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齐斌说:那就没有份量了。
我笑道:份量不在点不点名,而在是否实事求是,是否有道理,不能搞个人义气。
你项齐斌是在教育厅搞理论研究的,更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我这只是建议。
至于第四期印不印由你们定。
我说着又补充道,但刊物一停,胡奇要去财政厅把帐交结清楚。
不要以后又搞个‘四不清’。
那当然。
胡奇说。
我送走了他们,就打算收拾一下东西,准备第二天出差。
火车上,杨兴田问我到底认识不认识梅影。
我故意笑着说:跟你一样,她在厂里也是一枝花,大名鼎鼎,谁不认识?只是她不认识我。
我知道,前面的话是真的,后面一句是假的。
我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在猜想,如果不是有特殊事,梅影肯定是在我妈的银河街宿舍,帮我妈洗衣服,陪我妈聊天。
但我不想让杨兴田知道我和梅影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那样会影响梅影今后的生活的。
龙梅影这个人很高傲。
杨兴田说,她在学校,见到男人,就低着头抱着书理都不理。
我想这点倒跟雪梅很相似,不过她在我跟前却比雪梅更调皮。
杨兴田说:长玉,如果你真想跟她谈的话,我就是卖着面子,准备让那些蜂子蛰一头包,也要想方设法把她引入胡奇的圈套。
我认为,一旦她入了圈套,很大可能就被套住。
怎见得?我问,你有这个自信?不是我有自信。
杨兴田说,我们银大的学生不少人都读过你的诗,很钦佩你,不过,都不知你的年龄。
我若不是去年参加工农兵文艺联合会,我也不知道你才二十多一点。
龙梅影一旦见到你这么年轻潇洒,这么帅,这么有才华,又在省里工作,肯定会被逮住。
我哈哈笑道:我才不敢逮这个满身是刺的玫瑰呢!再说,人的感情,也不是由年轻、才华、地位所决定。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看你倒是更合适。
最后这句话,我是有意试探他的,因为我想为他和梅影牵线。
我不行,我不行。
杨兴田说,我在校时碰到过她几次,我喊她,她头一扭就跑了。
这是女孩子撒娇,你应该跟后面追。
我笑道,追求追求嘛!不追就行了吗?说不定人家还要试一试你的诚意呢!嗨!你不知道。
杨兴田说,有好几个人倒是穷追,结果,她骂人家是无赖。
要不就说,她有朋友了。
我说:哎!如果你真的看上她,我倒可以帮你的忙。
杨兴田一愣,睁大眼望着我,半晌,又哈哈笑道:你帮我?我没听错吧?真的。
你笑什么?我说,梅影的姨妈过去在厂里我也认识,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的话,我可托她姨妈――杨兴田忙打断我的话,说:我已有朋友了,早两年还差不多。
你有朋友了?我问,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跟我是一个班的,又一起去军恳农场。
杨兴田很认真地说,我这次到省里,还是她送我来的,我们打算元旦结婚。
啊!元旦结婚?真的吗?真的。
我好沮丧,原想给梅影找个朋友,物色了几个月,觉得这杨兴田不错,本想借这次出差的机会跟他谈,谁知他真的有朋友了,而且都快结婚了,这叫我好失望。
杨兴田见我不作声,又笑着说:即使我没有女朋友,也不敢答应你。
否则,胡奇和项齐斌知道了,一定说我是拦路抢劫。
抓着我,不把我捶扁了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