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却摔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同时耳边引擎呼啸而过, 一辆开得极快的汽车从她身边擦过,没入了前面不甚明亮的光线里。
耳边是男人低沉的嗓音,还夹杂着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走路不看路?宋佚倒下去的时候不凑巧, 鼻子撞到了对方的衬衣扣子上, 疼得她呜咽了一声。
她捂着鼻子说不出话, 只冲面前的姜承印摇摇头。
男人刚下飞机,长途的飞机让他清隽的轮廓有一丝倦意。
但那双眼睛却又分外深沉, 仿佛能承载眼前的整个世界。
宋佚一时间忘了鼻子的疼痛, 只怔怔地望着他。
也就几天没见, 这人怎么又帅了这么多。
看着看着一阵冷风吹来, 她直接就打了个喷嚏。
姜承印勾起唇角, 脱下风衣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他的衣服又长又大,罩在宋佚身上直接就到了脚踝处。
肩膀处也是极为宽阔, 显得宋佚愈发娇小可爱。
有种让人想捧在手心的冲动。
两人彼此对望,眼里都只有对方的存在。
过了片刻姜承印伸手,将宋佚的手从脸上扒拉下来。
鼻子怎么样,还疼吗?不疼了。
放下手的宋佚露出一张最为灿烂的笑脸, 在看到姜承印的那一刻她就一点儿也不疼了。
包治百病这话当真是至理名言。
姜承印的手指在她的鼻尖处来回轻抚几下,又问:怎么这么高兴?有礼物收,所以很高兴。
宋佚说得含蓄,脸上的笑意却又大了几分。
好像也不只是为了那两只包包。
她这莫名涌上来的喜悦里, 似乎还夹杂了一点别的因素。
但她已来不及细想。
姜承印搂着她往回走,边走边将风衣领口往她脸上遮。
追了你半路。
不认路为什么还乱跑?躲狗仔。
有什么可躲的,合法情侣, 不必偷偷摸摸。
他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听得宋佚心底也跟着涌起一股理直气壮的感觉。
果然戏演多了就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
她现在一想起姜承印,总会有一种这男人当真是属于自己的错觉。
夜里的风突然就不觉得冷了。
两人走回VIP区,孟昭和陈敬已经带着行李等在那里,见姜承印过来孟昭上前一步询问:姜总,带回来的东西……姜承印看一眼堆积成山的行李箱,挑了最上面的一个箱子:把这个留下,其余的都先装起来。
随即替宋佚开了车门。
宋佚上车后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辆MPV停着,司机下了车和陈敬等人将行李一件件放进宽大的后备箱中,只将刚才姜承印点名的那一个小小的随身行李箱递进他们车内。
姜承印接过箱子搁到了自己位置的前面,随即倾身过来想给宋佚系安全带。
宋佚那会儿满眼全是那个小箱子,那毫不掩饰的赤/裸目光极为明显地昭示着她的渴望。
她几乎等不及回家就想要打开那个箱子。
姜承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扫了那箱子一眼,又问:怎么了?那个,你要不要把箱子放我这儿。
宋佚咬了下唇,多此一举地添了一句:我怕你要办工,放我这里比较好,你腿长空间大一点舒服些。
说完自己都很想翻白眼。
这车座位空间堪比飞机头等舱,姜承印面前搁这么个箱子完全影响他搁腿,哪里需要她仗义相助。
她就是馋箱子里的包包。
姜承印像是终于明白了她的想法,不禁莞尔。
那里面是我的随身用品,你要吗?宋佚一愣,脱口而出:什么……随身用品?你说呢?宋佚突然想到了什么,脸颊一下子就红了。
她生气地推了对方一把:我不说,我也不猜。
箱子我不要了。
姜承印替她扣好安全带,靠回到座位里后沉默了一会儿,才忍着笑意开口:男人么,无非就是剃须刀须后水那些,可能还有手表领带充电宝之类。
具体得问孟昭,他给收拾的。
宋佚脸颊依旧火热。
她撇过头去假装看窗外的路灯,紧抿着唇不开口。
她怕自己一说话,就会彻底破功。
但姜承印这男人岂会轻易放过她。
他就这么直接凑了过来,身体越过两张椅子中间宽大的扶手,贴近到她耳边。
你的礼物都在那辆车上,回家再给你。
宋佚一听到礼物两个字,眼前就出现了那两只包的图片。
然后心头瞬间就跟有十只小猫爪子在那儿使劲挠似的。
她拼命告诫自己不要理对方,却还是不争气地转过头来明知故问:什么礼物?问完觉得有点丢脸,又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闷声道:你要笑就笑吧,赶紧笑完别憋着。
宋佚像缩进自己龟壳里的小乌龟一样,很长时间不敢看姜承印。
她就这么捂着脸等着对方的嘲笑声响起,可等了一会儿始终没听见任何响动。
车里连音乐声都没有,玻璃隔绝了外部的所有杂音,宋佚只觉得整个世界安静得有些过分。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悄悄转过头来,透过手指的缝隙去看身边的男人。
一睁眼对上一双沉静的双眼,漆黑的瞳仁里只看到点点微光。
宋佚吓一跳,想往后靠的时候后脑勺上却多了一只手,生生将她给拉了回来。
然后她听见男人蛊惑的声音在耳边炸开:不会笑你,女人喜欢包天经地义。
说着他伸出手来,把宋佚脸上的手拉了下来,除了包还喜欢别的什么吗?宋佚认真想了想,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就出现了酸辣海带结和魔芋爽的图片。
她甚至感到到肚子很不给力地叫了一声。
还喜欢……零食。
姜承印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他少见的神情一愣,微微蹙眉:就是吃的?嗯,一直想戒来着,可也没成功。
在王导手下拍戏的时候被她的淫/威压迫着,那段时间吃得比较少。
最近又有点冒头的迹象,你看我是不是胖了?宋佚很自然地就去捏自己的肚子,也就忘了方才的那场尴尬。
姜承印失笑:那得再抱一回才能知道。
肉眼不行吗?你不是很厉害,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
赚钱方面有点眼光,看女人身材不行。
毕竟……经验不够。
这是在向她暗示什么吗?宋佚假装没听懂,依旧跟自己身上那几两肉较劲。
车又开出一段上了高架后,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宋佚翻出来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时有些意外。
这个人几乎没给她打过电话。
虽然这么些年号码一直存在手机里,但两人通话的次数一只手数得出来。
这么晚了,夏林的妈打电话给她做什么?宋佚接了起来,电话那头郁芳的声音传了过来:小佚?声音有点闷,也没什么生气。
宋佚心里本能地觉得不好,紧张道:怎么了阿姨,是不是我爸……你爸爸扭伤了脚,这会儿在医院里,你要不要来看看他?郁芳话还没说完,宋佚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了宋博年中气十足的声音。
这么晚了你给她打电话干嘛,她拍一天戏够累了,别吵她睡觉。
声音太大,连姜承印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没说什么,只伸出手来拍了拍宋佚的脑袋,像是要给她一些力量。
宋佚听到她爸的声音后,一颗心又落了下来。
她详细询问了郁芳事情的经过和伤情,又问清了在哪家医院。
我现在就过去,你让他别乱动,老实在床上躺着。
挂了电话宋佚正想开口,就听姜承印和前头的老于报了个医院名字,正是她爸住院那个。
宋佚有些过意不去:你坐了一天飞机,还要耽误你时间。
我到了医院就下车,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姜承印不置可否地笑笑,只递了瓶水给她。
宋佚这会儿满心都是她爸的脚,也顾不得想其他。
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霓虹,心里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性。
郁芳在电话里没有细说扭伤的原因,只提了似乎跟夏林有关。
一想到这个宋佚心头的火就蹭蹭往上冒。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人民医院住院部的大楼下,姜承印陪着宋佚下车,又陪她上楼找到了宋博年的病房。
这是一间单人间,居住条件还可以。
他俩推门进去的时候,郁芳正在给宋博年倒水。
见到和宋佚一起进门的姜承印时,她站在饮水机边愣住了。
宋博年同样很吃惊,一条腿条着石膏行动不便,却还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直接被宋佚走过去又给摁了回去。
您老实躺着,别乱动。
宋博年没了刚才电话里的威风,脸上的神情既小心又谨慎。
他盯着姜承印看了好半天,才像是恍然大悟般道:小佚,他就是前一阵儿在网上和你公开的那个……对就是他。
语气里带着漫不经心,她又仔细打量了她爸几眼,除了脚上的伤,没别的了吧?宋博年的眼睛一刻也没从姜承印身上挪开过。
他这会儿哪有心情管自己的脚。
养女儿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姑娘带了个陌生男人到他跟前来,一副成双成对的模样,却连名字都不给他介绍一番。
这叫宋博年心里很是忐忑,哪怕事先了解过这个男人,这会儿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就在他再次想挣扎起身时,姜承印突然走上前来,冲他礼貌地一点头,又主动伸出手来:伯父您好,我是姜承印,宋佚的男朋友。
你就是姜承印?是。
庆海集团的那个姜承印?对。
那个什么星韫传媒公司也是你的?因为女儿进了娱乐圈的关系,宋博年这几年也刻意关心过这个圈子的一些消息。
星韫作为这个行业的龙头老大,他自然有所耳闻。
姜承印点点头,正要开口时宋佚突然插嘴进来,语气略显不耐烦:你俩干嘛。
爸你调查户口呢,你管他是谁呢,这跟你的脚伤也没关系啊。
宋博年看她一眼,眼神里透着股少见的严肃与认真。
停顿了片刻后他淡淡吐出一句:有没有关系,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屋里的气温一下子就降低了好几度。
宋佚没来由打了个冷颤。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宋佚看向姜承印,只见对方神情淡然平静,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风暴。
她正想冲对方眨眼示意,就听她爸又道:你先出去一下。
为什么?宋博年皱眉瞪她,顿了几秒轻咳道:我跟小姜谈谈。
谈什么?宋博年终于忍不住,手搁到嘴边重重咳嗽了几声。
宋佚还是一脸的不解:你俩有什么可谈的?自然可以谈,你跟他搞不好以后要……宋博年终究有点不好意思,没再说下去。
他不耐烦地冲宋佚摆摆手:总之你先出去。
我不出去,你要跟他谈什么,我不能听吗?你听什么。
跟我有关我为什么不能听。
宋佚突然站到姜承印面前,一副护崽老母鸡的样子,看得她爸气不打一处来。
这还就谈个恋爱呢,就护短成这个样子。
以后要真成了一家人,这胳膊肘还不得拐到天边去。
这女儿算是白养了。
宋佚也不妥协,就跟她爸大眼瞪小眼,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的模样。
宋博年气得直咳嗽,郁芳有点看不过去了,拿了杯水过来替他顺气,一面小声和宋佚商量:要不小佚,咱们先出去一下好不好?继母不比亲生父亲,宋佚对郁芳一向客气疏远,这会儿也好当着姜承印的面直接拂对方面子。
正犹豫间,就感觉到男人温热的手掌抚上了自己的腰间。
姜承印侧头看她,眉眼带笑:帮我买杯咖啡吧,坐了太久的飞机有点困。
你在飞机上没有睡吗?眯了一会儿,工作太多没睡太久。
干嘛不睡觉,钱又挣不完。
知道了,下次一定多睡。
这两人旁若无人地撒狗粮,看得另外两位尴尬又生气。
尴尬是郁芳的,生气自然属于宋博年。
就在他忍不住又要发作的时候,宋佚终于乖乖听话,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病房。
每次回头看的都是姜承印,连个眼神都给他这个亲爹留。
所以说生女儿到底有什么用?这男人又有什么好的!宋博年看姜承印的眼神愈发挑剔了。
宋佚也担心她爸会跟姜承印乱说话,所以才这么恋恋不舍。
一直到走出病房,看到郁芳将门掩上,她才长出一口气。
这个时间点走廊里就剩她和继母两个人。
她俩极少单独相处,所以眼下各自都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郁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宋佚看她这样知道她有话要说,原本她也想问对方点事情,于是便主动提议去买点喝的东西。
两人去了附近的一个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瓶饮料。
宋佚将其中一瓶递给郁芳,对方接过后只说了声谢谢,并没有拧开喝。
她那两只手同时拿着饮料瓶,来回摩/挲的手指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安。
宋佚抿了一口冰咖啡,主动开口:阿姨,我爸的脚到底是怎么伤的?电话里没法儿细说,是跟夏林有关吗?郁芳为难地点点头:嗯,这次是夏林不对。
她做了什么,把我爸从楼梯上推了下去?郁芳脸色大变:没有没有,她没有对老宋做这些。
其实这事儿本来是冲着我来的,她跟我吵架,老宋怕我吃亏过来劝架,不小心扭到了脚。
夏林她不是故意的。
她不是跟你吵架,她是跟你动手吧。
要真母女俩吵几句嘴,她爸才不会掺和这个事儿。
宋佚跟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对这个情况一清二楚。
郁芳也没有否认,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林林这孩子最近脾气是有点大,可能前一阵子那个节目组发生的事情把她吓着了。
动不动就发脾气,今天也是,为了一只耳环跟我大吵大闹,你爸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过来劝了两句。
什么耳环这么重要?我也不知道。
我就帮她收拾个房间,她丢了一只耳环找我来要,我哪里拿得出来。
她整天丢三落四,什么戒指项链成天乱放。
光是耳环也不知道丢过多少个,最近这些天也不知怎么了,成天为这种小东西跟我找事。
我知道她我就是心情不好借题发挥,跟我耍小孩子脾气。
本来她怎么跟我吵都没关系,我是真没想到会害老宋扭伤脚。
宋佚对她们母女俩的事情不感兴趣,当下也没再问下去。
两人又靠在贩卖机边出了会儿神,估摸着病房里的两人谈得差不多了,这才重新往回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郁芳拦住宋佚,自己先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听到里面宋博年中气十足的回答后,这才推门而入。
宋佚想耳朵贴门上偷听里面谈话的梦想,就这么生生存灭了。
她进屋后先打量了那两个男人一眼,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姜承印这种狐狸般的男人,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
宋佚压根也没打算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但让她意外的是,她爸脸上竟也没什么表情。
就跟刚和人闲聊完今天晚餐吃了什么一般。
宋佚疑惑了。
她走过去拿着手里的咖啡瓶子,分别指了指两人:你们聊什么了?没什么。
姜承印笑着从她手里拿过瓶子,拧开喝了两口。
宋佚见状眉头微皱:这是我的,我喝过了。
没关系。
说完又喝了一大口。
宋博年冷眼看着这两人又在自己面前秀恩爱,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跟所有有女出嫁的老父亲一样,他现在心里当真五味杂陈。
不能说高兴,可也不是不高兴。
总之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他还需要慢慢适应。
眼见这两人恩爱秀得飞起,宋博年忍不住冷哼一声,借口自己脚疼要休息,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宋佚好奇他爸跟姜承印的谈话内容,也没想着久留,当下就胡乱道了声别,拉着对方直接就离开了病房。
看着女儿急匆匆走远的背影,宋博年气得想吐血。
他跟郁芳吐槽:你看看她,眼里还我有这个当爸的吗?有的,刚刚她还关心地问我你的脚伤,这么晚还跑来医院看你。
她肯定是关心你的。
听太太这么说,宋博年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宋佚这会儿却是心头像有无数只爪子在挠似的。
刚离开病房没走多远,她就开门见山发问:你俩到底谈什么了?当然是谈你。
谈我什么?谈你几岁说话几岁走路,几岁脱了尿不湿晚上睡觉还尿床。
宋佚毫不客气给了他一记白眼:不可能,你在想Peach。
什么?没什么。
宋佚打了个哈哈跳过了刚才那句不雅的话,又语气坚定地解释一遍,我爸绝不可能跟你说这些。
这么肯定?那当然。
在他心里他闺女宇宙第一无敌棒,这种家丑怎么可能外扬。
姜承印轻笑出声:看来你们父女的感情不像你爸说的那么糟糕。
宋佚一愣:我爸跟你说我跟他关系不好?不是不好,就是交流少。
连我们什么时候怎么开始谈的恋爱都不知道。
你这一年又因为拍戏总不回家,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宋佚低头沉默不语。
她这一年确实忙,又拍电影又上综艺节目。
但认真说起来也不是忙得没时间回家。
她不是还有时间跟人假扮情侣恋爱谈得飞起吗?说穿了她就是不想回家。
怕回去后又要因为夏林的事情和她爸吵架。
可她没想到她爸竟挺介意,本以为他有夏林这个继女就够了呢。
傻瓜。
姜承印拍拍她脑袋,亲生父女,这份感情别人是比不了的。
你爸大概已经意识到自己因为夏林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刚才在我面前也提了这个。
他让我以后好好待你,别再让你受委屈。
宋佚跟见了鬼似的看向姜承印:你确定这话是我爸说的,不是你瞎编的?不信回头你自己问他。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宋佚连连摇头,我爸哪里会说这么恶心的话。
这不是恶心,是感性。
那他干嘛对你说,怎么不跟我说?可能面对你不好意思,毕竟是最亲的人。
面对我这个外人就好开口多了。
也可能是因为我们都在你这里感情受挫,所以比较好沟通。
宋佚不太明白他这话什么。
姜承印便解释:你爸跟你因为一些事情小摩擦不断,感情多少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那你呢?我?姜承印失笑,我至今都没搞懂,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情。
医院电梯空间逼仄狭小,光线也不甚明亮。
两人彼此站得很近,宋佚感觉自己只要微微往旁边一侧身,就能碰到对方的身体。
可是她不敢,一颗心因为刚才那句话怦怦跳得厉害。
她看到电梯门上自己模糊的脸孔,总觉得那里面的表情透着股说不出的心虚。
她低下头去,本能地想要回避这个问题。
偏偏姜承印不肯放过她,又问了一遍: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情?他说这话时目视前方,视线落在电梯门上映出的宋佚的脸上。
两人以那样的一种方式目光交错,那一瞬间宋佚感觉有股电流从心头流了出来,迅速蔓延到了她的四肢百骸。
真鸡儿刺激啊。
好在这种煎熬转瞬即逝。
电梯停在了一楼,门一开宋佚就埋头往外走。
身后男人迈着不急不徐的脚步,始终在她一米的范围内。
楼下老于还开着车停在那里等着他俩,宋佚便拉开门坐了进去。
一看到老于饱满的后脑勺,宋佚整个人便松了口气。
姜承印似乎也没有当着别人继续方才那个话题的意思,转而问起了她爸的腿伤问题。
宋佚也没瞒着,一五一十全给说了。
越说越生气,最后忍不住吐槽道:也不知道什么天价耳环这么激动,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姜承印不便评价她家的私事,只微微点了点头,又安慰她宽她的心,还打电话给孟昭,让他安排骨科方面的专家,为宋博年的腿做进一步的治疗。
宋佚被他这一通操作搞得十分熨帖,紧铍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正想谢对方几句,突然听见一直沉默的老于开口说了一句:姜总,我有一件事情想跟您汇报一下。
他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表情略显踌躇:是跟耳环有关的。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见,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