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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夺权风乍起(1)

2025-03-30 16:12:55

韩部长抬起头,抽出一张牌,捏在手里,尚未出,便睁大眼睛望着孙守成问:我说的什么大事?你说清楚一点。

上海夺权已经证实了。

孙守成兴奋地说,我刚从收音机里听到的,上海造反派夺了上海市的党政大权。

党中央、国务院还给上海市各造反团体了贺电。

韩部长一听,将手里所有的牌往桌上一扔,伸手将鼻子和耳朵上的纸条一抓,快!快去把宁总喊到我办公室去。

看来,动真格的了。

他说着便匆匆离开会议室。

所有在座的人,都为这条消息和韩部长的行动所震惊。

此事,后来才知道,上海造反派是一九六七年一月六日夺权的。

八日,**说,这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大革命。

十一日,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央文革了贺电。

孙守成说这条消息时,实际上已是十一号了。

上海造反派的夺权,后来又谓之为一月风暴。

这使我想起省委朱书记的公子朱永三所说的不久,造反派就要夺权的那句话,的确是有来头的。

所以,这时我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看来,这场一月风暴可能要席卷全国,这一九六七年将是一场争夺权力的一年。

我在这场斗争中,究竟如何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呢?我不想卷进这种旋涡里去,但又能不能避免呢?我没有把握。

晚上,我觉得宿舍好冷,又跑到办公室将炉子通旺,练毛笔字,写了一会又走到窗前,院子里仍在飘雪花,心想:雪梅那里没有火炉又要受冻了。

一股思念之情油然而生,便拿起小毛笔,信手写了一小诗:久盼银花始降临,我共飞雪舞翩跹。

无奈雪梅未放假,问雪何不迟几天?我带着写给雪梅的小诗回宿舍,抬头看看,左右住的马书记和贾书记家都已熄灯。

这几天,我都没看到三位书记,我问过一些同志,都说不知道,开伏尔加小车的司机大老张也不在家。

后来才风传马、贾书记是回当年打游击的根据地去了,邹书记回老家了。

我想,躲一躲,避一避,未尝不是个好办法,谁要夺权,让他夺去好了。

雪停了,天更冷。

雪梅十二号放寒假,我穿上她给我买的毛呢大衣,到学校去将她接回来。

我们回到厂宿舍,她说屋里好冷,我便将她搂到怀里,又互相吻着、亲着,情火燃烧,不一会,全身便热乎起来。

雪梅笑道:你身上怎么这样热乎,我在学校还担心你冷呢!我用手拍拍她已恢复正常白里透红的面庞笑道:我是男人嘛,具有阳刚气息,懂吗?再加上你给我买的这件呢大衣,就更暖和了。

我还真担心你呢!我说着从内衣口袋里掏出那张给她的小诗:你看。

她看了后,一脸的娇笑,红晕,又把脸伏在我的胸前,说:你好疼我,我真幸福。

她说着也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你看。

我展开一看,也是一《给长玉哥哥》的小诗:铺天飞雪压群山,万木之雄松亦弯。

长玉切勿雪中去,可知哥冷妹心寒。

我阅后,双臂紧紧紧紧地搂着她,无限感激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我打个喷嚏,你都不安。

你真是与我冷暖相知,心心相印。

我们互相又拥抱温存了一会,雪梅将我推开,她要将煤炉起着,家里整理整理。

我也起身帮着整理,她按着我,要我休息。

她看我坐不住,又掏了钱给我,要我去买点菜。

我说我知道她要放假了,提前几天,就将米、油、盐,一应吃的东西早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