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们都不拜了。
我回到亭子里,指着《望鹤亭》三个字问:你说,那一只云鹤究竟到哪里去了?不知道。
她看了看天上白云又说,恐怕藏到那云彩里。
不是。
我说,那年我出差上海,回来时路过扬州,现那只云鹤在扬州的瘦西湖……我本来想说我现瘦西湖边上的鹤冢,忽然觉得说了不好,便停住了。
雪梅说:那太好了,以后我们去扬州,想办法把那只云鹤带回来,说这只云鹤还在这里苦苦地盼望他回来呢!我们又到山上各处游逛了一遍,站在龙山上指点我们童年时所戏耍过的龙河沟、龙潭,捉过纺棉姑的菜滩,以及我们俩开荒挖的十平方瓜地……,还有去张家圩的小路。
当我回仰望神女峰时,又蓦然想起一个问题,便问:龙山神女峰从来没有人给她烧过香,你今天既给观音菩萨烧香磕头,为何又给神女峰烧香磕头?这就是我今天要来龙山的主要原因嘛!雪梅说,你还不知道?我知道。
是为那《婚誓》来的。
我说。
不完全。
她说着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农历二月二,龙抬头。
我说。
还有呢?我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雪梅见我迟迟没有回答,有些伤感地说:你把我们的大事忘了。
我皱着眉头,思考着说:还有什么事比《婚誓》还大,还重要?我们说着便走到龙眼跟前,我们站在龙眼的边沿上,望着下面清如明镜的水,倒映着我俩的影子,雪梅便将头靠在我的肩旁,我伸出一只手搂着她,说:你好美,好漂亮。
她看着龙眼里的影像,笑着说:你也是,好帅,好英俊。
我脚一动,一个土块滚了下去,雪梅埋怨我:你干嘛?把多好的影像搞没了。
我又不是有意的。
我说,再好的影像也只是影子,哪有我身边的雪梅漂亮。
说着我便在她的酒窝上吻了一下。
我们绕着龙眼,走向那边朝阳坡度较大的地方,我说:你看,这下面一片草地长得比上面好多了,水边还开着好多花呢,大概是下面的风小,又向阳,温度比上面高,春天来得早。
对对对。
雪梅兴奋地说,我们下去晒太阳。
我纵身先跳了下去,她把两个包递给我,我放好包,转身伸出双手来接她,她一伸手,我一把将她拽了下来,她哎呀一声,我已双臂抱着她在草地上翻滚,把她压在身下,我趴在她身上,望着她雪白透红的脸蛋。
她睁着黑白分明,就象这龙眼里的水一样,清澈明亮满含深情的眼睛,望着我说:你真坏,吓了我一跳。
说着,她便伸出双臂搂着我的脖子,使劲地吻我亲我,我也使劲地亲她吻她。
亲吻了很长时间,我仰望着初春温暖的娇阳和神女的山峰,转脸问:雪梅,我们刚才的秘密被太阳和神女都窥见了,你可怕羞?雪梅笑道:你说什么嘛?是他们把我们引到这儿来的,没有这温暖的太阳光,没有观音菩萨,没有神女,我们也不会到这里相见相识相爱的,他们是在笑,是高兴啊! 她笑着又用手指点了一下我的额头说,他们会为我们保密的。
我忽然想起她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也可以说是她提出的问题,便坐起来侧着身子问:我想到现在,还没想出你说的‘大事’,难道真的还比我们的《婚誓》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