文毫不让步地回道。

我现在还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么?慕秋虹幽幽叹道。

但在她内心深处,竟有丝隐隐的欣喜,她有点搞不明白,到底千金大小姐的身份,和取之不尽的金钱,看起来是那么的诱人。

但在自己眼里,怎么就不如现在这样的简单的快乐呢?你知道萧岚现在的日子有多孤单么?我们作为她的朋友,就应该陪陪她。

再说她也不是没帮过你,你向单位请假的事,不也是她帮忙带的假条么?慕秋虹黯然说道:要不是她的身份,你的请假,估计直接就请出鱿鱼了。

说的也是。

李焕文点了点头:其实公交公司的那份工作,对我也是挺重要的。

那我明天就跟你们一起去吧。

李焕文说得没错,这份不起眼的工作,在他看来,的确是十分重要的。

或许很多人不明白,人气无比匹敌的李叫叫,媲美《红楼梦》的新书《红楼旧梦》的作者,网络神书《重生诸葛亮》的作者,李白真迹的持有人……这么多的头衔,这么多的光环,无论哪一个,都足够他享用一辈子。

而一份薪水低廉,整日受气的工作,看起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那么的不和谐。

但李焕文清楚地明白,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而是那些穿越而来的古人的。

这些人是天庭派下来体验生活的,上面并没有说清楚,这些人是否就在人间呆一辈子。

要是这些人一走,自己可就只能坐吃山空了。

繁华自古来的快去的快,金山银山,也架不住则很疼,再说玉帝老儿要是贪心,把这些古人创造的财富都弄走了,怎么办?虽然这些事连捕风捉影都谈不上,纯粹是自己的臆想,但未雨得先绸缪。

无论如何,自己得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还是那句老话,公家的饭,不吃白不吃。

李焕文这边很勉强地答应了,却不知在这个城市的另一角,萧岚在放下电话后,正陷入一股莫名的情绪中。

自从臭小子请假后,自己已经一个月没见到他了。

公司里的人,见到自己就跟见到瘟神似的,都在躲着藏着,没有了臭小子整天跟自己作对,生活平淡地犹如一杯白水,了然无味。

原本习惯了闹哄哄的她,突然感觉到无边的寂寞。

而她最好的朋友,也跟臭小子一样,整整一个月没联系上了。

现在终于联系上了,还约好了明天一起去玩。

萧岚的心情略微有些好转。

但当她听见慕秋虹说要带上李焕文的时候,她的心情一下子莫名地被扯得乱糟糟的。

一如她许久没有整理,有些蓬乱的发型。

第一百五十一章 他正在钓鱼萧岚看着镜子里有些憔悴的自己,很不满意地撅起小嘴,狠狠地在头发上抓了两下。

然后,她开着自己的甲壳虫,到发型设计屋做了个波浪卷发。

她觉得自己的瓜子脸,配上这样的发型,会显得更成熟一点。

哟,这不是岚岚么?好久不见。

萧岚没有想到,自己刚出门,就迎面碰见一个熟悉的帅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久违的孙思恺孙大少。

说起来,孙大少现在与小辣椒的关系是越来越疏远了。

自从几个月前那次,孙思恺临阵脱逃,不肯帮萧岚充当打手,收拾臭小子以来,萧岚与他的联系就越来越少。

现在见着面,也感觉有些生疏。

哦,是孙大少啊。

萧岚心不在焉地应付了一句。

她现在连称呼都改了,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称呼什么思恺哥哥了,想着以前的称谓,她都感觉到有些脸红。

孙思恺也感觉到现在萧岚与自己的关系不比从前了。

这让他有些不快,毕竟萧岚的背景和家世,孙家是一直想利用上的。

以前帮着萧岚打家劫舍,欺压良民的,明显也不是学雷锋做好事。

本来按照孙家长辈的意思,就想让孙思恺去把萧岚给娶回家,但一来萧岚一向只把孙思恺当狐朋狗友看待,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的意思;二来孙大少也有钟情的人。

这么一来二去,孙思恺也就习惯把萧岚当作一个妹妹来看待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妹妹现在已经不怎么联系自己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一定得想点法子。

修复修复关系。

岚岚啊,咱们很久都没有聚一下了。

要不明天找个地方去HAPPY一下,怎么样?孙思恺想通过一些活动来重新给两人接触的机会。

萧岚直截了当回话了:哎呀,不好意思。

我明天没空。

不会吧?明天是周末,难道你还上班?孙思恺认定了萧岚是在空口说白话。

他早就听说了,萧岚现在是家里,公司,两点一线,名副其实的宅女,除了上班,还能有什么活动?知道归知道。

但他也不能把话说得太死,丝毫不给人留面子。

于是,他搭上一句话,也算是给了个台阶下。

难道你明天还值班?我靠,你们领导怎么安排地。

欺负新人啊?不行。

我得给你们刘副总打个电话,教育教育这老家伙。

边说,他还装模作样拿起电话,做出真要拨通的架势。

瞎打什么电话啊?萧岚没好气地一把将他的电话夺了下来。

然后说道:我明天要去度假山庄钓鱼。

钓鱼?那好啊,真是有品味的休闲。

孙思恺兴奋地说:不过一个人钓鱼太闷了,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好歹算是个高手。

不用你陪,已经有人约好了。

萧岚丝毫不给面子。

不会吧,谁啊?这次轮到孙思恺想不通了,萧岚现在深居简出,连自己地面子都不给。

是谁这么有能耐。

把人给约出来了?你认识的啊。

萧岚回道:一个是慕秋虹,还是一个是臭小子。

孙思恺精神抖擞的眼神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很受伤。

不是吧?如果说慕秋虹能约出萧岚,他还能理解和接受;但是李焕文这个臭小子也有这么大面子?不跟你说了,我先去商场买点装备去。

萧岚二话不说,坐上自己的甲壳虫,风驰电掣地发动了。

目送着甲壳虫的身影远去,孙思恺小小的郁闷了一下,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哼,小辣椒算哪根葱?要不是你家里的背景,鬼才愿意理你呢。

哥明天去约会苏霏霏试试。

她最近情绪很怪,特容易生气发火,跟以往的冷艳淡定有着太大地不同。

她的性格改变,是不是说明哥哥我时来运转了?不过出手得快,那个慕公子最近可是勤快得很呐,一月如一日,风雨无阻的送着花,自己可不能落后了去。

想到这里,孙思恺自信地撩了撩自己额前的一缕黑发,进了发屋。

改变一下形象,争取明天一鸣惊人,给苏霏霏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孙思恺就开着车,径直停在了苏霏霏地楼下。

他掏出电话,正准备给楼上地苏霏霏一个惊喜,却赫然发觉,在自己旁边的停车位里,正停着一辆红色法拉利。

这牌照看着挺眼熟,整天在单位门口晃荡的。

我靠,你来这里干什么?孙思恺生气地下了车,一把扯开法拉利的车门,对着坐在里面悠然自得听着音乐地慕成枫说道:你整天就阴魂不散的转悠着,但人家都不搭理你,我都为你感到脸红了。

战争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大致分为防守,相持,反攻三个阶段。

慕成枫摇头晃脑说道:我现在正处在防守,预计很快就进入相持阶段,离反攻还有段距离,切不可操之过急。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孙思恺没好气地说道:我劝你也别费心了。

你的电话,是肯定不会使霏霏下楼的。

他掏出自己的电话,刚要拨通苏霏霏的电话,却见到一个窈窕的身影渐渐从远处走了过来。

白衣胜雪地苏霏霏,如仙子般轻盈,脱俗,只是在她画着淡妆地脸上,依稀可见一丝憔悴,从她微微发红的双眸中,总透着那么一点忧愁。

孙思恺觉得自己地心已经被这个女人独特的气质给完全融化了,见到她忧愁的眼神,仿佛自己的心窝子也给掏空了似的。

不对啊,难道她是被慕成枫约下来的?我靠!这小子不可能真快要进入相持阶段了吧?孙思恺斜眼看了看慕成枫,见这家伙一脸从容,成竹在胸的模样,仿佛告诉他,一切尽在掌握。

他就恨不得冲上去给这家伙两拳。

慕成枫很绅士得迈出步子,为苏霏霏打开了副座的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苏小姐能赏脸,深感荣幸啊。

苏霏霏并不向前走一步,对慕成枫笑了笑,说道:慕公子,我想你有些误会,我现在下楼来,不是因为答应了你的邀请,而是不忍心见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所以下来,面对面与你说清楚。

慕成枫脸上洋溢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孙思恺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哈哈,慕傻逼,还在老子面前装相,现在终于暴露了吧。

看来,霏霏的军心,一直都还在我这里。

霏霏,还是上我的车,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孙思恺赶紧抓住机会发出邀请。

一面打开车门,一面打开储物箱,往车里喷了点香水。

不用了,孙少,谢谢你的好意。

苏霏霏笃定地说道:我今天已经跟人约好了,两位,不好意思了。

我靠!不会吧!两个片刻前还在较劲的公子哥,这会迅速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你该不会说,又是那个李焕文约你吧?慕成枫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有什么人选。

自己整天往苏霏霏的公司里跑,对苏霏霏的动向掌握的十分全面,这一个月以来,从没见她跟谁约会过。

八成又是一个托辞,跟上次在咖啡厅里的情形一样。

苏霏霏洁白的脸颊微微发红,想起那个名字,她就忍不住想发怒。

但她忍了下来,说起来,除了用流氓做挡箭牌,自己真还找不出别的人了。

恩,就是他。

苏霏霏点了点头,心里一阵惘然。

为什么,说谎的滋味这么难受呢?这一刻,她的潜意识里甚至希望,自己真的是跟流氓约好了。

不会吧。

孙思恺这时感觉自己抓到把柄了。

这样低级的借口,就想打发哥哥我?我昨天就听萧岚说了,李焕文今天要钓鱼。

据我所知,李焕文现在正跟慕公子的妹妹在一起钓鱼啊。

哎,就不知道他要钓的是哪条大鱼喽。

孙思恺故作疑惑地问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啊?你说什么?苏霏霏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嘶哑了。

慕公子,不是我嚼舌根,你妹妹的事,你也不关心一下?你是怎么做哥哥的?孙思恺做出一副长辈教育晚辈般语重心长的模样,沉声说道:慕小姐是何等的人物,那个李焕文又是什么样的人?跟他在一起,非得变坏不可。

要是我的妹妹敢跟这样的人混在一起,我一定会打断她的腿!慕成枫的脸色阴沉地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恨恨得喃喃自语道:这个死丫头,自甘堕落,我也管不了她,由她自生自灭好了!只希望她不要丢我慕家的脸!苏霏霏紧紧咬着嘴唇,内心里涌起千层巨浪。

凭借女人的直觉,她一直隐隐感到李焕文和慕秋虹的关系有些诡异,但她却在内心里刻意地逃避着。

到了这一刻,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她感觉到自己不能再逃避了。

是死是活,都得有个准信!孙少,麻烦你能带我去一趟他们钓鱼的地方么?半晌后,苏霏霏托着疲惫的眼神,有气无力说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 美女落水孙思恺带着得意的笑容,将苏霏霏迎进车里,用胜利者的微笑,不屑地看了面色铁青的慕成枫一眼,缓缓地挂上挡,踩上油门,晃晃悠悠出发了。

慕成枫不甘落后,驱动自己的法拉利,紧紧跟上了孙思恺的车。

慕秋虹这个不争气的丫头,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我要去骂她一顿!孙少,能不能快一点。

苏霏霏急冲冲地催促道。

孙思恺心一横,直接冲上了70码。

心想为了苏霏霏,要真是有人往车上撞,自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当孙思恺这边正在体验7码少年的快感时,李焕文却感到一阵阵的危机气息。

今天一大早,他就与慕秋虹一起,坐着那辆紫色的保时捷,来到了度假山庄。

当他到达的时候,萧岚已经等在那里了。

古语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李焕文与萧岚有一个多月没见着了,现在猝然一见面,还差点没认出她来。

倒不是因为她的波浪卷发有多么的奇特,在李焕文眼中,小辣椒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瘦了!憔悴了!特别是充满血丝的双眼,透着无尽的疲惫,跟一个月都没睡好觉似的。

她的身材也明显比以前清瘦了,要不是挺翘的臀部依然一如既往,李焕文甚至会怀疑:这还是以前那个嚣张跋扈的小辣椒么?怎么了?干嘛一直盯着老娘啊?以前没见过啊?萧岚看着李焕文目不转定地盯着自己,立即下意识地脱口就噼噼啪啪数落道:大作家,一成名就把我们这些小角色忘得一干二净了啊?在这一刻,她突然感觉到那种熟悉的轻松感,这一个月里,内心里郁结的情绪,似乎都找到出口了。

哼,这个臭小子,天生就是挨骂的料!怕了他,老娘就舒坦了!李焕文听得直乍舌。

还以为小辣椒有什么改变。

谁知一开口,一如既往的彪悍,立即就显示出她的嚣张本色。

李焕文自我检讨道,自己先前的那种憔悴的错觉,完全是不靠谱。

哪敢忘了你老人家啊。

李焕文见小辣椒一如往常,心想没必要让着她,于是也拿出自己对付她的那一套。

争锋相对地说道:我就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也不能忘了你老人家地高明手段啊。

一个月不见,你又酝酿了什么新地阴谋诡计啊?谁阴谋诡计了?萧岚委屈地申诉道。

但话一出口。

她立即就后悔了。

自己这话,说得太软弱,太没有气势了,弄得好像自己怕了臭小子似的。

想到这里,她鼓起一口气。

很是嚣张地说道:阴谋又怎样?老娘就是要整你。

最好是整死你,你能把我怎么着吧!我靠,最毒妇人心啊。

李焕文摇了摇头,很夸张地说道:人家都说蛇蝎美人。

但你心如蛇蝎。

面却不是美人,哎。

你说什么?我敢说我丑?萧岚心里的无名火,噌噌地就冒了上来,眼中闪耀着仇恨的火焰。

慕秋虹见到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做起了和事老。

她叹了一口气,劝说道:你们两人怎么一见面就跟仇人似的,炒个不停。

真是冤家。

谁跟他是冤家啊!萧岚很不满地喝道。

脸上的红晕一逝而过。

微不可察。

她伸出爪子掐了掐慕秋虹充满弹性的腰肢,嘴里振振有词:臭秋虹。

竟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惩罚你!她的一双小爪子在慕秋虹柔软地腰肢上扭扭掐掐,直将慕大美女掐得花枝乱颤,才愤愤停下了手。

这次就绕过你,下不为例。

萧岚搭上慕秋虹的手往山庄里走:别在外面愣着了,我们进去吧。

山庄里的工作人员对萧岚很是尊敬,萧岚昨天就预定好了鱼塘。

服务员将三人带了过去,只见各种器具都已配套完全。

鱼竿,鱼饵,沙滩椅,果汁,糕点,太阳伞……瞧瞧这生活多美好啊。

萧小姐,你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准备的?服务员生怕服务不到位,惹恼了这个出了名嚣张跋扈的市长千金。

萧岚这次却很是大度地点了点头,露出满意地微笑:不错,设施还挺齐全。

不过,我想跟朋友单独呆一会,你们就别在旁边守着了,我需要什么,会叫你地。

好,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服务员托着空空的果盘退了下去。

心里跟得了解放似的欣喜,心说:谁愿意伺候这位千金啊?萧岚的眼珠狡黠地转了转,计上心来。

臭小子,咱们来比赛谁钓地鱼多吧。

萧岚嚣张地问道:你敢不敢?看你这样子,一副被鱼钓的架势,绝对是个死菜鸟。

我希望你尊重一点,不要在菜鸟前加个死字,菜鸟也是有尊严的。

李焕文毫不讳言自己在钓鱼方面的确菜,没办法,谁叫咱没异能呢?在水里游泳倒是有一套,但钓鱼这事,对自己来说就太科幻了。

但是小辣椒咄咄逼人,要是自己退缩了,就太丢面子了。

于是李焕文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视死如归地说道:比就比,难道我还怕你不成?话一说完,李焕文直接抄起钓竿,往水里一抛,托出一条长长的弧线,然后将竿子的一头握在手里,悠然自得躺在沙滩椅上,哼起了小曲。

哈哈,果然是个死菜鸟。

萧岚的笑声肆无忌惮,十分刺耳。

慕秋虹也看不过去了,她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沙滩椅挪用李焕文身边,挨着臭小子坐下,轻声对他说道:你还没放鱼饵呢。

这个……大意了。

李焕文满头黑线,看来死菜鸟地帽子是实实在在扣上了。

这个表现真地太业余了。

不过说起来,真还不知道鱼饵是怎么绑上去的,回头别弄了半天,一绑就掉,那就更丢脸了。

索性就让钓竿裸奔得了。

李焕文在气势上,自然是不能输地,他站起身来,故意抬手将鱼线收了起来,向两人展示了一下无饵的吊钩,大义凛然说道:无饵胜有饵,我这是钓鱼的最高境界。

你们知道姜太公的故事么?萧岚差点笑岔了气,她趁着这当口偷偷迂回到臭小子身后。

从一开始见到臭小子后,她就从来没有想过要让这臭小子好过。

这家伙太讨厌了,整整一个月不见踪影,弄得没人跟自己作对,生活平淡得如同一杯白水,了无生趣;现在又见面了,臭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自己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升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把臭小子推下水去,一定很有意思!萧岚邪恶得想到。

李焕文这会正站在岸边,一手握着钓竿,在那里展示自己的愿者上钩。

慕秋虹实在是看不过去,强忍着笑意,站在李焕文身边,亲自动手,帮他往钓竿上套鱼饵,手把手教学。

臭小子现在背对着自己,没有丝毫防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心动不如行动,小宇宙,燃烧吧!萧岚使出全身的力气,用自己略显清瘦的身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撞向了李焕文的后背。

毫无防备的李焕文正在研究鱼饵,却毫无征兆的一撞,一股强烈的冲击力从背后袭来,让他来不及反应,就猛地向前一扑,噗通一声掉进水里。

哈哈!成功了!萧岚得意地笑了起来,但笑声没持续多久,她突然惊呆了:李焕文的这一扑倒没关系,正手把手教学的慕秋虹经这股力道一带,竟然也收不住,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咕哝掉进水里。

萧岚一下子慌神了,她太了解这个最好的朋友了,完全不会水!慕秋虹一掉进水里,心神立即就慌了,死命地蹬着腿,但却完全使不上力,匆忙间倒是狠狠呛了几口水……***,居然敢暗算我!李焕文从水下冒出头来,眼睛狠狠瞪着惊慌失措的小辣椒,大声痛骂道。

我……我错了!……求求你……快救救秋虹……萧岚再也顾不上装牛叉了,语气极度地慌张。

慕秋虹怎么了?李焕文转眼一看,一个窈窕的身影正在水里死命地扑腾,但她看起来显然不会游泳,水不断地灌进她的嘴中,鼻腔里,形势十分危急……李焕文二话不说,直接游了过去,从水下托着慕秋虹的背,想让她的头尽量能露出水面保证呼吸。

不会水的人,一旦落水,几乎就是失去理智的疯狂。

慕秋虹甫一感到有一只手托在了自己后背,马上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的一把拽住了李焕文的脖子,一双长腿死命地扑腾。

别乱蹦!你这样没有组织纪律,我们两人有可能一起挂在这里。

李焕文严肃地批评道,但落水的人听不进这样的话,无奈之下,为了避免慕秋虹继续折腾,李焕文不得不一把拦腰搂住了她,将她紧紧贴在自己身旁,不让她乱动。

凸起的两粒小圆点一下子触到了李焕文的胸口,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玩意的时候。

第一百五十三章 捉奸成双?慕秋虹下水的同时,几乎就丧失了自己的意识。

作为一个不会水的人,本能的反应就是瞎扑腾,特别是当身边有可以抓着的物体时。

李焕文一把将她使劲搂住,两人的身体仅仅贴在一起,慕秋虹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个劲地乱抓乱踢,尖尖的手指甲在李焕文的背上划出五溜印痕。

她的嘴里不断地灌着水,整个脑子迷迷糊糊,已经进入半昏迷的状态。

她此时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在生死之间徘徊。

有一个人来救她,这个人是臭小子……李焕文死命地搂着她,单手划着水,慢慢往岸边游去……但他终于将慕秋虹一把推上岸时,差点疲惫地昏倒过去。

他是差点昏倒,慕秋虹则是真正意义上的晕厥了过去。

在水里饱餐一顿后,她已经完全进入了昏迷状态。

萧岚吓得脸都绿了,笨手笨脚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

慕秋虹平躺在岸边,浑身湿漉漉,薄薄的衣衫紧巴巴贴在身上,透着无尽的春色。

好在蕾丝边的内衣内裤是黑色的,否则就完全走光光。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抢救啊!李焕文粗声喘着气,对呆在一边不知所措的萧岚吩咐道。

哦,抢救……萧岚忙不迭的应着声,一双手却不知往哪放。

想了想,落水的人,肚子里喝进了许多水,貌似应该先压肚子,把水逼出来才对。

于是她伸出手掌。

在慕秋虹肚子上向下一压。

没有任何反应……萧岚的一颗心吓得怦怦直跳,她结结巴巴,畏首畏尾对李焕文问道:是我这样抢救的吧?我靠,猪是怎么死的?笨死地!李焕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要是放在平时。

李焕文胆敢将小辣椒与猪这个生物联系在一起的话,萧岚一定会小宇宙爆发。

但现在的她,闯出这么大的祸。

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哪里还有心思来与李焕文斗嘴。

对于李焕文的责难,她是毫无原则地照单全收。

你这个人太笨了,看看我是怎么做的,学着点。

李焕文一边说,一边将慕秋虹的身体完全放平,然后伸手在她在胸口上压了压。

这手感……李焕文地心跳加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色狼。

但他立即自我辩护道:工作需要,救人要紧,人家医生天天看裸体。

也是为了治病救人。

想到这里,李焕文立即就坦然了。

随着李焕文的手掌在慕秋虹的胸口有节奏地起起伏伏,慕秋虹的嘴角,终于缓缓流出一道水痕。

胸腔里灌进的水,终于渐渐被逼了出来。

但她依然紧闭着双眼,静静地平躺着。

就像童话里沉睡的公主。

接下来,该做什么呢?貌似下一道工序是人工呼吸。

做这个,合适么?李焕文的内心里,展开了一个激烈的争论。

一个声音说:人工呼吸,跟趁火打劫差不多,很可耻。

这样的事,完全可以交给萧岚去做。

但另一个声音又告诉他:不能胡思乱想。

治病救人是一个医生的天职。

如果一个医生面前躺着一个生命垂危地女人,他是否会为了世俗的一些杂念,而放弃救人呢?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再说这样的任务,交给小辣椒,实在是不能放心,见她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毛手毛脚,一窍不通。

被救还差不多。

把救人的任务交到她手上。

那是对一条生命地不负责任!打电话叫医生?这倒是可行。

问题是,现在是急救。

要是等医生来了,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权衡再三,李焕文只好将心一横:没办法了,上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李焕文俯下身子,调整好呼吸,然后伸出双手将慕秋虹紧闭的苍白的玉唇轻轻掰开,脑袋往下一埋,将自己的嘴唇凑了上去。

冰凉而柔软的触感从李焕文的唇边传遍全身,但他没有心思体会这些,缓缓将口中的那股气送了进去。

吸气,呼气……咳咳……在李焕文长时间极富规律地人工呼吸下,慕秋虹终于有了反应,开始狠狠咳嗽起来。

李焕文赶紧将她的上身直立起来,拍着她的后背,帮助她吐掉灌进体内的水。

你……你在干什么?不要脸!李焕文正忘我得投身于治病救人的伟大事业中,猛然间听见远处有一个清脆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

而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他转头看了过去,长发飘飘,白衣胜雪的苏霏霏,正以一种极难以文字表达清晰的复杂地眼神看着她,修长地身躯颤颤巍巍,双肩瑟瑟发抖,眼中噙着泪水。

要是李白在这里,见到这样的场景,倒是可以应景做出一首诗,来生动得表现当前地局势: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苏霏霏心急火燎得一路催促着孙思恺赶快点,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就能飞到流氓身旁。

但她心里,其实是怕见到流氓与慕秋虹在一起的场景的。

她一直都在找借口安慰着自己:孙思恺这家伙是骗我的。

要是到了山庄,找不到人,那就完全可以戳穿孙大少的骗人把戏了。

但到了山庄,孙思恺直接报出了萧岚的名号,服务员就赶紧回答,萧小姐带着两位朋友正在钓鱼!苏霏霏的心里一下子就沉下去了,但她还在自我宽慰:朋友之间,一起钓鱼,也还比较正常,算不上什么。

但是当她刚刚走到池塘边,看着一对男女正背对着自己,躺在地上接吻时,她当时就觉得自己的大脑当机了。

不单是她,就连一起前来的慕成枫,也是一股怒气直往脑门上冒。

慕秋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还能有什么好事?想不到啊想不到,她居然跟这个臭小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公众场合,行这种苟且之事。

这个败家的娘们,真是在丢慕家的脸啊!他越想越气,大步流星赶上前去,扯着李焕文的衣领,恶狠狠地喝道:你这个禽兽!怎么能如此不知羞耻!他抬起手臂,直接就向李焕文脸上扇去。

李焕文虽然脑子有点晕,但他从来没有打不还手的觉悟。

他抬手捏住慕成枫挥过来的胳膊,冷冷地说道:拜托你先搞清楚情况,再做判断。

再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慕秋虹连咳了几声,渐渐醒了过来,她刚一睁眼,就看见自己的哥哥,作势要打李焕文,立即本能地做出反应,一把挡道李焕文身前,对慕成枫说道:哥哥,你要干什么?你还当我是你哥哥么?我没有你这个妹妹!慕成枫鄙夷地看着衣衫不整的慕秋虹,特别是黑色的内衣内裤都给暴露出来了,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耻辱: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以后再也不要说你是慕家的人!请你说话尊重一点。

李焕文捏着慕成枫的手腕使了股暗劲,让这娇生惯养的大公子疼得直咧嘴。

他毫不客气地说道:我要是再听见你用婊子来称呼慕小姐,我就打肿你的嘴!哎哟,快放手……慕成枫将手从李焕文的魔掌中挣扎了出来,使劲地揉了揉。

一块黄泥从远处飞来,啪地砸在李焕文的脸上。

你……你这个骗子!我恨死你了!苏霏霏气得直跺脚,眼泪哗哗直流。

当见到慕秋虹和李焕文在慕成枫面前互相护着的场景时,她心里所有的憧憬都瞬间破灭了,内心里空空荡荡,像被掏空了一般。

啪得一声,又是一块泥砸了过去。

李焕文不闪不避,任凭这团泥砸在脸上,呼呼生疼。

笨蛋,怎么不躲啊!恨死你了!苏霏霏顺手捡起一块大石头,作势要扔,李焕文还是站似一棵松,丝毫没有闪避的意愿。

苏霏霏颤颤巍巍的手不断地做着要扔出去的架势,但却一直扔不出去。

啪得一声,石头被狠狠扔到了地上。

苏霏霏哽咽着说了一句:骗子!流氓!我再也不要见到你!说完,一转身,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孙思恺见状,露出得意的微笑,转身追了出去……李焕文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慕秋虹这会渐渐清醒了过来,也顾不得慕成枫在场,转身就要跑出去追苏霏霏。

你给我回来。

李焕文一把拉住了她。

你跑出去干什么?我去把人追回来啊。

慕秋虹急匆匆说道:误会一定要解释清楚。

你就穿着这一身跑出去?李焕文哭笑不得。

呀!慕秋虹看了看自己的衣衫,顿时发出高亢的惊叫,双手死死抱在胸前。

不许乱看!李焕文不得已别过头去。

慕秋虹又对李焕文指挥道:你快去把苏小姐追回来。

要是追不回来,你就别来见我!李焕文满头黑线,这话本身意思是不错,但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第一百五十四章 何去何从见李焕文还在发呆,慕秋虹忍不住被后背踢了他一脚:你这个大笨蛋,平时不是鬼机灵的很嘛,这会怎么傻了?快去啊!李焕文转头对萧岚说了句:这里交给你了。

然后大步流星跑了出去。

跑出去没几步,就看见苏霏霏独自一人,流着泪,奔跑在下山的路上。

孙思恺驾着车,缓缓行驶在她身边,一个劲献殷勤邀请她上车,但她丝毫不理睬。

李焕文的内心深处,某一个柔软的地方被刺痛了。

他紧跑几步,赶了上去,一把拉住苏霏霏,说道:你先听我解释。

你跟来做什么?苏霏霏生气得挣开了他的手,抽泣着骂道:有什么好解释的,有胆做,没胆承认?我做什么了?李焕文深感委屈,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委屈的时候,忙搭上一副笑脸:你听我慢慢说……捉贼拿赃,捉奸成双。

你当我们大家的眼睛都瞎了么?苏霏霏还没回话,孙思恺突然停下车,将脑袋从车窗里伸了出来,大义凛然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这样遮遮掩掩,只会让我们更看不起你!靠,这厮倒是会捣乱。

苏霏霏毅然决然地看了李焕文一眼,转身打开车门,上了孙思恺的车:开车,我们走!孙思恺露出得意的笑容,欢快地一踩油门,嗖得一声就飚了出去。

李焕文楞楞地站在当场,呆呆立了半晌,才有气无力地往回走。

孙思恺心情极度欢畅。

恨不得哼出小调手舞足蹈。

当从后视镜里看见李焕文的身影终于消失的那一刻,他甚至恨不得做出一个送战友的手势。

停车!苏霏霏突然冷冷喝道。

孙思恺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不解地问:霏霏,你……叫你停车,马上!苏霏霏毫不客气地说道:就在这里!但我们还没下山啊,你总不可能这么走下去吧。

孙思恺觉得这个理由足够充分。

你停不停?苏霏霏突然打开了车门:你要是不停,我就自己跳下去!她地语气非常的坚定。

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孙思恺不得已缓缓将车停了下来,目送着苏霏霏下了车,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苏霏霏一声喝令:你赶快在我眼前消失!要不是你乱嚼舌根,我又怎么会见到流氓跟慕秋虹那个样子!苏霏霏把满腔的怒气。

转移到了孙思恺这个告密者的身上。

自从她与李焕文认识后,就渐渐没有了以前的淡定,特别是没见到李焕文的这一个月里,她突然变得十分的情绪化,易怒。

孙思恺不敢触这个霉头,灰溜溜地离开了。

苏霏霏突然面对着空旷地山野嚎啕大哭,彻底地释放着自己心中淤积的情绪。

她是单亲家庭出身,父母很早就离了婚,这让她感受不到父爱,加上母亲时不时地抱怨男人全是坏蛋。

让她对男人有一种隐隐的抗拒感,拒绝了无数人的追求,给人的感觉就是冰冷,不食人间烟火。

尽管她十分地坚强,但她内心深处地某一处所在,实际上很脆弱。

父母的离异。

给童年时期的孩子,带来的负面影响,有可能会伴随一生的。

这一处与生俱来的伤疤,在沉寂了20年后,现在被活生生揭开了!在她渐渐对一个男人敞开心扉的时刻,却受到了如此无情的打击……空无一人的山谷里,回响着一个女人的哭声。

久久不散……李焕文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走了回去。

慕秋虹这时已经从服务员那里弄了套衣服换上了,同时把那个怒气冲冲地哥哥送走了。

见到李焕文独自一人回来,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自己究竟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我不是说了么,要是追不回来,你就别回来见我。

慕秋虹决定还是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比较好。

李焕文有气无力摇了摇头,叹息道:以后她可能都不会再理我了。

萧岚在一旁听得直闹心。

照理说臭小子这个仇人。

出了这档子事,自己应该开香槟庆祝。

但一想起这事是因自己而来,而且自己差点亲自害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她的背心就直冒冷汗。

要是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打死她也不会再做这样的事。

慕秋虹地心里突然很纠结,她觉得李焕文跟苏霏霏造成这样,自己难辞其咎。

但她又隐隐地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高兴。

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她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我是这么卑鄙的小人?她狠狠摇了摇头:绝不!都怪我,害得你们误会了。

慕秋虹的话语里充满自责。

不怪你。

李焕文叹了一口气:要怪只能怪我,我是一个让人失望的人。

你怎么能贬低自己呢?慕秋虹认真地说道:你虽然看起来坏坏的,又不太和谐,但总体上来说,是一个真诚,坦率,勤奋地人。

真诚?我很真诚么?李焕文自我解嘲道:一个真诚的人,会弄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连一句承诺也不愿给人么?慕秋虹感觉到这话里有深意,也隐隐品出点什么味道,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收得紧紧的。

她鬼使神差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喜欢的是谁?或者说,你在玩三角恋?话一出口,她立即吓得用手捂住了嘴。

自己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三角恋,哪三角?难道自己也给包括进去了?天啦!这样的话,真是自己说出来地?我地心情很复杂,心里很乱,你让我清净一下。

李焕文没有正面回答,倒是化解了尴尬。

李焕文觉得自己没法回答。

他总不可能说:我喜欢苏霏霏,也喜欢你。

要是他这样说了,那对三个人,都是一种伤害。

要是时间回溯到几个月前,文人们还没下凡,李焕文还痛并快乐着地干着那个很有前途的小职员,如果有苏霏霏和慕秋虹这样地极品女人,任何一个站在他面前,他都会感到迷茫,不真实。

他会觉得这样的女人太完美了,就像天上飞翔的天鹅,绝不是自己这样的癞蛤蟆所能染指的。

而要是将这两只天鹅同时都惦记上了,这只蛤蟆就应该杀千刀了。

但现在的情况是,他的确将这两只天鹅都惦记上了。

不是他不懂得这个道理,而是在不知不觉中,感情的闸门身不由己地打开了。

虽然看起来或许很无耻,但这样的事,实实在在就发生了,怎么也阻止不了。

但是,他能实话实说么?他能对着这两个看起来很坚强,实际上在感情上很执着,也很脆弱的优秀女子说:不好意思,我同时喜欢上你们两个了,我想玩种马加后宫,你们就从了吧,没看我身上散发着王霸之气么?在他写的小说里,是可以很轻易地解决这个不算问题的问题,甚至她们还会求着他扩大后宫的容量,哭着喊着一切随他高兴为最高纲领,不在乎他有多少女人,只要他真心爱她们就成。

但是,在生活中,这样的事能实现么?答案显而易见。

或许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让时间来说明一切,选择一切。

这不是逃避,而是真正的负责,这远比热着脑袋,散发王霸气,推倒某某女人来证明爱她,要负责得多。

所以李焕文面对慕秋虹的询问,顾左右而言他。

现在的他,是决计不会对慕秋虹说:我喜欢你。

因为这话一旦出口,不单会让自己的内心受折磨,也会让慕秋虹内心不安。

有什么苦,就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受了吧!这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两人从山庄,直到回到家里,一路上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以至于鱼玄机还以为他们吵了架,一个劲地想劝一劝。

李焕文把自己缩在房间里,闷头码字,想用忘我的工作来忘记一切烦心事。

但在他的小说里,也有一段感情戏,是他的初恋,那个挥之不去的女孩的影子在他心底窜来窜去,让他更加纠结。

靠,我就是这样一个见谁爱谁的人么?答案是:YES。

但前提是:美女。

这是所有男人的通病。

只不过,看上一个美女,与拥有一个美女,差了十万八千里。

李焕文被这些烦心事闹腾得头痛欲裂,码了几千字,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被一个手机短信给吵醒了。

他睁着惺忪的睡眼点开看了看,立时打了一个激灵,眼神无比犀利,就像要暴走一样。

昂贵的水晶屏幕上显示着:再见。

我即将离开这个让人开心,又让人伤心的地方。

今天早上9点的飞机。

临走前,我想对你说:我不后悔认识你。

请你一定要好好对待慕秋虹。

发信人:苏霏霏。

李焕文大吼一声,冲进慕秋虹的房间里,看着将被单紧紧裹在胸前,满眼惊讶的慕秋虹,直截了当说了一句:把车钥匙给我!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是恐怖分子面对着李焕文的咆哮,慕秋虹一时没有搞清是怎么回事,但她见李焕文这么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就明白臭小子一定是有正事。

她刚想转身从包里拿钥匙,但意识底到自己这会只穿着薄薄的睡衣,一不小心就要走光啊。

她又把裹在身上的被子向上挪了挪,抱得更紧了,然后有些脸红地对正直直盯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臭小子嗔道:你快转过身去啊,我拿钥匙。

李焕文这才注意到,自己是在独闯闺房啊,顿时头上一片黑线,赶紧背过身去。

同时心里也在叹息:***,这墙上怎么也不装一面镜子啊?不许偷看啊。

慕秋虹紧张兮兮地从床头柜上扯过自己的皮包,从里面摸出钥匙,直接往李焕文的方向一扔,然后又迅速将被子裹好。

好了,钥匙就在你脚下。

慕秋虹有些疑惑地问道:这大清早的,你开车出去有什么事么?李焕文蹲下身子拾起钥匙,也顾不上说什么,拔开腿就跑了。

这个事情,不好解释,那就干脆不解释,再说这十万火急的关头,哪能浪费时间啊?李焕文不管不顾地将油门一哄到底,眼中无视红灯和交警,以最快的速度向机场开去,现在的时间是8点,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算是待机准备的时间,那就只剩45分钟了,希望能来得及。

这个时候。

他明白自己再也不能选择沉默了,要是人都走了,那一切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尽管自己也不能确定未来会怎么样,但当务之急是先把人留住。

至于责任什么的,以后再慢慢说吧。

人都没了,还有个屁地责任!紫色的保时捷风驰电掣地行驶在Z城的街道上,李焕文一边疯狂地飙车。

一边掏出电话,反复拨打着。

但传进他耳里的永远是那句更年期妇女般的你拨打地用户已关机……苏霏霏静静地坐在候机厅里,眼里含着若有若无的泪水。

这个决定实在是太难了。

霏霏,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怎么,舍不得离开妈妈了?其实妈妈也舍不得你啊。

江女士在一旁叹息着:不过女儿大了,始终要是要离开地,国外的环境也比这里好,你要想去,就去吧。

妈。

我走了后,你会不会想我?苏霏霏依偎在母亲地怀里,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实际上,这个时候。

她已经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傻丫头,妈妈当然会想你了。

江女士轻轻抚着苏霏霏柔顺的秀发,说道:你到了那边后,要经常跟妈妈电话,还有,要听你那个死鬼老爸的话。

他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他对你,是爱到了骨子里。

妈。

我突然不想走了。

我想陪着你。

苏霏霏突然紧紧抱着母亲,哽咽着说道:我不想离开你。

妈也舍不得你离开。

但孩子长大了,总会飞走的。

江女士其实也非常舍不得相依为命的宝贝女儿突然就这么离开,但她也明白,女儿去国外跟着她父亲,生活一定会比留在国内好很多。

现在有点门路的人,都一个劲把子女往外面送,不是没有道理地。

自己这把老骨头,不能耽误了女儿的前程啊。

想到这里,她故意做出很轻松的模样,对女儿说道:放心的走吧,好在你在这边也没有什么牵挂。

到了那边,一定要把眼睛擦亮一点,赶紧给妈找一个女婿。

苏霏霏猛然间泣不成声,伏在母亲怀里断断续续说得:我有……有牵挂……我牵挂妈妈……还有……傻孩子,别哭了。

江女士为女儿抹着眼泪,但自己也差点忍不住流泪了,昨天晚上,当她听到女儿突然说出出国地打算时,对她来说,这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让她的心都快要碎了。

但她明白,自己不能再自私下去了。

那个狠心的男人一直都希望女儿能过去跟他一起生活,而女儿总是拒绝更好的生活,陪在自己的身边。

女儿已经陪了自己二十多年,现在应该追求她自己的生活了,做母亲的,不能挡着子女的路啊。

飞往京城地1147号航班开始登机……机场里地广播响了起来。

江女士收起心里的悲伤,强装出一副笑脸,拉着女儿地手,一步一步送到登机口。

直到苏霏霏修长的身影渐渐淡出她的视线,她才转过脸,泪流满面。

苏霏霏的步伐完全是僵硬的,她机械地迈动双腿,缓缓向前走,没有目标,没有方向,跟着急匆匆的人群随波逐流,她甚至在心里想着:如果那个人现在出现,自己是不是索性就留下来?但是,直到登上飞机,也没有异常状况出现。

当她在飞机上找到自己的座位,终于坐了下来的时候,泪水再次不可抑制地奔涌而出。

她知道上了这班飞机,就再无退路了。

这个残忍的选择所造成的一切创伤,就由时间来愈合吧。

她是一个性格刚烈的人,她是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在乎的人,心里却还在乎着别人,与其这样让大家都痛苦,倒不如自己主动做出选择。

流氓,再见了!不,也许这一辈子,都没有再见的机会了!乘客朋友们,飞往京城的7号航班,还有15分钟即将起飞,请还没登机的乘客抓紧时间。

机场的广播又响了起来。

一辆紫色的保时捷直接停在了候机大厅的门口,压根就没准备去找停车位,一个身影飞速从车里蹿了下来,心急火燎往厅内狂奔。

保时捷完全被他忘到了一边,即使被拖车拖走,他也不会皱半点眉头。

没登机!没登机!李焕文一个劲地祈祷着,只要苏霏霏还没有登机,那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但要是真的飞走了,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正叹着气往外走的江女士迎面碰见了李焕文,感觉到相当不顺眼。

李焕文这会没有心思跟这个对自己有成见的中年妇女拌嘴,张口就问:阿姨,苏霏霏登机了么?阿姨?别乱叫,谁是你阿姨?江女士听这臭流氓叫自己阿姨,感到一阵恶寒,不快地说道:霏霏上没上飞机,关你什么事?她真的走了?李焕文急切地问道。

江女士不耐烦地答了一句:你以为我是来机场逛街的啊?其实李焕文在见到江女士独自走出来的一刹那,就已经明白,自己被宣判死刑了,这么问一下,完全是出乎本能,抱着那么一点点渺茫而不着调的期望。

但听到这样的答复后,那一点点渺茫的希望完全破灭了。

一切都像是小时候吹的肥皂泡,看起来是那样的美好,也是那样的易碎。

李焕文完全呆住了,脑海里没来由地浮现出大话西游里的那一段已经滥了大街的台词。

以前听着这一段台词,是抱着搞笑的心态,但现在却实实在在品出了其中滋味。

原来,世间所有的喜剧,背后都蕴藏着难以名状的辛酸。

江女士见李焕文呆若木鸡,心说这人就是一个神经质,也懒得理睬,径直走了,嘴中自言自语:不知霏霏在外面能过得惯不?她就像是一个没有出过远门的孩子,离开时还带着眼泪。

李焕文无意间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阵阵刀绞般得锥心刺痛:苏霏霏居然是流着泪离开的。

这说明什么?显然不是长辈想象中的那种小孩子气,她是舍不得他李焕文啊!到了离开的那一刻,她都还在为他而哭泣,可见,她是多么地在乎他!我真***是个混蛋!李焕文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这么一个天仙般的女人,时时刻刻在乎着自己,而自己却一次次伤她的心。

现在她终于要离开了,自己即将永远地失去她了。

一想到失去这个字眼,李焕文的心顿时就跟刀砍斧凿般得痛。

当她在身边时,不知道珍惜,非得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人性就是这么贱!原来,得不到和已失去,才是爱情永恒的主旋律。

乘客朋友们,1147号航班即将起飞,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机场的广播声,像一把刀子,将李焕文戳了个透心凉。

苏霏霏系好了安全带,泪流满面。

终于要离开了……不!我不想失去她!我不要一辈子遗憾!宁愿犯法,我也要留下她!李焕文疯了似的跑向登机口。

先生,检票已经完毕,航班马上要开了。

检票员一把拦住了疯狂往里面跑的李焕文。

检你MD的票,老子是恐怖分子!李焕文喝道:我已经在飞机里装了炸弹!不让老子上飞机,老子就***把飞机给炸了!一大群安检人员立即围了上来,手持对讲机向总台报告:有人声称是恐怖分子,在飞机上装了炸弹,请指示。

航班暂停起飞,请乘客先下机等候,并速速进行排查,赶快报警,把恐怖分子控制住。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先泡你好了李焕文听到这一句的时候,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露出得意的笑容,这诡异的笑容让安检人员感觉到毛骨悚然。

还是裆的政策好啊,李焕文平生第一次有讴歌我国国情的冲动。

要不是领导的谨慎和负责任,怎么可能被自己一句话就唬得暂停航班了。

只有咱们的领导,能够在奥运期间禁止数十种感冒药的销售,就怕咱老百姓吃出点什么兴奋剂;也只有咱们的领导,能够让飞机停飞,生怕飞机上真有什么TNT。

向领导致敬!由于技术原因,1147号航班暂停起飞,请乘客朋友们先回到候机厅等待,对您造成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

苏霏霏正哭得厉害,突然听见暂停起飞的通知,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不知是该欣喜,还是该难过。

她随着众人缓缓步下飞机,回到了待机室。

但一进门,她就不可置信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渐渐远去……她的眼泪再次抑制不住地汹涌澎湃,但这次,夹杂着丝丝喜悦!没错,是流氓!一定是流氓!他正被一大群警察包围着,拷着双手,昂着头向外走。

他被抓了?他怎么会被警察拷起来?苏霏霏拖着行李就追了上去,但还没赶上,就无奈地眼睁睁看着李焕文被押上了警车,呼啸而去。

苏霏霏想也没想,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往警局而去。

至于出国,下辈子再考虑吧!李焕文双手被冰凉的手铐所拷着,身边围了一圈五大三粗的警察,在嘶拉着完啦啦的鸣叫声中,他兴奋地翘着二郎腿,哼起了小调。

几个一眼严肃的警察叔叔大眼瞪小眼,他们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趾高气昂的恐怖分子,一般的嫌疑犯被捕后。

总是像斗败了的公鸡似的,要死不活地耷拉着脑袋。

但这个家伙,不仅高昂着头,而且还嚣张得哼小调,这完全是不把人民警察当回事啊!你就得瑟吧!进了局子后,有你好受的!很快就到了警局。

李焕文被押着走了进去,迎面就碰上一个老熟人。

前两次进来,刘副总就是在这个人手中缴费。

将李焕文捞出来地。

我靠,怎么又是你!你现在可是名人了。

怎么还在偷鸡摸狗啊?本来这家伙对李焕文就比较有印象,后来更是看了王牌擂台的那期节目,记住了这个名噪一时的李叫叫。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李叫叫居然还会到局子里来,而且这次显得很正式,很隆重。

黄队,你认识他?几个面色铁青的警察正准备把李焕文带到刑讯室里,好好的招待一下这个嚣张的家伙。

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跟黄队长认识。

他犯什么事了?黄队长问道。

他自称是恐怖分子,在飞机上装了炸弹。

几个肌肉男恨得咬牙切齿:但经过排查,飞机上压根没有什么炸弹,我们怀疑这家伙在报假警!黄队长想了想。

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这是散布恐怖言论,制造恐慌,破坏社会和谐,要真把性质订得严重了,完全可以请吃花生米;但是往小了说,就是一个无聊地人。

开了一个无聊的玩笑。

拘留24小时,就可以放人。

黄队长是个老油条。

厮混多年,深知法律的弹性。

同样地一个罪行,比如贪污,就可以处以死刑,死缓,无期徒刑,有期徒刑,无罪释放,平调职位,异地升官等多种不同的结果。

而李焕文地这个案子,还是自己亲自来审比较好。

他当然不是为民请命,而是考虑到李焕文与自己有良好的合作关系的传统,而且现在这家伙名利双收,肥的流油,自己不去跟这种人结交一下,岂不是侮辱了自己的智商?这个案子,我亲自来审,把他带到刑讯室。

黄队长对几个人吩咐道:把手铐摘了吧,我们也要讲究个文明办案嘛。

在警局里,还怕他插了翅膀不成?几个人悻悻地给李焕文松了手铐,心里很不服气。

你是不是为了炒作知名度,来了这么一手啊?在刑讯室里,黄队长递过一支烟,问道。

李焕文摇了摇头:你听说过有炒作自己是恐怖分子的人么?我不怕被封杀啊?我靠,这小子嘴硬,还嚣张的很,跟他费什么话啊,直接操家伙。

一个警察见李焕文对黄队长也是这样一副嚣张的口气,想起他一路上地表现,气不打一处来。

嚷嚷道:这种人就得给点颜色看看,几下子下去,他就规矩了!打你妈个头!黄队长直接在这个五大三粗的警察头上拍了一记:文明执法!文明执法!我们是老百姓的保护神,不是打手!那个委屈的家伙无辜地看着他,心里却在嘀咕着:文明执法?平时就你打得最欢,好像进来嫌犯地都是你的杀父仇人似的。

黄队长瞪着这个不服气的下属,心里在想:你***就是个傻,你知道这个李叫叫有多红火?打公众人物,那就等着曝光吧!到时候粉丝抗议,记者添料,领导杀鸡儆猴树典型。

作为队长,老子这碗饭,就算吃到头了!不要怕,有我在,绝对不会出现暴力执法的丑恶现象。

黄队长转头对李焕文笑了笑,和颜悦色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焕文一五一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李兄弟,好样的!黄队长冲着李焕文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有些为难地说道:虽然是情有可原,但是法律上,的确有点抵触,不太好办啊。

李焕文自然知道这个队长不是活雷锋,慷慨地说道:黄大哥尽管秉公处理就是,不要搞特殊。

小弟一直很敬重黄大哥地为人,过几天一定要登门拜访,多多请教。

话已经说得足够明显了,黄队长微微笑了笑。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人,附在黄队长耳边说了些什么。

黄队长出去了几分钟,很快就回来了,笑眯眯地对李焕文说道:有人保释你了,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兄弟真是好福气,好眼力!李焕文心说不对啊,难道刘副总这么快就听到消息,来捞人了?自己已经一个多月没上班了,他怎么可能还密切关注着?但除了刘副总,他确实想不到还能有什么人,有保释自己地前科。

这可是要花一大笔钱的啊,除了公款,还有谁这么大方?兄弟,你地眼光真不错啊。

黄队长搭上李焕文的肩头,神秘的一笑:照理说我应该送你出去,但今天就不用了。

李焕文一头雾水的出了警局,见门口站着一个窈窕的倩影。

手里拉着一个旅行箱,静静地站在门口。

李焕文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一把将苏霏霏紧紧抱住:不许再离开我,我不能失去你!苏霏霏下意识地挣扎着,但李焕文实在抱得太紧,都快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里是警察局,自己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警察局门口,与一个流氓……苏霏霏的脸顿时羞得通红,但内心深处,却有丝丝的甜蜜和感动,甚至因为这个地方的特殊性,更有一股别样的刺激。

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李焕文轻轻咬着苏霏霏的耳垂,温柔地说道。

苏霏霏心如鹿撞,砰砰乱跳,流氓就是流氓,这个举动太羞人了!简直跟昨天看见他与慕秋虹的那个举动差不多……一想到慕秋虹,想到昨天那看似不堪入目的场景,苏霏霏刚刚融化的内心,突然间又凝固住了。

她一把推开了李焕文,冰冷地凝视着他,冷冰冰地说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的关系,就像茶和水的关系。

李焕文回答道:再进一步,就是鱼和水的关系。

这是什么关系?苏霏霏冷冷地问道。

李焕文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你是茶,我是水,我泡你;你是鱼,我是水,我养你。

谁要你泡?谁要你养了?不害臊?苏霏霏恨恨说道:慕小姐应该是让你泡了,又让你养了吧?说着,泪水不争气地又涌出了眼眶。

李焕文赶紧伸出手,轻轻地为她擦拭着眼泪,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答应我别流泪了了好么?你的眼泪就像刀子,一下一下刻在我的心里。

我的眼泪,你能感受得到么?苏霏霏依然犟着嘴:鱼的眼泪,水永远不知道。

因为鱼在水里。

不,水一直知道,因为鱼一直在他心里。

李焕文再次紧紧抱住苏霏霏,轻声说道:给我一个机会好么?我要养你!我不需要别人养。

那我先泡你好了……第一百五十七章 住到我家去听李焕文这么嬉皮笑脸的一句我先泡你好了,苏霏霏的眼泪止不住地向外流,她哽咽着说道:谁要你泡啊?你去泡你的慕小姐好了。

你误会了,我与慕小姐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李焕文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大义凛然地说道:昨天你看到的都是误会,她落水了,我把她救上来,顺带做了下人工呼吸。

骗谁啊?现场又不是没有女士,做人工呼吸哪用得着你啊?苏霏霏轻声嗔道:连撒谎都不会。

李焕文大叫冤枉:你在说萧岚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她会做点什么事?要是让她来做人工呼吸,只怕是活人也得给弄死了。

苏霏霏听到这句,心里开始打起了鼓。

我是不是真的错怪李焕文了?照理说,他们即使要勾勾搭搭,也有的是时间和地点,不至于在公众场所做那些过激的举动,再回忆回忆他们当时全身湿透的场景,应该就是落水后的场景。

如此看来,难道真是冤枉他了?苏霏霏想到这里,心里有些暖暖的,也有些责备自己,怎么不弄清楚情况,就随便下判断呢?但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不能轻易松口。

她装作很不满意地说道:为什么你非要去给人家做人工呼吸啊?你就不会打急救电话?我看你就是一个借口。

其实呢,你整天就惦记着怎么接吻吧?恩,这次算你说到点子上了。

李焕文突然来了个出其不意。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子吻在了苏霏霏的嘴唇上。

苏霏霏一下子呆住了,她下意识地想挣扎,但流氓将她搂得紧紧地,完全没有活动的空间,她挣扎了几下,未果,只能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心里在安慰着:我不是有意的,只是流氓力气太大。

渐渐的,她开始下意识地迎合起了李焕文的进攻。

逐渐进入意乱神秘的状态。

李焕文感受着苏霏霏玉唇的温软和香甜,升起一股血脉喷张地激情。

他拼命将舌头挤进对方的口中,与苏霏霏的玉舌交缠起来,双手在苏霏霏地玉背上游走。

苏霏霏这个时候已经忘了现在的两人是在大街上,公安局大门口,居然就当众做出了这样地事。

她只是不受自己意识控制地迎合着李焕文的进攻,那颗坚硬而脆弱的心,完全融化开来。

两人的长吻仿佛持续了整整一个世纪才缓缓分开,李焕文憋足一口气。

扯着长长的音调,用周星星般的语调说了一句: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酷似《大话西游》结局的那个边城浪子。

苏霏霏不再说话,温柔地靠在李焕文的肩膀上,就像一直温顺地小绵羊。

李焕文轻轻抚着她柔亮的秀发。

缓缓问道:你还走不走?苏霏霏一言不发,只是狠狠摇了摇头。

李焕文嘿嘿一笑,提起放在苏霏霏身旁的旅行箱,牵着苏霏霏的手:我送你回家去。

苏霏霏点了点头,任凭李焕文这么牵着,跟着他,缓缓走在街头。

没有人提议打车,她恨不得一辈子就这么走下去。

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但再长地路。

也有到达的一刻,苏霏霏终于站在了自家楼下。

她从李焕文手中接过行李箱。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猝然问道:我妈妈已经认为把我送走了,我这么突然回去,她会怎么想?会不会怪我?应该不会吧,你母亲还是很想念你的。

要是知道你不走了,留下来陪她,说不准高兴成啥样呢?李焕文回道。

苏霏霏摇了摇头,一头秀发随风飘扬。

她很严肃地说道:我妈妈以为我这次已经下定了决心,就连工作都辞了。

她也下了很大的决心,所以才会这么坚决地支持我走。

她以为我在这里没有留恋了,但我却欺骗了她,要是他知道真相,知道我之所以想走,压根不是为了什么前途,而只是为了一个她看着很不顺眼的流氓,你猜她会怎么想?李焕文感到头都大了。

不说不知道哦啊,一说真奇妙。

听苏霏霏这么一分析,这件看似简简单单的事,牵涉的方面还挺多地,特别是她母亲与自己深刻地矛盾。

要真让这常年处于更年期的妇女弄明白,她地宝贝女儿出国只是为了躲避自己,现在留下来也是为了自己,只怕她会抓狂的。

要不,就先别回去了?李焕文用试探的语气询问道:先在外面躲几天,等风头过了,再慢慢解释?不回去我住哪啊?苏霏霏有些犯难:朋友和同事那里肯定是不行的,难免会走漏消息,况且我的朋友也不多。

总不至于整天就宾馆吧,太浪费钱了。

李焕文怀着极其矛盾的心里,充满了莫大的勇气,问道:要不,去我那里挤两天?你那里?苏霏霏的眼中突然充满了戒心:你要干什么?我可告诉你,我们还没到那一步,你可别想占我什么便宜。

你误会了。

李焕文叹了一口气,用很冤枉的语气说道:又不是让你跟我住一间屋子里。

你那里难道还有很多间?苏霏霏的印象里,李焕文应该还是一个穷人,住在原先的那个阴暗潮湿的出租屋里。

我家里的房间也不多,也就够住10来个人吧。

李焕文很牛叉地说道:周围的环境也不太好,没什么人气,整整一个小区,就住了我一这户人家。

我想起来了。

苏霏霏脑海里浮现出那一阵子媒体报道的A&S花园小区的风波,流氓就是在这个风波中突然冒了出来,舌战群记,然后一下子人气暴涨,紧接着趁热打铁,出了书,整个人一下子就成了名人了。

好吧,就先到你那里去将就几天。

苏霏霏严肃地说道:不过我可得先提醒你,别妄想占我什么便宜啊?你把我的境界看得太低了,我看起来像是那么猥琐的人么?李焕文很不解地摇了摇头,很为自己感到不值。

看起来不像。

苏霏霏说道。

李焕文正要得意,说一句知我者,霏霏也,苏霏霏接下来的一句话则让他彻底郁闷了。

看着不像,因为压根就是。

李焕文不敢再回话了,直接带着苏霏霏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进了小区,看着满目的绿色,苏霏霏欣喜得说道:这里的环境真不错,想不到你还挺会挑地方的。

李焕文只是笑笑,不回话,生怕又被抓住了什么把柄。

有些话题很敏感,但愿不要被聪明伶俐的苏霏霏提及才好。

苏霏霏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满脸严肃地审问道:你这里除了你,还住了些什么人?我靠,该来的总算是来了。

李焕文叹了口气,耷拉着闹嗲,如实答道:有四个人你是认识的,老曹,老李,小罗,还有鱼姐姐。

你上次不是来过嘛,就是为慕公子过生日那次?你忘了?呀,我想起来了!苏霏霏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呀,上次不是来过么,怎么忘了?当时还以为流氓也是客人,来参与聚会的,哪想到他居然成了业主。

恩,对,就是上次见到的那些人,你都有印象的。

我记得当时的场面很热闹……李焕文一个劲地引导着苏霏霏回忆起那会的事,趁机转移话题。

但苏霏霏丝毫不为所动。

她不动声色地问道:那还有没有其他的人呢?李焕文脑门上渗出豆大一粒汗珠,只得据实,吞吞吐吐答道:还有……还有……慕秋虹……好哇!我就知道你们有奸情!苏霏霏气呼呼地喝道:你还不老实交代,你跟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无家可归,我看着可怜,就收留了她。

李焕文将慕秋虹与家里闹翻的事,择其重点,复述了一遍。

当然,有些敏感的地方,战略性地略过。

那就让她住吧,她也怪可怜的。

苏霏霏叹了口气:不过我可说好了,不许你对她有什么企图。

李焕文无奈地点了点头,牵着苏霏霏的手上楼了。

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慕秋虹神秘地走上前来,拿起鞋柜上搁着的今天刚买的充气锤,埋伏在门边,准备给臭小子一些惊喜。

臭小子今天早上的举动,让她很不爽,她已经想好了,以后每次臭小子进门,都得这么锤上几锤,给他点厉害看看,让他以后不敢再这么拽。

门打开了,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慕秋虹也不看看,直接就抄起家伙,劈头盖脸砸了下去:打死你!打死你!看你以后敢不敢随便进我屋子干坏事!……啊!怎么是你!第一百五十八章 两个女人的战争气氛很凝重,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个脑袋猥琐地从后面凑了上来。

李焕文带着满脸的恐惧,看了看形势,见到苏霏霏因愤怒而有些微微颤抖的双肩,以及充满杀气的眼神,他就感到一阵阵心悸。

把苏霏霏接到家里来住,本来就不是他的本意,只是实在没有办法,不得已而为之。

现在这个局面,让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让苏霏霏和慕秋虹同在一个屋檐下,就跟让希特勒和斯大林混在一起差不多,世界大战一触即发。

而有时候,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远远比世界大战还恐怖啊。

李焕文这会不敢轻易插嘴,就看着苏霏霏一脸怒气的站在那里,瞪着一脸愕然,不知所措的慕秋虹。

慕秋虹手里的充气锤已经啪嗒一声掉到地上,她也顾不上拾起来,就与苏霏霏对视着。

突然,两个女人都将眼神转了过来,瞬间齐刷刷对着李焕文,不约而同喝道:怎么回事?同一句话,却有不同的含义。

慕秋虹是想质问李焕文,怎么把苏霏霏带回家住了?这毕竟是慕家的产业,住什么人,得自己点头说了算。

臭小子随便带个人回来住,倒也罢了,但偏偏带苏霏霏,这偏偏就不行!尽管她昨天曾经想主动去把苏霏霏追回来,解释误会,但那只是一时情绪激动下的想法。

从内心深处而言,她是很反感苏霏霏的,当然更不可能希望这女人住进了自己家里。

整天跟臭小子眉来眼去地,看着烦!而苏霏霏想问的,则是慕秋虹的那句话,听这意思,流氓真跑进她的屋子里,做了什么坏事了?而且随便这两个字,还隐约透露出,这样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想到流氓今天对自己信誓旦旦地说的那些话。

苏霏霏就气不打一处来。

流氓难道还真是两面三刀的人,脚踏两只船?这头还在对自己说好听的,那面就开始摸进慕秋虹地房间干坏事了?李焕文看着两双充满杀气的美眸。

感到毛骨悚然。

他硬着头皮,简要地叙述了一番。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两个女人在听到他地解释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看着对方的眼神,虽然勉强挤出点笑容,但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友善。

苏妹妹来了?鱼玄机闻声从里屋走了出来,苏霏霏见到鱼玄机,鼻子一酸,张开双臂扑到鱼玄机怀里。

像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终于见到家长般地小女孩似的,哭了起来:余姐姐!傻妹妹,哭什么啊?鱼玄机轻轻抚着苏霏霏的长发。

安慰道:就在这里放心的住下去,跟姐姐作伴。

李白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凑上前来,对李焕文轻声说道:咱家里的卧室可是分完了的,我看,实在不行,只有让苏小姐住你那间了,你那里空间大!老李的眼神中。

透着无尽的猥琐。

但李焕文这会感觉到,老李这猥琐地笑容。

越看越顺眼。

呸,说什么呢?苏霏霏的耳朵倒是很灵,将老李的话听了个清楚。

她生气地答道:我当然是跟鱼姐姐一起睡了。

然后她双手亲热的搭在鱼玄机肩头,撒娇般地磨蹭着:鱼姐姐,你说是不是?鱼玄机突然一下子犯了难:我也是巴不得和妹妹住一间地,但我的床很窄啊。

她拉着苏霏霏的手,进了她的房间,看着窄小的单人床,皱了皱眉头:要不,妹妹你一个人住这里,我睡地板?不,这怎么行?苏霏霏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睡客厅沙发好了。

睡沙发怎么行?鱼玄机摇了摇头,然后想了想,对着众人扫了一眼,说道:要不,老李,老曹,小罗,你们三人挤一挤,挪一间屋出来?我再也不跟老李一间了,他睡觉打呼。

老曹郁闷地摆了摆手。

哼,我也不跟老曹一屋,他睡得晚,有时候我睡得正香,就被他闹醒了。

李白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我一直习惯一个人住。

罗贯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凡是都有得商量,要是苏小姐非要跟我挤一间的话,我说不定也得考虑考虑,勉为其难了。

众人齐刷刷地瞪着他,齐声喊了一句:去死!鱼玄机犯难地说道:那就没办法了,其实你要是与我们公子住一间,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李焕文赞许地冲着鱼玄机点了点头。

关键时刻,还是鱼MM善解人意啊。

不不不,那我还不如搬出去,找个宾馆来住。

苏霏霏说着就提起了行李箱。

别走。

鱼玄机赶紧拉住苏霏霏,然后面露难色,用恳切地语气请求慕秋虹:要不,苏妹妹与慕小姐住一块吧?砰得一声脆响,李焕文手中捧着的茶杯不小心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他听到这话,差点被吓出心脏病来。

这个……不太方便吧?苏霏霏地语气中有些许敌意。

慕秋虹本想干脆地拒绝掉。

但转念一想,这女人现在都住到自己家里来了,这不是示威么?自己难道还要躲着?做惯了商场女强人地她,有着强烈的竞争意识。

很多本来不相干地事,只要搭上了竞争,就能让她充满斗志我房里的床倒是够大。

如果苏小姐不嫌弃,我倒是举双手欢迎。

慕秋虹很自信地说道:我是不会介意的。

苏霏霏是个聪明而敏感的女人,从慕秋虹的话语里听出了弦外之音。

她恰好也是一个骨子里要强,不服输的性子,如果没人争倒还罢了,要是谁来刺激,挑衅,她绝对给丝毫不让,给予最强烈的反击。

她面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字一句答道:呵呵,那好啊,我就跟慕小姐一起住了,我也不会介意的。

李焕文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天啦,世界大战不远了!李白幸灾乐祸地在李焕文的肩头拍了拍,李焕文明白他的意思: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就交到你头上了。

看着苏霏霏提着行李箱,和慕秋虹一起进了房间,两人之间的眼神虽然带着笑,带在五米开外都能闻出火药味来。

李焕文在心里狠狠叹了一口气:这个任务也***重了吧!李焕文正在极度地悲愤之中,电话铃声响起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久违的老板,唐森同志打来的。

我说老板啊,你就不能让你的作者休息休息?我获得自由,这才几天的时间啊?李焕文抱怨道:不会是敲定下一本书的发售吧,我记得《玄机新传》那事,我还没有跟你提起啊?什么?有新书?我靠,你怎么不早说,难道还想瞒着我,另起炉灶?我靠,你小子太奸诈了。

唐森急匆匆说道:赶紧把稿子给我,马上就操作出版。

瞧你急成什么样子了?放心,这本书,你就是想不要也办不到,我会强塞给你的。

李焕文边说,边在嘀咕:鱼MM这书,签合同时可得好好宰这家伙一笔了,不能像这本《红楼旧梦》一样,签8个点的分成。

至少得弄到15个点去,最好把繁体版也给卖了,走买断。

出版新书的事,咱们慢慢再说。

唐森这会将语气沉了下来,开始说正事了:先说说你这本旧书吧,这本书的能量,还有一大部分没有挖掘出来。

都卖得这么火了,怎么说还有大部分能量啊?李焕文说道:人,不能太贪心,要知足啊。

长将有时思无时……李焕文开始忆苦思甜,做起思想工作。

我找到投资人,准备改编成剧本拍电影。

唐森突然插进一句话,直接将李焕文的思想工作噶然中断。

我靠!拍电影,是不是太虚幻了点,一切都像是在做梦!我们决定让你做改编的编剧,毕竟这书是你写的,你最熟嘛。

唐森说道:编剧的钱,可比一般的作家多多了,很多编剧,都是从作家转型来的。

这个……我不会啊。

李焕文的喜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被满身的冷汗所取代。

开玩笑!编剧?这本小说都***不是我亲自写的,还要让我写剧本?我长这么大,还真没有见过,剧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要谦虚嘛。

唐森还以为李焕文是在客套,随即劝说道:真不会写剧本也没关系,可以学嘛,谁是一生下来就会的?都有个学习的过程嘛。

你的文学底子那么好,不会有问题的,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李焕文还想再争辩,唐森又说道:过两天,你上京城来一趟,我带你去见见导演。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可要跟着这个国际大导演多学习学习。

国际大导演?咱们国家有这玩意?谁啊?李焕文感觉现在的国际跟超级似的,漫天遍地都是。

陈哀乐啊。

拍《馒头》那个?胡说八道,尊重一下搞艺术的好不好?人家拍的是《无鸡》第一百五十九章 谁是冤大头?汗……李焕文一听说老陈这名字,心就凉了半截,完了,老曹的作品基本上是可以宣告被糟蹋了。

如果还要拍电视剧,让张大胡子来操刀的话,老曹就完完全全是被轮X了。

不过这些话,李焕文是不可能对唐森同志讲的,毕竟现在的形势下,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李叫叫是原著作者,没人知道曹雪芹的存在。

尽管这些人整天都在口头上崇拜着老曹,但崇拜又不花钱。

那好吧,我过几天上京城来,会会这个陈大导演。

李焕文权衡再三,决定还是先见个面再说。

毕竟人家是国际大导演,拥有绝对的舆论控制和话语权,要是一面不见就给PAS了,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那就等你来了。

最好搞快点,人家陈导时间可紧了。

唐森急急地催促了几声,然后才挂掉了电话。

李焕文想了想,写剧本这事,到时候还得跟唐森好好商量商量,但是又必须要策略一点,不能让这厮看出点什么破绽来。

让老曹自己来写剧本怎么样?貌似不太行,老曹的特点在于文笔,行文的风格,字里行间那抹独特的味道。

而剧本要求是简练直接,没有导演会对一个充满了文学性的剧本有任何多余的兴趣。

很多作家转型时,就由于总是想在剧本中展现自己的文字功底,而导致扑街了。

老曹不行,老李更不行,小罗也不像这方面的人才。

至于鱼MM,貌似也不太着调。

还是缺乏人才啊!李焕文叹了口气。

也没啥特别的办法,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总不可能去请枪手吧?价格不说,关键是有泄密的危险啊。

慕小姐,你做地饭菜可真香啊,特别是这盘炒茄子,看这色泽,都快弄出烧烤的感觉了。

李焕文这边正郁闷着,突然那就听到那边厨房里传来苏霏霏的声音。

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两个女人开战了!谢谢苏小姐夸奖,我这盘糖醋茄子,本来就是讲究颜色稍微黑那么一点。

慕秋虹丝毫不让地回敬道:倒是你煮的饭很有水品,整整一层锅巴,有嚼头有营养。

鱼玄机皱着眉头从厨房里灰溜溜走了出来,硬着李焕文疑惑的目光,无奈地摇了摇头。

掌厨这么长时间了,今天却给失业了。

慕秋虹进来住的时间也不短了,从来就没有动过帮厨的心思。

现在倒好。

苏霏霏一住进来,两个美人就像展开了竞争似的,所有的事都要比一比,所有地家务活都被她们两抢光了,包括厨艺。

开饭了!苏霏霏吆喝了一声。

慕秋虹把自己炒地几个菜放在托盘里,端了出来。

笑盈盈地冲着饥肠辘辘的众人说道:我见大家工作这么辛苦,今天特意炒了几个好菜,大家今天多吃点。

放开了吃。

是啊,大家多吃点,这几道菜应该还是挺卫生的,不至于拉肚子。

苏霏霏无视慕秋虹微微愠怒的眼神,强忍着笑意,说道。

看着盘子里的几个黑乎乎的,粘成一团的烧烤,李焕文突然觉得明白苏霏霏为何会这么得意了。

看这卖相。

别说烧烤,就是说是焦炭。

也会有人信啊。

老曹,老李,小罗这三人前世都过了不少的苦日子,原本是饥不择食的,但连他们也觉得,眼前地这几盘焦炭,吃下去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况且吃惯了鱼玄机烧的精致饭菜,现在桌上的这些玩意,还是不碰为妙。

于是一个奇特的场景诞生了。

呵呵,慕小姐有心了,大家多吃点……老李,来,吃一块水煮肉片。

这种麻辣的川菜,正合你地口味啊。

罗贯中笑嘻嘻夹了一块红里透黑,表面上黏糊糊一抹胡椒面的肉片搁进老李的碗里。

老曹,你也别客气,你看这虎皮青椒多新鲜啊,来一块尝尝。

鱼玄机不动声色地往曹雪芹空空如也的碗里送进了一块黑糊糊粘成一片地虎皮青椒……每个人都在热情的照顾着别人,生怕别人没吃饱似的,但一直都没有人把碗里满满当当的菜往嘴里送。

大家怎么不吃啊?这样会让慕小姐伤心的。

苏霏霏强忍着笑意,说道。

主要是做的太好了,就像艺术品,我们不忍心破坏啊。

李焕文鼓起勇气,硬着头皮答道。

慕秋虹的眼神里满是失望,她气呼呼地盯着李焕文,突然直接将整整一盘糖醋茄子扣进李焕文的碗里:这是我最拿手地菜,你试试如何?李焕文一看见炭块似地茄子,立即就感觉,自己已经吃饱了。

但慕秋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眼神里既有命令的成分,也带有丝丝地请求,甚至有些茫然和无助……李焕文心一横,要不,就勉为其难,帮这个忙?你怎么还不动筷子啊,这开始人家慕小姐的拿手菜啊,你这么不给面子?苏霏霏笑呵呵地对李焕文慢条斯理的举动表示不满,心里确实乐开了花,恨不得李焕文永远不要碰跟慕秋虹有关的一切东西。

但她很快就有些失望,微微有些生气了。

因为李焕文的确动作了。

李焕文强忍着满心的恐惧,怀着莫大的勇气,夹起一块茄子放进嘴里。

啧啧,这口感……硬如石头,咸如酱油,还带着一口苦涩,天啦,不会是把洗衣粉当味精放了吧?他恨不得立即将嘴里的茄子吐出来,但看着慕秋虹充满期待的眼神,心里着实有些不忍,于是强忍住翻腾的胃部,强装出一副笑容,叹道:好!甜而不腻,口感上佳。

更为难得的是,吃了不会长胖,最适合你们女同胞。

真的啊?嘿嘿,我就是说,我的厨艺不至于那么差,虽然看着难看些,但味道应该是不错的。

慕秋虹兴奋地又往李焕文的碗里夹了一块肉片:既然你喜欢,那就多吃点。

是啊,多吃一点,来,我这里还有一块青椒……众人都附和着慕秋虹,像看着人民救星般的簇拥着李焕文,将自己碗里的菜全都转移到了李焕文的碗中。

李焕文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天啦,真要把这些玩意全塞进肚子里,恐怕得提前拨打120了。

但谎话已经说开了头,慕秋虹现在对自己的期望值这么高,自己要是就这样打了退堂鼓,会不会伤害到她?两难之间,李焕文眼珠子一转,说道:光顾着吃菜,还忘了盛饭了。

没有米饭,肚子始终饱不了。

李焕文想了想:就算再难吃的菜,用米饭来送,好歹也能抵消大部分味道吧。

好啊,来尝尝我的手艺。

苏霏霏本来有些生气,但一听李焕文说要吃米饭,一下子就来了精神,赶紧主动抢过李焕文的饭碗,盛了满满一碗,还冒了一个尖。

李焕文往嘴里送了一口,差点把舌头给割伤了。

这***哪是米饭啊?整个就是一粒粒小石头啊!味道怎么样?苏霏霏面带期待地看着李焕文,问道。

很不错。

李焕文拼命强装出一副享受的模样。

苏霏霏听了之后很满意,不断地催促李焕文:多吃点,看你现在多瘦啊。

以后我每天给你做饭,保证你长得胖胖的。

她得意地瞥了慕秋虹一眼。

李焕文汗如雨下,我靠,还每天做饭?这里不出人命才怪!我明天又要到京城去一趟,谈一谈拍电影的事,你们两个大厨这几天就好好照顾照顾老李他们。

李焕文很感激唐森的安排。

他看着老李几人绝望的眼神,心中很是快意:哼,先前还敢出卖我,现在该付出代价了。

什么,你又要走?先前还在明争暗斗的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大声问道。

李焕文装作很不情愿似的摇了摇头,留下一声叹息:没办法啊,为了工作。

拍电影关你什么事?难道你这幅德性,还要去演主角?慕秋虹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苏霏霏不乐意了,反驳道:谁说李焕文不能演电影啊?还是霏霏慧眼识英才啊!李焕文以为自己找到了知音的感觉。

但苏霏霏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让他噎住:就他这个形象,演个流氓混混的,压根就不用化妆。

嫉妒,吃果果的嫉妒!李焕文很痛心疾首地批判道:你们这是在嫉妒我,有机会与国际大导演陈哀乐合作一把。

不过实话实说,我不是演员,而是编剧。

什么?陈哀乐执导,你编剧!这阵容太……两大美女不约而同地摇着脑袋,叹道:投资方是谁啊?是不是钱多了找不到地方花?整个一冤大头!第一百六十章 会晤大导演第二天,李焕文怀着激动的心情,独自一人再次来到了京城。

唐森老早就开着车,在机场门口等着了,载着李焕文进了宾馆,稍稍收拾了一下,就迫不及待地像要带着他,先去拜会拜会陈大导演。

李焕文觉得没必要这么急吧,于是便问道:不用这么火急火燎的吧,咱们今天先放松放松,好好的休息一天,明天再去见导演不行么?哎,陈导怎么说也是国际大导演,整天忙着呢,哪有让他等人的道理?唐森严肃地说道:你不知道请他做导演有多难。

要换另一个投资人,说不定他压根就不会搭理。

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问,投资人是何方神圣,到底是谁做了这冤大头啊?李焕文也好奇地八卦了一次。

唐森一下字拉长了脸,不悦地说道:靠,你居然敢说我爷爷是冤大头!误会,绝对的误会!李焕文赶紧耷拉上一副笑脸:我就是说呢,到底是谁,有这么敏锐的市场洞察力,眼光这么准!原来是唐老啊,难怪,难怪!你小子见风使舵的能力真够强的。

唐森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而说道:我们现在去见陈导,你尽量机灵点,从他嘴里多套点东西,好好学学人家大导演的功力。

都把一部成本堪比魔戒的电影拍成喜剧片了,这功力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李焕文夸张地笑了笑,不解地问道:你真的觉得馒头好看么?我再强调一句,不是馒头。

是无鸡!唐森答道:在我爷爷眼里,电影没有好看和不好看之分,只有赚钱和不赚钱地区别。

其实我也觉得那部片拍得无比幽默,但人家这样也能赚到钱,不得不说,这就是功力啊。

拍好片子赚钱不叫本事,拍烂片还能赚钱,就是实实在在的功夫啊!李焕文一听。

貌似还真有点道理。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唐森问道:电影如此,那小说是不是也是如此?写得好不好无所谓,只要能赚钱,反正现在烂小说赚钱的多了去了?那《红楼旧梦》,在你眼里。

是不是一本有实实在在的功夫的书?瞧你说到哪去了?唐森正色道:文学是我的梦想。

我不会玷污自己的梦!但电影不是,电影只是爷爷投资,由我们运作的赚钱地产物。

我已经跟爷爷说好了,要是这部戏赚钱了。

就用这笔钱把我们地高八斗出版社扩展一下,成立一个多方位经营的公司。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高八斗集团。

这个名字真有才。

李焕文不禁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说道:听着就像要扑街的样子。

我靠,你这个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的啊?唐森苦大仇深地对着李焕文说道:集团成立后,你就来总部上班,难道你希望自己的公司倒闭?我来这里。

能做什么?李焕文疑惑地问道:不会是来扫厕所的吧?这倒是个好岗位。

可以考虑,只是目前还不行。

唐森说道:要是你在总经理地位置上不能胜任。

那就只有去扫厕所了。

什么?总……总经理?李焕文地一张嘴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型,不可思议地看着唐森,问道:你……你确定没说错?总经理……目前为止,我担任过的最大的领导岗位,是小学时地班委。

你没听错,就是让你当总经理。

唐森一本正经说道:爷爷说你很有经商的潜力,脑子够灵,耐心够足,韧性够好,脸皮够厚。

汗,这是夸人,还是骂人呢?唐森继续说:我跟你接触也这么久了,对你也有大概的了解,我最欣赏的是你的性格,当然,还有你分析和看待事物的能力。

你跟别的人,都不一样。

我觉得让你做总经理,虽然有点冒险,但这个险,值得一冒。

有了你这个总经理,那我这个董事长,就可以放心地做甩手掌柜了!靠,是说你怎么一下子大发慈悲,丢个馅饼到我头上,原来是想解放自己啊。

李焕文说道:你要不怕我把集团公司给你整黄,就尽管大胆地把权力都交给我吧。

唐森在一座别墅前停下了车,对李焕文认真地说道:我的李总,现在已经到了陈导地家门口了,一会进去后,一定要学聪明一点啊,从这老家伙口中多套一些信息出来,看看他到底是怎么火起来地?两人摁响了门铃,等了好一会,保姆才慢悠悠地过来开了门。

陈导正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以一个沉思者的状态,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似地,见到两人来了,只是微微得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做招呼。

唐森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陈老师,打扰了。

今天我们来,就是想听听您的意见,这部戏,究竟应该怎么拍?这不,我把编剧也带来了。

他边说,边偷偷噌了一下东张西望的李焕文,笑着对陈大导演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的编剧,《红楼旧梦》的小说原著作者,李焕文。

见李焕文还在东张西望,他也着实有些生气了,他拉了拉李焕文的衣角,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你在这东张西望干啥呢?没出息!哀乐哥的老婆怎么不在啊?我就想看看他的明星老婆,很风骚的啊。

李焕文轻声回道:特别是那张嘴,不知是多少英雄的埋骨地啊!我靠,太猥琐,太YD了!唐森狠狠地摇了摇头,轻声批评道:我们是来干正事的,你要想看美女,机会多的是,拍电影的时候,找几个女明星潜规则一下,不是什么难事啊!你还不知道吧,就国内现在那个正当红的狐狸精小范,当年可是独战群雄啊,从导演,编剧,到灯光,摄像,几乎整个剧组的人,来了个一条龙服务……我靠,瞧你那点出息,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

陈大导演这会正等着呢,唐森刚介绍了李焕文,按照常理,这会就该李焕文主动得热情问好寒暄了,而自己,就会不冷不热地回一句,给这种年轻人一点下马威。

但现在倒好,这两人嘀嘀咕咕聊开了,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对他们胆敢无视自己的行为,陈大导演感到极度的愤慨。

咳咳……陈大导演自恃身份,不便出声主动打招呼,便咳嗽了两声。

唐森一下子回过神来:我靠,光顾着与这个猥琐的色狼谈女明星,把正主给撂倒一边去了,罪过啊罪过!他赶紧支了支李焕文的胳膊,示意他赶紧上前去打招呼。

李焕文心领神会,对着陈大导演小拍一马屁:陈导的作品,我是仰慕得紧。

从现在的无鸡,追溯到以前的霸王别鸡,那是一部比一部经典啊。

他这个追溯的方向有讲究,越往以前数,就越是一部比一部经典,其实就是在说,陈大导演现在是越拍越回去了。

但陈大导演哪能想到李焕文如此大胆,并没有这里面的弦外之音,心里有些得意,但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地说道:哪里哪里,我们搞艺术的,就是讲究要有突破,突破别人,突破自己。

不知我们这部《红楼旧梦》,能突破到哪个境界去呢?李焕文对此表示很好奇。

我想,应该能比上一部讲述梅大师一生的电影有所突破吧。

这本小说我看了,写得还凑合,不过,关键还是看剧本。

陈大导演打量了一番李焕文,疑惑地问道:你对自己写剧本的功力,有几成把握?唐森在一旁有点急了,这显然是对李焕文的不看好啊。

特别是当面这样说,实在是有些太不给人面子了。

李焕文这人脾气也不太好,就怕他一冲动,又要把事情给搞砸了。

李焕文却出乎意料的平静,说道: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写过剧本。

他原本就不太想揽下编剧的工作,一直都在思量着怎么把这个苦差事给推辞掉,但一直找不到机会和好的借口。

现在陈大导演说起,正好借坡下驴啊。

陈大导演叹了口气,有些责怪地对唐森说:唐总,我已经说了多次了,要找有经验的编剧。

我的时间很紧,我们能不能把主要的精力花在拍电影上,不要在其他多余的地方耽误工夫?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但李焕文听着还算顺耳。

唐森却有些急了,说道:陈老师,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李焕文真的是一个好作者,我觉得他很有发展的潜力。

好作者,和好编剧,是两码事。

再说我推荐的编剧,在作者的排名上,恐怕不比任何人低吧。

陈大导演说道:郭小四的书,火到了什么程度,难道你不知道?我靠,难道准备让郭菊花这个靠哄骗小女生走红的娘娘腔来糟蹋老曹的小说?别的什么人,老子都能忍了,但这个……第一百六十一章 三气陈大导不行!绝对不行!李焕文突然蹦起来冒出这么一句话:让谁来写都行,但就不能让这家伙来糟蹋作品!唐森一下子吓了一大跳:搞错没有,今天进门前对你老兄千叮咛万嘱咐,态度要好,要从陈大导演身上多学点东西,结果你就是这么学的?我靠,你以为请这位大导演容易啊?***就跟大爷似的,架子摆的比斯皮尔伯格还大,你居然还敢当面顶撞他?陈大导演的脸色一下子铁青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提议居然被一个无名小卒给当场否决了。

李叫叫虽然在图书市场打出了点名头,但在陈大导演这样完全以商业化眼光看待事物的大人物看来,《红楼旧梦》顶多就算一匹黑马,销量比起他的御用写手郭小四,还是差了一大截。

所以在他心目中的作家排名中,基本就没李叫叫这一号人物,说他是无名小卒,一点都不过分。

李先生,听你的意思,是在说郭小四的文笔很差劲了?陈大导演阴沉着脸,不屑地问道。

不是很差劲,是非常差劲!李焕文毫不客气地批判道:这厮整天就无病呻吟,一会要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了,一会又什么永远不会忘记了,空有华丽的外表,却难掩空洞的内涵,这种文字,就像搁了三天的剩饭,完全都发酸发臭了,这种比那些完全小白的白饭文字还更难以忍受,也就偏偏未成年人和喜欢幻想的女生。

恕我直言,你的这本《红楼旧梦》。

文字也是走地偏柔的路线,文笔华丽,但在华丽度上,不及郭小四。

陈大导演傲慢地说道:郭小四曾经将我的无鸡剧本改写成小说,取得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而你呢?也就写了一本还算卖的不错的小说,却丝毫没有看到你在剧本方面的作为。

我靠,这厮居然还批判起老曹地文笔了。

居然说老曹地文笔不及郭小四!在市场经济。

赚钱者为王的价值观下,这些商业导演的审美观已经沦落到啥地步了?李焕文有些愤怒了,他毫不让步地说道:这本《红楼旧梦》的文笔,比郭小四好上百倍。

同样是文字华丽,但在华丽之中,却还有一种阅尽世事的沧桑和淡淡的悲伤。

整篇文里洋溢着对整个社会地剖析和人性地挖掘。

将一个向往自由,纯洁的个人与充满欺骗的社会不相融合,与整个污浊的世界不屑为伍地那股悲哀和无奈展现地淋漓尽致。

而郭小四的华丽外表下,又是些什么东西呢?基本就是一个人在那里有事没事玩点什么鸟忧郁。

别人少跟主角说一句话。

他就能联想到春夏秋冬,继而伤春悲秋,发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感叹。

就这种无病呻吟的文笔,还敢拿出来跟《红楼旧梦》比?李焕文不敢想象,如果任凭郭小四将曹雪芹呕心沥血写出来的饱含着内涵和人文关怀的巨作,改成一部肉麻的,恶俗的,满篇空洞辞藻地言情剧本。

那对老曹。

是一种多大地侮辱!你说的这些都是废话,一切以事实为依据。

陈大导演冷冷地说:沧桑和人性有个屁用。

现在有几个人看书在乎内涵地?他们要的就是郭小四的这种忧郁,这种伤春悲秋,越是莫名其妙,越能赚到钱。

看看你们的销量差距,你还有什么话说?销量与书好并不能完全成正比,现在的环境下,成功的宣传和炒作,比书本身更重要。

要是我的书能得到系统的包装和炒作,你怎么又能确定我不能取得更好的成绩?李焕文认真地说道。

陈大导演已经有些生气了,他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从不考虑如果,要是之类的假设,我看的就是已经取得的成绩。

现实是,你的书,销量比小四的差,所以我可以明确的判断,你写出的剧本,一定不会有他的卖座。

陈大导演,我说句不怕得罪人的话,实话实说,你认为你现在拍的电影,很受观众欢迎么?李焕文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陈大导演笑了笑:当然,没看我的票房有多高么?这就是实力!陈大导演,你平时不怎么上网吧?李焕文忍住笑,问道:你是从什么渠道得知观众的品论和反馈的呢?我从不上网,也不看反馈。

陈大导演得意地说道:票房就代表一切,那些乱嚼舌根的观众,懂个啥啊,也就看个热闹而已,买票进了电影院,看了后又来骂,何必呢?我更看重的,还是专家的影评,这些人,才是懂艺术的人。

唐森在一旁听得直眼晕,连他这样完全带着商业化的眼光来看待这次电影的人,都觉得陈大导演的这些话,太过幽默了。

李焕文完全不经主人的允许,就大马金刀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对陈大导演微微一笑,说道: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你的片子,票房会一部比一部好?不要相信砖家,他们说的那些艺术,全都是自己的YY,凑字数,骗稿费的。

陈大导演看着不懂礼貌的李焕文,狠狠皱了皱眉,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了。

作为国际知名大导演,曾经有多少国际大明星在自己的麾下效劳过?这些人别管牌子多大,在他面前,都是毕恭毕敬。

男明星恨不得跪下自己的双腿,而女明星,基本就是叉开自己的双腿……但一个写小说的无名小辈,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还口口声声要教导自己,陈大导演心里很窝火。

他不屑地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我的票房成绩是怎么来的?陈大导演,不知你分析过没,现在的观众,最喜欢看的,是那种类型的影片?李焕文问道。

陈大导演想了想,答道:应该是喜剧片吧,观众大多是看热闹的。

不过我的片子,票房不比喜剧片差,这只能说明没有最好的题材,只有最好的手法。

你理解错了。

李焕文直截了当地说道:你的票房之所以这么好,就是因为观众把你的电影当喜剧片在看。

胡说八道!陈大导演第二次发火了:你不懂就不要随便说话!我拍的电影都是很严肃的,怎么可能和喜剧片混为一谈?唐森在一旁紧张兮兮地瞪着李焕文,非常后悔,怎么把这家伙给带来见导演了,要是早就知道会这样,打死也不带他来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看他现在怎么收场?我以前给人喜欢讲笑话,但很多时候,别人还没动静,我自己就笑得前仰后合了,于是我的笑话没有被接受,自己本身道成了笑话。

这是讲笑话的最低境界。

李焕文接着说道:后来我成长了,我一本正经地讲,满脸严肃地讲,而听众已经笑作一团了,这就是讲笑话的高境界。

你怎么越扯越远了?陈大导演不满地说道:你有什么话尽快说出来吧,我的时间很紧。

陈大导演,我很佩服你拍喜剧的天赋。

你是喜剧片的集大成者。

你看看你的片子里,男主角,女主角,甚至所有的配角,都是在以一种很严肃,甚至很肃穆的气氛下,不动声色地抖着笑料。

李焕文满脸崇拜地说道:你看看你设计的那些台词,多么的有想象力,又多么的一本正经啊。

比如:雪国人最擅长是跑,但你这不是跑,而是逃!要学会跑,必须有内心的渴望。

又如:是你,毁了我做一个好人的机会。

再如: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永远也感觉不到爱的滋味,虽然只有一瞬间,尽管他已经死了。

当然,永远的经典还是只属于那么一句:有谁想知道我的斗篷下穿的是什么?那就放下手中的武器......观众们之所以花钱买票看你的片子,就是因为他们能在你拍的喜剧片中,得到最大的快乐!扑哧一声,一直战战兢兢的唐森终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觉得李焕文简直就是一个混蛋,但是也是一个有趣的混他对陈大导演之所以走红的原因,看起来,了解得比陈大导演自己还要深刻。

那么,叫他来学习,是否本身就是一个错误?陈大导演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双肩微微颤抖,嘴唇都气得发青了,完全受不住这第三次的冲击。

他狠狠地直视着唐森,斩钉截铁地说道:唐总,看来你的这部电影,我是爱莫能助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罢,他大手一挥:送客!第一百六十二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唐森顿时脸都吓绿了,赶紧对傲慢得陈大导演作了个揖,一个劲地道歉:这小子不懂事,你老人家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还不快向陈导道歉。

唐森偷偷摸摸拉着李焕文的袖子,轻轻附在他耳边说道。

但李焕文就跟木头似的,丝毫不为所动,眼神很是不屑。

陈哀乐早已经气得不知东南西北,那种国际大导演的架子摆的够大,但国际大导演的风度却是荡然无存了。

他很不客气地哼了一声:我纵横影坛几十年,拍过的大片无数,走过的桥比你行过的路还多。

一个无名小辈,竟然敢口无遮拦,不知天高地厚。

你们的这部电影,我就不插手了,看你们究竟能拍成什么模样!唐森还在一个劲地赔罪,李焕文却是直接站起身来,严肃地说道:我们会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电影。

并不是你弄出来的那些哗众取宠,吸引消费者眼球,从他们口袋里骗钱的那些玩意。

有什么样的观众,就有什么样的导演,我们国家的观众,能欣赏艺术么?我看他们压根就不配看真正的电影。

陈大导演很嚣张地说道:祝你好运了,我倒是很期待,你到时候会给我送上一个什么样的惊喜呢?希望不会是部喜剧片吧!喜剧片三个字被打了着重号,拖拖拉拉,回味悠长。

走着瞧吧。

李焕文拉着不知所措的唐森,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出得门外,唐森就开始一个劲地抱怨:我靠,到底是你老板,还是我是老板?你怎么能擅自做主呢?现在好了,这么难才勉强请来的国际大导演,现在泡汤了。

你说怎么办?天底下的导演,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李焕文满不在乎地说:三条腿的蛤蟆难找。

三条腿的导演还不是一抓一个准?导演什么时候成三条腿了?唐森不解地问道。

李焕文像看着纯洁可爱的小朋友一般的眼神看着他,轻声说道:导演动用自己第三条腿地频率,比普通的男人要勤奋地多。

靠。

太猥琐了。

唐森嘟哝道:现在我们要找的,不是使唤第三条腿的男人,我们需要地是一名真正的导演,有实力的大导演。

这就看你舍得花多大的本钱了。

李焕文说道: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

你要是肯出资几亿美元,保证能让斯皮尔伯格哭着喊着要导你的片子。

你这不是废话么?我要真那么多资金。

还用得着这么烦恼?唐森叹息道:在国内几个著名的导演里。

就这个陈大导演稍微廉价一些,只是性格偏偏还特别傲。

不过我爷爷跟他有些交情,他这才勉强接了戏,没想到啊。

你小子一下子就给坏了大事了!李焕文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道:就老陈这几把刷子,拍点喜剧片还成,拍个屁地《红楼旧梦》,别把我地原著给糟蹋了!李焕文实在不敢想象,曹雪芹的这本书在陈大导演的手下,究竟能糟蹋到什么样的极限!哎,爷爷地意思。

只要这部戏能赚钱就成。

管他什么糟蹋不糟蹋的,再说了。

电影这玩意,糟蹋的东西还少了么?那个啥拍南京的,整个就一卖国贼,还整天叫嚣着用客观的眼光,更高一层次地看待问题,弄得跟个圣人似的。

照我说,看个屁啊,民族仇恨是不可调和的,敌人就是敌人,有仇不报,那还是人么?别指望人家能跟咱一直友好下去,自己没实力,就是一个挨打的料,再怎么忍让退缩都是扯淡。

看看咱们地某些岛屿,人家都建军事基地了,我们除了谴责,就是强烈谴责,结果谴责出什么玩意了?咳咳,李焕文看着异常激动,有些忘形地唐森,尴尬地咳了两声:老板,离题了,这种话少说为妙,小心河蟹……不好意思。

唐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正了正色,认真说道:回到正题。

在现在地形势下,我看只有去找爷爷追加点投资,才能请到好的导演,我看,我们直接一步到位,请老张怎么样?老张?李焕文撇了撇嘴:老张自从奥运会后就脱胎换骨了,现在的价钱恐怕是一日千里啊,你得花多少银子,才能砸出来啊。

再说,他拍的生活写实类的小人物,很是厉害,但要是拍贵族化的题材,就差强人意了,除了在服装上能突出女演员的曲线美,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了。

咱们的《红楼旧梦》,讲述的是贵族家庭的情感纠葛,老张来拍,难免会弄成满城尽带菊花,不太靠谱。

说得也是。

唐森不得不承认李焕文的分析很有道理。

他想了想,询问道:老冯也不错啊,要不请他?老冯的确不错,但他也是拍都市的小人物特别厉害,那种在喜剧中夹杂淡淡的心酸和无奈的味道,我觉得他是天下第一。

但他同样也不适合古装贵族戏啊,你想想那部《晚饭》,除了炒作出裸替风波,吸引眼球外,还剩下啥了?李焕文又一次投了反对票。

我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出个人选吧。

唐森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以为著名导演是街上买菜的,随你挑?凑合着能吃就成了。

李焕文毫不相让地针锋相对道:要是你拍的是别人的剧本,我无所谓,还会举双手赞成,但你要拍《红楼旧梦?,我就容不得你半点马虎了!唐森没好气地打开车门,气呼呼系上安全带,对坐在副座上的李焕文说道:那我就不管了,找导演的事,就交给你了,记住,一定要是有实力的导演,那些三流货色,别往我这里带,我丢不起这人。

我靠,我在这个圈子又没什么资源,上哪找导演去啊?李焕文不可思议地回道。

我不管,我的导演是被你给气走的,你就有责任找一个导演回来。

唐森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欠了你的,到底是我为你打工,还是你为我打工啊?李焕文没有再与他斗嘴了,而是一门心思在想着,国内带地还能有几个拿的出手的导演?他一回到宾馆,立即就连上网络,搜索出一长串的导演名单,然后逐一分析。

分析了整整一夜,得出一个初步的结论:这些人,在网上的出镜率,由绯闻带来的,远比电影本身产生的曝光率多得多!这么大的一个国家,难道连一个能拍真正贵族剧的实力派导演,都找不到么?真是铁鞋踏破无觅处!接连几天,李焕文都在积极地找寻着各大导演的资料,但是却一无所获。

其间,也给蛰伏期的赵长风打了几个电话,搞清了张好古现在倒腾李白字画的现状,看来大鱼已经快咬钩了,再等待一些时日,就可以收网了。

趁着这段时日,李焕文还是决定,先回Z城呆着。

以前整天在Z城里晃悠的时候倒不觉得,甚至还感觉这个城市小了些,但现在真正在外面漂泊了几天,却真正念起家乡的好来。

回到家里,李焕文就迫不及待地向众人汇报了此行的经历。

当听到李焕文评价大名鼎鼎的陈大导演是一位喜剧片大师时,众人都笑弯了腰,就连不太和睦,心里憋着怨气的苏霏霏和慕秋虹,也不禁莞尔。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呢?苏霏霏真是没有想到李焕文的胆子已经大到了现在这样的程度,连陈大导演这样的大牌,都敢随便得罪。

但是接下来,又何去何从呢?她很是担心。

李焕文叹了口气:我遍寻网络,就没发现有一个称得上实力派的导演。

有一些导演,其实素质很是不错,但都是拍都市,拍小人物的。

对于历史贵族的戏,我实在想不到好的人选。

怎么会没有好的人选了?慕秋虹脑海中闪过一丝亮光,故作神秘地说道:不是有个现成的人选,就在你的身边么?不会吧?李焕文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盯着慕秋虹,惶恐地问道:别告诉我,你其实是一个导演?当然不是我了,你真笨。

慕秋虹捉狭地笑道:吃过晚饭后,你就明白了。

李焕文一头雾水,导演跟晚饭有什么关系,难道慕秋虹真在暗示自己,去请拍《晚饭》的老冯?不行啊,早都否决了。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李焕文看着黑乎乎的饭菜,又是满脑门子的汗,而苏霏霏和慕秋虹两大美女,也开始含沙射影地互相攻击。

很难想象,这两个互不相让的女人,居然夜夜都睡在同一张床上,她们会不会打架?。

李焕文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睡她们两人中间,以制止暴力事件的发生?这时,突然听到楼上传来轰隆隆的响声,接着就是久违的,熟悉的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李焕文灵光一闪: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一百六十三章 选秀红楼梦中人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把中国大大小小的导演调查了一个遍,差点就把这些人穿什么牌子的内裤,用什么成分的牙膏都给研究了,偏偏还没弄出点头绪来,整个是一团乱麻。

但楼上的一曲歌声,就解决大问题,难怪慕秋虹说:其实最合适的导演就在你身边。

真是一点没有说错啊。

估计久违的三痴,黄大导演这会已经从戒毒所里给放出来了,正好接手革命工作啊。

这厮以前是拍古装戏成名的,作为国内最具潜力的新生代导演,他所缺的就是一个好剧本,一个好机会。

如果有一个合适的机会,他是极有可能一飞冲天的。

毕竟他深厚的功底,独特的叙事方式,以及天才般的创意,并非那些照本宣科的老派导演所能媲美的。

这不能怪他,实在是国内的历史编剧实在是太令人啼笑皆非了,电视剧还好点,电影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连老吴这样曾经很热血很MAN的导演,都给栽到了小乔初嫁了那地。

拍出了一部喜剧片。

李焕文赶紧提了一瓶酒,冲上楼去,门铃一按,大声喊道:痴导!门开了,一个圆圆的大光头出现在李焕文眼前,将他吓了一大跳。

我靠,还有点反光。

快进来坐。

三痴热情地把李焕文迎了进去,几个月没见。

他的身子清瘦了不少,看来吃了不少苦头,只是脑袋居然没有成正比,反倒还越来越大了。

满脸地络腮胡也被剃掉了,留下一茬微微泛着青色的小草地。

最大的变化,还是发型,以前的秃头挺有型的,怎么就跟风剃了个光头呢。

可惜了啊。

作为一个搞艺术的,发型不能大众化,一定要走非主流,要不多煞风景啊。

里面的滋味怎么样啊?李焕文关心地问道:现在,瘾很戒掉了吧?戒是戒掉了,但这玩意,谁知道会不会复吸啊?三痴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我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难道不知道毒品的危害么?没事弄这玩意干嘛?有功夫潜规则几个女明星,比什么不强?李焕文诚挚地说道。

三痴狠狠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就是被女人害了。

当年,我刚风光起来地时候,爱上了一个女人,一个在我看来很单纯的女人。

虽然在这个行业浸淫多年的我,深知这个圈子里,永远没有什么简单和纯真,但我当时就是义无反顾地爱了。

是真正的爱。

不是玩玩而已。

爱了就爱了呗,难道你后悔了?李焕文觉得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没什么稀奇。

三痴往嘴里塞了一支烟。

狠狠吸了两口,仰头吐出一个烟圈,缓缓说道:我错了,错得很离谱。

我原本还奢望着娱乐圈里还能有真正的爱情,但现实却深深刺痛了我。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圈子里,哪里还能有纯洁地爱情?有的只是欺骗和利用!你被骗了什么?是不是贞洁不保?李焕文边说边打开酒瓶,找来两个杯子。

呱呱灌了下去。

你太天真了,娱乐圈里哪有贞洁啊?三痴摇着头说道。

李焕文撇了撇嘴:不至于吧,怎么我看小说里,遇见的女明星全是冰清玉洁的,拉个小手都要心跳加速那种,别说处女膜了,就是初吻,都还为主角保留着呢。

难道小说与现实的差距。

真有那么大?三痴继续叹息着:我不奢求她在我之前。

没有别的男人,我只想与她好好的爱一场。

结婚生子,好好过日子。

我拼命捧她,把她从一个默默无闻的龙套,捧成了一线明星,但她最终却背叛了我,因为有更好的机会在等待着她。

于是她转投了别人地怀抱,现在的她,已经是当红的巨星了,而她身边地男人,早已经换了好几茬……于是你就吸毒啊?为这样的女人,你值得么?李焕文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个水性杨花上?再说你也不是什么纯情小男生了,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我当然不是什么纯情的人,只是当时一下子被她迷住了,失去了一些理智。

但当她离开的那一刻,我其实是很明白的。

我不会因为这事恨她,毕竟这个圈子里的爱情,就是一场游戏,一定要输得起。

三痴愤怒地说道:但我最恨的是,她为了向她的新主子邀功,帮她地新主子打压我,防止长江后浪推前浪,她居然……居然在我抽的烟里,掺进了毒品……李焕文唉得一声,对三痴的遭遇深表同情。

他拍了拍三痴的肩膀,说道:他们是想废了你,那你自己,还有没有向前的动力?要说没有向前的欲望,那是假话。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是做梦也想往上攀登啊!三痴低着头,端起酒杯,狠狠地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叹道:但是我这情况……哪里还有人上门找我?而且也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剧本。

李焕文右手握着酒杯,缓缓地晃悠着,慢吞吞地说道:如果有这样一个机会呢?不可能的,你不用安慰我了。

三痴沉吟半晌,说了一句:要真是有这样一个机会,我一定会紧紧握住,出人头地!让那些抛弃我,害我地人看一看,我黄嵩是一个什么样地男人!李焕文将手中的酒杯凑到三痴地杯子前,轻轻一碰,一字一句说道:还真有这么一个机会,预祝咱们合作愉快!接着,他将来龙去脉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一次。

什么,《红楼旧梦》是你写的?三痴睁大着双眼,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李焕文。

三痴进去那会,李焕文还没有出名,所以他并不知道现在这本堪比《红楼梦》的书,居然就是眼前这个怎么看怎么不像文化人的家伙出版的。

实际上,李焕文正是利用了三痴被捕后制造出的舆论,舌战群记,出了名,然后趁势出版了《红楼旧梦》,说起来,三痴也算是源头,要没有他,恐怕也难以有现在一片欣欣向荣的局面。

这本书改编成电影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怎么样,没问题吧?李焕文手搭上了三痴的肩膀,使劲拍了拍。

没问题!三痴坚定而倔强地说道。

他的心里燃烧起了一团熊熊的战火,李焕文放弃了陈哀乐,放弃了老张老冯等一票大导演,单单把机会留给了自己,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搞砸!不为别的,单单是李焕文的这种信任,就绝不能辜负。

在得意的时候,也许有许多人来锦上添花,这并没有什么意义;但在失意时,能有人依然记得你,雪中送炭,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朋友!要是搞砸了,都没脸见人了。

随着两人的酒杯重重地一碰,《红楼旧梦》电影的拍摄工作就算正式进入轨道了。

三痴首先提出了三点:第一,剧本;第二,演员;第三,宣传。

宣传方面问题不大,可以利用李叫叫的名号,以及小说的热销来造势。

到时候基本能覆盖全国,只许你说你不想看,不许你说不知道。

演员方面,可得费些思量了,男主角倒还好说,随便弄个人上去就成,反正这年头没多少人看电影是冲着男人去的。

但在两个女主角的选择上,可犯了难了。

李焕文在网上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搜集了许多当红女明星的资料,送到三痴面前,没想到,居然无一例外地被三痴摇头否决了。

你看看你找的这些演员,一个个风骚得跟狐狸精似的,这怎么能跟原著里的两个冰清玉洁的女主角的形象相重叠呢?三痴一把将厚厚一叠资料往桌上一拍,摊了摊手:拜托,找两个看起来清纯一些的,行不行?这年头,上哪去找清纯的啊?李焕文嘟哝道:当红的女星,可全都在这里了,要都看不上眼,那只有去国外物色了,我觉得苍井空不错,小泽也还行.,至少看起来挺清纯的……我靠,我在说正事,你别开玩笑。

三痴一本正经说道:其实我也没有要求,一定要是当红的女星。

如果有那种潜力股,倒也不错。

李焕文临机一动:咱们办一个全国范围内的选秀吧,就叫寻找红楼梦中人,既选了秀,又能极大程度地宣传炒作,一石二鸟啊。

这个建议不错,我赞成。

三痴托了托下巴,点头说道:而且这些没出名的小MM,很适合潜规则。

汗……第一百六十四章 全民选秀,全民愚乐听到三痴这样拉风的宣言,李焕文只能慨叹:这厮道德太败坏了!不过话说回来,辛辛苦苦做导演,没点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甜头,谁愿意干呢?再说明星之路本来就是一条千传百回的崎岖小道。

一个女人想要成名,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可能呢?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娱乐圈,其实压根就不是实现梦想的好选择。

不知这次哪家MM会这么倒霉,被三痴给潜规则?不对,或许对于她们来说,也许还觉得很幸运。

李焕文把这个方案向上头的老板,唐森同志汇报了一下,立即取得了最大限度的支持,唐森同志激动地表示,李焕文正在从事着一个极富创造性的工作,开辟了一条崭新的道路,最大化的起到了宣传炒作的作用,却最小化的压缩了资金。

唐森开始动用起自己的网络,迅速将前期的宣传工作铺开了,很快,《红楼旧梦》选秀的新闻就遍布了大江南北,自然而然的,《红楼旧梦》即将搬上银幕的消息,就无须再多言了。

在唐森的邀请下,三痴很快赶赴京城,请了几个在业内混的差强人意,但在找疵批人方面头头是道的老师,迅速组织了一个评委团。

三痴的选角要求很严格,他认为,如果谁能让这些刁钻恶毒的评委老师闭嘴,谁才真正配得上这出戏。

同时,大约也能配得上自己潜规则的口味。

而李焕文则拒绝了一同前往,他觉得这些活动。

自己作为幕后黑手,看热闹很爽,但要是亲自参与进去。

跑上跑下累得慌,可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他悠闲地坐在家里,看着电视。

电视上。

铺天盖地的宣传,如潮水般蜂拥而至地报名者,已经将四大海选赛区的门槛都快踏平了。

电视台全程转播了各大选秀区海选阶段的盛况,李焕文看得直吐舌头。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什么样地牛鬼蛇神都在节目中出现了。

有纯爷们造型的女生非要跳踢踏舞,有一副公鸭嗓子的女人现场亮出海豚音。

还有水桶腰地矮个子女人非要玩性感。

穿得亮胳膊露大腿,还非要来段MUSIC,闻鸡起舞。

好像生怕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吃多了不运动,容易发胖,不利于身体健康似的,她非要让大家在看她表演时吃不下东西,达到减肥的目的……评委老师们忙得不亦乐乎,指点江山。

激扬文字。

挑刺骂人本来就是他们人生的一大乐趣,面对着状况层出的选秀选手,他们尽情地发挥着自己在批评方面地天赋,毫不留情地抨击,摧毁着选手们的自信心,以及自尊心。

他们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对他们来说,这项工作简直堪称完美。

虽然工作时间长了点。

话说得多了点。

但实实在在地是累并快乐着。

这都是什么选秀啊?弄得跟超女快男似的?苏霏霏坐在李焕文的身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对着李焕文批判道:你们是要拍电影,不是演闹剧啊,弄得这么恶俗干什么?谁说恶俗了?我看好得很!坐在李焕文另一边的慕秋虹发话了。

虽然她实际上也非常厌烦这样做作的选秀,但既然苏霏霏明确表态了,那她自己无论如何,也要站在苏霏霏的对立面。

她大义凛然地说道:普通人,也能有一朝成名地梦想,也渴望有麻雀变凤凰的机会。

我觉得,这样的选秀,是让普通人实现梦想的一个很好的契机。

由于门槛低,参加的人多了,难免会出现很多低水准的表演,但这并不妨碍真正的金子发光发热。

我相信,原石中,一定会有璞玉地。

梦想?你认为凭借一场选秀成名,就能称得上梦想二字么?苏霏霏毫不相让,直言道:我敢说,参加这些选秀地人,压根没几个是抱着真正的艺术梦而来地,否则早就去学美声,学歌剧,最不济,也去考艺术院校,提高艺术素养了吧。

这些肚子里没几两水,能哼一两句流行歌曲,就跑来选秀的人,哪一个不是抱着一夜暴富的心态来的?都是幻想着一夜成名,名利双收,这些人口口声声说着梦想,却从不曾为这所谓的梦想做过一丝努力。

可以想象,她们在没有报名前,能坚持每天练声,练舞,练琴么?她们会为了提高艺术修养,而去看更多的书么?不会的,她们平时旷着课,唱着卡拉OK,享受着生活,这才是她们的日常状态。

在看到选秀的广告后,她们往往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幻想着天上掉馅饼砸中自己;只有在通过海选后,看到一些希望,才会开始临时抱佛脚的训练。

如果搞艺术,真能有这么简单,那兴许连你慕大小姐,也能成明星了。

慕秋虹被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因为她从本质上,是与苏霏霏的想法相同的,但在表面上,是一定要唱反调的,这一来二去,就让她一时思路卡了壳。

她憋了老半天,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但即使如此,她看着苏霏霏的眼神,也是丝毫不见退让的强横。

李焕文见到这两人水火不容的态势,生怕矛盾升级,赶紧打起了圆场:一场选秀而已,不要伤了自家的和气。

谁是自家了?两个美女这次却是步调一致,异口同声地质问道。

李焕文脑门上一溜黑线。

不用这么认真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选秀,压根就不是为了什么艺术,而是炒作手段。

李焕文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从根子上说,选秀都是一种营销,又是投票又是短信的。

有几个人是为了给艺术界选拔人才,来组织选秀活动的?没收益的事谁干啊?为了炒作无可厚非,但顺便选拔一些人才也不未过。

然而,看看我们的选秀,选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苏霏霏一字一句说道:确实都是有个性的人!有个性三个字,说得是抑扬顿挫,颇有气势。

这你就不懂了。

李焕文分析道:你以为主办方和评委们的口味真就那么差?选那些有个性的人,那是故意的啊。

就是为了传达给广大怀揣着一步登天的梦想的年轻人们一个信息:看看,我们选出来的人,并不比你们普通人高到哪去,你们要对自己有信心,心动不如行动,只要你踏出第一步,成功就在不远处等着你!有了这些先例,参与的人数才会越来越多,因为大家都觉得有机会;要是选出来的,全是那种色艺俱佳的,那还能有多少人鼓起勇气去报名?哼,果真如此的话,在我看来,选秀就是一场闹剧。

苏霏霏不屑地说道。

你别管他闹不闹,观众们其实也就需要热闹一下。

生活压力太大,回家休息时,难道还要关心国家大事?看点闹腾点的节目,乐呵一下,也就过去了,没有必要在乎那是不是闹剧的。

总之一句话,全民选秀,全民愚乐。

这个愚,并不代表观众笨,恰恰相反,他们的选择是很聪明的,开心就成,何必考虑那么多不相干的闲事?说得好!慕秋虹赞许地点了点头,主动为李焕文削了一个苹果。

李焕文胆战心惊地接过来,不敢随便往嘴里送:慕秋虹这个举动太诡异了,这个极度好强的女人,怎么突然这么温顺了?苏霏霏见状,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随即转过头去,狠狠地摁了一下遥控器,将电视的声音直接关了。

又进入最恶心的煽情时段了,别听了,免得侮辱耳朵!她狠狠地说道。

李焕文看着电视里,那个开始抽泣的选手,基本可以断定她在说着这样一番话:小时候,我曾经因为一件小事,惹妈妈生气……很快,电视镜头就进行了一次切换,看台上,一个老大妈正在拼命鼓掌,眼角渗出了泪水;电视镜头再次切换,女孩子的母亲出现了,女孩一把扑进母亲的怀里,痛哭流涕,主持人开始带头鼓掌;女孩的母亲接受主持人的采访,接过麦克风,对大家说着什么。

李焕文可以判定,大抵是:感谢大家的支持,希望大家继续支持,票票投起来,短信发起来;评委老师亮牌,通过,完美谢幕……李焕文看得直乐呵。

但远在京城的唐森和三痴看得直骂娘:***,虽然是炒作,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惨吧!原本还以为,再不济也能选出个配角!唐森冷冷地看了看三痴,命令道:办法是李焕文想的,此路不通。

你马上回去一趟,让他三天内给我搞定这事,要不扣他的稿费!第一百六十五章 别上当,他想潜规则黄昏,夕阳西下,在天际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光晕,炫丽的晚霞映衬着苍穹……种种迹象表明:明天可能要下雨。

但李焕文这边,早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一个人住,寂寞;与一个美女同居,爽;与两个美女同居……这日子还是人过的么?他现在已经彻底明白,自己是真正喜欢上这两个女子了。

男人一旦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就会变得很被动;一旦喜欢上了两个女人,就跟战俘差不多一个待遇。

他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横眉冷对千夫指,目前而今眼目下,只能暂且战略性忍让,熬到从奴隶到将军的那一天。

两个女人的争吵越来越激烈,手段也越来越巧妙,最为难得的是,她们脸上还总是挂着笑容,骂人的话从来不带脏字,乍一听,好像还是赞扬对方似的。

不光是李焕文,老曹,老李等人也被折腾得够呛,大家一致认为,这两个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演技已经炉火纯青。

慕小姐,你什么时候学着看足球了?苏霏霏的语调显得很高,凸显出她感到惊奇的心理状态:你以前不是说足球在我国就是平民运动,网球和高尔夫球这些贵族运动才是你的最爱么?足球在我国不是平民运动。

慕秋虹回敬道:以前我并不知道我国足球运动员的收入,我想当然地以为他们的收入是与水平挂钩的,但事实证明我错了。

我要更正一下,足球,特别是国足,都是真正的贵族!慕小姐说话真有技巧。

苏霏霏轻哼一声,说道:不过你的看法太片面了,没看这两天,国足有些抬头的迹象了么?平了世界冠军,胜了多年没胜过的劲敌。

我看有希望了。

新教练新团队新气象。

哎,你太年轻了!在一旁听她们说话的李白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虽然我看球的时间很短。

但也基本算是看透了,这种情况属于回光返照,据说已经连续出现过好几次了。

对国足还抱有希望地,就是没事给自己添堵,让人绝望。

李焕文乍了乍舌,他恍惚记得,几个月前,李白刚看足球那会,还很爱国,自己当时就用你太年轻了的语气训了他;没想到啊没想到。

短短几个月地时间,老李就把自己领悟了整整十年做出的结论给完全消化了。

年轻的帽子,一下子就转扣到了苏霏霏的头上。

嘟,嘟,急促的门铃声响起。

李焕文看着正热火朝天讨论着中国足球的三个人,狠狠叹了口气:靠,不就是想偷懒不去开门么?装什么铁杆球迷啊!门一开,三痴那肥硕的身影就直接扑了进来。

情况不妙啊,老板生气了,你要被扣稿费了!三痴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进门后连拖鞋也不换一下,就一屁股直接坐到沙发上,气喘吁吁地说:你这次策划的选秀,是连个鸟毛也没选出来,老板发话了,找演员的任务交给了。

要是完成不了,哼哼,你就等着被扣稿费吧。

我靠,你们自己不能大浪淘沙,怎么能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李焕文一听说要扣钱,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作为一个标准的财迷,扣掉一分钱,那也是要疼到肉里去地。

你以为这事是我能拍板的啊?我现在也愁着呢,要是没有好的演员。

我怎么去收拾旧山河。

给那些抛弃我,歧视我的人。

予以最强烈的回击!一想到自己地往事,三痴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炙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李焕文没有想到,这部戏在三痴的心目中的地位。

三痴并不是把这部戏作为复出的敲门砖,而是将这部戏看作他人生中最重要地一部分,是开启他下半生新生活的转折点。

这部戏在他的心目中,有着特别的位置。

苏霏霏和慕秋虹那边暂停了争吵,凑了过来。

苏霏霏友好地发扬主人翁精神,赶紧递过一杯白开水,仿佛在向外人显示自己的主人地位;慕秋虹毫不示弱,虽然在端水方面晚了一步,但她没有气馁,另辟蹊径,送上一个大苹果。

三痴刚进门时还没注意,这会突然见到这两个热情的大美女,一瞬间就呆住了,甚至忘了伸手去接两位美女递过来地白水和苹果。

太不给面子吧!这年头的导演,架子都这么大?两个女人怨气冲天,不约而同在心里对三痴予以极度的鄙视!三痴却突然一把抓住李焕文肩膀,狠狠地捏着,骨节都兴奋地嘎嘎作响:高人不露相!你果然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帅才啊!在我们忙碌奔波,一无所获之时,你却已经不声不响地圆满完成了任务!任务?什么任务?李焕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肩膀上的疼痛是实打实的,他不客气地把正兴奋地跟抽羊颠疯似的三痴的一对爪子挪开。

找演员啊!三痴大概也明白自己的举动太过激了,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但言语之间地那股激动却没有丝毫改变:你找地演员,简直就是天生为这部戏而设的!我啥时候找演员了?李焕文更弄不明白了。

靠,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掖着藏着想制造惊喜啊?三痴对着两位脸色阴郁,手中握着水杯和苹果地美女指了指,向李焕文说道:这两位小姐不是你找来的么?噗,李焕文差点把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你指了指像塑像般尴尬地站立着的苏霏霏和慕秋虹,皱了皱眉头:你以为她们两是演员?幻觉,一定是幻觉。

实话告诉你,她们都只是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普通女孩子?三痴不解地眨了眨眼,心里很是疑惑:照理说这样姿色的女孩子,哪个不是哭着喊着往娱乐圈混的啊?不过只是看上一眼,就能感觉出她们身上的那股青春的气息,三痴阅女无数,几乎可以肯定,这两个女人还是很单纯的。

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但单纯的女人就太难找了,既漂亮又单纯的女人,那就可以说是神迹了。

所以三痴才会在看到这两名美女的时候,错误地以为是李焕文找来的演员。

因为凭借他多年的电影生涯积累起来的经验,他第一眼就将这两个女人身上的独特气质,与剧中的两个女主角的形象重合在了一起。

普通女孩子,没接受过专业训练,不适合演戏。

李焕文这会明白了三痴的意图,而他本人,其实也乐意让这两个整天宅在家里吵闹的女人找点正事做。

况且这说不定也是一个机会,两人的自身条件这么好,要是经过伯乐点拨,一鸣惊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但他就怕这两人寄生虫的生活过习惯了,又整天把阶级斗争放在首位,恐怕没有去演戏的打算。

所以他才这么故意说她们不合适。

他太了解这两人骨子里的那股子强韧了,越说她们不行,她们就越要拼命证明给人看。

果然,苏霏霏和慕秋虹小嘴一倔,反驳道:谁说我不适合了?大不了现在开始训练,,一天16个小时,难道还不行么?普通女孩子也不怕啊,明星都是捧出来的。

三痴没明白李焕文的深意,还以为他思想上有点放不开,不太同意,就语重心长地说:我理解你的心情。

咱们男人,其实都一样,谁愿意自己的女人整天被别人惦记着啊?女人一旦出了名,被大众惦记,是难免的,你的心态要放平……你在说啥呢?李焕文还没回话,苏霏霏听得云山雾绕的,就抢先问道:什么心态要放平?又什么被别人惦记?你们别上当啊。

李焕文叹了一口气,说道:三痴导演的意思是,他想跟你们玩潜规则。

什么?!!!苏霏霏和慕秋虹的脸上瞬间结了冰,充满杀气,盯得三痴直哆嗦。

谣言,绝对是谣言!三痴脸都吓白了。

其实我知道,都是臭小子胡编乱造!慕秋虹眼睛一眨,斜着眼对李焕文狠狠地一瞥,嗔道:他是怕我不愿意,想用激将法。

三痴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抹了抹额头的汗珠,话锋一转:对了,我说的三点,现在已经办到了两点,最后只剩下剧本。

这个编剧,还是由你这个原著作者来担任么?第一百六十六章 天上又下来人了一听到编剧二字,李焕文原来轻松无比的心情,突然又变得沉重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呃…..这个编剧……暂时还没定下来……李焕文吞吞吐吐地支着声。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你是原著,改剧本,当然由你来操刀,是最合适不过了。

三痴一双大手拍在李焕文肩膀上:老弟,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要谦虚啊。

其实,我一直是个低调的人。

李焕文沉声应道,其实在他心里,压根就不知道谦虚两个字有多少笔画?我相信你没问题的。

三痴使劲在李焕文肩上拍了几下,以示鼓励和对他的信心,然后说道:这样安排吧,我先带两位美女去京城,去摄影棚试试镜头,并做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

你就留在这里闭关一个月,把剧本写出来。

如果你实在不舍得离开两位美女身边的话,也完全可以一路同行。

只不过,这会极大的影响你的写作。

接着,他用一种老人向晚辈诉说革命家史的充满沧桑的语气说道:听老哥的一句劝,男人是牛,女人是田,牛越拉越瘦,地越翻越肥,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你现在正在事业的上升期,千万要有节制啊……哎哟,谁打我?嗖得一阵风声,三痴正说得欢,突然感觉到脑后一股劲风袭来,一不明飞行物随风而至,他来不及躲闪,后脑勺就被狠狠地砸中了。

一段短暂的疼痛后。

就隐约听见啪得一声。

什么东西落到地上了。

他顺眼一看,红彤彤的苹果正在地上打滚。

再看看原本握着苹果的慕秋虹,气势汹汹地盯着自己,看那架势,好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恨不得将自己出之而后快。

再看看她身边地苏霏霏,那个装着满满当当一杯滚烫地白开水的陶瓷制品,似乎也有脱手而出的趋势……我错了!我悔过!三痴立即认清了当前的险峻形势。

被苹果砸了好还说,要是被苏霏霏手中的水杯砸了,也许就见不到明天地太阳了。

李焕文却出人意料地没有参与进这种闹剧,摇着头。

叹着气。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让片刻前还闹腾无比的客厅,一下子就寂静了下来。

原本正在气头上的苏霏霏和慕秋虹,居然也懒得再理会因说错话而担惊受怕的三痴,呆呆坐着,一言不发。

臭小子今天是怎么了?往常这样闹腾的时候,他比谁都来劲啊?李焕文在自己地房间里,打开《红楼旧梦》地WODR文档,这还是打字员慕秋虹以千字10元的价格,从纸上誊写到文档里的。

他想试试。

自己究竟能不能亲手改编剧本……他到网上下载了许许多多的剧本,只要是知名作品,知名编剧的一切资料,能找到的,他都找了。

他想试着学习,模仿别人,但他很快发现,这不现实。

剧本不同于小说,要求有极强的画面感和空间感。

剧本是详细记录角色之间的对话。

场景的布置。

并用对话来阐述剧情;这与小说地表现形式是截然不同的,甚至有些相反。

如果将剧本当作小说来看。

将显得极其枯燥无味,而要是将小说当剧本看,也许看到一百章,还拍不出半个小时的戏来。

没有基础的人,是可以尝试着写小说的,尽管大抵会扑一点;但剧本,非得要高段位的作家才能染指。

实际上,在10个编剧中,有8个是科班出身,编剧专业;一个是著名作家转型;剩下的最后一个,是游击队,野路子出身的怪才。

一直到三痴带着苏霏霏和慕秋虹奔赴京城三天后,李焕文还是没能写出哪怕一个字。

怎么办?老天就不能赐我一个编剧么?你想要编剧?没问题。

一个仙音飘入李焕文的耳中。

他定睛一看,神仙姐姐又来了。

这次站在她身边地,是一个四十左右地中年男人,身着青布长衫,头上一顶方帽,看起来成熟稳重。

这位兄台是?李焕文自然知道神仙姐姐是给他送人来了,但这家伙是否是来吃闲饭的,这个问题很重要,必须要弄清楚。

在下姓汤,名显祖,字义仍。

还没等神仙姐姐开口,中年男子就上前作了个揖,自我介绍道。

久仰久仰,欢迎欢迎!李焕文仿佛看见了人民地大救星,迎上前去,一把握住汤显祖的手,热情洋溢地说道:热烈欢迎先生莅临指导工作。

家里的几个古人听见响动,也都凑了上来。

几个人互相吹捧了一番,说了些肉麻的话语。

只有李焕文在一旁叹了口气:貌似送到这里的,怎么都是那种好好的功名唾手可得,但却不管不顾的人?再想想从古至今出现的文学经典,莫不都是从落魄的文人手中所得,即便是那些个皇帝艺术家,也只有在国破人亡之后,才能达到自己文学上的巅峰。

看来想要成为文学大家,就要牺牲物质生活啊。

想到这里,李焕文倒吸一口气凉气,大呼自己幸运。

自己不是成为文学家的料,这点很好很强大,在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那本《猥琐高手》的成绩很有爱。

尽管上个月的稿费,还不够刷牙的。

要是自己也是文学家的料,那岂不穷死了?还是这样好,自己扑,然后带领这一群古人火起来。

人家刘邦就做了一个很好的表率了,自己的能力不重要,关键是手下的能力。

李焕文想也没想,直接就把《红楼旧梦》的编剧任务交给了汤显祖,并附带了一大堆关于编剧的书籍,以供这个不世出的天才剧作家尽快熟悉现代剧本的特点。

汤显祖初来乍到,作为一个新人,他自然明白,自己应该尽快弄出点成绩来,这样才能为以后的生活打好基础。

所以,他的工作很勤奋,很卖力。

整日里都在研究那些书籍,不断揣摩和学习现代电影的表现形式,深夜则开始读起了《红楼旧梦》这本小说,了解大体的格局和故事走向,以及小说的风格,所展现的思想……在经过整整三个星期的充电后,他才开始动笔,写下了第一个字。

李焕文甚至很担心,在剩下的短短一周的时间内,他有可能按时完工么?看都看得这么慢,估计写起来,会更磨蹭。

李焕文摇了摇头,别说按时完工,恐怕再拖上三五个月,也看不到成果。

但三痴那边的期限就是一个月,拍摄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前期的资金已经投入进去。

如果剧本迟迟不到位,那么多拖上一天,就要耗费大量的金钱,到时候,难保吝啬鬼唐森同志,不在自己的稿费上起歹心啊!但写作这种事是急不得的,越催越慢,越催越断。

李焕文虽然心里焦急,但面上还是一副很悠闲的样子,不断对汤显祖宽慰,时间多的是,不要慌,不要急,最主要,是质量。

但汤显祖的码字速度,完全超出了李焕文预料。

在他完全吃透了现代剧本的格式,并在与曹雪芹的学术交流中,准确地把握住了《红楼旧梦》的神韵后,他码字的速度,完全可以用火箭来形容。

剧本的字数,本就很是精简,不可能像小说一般,动辄一百万字。

简简单单的几万字,一部大片的剧本往往就算完成了。

不过千万别小瞧这几万字,这完完全全都是精华,不搀一点水分。

在一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汤显祖终于为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处女作划上了一个句号。

李焕文赶紧传到了三痴的邮箱。

很快,李焕文就接到了三痴的电话。

我靠,我早就说过,高人不露相!三痴兴奋异常地说:你***真是个天才!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么厉害。

李焕文这样自我感觉向来良好的人,这会都觉得天才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是不是稍稍过了点?自己人面前,你就不要谦虚了。

三痴突然顿了顿,接着很坚定地说道: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好机会,又给了我两个好演员,最后还给了我一个好剧本。

要是这部电影不能成功,我就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给你当球踢!国足的比赛又开始了,又是一次受苦受难的旅程。

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李白突然冲着李焕文吼了一嗓子:你昨天说,要是今天国足赢了,就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这话是真的么?第一百六十七章 无限期的奥义我靠,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国足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李焕文摇了摇头,很沉重地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作为一个有十多年看球经历的老观众,早就学会了透过现象看本质。

我放句话在这里,要是国足今天不输上两个球以上,我就把自己的脑袋借给你当尿壶!这个毒誓发得这么坚定?不过脑袋就不要了,你要输了,就给1万块钱吧。

李白吐了吐舌头,然后对坐在一旁,好奇地盯着屏幕上的十多个小人跑来跑去,啧啧称奇的汤显祖说道:你看,穿红衣的是国足,穿白衣的是我们的对手,你从他们的身板上判断,谁更厉害一点?要不你也参加进这个赌局里。

老李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把汤显祖这个菜鸟拉进来,也多一个垫背的。

汤显祖算是个中年老成的成熟男子,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李焕文和李白在不经意间露出的表情,又看了看场上的情况,虽然心里认定国足的人明显更大个一些,但动作似乎很笨拙。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与李焕文站在一条战线上。

李白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难道你们对国足就这么没信心?我觉得,输是肯定输了,但完全有希望把差距维持在两个球之内。

毕竟是友谊赛,又是在咱们的主场,裁判都是自己人,人家也就是赚点出场费,哪可能打得那么认真啊?话音刚落,国足的球门就被打穿了……呃……这个……李白抹了抹额头的汗。

片刻之后。

对方突然在禁区前丢球。

国足抓住机会,捡了一个大便宜,扳平了比分。

我就是说嘛,人家肯定是要维护中国人民的友谊地。

李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要高兴过早,比赛刚刚开始。

好戏在后头呢。

李焕文不慌不忙地说道:看来你对国足地比赛的规律,还是没有吃透啊。

对方带球突破国足两人防守,国足后卫直接关门将人推倒,场上一片寂静,哨声没有响起……对方传球入禁区,国足的后卫直接从后撞人。

将球破坏。

裁判无动于衷……国足带球向前推进,一步趟大,对方队员抢断,国足球员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悠扬的哨声响彻天空……连现场的球迷都看不过去,开始发出嘘声了。

对方地教练站起身来抗议,主裁判直接将其请回教练席。

我靠,这球打成这样。

莫非两球还真有难度?李焕文心里咯噔一声。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本来懒懒散散的对手,在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判罚后,突然间就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上半场结束前,一个漂亮的狮子甩头,再次戳穿了国足千疮百孔地大门。

好球!GOAL!李焕文狠狠挥动着双臂,大声欢呼,他这兴奋劲,比看欧冠决赛进球时。

有过之而无不及。

汤显祖呆呆地看着李焕文:不至于吧。

怎么自己国家地队伍被进球了,球迷还这样兴奋?老李脸色瞬间惨白:我靠。

知道国足很弱,但没料到弱成这样!12个人对阵11个人的比赛,对方稍稍认真一点,立即就兵败如山倒了,看来昨晚上的功课做得很足,某某品牌的广告很有效,看来这场比赛后又能多卖出去一些了。

下半场完全没了悬念,对手轻松地再进两球,以摧枯拉朽之势,异常轻松地以4:1拿下了这场胜利。

李白完全傻眼了,一万块的赌注,对他来说,算是一笔巨款了。

虽然李焕文现在有些小钱了,但都没到他李白兜里啊。

李焕文嘿嘿直笑,满脸得色。

正寻思着怎么逗逗老李这种顽固派球迷,这时却听见电话铃声响起。

拿起来一看,唐森同志打来的。

李焕文想也不想,立即摁下接听键。

是时候谈谈后续稿费的发放了。

老板啊,你再不发工资,我就得饿死了!李焕文一个劲地诉着苦:你看,离你上次发工资,已经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我这一段的开销又这么大,真是有点支持不住了,你做老板地,一定要理解员工的难处啊。

放心,稿费是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唐森奸笑一声:嘿嘿,不过,有件事要跟你商量商量。

你猜猜,有哪位大明星加盟到我们剧组里来了?还有大牌加盟?男的还是女的?李焕文疑惑地问道。

不是确定让苏霏霏和慕秋虹做两个女主角么?要是来个女明星,耍耍大牌,把她们的位置给抢了,那可就不太和谐了。

当然是男的,这可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超级巨星啊,媒体争相报道的宠儿,八卦杂志狗仔队跟踪地头号对象。

最为难能可贵地是,他是零片酬加盟。

唐森兴奋地说道:这可为我们省下了多大的一笔宣传费用啊。

是哪位慈善家啊?难道雷锋精神在中国真地还没有绝种?李焕文听得双眼都愣住了。

这都啥年头了,居然还有这么高素质,高觉悟的明星,看来一定是受裆培养多年的了。

这个明星,是你经常挂在嘴边的,你说他才是真正的艺术家。

唐森捉狭地一笑,说道:你还说你一直期待着他最新的作品问世。

李焕文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我都这岁数的人了,早都过了追星的年龄了,哪可能那么幼稚地迷某某明星啊?你真的说过这话。

唐森开导他说道:你好好想想,某位摄影艺术家?我靠,你不会说是冠希哥吧?李焕文脑门上全是冷汗:冠希哥不是开了新闻发布会,当着全世界的面,宣布无限期推出娱乐圈么?怎么才一年的功夫,就准备复出了?冠希哥已经发表声明了,对国人的理解能力表示遗憾。

唐森正色说道:无限期,这个词很深奥,有双重涵义。

无限期,就是没有限期,可以理解成五分钟,也可以理解成2000年。

我靠,冠希哥的国学底子这么厚?李焕文不由得叹为观止,惊道:一句简简单单的无限期,一个没有难度的文字游戏,就将媒体玩弄于鼓掌之间,可以想见,我们的记者,理解能力都差到什么样的程度了。

冠希哥这次零片酬入剧组,甚至还暗地里给我塞了一笔钱,就是想通过这部戏复出,试探试探。

他这次戏份并不多,出演一个纨绔子弟,与主角争风吃醋,最终被踩得半死。

唐森叹了口气:冠希哥这样的大才,出演这么少的戏份,说实话,真是浪费了。

李焕文建议道:要不把霆锋哥也给弄来,给两人设计一场对手戏,一定非常卖座啊。

咦?你还真没有一点什么抗拒的想法?唐森疑惑地问道:我一直在担心怎么向你开口,就怕你不高兴。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李焕文奇道。

冠希哥可是女星杀手。

要是哪一天,你的苏小姐和慕小姐也被拍照了,你就一点不担心么?唐森心惊胆战地问道,生怕李焕文突然爆发,咆哮。

谁知道,李焕文却是淡然地一笑:我接触她们的时间不短了,还是了解的,否则也不会让她们走上这条路。

对待自己喜欢的人,一定要有信心,如果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那还有什么意义?话说回来,抵制不了诱惑,为了名利不顾廉耻,还装作很傻很天真的随便女人,还有必要让我在乎么?这么说来,你还是趁此机会进行的一次考验?唐森叹服道:高,实在是高!不过,即使她们洁身自好,媒体也肯定会有很多风言风语,弄这个门那个门出来的。

你要是真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把冠希哥的戏份给退掉。

考验说不上。

李焕文回答道:我都说了,我对她们,有最基本的信任。

至于媒体的风言风语,作为一个整天与记者们打嘴仗的人,难道还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么?这些长舌妇般的记者,整天就靠弄些哗众取宠的消息骗点关注,赚钱稿费,我们要理解他们,也要善于利用他们。

两人在这个问题上达成共识后,又讨论了一些零敲碎打的小问题,就挂上了电话。

李焕文刚合上手机,铃声猛然又振振作响。

李焕文条件反射般地按下了接听键。

但接下来,听见的第一句话却让他打了一个大大的激灵。

李先生么?恭喜你,我们决定吸收你进入作协。

第一百六十八章 走入作协李焕文一听到作协二字,脑子一下子就楞了,茫然不知所措。

李先生?李先生?对方试探性地连问好几声,才将李焕文的思路拉了回来。

作协?我还是不太明白。

李焕文语气平稳地问道:请说的详细一点。

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姓余,是全国作协的副主席,兼秘书,我们看了你的《红楼旧梦》,觉得你功底不错,一致同意吸收你为作协的新成员。

余主席清了清嗓子,说道:本来应该是由所在省市的作协吸收新成员,但我觉得你才华横溢,不是一般的作家,于是就直接决定吸收为国家作协,并解决编制问题。

李焕文一听,乖乖不得了。

副主席居然亲自打电话来了,而且还越级,直接保送进国家作协,还有编制。

我靠,我这面子可真是大啊!余主席实在是太客气了。

李焕文应道:不过我想问一问,进了作协的编制后,会不会有一些不同之处呢?在李焕文看来,进不进作协,这事本身无所谓,重要的是有没有油水可捞。

听说作协是要发工资的,还定期组织旅游会议。

若真是这样,裆和ZF的钱,不拿白不拿。

反正我不拿,有的是别人去拿,那我还清高个屁啊?有好处,得赶紧捞,这是在这个社会生存的不二法则。

余主席回答地很隐晦,但意思却很明显:我们作协,对于挖掘,支持有才华的作家。

向来是不遗余力的。

在作协编制里地成员。

享受地是国家干部的头衔和待遇。

我靠,听这意思,职位还不算低啊。

李焕文有些纳闷了:作协的,没事给自己送钱来干什么?这个天下,什么时候有了免费的午餐?不过虽然有疑惑。

但这样的好事,他是断然不会拒绝地:多谢余主席的提携和栽培了,以后还请多多照顾。

对了,进了作协,不用挪到京城的总部来上班打卡吧?当然不用了。

作协这种编制是很自由的,平时不签到。

各自在家里写书,定期举行会议,办一些培训班。

一说到培训班,余主席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今年有一个鲁迅文学培训班地名额,一个省就只有一个人有资格被邀请。

我看,给你算上一个吧,刚好一周后开学。

你现在赶过去,完全来得及。

不会吧!这种好事也给我撞上了?全省一个名额,就这么二话不说,丢给我了?这余主席还真是把我当心腹培养怎么着?余主席,实在是太感谢了。

李焕文装模作样地表了表决心: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不辜负余主席对我的信任和期望。

年轻人,好好发展,前途不可限量。

余主席顿了一顿,轻轻说道:那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啊。

明天对向所有地媒体对外知会了。

还要通知媒体?不用这么隆重吧。

李焕文一听这事还要让媒体宣传。

心里就不太乐意了,本来加入作协。

享受公务员待遇,这是私人的事;但是经媒体这么一报道,就感觉不太爽似的。

敢怒更敢言的李叫叫,居然一个猛子扎进了作协,这消息听来就怪怪的。

粉丝们一听,第一感觉就是:不会是被招安了吧?不得不提提现状,作协这个组织,虽然属于干部的编制,但实际上,在民间的名声,已经有些发霉的地步了。

李叫叫这样的激进份子,被招安进了作协这样地官僚机构,这对于广大粉丝的感情,会有一定伤害的。

这种大事,不能偷偷摸摸,本来就是正大光明的事,我们就更应该大力宣传了。

余主席充满激情地说道:我们要通过这件事,让所有人知道,我们作协对广大作家,是怀着一种求贤若渴的态度,我们不会排斥任何一个有才华的人。

李焕文这会算明白了,之所以把他直接提拔到国家作协,一是为了给他甜头吃,堵住他的嘴,让他不至于攻击作协;而是向所有人表明态度,做一个秀,表现一种虚怀若谷的胸怀;至于第三么,就是利用李叫叫这个当红名人,提高一下作协的曝光率,吸引吸引眼球。

作为一个文化组织,游离于大众地视线之外,始终不是一件好事。

难怪自己这么受重视,原本还以为余主席青眼有加,慧眼识英雄,准备培养后备干部,却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

李焕文起了一些火气,甚至想直接拒绝掉,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就这么被人涮了一道,太没面子了,要是现在推辞,就与认输没什么两样。

到时候他们依然可以炒作,说李叫叫申请如作协,但水平太差,没有得到批准……李焕文咬了咬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地。

打入作协内部,揭露这个邪教组织的罪恶本质,这才是自己当前最好地选择。

想到这里,他生生憋住了那股闷气,热情地说道:一切就由余主席做主了。

余主席微笑着挂掉电话,嘴角流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原本还以为这家伙有多难缠呢?没想到,就是愣头青一个,一套一个准。

第二天,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立即席卷了整个神州大地的网络和报纸头条。

《火星撞地球,李叫叫光速加盟作协》,《文人的盛会----传统作家与新锐作家的携手》,《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访作家主席》,《作协抛出橄榄枝,李叫叫接受招安》,《文学的悲哀:没有骨气的一代》整个文学圈子,不管是传统作家,还是新兴的网络写手,以及众多的读者,都加入到了这场大讨论中。

几个大型门户网站的评论数量,直追当年的俯卧撑。

而文学评论家们显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时机,他们就像一匹匹恶狼,饥饿的眼神中闪烁着幽幽的绿色光芒,死死地盯着李叫叫这块大大的肥肉。

在他们看来,这场风波,就像一桌前所未有的饕餮盛宴,见个人,就想上来咬上一块,打点知名度出来,分点利益的蛋糕。

在这样一场全民大讨论中,当事人李焕文却显得异常低调,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一言不发地收拾了简单的行李,然后赶到了江南,参加鲁迅文学培训班。

这是他走进作协的第一步。

鲁迅文学培训班,是作家圈内众所周知的镀金所,这里招收培训学员的要求十分严苛,名额极其稀少,而客座的教授,均是国内最有名的权威人士,文坛泰斗,著名导演等等。

具体教授的什么内容,没参加过培训的人,自然是不得而知。

但所有人都明白,参加这样一个培训班,对自己的身价和地位,将产生什么样的巨大影响。

李焕文两手空空来到了陆续文学院的大门口,今天是全国各地的学员报道的日子,好几十号人排成一字长队,陆陆续续在门口登记。

好容易排到李焕文这里,李焕文二话不说就往里面走,一个警卫拦住了他:这里不是旅游景点,请绕行。

我是来参加培训的。

李焕文说道。

培训?就你?警卫细细打量了一番站在眼前的这个家伙。

双眼惺忪,一看就像是没睡醒,整个人的气质,带着那么一点淡淡的猥琐,全身上下,没有带任何一本书籍……这样的人,像是来培训的?老兄你走快点行不行?天气这么热,让我们大伙白受罪啊?排在李焕文身后的一堆人开始抱怨了。

当他们听到警卫的口气后,也开始带着疑惑的目光审视起了李焕文。

越看越不对劲,这家伙,两手空空来到鲁迅文学院这样的文学圣地?这还哪有可能是读书人的作风啊?哥们,别在这赖着了,快点滚蛋吧。

众人齐声怨道:看你这形象就不像是什么作家,还来这里捣乱,完全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李焕文语重心长,耐心地对他们教育道:人不可貌相,不能因为我这幅长相,就怀疑我的身份嘛。

事实上,作家不一定是非要长得丑的。

你……李焕文的这句话差点引起公愤。

事实上,在作家这个圈子里,走在最前面的,在相貌上都是一些困难户,毕竟才貌双全这种理想状态,几率就像买彩票,不能人人都中标的。

李焕文这一句话,立即戳到了许多人的痛处,被他们咬牙切齿怀恨在心。

快让这家伙滚!,严禁以貌取人!,我忍不住想动手了!……放肆!这里不是你捣乱的地方!你要是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警卫也跟着众人动了怒,从腰间抽出电棍,对着李焕文摇晃。

第一百六十九章 论才女李焕文见到警卫很牛叉的拿出了电棍,心里一惊,对付这种高科技的武器,自己这肉体凡胎的,无论怎么散发王霸之气,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只能怪自己没有异能,不能像其他的主角那样冲锋陷阵,把子弹当花生米。

别急,别急,我先打个电话。

李焕文对着警卫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缓缓说道:我真是来参加培训的,不信你就等等,我证明给你看。

小兔崽子,还在这里装模作样,你当我们大家都是傻子么?身后的几个人骂骂咧咧,特别是有两个上了些年纪的老家伙,在烈日下被晒得跟忍者神龟似的。

警卫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要是还想要命的话,聪明点就自己快滚,否则有你好受的。

你如果非要赖在这里,我倒是有的是时间分配,就看看你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李焕文在众人的嘲笑声和鄙夷的眼神中,心不慌气不喘地拨通了余主席的电话。

什么,你被挡在门外进不去了?余主席刚一听到李焕文的汇报,就气愤地说道:你稍微等等,我给院长打个电话去,让他好好处理一下他们蛮横的作风!不一会,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就从学院里慢慢踱了出来。

周院长,您怎么来了?警卫一见到BOSS,立即就立正稍息,敬了一个礼。

我来接人啊。

周院长对着众人问道:请问哪位是李焕文?李焕文?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耳熟?众人这会有点愣住了,这不是最近大火特火的李叫叫么?难道他也来参加培训了?靠,文学都堕落成啥样了,这样的商业作家都能混到这个神圣的场所了?李焕文从人群中冒出个头来:周院长是吧?我就是李焕文。

周院长上前来握住李焕文的手。

热情地说道:欢迎欢迎,你地书,我很喜欢呢。

一旁的人看得直瞪眼:不会吧,受人敬仰的,代表中国最高文学鉴赏水平的鲁迅文学院院长,居然喜欢看李叫叫的那本商业书籍!文学真是堕落了!在这些作家眼中,畅销的书,就是商业书,就是没有文学价值。

没有思想性艺术性的代表。

警卫赶紧收起手中的电棍,毕恭毕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院长,天气这么热,你还是去办公室里歇着吧。

李……李先生,你也请。

李焕文没有理会他。

跟着周院长在众人惊诧地目光中缓缓走了进去。

在毒辣的太阳下排了半晌队的众多作家,这会心里更不爽了:受李叫叫的连累,享受了这么长时间的日光浴,而且又见到李叫叫这样地不入流的作家,受到了院长的另眼相待。

他们心里那个气啊。

妒火熊熊燃烧。

周院长边缓缓踱着步,边对身边的李焕文说道:很高兴你能加入作协。

现在。

中国的文学已经暮气沉沉,陈腐不堪。

现在是一个非常关键地时刻,就像进入了一个发展的岔路口,要么灭亡,要么绽放出光芒。

现在需要地是改变,有你这样新鲜血液的加入,文学事业就多一份希望。

言重了,言重了!李焕文一听周院长的这番话,觉得太过夸张了。

要是把文学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那基本就可以宣判文学的死刑了。

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人就是要敢打敢冲,要有朝气,有勇气!周院长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对李焕文说道:不过现在的文坛,鱼龙混杂。

你要想闯出一番天地,有一番作为。

就必须要战胜这些人。

文无第一。

武无第二,应该没什么你死我活的必要吧。

李焕文挠了挠头。

说道:而且从本质上说,我是和平主义者。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这个道理希望你能懂。

周院长叹了口气:这里的大多数作家,都有团体,现在你作为一个外人,进入了这个圈子,要分一杯羹……具体地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琢磨吧。

周院长将李焕文亲自送到了宿舍,嘱咐了一下饮食起居,很快就离开了。

走出没几步,他就打通了余主席的电话,轻轻地说道:这个人很特别,我都有些不忍了。

老周啊,年轻人是需要历练的,要有挫折才能进步嘛。

余主席说道:我们给他挫折,也是为了帮助他嘛。

他现在加入了作协,既然进了体制内,就要懂规矩,要是他还是像以前那边嚣张跋扈,为所欲为,我们的工作还怎么开展呢?我们要帮助他,给他挫败感,这样他才能认识到自己的斤两,以后才便于管理。

你那边的工作安排得怎么样了?放心吧,我这边早已经安排好了,先前已经给了一个下马威,并且成功地将他与其他作家隔离开来。

相信不久之后,他就会被所有人视为敌人,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周院长重重叹了口气。

他心里直在叹息:一进体制深如海啊,即使自己对李焕文有些欣赏,但也身不由己,不得不对付他。

有皇粮吃的地方,永远都是不见硝烟的战场。

李焕文被分到了一个单间,他也乐得清静,实实在在地睡了一个大觉,然后吃了早饭,晃晃悠悠踱进教室。

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每个人见到他的眼光,都是怪怪地。

你就是李叫叫么?一个圆饼子脸,梳着韩式地刘海头,穿着一身淑女屋的年轻女人对着李焕文问道,口气中似乎充斥着不屑地语气。

没想到我还有点知名度。

李焕文自我感觉还不错,他回问道:请问你是?女人还没答话,旁边的一个男士就抢先一步站了出来:这是鼎鼎有名的美女作家母子霉,是万千书迷的偶像。

母子霉听见这话,脸色放晴,稍稍扭了扭头,做出一副羞怯状,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李焕文一见这架势,差点跌倒在地。

这年头,只要是能写几个字的女人,就统统被称为才女,在根据李焕文多年以来的观察,才貌双全的女人,一般只出现在艺术作品中,而所谓的美女作家,大抵凝固在传说之中。

这个母子霉的大名,倒是如雷贯耳。

李焕文立即就在记忆中想起了一个曾经在报纸上见到过的访谈。

母子霉作为著名的美女作家,下半身写作的先驱。

以描写物种起源为特长,曾经在记者面前说,随便一个男人,她都有兴趣去研究。

并且直接对记者发出邀请:要不我们现在就去交流交流?我靠,这是个BOSS级的人物啊!李焕文不敢怠慢,对母子霉拱了拱手:久仰久仰,经常在H杂志上见到您的大作。

母子霉的脸色轰然一变,轻蔑地看了李焕文一眼,说道:我不喜欢跟没有内涵的男人计较。

你的书,我看了,完全就是一本彻头彻尾的商业书,迎合小白市场。

你不配一个作家的称号。

母子霉此言一出,立即带出一片掌声,众人纷纷叫好。

我承认,我的书是商业书,如果按照你的标准判断的话。

李焕文淡淡说道:如果一本卖得好就是商业书,那我这本的确是不折不扣的商业书。

母小姐似乎整天都琢磨着写出一部商业书,但没想到,把人体器官都研究地那么透彻了,居然还是没能获得市场的芳心啊,我估摸着,大家是不是把你的书当生理卫生的教材来研究了?母子霉一张圆脸憋得通红,额头上的汗水把刘海头贴的紧紧巴巴的,满脸的痘痘绽放着青春。

李叫叫你太过分了,怎么这么没素质?旁边的众人见母子霉出师不利,纷纷施以援手,对李焕文展开谴责:你怎么能这么对才女说话呢?李焕文一听才女二字,已经对众人的审美观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但由此可见,在这个圈子里的人,还是很团结的才女!这个称号,你们理解么?李焕文叹了口气,用一种很沧桑的语气说道:在男人眼里,看女人永远只有一个标准----漂亮。

只有当你实在找不到出于礼貌,不得不赞扬一位女士,而偏偏这位女士称不上美女时,于是,人们就用到了这个词----气质;但若是这位女士实在不敢恭维,连气质都无法说出口时,我们就只好称呼其为才女了。

胡说八道!在女作家里,又不是没有美女!众人开始愤怒了。

对啊,你都说了嘛,是美女。

李焕文补充道:一个美女,不管她怎么有才,我们都会首先称之为美女,而不是才女。

第一百七十章 内部刊物啪得一声,母子霉顺手将厚厚的一叠书劈头盖脸砸到李焕文的头上,然后含着泪飞奔而去。

李焕文当真是受惊了:我靠,这样的极品,居然也懂得害羞?美女作家泪奔而逃,立即就有英雄站了出来。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梳着中分的头式,看起来瘦得跟电线杆似的,风一吹就要刮倒的中年男子站出来对李焕文问道:你的作品,上过《人民文学》么?没有。

李焕文直截了当地答道。

他从来不敢奢望,自己能上人民XX的。

那些代表人民的工作,还是让别人去做吧。

一听到李焕文这个回答,眼镜男很得意地露出微笑,而围观的众人,也志得意满地嘿嘿两声。

在我们作家的眼中,只有《人民文学》,才是真正的文学,要是一个人从没上过《人民文学》,那么他就不配称为作家!眼镜男毫不客气地说道。

众人纷纷附和。

是啊,你个李叫叫,也就会写点商业书,你能玩文学么?文学在堕落啊,已经沦为金钱的工具了。

李叫叫入作协,是文学的耻辱。

李焕文看着这些笑容有些扭曲的面孔,突然感到很好笑。

他不动声色地说道:如果在作家的眼里,只有《人民文学》才是文学,而对其他一切不屑一顾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这些上了《人民文学》的作品,其实也就是你们自己这个小圈子在看,而《人民文学》。

压根就是一内部刊物。

内部刊物!这个词透着辛辣的讽刺,偏又是铁一般的事实,戳穿了众多作家的痛处。

作家写地东西,只有作家看,想不穷都难啊!大家这是在干什么?赶紧落位!一个声音响起,李焕文扭头一看,周院长带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从今天起,我们一共安排了一周的课程,你们先看看课表,心里也有个底。

周院长将手中厚厚一沓课表分发了下去。

李焕文一看。

傻眼了。

《先进性教育在文学发展中的推动作用》《与时俱进的中国文学》《文学的发展,一定要符合科学发展观》《在和谐社会的目标下,文学应该发挥先锋带头作用》李焕文乍了乍舌,原来作为文学界的最高学府,鲁迅文学院里。

开设的都是这么一些课程。

不过还别说,这都是很有实用性的,要是能准确领会这些精神,那么写出来地东西,虽然未必会让大多数真正的读者喜欢。

但在现在的大环境下,大多数人喜欢。

不如少数某些人喜欢。

这些人一旦喜欢了,那可比写十本《红楼旧梦》还划算。

一本红到逆天的《红楼旧梦》,让李焕文赚了几十万,这已经是他以前不敢想象的了,对绝大多数作者而言,已经是一个令人羡慕地高度了;但随随便便当个领导,几年下来,弄个百万不在话下,足足当十本《红楼旧梦》了。

只是不知道。

在鲁迅文学院里学这些东西,要是鲁迅先生泉下有知,不知会作何感想?希望大家在这周的时间里,充实自己,取得一个满意的成果。

周院长清了清嗓子,指着自己身边的男子说:这位相信就不用我介绍了吧,在座的有不认识他地么?众人看着这名大胡子男子的眼神,都充满了崇拜。

当然,有一个人除外。

我靠。

这不是大导演章集中么?怎么着?糟蹋完了老金。

又来祸害作家了?不过,对于这些作家来讲。

也不一定是件坏事,人家章大导知道怎么弄钱,说不定正是这些自命清高地作家的学习对象呢。

章集中捋了捋自己的大胡子,朗声说道:本人感到非常荣幸,能到鲁迅文学院这样的文学圣地来讲课。

说是讲课,其实我也是抱着学习的目的来的。

在此,感谢周院长的热情邀请。

章集中与周院长互相行了行礼,台下自然是一片掌声。

周院长见客套的程序已经走完了,也就不再嗦,嘱咐了大家几句,就离开了教室。

章集中迎着众人崇拜地目光,很客套地说道:本人才疏学浅,实在不敢在各位面前当老师。

我看大家就以平辈论交吧,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章集中的这一番话,立即赢得漫天的叫好声。

章集中看着众人的热情表现,心中暗暗得意。

他之所以接受邀请来这里授课,当然不是为了传到授业解惑,而是为了与这些作家们认识。

参加鲁迅文学培训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作家界的未来之星啊。

而一个电影导演最需要的是什么?不光是钱,更需要一个好的剧本啊。

现在的导演一抓一大把,但优秀地编剧,却一将难求。

几乎所有获得过辉煌地导演,都有自己御用的编剧,而在他们地剧组里,编剧的地位高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几乎就相当于二把手。

当然,这是指的顶尖的编剧,水平一般的编剧,倒是一窝蜂,烂在人堆里没人要。

而章集中,显然就缺这么一个顶尖的编剧,以至于老金那种超神级别的小说,都给他拍成了喜剧片。

这其中,不能全怪章大胡子,他手下的编剧,对此也是居功至伟。

毕竟小说与剧本是完全不同的,将小说改编成剧本,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简单。

实际上,有很多优秀的小说改编成优秀的剧本,都是由原著作者亲自动手的。

而老金一来年岁大了,身体不好,二来不差钱,显然是不可能亲自改编剧本的,于是只有任凭那些二流的编剧,活生生把经典小说给搬上萤幕,成为彻头彻尾的喜剧片。

章集中也明白,自己要想摆脱挨骂的境地,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一个顶尖的编剧。

所以,他才不计报酬地来到这里讲课,以期结识未来最棒的作家。

章集中见到众人对自己很热情,很崇拜,并不像大众那样逢人便骂,将自己看成过街老鼠似的,他就感觉到很欣慰。

但总是有不和谐的人出现,破坏了章老师良好的感觉。

请问章老师,据说你最近要拍《雪山飞狐》?李焕文举手问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哦?这位同学,你的消息倒挺灵通的。

章集中见有人提问,心里还很高兴,特别是问题是关于新剧的。

他甚至想问李焕文是否是想拜托他,进他的剧组参与写剧本?如果真是这样,他一定会同意的,因为能进这个培训班的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再说,即使此人不成器,但自己若是重用,也会有千金购马骸骨的效果,让其他的作家纷纷来投。

不过,作为一个城府极深的老油子,他自然不能表现得这么急匆匆的。

他装作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

如果我能办到,一定不遗余力。

我想拜托你,将胡斐这个角色删去吧。

李焕文说道。

删去胡斐这个角色?那还拍个鸟毛!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李焕文,觉得他真是一个疯子。

为什么要删去这个角色?章集中感觉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像是开玩笑。

或许,他有什么全新的表现手法,找到了另一条路?他始终认为,参加鲁迅文学社的都是作家里的精英,不会犯低级错误的。

一定要删掉胡斐这个角色。

李焕文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因为我很喜欢这个角色,我怕你把他侮辱了。

章集中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这位同学,请你不要捣乱好么?这是庄重的场合,我郑重要求你,严肃一点。

我没有捣乱啊,我也郑重要求你认真一点,放过胡斐吧。

李焕文叹道:郭靖那么经典的形象,都让你给毁了,能不能给胡斐一条生路?你……你叫什么名字?写什么书的?章集中语无伦次,他实在想不到,这些知名的作家里,竟然混着一个如此不礼貌的年轻人。

他甚至怀疑此人是不是真的作家,不会是鱼目混珠的南郭先生吧?李焕文刚要答话,周遭的众人早已按捺不住,对他展开声讨了。

有人大声对章集中说道:这人就是臭名昭著的李叫叫,写《红楼旧梦》的那个商业作者!《红楼旧梦》?原来你就是李叫叫。

章集中冷冷地说道:你的事迹,我听说过。

而你的书,我没有看,不过我看了看文学评论,这本书的怨念很深,肯定不会是一部符合主旋律的好书。

章老师,你真牛。

李焕文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不看作品本身,仅仅依靠评论,就可以对别人的作品下自己的评论,真牛啊。

他面带微笑,对旁边叽叽喳喳地众人说道:大概多数的作家,都有这样的能力吧。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主席一堆,副主席一窝看着评论来评论,是我国的专家们所特有的一种能力。

他们查看特大事故的现场,可以用肉眼在一天之内做出没有质量问题的权威结论;同样,他们看一本书,只要看一篇别的文学评论家写的几百字的评论,就可以洋洋洒洒数千言,把这本书从技术层面批到内涵。

李焕文的这一句话,对当场的众人,无不是一次正面的讽刺和挑衅,偏生又让他们无话可说,只能在心里暗暗骂着娘。

章大胡子被李焕文这一番话呛得不知说什么好,索性就不再理会李焕文,转而讲起课来。

他今天讲的课题,倒是对当下的作家很有用处。

《如何适应并推进和谐文化建设》。

大家也知道,我们的政府这次是下了决心,花了大力气,要创作一个和谐繁荣的文化环境,许许多多的不健康的不利于和谐的影视剧和书籍已经被取缔了,这个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章集中捋捋白花花的大胡子,说道:此举深得人心,净化了市场环境,对我们来说,也有了更多更好的施展才华的机会。

章大胡子这点倒是说得没错。

和谐文化建设的确对国内的影视剧和书籍有很大的推动作用。

跌宕起伏,人气超高的美剧由于内容阴暗而被挡在了国门外,只剩下一些哭哭啼啼的韩剧流入国内,而这些韩剧的市场大多是女性观众。

剩下的男性观众的市场,自然就没人与章集中之流的国际大导演争了。

实际上,和谐对国内产业的推动,不仅仅局限在电影和电视剧中。

李焕文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年让自己激动万分的《棋魂》,就是由于有魂魄的存在,被认定为宣传封建迷信,没能通过有关部门的审查。

由此空出来地缺,立即由国产通题材动画片《围棋小子》填补。

收获了无数的唾沫和砖头;而现在正当红,全球最赚钱的游戏《魔兽世界》,也由于焚化部的连番审查不过关,导致更新版本落后外服一个世纪,并由于怕神神鬼鬼的对小朋友地影响不好。

极富创造性得将骷髅的形象填上了肥肉……众人一听章集中讲到这里,也都心领神会,对他们这些作家而言,这其实是一个机遇,而不是挑战。

章集中继续说道:对于影视剧来讲,最近应该抓一些弘扬主旋律的题材;而对于诸位作家来讲。

题材也是最重要的,此外,还要注意措辞,绝不能出现不利于和谐的词语。

说道这里,李焕文就想到了网文。

作为长期被严打的阵地,网络向来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地。

从去年开始。

有关部门就开展了长达一年的抵制低俗,创建和谐的净化网络环境的专项措施。

网络小说受到的关照极多,出现了很多有趣地现象。

如,水口口融,碧口口动,躺倒口口休息……如果这样的现象一直持续下去,毫无疑问,众多读者将越来越具有猜词断句地能力,可以从读者向作者过渡。

这也许也是提高全民写作普及率的一个绝招吧。

一想到这些,李焕文就哭笑不得,在这个充满奇迹的地方,人们面对这样的幽默,到底应该开心呢,还是难过?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不能让章大胡子太开心了。

李焕文在众人一片对章集中的赞叹声中站起身来,不客气地说道:听起来,章大师是很拥护和谐的政策啊。

没有党的正确领导。

哪有我们艺术家的今天。

怎能不拥护和谐地政策?章集中义正词严说道:即使党要章某人去牺牲,只要是为了党。

为了祖国,我也无怨无悔!台下响起如潮般的掌声,由此说明,这个小圈子,的确是一致对外,很有凝聚力的。

李焕文不疾不徐说道:不知章大师平时有没有上网看新闻的习惯?我从不上网,我认为这是浪费时间。

章集中不以为然地说道:网上无聊的人太多了,我宁愿将这些时间花在艺术的追求上。

那么说,章大师还不知道最新发下来的通知?从六月一日起,所有的电视台,禁止播放古装剧。

李焕文对着章大师淡淡一笑。

你……你说什么?禁止古装剧……你造谣!章集中瞬间就从气定神闲转换成语无伦次: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地通知?古装剧是弘扬中华民族传统文化……这与和谐社会一点也没有相悖……只有傻逼才能想出这样地规定……老章心里慌了,他就靠翻拍点老金的小说来骗点名利,但老金至今还没弄出一部建国后地武侠,而且以他老人家的年纪,恐怕这一辈子也不会弄出都市书了。

老章拍了一辈子的古装,要是给禁止了,那还怎么混下去?我靠,章大师,你居然敢叫嚣我们伟大的有关部门是傻逼?李焕文反唇相讥:古装剧代表了一种封建社会的余孽,对小孩子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为了祖国的长治久安,禁止古装剧是很有必要的。

有的人为了一己之私,就不支持国家的政策,这是什么样的行为?刚才还有人在说,为了党,为了祖国,即使要某人牺牲,也无怨无悔。

章集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花白的大胡子随风飘动。

他实在是气得五内俱焚,再也顾不得风度,狂声咆哮道:你……你完全是在无理取闹!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李焕文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章集中身前,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直视着大胡子,让章集中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你……你想干什么?莫非想打人?章集中色厉内荏:我什么样的阵仗没见到过?我不会怕你……台下的人鼓噪起来,对着李焕文吹起了口哨,纷纷成为外交部发言人,给予李焕文最强烈的谴责,但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挡在他们崇拜的章大师面前。

章集中渐渐不敢迎着李焕文的目光对视,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捏成拳头挡在胸前无力地比划了两下,吞吞吐吐说道:告诉你……我可是会功夫的……你别过来……李焕文猛然伸出一只中指,在章集中身前狠狠地一比划,不屑地说道:章大师,我认为你应该改一个称号,不能再叫做大师,而应该称为师太!你缺少了男人的某个东西!李焕文轻蔑地说道。

接着,他转过头来,面对着正在愤怒地指手画脚谴责他的众人,维持了竖中指的动作,并大声说道:你们也是,作家们!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这里不是研究小说的地方,哥哥不玩了!李焕文直截了当给周院长打了个电话,表明了去意。

周院长一听吓了一大跳,赶紧极力挽留,并说道:你是余主席钦点的人,你要是自顾自的去了,岂不是让余主席难堪?要不,你先暂时留着,我打个电话问问余主席?李焕文有些迟疑,毕竟余主席对自己还是挺热情主动的,而且贵为全国作协的副主席,也属于金字塔尖的人物了,能够毫无架子,礼贤下士,对自己另眼相待,这对领导来说也是挺不容易的事。

但转念一想,余主席之所以对自己这么热情,也是像利用自己最近的人气来炒作,让已经快要被人遗忘的作协又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

我配合他炒作,他给我工资,这根本就是一场交易,哪有什么人情的存在?想到这里,李焕文就坚定了决心,对周院长说道:就麻烦你给余主席通知一声,就说我有事先走了。

怎么?你真要走?周院长问道:真的不再考虑了?不用再考虑了,这里学习的气氛太浓,不适合我。

李焕文说道:请向我转达对余主席的问候和歉意,希望我的这次不辞而别,不至于影响到他,让他丢面子。

这个倒不会。

周院长实话实说:全国的作协,有几十个主席,几百个副主席,不会有人因为你的退出而去注意某位主席的。

李焕文啪得一声挂上了电话。

我靠,原本还以为余主席是全国作协的副主席,有点排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意思。

他对自己挺热情,自己这才感觉有些受重视。

哪知道作协这样的机构最不缺的就是主席,正主席就一大堆,副主席更是一大窝。

这样说来,余主席也就一虾米……走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李焕文想了想,决定去京城的摄影棚探探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帅哥拍照吗周院长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挂掉电话,给余主席打了一个过去,说明了一下情况。

余主席愤愤说道:这家伙的自由主义作风太严重了!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否则以后还无法驾驭了。

依我看,就算了吧,把他赶出作协得了,别折腾了。

周院长叹了口气:要继续让他这么我行我素下去,我看在他看到颜色之前,我们自己的人会先崩溃了。

学员们现在都被他害得有些心理疾病了……不行,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余主席语气笃定地说:要是一个小小的李叫叫也收拾不了,那我们干脆回家卖红薯得了……李焕文满身轻松的走出了鲁迅文学院,出门时还不忘对着那个曾经用电棍对着自己不让进门的警卫吹了声长长的口哨……无事一身轻,李焕文趁着这段难得的休闲时光,决定去京城玩玩。

去看看三痴那部戏拍得怎么样了,顺便探望一下两位女主角。

好在剧组应该有盒饭,否则李焕文是不敢去的,生怕两个美女又抢着做饭……李焕文乘坐飞机到了京城,由于事先给三痴打了电话,一到机场,就看见一个很有个性的小胡子举着一块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李焕文的名字。

李焕文凑上去一问,才知道是剧组的工作人员,三痴的一个小跟班。

由于电影正在紧张地拍摄着,作为导演,整个剧组的灵魂和主心骨,三痴当然不可能在百忙之中抽得出时间亲自来接机。

李焕文对此也表示理解。

并没有说什么,坐上小胡子的车,就向目地地进发了。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一个有着浓郁的清代建筑风格的影视基地里,李焕文一下车,四处打量了一番,还以为自己真进了红楼梦里的大观园。

数以百计的人在忙碌着。

各种各样的仪器设备高速运转着,整个场面极为热闹,乱成一团。

李焕文一眼就看见了带着鸭舌帽。

在人群中举着个扩音器,大喊大叫的导演三痴。

三痴也远远瞥见接人的车子回来了,见到李焕文下车后,他居然不顾现场的调度指挥,直接向着李焕文走了过来。

李焕文迎上前去,拍了拍三痴地肩膀:痴导。

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嘛。

什么叫像那么回事?我很专业的好不好!三痴放下扩音器,很严肃地对着李焕文,为自己辩驳:我是有实力的导演,我这次要排出一部让全中国吃惊的电影来!有想法总是好的,志当存高远嘛。

李焕文握起拳头。

在三痴地胸口轻轻击打了一记,鼓励道:我相信你的实力。

你一定能成为NO1。

要是成功了,你可是有一半的功劳。

三痴感激地对李焕文说道:我的这次拍戏的机会是你给地,剧本也是你写的。

像这样完美无瑕地剧本,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不废话么?曹雪芹的小说,汤显祖出马改编成剧本,这二人最完美的一次配合,要是连现在的这些个作协的作家都干不过,那简直是在开国际玩笑。

当然,这样的实话。

李焕文是不便透露的。

他对着三痴眨了眨眼睛,轻声问道:两位女主角情况怎么样?对于苏霏霏和慕秋虹的演技,李焕文还是感到没底的,毕竟是从没接触过表演地外行人,尽管她们在生活中的演技都很了得……完美!绝对的完美!三痴的话语里充满了惊喜和不可置信,对两人的表演赞不绝口,言语间尽是溢美之词:我原本担心她们是新手,放不开手脚,谁知在接受了短暂的培训后。

竟然达到了相当的高度。

两位小姐的悟性和吃苦耐劳的精神。

实在是令人肃然起敬啊!原来,三痴全国海选女主角不成。

偶然在李焕文家里见到这两位国色天香,气质高雅地美女,便觉得她们地形象和气质实在是与《红楼旧梦》里的两位女主角完美地重合了。

于是便向李焕文征用了两人。

但后来在与两人地交流中,三痴得知她们都是完完全全的新手,以前从未接触过表演,心里就打起了鼓。

临时抱佛脚般地对她们进行了粗略的培训,但心里实在是没有什么把握。

但事实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两人进步的速度快得吓人,仿佛她们天生就是为演戏而生的。

更让人尊敬的是她们的勤奋,几乎在每时每刻,她们都不会放弃学习的机会,一天只睡3个小时……很快的时间里,她们就从完全的菜鸟,成为了优秀的演员。

当然,她们之所以能完全胜任全新的角色,还有很大的因素是源于剧中的两位女主角的形象和气质几乎与苏霏霏和慕秋虹两人一模一样,她们的演出,是本色演出,这才能发挥地如此得优秀。

李焕文撇了撇嘴,用一种你小子怎么不懂音乐的眼神盯着三痴,轻轻问道:她们的生活过得如何?现在的关系还是那么紧张么?嗨,在剧组,还能有什么样的生活?就是牛马般的连轴转呗。

不过说起她们两人的关系,那还真是让我头疼啊……三痴叹着气摇了摇头,片刻后又重重地拍了拍李焕文的肩膀,振奋地说道:好在现在你来了,我可以解脱了!他将嘴巴凑到李焕文耳边,神神秘秘地说道:两位女主角,现在正在化妆间里卸妆呢。

她们今天的戏份告一段落了,你带她们去兜风,好好犒劳犒劳吧,这一阵的确太辛苦了。

李焕文点了点头,然后顺着三痴的指引,蹑手蹑脚来到化妆间。

他这次来探班,事先并没有通知她们两人,也特意吩咐三痴不要漏了风声,以便突然杀出,给她们一个惊喜。

刚走近化妆间,还没掀开门帘走进去,就听见一个男声响起:两位美丽的小姐,请赏个脸,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别扭,是那种夹杂着广东话口音的普通话。

音色也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似的。

好像是冠希哥的声音。

我靠,这厮还真是死性不改啊,都吃到哥哥的女人头上来了!罪不可赦啊!陈先生,不好意思,我没空。

传入耳中的,是苏霏霏清脆的声音:我已经约了人吃饭了,要不你问问慕小姐有空没?慕秋虹恨恨撇了苏霏霏一眼,对冠希哥说道:我也没空,我也约了人吃饭?你们都约了谁呢?冠希哥显然是有准备的:戏已经拍了这么多天,也没见到你们曾跟谁约过?我……我……苏霏霏和慕秋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搪塞。

你们的心情,我理解……冠希哥叹了一口气:你们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夸张,我是见这一段时间,两位小姐拍戏这么辛苦,心中不忍,想请两位一起吃个便饭,大家交个朋友。

我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两位真不能答应么?冠希哥之所以能排除这么多的传世作品,说明他泡妞是很有一套的。

听听他的这番话,先是消除戒心,接着突出一下自己对对方的关心,还不显得突兀。

李焕文甚至觉得,要是自己站在那个角色上,还真不好板起脸拒绝。

不行,我真的约好人了。

苏霏霏答道:实在抱歉了。

苏小姐,你要不肯赏脸,尽可以直说。

冠希哥温柔地答道:我不会怪你的。

我真没有骗你。

苏霏霏心一横,随口就说:我约的人是李焕文。

李焕文,是谁?哪个公司的演员?冠希哥拼命在脑海中回忆这个名字,娱乐圈里稍微有些地位的人,他都是有印象的,但李焕文这个名字,实在是太生僻了!慕秋虹看着这一幕,心情有些复杂,想戳穿苏霏霏的谎言,但又隐隐觉得不妥,因为她也想用这个借口来搪塞。

陈先生,实在抱歉,我刚好也约了李焕文一起吃饭。

慕秋虹这么说着,但心里很是失落。

谎言始终是谎言,即使将冠希哥推辞掉了,也依然是谎言。

臭小子这会在干什么呢?冠希哥觉得这两个美女在侮辱自己的智商,有些忍无可忍地说道:什么李焕文?我从没听过,他是哪里的垃圾?他是一个摄影艺术家!李焕文猛地掀开门帘走了进去,用掏出那个昂贵的手机,用水晶摄像头对着关系哥,说道:帅哥,要拍照么?你是谁?竟敢来这里捣乱?冠希哥嚣张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当然知道了,如雷贯耳啊。

李焕文吟诵道:夏日阿娇冬日娜,外遇人妖里遇春;夜观柏芝晨观曦,难见芙蓉易见莲……第一百七十三章 空了个角色臭小子,真的是你?慕秋虹正在心里有些悲怆着,猛然间就见到李焕文闯了进来,她的心头突然蹦蹦直跳。

你怎么来了?苏霏霏刚用李焕文做了挡箭牌,但却压根没有想到,流氓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使得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心潮有些澎湃。

李焕文对着两人嘿嘿一笑:我是来蹭饭吃的。

两人听着李焕文一如既往地不着调的回答,心里却都没来由得踏实了下来。

冠希哥听见李焕文的这一首打油诗,就感到非常的不爽,再见两位美女与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无名小卒很熟悉的样子,心里的不爽就到了极点。

他用那种惯性的很拽的眼神瞥着李焕文,按照他以前的脾气,肯定是抬手就打。

但最近一年吃了不少苦头的他,现在低调了不少,懂得韬光养晦了。

这次是来为复出试水的,没必要为了一些小事惹麻烦。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记下这小子的名字,以后再慢慢收拾。

喂,小子,你能留下自己的名字吗?冠希哥露出一股拽拽的表情,嘴角轻撇。

李焕文面带笑容答道:我姓外,单名一个公字。

外公?冠希哥挠了挠头,心想:这是什么怪名字?乖孙子。

李焕文应道:孙子乖一点,外公给你买糖吃。

冠希哥以前常年在外国长大,对国语的理解一点也不深刻,直到现在。

才缓过神来,了解到这个怪名字的真正的含义。

你……你给我等着。

冠希哥气急败坏地一个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满腔怒火,气急攻心,也没有注意到李焕文在他身后对着他地背影做出拜拜的手势。

哎,冠希哥这人,倒是挺幽默的。

就是素质低了点。

李焕文看着苏霏霏和慕秋虹盯着自己的眼神很不善,慌忙转移了话题,把靶子安在了冠希哥的头上:这种人就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不知道是谁,前一阵还说很欣赏摄影艺术家?慕秋虹的语气怪怪的,充满了讽刺地意味。

李焕文挠了挠头,尴尬地说道:人在年轻的时候,谁能不犯点错误呢?我以前欣赏冠希哥。

就是因为我太年轻不懂事,被他的几张照片所迷惑;但我现在已经认清他丑恶的真实面目,我要坚决抵制他的摄影作品!你们男人都梦想自己能成为那样的人吧?苏霏霏轻呸一声,对李焕文喝道。

你只看到了我玩世不恭的表面,却没有能理解我内心深处那股真情。

李焕文作出一副闷骚的模样,深深叹了口气。

然后伸手整理了一下苏霏霏头上地发夹,轻轻说道:头式乱了。

苏霏霏俏脸微红,微微低下头去,赶紧抬手整理起发型来,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滋味,微微带着甜蜜。

慕秋虹看见了这一幕,登时就像被什么电流给定住了。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难过。

她默默低下头,轻声说了句:你们去吃饭吧,我先走了。

说罢,转身就想离去。

慢走,一会我们会给你带点夜宵回来的。

苏霏霏见慕秋虹要走,心里也有些小高兴,顺势就答道。

慕秋虹心里更是难过,就想赶紧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找个没人的空间。

慢慢抚平自己心中地忧伤。

她迈开的步子越发大了,却突然感到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给牵绊住了,怎么也走不出去。

她象征性地挣脱了几下,没有任何作用,臭小子的大手箍得太紧了。

谁批准你走了?李焕文一脸严肃地说道:作为投资方的总经理,我现在的身份是你的老板,作为一个女演员,陪领导吃饭,是一个必须履行地职责。

早知道就不拍你的戏了。

当我稀罕啊?慕秋虹的嘴依然很犟。

但在行动上已经默认了。

她回过头来,对着李焕文生气地撅起了嘴。

没好气地说道:现在娱乐圈的老板,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说着她还不解气,使劲跺了跺脚,高跟鞋撞击地板有节奏地发出啪嗒声。

她心里一横,抬脚就往李焕文的脚面踩去。

李焕文心里一惊,慕秋虹的鞋跟又长又尖,压强很大,要是一下子踩实了,那基本就跟钉子差不多,自己不残废,也能脱一层皮。

他赶紧将自己的腿向后一拉,以免遭到攻击。

但由于匆忙间来不及平衡重心,单腿直立显然不是他的特长,他感到自己无法控制平衡,顺着势头就向前扑倒……慕秋虹凤眼瞪着老大,无辜得看着臭小子向自己扑了过来,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袭来,慕秋虹地身子不由自主向后倒去……噗得一声,慕秋虹仰倒在地上,肩背上传来一股疼痛,但最令她难受的是,是身上承受的一百多斤的重量……你们……苏霏霏在一旁看见这样的情况,纵然前因后果都看在眼里,但心里也非常不快。

她恨恨说道:你们慢慢聊,我有事先走了。

她转身就走,李焕文甚至来不及起身阻拦。

但她还没走出门,就迎面碰见了愁容满面的三痴。

三痴快步踱了进来,一眼就看见躺在地上的两人,坏笑着说道:光天化日的,就干柴烈火了啊?不用这么急嘛,时间多的是。

李焕文站起身来,尴尬地笑了笑:误会,误会!慕秋虹羞红了脸,别过头去,不想再看见臭小子。

今天地工作结束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三痴虽然满面愁容,但还是勉强露出笑脸:今天就不吃盒饭了,我找个酒店给你接风。

你们去吧,我先走了。

苏霏霏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不许走!李焕文冲上前去挡在她地身前,不由分说拉住她的手:我说什么来着?陪领导吃饭,是一个女演员地工作职责。

苏霏霏挣脱了几下,但没有作用,索性就不再挣扎了,任凭李焕文拉着自己的手,算是默认了陪领导吃饭的工作。

李焕文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另一只手拉住了慕秋虹。

两个女人心里都是一惊,三痴却是用赞许的眼神看了看李焕文,心里叹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李焕文左手拉着苏霏霏,右手挽着慕秋虹,跟在三痴的身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剧组的所有人均是大吃一惊:这么多天来,有无数的人都在动这两位女主角的心思,但没一个成功的,就连冠希哥这样的泡妞能手,都吃了一个大败仗。

这当然归功于这两位美女的名利心并不像其他的女演员那么重,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

对于这种淡定的美女,众人都在纷纷猜测,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人物,才能拿下其中的一个?对于同时拿下两个,基本没有人敢想象,因为这两位美女之间的关系,看起来不太和谐。

很难有人能想象,她们能团结在同一男人的周围。

但李焕文突然的出现,却让所有的人大跌眼镜。

看着这个并不算极品帅哥,甚至气质上有点猥琐的家伙,众人都在纷纷猜测他的背景。

李焕文没有理会那些羡慕,嫉妒,憎恨的眼神,自顾自地带着两位美女,跟着三痴上了车。

三痴找了一家有特色的饭店,开了一个包间,点了一桌子菜,还要了一瓶酒。

拍摄工作进行了这么久,他一直忙于工作中,压根就没有喝酒的机会,肚里的酒虫早就在闹腾了,今天正好过过酒瘾。

三痴连连与李焕文碰杯,接着就自顾自地不断往嘴里灌着酒,满桌子的菜,他一筷子也没功过。

李焕文渐渐到有些不太正常,以往的三痴,虽然嗜酒,但不这样喝闷酒。

看来,他应该是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了?痴导,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李焕文试探地问道:有什么难题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

如果是资金上有问题,我可以去找唐森同志要。

没什么事。

今天是给你接风,不谈工作,只谈风月。

三痴的脸喝得快成关公了,他热情地冲着李焕文举杯:来,CHEERS!就你这样,还谈啥风月啊,痛苦都快写在脸上了。

李焕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地说道:你要再遮遮掩掩,就是不拿我当朋友了。

好吧,我告诉你。

三痴叹了口气:明天有一场打戏,但原定的霆锋哥却突然说他档期有问题,来不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李叫叫触电李焕文见三痴一直在唉声叹气,满脸愁容,原本还以为他有多大的难题,但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感觉压根就不是个事嘛。

李焕文不屑地撇了撇嘴,很轻松随意地说道:这有何难,换一个演员就行了呗。

难道地球少了个忍者神龟就不转了?三痴重重叹了口气,往嘴里闷了一口酒,沉沉说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这出戏最大的噱头,就是霆锋哥与冠希哥的对手戏,现在的媒体,一直在炒作这一点。

我们这部戏还没拍出来,但影响力早已传播了出去,无数人都在等着看明天霆锋哥暴打冠希哥的一幕。

打人的戏?貌似还真是霆锋哥最合适,他们的恩怨也应该了结了结了。

李焕文说道:但他既然档期安排不过来,那也没办法了,我们只好换人了。

好在冠希哥那副模样就讨打,让谁去打,可能观众都不会觉得突兀。

不行啊。

这说到底,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剧情,只是因为请了合适的演员,才能让这个剧情升华为吸引眼球的王牌。

三痴叹道:要不是因为两人的场外因素,我们的这部戏,绝对不可能被媒体如此大肆地炒作,压根没法吸引这么多的眼球。

那就再找一个与冠希哥有仇的人就行了呗。

李焕文说道:那么多照片,冠希哥送去参军的人,恐怕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三痴摇了摇头,说道:换一个人其实也不是不行,但一定要像霆锋哥这样的话题人物。

要是随随便便一个无名小卒,那只会失去公众的关注度。

慕秋虹突然眼睛一亮,偷偷从桌下伸手,掐了李焕文一记。

李焕文心领神会,他眨了眨眼,对三痴问道:明天地打戏,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最后是谁占便宜?你关心这个干什么?现在这情况。

说不定都得取消这出戏了。

三痴叹了口气,但还是回答道:明天的戏是这样的,由冠希哥饰演的纨绔公子调戏一个良家妇女,该女子的相公挺身而出,将冠希哥打得落花流水。

李焕文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剧情设计得不错。

事情到了这一步,为了我们的事业成功,看来只得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了。

李焕文神秘地笑了笑。

说道:你觉得由我来出演这个角色,怎么样?苏霏霏在一旁应道李焕文这么一说,就隐约猜到他想干什么了。

想象一下他穿上古装长衫,暴打冠希哥地那副猥琐的模样,苏霏霏就忍不住莞尔。

三痴惊讶地看了看李焕文,猛地一拍大腿。

大声叹道:哎呀!我怎么把你给忘了!你现在的人气,可是堪比国内的一线影星啊。

特别是围绕在你身上的争议,从来没有停过,你要是突然触电,一定会引起巨大的话题,引发无尽的期待。

只是,你比起霆锋哥。

少了与冠希哥的那股恩怨纠缠,对于民众地吸引力,还是多少差了那么一些。

没有恩怨,就制造恩怨嘛。

李焕文举起酒杯,冲着三痴晃了晃: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三痴取下头上的鸭舌帽,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顺手摸了摸自己的秃头。

疑惑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准备制造什么恩怨?我现在跟媒体已经是老熟人了,他们一天不见到我,似乎还很不习惯。

李焕文举杯与三痴碰了一碰,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接着说道:明天剧组就可以对外爆料:李叫叫火速加盟剧组,友情客串。

这样一定会为这部戏吸引更多的眼球。

没见现在老张拍一部戏,非要把孙红雷和小沈阳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凑一块么,都是一个意思嘛。

三痴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挺常规地一个方案,看起来行得通。

常规的方案出手后。

至少能保证不亏本。

但至于能不能赚。

就要看奇招了。

李焕文神秘地凑到三痴的耳边,轻声对他说道:接下来。

你找几个人,装作不经意得泄露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出去。

似是而非?三痴摸了摸自己的秃头,有些理不清头绪。

李焕文开导道:某些媒体记者完全可以挖点猛料嘛,比如:李叫叫的加盟,其实是为了与冠希哥争风吃醋。

冠希哥在剧组里,工作之余不忘泡妞,结果恰好两位女主角是李叫叫的绯闻女友,于是两人就杠上了,差点大打出手。

切,谁是你地绯闻女友?苏霏霏和慕秋虹在一旁听得直生气,不满地哼道:谁稀罕啊?为了工作,需要炒作。

李焕文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然后派出第一波人,对另一团记者爆不同的料,痛斥先前的传闻是道听途说。

这样一来,回合数就多了,观众们也就有好奇心了。

这招听起来倒是行得通,不过么……三痴顿了顿,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知道现在这两位女主角在网上的人气有多火么?她们是多少观众的梦中情人啊!要是披露出去,这两人都被你这样一个很有争议的话题人物给泡了,你觉得他们会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么?李焕文笑了笑,轻松地答道:剧组的人员都可以作证嘛,没看先前我大摇大摆在他们面前晃悠么?苏霏霏和慕秋虹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难道李焕文牵着她们地手,竟然是早有预谋的,为了一个功利的目的?老弟你厉害!三痴不禁向李焕文竖起了大拇指,由衷赞叹道:想不到你一个小小的举动,竟然也带有明显的动机。

那是当然。

李焕文得意地说道:除了要他们当证人,还要让他们所有人都死心,别再打我们两位美女的主意了。

跟我李焕文抢女人,可能么?呸!谁是你的女人了?苏霏霏和慕秋虹同时啐道,但先前对李焕文的那股失望,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人终究是患得患失地,哪怕冰山美人,女强人,只要心有所属了,就逃不过女人地那点小脾气。

三痴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连夜开始了准备工作。

第二天,各大媒体就出现了一则爆炸性的新闻,《李叫叫火速加盟红楼剧组,疑其女友与冠希玩劈腿》。

这则消息刚一发布,就像一颗重磅炸弹,立即就引起了巨大地震动。

人们奔走相告,共襄盛举。

强烈支持李叫叫与冠希哥真人PK。

有没有最新的艳照?期待李叫叫也配拍戏?现在的电影已经堕落了!《剧组正式辟谣,争风吃醋纯属无稽之谈》,这又一次引起舆论的大爆发。

许多人都认为,就凭李叫叫这幅德性,想要泡上全线飘红的两位女主角,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然后又有消息,据某某知情人士透露,李焕文的确与两位女主角关系暧昧,在剧组里公然出双入对,粉丝们又是一阵争论……在这虚虚实实,反反复复的炒作中,作为当事人的李焕文,以及剧组的导演三痴,却始终一言不发,让这件事显得更加的神秘,扑朔迷离。

观众们的好奇心更是被调到了极点,就连一些原本不知道《红楼旧梦》,也不认识李叫叫的人,都加入了围观者的行列中。

在这样强势的舆论宣传下,剧组的拍摄工作显得更加有干劲,也更为手忙脚乱,无数的媒体记者要来探班,都被婉拒在门外。

在热火朝天的拍摄中,那个原订的一幕戏,终于开机了。

冠希哥从来就没有看书看报的习惯,而对于网络,他已经产生了深深的惧怕,一年多了,他从来没有勇气打开网页,查看与自己有关的消息。

因此外界炒的沸沸扬扬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他原本在担心与霆锋哥的对手戏,会不会被真打?但后来听三痴说那边的档期排不过来,换了个新人,他悬着的心就完全放进了肚子里。

想来一些不入流的小演员,是不敢对自己不敬的吧!于是他很HAPPY地按照剧本走着戏,对剧中一个长相平平的女角色尽情地调戏了一番,完全展示了他深厚的艺术功底。

完成了调戏后,他按照剧本所写的,悠然自得在茶楼里看着风景,然后就看见一个气势汹汹的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手中提着一根大棒子……第一百七十五章 演技真好冠希看着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缓缓靠近,手中掂着的一根黑乎乎的大棒子晃晃悠悠,耀武扬威……待走得近了,他这才发现面前的人,看起来有些眼熟,正是昨天在两位美女面前让自己难堪的那个家伙。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昨天放了你一马,今天正好在演戏的过程中给你一点厉害看看。

冠希哥胸有成竹地想着:现在霆锋哥来不了了,换了一个无名小卒,那攻守就应该易势了,总不至于让小虾米殴打大明星吧。

冠希哥自我感觉良好,抬手示意,向三痴导演要了一个CUT。

三痴不明所以,但还是叫停了。

导演,我们的剧本有没有改动?冠希哥直截了当地说道:你知道我是拍过很多打戏的,经验很丰富,而这个对手看起来像是个新手,恐怕拍不好。

要不,就改动一下剧本,让我来打,他来挨?李焕文心里嘀咕着:你还好意思说你的打戏?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拿出手?也就拍点枪战而已。

三痴是一个很坚持原则的导演,在一个剧本没有完成之前,他或许会有诸多变通,甚至提很多意见让编剧推倒重来;但剧本一旦定稿,他就会无视其他一切建议,一条道走到黑。

换个其他的什么导演,对冠希哥这样的要求,想也不想就会答应,但三痴不可能。

况且,冠希哥不学无术,以为李焕文是无名小卒,哪知道就是这个无名小卒,目前的人气已经超越了他,而且还是这部电影投资方的总经理……按照剧本来走。

三痴的口气不容置疑:就是考虑到他是新手,在武打方面肯定拍不出那种效果。

所以我们给他配了一根棒子。

李焕文将黝黑的大棒在手中掂了掂,说道:其实,我倒觉得,我这个角色本来就是客串的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娘子被调戏,然后愤而出手。

像这类角色。

不会武功是最好的,会了武功,反而显得虚浮了。

人物就没有质感了。

所以,我打得越是业余,看起来就越是自然。

三痴听得直点头:这个李焕文虽然是首次拍戏,但没想到,还是挺有想法的,作家就是作家啊,有才!冠希哥瞥了瞥李焕文手中握着地大棒。

感觉沉甸甸的,粗朴而厚重,顿时有些不踏实的预感。

他支支吾吾指着棒子对三痴说道:导演,这个棒子……这个你放心,这个棒子是道具,用巴西木制作的。

不待三痴回话,李焕文抢先说道:你拍了这么多年打戏。

居然连这个都看不出来?我看你也就只有棒打阿娇了。

你……冠希哥拽拽地看着李焕文,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这次是为了复出娱乐圈,他绝不会忍下这口气。

他对李焕文下了战书:现在是拍戏,我不与你一般计较,但等到戏拍完后,咱们来个一对一!哪方面的?李焕文瞪大眼睛,问道:打架的话,可以奉陪。

但要是打炮,你就找错人了,我不是玻璃……李焕文地这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险些绝倒,现场一片议论纷纷。

都觉得这新来的家伙太嚣张了,但也可以说是率性。

好了,别吵了!还拍不拍戏了?三痴将鸭舌帽往脑袋上一扣,用威严地声音下了命令:开工!ACTION!仪器打开了,摄影机上了位。

灯光调好了。

音效师也就位了,现在是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就等两个角色开始表演了。

李焕文一声大吼:大胆狗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我近日就要为民除害,看棒!接着,黑乎乎的大棒卷着风声,劈头盖脸向冠希哥的头上砸去。

虽然知道这是巴西木,打到身上一点不疼,但看着黝黑发亮的大棒子,感觉到一股疾风呼啸而来,冠希哥本能地向后一仰,堪堪躲过了棒子……不得不说,他拍了那么多打戏,在反应方面,的确还是挺不错,要是换了李焕文,自认没有这样敏捷的身手。

CUT!三痴一声怒吼!李焕文停了下来,像个局外人一般看着三痴对着冠希哥发了怒。

三痴这人就是这样,一旦进入了状态,就会不管不顾,哪怕你是天皇老子,只要犯了错,他就会毫不留情地怒批。

这也是他以前极富才华,却得罪了不少人,最终落得惨淡收场的原因。

你在干什么?你知道为了拍摄你挨这一棒子地场景,剧组花了多少钱么?三痴面色铁青,直视着冠希哥,愤愤喝道:你不是拍过很多打戏么?怎么关键时刻就怕了,胆子被吓破了?我再说一遍,这跟棒子是道具,是巴西木制作!道具师喃喃自语,轻声念叨:就这棒子,打我脑袋上,我都不会怂一下。

现场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

冠希哥感到自己被众人看不起了,脸上有些发烫,他正要开口辩解两句,却突然听见李焕文插嘴了。

我有一个建议。

李焕文缓缓说道:既然要表现出我是一个不会打架的外行,那干脆弄得逼真一点。

要不这样,把我们的大明星套进麻袋里,在地上滚,然后我就出手打。

这个设计有点创意。

三痴沉思了半晌,说道:理论上行得通,但你又是怎么将麻袋套上去的呢?要知道,你是不会武功的。

要不就这样吧,这茶水里有蒙汗药,把人撂倒了,然后我就用绳子把手脚给他绑上,再套上麻袋。

李焕文显得很为整个剧情着想:这样看起来更真实,要不以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小角色,有怎么可能打得过文武双全地公子呢?而且不会武功的人,暴打一个会武功的人,观众看着会更爽。

这次不光是三痴,就连全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觉得这主意真不错。

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子,鬼点子还真不少。

我看成。

三痴点了点头,转头对冠希哥问道:你觉得如何呢?冠希哥感觉到全场的目光都在盯着自己。

先前自己怂了一下,已经在众人面前丢了些面子了,这次绝不能再丢脸了。

再说这棒子本来就是道具,看着厉害,其实砸到身上一点都不疼,何况这次又有了一层厚厚的麻袋做缓冲,那就更是万无一失了。

想到这里,冠希哥脸上浮现出他惯有的那种拽拽的,目空一切地表情,用带有明显广东口音的普通话说道:不就是挨上几棒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用真的棒子,我也不会皱一下眉!纯爷们!现场的人充满敬佩地看着冠希哥,让冠希哥很有成就感。

三痴一声令下,新的剧情开拍。

这次李焕文还没有走出来,冠希哥就中了蒙汗药,昏倒过去。

然后李焕文提着棒子出场,随手带了跟绳子,开始绑冠希哥的手脚。

但李焕文是第一次触电,以前也没干过打家劫舍的行当,不熟悉流程,不精通业务,手脚难免有些笨拙。

三痴摇了摇头,又叫了停。

你是干什么长大的啊,绑个人都不会!冠希哥这次找到了一个出气地突破口,劈头盖脸就向李焕文骂了过去。

然后,他以一个行家地身份,开始指导李焕文怎么个绑法,并挪用自己的身子,尽可能地配合李焕文地动作。

饶是如此,李焕文还是花了很长时间的功夫,才在冠希哥的指点下,把他结结实实绑了起来。

太笨了!冠希哥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双手试着挣扎了一下,感到绳子没有松动,这才停住了嘴,吩咐道:现在把麻袋扣在我的头上。

不想李焕文却突然弄出块抹布,塞到冠希哥的嘴里。

我不太专业,就怕一会打起来不规范,冠希哥又要开口指导我,这样就穿帮了。

李焕文诚恳地说道:为了避免浪费胶卷,我只好出此下策了冠希哥虽然心里不太爽,但听李焕文这么一说,貌似也对,要是他弄得不专业,自己说不定真会忍不住教育他。

好了吧。

三痴不耐烦的说道。

然后大手一挥,手脚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冠希哥开始在镜头面前作势挣扎,但没有任何作用,他惊恐的眼神显然很专业,连三痴都觉得他有些实力派演员的味道了。

李焕文笨拙地将麻袋扣了上去,然后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呼一声,一记闷棍重重击打了上去。

麻袋里突然一阵猛烈的挣扎!并传来一声低低地,含糊不清地呻吟!GOOD!太到位了!完美!三痴兴奋地握紧了拳头:我错了!我一直以为冠希是个花瓶,但现在我才认识到,他绝对是有实力的,演技真好啊!第一百七十六章 重度残废三痴越看越兴奋,他开始怀疑,自己仅仅让冠希哥这样的演戏天才出演一个小小的配角,是不是太委屈他了?李焕文吸了一口气,将黑色的大棒往天空中一抛,顺势接住棒柄,向下狠狠一砸,重重地击在了麻袋上!漂亮!三痴的兴奋还没来得及,突然见到李焕文的表演,更是上了一个新的高潮。

太让人惊喜了!这个家伙首次触电,却演的如此的传神,多么富有生活气息的一个动作啊,只有打过群架的人,才会很随意地使出这样的招式!他又开始掂量,居然浪费了李焕文这样隐藏的千里马,自己这个伯乐,是不是太失败了?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想想,李叫叫与冠希哥的超人气组合,本身已经具有狂赚眼球的效应,如果再辅以完美的表演,再加上得当的运作,恐怕好莱坞也……三痴已经不敢往下想了。

麻袋里的挣扎更猛烈了,那恐怖的幅度和极快的频率,似乎随时都可能从里面破袋而出。

李焕文没有迟疑,大棒又挥了上去,他感觉自己现在找到李小龙的感觉,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实用双节棍,哼哼哈嘿……麻袋裹着冠希哥,开始在地上猛烈地打滚,似乎是要躲避大棒的袭击,从袋里,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怒吼,夹杂着呻吟。

但分贝很低,外面的人,听得含糊不清。

表演天才啊!这次不光是三痴感到震撼了,全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开始为冠希哥的演技所慑服。

原本他们都以为,冠希哥就是个花花公子,但现在才认识到他的真面目。

真是一个天生为表演而生的人!20年才出一个的表演天才!作为长期在剧组工作的人,他们早已对绝大多数地场景和表演麻木了。

但现在却完全不同。

所有的人,都有一种身临其境地代入感。

他们感觉到。

冠希哥几乎已经褪去了表演的痕迹,而是异常真实地在打滚,在呐喊!那种痛彻心扉,锥心刺骨的伤痛,由于嘴被紧紧封着,喊不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

所展现出来的那种绝望,那种满地打滚,那种猛烈地挣扎,以及呜呜咽咽,若有若无的呼喊声,被冠希哥完美地演绎了出来……似乎他不是在演戏,而是真的在呐喊!一个演员到了这样地境界。

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衡量了!原先准备着配音的音效师,这会才意识到自己的浅薄,面对这样自然而完美的天籁之音,自己的那点道行,如何能班门弄斧呢?李焕文的抽打还在继续,一击猛似一击,他似乎找到了一种杀手的感觉。

一招一式,很有点魔兽里剑圣地感觉……就连苏霏霏和慕秋虹,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捂着嘴,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在她们眼里,冠希哥原本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二流演员,而李焕文更是一个完全与演戏沾不上边的无聊青年。

对于利用他们与自己两个女主角间的关系进行捕风捉影的炒作,苏霏霏和慕秋虹原本是不太高兴的,她们觉得这有损她们地名誉。

况且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以李焕文和冠希哥那点演戏的实力,恐怕这段新闻,就只是一段无聊的炒作,吸引眼球而已。

更重要的是,她们对李焕文的做法有些心寒。

她们不是傻子,能清晰地感觉出李焕文对她们的感觉,而在两人受到冠希哥的骚扰的情况下,李焕文非但不想着为她们出头。

吐出一口恶气。

反而利用这事来炒作,这让她们十分得伤心。

尽管她们嘴里都没说出来,但心里已经将李焕文的位置稍稍向下挪了挪。

但现在,她们才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他们用实际地行动,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他们完美的表现,没有任何瑕疵,证明了他们的炒作,绝不仅仅是一次纯粹的炒作而已,他们的目标,应该是进军好莱坞!李焕文的表演越发到位,一棒比一棒沉重,而他的眼神,也充满了杀气,完美的演绎出一个由于自己地娘子被调戏,从而对纨绔公子产生地发自内心的愤恨。

他一棒一棒地敲下去,甚至让人担心:要是这不是道具,而是真地棒子,恐怕这会,冠希哥的HP已经掉了一半了。

麻袋里的挣扎越来越猛烈,看那架势,随时都有撕裂的可能行。

在场的人,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被绑着的四肢在麻袋里运动的痕迹。

太真实,太牛逼了!所有的人都禁不住屏住了呼吸,欣赏着这完美的表演。

三痴浑然忘了,早已过了喊停的时间,这幕戏早就可以结束了。

李焕文的表演终于进入了最高潮,随着冠希哥的挣扎一波强似一波,渐渐达到最顶峰。

李焕文大喝一声,将大棒冲天空一甩,然后自己腾空一跳,在空中抓住棒子,身子顺势下落,双手握棒,顺着身子下落的势头,使尽全身力量,猛力向下一劈……这姿势,这招式,这力道,这决心,这杀伤……与剑圣的跳劈没有什么两样。

噗地一声闷响,李焕文的致命一击狠狠击在了麻袋上!正最猛烈挣扎着的冠希哥突然间就停止了挣扎,没了声息……太棒了!三痴差点忍不住激动地跳起来。

他挥舞着拳头,对所有的工作人员喊道:今天的拍摄出乎意料,无与伦比!为了表彰一下两位演员的优异表现,我决定今天的拍摄到此为止,大家都托你们的福,休息去吧!现场想起了一阵巨大的欢呼声。

向来严格治军,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的三痴导演,居然也会大发慈悲之心,给大家放了假。

冠希哥和李焕文的表演,功不可没啊!人们在兴奋中回味着片刻前的场景,惊心动魄,大家互相讨论着,慢慢收拾好东西,三三两两离去了。

现在除了两位完美的演员,只剩下了三痴,还有苏霏霏和慕秋虹。

干得好!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啊!三痴兴奋地在李焕文的肩头猛地一拍:走,今天给你们庆功,我请客!你居然这么会演戏?苏霏霏和慕秋虹也忍不住上前兴师问罪。

她们实在没有想到,第一次上镜头的李焕文,能表演得如此之好。

尽管如此,她们心里,还是有那么意思对李焕文的寒心,毕竟再好的演技,也不能磨灭他不为心上人出气,却反倒作为噱头炒作的斑斑劣迹。

作为女人挑男朋友,最重要的是要有安全感,能挺身而出。

李焕文的做法,在她们眼中,显得不那么MAN,而且利欲熏心,只能用无耻来形容。

女人一方面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能赚钱,另一方面,却不希望他们用这样的方式来赚钱。

女人的心态,有时候很是矛盾。

别磨蹭了,换上衣服,去吃一顿好的。

三痴高兴地说道。

顺便对着麻袋里的冠希哥说道:看来是太入戏了,都拍完了,还赖着不愿意出来啊?麻袋静静躺在地上,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怎么还不出来啊?三痴有些不高兴了:我知道我对你的使用有些不正确,我承认我以前对你有成见,我向你道歉。

冠希哥依然没有反应。

快出来吧。

三痴都急了:算我求你了!别求了,他是出不来了,即使出来了,也没法跟我们一起去吃饭。

李焕文突然一改和谐的笑容,冷冷地说道:你帮他叫辆救护车吧。

救护车?你在说什么?不光是三痴,就连苏霏霏和慕秋虹也吓了一跳。

李焕文将手中的棒子往地上一扔,发出哐当的响声。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实话告诉你们,这跟棒子,被我换了,压根不是什么巴西木,而是如假包换的钢管,只是表面涂了一层漆,看起来想是木棒。

什……什么?三痴的脑子短路了,语无伦次:你……你……你打得那么用力……都是真的……你疯了!霏霏突然惊慌地叫了一声:要是他真出了什么事,你会被判刑的!是啊!你这个疯子!慕秋虹也失去了冷静:你做事为什么永远是这么不考虑后果!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李焕文的脸色铁青,冷冰冰地没有一点笑容,就像全身心投入赛场一心求胜的湖人24号,冷酷得让人害怕。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谁让他冒犯了你们?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让苏霏霏和慕秋虹完全石化了。

原来,臭小子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为了……我真傻!我错怪他了!救护车很快来了,三痴将冠希哥送到医院,不久后就给李焕文发了个消息:冠希哥多处骨折,重度残废,短时间内是无法拍照了……第一百七十七章 话题大王三痴满脸愁容地回了剧组,直接来到了李焕文的房间。

苏霏霏和慕秋虹这会正在帮着李焕文收拾,这家伙刚来一天,已经把这里糟蹋地跟个狗窝似的。

要搁在平时,这两位千金大小姐,谁都不愿意干这些琐碎的杂事,但现在两人明里暗里处在一个竞争异常激烈的情况下。

要是谁懈怠一下,保不准另一个人就脱颖而出了。

两人想了想,都觉得不能给对方任何的机会,就抢着来做家务了。

一边做家务,她们还一边在掂量着李焕文今天闯下的祸事。

这事是为她们闯下的,让她们在担心之余,还多了一层复杂的心境。

见到三痴驾到,两人不约而同停下了手中的活,急切地看着三痴那张写满忧愁的脸。

我说你小子就不能给我省点事吗?三痴显示出来的口气已经十分无奈且悲哀了,就差没有磕头作揖了。

现在人被你打得快残废了,接下来可不太好收场了。

媒体都已经堵在医院了,这些家伙,一个个跟要吃人似的。

我靠,什么叫不好收场啊?正好趁此机会炒作啊,多少广告费都买不来这效果啊。

李焕文开导着三痴:我跟媒体也是老朋友了,他们一天不报道我,就一天睡不安稳似的。

咱们就放开了让他们报道,对于媒体的朋友们,还是要用老祖宗治水的方针,堵不如疏啊。

你是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啊。

三痴叹了口气,异常担忧地说:冠希哥现在就剩下半条命了。

他吃了这么大地亏,嘴里肯定闲不住,我们完全没有办法帮你遮掩。

到时候媒体铺天盖地地把你报道成一个有暴力倾向的恐怖分子,那你的形象,可就不太妙了。

不行,我要站出来帮臭小子作证。

慕秋虹突然插进来说了一句:绝不能就这么毁了臭小子的名声。

你急什么?作证的事,还不用麻烦你。

苏霏霏瞪了慕秋虹一眼,对三痴说道:如果要是开新闻发布会的话。

就带我去吧。

三痴感到这个问题很棘手,非常不好回答,只好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李焕文看了一眼正在激烈地对视的两位美女,叹了口气,说道:开什么新闻发布会啊,这事就是要弄出点欲说还休的感觉,给媒体一点提示,让他们去猜。

去尽情发挥他们地想象力。

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弄出很多种截然不同,令人匪夷所思的版本来,我们国家的记者,就是有这个水平。

你真的不在乎?三痴摸了摸自己的秃头,疑惑地问道:这可是关乎你的名誉权啊?还有你的公众形象。

我的公众形象早就被那些个记者给定型了,多一个暴力无所谓。

李焕文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现在算是明白了。

这年头,做个公众人物,其实就是出来卖。

自己的形象,行为,全都是顺着媒体记者地意思,随意扭曲。

他们拥有话语权,他们说你是啥样。

你就是啥样。

我何必在乎他们的言论呢?而且话说回来,他们这样做,也提高了我的曝光率,在一个眼球经济的时代,这就是效益啊。

大家互相利用而已,别较真了。

三痴点了点头,叹道:你算是悟到这一层了,我们这一行就是这样。

况且说开了,所有行业都一样。

要想出人头地,都得卖,说一些不想说的话,做一些不想做的事。

我以前就是不信这个邪,才会一败涂地。

越是成功的人,你就越难从他嘴里听到真话,这就是生存地法则。

李焕文的语气有些萧索:我在尽力要求自己适应这个法则。

但是看起来,并不成功。

苏霏霏气呼呼地撅着嘴,补充了一句:你呀。

压根就不是一个成功人士的料。

要真是能适应这个法则。

成为一个虚伪的人,那不会闯这么大的祸了。

说得对!慕秋虹居然破天荒地肯定了苏霏霏的观点。

说道:你要真是完全适应了这个社会,你就不是李焕文了。

那你们是希望我适应呢?还是不适应?李焕文看着两人,认真地问道。

这个……两人不知怎么回答了。

照理说,谁不希望这个臭小子能在事业上更成功?但他要真是完全放下了自己,那他还是她们心中的那个冲动但真实地臭小子么?举个例子,要是李焕文这次表现得很成熟,很淡定,完全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那肯定是不会去打人的。

换句话说,会对冠希哥纠缠她们两人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的男人,即使再成功,再有钱,但还有什么意义么?见到两人茫然的样子,李焕文深深吸了一口气,释然地说道:如果我做不了成功的人物,那就做一个话题人物吧。

这是一个多元化的社会,什么样的人,都有人喜欢,有人骂。

在一个连岳飞都能批判,连和都能膜拜地大环境下,我李焕文怎么也能有几个知音,两三粉丝吧。

三痴默默地点了点头,今天的话题有些沉重,但有深度。

在这个浮躁的环境中,已经难得有这样平心静气坐下来,探讨一些看起来虚无缥缈的话题了。

李焕文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松,但却感觉透着无奈和忧伤。

三痴有一颗敏锐的艺术心脏,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淡淡的忧伤味。

他暗暗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让李焕文这次安然无恙。

第二天,各大媒体的头条,又习惯性地被李叫叫地新闻所占据。

三痴通过媒体,透出去一些口风,而媒体地记者们则根据这些有限的素材,充分挖掘,丰富联想,从多视角全方位对这以题材进行了阐释。

《话题人物对对碰,李叫叫PK冠希哥》:本报讯,昨日,冠希哥因拍戏而受伤,被剧组送进了医院。

据诊断,竟有多处骨折。

由于冠希哥正在昏迷中,不便接受采访,因此本报记者前往剧组探班。

当事人纷纷三缄其口,但据知情人士称,冠希哥地伤,是拍戏途中的一个意外;但坊间普遍流传的消息是:李叫叫与冠希哥因为两位女主角的缘故,争风吃醋,李叫叫一气之下,就趁拍戏的时候,假戏真做,对冠希哥加诸了身体上的伤害。

《红楼旧梦》剧组开机一个多月,话题不断,很大程度上,就是由于这两位话题人物。

导演三痴说到此处,愁眉不展。

笔者认为,作为两个颇具争议的话题人物,应该多多加强自己的素质修养,即使言语不合,也不能随便诉诸于暴力。

我们是一个文明的社会,和谐的社会,我们有健全的法制,有什么问题,不能坐下来谈呢?追溯两千年前,连两个仇深似海的民族都能化干戈为玉帛,到了现在,为何又不能了呢?不知是哪家媒体,继承了俯卧撑,躲猫猫的光荣传统,给这次的事件取了一个名字:闷棍!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几个门户网站的评论数再创新高,其中大多数人是支持李焕文的。

大家给出的理由是:冠希哥那个形象,看起来就是一副欠揍相。

而冠希哥受伤后,被媒体拍到的几张猪头相,第一时间就在网上扩散开来,看着照片里,鼻青脸肿,不成人样的冠希哥,那双还算明亮的大眼睛里露出的那种忧愁和悲伤,无语地凝望着天空,显得无辜而悲怆。

人们纷纷叹息道:陈老师辛苦了,以往任劳任怨为别人拍照,现在终于可以歇下来,让别人为他拍几组照片了。

搜索引擎最新的一论数据统计中,关键词排名第一的是:李叫叫,第二是:李焕文,第三是:闷棍……而《红楼旧梦》剧组受关注的程度,尽管从一开始就不低,但这一个月以来,随着李叫叫与冠希哥的相继加盟,已经节节攀升。

到如今,出了这样的一件刺激无比的事件,剧组的知名度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就连高考试题组都在讨论,是不是今年的作文题目,就用《红楼旧梦》了?只是时间太仓促,来不及改动,才遗憾地没有成行。

北大校长私下里对人说道:我要是早知道《红楼旧梦》,就不会喜欢《隐形的翅膀》了。

李焕文在媒体的心目中,地位又上升了一层,被众多业内人士在私下里交谈时,称之为话题大王。

这既是对他的一种肯定,也是对他的一种感激。

都是出来混饭吃的,花花轿子大家抬,实现多赢局面。

但是,这个和谐的局面终于还是出现了不和谐的因素。

没几天,冠希哥的家族发话了……第一百七十八章 死亡威胁?无视之冠希哥之所以前几年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几年间走马灯似的换着伴侣,拍到了众多一线女明星的照片,当然不是因为他唱歌像张学友,演戏像刘德华,也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这年头的女星,早已经视帅哥如无物,一个猛子扎进老头子的怀抱了。

冠希哥能成功将一个个女星斩于胯下的唯一原因就是:他有钱!确切得不说,不是他本人有钱,而是他的家族很庞大。

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他是属于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幸运儿。

凭借着家里丰厚的资产和在娱乐圈里深厚的人脉,压根不会演戏的他,也成了一线明星,还成了众多MM的梦中情人。

要不是弄出个照片来,现在估计还粉丝一堆堆呢。

不过话说回来,他现在依然有数量庞大的粉丝,只不过,粉丝的性别从MM,转换到了GG,大家都翘首以盼,等着他更新照片呢。

冠希哥的家势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出了这么大的事,整个名气都搞臭了,却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又开始谋划着冠希的复出了。

这次到《红楼旧梦》剧组客串,为复出试水,本来是为了开一个好头,却没想到,冠希哥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这口气,冠希哥的家族当然是不能忍的。

就在媒体将这事炒作地沸沸扬扬之时,冠希哥的老爸突然放出了一个重磅炸弹:要凶手付出代价!冠希哥地老爸贱岳叔在娱乐圈里的地位。

不必多言,我们国内的几个当红小生,阿坤,大为啥的,都是他老人家的断袖小友,经常在一起切磋,有事没事就菊花残,满地伤的。

冠希哥估计也是由于老爸的性向选择有些变态。

自己的心里也跟着有些变态了。

像贱岳叔这样地大人物,还很少出面直接挑明了要跟某个小辈作对的。

即使冠希哥弄出照片那么大的事,他也没有这么冲动地表示要将事情摆平。

但现在看见宝贝儿子被人打成了这样,他再也坐不住了!而一旦他这样的大人物旗帜鲜明地表明了立场,就意味着他的敌人要倒霉了。

果然,贱岳叔的声明才发了没几天,娱乐圈里的大佬们就群起而响应。

特别是冠希哥女朋友小杨的叔叔兽成叔,作为淫皇的老板,在娱乐圈里地影响力首屈一指。

眼见自己的侄女婿都快被打成废人了,心里怎能不急,很快就站出来与贱岳叔一道。

声讨李焕文的恶劣行径,向全社会呼吁,要将这样地害人虫绳之以法,更要将其赶出娱乐圈!两大老板发话了,下面的员工们更是卖力地吆喝,那些国际大明星们的立场非常坚定,他们一致认为,李叫叫这样的人没有素质,没有人性。

他是娱乐圈里的耻辱,他没资格在中国的娱乐圈里混得一席之地。

就连深受照片毒害的阿娇等人,也在面对媒体的采访时,说自己听到冠希哥受伤的消息后,一点也不开心,说自己一直都不恨冠希哥,说李叫叫就像一个野兽,让她们很气很受伤。

娱乐圈里掀起了这样地一场风波,毫无疑问地将李焕文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在这样的形势下。

所有人都看出来,如果李焕文还想从事演技事业,显然是很傻很天真的想法。

这些都只是小菜,最劲爆的是,港台的娱乐圈,一直是由黑社会管理的,贱岳叔和兽成叔,都是黑白通吃的人,据说黑道已经对李焕文下了死亡的威胁。

如果不永久退出娱乐圈。

就等着收尸吧。

媒体将这事渲染得有模有样,甚至详细描述李焕文收到邮寄的子弹地场景……三痴无力地将手中的报纸甩到地上。

对着李焕文叹了一口气: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看来你很难再继续演戏了。

可惜了。

可惜了啊!在李焕文身边,一左一右并肩坐着的苏霏霏和慕秋虹也同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有什么可惜的?李焕文用不解的目光看着三痴,然后做出一副轻松的模样,说道:我本来就是友情客串,你以为我真愿意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娱乐圈里厮混啊?演不演戏不重要,关键是,你要是离开了娱乐圈,就完不成你的夙愿了啊。

三痴说道这里顿了顿,一双贼眼撇了撇苏霏霏和慕秋虹,鼓足勇气说道:要是离开了娱乐圈,你上哪去找女明星来潜规则呢?我靠!你看我像是冠希哥那样地人么?李焕文感觉到身边地两个美女杀气凌人,便做出正气凛然的架势,大声宣布:我正式决定,淡出娱乐圈,离开这个卖身不卖艺地是非之地。

你离开的倒是干脆。

三痴突然指了指李焕文身边的苏霏霏和慕秋虹,正色对李焕文说道:但你要是离开了,你就不能经常见到她们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的受害人其实并不是你,冠希哥的伤,是你给打的,但他们不仅会对付你,还会把帐算到她们两人头上。

通过这部戏,她们肯定能大火特火,但成为明星后的她们,在以后的舞台上,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你知道吗?李焕文一下子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苏霏霏和慕秋虹微微低下了头,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做着一个艰难的决定。

娱乐圈的环境,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没有了你的护驾,两位美女不知会被多少人所觊觎。

三痴的一双贼眼这时却显得分外的犀利:我简直不敢想象,那些疯狂的老头子,已经有多少人在打着主意了……李焕文简直不敢继续想下去了,他觉得自己自从认识这两位优秀的女人以来,亏欠她们的,实在太多了。

我……我不做演员了,我跟你一起淡出!苏霏霏突然一把拉住了李焕文的手,笃定地说道。

慕秋虹见状,生怕落后了似的,赶紧握住李焕文的另一只手,语气一场坚定:我也不想做什么明星了,我们回Z城吧。

什么?你们要淡出,搞错没有?三痴不可思议地说道:你们知道有多少人,在整天坐着一夜成名的明星梦么,而这万中五一的机会,已经让你们给碰上了。

凭借这一部戏,你们已经完全可以跻身一线明星的行列。

想想你们的付出与收获,完全是梦幻般的,而现在,你们居然想退出?没错,我以前也偷偷地做过明星梦,不过很快就忘了。

苏霏霏淡然地说道:直到后来,有了这样的一次机会,才将我小时候的梦重新激发了。

现在看起来快要实现这一切了,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但是,如果让我做选择,我会毫不犹豫地与李焕文一起退出!我也一样,我绝不会比你慢上半步!慕秋虹毫不相让,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想来满嘴跑火车的李焕文,这时却无话可说。

其实谁都有明星梦,特别是女孩子,这是一个很正常的愿望,世间有谁不想名扬天下?而现在,她们的目标就快要实现了,完成了其他绝大多数的女孩子费尽艰辛却依旧没有完成的梦想。

但是,她们居然为了自己,毫不犹豫地选择退出!自己并没有给她们任何名分,甚至没有半点承诺,她们就宁愿舍弃锦绣前程,跟着自己这个一无是处,还老发脾气的家伙!如果她们真这么做了,李焕文感觉自己会一生不安的。

不!你们不能退出!李焕文认真地说道:你们都给我好好发展,成为真正的国际大明星!李焕文的这句话是很认真的,按照平常的惯例,见到他这样难得地认真起来,苏霏霏和慕秋虹都会收起小性子,认认真真地按照他的吩咐办事。

但今天却有所不同。

你要是走,我就走,反正我是跟着你吃饭了,老板!向来不遵守上下级礼节的慕秋虹这会想起李焕文是老板了。

苏霏霏也拼命点着头,表明她自己的态度。

可惜了!可惜了啊!三痴见此情景,扼腕叹息,感慨万千:老弟,这是你的福气,也是你的罪过啊!李焕文闭上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下了巨大的决心,然后毅然说道:明天开个新闻发布会,我宣布自己就赖在娱乐圈不走了!好,那我也不走了,不过我要发表一个声明。

苏霏霏认真地说道:从今以后,由我主演的戏,男主角只能有一个---李叫叫!你还是另外找个搭档吧,臭小子要与我演对手戏。

慕秋虹撇了苏霏霏一眼,说道:我主演的角色,如果与其他男人有感情戏,那我就直接放弃。

第一百七十九章 没事抱什么?很快,在三痴的安排下,李焕文的新闻发布会召开了。

李焕文毫不避讳地将剧组里发生的一些不太愉快的事公诸于众,并公开承认,自己就是故意要打人的。

当然,他也有遗憾,那就是下手太轻,没有直接将冠希哥这个在外国念了几年书,有事没事念叨着上帝的伪基督徒直接送上他梦寐以求的天堂。

所有的记者得到这样的信息,简直兴奋地发狂了。

在他们原本的想象中,李叫叫一定会避重就轻,拼命掩饰,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说这次的事故完全是误会。

现在的明星,全是这样干的。

即使如李叫叫这般特立独行的性格,恐怕也不敢过于夸张了吧,这会他正被娱乐圈的几个大佬给通缉呢。

但他们实在没有想到,李叫叫这个称呼还真不是白叫的,只有想不出,没有说不出!当场竟有人为李焕文鼓起掌来。

记者们欢呼雀跃,这样的新闻,炒作出去,能有多么可观的点击率啊!接着,李焕文针对记者提问,就收到大佬们的通缉,要求其永远退出娱乐圈之事,发了郑重声明:首先,我要在这里表明我的立场。

我是一个没有什么文采的人,不会玩冠希哥这种无限期的文字游戏,所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尽可以代表我真实的意愿,请大家放心记录。

不错,最近各方各面都给了我很多的压力,我的确也收到了不少邮寄来的子弹,我决定将这些子弹转赠给我们地警察。

如果他们愿意收下的话。

最后,我想声明一点,我原本就不想在娱乐圈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瞎晃悠,这次的触电也是友情客串,本来是准备玩了这一票就走人。

但现在出了这些不愉快的事,又受到了威胁,我反倒下了决心:就在娱乐圈里耗着了。

我倒是要看看诸位大佬们究竟会使出些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我?李焕文说完这一句,就大手一挥,不顾所有人惊讶的眼神,潇洒地走人了。

闪光灯连成一片。

记者们心潮澎湃:赶紧抓拍这个嚣张的瞬间,明天的头条就以《李叫叫向大佬宣战》为题,配上这张照片,想不火都难啊。

李焕文离开后,全场所有的目光和话题都聚集到了两位女主角身上,当两人都明确表示,自己以后只与李焕文出演感情戏后,全场惊呆了……居然还有这样地女明星?她们难道不知道这样将对她们的星途造成多么大的影响么?别的女星整天投怀送抱,还换不来几个重量级角色。

她们倒好,直接把自己的前路给堵死了。

有这样的声明,还有哪个导演会请她们来演戏?疯了。

绝对是疯了!第二天,李焕文的宣战和两位女主角的声明同时传遍了大江南北。

广大粉丝们沸腾了。

李焕文从来没有让他们失望,是斗争和不屈的代名词,不向世俗和强权妥协,是他一贯地形象;而两位女主角的声明则让刚刚通过媒体的宣传认识并喜爱上了她们地粉丝对她们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

李叫叫走了狗屎运!,李叫叫幸福得令人发狂!,两个注定不能大火的傻女人,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还玩这一套。

脑子有病吧?各种各样的言论在网上蔓延着,随之而来的,是点击的猛涨,基本每一个与李叫叫有关的帖子都火了。

你现在的名气已经完全可以与当红的一线明星一较高下了。

三痴兴奋地看着报纸上地头版头条,对李焕文问道:你现在已经与几个老头子干上了,下一步准备怎么办?他预想中,李焕文一定会热血沸腾地表示,要斗争到底,要立即投入革命战争。

绝不屈服之类的话,别想到李焕文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先放假休息三个月,回Z城去,那边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完呢。

不是吧?你不是刚才信誓旦旦地表示要与一切黑暗势力斗争到底么?怎么才这么一会的功夫,就要回家了?三痴不解地问道。

斗争到底是一种决心,而具体的斗争,则是一个过程。

那些老家伙多年经营,根深蒂固,哪是我随便几句话就打倒的。

要干掉他们。

最好的途径是发展自己的产业。

壮大自己,取代他们在娱乐圈的垄断地位。

而这。

需要很长的时间。

没看抗日战争都打了八年嘛,我们这事,还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李焕文伸了个懒腰,说道:我现在先休息三个月,整理整理思路,确定下一步地战略目标。

好,我跟你一起回去。

苏霏霏立即说道。

三痴顿时感到头大:不是吧?你的戏份还没拍完啊,怎么能一走了之呢?苏霏霏毫不理会,随口说道:这年头不是有那么多替身演员嘛,你随便找一个顶替就行了,我就不多做要求了,即使你让她裸替,我也没意见。

三痴光秃秃的额头上渗出一片汗珠。

但他也不是易于之辈,稍作思考,他就想出了对策:我们不是说要发展自己的产业嘛,否则就会被那些大佬活生生的逼死。

但现在看来,你对壮大我们自己,似乎没有多大的热情啊,你是不是想看看李焕文是怎么被那些老头子给活活玩死的?我……我……苏霏霏低下了头,轻声应道:我是说着玩的,我哪舍得离开剧组呢?对啊,苏小姐你应该继续在剧组里发挥中流砥柱的作用,我就不跟你争了。

慕秋虹微笑着说道:我地戏,倒是拍得差不多了,我先跟臭小子一起回去,但你放心,我们会时刻关注你地。

你……你怎么能这样?苏霏霏眉角上挑,看架势就要爆发了。

三痴一看情况不妙,赶紧将李焕文一把推到两个女人中间,起个楚河汉界的作用。

李焕文尽量做出一副很端正地态度,对气得咬牙切齿的苏霏霏说道:为了我们的事业,辛苦你了!说着,就不自觉地伸出手臂,想来一个革命战友般的拥抱。

哼,你这个流氓,就知道欺负人!苏霏霏一把甩开李焕文的手臂,哽咽着出去了。

汗,哥哥我这么文明的举动,啥时候又被说成流氓了?三痴见状,赶紧追了出去。

流氓就是流氓,你没事去抱人家干什么?慕秋虹捉狭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些许胜利者的喜悦,同时也有那么一丝丝酸酸的味道。

李焕文横下一条心,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抱一个也是抱,抱两个也是抱。

一想到这里,他就下定了决心,猛地一伸手,将慕秋虹结结实实地搂在了怀里。

感受着这幅完美娇躯的柔软和火热,李焕文将嘴凑到慕秋虹的耳垂,轻轻呼了口气,说道:闲着也是闲着,有空就抱抱。

慕秋虹浑身一颤,一股电流流遍全身,耳垂被李焕文轻轻地那么一吹,竟然使她的身体异常的敏感。

她浑身无力得瘫软在了李焕文怀中,即使有心反抗,也使不出力气了。

何况她现在压根连反抗的心都没有。

想着李焕文这几天来为她闯的祸,以及认识他以来,一次次地为自己出头,慕秋虹的心里就升起一股暖意。

臭小子虽然看起来瘦瘦的,但还真有安全感。

要是能一辈子这么安安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也许并不算一件坏事……哼,奸夫淫妇!气死我了!刚被三痴苦口婆心劝回来的苏霏霏刚转身回头,准备进门,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顿时心如刀绞,豆大的泪珠在眼角直转悠。

误会,误会啊!三痴有气无力地说道,但心里实在一点底气都没有。

如果这都叫误会,那么巴中贵大同志的牺牲,一定算是烈士了。

苏霏霏鼻子一酸,哇地一声哭出声来,转身就往外跑,但没跑几步,又停了下来,从门外偷偷看着奸夫淫妇的一举一动。

她觉得自己很委屈,像她这样的条件,就像天上的白天鹅,有多少人做梦都想拿下,却不入她的法眼。

她原本的择偶条件是:文武双全,顶天立地。

后来不知怎么的,自从认识李焕文后,这个标准是一降再降,到现在,都快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了。

按说自己看上了李焕文这样的傻小子,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要是旁人,绝对是一心一意,哪敢惦记任何墙外野花?但这家伙倒好,明目张胆地与慕秋虹好上了!苏霏霏在心里掂量着,要怎么才能把流氓完全控制在自己手中。

第一百八十章 小辣椒有男朋友了?苏霏霏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

没有人比她更能理解一个女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样的男人----一个专一,负责任的男子汉。

家庭的变故带给她的伤痛刻骨铭心,让她对小三,情妇等现在流行的社会现象完全不能接受。

要是两个月前,就发现流氓与慕秋虹有奸情,苏霏霏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再不给李焕文任何的机会,让他消失在自己的记忆里。

但现在,明显这条路走不通了。

与李焕文越来越深的接触,让她越发了解了李焕文这个人:看起来有些颓废,言论有些不和谐,对待感情有些犹豫,但一旦碰上原则问题,就会毫不让步,不管不顾,就算把天捅个窟窿,纵使自己遍体鳞伤,也毫不在意。

这种性格,在她看来,是靠得住的,虽然在别人看来,这种人傻了点,容易吃亏,容易得罪人,但经过家庭不幸的苏霏霏越明白:越是这种在原则问题上不懂变通的,到了关键时刻,越是靠得住。

这样的男人,才真正值得依靠。

所以,即使她对李焕文脚踏两只船的行为完全无法接受,却还是没有当机立断,退出这个关系中。

她也冷静地判断了局势:慕秋虹并不是一个在大街上一挑一大堆的普通女人。

她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而且家世显赫,凭心而论,李焕文与她好上了,也不能完全怪到李焕文的头上。

这样的女子,只要是个男性,就没有不动心思的。

当务之急,不是怎么责怪流氓,而是要想办法。

将慕秋虹彻底打败。

只是。

这样优秀的女人,苏霏霏自问没有绝对的把握。

实在不行,就只有用女人的绝招了,尽管这一招在苏霏霏地眼里,是很没有风度地。

以往她最鄙夷的,就是那些哭哭闹闹的女人,觉得她们一点自我都没有。

但到了现在,苏霏霏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女人,都喜欢耍小脾气。

不是她们没有自我,而是这招最受用啊。

想到这里,苏霏霏转身走了出去。

独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李焕文和慕秋虹离开剧组的时候,也没有出去见他们一面。

即使李焕文都快将门敲破了,她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

李焕文一走,她就行动起来了,给李焕文发了一个短信:花心的流氓: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因为这是我最后一次联系你。

请原谅我的决定,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不要破坏你和慕小姐的天作之合。

慕小姐漂亮。

聪明,善良,家里的条件也好,她是你结婚地最佳人选,我先祝你幸福了。

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我和你之间,已经结束了,不会再有故事了。

人的天性就是有点贱,越是失去的。

越觉得珍贵,得到手地,反倒不懂得珍惜了。

自己来这么一手,流氓应该很伤心了吧,痛定思痛后,就会觉得我的好,到时候,他就会乖乖地回到我身边,只爱我一个了。

苏霏霏得意地想到。

但等了整整一天。

也没见李焕文有任何反应。

苏霏霏一下子就慌了:难道自己做错了?还是流氓压根就喜欢的是慕秋虹,真巴不得甩掉自己呢?或者是自己的做法让流氓心灰意冷了?苏霏霏心里一阵慌乱。

心里直是后悔:自己怎么这么傻啊?世间有多少有缘无份的人,就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而错过终生。

自己不想着从正面竞争中堂堂正正击败慕秋虹,却尽想着这些歪门邪道……苏霏霏拿起电话,立即就想拨通李焕文号码,但却迟迟摁不下去。

她到底是纯情女生,脸皮薄啊,怎么可能前脚才发短信说要祝福别人,现在就打电话去说要收回祝福?在苏霏霏犹豫着打不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慕秋虹正兴高采烈地用李焕文的手机打着游戏。

先前在飞机上,臭小子说要小睡一会,慕秋虹闲得无聊,就拿了他的手机,玩起了一些无聊地游戏打发时间。

为了不影响臭小子的休息,她还特意把来电和短信提示都设置成了震动。

结果,苏霏霏的短信,正好让她看见了……嗯,这个苏霏霏总的来说还挺懂事,分手了还不忘祝福一下。

这女孩子不错,她的祝福,我收下了。

不过这事,最好还是别让臭小子知道了,否则以他的脾气,搞不好又要去当一次恐怖份子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慕秋虹直接删掉了这条短信。

苏霏霏经过很久的思想斗争,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去打这个电话,她安慰自己道:流氓的性格她清楚,他一定会主动打电话来的。

于是她就开始了一个注定不会有结果地等待……因为李焕文压根没看见过她的短信。

李焕文回到Z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里,立即成为众人的焦点。

小罗兴奋地拉着他,报告着好消息:《重生诸葛亮》成神了,成巨神了!而这其中,李焕文占了大半的功劳。

这本书本身的质量自不必说。

但这个年头,是酒香也怕巷子深的年代,再好的东西,也抵不过好的宣传。

李焕文这个月来地频频曝光,在网络上地大火特火,也直接成就了《重生诸葛亮》。

因为这本书,签约时用的正是李焕文地身份证,而当初月票战时,许多人就已经知道,这本书的作者是李叫叫了。

现在李叫叫火成了这样,自然而然,《重生诸葛亮》的成绩就猛涨了。

现在的小罗,已经快进入了码字码到自然醒,数钱数的手抽筋的理想状态了。

鱼MM也有好消息:《玄机新传》完本了。

接下来,李焕文就可以把这本书扔给高八斗集团,准备出版了。

不对啊,哥哥现在是这个集团的总经理了,还扔给谁啊?难道领导的书还要审?应该是直接吩咐下面的同志们,抓紧时间做前期宣传了。

老李也传来了消息:他这段时间跟赵长风一直在联系着。

当然,不知情的张教授也在不断地与他分着赃。

张好古源源不断地拍卖着李白的字画,收入一直很坚挺,老李的分成也很稳定。

汤显祖和曹雪芹倒是相对比较平静,生活毫无波澜。

这两人,一个写小说,一个写剧本,现在都是李焕文的重点培养对象。

如果要在娱乐圈立足,发展自己的产业,但这两人就是事业的基石。

只是,现在还缺少一个创业方面的领军人物。

很显然,唐森就是凭着对理想的热情走到了今天,但操作极其粗糙,成功明显带有运气的偶然性,要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盯上了《红楼旧梦》这本扑街书,这个高八斗集团,恐怕早就关门歇菜了。

唐森把希望寄托在李焕文身上,显然也是不太正确的。

李焕文非常清楚自己的经营方面的斤两,那些斗智斗勇就不说了,光是脸厚心黑这一条,李焕文就自问办不到。

一个成功的企业家,是不忌惮牺牲手下的利益,更不怕走一些后门的。

李焕文懂得这些东西是必要的,但心里却总是放不下这个架子。

用苏霏霏的话来说,就是在原则问题上迂腐不堪,尽管在口头上从来没个正经,弄得像个流氓!这个创业方面的人才,上哪去找呢?要不让慕秋虹来?只是,她刚刚才从疲惫地家族产业中脱身,偷得浮生半日闲,自己忍心再让她受累么?再说,她是一个守成的高手,却不是一个创业的天才。

高八斗集团现在还很弱小,需要的是孙策,而不是孙权。

李焕文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偷偷看着慕秋虹,感觉自己有些对不起她。

她为自己与家庭决裂,还要辛辛苦苦为自己打工,而自己又回馈给了她什么呢?慕秋虹没有注意到李焕文的眼神,而是拿起了电话。

离开Z城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回来,倍感亲切,就像所有从外地回乡的人一样,总想约两三朋友,一起聚聚。

慕秋虹很久没有跟小辣椒这个最好的朋友联系过了,现在想起来,很有些惭愧,于是便拨通了萧岚的号码,准备把当初的那个打麻将计划给补办了。

重色轻友的家伙,你还记得老娘啊?大明星!萧岚嚣张的声音,连隔着一段距离的李焕文,都从慕秋虹的电话中停到了。

你笑话我呢?我忘了谁也不敢忘了你啊。

慕秋虹停到萧岚的声音,备感亲切,说道:好不容易把戏拍完了,现在回Z城了。

咱们明天好好聚聚,把臭小子拉去打麻将,赢光他所有的钱,让他睡大街去。

得了吧?还睡大街呢?就怕某人一心疼,睡到一张床上也说不定。

萧岚说这话的时候,声调尖尖的,显得阴阳怪气。

别胡说八道了。

慕秋虹的俏脸微微一红,说:那就说好了,明天老地方见。

好,我带我男朋友一起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 书记公子猛然间听到小辣椒的这一句话,慕秋虹备感惊诧,差点手一抖,将电话摔到地上。

什么情况?萧岚居然有男朋友了?这才一个月的时间,她就突然杀出一个男朋友?不可能吧!慕秋虹从小与萧岚一起长大,对这个小辣椒再了解不过了。

像她这样的人,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被人追上的,至少都得有三个月以上的考察期吧。

现在居然一个月不到,就猛然间冒出一个男朋友,实在是太蹊跷了。

慕秋虹将这事告诉了李焕文,李焕文在内心深处,对小辣椒所谓的男朋友,赋予了最深切的同情,不知哪家小伙子,竟遭此不测?阿弥驼佛,善哉善哉。

李焕文对小辣椒的男朋友表达了同情之后,就开始了对家里众人的工作指导。

老曹的《红楼旧梦》已经完本了,应该考虑开新书了,但老曹想来想去,都没有找到一个比红楼更好,更适合自己发挥的题材。

老曹这种人写书,想的是超越,要是新书还不如上一本,他是很难有动力写下去的。

但像红楼这样的书,几千年来就出了一本,要想超越,谈何容易?老曹整天拼命就在考虑着题材,但总是找不到灵感。

李焕文想了想,比起老曹那个时代的文学市场,现在的套路的确要多得多,但这些套路,也就是个新鲜劲。

对老曹这样完全凭内功写书地人来说,并不能起到本质上的超越。

特别是老曹的风格,几乎已经定型了,典型的那种古典都市。

要想在这个范围内,迅速找出一个适合老曹地题材,谈何容易?老曹就这样进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瓶颈期。

大师就是大师,与众不同。

别人是因为卡情节而瓶颈。

他是压根一个字都没写,就开始瓶颈了。

瓶颈就瓶颈吧,写不出就休息。

李焕文想得很透,老曹是把这个家从低保线上带进小康社会的功臣,第一桶金的挖掘者。

就凭这个突出地功绩,别说休息,就是退休也没问题。

稍稍安慰了几句,对老曹进行了一番勉励,李焕文又亲切地指导了鱼玄机地新书工作。

《玄机新传》现在还在筹备出版的阶段,还没有面世。

也不知道前景如何。

所以鱼玄机心态很放松,也没想着超越啥的。

直接就弄了一个很流行的穿越题材,《梦回中唐》。

李焕文接着又看了看罗贯中的工作状态,小罗相对平稳,《重生诸葛亮》渐入高潮,已经写到赤壁之战了,到了这种令人窒息的紧要关头,书友们的热情势不可挡,订阅噌噌地涨,催更的更是达到了恐怖的一天几千票。

当然,也有不和谐因素。

比如书评区。

整天都有一小撮无缘无故来骂人的。

不过这些帖子大抵都是被众多书友用口水给淹没了。

李焕文就这么一一地检查了众人地工作情况,待到完成时。

才赫然发觉,时间都过了两小时。

当领导不容易啊,当一个负责的领导更难。

自己手下才几个人啊?就这么大地工作量,要是向网站的责编那样,手下几百号人,李焕文绝对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在繁重的脑力劳动后,李焕文疲惫地睡了过去。

待到眼睛一闭,一睁,一晚上就过去了。

李焕文在慕秋虹的催促下,极不情愿得换了一套还算拿得出手的新衣服,去参加约定好的以麻会友。

这次的麻将会议还是设在老地方----金沙会所。

这里曾经给慕秋虹和萧岚留下惨痛的记忆,就是在这里,纵横麻坛的二人组首次跌了跟头,输了几十大元……慕秋虹看着那块熟悉又有些生疏了的招牌,心中无限感慨。

几个月前,就是从这里开始,自己原本按部就班地人生轨迹一步步改变,到现在,竟像划了个大圈,又回到了原点。

在这里愣着干嘛?赶紧进去啊。

李焕文见慕秋虹呆呆站着,有些发愣,二话不说牵着她地手,就往里面走去。

你放手啊。

慕秋虹的声音微如蚊呐:这样被看见了……不太好……她不说倒不打紧,这一说,李焕文反倒抓得更紧了:有什么不好地?又不是第一次了,难道你讨厌我?是啊,你最讨厌了……慕秋虹小嘴一撇,嗔道:在萧岚面前,我们又没有牵过手……不至于吧,难道你还怕她不成?李焕文疑惑地问道:再说咱们拉着手,跟她有什么关系,难道需要打报告申请她的批准?慕秋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但总有种不详的感觉。

我觉得她这次突然说有男朋友了,是一件很蹊跷的事。

尽管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尽量不要刺激她。

李焕文摇了摇头,基本没有听明白。

女人的直觉,就是太敏锐了,但这未必是件好事,有时感觉莫名其妙。

他也不顾慕秋虹象征性的挣扎,直接就拉着她的手,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进了慕秋虹长期预订的大包间。

服务员躬身开了门,对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焕文和慕秋虹互相看了一眼,并肩走了进去,让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里面居然已经坐着两个人了。

其中那个很眼熟的,一头波浪卷发,画着紫色眼影,抹着血一样的口红,穿着紧身的火红色小皮衣,打扮得跟个小妖精似的,就是李焕文的老搭档小辣椒萧岚;萧岚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她身边有一个全身名牌,长得白白净净,很有小白脸潜质的公子哥正在拼着老命讲笑话,想逗她乐,但看起来,没有什么效果。

萧岚一言不发的坐了好一阵,直到门开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她才猛然间回过神来。

在见到两人的一刹那,她竟然有短暂的失神。

秋虹还是那么漂亮,不!比以前更漂亮了;臭小子怎么也越来越精神了,哼,看着就来气;咦,他们竟然手拉着手,这……萧岚也不知为什么,本就不高的情绪,突然间更为低落了。

你傻着干什么?慕秋虹从李焕文的魔掌中抽出手来,拍了拍萧岚的肩头,对着旁边的帅哥眨了眨眼:快给我们介绍一下啊?看看是哪家小伙子这么有福气,能摘下我们的萧大小姐。

再有福气也没你……没臭小子有福气啊!萧岚一开口就有些语无伦次。

但她调整了过来,她狠狠地瞪了一下在一旁猥琐地笑着的李焕文,然后做出一副很高兴的表情,介绍起自己身边的男人:这是周书记的大公子,周晨,刚从英国留学回来。

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不错不错。

慕秋虹喜道:原来是周书记的公子,还说以前怎么没见过,原来是在英国留学。

看周公子一表人才,谈吐不凡,与萧岚真是绝配啊。

那是当然。

萧岚故作得意地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她偷偷瞟了瞟在一旁站着的李焕文,见臭小子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她的心里突然乱糟糟的。

两位郎才女貌,又是门当户对,不知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慕秋虹见萧岚找了这么一个如意郎君,心里也很是高应该快了。

周晨突然间感觉到原本不怎么搭理他的萧岚突然间对他热情了一些,一时心情大好,认为萧岚对他的考察期应该快差不多,正要趁机定定日子,却突然遭了萧岚一个白眼,乖乖地闭上了嘴。

那个……以后再说。

萧岚搪塞了过去,然后对慕秋虹说:其实都不是外人,你哥哥以前不也是在英国留学么?说不定他们认识。

萧岚这话说完,本来预计周晨主动搭话,但等了半晌,不见动静。

她凤目微怒,眉间一挑,对周晨喝道: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瞎说,你哑巴了啊?是是……周晨赶紧接李焕文摇了摇头:小辣椒就是小辣椒啊,堂堂市委书记的公子,被打压地那叫一个惨……对了,慕小姐,我倒真是经常从一个朋友那里听到你的大名。

周晨说道。

原来家兄与周公子真是同学?慕秋虹顺手说道:有缘,有缘。

不是慕公子,而是林沐风。

周晨说道:他曾对我说,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离开了你。

他很快也要回国了。

林沐风……听到这个名字,慕秋虹的心里涌起一阵苦涩。

这倒怪了,以前想起他,总是心如刀绞,肝肠寸断,怎么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只是一种淡淡的苦涩?林沐风?这不是秋虹以前的男朋友么?萧岚一下子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叫唤了起来:还要回国,肯定是来找你。

秋虹啊,真有你的,藕断丝连啊,肯定平时也有联系吧?瞒得真好,居然连我也蒙在鼓里。

慕秋虹心里一急,猛然间狠狠掐了萧岚的手臂,长长的指尖在她白嫩的手臂上带出一条血丝。

她紧张地偷偷瞟了瞟一旁的李焕文……第一百八十二章 小辣椒发飙慕秋虹的一颗心异常地纠结,她完全可以肯定,自己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忘的事,就在念念不忘的过程中,真的给淡忘了。

要是几个月前,她听到林沐风三个字,一定会血压升高,心脏狂跳,如果听到他将回国,或许还会引发无限的遐想。

但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她几乎没什么感觉,就像在听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故事。

不过,虽然她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但她却无法预计,别人会怎么想,萧岚这一通胡说八道,听起来却煞有介事,很容易激发别人的联想。

她本是一个性格独立,坚强的人,不是很在乎别人的看法的。

但不知怎的,在臭小子面前,她总是没有那么潇洒。

臭小子听到这些,会怎么想?她紧张兮兮地偷看着李焕文的表情,但自己又不敢表现地太过明显,只好拿出小镜子,装作补妆,背对李焕文,然后通过镜子,看看臭小子的反应。

臭小子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跟平常一样?慕秋虹一直盼着李焕文千万别有什么特别的怒气,但真看到他没有反应,心里又有点嘀咕了: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对我完全失望了,还是压根就不在乎我?女人的天性,怕男人吃醋,但更怕男人不吃醋。

李焕文在一旁听着这些,就像在听故事。

这些事对他来说,压根就不是什么事。

喜欢一个人。

就要接纳她的过去,再说自己以前不也跟她差不多的遭遇嘛。

他也不是那种理想主义者,二十多岁了,还非要奢望找一个从来没谈过恋爱地女人。

谁没点过去啊。

以为天底下的女人都是为自己一个人而生的啊?话说回来了,一个女人到了二十多岁,居然连一次恋爱的也没谈过,八成也有些问题。

除了苏霏霏那样地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对男人怀有特别的戒心,加上要求太过完美。

还情有可原,其他那些二十多岁还没谈过恋爱的女孩子。

说起来,还有那么一丝可怜的意味。

所以李焕文对此并不感到有什么值得责怪慕秋虹的地方,至于萧岚说的那些,他们是不是还经常保持联系之类地,他直接无视。

跟慕秋虹整天在一起的时日也不短了,要是她真时不时还联系那么一下子。

是很容易从她地神态和行为上看出端倪的。

别说这些了,既然是打牌,那就好好赌上一场。

李焕文冲周晨友好地主动伸出手握了握,说道:周大公子,你看我们打多大合适?我个人的建议,还是一元,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叫我周晨就好了。

周晨礼貌地说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好了,我们打一元。

谁说打一元了,你干嘛听他的?你是猪啊!萧岚没头没脑地冲着周晨就是当头棒喝。

她实在是气愤到了极点。

她抬了抬手臂作势想一耳光扇过去。

但一下子牵动了方才慕秋虹地指甲在她手臂上留下的伤痕。

痛得指咧嘴。

周晨很无奈地耸了耸肩:这不是照顾你朋友地想法么?,然后很关切地想将萧岚的胳膊拉过来看一看伤势。

却一下子被萧岚给震了回去:想对老娘动手动脚啊?收回你的爪子!周晨悻悻地将手缩了回来。

李焕文看得直叹气:这男朋友做的也太窝囊了点,这样下去,还不被小辣椒给压制得头都抬不起来啊?一直都传说周书记对家里人的要求都很严苛,从不让任何一个亲属收取不应该得到的好处,看来这个传说是真的。

他这个儿子倒是教育得像个典型的乖孩子。

好了,别生气了,打牌。

慕秋虹见气氛有些紧张,赶紧招呼大家坐下。

她偷偷拉拉李焕文的衣角,冲他眨了眨眼,示意他:今天自己不小心把萧岚给抓伤了,难免让她心情烦躁。

你就看在我的份上,让着点她。

慕秋虹地举动没有逃过萧岚地眼睛,小辣椒心里没来由地又是一气:没事在那里眉目传情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啊?有什么了不起地?四个人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开战了。

慕秋虹摸了一张牌,萧岚习惯性将手搭在了下巴上,做出一个3条的暗号,但慕秋虹压根就忘了这一茬,直接打出了一个六条,坐在萧岚下手的李焕文喜滋滋地一碰,做成了一个极品的叫,顺便还剥夺了萧岚一次摸牌的机会……重色轻友!萧岚恨恨地轻哼了一声。

我……我忘了。

慕秋虹听萧岚很生气的样子,突然间如梦方醒,赶紧解释。

得了,别说了,我明白!萧岚有气没出发,直接冲着周晨吼道:你傻了啊?愣着干什么?摸牌啊!可怜的公子啊!周晨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终究没敢发声,悻悻地摸了一张牌,然后打了出来。

哎哟,周兄,真是善解人意啊!李焕文将自己面前的牌直接推倒:不好意思,和了,极品。

你个猪头,打牌都不动脑子?萧岚气呼呼地将自己的牌一把掀倒,冲周晨吼道:你要放炮,也放给老娘,干嘛非要放给他?周晨很无辜地看着萧岚的那双盛气凌人的大眼睛,叹了口气,轻声嘟哝了一句:今天还没喝酒就开始发火了。

你说什么?老娘看你是喝多了!萧岚越说越激动,直接顺手抄起桌边的茶杯,冲着周晨泼了过去……过分了啊。

李焕文实在看不下去了:我看周兄多好的一个人啊,一表人才,又是书记的公子,你萧岚也算是高攀了,还整天咋呼个啥啊?周兄对你千依百顺的,你还不依不饶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李焕文一边说,一边用纸巾帮着周晨擦了擦衣服上的茶水。

老娘愿意,关你屁事!萧岚的嘴唇咬得紧紧的,配上口红的颜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吃人的女魔头。

她看着李焕文眼里充满了恨意。

慕秋虹暗地里拉了拉李焕文的衣角,冲他使着眼色,又拍了拍自己的手臂,意思是提醒李焕文,为了自己犯的错,忍一忍。

你在这里打什么暗号啊?萧岚突然冲着慕秋虹爆发了:当真是有了男人,就忘了朋友啊。

我冲你打暗号,你就装傻充愣,跟臭小子打暗号,你倒默契得很。

你误会了,我没打暗号,我就是告诉他,你手臂上有伤,让他规矩点。

慕秋虹向萧岚解释着。

萧岚这会已经有点走火入魔的味道了,别人越是让着她,她就越来劲了:我这伤还不就是你慕大小姐弄出来的么?你别在这装什么热心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那些破事,两个女人无名无份地跟着他,你觉得很光彩啊?你……你……慕秋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居然会用这样恶毒的口气骂自己。

够了!别给脸不要脸!李焕文面色铁青,冲着已经快要抓狂的萧岚吼道:最烦的就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自己没点本事,就靠着祖宗的余荫,还整天自我感觉挺牛叉的,似乎没有你,太阳都不出来了?你以为那些围着你转的人,真有多仰慕你啊?自己照照镜子吧,你比起秋虹,完全就是丑小鸭与白天鹅。

我真为秋虹有你这样的朋友而感到遗憾!说完,李焕文不由分说拉着慕秋虹的发颤的手,大步离开了。

慕秋虹不忍地回头望了望,看见萧岚狰狞地笑着,心中一凛,只得任由臭小子拉着自己走了。

哈哈,被我吓走了吧,臭小子,你也知道怕了吧!萧岚发狂地笑了起来,长发有些散乱,看得周晨一阵心悸。

坐下消消气,先喝杯茶。

周晨捧着茶杯送到萧岚眼前。

砰地一声,茶杯被摔得粉碎,萧岚对着周晨大吼:老娘不想再看到你!滚!这是怎么了?我哪里做得不好么?周晨有点急了:可是,你昨天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啊?你滚不滚?萧岚顺手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对着周晨恶狠狠地问道。

那好,我先走了,明天再找你。

周晨吓了一大跳,只得依依不舍地走了,边走还不忘嘱咐:你别生气了,想开一点。

哈哈,所有人都被我吓走了!都怕我了!萧岚狂笑着:臭小子,我就是要跟你吵,吵死你,你越生气,我越高兴!独自一人大声吼了几通,萧岚突然一下伏到桌上,嚎啕大哭起来……第一百八十三章 慕家企业搞黄了萧岚近几个月的心态一直都在变化,很诡异的变化,完全不受自己思维控制地在变化……自从开始上班,与臭小子结下梁子后,两人就开始不断地吵,小辣椒一度恨不得将臭小子除之而后快。

后来终于熬到臭小子滚蛋了,萧岚却赫然发现,自己已经孤单地连个吵架的人都没有了。

公司里的人,见到自己就像见到瘟神,避之唯恐不及,别说吵架,就连喷嚏都不敢随便在自己面前打。

而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总是千依百顺,没意思极了,萧岚已经很少跟这些人联系了。

加上最好的朋友慕秋虹也给臭小子招安了,现在的萧岚,完完全全就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但她偏偏又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

极动的性格,奈何遇上极静的环境,她没有被折磨地送进疯人院,已经是造化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偶尔总是回想起跟臭小子争吵的那段日子,虽然仇深似海,但毕竟热热闹闹。

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随着寂寞的加深,这种回忆更是越来越强烈。

在她潜意识中,无时不刻不在想着与臭小子吵架。

在这种时间里,依然有很多人在追求她,特别是新近回国的周晨周公子。

两人算的上是门当户对,更难得的是,周晨似乎第一眼就认定了萧岚是他的另一半。

或许是他从小家教太严。

被生生压成了乖孩子。

见到萧岚这样嚣张跋扈地人,就有一种莫名的吸引,算是性格互补吧。

周晨的攻势得到了两家家长的强烈支持,毕竟这样门当户对的婚姻,是官场里的主流。

但萧岚似乎对此不感冒。

她性格太外向,看着周晨这样地乖孩子。

横竖不顺眼,她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千依百顺,而是希望有一个强势一些的男人,最好是能压住她才好。

就在周晨屡屡碰壁,都快心灰意冷时,萧岚却冷不丁地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暂时接受他的追求,并邀请他第二天去打麻将。

周晨欣喜若狂,哪知道竟遇上这样一番局面……李焕文也没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场景。

不知小辣椒是不是神经错乱了,都快成疯子了。

他看着身边一脸黯然的慕秋虹,柔声安慰道:这些事别往心里去,这个小辣椒,已经快成一条疯狗了。

她不是疯狗!慕秋虹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在为自己最好的朋友辩护:她也许是太孤单,太寂寞了。

孤单寂寞个啥啊,她的狐朋狗友那么多,何况还有那个周公子呢。

李焕文对周晨同学地印象倒是不错:这个周公子挺低调,挺礼貌。

与其他的某些公子哥相比,实在是好得太多了。

你是在说我哥吧?慕秋虹虽然表面看来满不在乎似的,但语气上却还是有那么一丝辩解的意味:他其实也就是懒了一点,贪玩了一些。

但还是很礼貌的。

你想到哪去了?我就随口一说,你就联想到慕公子身上了。

李焕文顿了一下。

说道:不过既然说到了这里,我也不怕得罪谁。

你哥那人,的确礼貌,特别是在美女和领导面前。

在我面前,你看他啥时候礼貌过?慕秋虹叹了口气,她自己的哥哥,她太了解了,就是个十足的演员,特别注重表面功夫,但内在功力实在太差了。

她喃喃自语:不知慕家的生意。

现在怎么样了?她满怀心事地跟着李焕文回到了家里。

但当他们进门的一刹那,却突然到现场地气愤极度地诡异。

来开门的鱼玄机向两人使了使眼色。

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其余的诸人,也都离开了客厅,除了两位不速之客。

客厅地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久未谋面的慕成枫慕大公子,但今天地他却与以往那种金玉其外的形象格格不入。

他的眼神异常地憔悴,给人的感觉灰头土脸的。

在他身边,端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眼神却异常犀利的中年男人,虽然精神奕奕,但他的脸色却带着些苍白,一副运动过度的后遗症症状。

难道这就是慕家的老爷,夜夜春宵那个?爸爸,你……你怎么来了?慕秋虹一下子呆了,不知所措。

这个父亲,已经至少有两年的时间,没见过面了。

自己离家出走,难道他是来兴师问罪了?你还知道你有爸爸?我还以为你真地是六亲不认了呢!慕成枫板起脸教训道。

住口!慕老爷厉声喝止了慕成枫,转而满含爱怜地看着慕秋虹,柔声说道:孩子,你受苦了。

爸……原本以为是来兴师问罪地,慕秋虹已经做过了忍受批评,甚至是侮辱的准备。

但突然听到这一句话,慕秋虹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原来,父亲还是关心自己地!秋虹,爸爸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不,千万别这么说,我过得很好。

慕秋虹赶紧答道。

慕老爷深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秋虹,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哥哥也对不起你。

都怪我一时老糊涂,听了这个孽子的谣言……说着,他突然忍不住挥手扇了慕成枫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

向来嚣张的慕成枫这会却只有挨打的份,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这个畜生,居然在我面前诽谤你被一个穷小子骗得神魂颠倒,有送房子又送钱,这样下去,恐怕连慕家的企业,也得改姓了!我一时受了蒙蔽,听信了他的谗言。

可怜的慕成枫吓得把头缩成了一团,生怕又被扇一记耳光。

靠,我为什么那么强烈的希望,慕成枫慕公子的预言是真的呢?李焕文在心里好好鄙视了慕成枫一番。

但他又好像嗅到了一丝什么味道。

等等,别再写检讨书了,要是道歉有用,还拿警察干什么?李焕文突然插嘴说道:你对你的宝贝儿子又是打又是骂的,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慕秋虹赶紧偷偷掐了掐李焕文的胳膊。

关你屁事!我们慕家的家事,你个穷小子瞎参合个什么劲?慕成枫不敢在父亲面前出气,正好拿李焕文开刀。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慕老爷满脸杀气地盯着慕成枫,然后回过头来,带上一副笑容,对李焕文问道: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叫……李焕文先生吧?久仰久仰。

慕秋虹完全摸不着头脑了,她完全不敢想象,向来傲慢的父亲,怎么可能对李焕文如此客气。

原本看见他的时候,还担心他就是来找李焕文晦气的。

李焕文倒是很坦然地接受了,拱手说道:区区小名,何足挂齿?不过我估计慕先生来这里,不是为了久仰我的吧?李先生真是聪明人。

慕老爷叹了一口气:都怪我,相信了孽子的一面之词,将偌大的产业都交给了他。

谁知……说道这里,他竟然有些哽咽,断断续续说不下去。

怎么了?慕家的产业怎么了?慕秋虹急急地问道。

虽然她已经被赶出来了,但慕家的产业里,有她多少的汗水和心血,岂是一时片刻就能分离的?恐怕是黄了,对吧?李焕文展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慕先生这次来,想必就是想让秋虹再次出山吧?其实想想也不奇怪,就慕成枫那货,再碰上现在百年一遇的经济危机,想不搅黄都不容易。

秋虹,你就回公司上班吧,公司需要你。

慕老爷满心内疚,不敢直视女儿,只是说道:慕家几代的基业,可不能就这么毁了啊!爸,别难过,我明天就来上班!慕秋虹一听慕家的产业果然出问题了,心急火燎,恨不得立即就开展工作。

别急!李焕文突然板起了脸,冷冰冰地说道:你们慕家的家事,我本是无意插手的,但有些事还是说明了好。

慕先生,你老人家听你宝贝儿子的一面之词,就将女儿给赶出了家门,现在公司被搅黄了,你这才想起女儿的好来。

要说你内疚了,为什么以前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呢?来了也罢,但对你的宝贝儿子,却是又打又骂,这是做给谁看?我看你是想找一个免费的打工者为你收拾那个烂摊子吧?第一百八十四章 重掌大权别胡说。

慕秋虹使劲拉了拉李焕文的衣角。

秋虹,你别拦着他,让他说,他说得对。

慕老爷狠狠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沉痛地说道:我真的是一个利欲熏心的商人啊,连自己的女儿也在算计!在公司的财务恶化之前,我的确没有想到过你,我这个当父亲的,真是该死!李焕文从这两父子刚开始表演时,就明白他们想干什么了。

莺歌燕舞,混在温柔乡里的慕老爷,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雄心壮志,剩下的只有商人的本能---利用。

要想拯救慕家的产业,唯一可以利用的人,就是慕秋虹这个对慕家的企业了如指掌,又极其勤奋的前总裁。

甚至,连自己这个最近冒起来的名人,说不定也在慕老爷的算计之中,想利用自己的名气来做广告宣传,所以才对自己这么友善。

但是,站在他的角度想,他的做法,有什么错误么?没有,他做了自己该做的,而慕秋虹也会得到该得到的,如果她不太计较以前的事的话。

以她的性格,以及对慕家的感情,肯定是不会计较的。

既然这样,一切就应该让她自己选择。

李焕文只是将事实摆在了众人眼前,至于慕秋虹如何选择,他绝不插手。

慕秋虹听到李焕文的一番话时,心里也是一凛,有些冷冷的感觉,原来自己竟被当作了棋子。

但见到父亲丝毫不矢口否认,真情流露的时候,她的心里蓦然一软,一把扑到父亲怀里。

哽咽道:爸,别说了……我答应你!好孩子,慕家就指望你了……慕老爷心情激荡,正要再说点什么,突然感到气血上涌,胸口一股闷气似乎堵住了。

难以呼吸,恍恍惚惚间,失去了知觉,软软得瘫倒……爸!你怎么了?慕秋虹吓得魂不附体。

快送医院,还愣着干什么?李焕文赶紧将慕老爷肥硕的身子背在身上,吃力地下了楼。

慕秋虹慌忙打开车门,和李焕文一起缓缓将父亲地身子塞了进去。

慕成枫吓得双腿发软。

在旁边看着。

帮不上一点忙。

送到医院,经过抢救,总算是将慕老爷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但要想从事高强度的工作,是想也别想了。

李焕文这会才完全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慕秋虹身上。

因为他清楚自己的身体,无论如何是撑不住了。

慕老爷在医院扎根住下了。

而慕成枫则被他指令为专职陪护。

公司的事,全权交给了慕秋虹。

他再也不敢让这个不争气地儿子去添乱了。

不单是对慕秋虹完全放权,慕老爷竟然还恳请李焕文多帮帮自己的女儿。

他很清楚,面对现在的这种局面,女儿一个人恐怕是很难起死回生的,须得有一些特殊的途径。

而李焕文的名气,就是一个特殊的途径。

这年头,完全就是眼球经济。

一个不大不小地名人地广告,价格就从七位数起,像李焕文这样的一个名人。

价值就更不可细算了。

何况他背后还有一个娱乐公司在撑腰。

能量很大。

慕老爷虽然整天嬉戏于京城的花丛中,但对最新的形势。

还是很关心,吃得很透的。

慕秋虹是他地女儿,也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

女儿跟谁在一起,他真能视若无睹,不去调查调查么?慕成枫满肚子地怨气,但又不敢发作,只得日复一日地端汤送药,重复着机械劳动,心里却在不住地诅咒,希望自己家的企业破产……这样就能证明,自己其实不比妹妹差,只是由于经济危机的大环境太恶劣了。

虽然他的想法很恶毒,诅咒自家产业的做法也很荒谬,但毫无疑问,经济危机的大环境的确太恶劣了,特别是对以房地产为主营产业的慕家而言。

房地产作为一个吸血的行业,随着民众的购买力随着物价地飞涨日益降低后,彻底进入了冰河期。

虽然任痔疮,潘屎移等砖家整天都在分析,房市必然回暖,在现实是不以砖家地理论为转移的。

房子卖不出去,无数地贷款和烂账摆在眼前,要是没有良好的运作,公司就极易陷入资金断链的尴尬境地里。

不巧的是,在慕成枫的管理下,公司的情况混乱不看,已经一团糟,慕秋虹呆呆坐在办公室里,一筹莫展。

公司的人事,管理制度什么的,倒不是什么难事,已经运转混乱的公司,在她的操持下,很快也会进入正常的工作状态。

但这些都是旁枝末节。

要是销售业绩上不去,一切都是无源之水,压根没有什么意义。

但在现在这个经济寒冬里,房子是那么容易卖出去的么?慕秋虹想了种种方案,感觉很难行得通。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利用李焕文和自己的名气,打打广告,好好宣传宣传,但关键是,现在的商品不是别的,是房子。

大家不买房子,不是因为名气不够,而是兜里没钱。

事实上,A&S小区的名声,在市内已经尽人皆知了,但至今却只有一户住户,还是自己人……情况看起来很糟。

除非能搞到政策,或者通过什么特殊的渠道来消化,否则是很难翻身了。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萧副市长,不知能不能让他再帮帮忙?慕家的产业之所以做得到这么大,萧副市长以往的关照可不少。

想到这里,慕秋虹就拨通了萧岚的电话。

她的打算是让萧岚先探探口风,通通气,自己才登门去拜访。

但萧岚的电话始终打不通。

在连续几次响了半分钟没人接之后,慕秋虹再打过去的电话,得到的回音竟然是: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萧岚还在怄气?她怎么一见到自己的号码就反感呢?是不是由于上次打麻将闹了不愉快的事?慕秋虹觉得应该好好做做李焕文的思想工作了。

不就打个电话道歉么?男子汉大丈夫,死都不怕,难道还怕道个歉?慕秋虹虽然口气说得很大,但其实语气十分低调,几近于恳求地对李焕文说道:你一个人道个歉,丢点面子,却有可能救活一个公司啊。

我不是不想帮忙,但我的脸皮很薄。

李焕文无奈地答道。

见到慕秋虹露出的那种夸张的眼神,他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良心上的不安,但让他莫名其妙地去道歉,他的脸皮还真是差了点厚度。

在有好感的MM面前,李焕文的脸皮就像城墙,但对于萧岚这种令人厌恶的小女人,他就真的是脸皮薄了。

慕秋虹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知道这样让你很为难。

我跟你接触了这么长的时间,难道还不了解你么?说句心里话,我也不愿意让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但这事的确关系太过重大了。

你能不能为我勉为其难?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要是再推辞,就有点太伤慕秋虹的心了。

李焕文皱了皱眉头,鼓起莫大的勇气,哼了一声:算我栽在你手上了,下不为例!放心吧,不会有下次了。

慕秋虹长出了一口气。

李焕文用自己的手机拨了萧岚的号码,但扔在关机中。

由于谁也不敢确定小辣椒什么时候才会开机,李焕文决定采用一小时一拨的方案……等到这个方案见效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慕秋虹见状,露出一股关切的眼神。

臭小子你打电话来干什么?萧岚的口气依然很嚣张,她虽然非常恨李焕文,但又非常享受跟他吵架的感觉。

来叙旧,不行啊?李焕文本来想勉强道个歉,但一听到萧岚嚣张的语气,就气不打一处来,再也拉不下脸皮来道歉了。

慕秋虹一个劲冲李焕文使眼色,示意他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跟你有什么旧?萧岚毫不客气地喝道:老娘从来不跟流氓打交道。

谁愿意跟你打交道啊?李焕文差点直接就挂了电话,但看着在一旁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慕秋虹,他强忍了这口恶气,说道:是秋虹让我打电话给你,她想跟你谈一谈。

没什么好谈的!萧岚的语气更加恶劣了:原来你是听她的话,才会打这个电话啊?你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啊?李焕文是越来越受不了小辣椒这种臭脾气了,直接说道:秋虹也不是找你,只是想通过你见见萧副市长。

不必了。

萧岚喃喃说道:老头子已经跟我彻底闹翻了,他居然想逼婚。

第一百八十五章 江湖救急逼婚?这都啥年代了,还有这封建余孽?李焕文寻思着自己把小辣椒得罪得有点狠了,她是不想帮忙,故意说个借口出来。

否则,就以小辣椒这个性格,不逼别人就算烧高香了,谁敢逼她啊?萧岚听得李焕文的语气里显然有不太相信的成分,心里一气,压低声音说道:这次老头子是下了决心了,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觉得我们跟周家联姻的话,会是个双赢的局面,而且周公子又对我这么好,我现在又没别的男朋友。

这诸多因素集合在一起,老头子就觉得非办不可了。

哎,官僚啊官僚,这就是新形势下的卖儿卖女啊。

不过萧岚这种惹事的主,能卖出去就算不错了,还找了个周晨这种绝对服从领导的公子哥,她还想咋样啊?如此说来,恭喜恭喜了。

李焕文贺喜道:到时候请酒一定要通知一声,我们也好给你祝贺祝贺,顺便也见见令尊。

一听这话,小辣椒火了!臭小子,老娘告诉你,这次一定会抗争到底,如果你们想让我帮忙的话,最好先帮我把婚给退了。

否则我可以保证,即使你们绕过我去找老头子,我也会让你们办不成事,你信不信?李焕文撇了撇嘴,听萧岚这斩钉截铁的架势,恐怕不是开玩笑。

这人脾气很暴躁,惹毛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可不防啊。

想到这里,他就感到头大。

于是试探性地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先说来听听,如果在能力范围内。

那倒没有问题。

你想办法说服老头子。

不让我嫁出去!萧岚跺了跺脚,很生气地说道:现在我已经失去人生自由。

被关在家里出不去了。

老头子说,要等到我结婚的那天,才会把我放出来。

李焕文听得额头直冒汗:天啦,这都啥年代了,居然在我们的官员家庭中。

还流行着这种古老的措施。

不过话说回来,萧副市长此举倒是为本市地安定团结做了很多贡献。

萧岚要是整天在外面晃悠。

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要遭殃啊。

但这种话也只能在心里想象,决计不能说出来。

李焕文用一种很为难的声音说道:你这个就是异想天开了,连你都不能萧副市长,我又怎么有这个可能性呢?我不管,反正你要是不帮忙,我就让你们地事办不成。

萧岚一倔起来,是没有道理好讲地:要不,你说服周书记也行,他们家要是退婚,我也就安全了。

李焕文头上的汗又多了一层:我靠。

你让我说服地对象是层层递进啊。

搞不好到最后,就让我去说服国家领导人了。

你这是开玩笑了吧。

周书记我压根都不认识,怎么去说服?李焕文不满地问道。

你真不认识?不可能啊,你以为你瞒得住我?萧岚的声音顺着电话传了过来:上次你在新闻发布会上舌战群记,后来又在电视台发了飙,在市委市政府的眼中,引起了很坏的影响,甚至在省里也有很多官员了解到了这事。

很多人都要求把你抓起来,还是周书记拖着伤腿,连夜奔赴省城为你去疏通,最后才把这事给摁下来。

要是没有他,你现在正在局子里蹲着呢,哪可能有现在这么风光?李焕文背上渗出一团冷汗:如果萧岚说得是真的,那周书记地确是自己的恩人。

要是裆在自己成名前就果断采取措施,把自己河蟹了,那就绝对没有后面这样出名地机会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成为众人的笑柄,裆的宣传工作中的反面教材。

只是,周书记为什么要救我呢?而且是这么积极的,争分夺秒地救?反正我告诉你,这次江湖救急,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萧岚狠狠下了死命令。

李焕文带着无尽的疑问,挂掉了电话。

然后他打了一个电话给电视台里的老朋友,谭博文。

要论消息的灵通,资料的齐全,没有任何地方能与电视台相比。

要想了解领导地背景和习惯,也没有人比谭博文更合适。

焕文啊,你现在可是出大名了。

谭博文爽朗地笑声随着电话传递到了李焕文的耳中。

哪里哪里,一点虚名而已。

李焕文这句话倒不完全是谦虚,他很清醒,明白名气这玩意,是世界上最不保值地东西。

多少人前一刻还名冠天下,受万人仰望,后一刻就身败名裂,受万人唾弃了。

你现在可是大忙人啊,怎么会有空找上我了?谭博文微笑着问道:是有什么事吧?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谭大哥啊。

李焕文笑了笑,开门见山地说道:谭大哥,能帮我提供一些周书记的个人资料么?周书记的个人资料?谭博文感觉到这事是有政治风险的,于是关心地问道:你在调查领导啊?我劝你还是别掺和这趟水。

谭大哥你想到哪去了,什么掺和不掺和的?李焕文无奈地把关于周书记帮助自己的事长话短说,叙述了一遍。

这事我也纳闷呢。

谭博文说道:我有一度甚至以为你跟周书记有什么亲属关系,但后来查了查,你们是八竿子也打不着啊,压根就不是一个城市的。

所以我才想让你给我一些资料啊。

李焕文回道。

好吧,我偷偷去从电视台的资料库里弄一份周书记的个人资料,发到你邮箱里。

谭博文仔细叮嘱道:不过你可得千万小心点,收到资料后,马上把邮箱里的内容删了,可别留下蛛丝马迹。

这种事,可大可小的。

知道了,我会的,谢谢了。

李焕文放下电话,打开电脑,登陆了自己的邮箱,很快就有一个附件传了过来。

李焕文下载到硬盘后,赶紧将邮箱里的内容清空,然后解压附件,出现一个文档。

李焕文打开文档,慢慢看了起来。

越看越觉得没道理,周书记是土生土长的Z城人,这点与自己这个外来的人完全没有交集。

而周书记这几十年来,除了当兵的几年离开过这座城市外,就一直呆在这里,而他当兵的时间也很短,好像是受了什么伤,然后退伍了。

这些资料虽然很齐全,但还不够具体,大体上就这些了,其余更多的是,每一年得了什么奖项,升了个什么职位的,这就完全不是在李焕文的关心范围里了。

李焕文摇了摇头,又问了问慕秋虹这个同样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希望从她嘴里,能有点民间传说,小道消息什么的。

在我们这个国家里,这些小道消息,往往都比权威的履历更具体,也更可信。

慕秋虹想了想,也是一阵摇头,她对周书记的了解不太多。

这个书记与别的官员都不太相同。

慕家的工作做到他那里,就总是做不通,前前后后几十次了,愣是一分钱,一份礼都没有收。

这样的廉洁,显得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而且似乎也太过头了,就连包公,人家请客吃饭,他偶尔也是要去的嘛。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爱的不是钱,如果不爱钱,那绝对是渴望权力了。

为了向上走,他做了几十年的清官,而且不单自己清廉,对家人的管束也极其严格。

所以在几十年间,好几次严打风暴都弄得官员成片的倒,他却安然无恙,然后一步步做到了现在。

李焕文听到这些,摇了摇头,听这意思,周书记这里真是没什么突破口了。

哎,算了,尽人事听天命,这个忙实在帮不上的话,也就算了,大不了我们不找萧副市长就是了。

李焕文叹了口气:慕家现在的烂摊子,应该不至于华山一条路吧,也许有别的办法收拾呢?很难!慕秋虹摇头叹息:一个政策,顶几十个决策。

要是没有政策开道,房地产行业是很难打开局面的。

下个季度,银行的贷款期就到了,到时候要是还不上,以后就更难了。

如果能从萧副市长那里要到点优惠政策,或者把房子卖给政府做官员们的住宅,那就有机会起死回生了。

最近听说市里正在考虑是否重新修建一个内部住宅区,这个机会,咱们一起要抓住啊。

这个倒是个不错的办法,慕家滞销的A&S小区也是本市最高档的小区,给市里的同志们住,很好很和谐嘛,在咱们国家,哪一个城市里最好的房子,不是属于人民公仆的?只是,这个机会貌似很难争取啊。

第一百八十六章 曹阿瞒李焕文想了半天,想得头大,也没想好,究竟怎么让人民公仆们住进这个富丽堂皇的小区。

慕秋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就不想了,回屋休息去了。

现在苏霏霏不在,她终于可以一个人霸占一个单间了,显得很兴奋。

李焕文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看来自己也不是个创业的料啊,而这家里住着的好几号人,全是单纯搞文化的,也没一个是当官的,这里急需一个管理人才啊。

你是不是又想要人了?李焕文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耳畔传来一声轻响,异常地熟悉。

他定睛一看,不是久违的神仙姐姐么?又带人来了!在神仙姐姐身边站着的,是一个中等身材,黝黑壮实的中年男子。

相貌有些丑陋,与家里的一大票走清秀飘逸路线的文化人不同,剑眉,鹰眼,双目虎虎生风,透着一股狠绝的气息,隐约还带着丝丝疑惑,似乎看什么都有疑虑似的。

他的身材虽然不高大,但孔武有力,整个人透出一股豪迈的气派。

李焕文有些纳闷了,根据惯例,送来的都是文学家,从没有送武将的说法啊,难不成神仙姐姐这次搞错了?他将神仙姐姐拉到了一边,轻声问道:神仙姐姐,这次是不是带错人了?我这里需要的全是文人啊,你弄个打架的来干什么?我们现在是和谐社会,靠武力说话的日子已经过去了。

靠什么说话倒不是主要的,最关键地是在李焕文心里,总在担心这个看起来很有攻击性的家伙。

会不会到处惹是生非。

没有带错啊,我往你这里带过多少了,什么时候错过?神仙姐姐莞尔一笑。

指着男子说:文人。

这是个绝对的文人。

文人?李焕文斜着眼打量着这个文人,怎么看怎么不像。

他不以为意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曹孟德!李焕文吓得向后疾退了一步。

我靠,没事派他下来干啥?估计要不了几天,就把我地领导地位给架空了!心里虽然这么想,表面功夫还是不得不做。

李焕文冲着曹操拱了拱手,寒暄道:原来是阿瞒兄。

久仰久仰。

他之所以直接就唤曹操地小名,一是要强调一下辈分。

显示自己的领导地位神圣不可动摇。

二来,要是曹操觉得不满,大可以走人嘛,这样也是皆大欢喜。

总之,这样一个有大本事,又有大野心地人,留在自己身边,始终是一件很不让人放心的事。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阿瞒?曹操的表情果然有些不快,但他还是很有礼节地还了个礼。

说道:阿瞒是操的乳名。

公子还是唤我孟德好了。

不,阿瞒叫着最有感觉。

李焕文斩钉截铁地说道:反正以后我就这么叫你了。

后面没说出来的潜台词是:除非你要是走了。

我就会改曹操沉吟了半晌,虎目生风,显得很刚毅,也很狡诈。

最终他还是做出了决定:那好吧,公子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我靠,这话说地,啥叫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当我是公鸡打鸣啊?看来曹阿瞒的文学功底还真不是炒作。

好了,人我给你带来了,你就好好经营吧,我先走了。

神仙姐姐留下一抹美轮美奂地笑容,消失不见了。

哎,神仙姐姐总是来无影去无踪,但是总把难题留给我。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睡觉?阿瞒,客厅里有沙发,你去那里躺着吧。

李焕文对曹操吩咐道。

曹操跟着李焕文出了房间,然后在沙发上试着躺了躺,立刻抱怨道:不可,卧具太软,长此以往,会有损脊骨。

要不我就跟你挤一间吧?李焕文吓得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有梦游症,梦中好杀人,你跟我一间,太危险!众人听得客厅里似乎有说话声,便各自出来看了看热闹。

除了慕秋虹,其余的所有人都明白,又有人穿越来了。

李焕文随口对慕秋虹说,这个黝黑的中年人是自己的远方亲戚,刚从村里来城里打工,这不,没有找到落脚点,就先在这里住着,等以后再说。

慕秋虹对此倒是觉得无所谓,还热情地招呼着曹操,让他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不要客气。

汗,在阿瞒同志眼里,恨不得所有的地方都是他的家,他的地盘。

他怎么会跟你客气呢?连拉带推地把慕秋虹劝回房间休息,李焕文轻声对老李等人介绍了曹操,然后讲了讲目前的难题。

老李,要不阿瞒跟你住一间?你们年纪差不多,有共同语言。

李焕文做了做李白的思想工作。

李白地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我爱做噩梦,一做噩梦就会失态。

李焕文转而看向曹雪芹:你们同根同源,都是老曹家地,住一起多好啊。

曹雪芹连连摆手:我写书写得很晚,写得兴起,有时候会舞枪弄棒,误伤人。

李焕文严肃地看着罗贯中,认真说道:小罗,这个事,你是责无旁贷的,你看你地《三国演义》,都把人家阿瞒写成啥样了?他完全可以告你损害名誉权的。

罗贯中瘫软在沙发上:好,我把卧室让出来,我睡沙发好了。

来了,他之所以没睡懒觉,不是因为突然勤奋向上了,而是一整晚都没睡着,一颗心老是提在嗓子眼上,就怕曹阿瞒同学没事做梦啊。

清点了一下人数,李焕文终于放下了心,看来曹操昨晚睡得很踏实,没有做梦。

尽管如此,他也对曹操很不放心,这家伙实在是太有攻击性了。

他把罗贯中叫到一旁,研究曹操的性格,商讨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离开。

曹操此人极为自负。

他认为天下所有的事,没有一件他办不到的。

如果你给他出个难题,得不到解决,说不定他会负气出走。

罗贯中小心翼翼地说道:不过我这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曹操这人城府太深,也很会忍耐,一点点小挫折,是弄不垮他的。

靠,那你说了岂不等于白说?李焕文没好气地撇了罗贯中一眼:你没事坐在那里YY,都把人家阿瞒分析得连底裤都不剩了,弄了半天,也只是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啊。

我这也是一个小小的建议嘛。

罗贯中讪笑着回应道:聊胜于无,聊胜于无。

李焕文叹了一口气,为今之计,恐怕也只有这样了。

于是他坐到曹操的身边,口口声声说要向曹丞相请教点什么事,曹操见李焕文突然对自己这么尊重,连丞相都称呼出来了,立时就意识到:这家伙有求于自己。

于是,他一改拘谨,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慢慢听李焕文说起目前的困境。

李焕文考虑到慕家现在的窘境,几乎已经走到悬崖边了,又没有必胜的法子,这个时候只得死马当活马医。

至于曹阿瞒同志呢,野心是很大的,人是很难驾驭的,但能力也是大大的,说不定这些难题在他面前,就如同儿戏呢?即使他失败了,那也没有多余的损失,而且还可以杀杀他的傲气,或者直接让他感觉很受伤,为了面子离家出走也说不定。

曹操听完李焕文叙述,几乎想都没想,直接就说道:这事简单,用老办法,挟天子以令诸侯。

汗,看来时时刻刻提放着阿瞒同志是绝对有必要的,这厮整天脑子里想的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野心家的面目昭然若揭啊。

不过,要是真能让慕家摆脱困境,倒也无妨。

李焕文问道:具体怎么个挟法?你们这边,说话最有分量的人是谁?曹操直截了当地问道。

应该是周书记吧,市委一把手。

李焕文答道。

那就从他入手!曹操断然喝道。

难道你想劫持他?李焕文吓了一跳:这是不可能的啊,我们现在又没有军权,怎么可能劫持到市里的领导呢?你是不知道现在的警察和城管有多厉害啊。

要是那会的都城有城管,估计你也很难把小皇帝压到许昌去。

谁说要劫持他了?曹操用看蒋干般的眼神看了李焕文一眼,缓缓说道:挟天子,重在名,名正而言顺,因此建议你从最有分量的人入手,并不是叫你劫持他,而且挟他的名。

第一百八十七章 知道我是谁么你倒是说清楚一点啊,别故弄玄虚。

李焕文不满地对曹阿瞒同志说道:大方向就不用指引了,我需要的是具体的方案。

你们当领导的,尽是弄些高瞻远瞩的,我们下面的百姓搞不懂。

曹操不屑地摇了摇头:愚昧啊愚昧!挟他的名很简单,让别人以为你们有某种联系,比如是什么亲属的,就行了。

难道让我跑大街上,逢人就说我跟周书记是亲戚?李焕文不屑地回答道:要不,登报做广告?这倒不必,你只要让别人看见你跟周书记很熟的样子就行了,即便是假象也行。

曹操说道:比如你有事没事去求见周书记,不管最后见没见到,这个消息肯定是会被传播出去的,人们对你的猜测也会蜂拥而至。

到时候,就会有很多人根据种种所谓的蛛丝马迹去分析,去寻找答案,最终极有可能得到你跟周书记关系不一般的结论。

汗,阿瞒的确是实力派,这种无中生有的勾当,他是信手拈来,举重若轻。

看来当年能搞那么多事,真不是偶然的。

李焕文觉得这个计划可行,但难处就是如何进入市委大楼,像自己这样的生面孔,还没进楼,估计就被大门口的警卫拦住了,搞不好被当做上访人员给处理了,那就大大不妙了。

于是李焕文给萧岚打了个电话,当然,他不可能坦言自己进入找周书记的目的。

而是顺着小辣椒地意思,说是去说服周书记的。

萧岚也不考虑一下,李焕文这样的人,能靠什么去说服周书记?但听他这么说了,心里竟然还是有一丝小高兴。

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进楼的难题就交给她了。

她会打招呼的。

萧岚顺便还问了一句:对了,你跟周书记到底是什么关系?李焕文学着曹阿瞒同志地法子故弄玄虚说道:这个……你别胡思乱想。

其实没什么关系。

哼,不说就算了,我就不信你能瞒一辈子。

萧岚毫不客气地挂掉了电话。

看看,曹操的这一招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但深入实质。

深得领导地精髓啊。

越是说真话,别人就越会展开丰富的联想。

要是一张口就说。

我是某某领导地什么什么亲戚,那基本是没人会信了。

李焕文领会了曹操的这个精神,就去找慕秋虹商量。

现在代表慕家的还是慕秋虹,因此去找周书记,也应该由慕秋虹出面。

要是李焕文整天去晃悠,别人也许会猜测李焕文与周书记之间的关系,但这跟振兴慕家的产业,隔了十万八千里。

慕秋虹去就不同了,要是别人误以为慕家与周书记之间有千丝万缕地联系,周书记向来谨慎。

大家正愁找不到机会送礼。

说不定就会送顺水人情,给慕家一些优惠。

要是这事运作的好。

将这个小区直接整个卖给政府做宿舍,也不是没有可能地,当然,这就需要做很多工作了,得一步一步来。

第二天,慕秋虹就出发了,李焕文呆在家里码了半天字,然后等待慕秋虹带回来胜利的消息。

没想到,人还没等到,电话先响了。

李焕文拿起一看,正是慕秋虹,赶紧摁下接听键。

怎么样?搞定了没?李焕文问道。

有没有人注意到你?有啊,警卫很注意我,以为我是来上访的。

慕秋虹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也真佩服他们,我的这一身穿戴,有可能是信访的么?这也不能怪他们嘛,这年头满大街都是名牌,人家说不定以为你是山寨货呢。

李焕文疑惑地问道:你就没提提萧岚?她说她会打招呼的啊。

她的确是打招呼了。

慕秋虹苦笑着回道:他对人吩咐的是:有一个猥琐的男子会来找周书记,代表她谈谈婚礼的事。

我靠,这么夸张!李焕文差点拜倒。

萧岚地胆子也太大了,说话完全不注意分寸啊,要是这事传出去,影响多不好啊。

你赶紧来吧,我看来是见不到周书记了,要是再不走,估计就被当成信访地人处理了。

慕秋虹无奈地摇了摇头,挂了电话。

李焕文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出马了。

他很快来到市政府门口,见慕秋虹正远远地躲在阴凉处冲他招手。

行了,你先回家等消息吧,相信我不久就会凯旋归来了。

李焕文大手一挥,将慕秋虹送上了车,让她开着车先回去。

然后他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满脸自信地冲着大门口走去。

警卫立即将他拦下了: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来信访地?那就不必进去了,我们有专门的信访热线,你打电话咨询就行了。

你误会了,我是来找周书记的。

李焕文顿了顿,轻声问道:萧大小姐没给你打招呼么?哦?原来是你啊!警卫仔细打量了李焕文一番,喃喃自语:的确够猥琐的,看来没错了。

李焕文心里那个恨啊,哥哥向来是走正派路线的,怎么就被说成猥琐了呢?警卫往书记的秘书那里打了个电话,通报了此事。

李焕文一时呆住了。

在原先的设计里,没有这一出的啊。

按曹操的意思,李焕文只要在政府大楼里转上那么一圈,逢人就问书记的办公室在哪里,当别人问他有何事的时候,他就三缄其口,含含糊糊,基本都算达到目的了。

以后再如法炮制上几次,流言就会满天飞了。

但他完全没有想到,警卫会打电话去确定!该不会是萧岚已经通报到周书记那里了吧?我靠,小辣椒是想害死人不偿命啊!但事到如今,也退无可退,李焕文只得硬着头皮上。

周书记的办公室在六楼,进门有电梯。

警卫向李焕文指了指路,催促他快进去:刘秘书说书记已经在等着你了。

你别在这呆着了,尽量快一些,可别让书记久等了。

汗,这些警卫,怎么一点不懂事?按照常理,一听说自己来找周书记的,他们就应该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陪着笑脸,恨不得亲手抬轿子把自己送上去啊。

李焕文其实也是第一次进到市政府,脑海里的印象,都是看小说得来的。

看起来,有些不靠谱啊。

在警卫的注视下,李焕文进入大楼,径直走进了电梯。

哎,区区六楼,干嘛登什么电梯啊,直接走上去不就得了?沿途才有机会宣传宣传,现在一步到位,还宣传个屁啊?但警卫同志在后面好像很关心的样子,自己除了乖乖上电梯,貌似也没有别的法子。

到了六楼,李焕文走出电梯,一眼就看见那个醒目的门牌:书记办公室。

门半开着,李焕文凑着脑袋往里面探了探,见到一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年轻男子正坐在办公桌前。

李焕文轻轻叩了叩门,男子抬起头来,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你就是李焕文吧?我是周书记的秘书,姓陈。

陈秘书向李焕文指了指内里的办公室,说道:书记正在里面等你,快进去吧。

李焕文心里直纳闷:自己的规格还挺高的?除非是萧岚真对周书记说了自己要代表她退婚的事。

但这个无辜的罪名真要扣到自己的脑袋上,那可就太冤枉了。

李焕文轻轻叩了叩虚掩的房门,听见一个浑厚的声音从里间传了出来:请进。

李焕文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顺手把门又虚掩上。

一个饱经沧桑的中年男人眼神严肃地盯着他。

周书记看起来有50岁左右的样子,头发已经花白,拖着厚厚的眼袋,像是睡眠质量不好的模样。

不过据说他向来严于律己,从来没闹出过什么绯闻,应该不是纵横驰骋的过程中落下的病根吧。

那就是在工作上太过操劳了。

周书记细细地打量着李焕文,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说道:先坐下来吧。

谢谢周书记。

李焕文也不客气,一拍屁股就坐下来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见你么?周书记脸上的笑容耐人寻味:你不会真以为我是由于萧岚的缘故让你进来的吧?难道不是?李焕文有些呆了,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周书记淡淡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么?第一百八十八章 拒绝你的回报李焕文愣住了,周书记这话听着怎么感觉这么怪,你不就是这个城市的一把手么?难道还要我来告诉你是谁?李焕文迎着周书记的目光,摇了摇头。

周书记叹了一口气,沉重地说道:或许你不认识我,但我一直很关注你。

李焕文更是纳闷了,自己只是一个小虾米,周书记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居然一直很关注?我曾经当了三年的兵。

周书记的口气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后来,我拖着一条伤腿提前退役,回到了故乡,慢慢奋斗到了现在的位置。

李焕文现在听出来了,周书记着重在强调伤腿,于是他配合着问道:书记的腿是为什么受伤的呢?周书记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摇头叹道:哎,原本不应该是受伤,而是丧命。

有一个战友救了我,却因此而丧命,你知道那人是谁么?李焕文的脑子有些乱了,一个可怕的构想浮现出来,他指着周书记,颤颤巍巍地问道:难道……难道……你就是……你猜的没错,你的父亲就是为救我而死的。

周书记一脸歉意和悔恨,沉痛地说道:你的父亲为我丢了命,但我当时却无以为报。

当我有能力回报他的妻儿时,我也收集到了你们母子的资料。

我原本想帮你们做点事。

却不想那时正是提干地关键时刻。

你也知道,现在的人为了打击政敌,有什么样的风言风语不会流传开来?要是我偷偷给了你们帮助,很有可能被别人谣传为徇私舞弊,甚至连私生子之类的传言也不是不可能传出来的,所以。

我迟疑了……李焕文摇了摇头,叹道:我父亲当年救的就是你这种人?我真为他感到悲哀。

不是……你听我说。

周书记现在地语气。

居然十分恳切,好像李焕文是领导。

他是求人办事的似地:或许你认为有什么事,光明正大的说开了,会得到所有人地理解和尊重,但现实不是这样的,在官场里。

什么消息都永远不会公开的,大家会在各自的渠道里。

私下传递着各种小道消息。

要是我突然大张旗鼓地宣布些什么,反而会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希望你能理解我。

这个事与我无关,没什么理解不理解地。

李焕文满不在乎地说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地独木桥,实在没有什么理解不理解的说法嘛。

李焕文说完,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转身就想走。

等等,等等!周书记不顾自己的伤腿,站起身来,瘸着腿快走几步。

拉住了李焕文的衣角。

用一种近乎于恳求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在生气,你能听我说完。

行不行?李焕文见到高高在上的市委书记居然拖着伤腿来恳求自己,顿时感觉到此时的他,不是那个达官贵人,而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他的心一软,坐了下来。

周书记挨着他坐下,缓缓地说道:孩子,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怪你。

我这条命是你父亲的,但我却没有能够照顾好他地儿子。

我地良心经常都在自责:难道我真就是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么?我也曾想不顾一切,以各种形式帮助你,但我却没有办到。

像我这么一个没有背景地人,一步一步走到现在,除了运气,还有就是良好的口碑。

我这么多年一直在严格地要求着自己和家人,不敢有一步差错。

你干得好,是一个做领导的料。

李焕文叹道:要是每个领导都有你这样的危机感,大环境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谢谢你能够理解我。

周书记终于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接着说道:但是我现在可以回报你了。

我已经坐到了这个位置,以我的年纪和背景,现在的职位,应该就是我的顶点了,我不会再有什么顾忌了。

自从你毕业留在了这里,我就一直都关注着你。

李焕文一下子想起来了,以前许多的疑点,现在也云开雾散了。

那会自己在公交公司上班被投诉,差点弄得失业时,却突然变了风向,那些领导查了老半天,也没查出究竟是谁在帮忙……自己舌战群记,然后在电视台的节目上说了许多不太和谐的话语,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却居然屁事没有,因为周书记连夜就去省城活动了……自己凭着个人的性格横冲直撞,得罪人无数,到头来却没有人打击报复,反而经常被当作重点人物来培养,想来也有周书记暗中的招呼……原来,自己这一路走到现在,周书记都在关心关注着,显然他是把当年欠父亲的恩情回报到儿子身上。

想到这里,李焕文有些不爽了。

他站起身来,对周书记行了一个晚辈的礼,然后说道:多谢周书记的帮助和提携。

不过我想,这就到此为止了吧,以后没这必要了。

孩子,快坐下。

周书记激动地说道:这怎么行?我欠你父亲一条命,导致你们孤儿寡母的,举步维艰,而我却因为一己之私,不敢施以援手,让你们吃了这么多的苦。

我要是不能报答救命恩人的恩情,我这一辈子,活着还有何用?我拒绝你的回报!李焕文直截了当的说:救你的是我父亲,而不是我,你没必要把这份恩情强加在我身上。

你是他唯一的儿子,我帮助了你,就是在报答你父亲的恩情。

周书记此刻的语气强硬了起来,似乎什么都抵制不了他报恩的决心。

李焕文深深地叹了口气,良久后,愤然说道:我父亲救你,难道就是图你的回报?请你不要侮辱他的行为!说完,再不顾周书记的阻拦,大步走出了办公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政府大楼。

或许别人会认为有贵人相助是一件很爽的事,李焕文也觉得的确如此,但要是这相助的代价,是因为自己父亲丧命而来的,李焕文就觉得不可接受了。

如果周书记出于其他任何原因,愿意帮助自己,那自己绝对是擦亮眼珠子,时刻准备拍马屁伺候着,但周书记如果只是通过这些帮助来完成对李焕文死去的父亲的报答,还上这一份欠债的话,李焕文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啃老族,不但啃老,甚至啃的是父亲的荣誉和感情。

当然,社会上有大票大票的人,或许正嫉妒着自己这样的处境,恨不得自己的父亲也去为领导送命,然后自己接受下余荫。

但在李焕文看来,这种做法完全比很多古典砖家还糟蹋祖宗啊。

周书记瘸着腿追了出来,同时高声大喊,想让李焕文留下来,但只能无奈地看着李焕文的背影远去。

陈秘书慌慌张张地凑了上来,说道:那个小子不识抬举?我马上派人抓他回来。

抓你个头!周书记劈头盖脸地就冲着陈秘书一顿痛骂。

陈秘书一脸惶恐地挨着训,心里极为惊惧:周书记一向严厉,但却从来没有出口成脏过。

他现在这样的痛骂,到底是不是一个好兆头?难道对自己的工作不满意,有什么看法?当秘书的,最怕的就是不能领会领导的意图,毕竟大多数的领导,说的话都是需要去猜的,要是猜不准,可就说明与领导不太合拍,而这个不合拍,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刚才那个年轻人到底跟书记有怎么样的关系?陈秘书凭借本能就感觉到此事的不寻常,他有了主意,要多注意注意李焕文这个人,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周书记一脸黯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狠狠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份恩情,何时才能还上?虽然李焕文明确表示拒绝他的回报,但他却不能不回报。

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大多还没有到不尊天地不敬鬼神的地步,他们在骨子深处的传统观念还是根深蒂固的。

报恩,报仇,这在他们看来,都是人生中不可错过的事,这是关系到业的,与阴德有直接联系。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滴水之恩尚且如此,何况救命之恩?李焕文回到家里,慕秋虹关切地问道:情况怎么样了?我受到了周书记的接见。

李焕文说道。

什么?接见?慕秋虹感到难以置信,原本就是准备在外围转悠,制造些不靠谱的舆论而已,还真没想到,周书记居然接见了李焕文。

慕秋虹有些激动,赶紧问道:那你都给书记说了些什么?我把他拒绝了!第一百八十九章 给我一个理由慕秋虹听了李焕文的这句话,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耳聋耳鸣了,怎么听进耳中的内容,完全不真实呢?你说的什么?再说一遍?我把他拒绝了。

李焕文不动声色地重复了一句。

你疯了?你去找周书记,就是为了拒绝他?慕秋虹完全不能理解,先前还眼巴巴算计着怎么让别人误以为自己跟周书记有关系的臭小子,这会居然很牛叉的说把周书记拒绝了?这自相矛盾的程度也太大了点。

李焕文长话短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

慕秋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眼神看着李焕文,语气里有些怜惜: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吧。

干革命,讲究的就是先苦后甜。

李焕文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见你一直都挺流氓的,还以为你是那种什么都不放在心里的人,就像……慕秋虹顿了顿,依然说道:就像败家子……我也想做败家子啊,但我们家已经没有什么可败的空间了。

李焕文叹了口气:说真的,我挺羡慕你哥哥的,瞧他那境界……跟你说正经的,你就非要说这些来气我啊?慕秋虹嘴角一撇,顺手从沙发上拿起一个垫子冲李焕文砸了过去。

接着,她黯然地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你是很努力的一个人。

要是我哥哥能有你那样的决心和韧性,我们家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说真的,我这么拒绝了周书记的帮助,你恨我么?李焕文挨着慕秋虹坐下来。

轻声问道。

慕秋虹笃定地摇了摇头:你做得对,我为什么要恨你?但这样一来,你们慕家的生意……慕秋虹不待李焕文说完,就坚决地说道:天无绝人之路,这条路走不通,我相信还会有其他地路。

总有办法的。

李焕文沉默不语,他知道慕秋虹这话完全是在安慰自己。

现在还能有什么路子呢?李焕文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法子。

只好冒着生命危险踱进曹操的房间,还好。

这家伙现在还没睡觉。

曹操听了李焕文的叙述,差点没气得把他跺了:宁可教我负天下人。

不可教天下人负我!你这迂腐的傻子,较什么劲啊?事到如今,批评我也没用了。

李焕文现在是虚心向曹阿瞒同志请教,自然不敢表现地太夸张,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他用求教的语气问道:不知现在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补救?这个周书记。

有女儿没有?是否婚配?曹操问道。

要不怎么说人家曹操天生就是当领导的料呢,看看人家这觉悟。

寻找突破口的能力,句句都切中要害啊!可惜,这一招不成。

女儿没有,儿子倒是有一个。

李焕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别这么看着我,我一直反对同性恋!谁说你了?曹操突然将嘴凑到李焕文耳边,压低声音,很神秘地说道:慕小姐不是还没有婚配么?正好啊,郎才女貌!我靠,你这啥馊主意啊?想死了是不是?李焕文恨不得一拳砸到他脑袋上。

但考虑到这厮有头风。

万一把他砸着了,回头找个医生还不敢开刀。

那就麻烦了。

你听我说完啊!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一点都不像做大事地人。

曹操看着李焕文怒发冲冠的模样,不紧不慢地捋了捋胡须,轻声说:为了天下社稷,区区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再说她也可以身在曹营心在汉嘛。

我靠,连这句话你都知道?李焕文瞪大眼睛看着曹操。

这几天读了一些书,主要是看小罗地《三国演义》,不得不说,写得太失真了,我有那么差劲么?曹操摇了摇头。

的确差劲,比书中还差。

李焕文恨恨地说:简直是没有人性!曹操抹了抹额头地汗:误会了,你还是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啊。

慕小姐嫁过去后,你依然可以背着她夫君跟她幽会,玩别人的女人,你哪点吃亏了?再说等你强大后,完全可以当面把人家的女人都抢过来!抢个屁!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们要真是在一起了,强大起来的也是慕家地产业,到时候跟我有毛的关系?李焕文没好气地说道:原本以为你是个人才,没想到你也就喜欢搞搞裙带关系,尽出些馊主意。

我曹孟德岂是如此不济之辈?你太小看我了。

曹操听见李焕文对他地评语,心里极度不爽。

以他曹操在中国历史长河中留下的威名,至今都是许多人的偶像,完完全全是实力派的象征。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是搞裙带关系,他想不发怒也不行了。

还有一计,破釜沉舟,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了?李焕文听曹操这么一说,知道他动了怒,现在是在认真考虑问题了,也有些感兴趣:说来听听?依我看,那个周书记虽然被你拒绝了,但这完全不妨碍他继续帮你。

做领导的人,最欣赏的,就是有血性,不贪心的人才。

曹操顿了顿,说道:你干脆堂而皇之打着他的旗号到处宣传,我相信,他是不会站出来拆穿你的。

只要他不站出来,别人纵然有疑问,但也会因为他的沉默而胡思乱想,最后,所有人都会相信,你地确跟他有联系。

李焕文直接起身走了出去,留下口若悬河,正讲得滔滔不绝地曹操……我靠,弄了半天,就出个这种馊主意?这不是回到原来的方案去了么?与其如此,我还不如直接接受他地帮助呢,那样还显得光明磊落,像这样,难免会被人看轻。

李焕文狠狠地摇了摇头,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他直接往自己的床上一躺:既然想不到,那就睡觉得了。

谁知一觉醒来,许多事情似乎在一夜之间就起了变化。

李焕文按照惯例,直接睡到了大中午,然后懒懒散散地穿上衣服,踏着拖鞋,悠闲地将早饭午饭一起吃,顺便看看电视,了解了解新闻。

当然,不是时事新闻,而是体育方面的新闻,以及娱乐圈的八卦。

电话响了起来,李焕文拿起来一看,是慕秋虹打来的。

她早早就出门去公司上班了,这与李焕文的懒散很有点反差。

今天有点奇怪啊,短短一上午,就有十多个人来咨询房价。

慕秋虹的语气里充满诧异,间杂着一些惊喜:这是前一个月的访问人数总和。

是吗?那势头不错啊,不过不能过早得意。

李焕文想了想,说道:这年头来看热闹,问问价格而不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不会啊,我看他们都是有购买能力的人。

慕秋虹得意地说道:对顾客的判断,恐怕你没有我们这些房产商专业,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断定他是真心想买房的,还是凑热闹的。

实在是太诡异了。

李焕文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他怎么回事?直到他挂掉电话,也没有想到任何的可能性。

总不可能真像砖家说得,政府要救市,房产市场要回暖了吧?这听起来太扯淡了。

在宏伟的市政府大楼里,刘秘书毕恭毕敬对周书记汇报:我已经照您的吩咐,暗中打过招呼了,请放心,这些人不敢把真相泄露出去的,他们行事,都是以自己的名义。

这就好。

周书记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里也有丝阴霾:为什么他不肯接受我的帮助呢?非得让我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偷偷摸摸地行事。

这孩子,跟他父亲当年的脾气,真是太象了!想到这里,周书记的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微笑。

这时,他的手机急促的响了起来。

领导的手机,是只有极其亲密的几个人才知道的。

周书记本能地感觉到不是什么好消息,接起电话一听,是宝贝儿子周晨打来的。

爸,萧岚死活不同意啊,她说她要亲自跟你谈。

周晨的语气显得很急。

好吧,我跟她谈谈。

周书记叹了一口气。

周晨这孩子听话,一直是很得他喜爱的。

本来他对萧岚这种整天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也不抬喜欢,但儿子实在是太爱她,陷进去了,没有办法,而且萧岚的家世也刚好合适,周书记这才同意了这门亲事。

两家家长直接拍板,定下来了。

但没有想到,萧岚这丫头竟然不知好歹,三番四次想悔婚。

周书记觉得这实在是无法忍让了,但是为了这个唯一的儿子,他还是勉为其难,拨通了萧岚的电话。

堂堂市委书记,竟然给一个小职员亲自打电话,他都觉得有些滑稽。

周伯伯,你终于打电话来了。

听萧岚的语气,好像一直都在等着电话似的:我想了想,还是不能同意这门亲事啊。

给我一个理由。

周书记直截了当地说道:一个足够充分的理由。

第一百九十章 他是我男朋友周书记对萧岚的这种小公主脾气不太喜欢,也懒得苦口婆心地劝说她,直入主题,也不管她是否难堪。

不同意?行啊,拿出理由来。

但真有什么拿的出手的理由么?周晨长得不帅?人品有问题?周家家世不行?还是风水不好?……你萧岚能有什么理由,拒绝这门亲事?我……萧岚果然卡住了,她没有想到周书记会直接到这个程度,突然抛出这么一个问题。

但她现在是骑虎难下,无论如何也必须得编撰出一个理由来,要不就实在太丢脸了。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说道:我……我不喜欢他?为什么不喜欢?他配不上你?周书记步步紧逼。

萧岚的阵脚有些乱,一个小女孩子,哪是周书记的对手?不,他很好……但我就是不喜欢他。

萧岚生怕不够说服力,赶紧又补了一句:感情没法勉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呢?他有什么不好的?周书记觉得萧岚这完全是无稽之谈,谈婚论嫁,讲究的就是双方的相配。

从相貌,人品,家世等方面,周晨完全没有配不上萧岚的说法,甚至还可以大言不惭地说,萧岚有点高攀。

但是周晨这小子一头陷入了情网,主动的一方总是吃亏挨折磨的,那就平白矮了一头,将那点差距拉平了。

现在双方在一起,完完全全就是绝配。

萧岚有点理屈词穷了,但依然犟着嘴:我就是不喜欢他,他做我哥哥还差不多。

但是男女朋友的感觉,我是一点也没有。

没有感觉,可以培养,再说你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完全就是自己的错觉,在瞎想。

周书记毫不客气地说道。

谁说我不知道了?我清楚得很。

萧岚不服气地说道。

要谈过恋爱的人,才懂得那种感觉。

周书记有些生气了:你别再推三阻四地了,尽说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什么不着边际了?我为什么又不懂得那种感觉了?谁告诉你我没谈过恋爱了?萧岚是气急攻心。

说话基本已经不怎么经过大脑考虑了,完全是凭着个人的感觉和喜好。

张口就来。

周书记有些不耐烦了,说道:你的情况难道我还不了解么?你什么时候谈过恋爱?我与你父亲认识了这么多年了。

也没见你跟哪个男孩子好过。

以前没有,现在有啊。

萧岚气冲冲地赌气说道:我现在就有男朋友!请注意你自己的言辞!周书记严肃地说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我希望你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

萧岚鼓起腮帮子,依然不松口。

这种关头,咬定青山不放松,到最后就可能是胜利。

这年头。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

回家过年。

很好,那你告诉我,你的男朋友是谁?周书记压根就不相信萧岚有什么所谓地男朋友,直截了当地就问道。

即使萧岚随便说出个什么人来应急,以周书记的势利,想调查一下,还不是易如反掌?哪个男人敢冒着得罪市委书记地风险,帮一个小小的萧岚背这口大黑锅?这搞不好是要死人地。

而且周书记也清楚,萧岚的口碑和人缘,其实一直都是虚假的。

关键时刻。

她的所谓朋友们不躲得远远的才怪,能有谁为她挡刀?萧岚心里一急。

脑子里很乱,也不知怎地,就顺着本能,脱口而出:那个人昨天才来找过你。

你有印象没有?他叫李焕文!李焕文?周书记明显地一窒,但随即恢复了常态。

他冷冷地问道:李焕文地情况,我是调查地很清楚的,他跟慕家地大小姐已经同居了。

而且,他与一位姓苏的姑娘,关系也很暧昧。

萧岚脑袋上渗出了冷汗,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市委书记,会这么清楚一个平民百姓臭小子的情况。

联想到之前的传闻,萧岚越发怀疑,李焕文与周书记的确是有某种特别的关系了。

但她此时依然不能松口,话都说到这份上,撒谎都撒到最后一层的境界了,岂能半途而废。

她咬了咬牙,说道:周伯伯,你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还是不清楚情况啊。

其实,我才是李焕文的正牌女朋友,慕秋虹和苏霏霏都是第三者。

说话要注意分寸,要有点可信度。

话说到这个份上,周书记反而有点哭笑不得了:那两个女子,似乎没一个,有哪点逊色于你了吧?再说以你的脾气,能容忍自己地男朋友有别地女人?这会,他已经在把萧岚的话,当作幽默笑话来消遣了。

那两个女人,没有我……没有我……玲珑!萧岚很不服气地想了半天,还真没反应过来那两个女人哪点不如她,最后只能硬把她们地身高,从优点说成缺点,愣是找到了自己玲珑的优点,然后接着说道:我当然是不能容忍的,但那个慕秋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非要当小三,我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好,很好。

周书记就差鼓掌了。

他淡淡地说:既然如此,我就打电话找李焕文确定一下。

说完,不由分说地挂断了电话。

萧岚一下子慌了神。

这下子,牛皮可得吹破了。

其实牛皮吹破了也没什么,自己吹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这次是一时鬼迷心窍,糊涂了,居然用臭小子当挡箭牌。

周书记要真是打电话去查证,让臭小子知道了这件事,自己还怎么见人啊?如果慕秋虹也知道了,那就更……要是连苏霏霏也知道了,自己干脆不要活了。

不行,得赶紧采取措施啊。

萧岚咬了咬牙,直接拨通了李焕文的电话。

臭小子,周书记刚才给你打电话,都说了些什么?萧岚试探性地问道。

电话?周书记啥时候给我电话了?李焕文疑惑地问道。

哦?没有打?那就好,那就好。

萧岚如释重负地抹了抹额头的汗珠。

看来周书记就是虚张声势而已,不过自己既然赶在了前头,就应该把预防措施做好。

要是周书记打电话给你的话,他说的话你都不要信。

李焕文感到莫名其妙:你到底想说什么?别绕弯子。

萧岚感觉到脸皮发烫,毕竟这种事,要是自己亲口去说,实在是太没有面子,铁定是会被臭小子笑话的。

但不说也不行,要是不能先打好预防针,等到周书记打电话的时候,情况只会更糟糕。

思考了半晌,萧岚决定编撰一个小道消息:是这样的,最近有人恶意造谣,说你在追求我。

周书记很关心这事,所以有可能亲自给你打电话。

我靠,谁吃饱了没事干?李焕文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发怒:这个造谣的人太缺德了!侮辱我的人格可以,但没必要侮辱我的品味和智商!萧岚气得说不出话来,但不说也不行:呸,你以为我听到这样的谣言不生气啊?我可比你吃亏多了!不过要言之于智者,也不需要多辩解,总之周书记问你的时候,你就不辩解,说让时间来检验吧。

萧岚的这一套说辞,可谓是用心良苦,在短短的时间内编出这么一套勉强说得过去的说辞,也算难为她了。

李焕文觉得挺无聊的,直接回了句:实话告诉你,要是周书记打电话给我,我压根就不会接。

说完,直接就挂掉了。

好样的!萧岚就差没有为李焕文的这一义举呐喊助威了。

看来是白白担心了,萧岚一边收起电话,一边安慰着自己。

李焕文这边在挂掉电话后,还真怕周书记打电话过来,而自己现在又没有周书记的号码,到时候打过来也是陌生的号,自己不知道是谁,也不好意思不接,接上后,又不太好当面挂掉了。

于是他索性就关了机。

这一关机不打紧,直接漏掉了三个重要的电话。

一个是慕秋虹打来的,上午有人看了房子后,下午居然就直接签了合同,这样的闪电速度,着实吓了她一跳。

即使在房产最为旺盛的时代,人们看一套房子,前前后后也得一个月,才有可能购买。

没想到在这个经济寒冬里,居然有人一天就订下了一套昂贵的房子。

由于开了一个好头,慕秋虹便打电话,想着叫李焕文一起庆祝一下,结果没有打通。

她有些不高兴;第二个不高兴的是苏霏霏。

没见到李焕文已经有好几天了,她一直在等着他的电话,但迟迟没有。

到了今天,她终于忍不住内心的煎熬了,放下心中的矜持,主动打了一个,结果却得到关机的提示……第三个不高兴的人,是唐森,由于李焕文将娱乐圈的大佬们得罪了,现在几乎整个娱乐圈都在针对他,高八斗集团首当其中,成为讨伐的对象。

要不是凭借着唐老雄厚的资金和丰富的人脉,唐森的这家公司,恐怕得宣告OVER了。

但唐老毕竟不是娱乐圈的,如此下去也不能长久,所以唐森才打电话,找李焕文合计合计。

第一百九十一章 挡箭牌当李焕文好不容易将手机开机后,漏接电话的提示如雪片般飞来,目不暇接。

他想了半天,要是一个个的回拨通话,保守估计,一个人得花一个小时的宝贵时间,实在是太浪费了。

索性就一个都不回,群发了一个短信:手机出了故障,正在修理中。

李焕文正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自得,就听见轻轻的敲门声。

他估计是慕秋虹回家了,正嘀咕着怎么编一套说辞,迎接即将到来的责问。

他边想,边把门打开了。

但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慕秋虹婀娜的身影,而是一个年轻男子的身板。

这个男子,李焕文不久前才见过,正是市委的刘秘书,周书记的心腹。

李先生,老板想见你。

刘秘书对李焕文的语气,居然还挺客气的。

麻烦你帮我带一句话给周书记,相见不如怀念。

李焕文直截了当说道。

我现在很忙,没空去绕过大半个Z城去拜见他老人家。

可是,老板已经在楼下了。

刘秘书的脸色有些犯难。

李焕文吓了一大跳,高高在上的市委书记,为了见自己这样一个平民百姓,居然亲自登门?即使自己再牛叉,也很难把人往外面赶吧?无奈之下,李焕文只得摇头叹息:那就请周书记上来坐坐吧。

只是这里条件简陋,还要多包涵。

说完后,赶紧返身进屋,把在客厅里看电视,写书的几个古人都给赶回了房间里,吩咐他们,没有收到他的指示,就不用出来。

他特别嘱咐了曹操。

严禁走出他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要是他老人家心血来潮,老是惦记着挟天子以令诸侯,弄点什么武力措施来,那可就麻烦了。

不一会,周书记在刘秘书的搀扶下,拖着伤腿,缓缓得走进了李焕文的家里。

李焕文赶紧请他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泡了一杯茶,递了上去。

周书记,你找我有什么事?难道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我探望一下老站友的儿子。

难道还需要别人批准么?周书记啜了一口清茶,悠然自得地说道。

这个。

当然能来。

欢迎欢迎。

李焕文机械地回答着。

周书记缓缓放下茶杯,笑着说道:你也别紧张。

我来这里,其实是想请求你一件事。

不至于吧!堂堂的市委书记,掌握整个城市地生杀大权,在Z城里,还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怎么可能请求我这个平头百姓呢?李焕文感到不可思议。

觉得这事就像是天上掉下金元宝砸自己脑袋上一样荒诞。

周书记沉默不语,似乎也像是在做什么思想斗争。

末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想让你帮忙劝劝萧岚?我?劝萧岚?李焕文感觉到事有蹊跷,他突然想起萧岚给他打的那个电话,说的话遮遮掩掩,奇奇怪怪的,让自己别相信周书记的话,现在周书记又要让自己帮忙劝说萧岚,这究竟算怎么一回事啊?周书记一直都认为萧岚说李焕文是她男朋友,完全是在敷衍。

找一些无聊的借口。

但是。

如果自己能请李焕文出马去劝说,那就完全堵住了萧岚的嘴。

让她再不能说出任何的谎话来。

这样做,或许是有些太过激烈了,有可能刺激到萧岚,但以这丫头的性格,不下点猛药,地确不行。

是这样的,萧岚不同意婚事,她对我说,你是她地男朋友,想借此来取消婚礼。

周书记满怀期待地看着李焕文,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很讲原则的人,向来敢怒敢言。

这次就麻烦你一下,亲自去劝劝萧岚,让她无话可说。

什么。

她对你说我是她男朋友?李焕文吞吞吐吐问道。

天啦,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你干嘛这么紧张?周书记并不知道萧岚与李焕文之间地仇恨已经深到了哪种程度,所以不能理解李焕文如此夸张的表情和惊诧的语调,以为他紧张了,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内情?你不会告诉我,她说的是真的吧?周书记用开玩笑地语气说道,但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等等,我先上个厕所。

李焕文一溜烟逃到厕所里,决定先找萧岚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顶大帽子平白无故扣到自己脑袋上,太不厚道了!李焕文拨通了萧岚地电话,气愤地问了句: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是不是周书记找你了?萧岚很紧张地问道。

她知道,臭小子这么急冲冲打电话,一开口就很不友好,一定是周书记去找他了。

你都跟周书记说了些什么?其实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

萧岚吞吞吐吐回答道:就说了一些不相干的。

不相干的?哼哼,都快把火车跑起来了,还是不相干的?李焕文冷笑一声,说道:周书记想让我出面劝说你,这个不相干的任务,你说我是接,还是不接?什么?他让你出面,不行!萧岚真的是吓着了,语气中竟然带上了哭腔:求求你,帮我一次吧?李焕文心里对小辣椒,那是相当的抗拒,特别是她的小脾气,想着就觉得烦躁。

有时候他都在想,为什么现在的女人,越来越喜欢走野蛮地路线了呢?难道她们觉得这样会让自己看起来很强势?很有人缘,有能力?但是,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她们,没有一个男人,会真正喜欢这样的女人。

特别是接触久了,谁也受不了。

本来李焕文都打定主意,一辈子不想理这个刁蛮地小公主,但现在听小辣椒这么一哭,心里也有些不落忍了。

女人的眼泪是万能的武器,心肠再硬的人,也架不住眼泪的折磨。

你说说吧,让我怎么帮你?李焕文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我们说好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你真是个伟大的好人!萧岚突然一下子又来了精神,喋喋不休说道:你现在就去找周书记,承认你是我的男朋友,然后我就可以不跟周晨那傻小子结婚了,哈哈,我终于自由了!你觉得周晨傻?我觉得你才是傻子!李焕文摇了摇头,呵斥道:我都不知道周晨看上了你什么?那么好的一个人,对你又是死心塌地的,你居然还三番四次的想拒绝,我都不知道你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我就是不喜欢他。

萧岚的话语里听起来,周晨似乎真的没有任何一点机会:爱情不是谁好,谁不好的?条件什么的,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我看重的是感觉,周晨没有让我产生那种感觉。

你最好再好好想想,过了这村没有这店了。

李焕文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你实在真的不想结婚,那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但我不希望帮的是倒忙。

要是以后你后悔了,可别来怪我!不会不会,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萧岚一听李焕文真的愿意,一蹦三尺高。

李焕文挂了电话,回到客厅,迎着周书记的目光,鼓起勇气说道:周书记,我必须告诉你,萧岚对你说的,都是真的。

周书记的眼神明显地一怔,急切地问道:你不是有女朋友么?你一定是在充当萧岚的挡箭牌,是不是?李焕文心一横,说道:其实只有萧岚一个,但她脾气不好,所以我故意找了两个,就是用来刺激她,让她有点危机感,改改那个臭脾气。

这种话,我是不会信的。

周书记直截了当地说道:但是如果你真的跟萧岚有什么感情,我是不会勉强她嫁到周家来的,这是我对救命恩人的报答,我害你父亲丢了命,怎么又能让我儿子又害你丢了老婆呢?李焕文不知道说什么好,到了最后,这人情,最终还是欠下了。

但是我说了,我不相信你们真的有感情。

所以我不勉强他们结婚,同时也会观察你们的举动。

如果真的确定你们是恋人,我会亲自给你们举办婚礼,但如果三个月内,发现你们是假恋人,那我依然不会罢休的。

周书记对李焕文认真地说道:说实话,我是希望你真能娶到萧岚的,她家里的背景,对你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你现在虽然有些名气,可能也赚了些小钱,但你要知道,这与权力相比,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周书记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李焕文的肩膀,转过身子,想要离开。

李焕文赶紧亲自将他搀扶着送出门外。

刘秘书正在这里规规矩矩地待命,一看周书记出来,赶紧冲上来做好服务老板的工作,搀扶着周书记慢慢下了楼梯,上了车。

李焕文松了一口气,正想关门,突然,他听见从上面的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慕秋虹缓缓步下楼梯,出现在他的眼前,一脸的阴沉。

第一百九十二章 转型吧看见慕秋虹的这个表情,联想她从楼上走下来的情形,李焕文心里有些不安,会不会是她在门外听到了些什么,然后故意往楼上走,等周书记离开后再下来,以免让自己难堪。

在门外呆着干什么?快进来啊?李焕文赶紧招呼着,但看慕秋虹完全没有什么反应。

他只得问道:你都听见了啊?慕秋虹无力地点了点头,眼神很是幽怨。

李焕文感到头都大了。

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李焕文想开口将故事的来龙去脉都叙述一遍,好让慕秋虹别误会啥。

你不用说,我明白。

慕秋虹幽幽叹道:萧岚家里有背景,可以对你的事业有很大的帮助。

你的选择,我能理解。

靠,你怎么能以为我是这样的人呢?李焕文额头上满是汗珠:你看我像是一个贪图富贵的人么?这句话说出来,连他自己也觉得不靠谱。

升官倒无所谓,但发财,那是他的人生目标和终极梦想啊。

李焕文彻底没有语言了。

见李焕文哑口无言了,一直幽怨着的慕秋虹突然露出了笑脸:笨蛋,我是逗你玩呢,我还不了解你啊?其实她一听到李焕文对周书记说的那些话,就知道李焕文的真是用意了。

她太了解这个臭小子的性格了,要是他的跟萧岚有什么感情,他是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对周书记说出来的;同时,她也太了解萧岚这个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最好的朋友了,知道她一定是不满意这场婚礼,找茬拒绝。

而李焕文,又不幸地成为挡刀子地炮灰。

慕秋虹一直在为李焕文担心。

毕竟他这次挡地刀子。

是市委书记手上的,这事非同小可;但后来见周书记并没有是责怪,反而很是迁就李焕文的样子。

她这才放下心来。

李焕文一听慕秋虹这话,就大呼上当。

同时。

他想起了个什么事来。

对了,你先前给我打电话,我手机坏了,没接上,有什么事?得了吧。

你手机坏了?你人都还没坏掉,手机怎么可能坏?慕秋虹撅起嘴。

得意地说道:你以为你能骗过我?地确没骗你,先前确实是坏了,但是我把它修好了。

李焕文还想大言不惭的信口开河,但见到慕秋虹微笑不语,盯着他地眼神充满深意,让他如芒在背,便赶紧补充道:具体的修理措施么。

其实就是充电。

手机没电了?这个理由,勉强还说得出去,大家都能接受。

慕秋虹也不深究这些小事了,面露喜色。

对李焕文说道:本来打电话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们的楼盘开张了,很快就会有人搬进来了!这么快?李焕文虽然也为慕秋虹感到高兴。

但总感觉怪怪的,幸福来得太突然。

以前红火的时候,几年都卖不出一套,现在大环境这么差,慕家有些衰落了,慕秋虹刚重掌家门,这么快就有生意上门了?是啊,我也觉得有些快。

慕秋虹跟着点了点头,分析道:不但快,而且买家多,今天一天,来询价地买家就差不多是平时几个月的总和。

而且这些人一看就是有购买力地,最蹊跷的是,他们一不真正地关心房屋的质量,环境,设施,二不还价,这完全就像是来送钱的啊。

这年头,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白花花的银子,怎么不见别人送点来给我呢?李焕文摇了摇头,感觉有些诡异。

但他转念一想,有钱赚就不错了,还管那么多干啥呢?这年头不择手段赚钱的人多了去了,咱们这算是被人不择手段地送钱来,却之不恭嘛,还是收下得了。

对于收钱送钱这事,我瞎咋呼什么啊?家里不是有个砖家么?李焕文突然想起被自己三令五申不能随便走出自己房间的曹操来,这种事,他老人家是最在行的啊。

阿瞒,阿瞒!李焕文亲切地称呼着曹操的小名,进入他地房间,将这事说了一遍,让阿瞒同志给分析分析。

曹操沉思了半晌,拿出了自己地意见:收,有多少钱收多少钱。

尽快把这些积压的房子卖出去,钱一到手,赶紧转向,别在玩什么房产了。

我最近看电视,看新闻,对这些大地风向,把握得还是比较准的。

现在这势头,房产的价格与黎明百姓离得太遥远了,没什么戏,迟早都要垮掉。

那你觉得转型到什么行业比较合适呢?李焕文问道:现在经济危机中,几乎所有的行业,都不景气。

的确是所有的行业都有问题,但垄断行业,是不受经济危机的影响的。

或者说,越是危机,垄断行业获利越大,越稳定。

曹操一拍手掌,说道:你有没有路子,让咱们杀进垄断行业里?你在做梦是不是?李焕文一说到曹操做梦,就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生怕一不小心被砍一刀。

他很不屑地批评着曹操:要是我有门路,早就不干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了,直接进政府部门养着,快活似神仙。

垄断行业的主意,你就别打了,这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够挤进去的行业。

你当领导的出身,不了解民间的疾苦啊。

谁说我不了解了?你听罗贯中那厮说得么?曹操不服气地说道:我曹孟德,其实也是一个懂得收买民心的人。

都怪罗贯中那贼厮,丑化我的形象!李焕文不想跟他争论这个容易引起暴力事件的话题。

人家小罗好不容易穿越一次,要是给一斧子劈了,就是二次穿越了,太惨了。

他决定还是与曹操说一些正儿八经的话题:你倒是说说,除了垄断行业,还有什么可转型的?其他的都有风险,不过只要有基础,风险就相对小一些。

曹操说道:我最近已经找小李小鱼他们,将你的所有情况都收集了起来,大致了解了一下,你现在主要是在出版和影视方面发展,我看,要不就将慕小姐家里的庞大产业,与你那个什么高八斗集团合并吧?合并?怎么个合并法?一个是房产,一个是娱乐公司,风马牛不相及啊。

李焕文感到这个提议有些许意思,但操作起来,实在是有些牵强。

她可以搞相关产业嘛,比如广告的制作,拍戏景点的翻修,甚至可以直接修一座影视城嘛,到时候,不但你自己能用,还能租给别的剧组,收大笔的费用啊。

曹操的眼光很毒辣,一眼就看出来两个毫不相干的产业,居然真能合并到一起。

.难怪他当年那么善于和稀泥,不愧是乱世枭雄啊。

同时,她的房产公司,一旦将这些积压的楼盘销售出去,就会有打量的现金流,到时候,对你的事业发展,机会有极其稳定的资金支持,有了钱,你就有了做大的机会。

曹操越说越激动:你想想,我当年是怎么一步一步做大的?无非就是人才,钱财,抓住这两点,天下无敌。

李焕文不得不叹服,阿瞒同志的成功,不是偶然的。

看来慕家的房产企业转型,是势在必行了。

李焕文在曹操这里取了一些经,然后走出房间,找到慕秋虹,将这事说了说,慕秋虹考虑了许久,将各方面的利弊,全方位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采纳了这个建议。

根据现在的楼盘销售速度,也许用不了几个月,这些积压许久的楼盘,都会销售一空了,大量的现金将转过来。

到时候大有用场。

李焕文正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电话又响了。

李焕文一看,是老板唐森打过来的。

唐森气呼呼地痛骂了李焕文一顿,李焕文当然只好搬出手机没电的借口。

唐森将最近公司遭遇的危机对李焕文说了,现在公司遭到了业内的联合封杀,情况十分糟糕,几乎所有的渠道都不畅通了。

在这种危急关头,需要拿出点魄力来,采取行动了。

李焕文的想法是发动人民战争,把这些事在网上曝曝光,控诉一下行业内的垄断和腐败,以及对新人的压制。

相信凭借李焕文这个话题人物现在的人气,会出现很多争论。

这年头,只要有争论,就会吸引更多的人关注,关注的人多了,事情就好办了。

那些大佬再是只手遮天,也不至于能对抗人民战胜的汪洋大海吧。

但唐森遗憾地告诉他,此路恐怕行不通。

由于种种原因,现在在各大媒体上,与李焕文有关的各种消息和报道都给弄了下去,网友们还在激烈地讨论:李叫叫是不是被招安了,怎么没动静了?哎,这年头,人民群众喊破头,不如领导点个头。

看来,这事还得让深谙领导之道的曹阿瞒同志,出出主意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上层路线曹操认真地听取了李焕文关于娱乐圈对高八斗集团的产业联合封杀的汇报,又听了听李焕文群众战争的思路,直摇头。

走什么群众路线啊?这是行不通的,群众虽然明事理,团结起来力量大,但前提是他们要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而我们现在的话语权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许多事情,压根就没法让人民群众知道,他们怎么来帮呢?那依你看,群众路线不可靠,走什么路线才合适呢?李焕文也不得不承认曹阿瞒同志,对现在的大形势理解地很透彻,作为一个穿越者,没几天的功夫,就把政策吃得比自己这个土著还要透,这就是实力的体现啊。

曹操真是个天生的政治家!自古至今,发迹靠黎民,守成靠上层。

现在我们这个时代正处在守成的阶段,上层掌权的,逐渐由武将向文官过度。

在这样的背景下,无论想搞什么事,都得坚决走上层路线!曹操喝了一杯水,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文官大抵来说,有这么几个特点:首先,怕死,胆子小,所以对外是以谴责为主,抗议为辅。

对内,就是以抵制,取缔,打击某些言论为第一要务。

很明显,我们的这个集团走的是和谐的路线,不涉及那些敏感的区域,是不会跟他们有什么抵触的,这点是有利地。

所以从根子上说,我们是有操作空间的。

李焕文摇了摇头,曹操这段长篇大论。

洋洋洒洒一大篇,分析得句句在理。

但是实际上呢,说了等于没说。

现在的娱乐圈。

都是积极拥护领导,弘扬主旋律地。

哪有人有那个胆子对着唱反调的?因此,在大家都一样的情况下,根本无所谓什么有利不有利。

曹操见李焕文有些不相信他似地,赶紧接着补充:其次,文官善变。

今天一个措施。

明天一个主意,政策一日三变。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只要我们能趁乱杀出,其实是很有机会地。

你想啊,流行的趋势每天都在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到我们头上来了呢?你这是YY啊。

政策虽然一直都在变,但都没一个是为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服务的啊。

李焕文摇头叹道。

让说政策要为我们服务了?曹操正色说道:应该我们去适应政策嘛,你们后人不是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嘛。

我们要去适应这个环境,就不要在意自己的感受。

理想是一个脆弱的东西。

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那我们具体怎么去适应呢?李焕文觉得曹操虽然说得在理。

但在具体操作方面,却是一个字都没吐露曹操轻咳了一下,朗声说道:说道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文官地第三个特点,也是最关键的一个特点----贪财!当然,其实无论文官武官,都是爱财地,但相对而言,武官对战争和胜利的渴望,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他们对钱财的欲望。

不过现在这个环境下,基本已经没有什么武官了,我这几天上网看了看新闻,我们对外是很和平的,这点与我当年那会不同。

但我搞不明白的,他们既然不效仿我的做法,为什么又有那么多人宣传和崇拜我呢?整天都有砖家在登坛讲座,说什么要用批判式的眼光看待问题,要用一分为二的眼光来审视我的历史地位。

我都有些搞不清楚了,你们这个时代的人,到底是想怎么折磨我呢?恩,这个。

阿瞒同志,离题了!李焕文这才意识到,曹操越说越离谱,偏题偏得厉害。

他这些话,好在是单独跟我说,要是让别人听见了,搞不好就加入河蟹大军了。

整天研究政治地人,可别犯什么政治错误啊!好像是有点偏题,那让我们回到正题,继续讨论文官地贪财。

曹操认认真真分析:我听说南宋时,有人问天下如何才可太平,岳武穆曾说过一段话: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惜死,天下就可太平。

我最欣赏的后起之秀,就是他了。

但听说你们现在有很多声音在声讨他,要把他从民族英雄地纪念碑上拉下来?因为他打的人,现在都是自己人,他是在破坏民族大团结?我都闹不明白了,你们这个时代的人,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深奥的哲学呢?好像是思辨的二分法吧,什么都有理,什么又都不完全争取,我觉得你们实在是太有才了,佩服,佩服!不要全屏攻击!我是绝对支持岳飞的!我相信绝大多数国人也是支持岳家军的!但是我们没有权威性,不是砖家。

李焕文正色道:你现在偏题越来越厉害了。

请注意一下,这么下去,迟早被河蟹。

难道这就是你这个政治家的惯性?好,我知道了,说正题,保证再不偏题了。

曹操这回终于把话头扯回了正题上:文官爱财,所以我们要想从上层进行突破,就需要投其所好。

我初步的设想是这样的,能不能让相关部门强行在所有的新出厂电脑上,预装上我们的电影?我靠,你脑子傻掉了吧?这么脑残的主意你也想的出来?你以为你是谁啊,说装就装?这种事,不是单单拿钱,就能摆平的,现在的领导都很精明,哪可能做出这么傻帽的举动?这种事,让网友们知道了,会怎么想啊?李焕文摇了摇头,看来曹操对领导的领悟能力,还是差了一点,哪能把领导都当成小说里的配角那样的智商呢?你最近没有上网吧?曹操用疑惑的眼光盯着李焕文,说道:你觉得那些没脑子的事,的的确确就弄出来了啊,所以我觉得你们现在的领导很有才啊。

那个绿色软件,不是都给上马了么,4000万啊。

什么。

什么玩意4000万?等我上网看看。

李焕文赶紧抢过电脑,飞速浏览网页。

由于前一阵子围绕他的争议太多了,他都不大上网了,免得看着心里累。

没想到才离开这么几天,就有一个新闻迅速取代了他的版面,成为最新锐的火热话题。

哎,这年头的红人,貌似都没有保质期啊。

我靠,怎么能这样呢?我的那些小电影,以后从哪去淘啊?李焕文看了看绿色软件的通告,立即就感到很不满意。

别转移话题。

这回轮到曹操来呵斥李焕文了:我看你现在最好弄个几百万的资金,把关系打通了,也来上这么一手。

我靠,你以为我是神仙啊,说几百万就来几百万?李焕文叹息道:再说,我又不认识什么上层领导,揣着票子也送不上去啊。

这年头,最痛苦的不是行贿后没收成,而是想行贿都找不到门路。

你不认识,但有人认识啊。

曹操启发他说:你们集团的老板,貌似就有些背景吧。

李焕文的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是啊,唐森的爷爷产业做得那么大,要说他跟上面的领导没点交情,那是打死也不可能的。

到时候通过他的关系,说不定还有一些机会把钱送出去。

只是,他对唐森的这个集团,现在是抱着一个可有可无的态度,要是真想帮忙,应该早就动手了,既然拖到了现在,就说明他无意于此。

要怎么才能劝说他呢?李焕文给唐森打了个电话,将自己的这条大的方针路线给说了,坚决从上层入手,由上及下,开展一场深入灵魂的大运动。

而其中最关键的步骤就是将钱送出去,这或许需要唐老的鼎力相助才行。

听到这里,唐森有点犯难。

他太了解自己的爷爷了,爷爷本来就一直盼望着他回家继承产业,但他偏偏为了一个文学的理想,非要搞什么出版社,偏偏瞎猫碰上死耗子,搞出点名堂来。

这才让爷爷对他的这个选择,并不那么排斥了。

但是也不会尽全力支持,虽然投了点资金进来,但所有的帮助仅此而已。

现在要让爷爷出面,帮这么大的一个忙,唐森感觉到难度很大。

他对李焕文说:让我先去试一试再说,不过估计都很困难,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李焕文挂掉电话,走出曹操的屋子,将今天的这些思路全盘托出,都告诉了慕秋虹。

毕竟要从牙缝里抠钱出来,就需要从慕秋虹的企业里想办法,她也算是未来的投资者,董事会成员了吧。

慕秋虹听了李焕文的这一套思路,心里不免有些担忧,这些钱毕竟不是用去投资,并不一定能立竿见影看到效果,而且数目不菲。

但她经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慕家的产业之所以一度做得那么大,要是没点暗地里的工作,哪有可能呢?这样吧,等我把手头的这些楼盘全处理完后,公司就重组,转型,到时候给你留出300万,供你活动,怎么样?慕秋虹沉吟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汗,怎么才300万呢?太寒酸了。

李焕文嘀咕道:你肯定是不看小说,要不你就知道,几亿几十亿只是个毛毛雨,浮云而已。

第一百九十四章 演戏三个月慕秋虹听到李焕文这句话,脸色铁青,没好气地说道:还是你有本事,我看这三百万,你还是不要了吧。

这怎么行?蚊子腿也是肉啊,不能挑肥拣瘦。

李焕文的语气就像是拿了别人的钱,貌似还吃了大亏似的。

慕秋虹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但她又感觉到,自己要想在口头上压倒臭小子,恐怕不太现实,不过这口气实在又咽不下去,气急之下,她紧握粉拳,往李焕文身上狠狠地砸了几下。

李焕文再能说,面对这种暴力的举动,也只能君子动口不动手了。

慕秋虹打了几下,将心中的怒火发泄了出来,便立即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开始谈正事了。

对了,我忘了问你那件事了。

李焕文疑惑地问道:我日理万机的,事情太多了,你说的是哪件事?你还装什么蒜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遮遮掩掩的?慕秋虹鼓起勇气,问道:你跟萧岚那事情,到底是准备怎么解决?汗,原来是说这事。

李焕文觉得这完全不构成一个问题啊,但根据他的经验,当慕秋虹主动问起其他女人的事情时,自己的回答一定要很完美,滴水不露,要是不小心被抓个把柄,结果会是很悲惨的。

因为女人地想象力总是非常丰富的。

哪怕再坚强的女强人,冰山美人,也脱不了这个俗套。

对于萧岚地这种情况。

如实说,应该是最好的一种解决方法吧,毕竟以他们的那种恶劣地交情。

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

你说萧岚那事啊?你不是都听见了么?李焕文对慕秋虹说道:周书记地儿子喜欢她,然后两个家长定了亲。

但是萧岚却不满意。

于是就拉我出来当挡箭牌,先退掉婚事再说。

至于我跟她之间的关系,你是知道的,纯粹的敌对份子。

敌对份子,你还肯帮她啊?你啥时候心胸变得这么开阔了?慕秋虹冷言冷语说道:萧岚我太了解了。

恐怕她对你的看法,不是表面上显示出来地那么简单。

不过你既然都在周书记面前承认了你是她的男朋友。

而且还有三个月地观察期,我看你干脆就对她负责了吧。

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可要好好待她。

李焕文听了慕秋虹这番话,那是冷汗直冒啊。

一个女人,在你面前为另一个女人说好话,语气还显得很理智很淡然,恭喜你,她吃醋了。

这种时候,你要是相信她说的那些鬼话是发自真心的,然后顺着杆子往上爬的话。

基本就离鸡飞蛋打的结局不会太远了。

这种关键的时候。

是考验一个人心理素质和口才的时刻,说话一定要小心翼翼。

字斟句酌,否则一句自认为不相干的话,都会被听出微言大义来,赋予各种不同的色彩,展开联想地翅膀。

其结果,不言而喻。

李焕文小心翼翼地答道:对于萧岚同志,我一向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予以一些力所能及地帮助。

当然,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职业道德,我只是配合她表演,绝对不可能出现入戏地情形。

为什么不入戏呢?难道她还配不上你?她的条件多好啊,你还挑三拣四的?慕秋虹嘴上依然在挤兑着李焕文,但显然她的语气已经变了,明显轻松了许多。

我这个人你是了解的,向来是不向权贵折腰的,钱财在我看来,跟粪土一个味。

李焕文肆无忌惮地吹嘘着,反正这年头,吹牛税这个税种,砖家们还没研究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要真有这个税种了,那砖家们自己,恐怕就得倒霉了,成为纳税大户。

你居然还有这个品质,我怎么没看出来?慕秋虹一句话又回到先前的正题了:要是你真试钱财如粪土了,干脆那三百万,你也就不要了吧。

那不行啊,我视为粪土,领导们还喜欢吃那玩意呢。

李焕文正色说道:再说,要是为了我们的事业成功,偶尔让我的手上沾满铜臭,那我也只有强忍了,一切都是为了咱们的事业啊!呸,什么叫咱们的事业啊?谁的事业跟你有关了?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跟萧岚的演艺事业吧。

慕秋虹没好气地提醒道:三个月,整整三个月呢,够你们培养演艺细胞了吧,足够从假戏发展到真戏了。

李焕文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信誓旦旦说道:你要相信我的觉悟。

你即使怀疑我的人格,也不能侮辱我的品味啊。

小辣椒那样的,你说是我这种人消受得起的么?长得不如你,身材不如你,智慧不如你,样样都不如你,除了脾气比你大。

我现在跟你都还没做那啥呢,就去跟她假戏真做?我有毛病啊?这一番马匹拍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而且还没有过分夸大事实,让人感觉这是完全可信的,发自内心的。

你都胡说些啥啊?为什么拿我来比啊?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慕秋虹一副很不满意的表情,说道:特别后面那句,你跟我还没做那啥?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我可警告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可不客气了!话虽然说得厉害了点,脸色虽然摆的难看了点,但在内心深处,慕秋虹还是有那么一丝高兴的。

我是说,我现在跟你都还没真正的吵架呢,这不是说你脾气好么?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李焕文一脸正气地训斥道:思想,思想很重要啊。

我说你一个女孩子,整天怎么就胡思乱想的呢,以后可别这样了。

慕秋虹直接甩起沙发上的垫子朝李焕文身上劈头盖脸砸了过去,然后气冲冲地回房了。

当然,这种气,仅仅只是表面上的。

慕秋虹这边的思想工作作通后,就保持了后勤的稳定性。

李焕文就能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尽量配合萧岚,欺骗周书记了。

本来是不愿意帮这个忙的,但开头都帮了,后面又怎么好意思推辞呢?帮忙帮到底,送佛送上西,再加上李焕文审时度势,趁火打劫,从萧岚那里敲诈到了一笔六位数的款项,不,应该称作赞助。

皇帝也不差饿兵嘛,李焕文牺牲自己的清白,陪萧岚演这么一出戏,弄点出场费,完全是理所应当的嘛。

萧副市长刚听到周书记对他说,萧岚已经另有男朋友的时候,顿时怒不可遏,但他也奇怪,周书记似乎对此并不太在意。

后来,他听说萧岚所谓的男朋友,就是他一直比较欣赏的李焕文,心里也是一惊,不过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周书记说起李焕文时,语气里的那种赞许和关心,似乎是把他当作自己家里的晚辈似的。

这不得不让萧副市长好生掂量。

高高在上的市委书记,自己的儿子被别人抢了女人,居然还一点不生气,甚至对儿子的情敌很有好感,这其中的关窍太多了!要说他们没有关系的话,恐怕连神仙老子都不会信。

联想起之前的种种传言,他不得不换上一种眼光来看待李焕文了。

在这种微妙的形势下,他深知最好办法就是静观其变。

既然周书记自己都同意了三个月的观察期,那自己就跟着领导走吧,别自作主张。

李焕文与萧岚三个月的演戏生涯,是从萧岚家里的大宅院里开始的。

小李,别客气,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多吃点菜。

饭桌上,萧副市长热情地招呼着李焕文。

但李焕文感觉到压力很大,他宁愿萧家的人,对他冷嘲热讽,横眉竖眼,到时候三个月期满后,他就可以完全无视萧岚的请求和水深火热的生活,潇洒地走人,至于理由么,那就是萧家似乎不想把他这个平头百姓当成女婿来看待。

到时候,自己既敷衍地完成了任务,又处在道义的上风,而且还很能够心安理得的收下萧岚的那笔赞助。

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远离小辣椒这个麻烦不断的问题青年。

但萧副市长的反应让他不知所措。

不单是萧副市长,似乎所有萧家的人,对他都是笑脸相迎。

这让他十分纳闷:这些领导的家门,以前自己也略知一二,即使领导本人还算和蔼一点,但领导的亲属,那都是眼高于顶的人物,对于级别低的领导,尚且是冷冷相待,何况是自己这样的一个平头百姓,不被当场扫地出门,就算不错了。

他们萧家的人,素质真的这么高?真就如此礼贤下士?萧市长,您太客气了,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在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李焕文还是选择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客套话。

别再管我叫萧市长了,听着太见外了。

叫我萧叔叔吧。

萧副市长眨了眨眼:说不定,以后还得改称呼呢。

改称呼?你这是空想社会主义。

李焕文心里嘀咕着。

看你瘦成啥样了,多吃点,补补身子。

李焕文猛然间惊讶无比,萧岚居然亲自给他夹了块排骨。

第一百九十五章 床戏演不演?李焕文感到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向来嚣张跋扈,个人主义倾向十分明显,很少考虑别人处境和想法的小辣椒,居然会主动给人夹菜?这筷子菜,不会有毒药吧?萧岚一边搭着笑容说:人家都说吃啥补啥,你的身子骨这么瘦,得多吃点排骨,好好补一补。

一边对他偷偷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提醒他,现在是在演戏,要配合,不要搞砸了。

汗,要真是吃啥补啥,那吃排骨,不就越吃越瘦?李焕文虽然对排骨这玩意不感冒,但考虑到这三个月的演戏工资还是算不低,无论怎么说,还是应该敬业一点,所以他还是勉强地夹着排骨往嘴里送。

考虑到萧家怎么也算是大户人家,估计规矩啥的也不少,细嚼慢咽是必要的。

为了不丢脸,李焕文勉强地装起了斯文,一小块排骨,被他慢慢咂了四五口,才咽下去。

年轻人活动量大,要多吃点,补充能量。

萧副市长也往李焕文的饭碗里不断地夹菜,将李焕文的碗撑得尖尖的。

李焕文汗水都快下来了,天啦,要是按现在这个吃东西的频率,要咬完这整碗饭菜,估计都该吃夜宵了。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不顾形象,大口大口往嘴里送。

对了,岚岚刚才跟我说一会要跟你一起去逛街看电影啊?萧副市长对李焕文说道:我本来还想跟你好好聊聊呢,看来岚岚是不给我这个机会了,哈哈。

萧岚撒娇般地依偎在萧副市长怀里。

摇着他的手臂,嗔怪地说:爸,现在年轻人玩的东西跟你们不一样,不能整天宅在家里。

要多跟外界接触,你就别扯我们地后腿了。

她哪敢放心让李焕文跟她那个鬼精鬼精的领导老爸单独聊天啊。

这个男朋友本来就是个山寨货,以臭小子的脾气。

恐怕说不了两句,底细就给掏地干干净净。

到时就麻烦了。

李焕文完全没有兴趣与萧大小姐一起逛街看电影。

这大好的时光,干点啥不好啊?非得浪费在小辣椒身上?但是这似乎比跟萧副市长聊天要好上一些。

哥一个平头老百姓,与领导哪来地共同语言啊?说不定谈到一些敏感话题,以自己的倔脾气,搞不好就会跟萧副市长吵起来。

万一被送去河蟹,那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

出了这道门,哥直接回家行不行?让小辣椒自己逛街去,多自由啊,又没有自己这个仇人碍眼,说不定她还举双手欢迎呢。

于是他附和着萧岚的意思,对萧副市长说道:萧叔叔,我们以后单独聊天地机会还很多,不过岚岚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是我们认识半年整地纪念日。

说起岚岚这个称呼,李焕文浑身起鸡皮疙瘩。

至于那个什么所谓的认识半年纪念日。

完全是他瞎编出来的。

呵呵,我也就是这么一说。

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这很好。

萧副市长无奈地耸耸肩:好好出去享受生活吧,我可把这个女儿交给你了,她的脾气一直都不小,你得受累了。

萧岚对父亲撒了撒娇,然后就带着李焕文出门了。

李焕文一出门,就招手准备叫计程车。

你干嘛啊?脑袋傻了?我这不是有车么?萧岚拿出车钥匙对着自己地甲壳虫远远地一按,发出一声轻响。

你开你的车,我坐我地车啊。

李焕文说道:天色不晚了,我得回家去了,祝你购物愉快。

回家?你这么早回家干什么?是不是慕秋虹在家里等着你?萧岚的语气有些不快:你就那么想见到她,一刻也离不开她?咳咳,这好像超出我们的讨论范围了吧,我们的协议里,可没有讨论别人这一项。

李焕文不想跟她纠缠这些完全没有意义的话题。

你也好意思跟我谈论协议?按照协议,我就是你的雇主,你是我的雇员,现在正在你的工作时间内,你难道想旷工?萧岚毫不客气地回道。

我们应该遵照合同法,实行八小时工作制,现在员工加夜班,都是应该给加班费的,尽管很多老板都把这个费用给忘记了。

李焕文义正词严地说道:现在是八小时之外了,要么我就下班,要么你就付加班工资。

根据劳动法规定,加班工资是日常工资的两倍,节假日三倍。

今天是我们认识半年纪念日,这么重要地日子,勉强算个节日吧。

萧岚心里那个气啊,这年头居然有人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她小嘴一撇,直接将跨在肩上地皮包向李焕文劈头盖脸扔去。

哎哟,发财了!李焕文接住包,顺手揣进怀里,幻想着里面能有多少钱。

但随即一想,萧岚这种人,有可能在身上带现金么?包里的信用卡,自己没有密码,拿来能有什么用?李焕文沮丧地将包扔了回去。

快上车啊。

萧岚见李焕文还在徘徊,不禁急了:你知道附近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我们么?演戏得演全套了,别露破绽啊,要是事情搞砸了,这三个月地工资就取消了!一听这话,李焕文赶紧转头四处张望,路边的行人零零星星,也没见谁鬼鬼祟祟往这边瞄,看起来风平浪静的样子。

不过对于这点他还是明白的,越是平静,其实就越不平静。

要是市领导派来的眼线,要是连一个平头老百姓都能认得出,那还混个屁。

李焕文勉强地上了萧岚的车,还在不断通过后视镜观察身后的情况。

别看了,这些眼睛,你是发现不了的。

萧岚发动了车,对李焕文说道:这三个月里,我们演戏要演得专业一些,至少要让这些人感觉我们是真正的男女朋友关系,不产生怀疑,否则就惨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李焕文不得已之下,也只好尽量配合上萧岚的剧本,开始演戏。

两人先是到商场里逛了一大圈,萧岚兴致很高,对着货物框扫一通;然后又到电影院里去看了部泡沫剧,看得李焕文都快在座位上睡着了;接着又去大排档吃夜宵。

在公众场合,他们始终是手拉着手,俨然一副陷入爱河的恋人模样,但一旦进入无人的场合,比如车里,黑乎乎的电影院里,他们的手就飞快地松开,就像甩掉一颗烫手山芋。

甩开萧岚的手后,李焕文还夸张地做了一个洗手的动作,口中念念有词:这次亏大了,不知道有毒没有?去死!臭小子你的手太有毒。

萧岚气不过,也学着李焕文的模样,拼命擦拭自己的手。

喝,使劲喝,干杯!萧岚提着酒杯,直往自己的嘴里灌,一时手哆嗦没拿稳,啪嗒一声,杯子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李焕文抬腕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很晚了。

于是他对萧岚说道:现在加班时间都已经算不上了,总该放我回去了吧。

萧岚也许是心情太复杂,拼了命的喝酒,这会眨巴着充血的眼睛,不断地向四周看看,神神叨叨地说道:那些眼线都还在呢,我如果就这样放你回去,肯定会被怀疑,要不你先把我送回家,然后你再自己回去?我靠,平白无故我又要浪费半小时的时间,不划算。

李焕文问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呢?有啊,就怕你不敢。

萧岚也是喝得高了,口不择言,没好气地说:要是我们都不回家,那他们就更相信了。

都不回家?李焕文有些疑惑了:那住哪里呢?笨蛋,遍地都是宾馆,还能露宿街头不成!萧岚醉醺醺地说道:要是我们一起开房,那些眼线就更加确定我们的关系了。

汗,演戏演到一定深度,都免不了要加入一些床戏。

萧岚为了力求艺术的逼真,提了这个开房的建议,从本质上说,还是一个有追求的演员。

一个美女深更半夜主动邀请一个男人开房,这种情况,见是个雄性动物都感到无法拒绝。

李焕文看着一脸酡红的萧岚,在酒精的作用下媚眼如丝,显得分外妖娆,不由得也吞了一口唾沫。

但问题是,这个妖精是自己的敌人,这次陪她演戏,也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李焕文自认为与她是没有什么感情上的瓜葛的。

要是真发生了点什么,天知道会产生多大的变故啊!但是要说不去,李焕文又觉得有点可惜。

小辣椒现在的情况就像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死人,你还愣着干什么?萧岚见李焕文没有动作,生气地往他身上一撞,不小心一个趔趄,一直站立不稳,直直地扑到了李焕文的怀里。

李焕文正手足无措呢,猛然间只感到一股香风卷着热气扑面而来,然后就是一具火热的娇躯,软软地靠在了自己怀里。

我靠,都醉成这样了?走路估摸着都有困难了,还能找到路回家?就算送回去,让萧副市长看见这个情形。

算了,还是先做做好事,就近找一家宾馆把她安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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