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不行?又不保密。
沈小君说,就是你们调查的那些事,我还去参加调查核实呢!那就更不行了。
我说,连我想带你到宣传组去都不行。
为什么?小君问。
我说:为此事有人告我的状,司部长没告诉你们?沈小君摇着头说:没有,为什么要告你啊?这你别问。
我说,为了避免涉嫌,我把你送进省革委大院,你到刚才我下来接你的那幢大楼,上去第三层东边,把信交给军代表陈培林主任就行了。
你再下来到大门口,我带你到招待所去安排住宿。
沈小君说:住宿不要安了,长玉。
我是昨天下午到的,因为是星期日找不到人,我就到农大跟我熟悉的女同学住在一起。
按情理我今天应该陪她,请她吃饭,因为我去省干校始终都是她接待我的,可我这两天手上的材料没改好太忙。
我只得向她说明情况,给她两块钱要她中午在街上买点吃的,晚上六点在大光明电影院门口等我,我请她吃晚饭。
她想了想说:好。
不过,我给她的两块钱她硬是没要。
我送她进了省革委大院,要她先上楼。
她走了几步,我叮嘱她,如果在楼上碰着我,不要喊我。
她说知道。
我回到办公室,集中思想集中精力,两耳不闻其他事,闷着头聚精会神地修改我的材料。
经过一天紧张的增删推敲,到下午五点钟,总算把###千字的稿子修改完了。
我又从头看了一遍,自己觉得还可以。
我便长舒一口气,把稿子锁到抽屉里,准备明天再抄,今晚我得请小君吃饭,陪她逛逛,也是我应该还她的情礼。
我到干校她是那样地热情接待我,而我中午下午都没能请她陪她,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很是欠疚,不知道她是否不高兴。
我急匆匆往大光明电影院门口赶去,小君一看到我就迎面跑过来,拉着我进了附近一家餐馆。
我转身就去窗口买菜单,小君抓着我说她已买过了,我便把钱给她,她死活不要。
我说:你来省城,理应我来请客,中午没能请没能陪,我就一直感到不安。
如果再不要我请,就是对我中午没陪有意见,那我干脆不陪了。
我说着就转身要走,她一把拉着我说:好好好,我收我收。
但根本要不了五块钱。
我不容辩驳地说:剩下的算我中午请的,不然我还是走。
她见我如此认真,噘着嘴说:你跟我这样计较。
四菜一汤都上来了,我忙叫小君拣好的吃。
她不动,只是望着我,足足望了两分钟。
我又问她,不吃在看什么?她说我比去干校的时候瘦了。
我说正常,这次回来搞调查材料经常开夜车,再加上那封告状信,心里烦。
她说那些人无聊,她们重新调查后向司部长和赵政委汇报时,部长和政委都很生气,说有些人一天到晚说拥护**,高举**思想,可是连**思想最基本的原理实事求是都不懂。
司部长从省里回去后是不是开会了?我问。
开啦!小君说,司部长和赵政委都在会上说,要排除派性,加快斗批改,要尽快解放一批干部,还把你调查的县社没有人抓工作抓生产的情况在会上说了。
要求各单位该查的查,该解放的解放。
还讲不要搞什么‘风闻言事’,说要对党负责,对同志负责。
小君说着问我:什么叫‘风闻言事’?就是道听途说。
我说,历史上有几个朝代搞过,象康熙,为了揭露贪官污吏,叫下面只要听到风传就密奏,搞得人人自危。
但康熙也只搞几天就停了。
吃了晚饭,我要带小君上大街逛逛,她说她在上大学期间许多大街她都逛过,要我陪她到就近的莲湖公园玩玩,说她过去一次都没去过。
按情理我是应该陪她去的,可是,我现在好象得了一种恐惧症,一听说陪女孩逛公园,立马就想到谈恋爱的事。
譬如:谢琼过去要我陪她逛环城公园,梅影要我陪她逛银河公园,都留下了一些难忘的记忆,都给她们造成了心灵的创伤,至今我心里都非常内疚。
现在这个漂亮的小君又要我陪她逛公园,看着她那恳求的目光,不陪不好,陪又不好,我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