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学生,去干嘛?哥说,去了没饭吃。
雪梅说:我要他去,他跟我们学生差不多,好多同学比他年龄还大呢,可他不去。
我说:她们好几个同学还去给我搞学生证,说我是双重身份,既是学生,又当他们的随行记者。
哥笑道:嗯,这确实不错,那时你该去,游革命圣地,名山大川,这对你采访新闻、写诗,搞文学创作都有好处。
没想到哥哥对这件事这样支持。
我说,早知我就会找贾书记去磨了,真磨他会同意的。
现在说这些后话干嘛?你们俩都没吃晚饭吧?大嫂说着便到厨房去了。
我和雪梅吃晚饭时,哥和大嫂都坐在桌边看着我们吃。
大嫂对雪梅说:这次出去玩的好,恐怕也吃了不少苦。
晒得又瘦又黑。
我说。
大嫂笑道:雪梅再瘦再黑都比你好看,比你白。
雪梅说:我们一天要走好多路,就说上井冈山,车子只送到山上,五大哨所,黄洋界都是步跑的,脚都长泡了,我们几个女同学哭着不想走了。
还有上火车,都是男生先从窗子爬进去,抢占位子,然后再把我们女生拽上去。
哥问雪梅:你们去几个人?我们这一组九个。
雪梅说,三个男生六个女生,其中三位女同学都是那三个男生的朋友。
这几个人,长玉哥都认识。
他们都很崇拜长玉哥。
哥笑道:他有什么值得崇拜的。
雪梅说:他们都读过长玉哥的诗,有位男生还在全校晚会上朗诵过他的诗。
大嫂说:哟,我们的三弟,在这些大学生眼里还是才子呢!雪梅笑道:可不是,一路上他们都跟我开玩笑,说他是白马王子,说我是公主。
要千方百计保护好我。
不然回来不好交代。
因为他们八个人都向长玉哥保证过,要保护好我。
所以,他们一上车就为我抢座位,下了车又为我找床铺。
哥问:这么多学生大串联,哪来这么多旅馆?我们都住在大学里。
雪梅说,每个学校都有接待站,男女生分开,大多数住在教室里,每人一床席子,一个被单。
到了北京,天冷了,每人一床被子,一件军大衣。
我天天都和芦萍、丹丹在一起,她俩比我大,自称是我姐姐,每次睡觉都把我夹在她俩中间,把我当小孩子一样看待。
大嫂笑道:你本来就小嘛又文文静静白白嫩嫩,更像小孩。
大嫂――!雪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也拿我取笑。
哥又问:前天,**接见红卫兵你见到了吗?见到了。
就是等这一天,要不然我早就回来了。
雪梅说,那天早晨我们一早就起床,大家兴奋激动得不得了,见面就说,今天要把眼睛擦得亮亮的,不要到时候看不清楚。
我们和其他学校的红卫兵编排在一起,正好我们的队伍在**广场中间的最前面,开始队伍还很整齐,一个方队一个方队。
当**登上**城楼时,广场的队伍一下子就拼命往前涌。
我们喊着**万岁,出劲往前面跑,一直跑到金水桥跟前,被解放军挡住了,我们这些女生真没用,个个激动得满脸泪水,用手帕擦了又擦,又想多看看**,可眼泪又不听话,只管往下流。
我们举着**语录,拼命喊:**万岁!把嗓子都喊哑了。
大嫂又笑道:怪不得你的嗓音不大对劲,我还以为你着凉呢!我说:那你可看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