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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从新加坡到香港

2025-03-30 09:05:01

从这一天起路路通跟费克斯就经常见面,可是费克斯在他这位朋友面前非常谨慎,一句话也不多问。

他和福克先生只碰见过一两次。

他见到福克先生总是自由自在地呆在仰光号的大客厅里,他有时陪陪艾娥达夫人,有时照例玩惠司脱。

可是路路通这一回可真的把这件怪事仔细琢磨了半天,为什么费克斯又一次跟他主人同坐一条船?的确,至少总让人觉得有点奇怪。

这位费克斯先生人很体面,待人又殷勤得不得了。

先是在苏伊士碰见他,他乘了蒙古号,后来他在孟买下船了,他说要留在孟买,可是这回在这一条去香港的仰光号上却又碰见他了。

一句话说透了,他是寸步不离地紧盯着福克先生,那么这件事就值得考虑考虑了。

要说碰巧吧,那也巧得太奇怪了。

这个费克斯是谁派来的呢?路路通现在敢拿他的拖鞋打赌——他是非常珍惜自己的拖鞋的,他断定费克斯又准会跟他们同时离开香港;也许又会同坐一条船。

路路通就是想上一百年,他也想不出来这位侦探要跟着他们干什么。

他绝没想到斐利亚·福克会被人家当作窃贼盯在后头,满世界兜圈子。

但是,路路通是属于那种对任何事都能找出答案的人,他现在一下子恍然大悟了,他找到了费克斯一直盯住他们的答案,而且说真话,这个答案倒象是很入情合理的。

其实在路路通看来,费克斯只是,也只会是改良俱乐部和福克打赌的同僚们派来跟踪的人,目的是要了解福克先生这次环游地球,是不是按照商定的路线老老实实进行的。

就是这么回事!准没错儿!这个老实的小伙子自言自语地说,他非常满意自己的判断力。

他是那些老爷们派来跟踪我们的密探!这事干得可真不体面!福克先生为人这么诚实,又这么有信用,叫个密探盯他的梢!啊!改良俱乐部的老爷们,这件事你们可又不上算了!路路通对自己的发现非常得意,但是他决定一点也不跟福克先生讲,因为他怕把改良俱乐部老爷们这种不正当的怀疑告诉他主人,会伤他主人的自尊心。

可是他拿定主意找个机会拿费克斯开开心,从旁边拿话逗他,但是决不给他说穿。

10月30日星期三下午,仰光号进入了马六甲半岛和苏门答腊当中的马六甲海峡。

许多险峻秀丽的小山岛吸引着旅客的注意,使他们顾不得再去欣赏苏门答腊的风光。

第二天早晨四点钟,仰光号比规定航行时间提前半天到达新加坡。

它要在这里加煤。

斐利亚·福克把这提早的半天时间记在旅行日程表的盈余时间栏内。

因为艾娥达夫人希望利用这几小时上岸去走走,所以福克先生就陪她一齐下了船。

费克斯对于福克的任何行动都发生怀疑,因此他也偷偷地跟着下了船。

路路通看见费克斯在玩这种鬼把戏,忍不住在背地里好笑,他随后也上岸去买东西去了。

新加坡岛的外貌既不广阔又不雄伟,它缺少作为海岛背景的大山,但是它仍然十分清秀可爱。

它象是一座交织着美丽的公路的花园。

艾娥达夫人和福克先生坐在一辆漂亮的马车里,前面由两匹新荷兰进口的骏马拖着,在长着绿油油叶子的棕榈和丁香树丛中奔驰。

有名的丁香子就是由这些丁香树上半开的花心作成的。

这里一丛丛的胡椒树,代替了在欧洲农村用带刺植物筑成的篱笆,椰子树和大棵的羊齿草伸展着密茂的枝叶,点缀着这热带地区的风景。

那些深色绿叶的豆蔻树播散着浓郁的香气。

树林里还有成群鬼鬼祟祟的猴子。

有时在这密茂的树林里也会发现老虎的踪迹。

如果你感到惊奇,要想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并不算大的岛上直到现在还没有消灭这种可怕的野兽,人们会告诉你,这些野兽都是从马六甲泅水过来的。

艾娥达夫人和她的旅伴坐着马车在乡下游览了两小时,福克先生心不在焉地观赏了一下周围的风光,于是他们就回城里去了。

这是一个挤满了高楼大厦的城市。

城市周围有很多美丽的花园。

花园里种着芒果树、凤梨和各种世界上最美味的果树。

十点钟他们又回到船上。

费克斯也坐了一辆马车盯着他们兜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现在他又得自己付出车钱。

路路通在仰光号甲板上等着他们。

他买了几十个象普通苹果一样大的芒果。

这种水果外面的皮是深棕色的,里面的皮是鲜红色的,中间的果肉却是雪白的。

好吃的人把它往嘴里一放真会感到无比的鲜美。

路路通兴高采烈地把这些芒果送给艾娥达夫人,艾娥达亲切地向他表示了感谢。

十一点钟,仰光号加好了煤,就离开了新加坡。

过了几小时,旅客已经看不见那些长着密茂的森林和隐藏着最美丽的猛虎的马六甲的高山了。

新加坡距离这个从中国海岸割出去的一小块英国领地——香港约一千三百海里。

斐利亚·福克希望至多不超过六天的时间到达香港,以便赶上11月6日从那里开往日本大商港横滨的那一班客船。

仰光号上的旅客非常多。

很多都是在新加坡上的船,其中有印度人、锡兰人、中国人、马来亚人和葡萄牙人,他们大多数都是二等舱的旅客。

天气本来一直相当好,但是,随着半圆的月亮在东方出现的时候,天气变坏了。

海上滚动着巨浪,海风有时刮得很紧,幸亏风是从东南方吹来的,它有利于仰光号的航行。

当风向还比较顺利的时候,船长命令张起全部船帆。

仰光号上有双桅船的装备,它经常张起前桅帆和两个角帆航行。

由于海风和引擎的双重动力,航行的速度大大提高。

仰光号就这样在急促而有时使人晕眩的海浪中,沿着安南和交趾支那的海岸前进。

船上大部分旅客都由于船身不停地颠簸而晕船了。

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与其说是海浪,倒不如说是仰光号本身。

说实在话,这些在中国沿海航行的半岛公司的轮船在构造方面确实有严重的缺点。

对于空船和满载两种排水量的比例计算得很不正确,因此就经不起海上的风浪。

它们底部不透水的密封水舱的容积也不够大。

用海船上的术语来说就是喝饱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再有几个大浪头打到船上,它就不能再照原样航行了。

这种船要和法国的皇后号和柬埔寨号那些邮船来比,即使不比引擎和蒸汽机,就是光比船型也差得很远。

象皇后号这一类法国邮船,按照工程师的计算即使浸入舱底的海水重量等于邮船本身的重量,也不会沉船。

可是半岛公司的船,从加尔各答号、高丽号,一直到仰光号,只要浸入海水的重量达到船身重量的六分之一,船身就会沉入海底。

所以,一遇到坏天气就得加倍小心。

有时还必须收起大帆放慢速度前进。

这简直是浪费时间。

虽然福克先生丝毫也没有因此表现出任何烦恼情绪,但是路路通可早就急得受不住了。

他埋怨船长,埋怨大副,埋怨公司,他把船上所有的工作人员都骂了。

也许是因为他想起了赛微乐街他那个没有关闭的煤气炉子,时时刻刻在耗费着他自己的钱,所以才显得更加急躁不安。

你们可真是急于要到香港吗?有一天费克斯问路路通。

急得很。

路路通说。

你认为福克先生急于搭船去横滨吗?可以说是十万火急。

你现在对于这个奇怪的环球旅行还信以为真吗?当然相信,您不相信吗,费克斯先生?我?我不相信这事儿。

鬼家伙!路路通眨一眨眼笑着说。

这句话把费克斯弄得如堕五里雾中。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句话就会使他惶惶不安起来。

难道这个法国人猜透了他的身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想才好。

但是他的侦探身分,这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路路通怎么会知道呢?不过,看路路通对他说话的神气,显然他肚子里是有文章的。

另有一天,这小伙子简直说得更露骨了。

他比费克斯可心直口快多了,肚子里从来藏不住话。

他嘻皮笑脸地问费克斯:嘿,费克斯先生,这一回到了香港,您真的就不走了吗?跟您分手,这对我们来说真是太不幸了。

这个……费克斯很窘地说,我也难说!也许……啊!路路通说,要是您还能跟我们同路,那我真太幸运了。

瞧,作为东方半岛公司的代理人,您怎么能半路留下来呢。

您本来说只到孟买的,可是现在马上又要到中国了。

美洲大陆已经不远,从美洲到欧洲也是近在眼前!费克斯注意地看着路路通这一副极其讨人喜欢的嘴脸。

他也随和着路路通哈哈大笑了一阵。

这时,路路通就高兴地问他:您这种职业是不是出息很大?也大,也不大,费克斯毫不在意地说,有时候差事好,有时候不好。

不过你全明白,我旅行并不要自己花钱!噢,这我早知道了!路路通说着又大笑起来。

这一段谈话结束之后,费克斯回到自己的房舱便开始琢磨起来。

毫无疑问,他是被人家看穿了。

无论如何反正这个法国人是知道他是密探了。

可是,他告诉了他主人没有?他在这件事里面是个什么角色呢?他会不会是福克的同谋?这件事是不是已经漏底了,所以也就算吹了呢?费克斯很苦恼地想了好几个钟头,一会儿觉得一切都完了,一会儿又希望福克完全不了解他的情况,最后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他定了定神,决定直截了当地对付路路通。

如果到了香港还没有办法逮捕福克,如果到时候福克真的预备离开这最后的一块英国地盘,那么他,费克斯就跟路路通打开窗子说亮话。

他要是福克的同谋,那么福克就什么都会知道,那么这件事也就全糟了;要是路路通与这件盗窃案毫无瓜葛,那么他就会为自己打算而撇开福克。

这就是费克斯和路路通相互之间的微妙关系。

而斐利亚·福克则象是一颗高悬在他们之上的行星,漫不经心地在天空运行。

他沿着自己的轨道环游地球,毫不忧虑那些在它周围运行的小行星。

但是在它旁边现在有一颗被天文学家称为扰他的女星,它本应该会在这位绅士的心中引起一些紊乱。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

艾娥达夫人的美丽对福克先生竟未发生任何影响,这真使路路通非常奇怪。

如果这个扰他星所造成的星辰错乱真的成为事实的话,那将会比天王星所发生的星辰错乱(人们依靠天王星的星辰错乱,才发现了海王星)更加难以推算。

不错,这件事使路路通天天都感到奇怪。

他从年轻的艾娥达夫人眼里看出了她对自己主人的无限感激之情。

而斐利亚·福克心里显然是只想到英勇果敢地,而不是深情脉脉地尽自己的义务。

至于目前旅行中可能碰到的事,以及这些事对他可能产生的影响,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路路通却一直心神不定。

有一天他伏在机车间的栏杆上,看着这架有时象发怒似的大机器在飞快转动,这时由于船身急剧地前后颠簸,推进器一露出水面就飞快地空转,于是活塞的运动就引起蒸汽不停地劈拍爆炸。

路路通看了这种情况,好象他自己也要给气炸了。

机器空转了!他嚷着说。

船不走了!瞧瞧这些英国人!啊!这要是一条美国人的船,他们会宁愿让它炸了,也不会叫它这样老牛拖破车似的跟咱们耗时间,泡蘑菇了。

第十八章 斐利亚·福克、路路通和费克斯各人都忙着自己的事在这一次航行的最后几天里,天气相当坏。

风愈来愈大,一直在刮西北风,阻扰着仰光号的前进。

船身很不稳定,颠簸得非常厉害。

这就难怪船上旅客对这海风掀起的恼人大浪怨声载道了。

从11月3号到4号,海上起了暴风雨。

狂风凶猛地卷着海浪。

这时仰光号只好收起大帆,船身斜顶着海浪前进。

在整整半天的时间里,推进器的转动速度只能保持十转。

虽然船帆都已经收起,但是海上暴风仍然吹着其他船具,发出尖锐的呼啸。

仰光号的航行速度显然已经大大降低。

看情况,到达香港的时间要比预定时间延迟二十小时,如果暴风雨不停的话,甚至还不止二十小时。

斐利亚·福克面对着这个象是和他作对的波涛汹涌的汪洋大海,依然面不改色,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但是,要迟到香港二十小时,那就会赶不上开往横滨的客船,就会破坏他的旅行计划,可是这个人就象是一块木头,他一点也没有急躁和烦恼的情绪。

好象他在制定旅行计划的时候,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场风暴。

艾娥达夫人在跟他谈起这个坏天气的时候,发现他完全和往常一样平静。

但是费克斯对于这一场风暴,却另有一种完全不同的看法。

他跟别人正好相反,这种坏天气使他非常高兴,如果仰光号碰上飓风必须到靠岸的什么地方躲一躲的话,那他就会觉得这是最大的快乐。

不管什么样的耽搁对他都有利,因为这样就会拖住福克在香港多待几天。

总算老天作好事,带着狂风巨浪来帮他的忙了。

虽然费克斯现在也有点晕船,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呕吐他也不在乎,当他肉体感到晕船的痛苦时,他的精神却感到无限兴奋。

至于路路通,我们可以想象,在这场恼人的暴风雨中,他那种无法抑止的愤怒会达到什么程度。

这次旅行直到目前为止沿途都是一帆风顺!陆地和海洋似乎都是忠诚地在为他的主人效劳。

火车轮船都服从他主人的需要。

海风和蒸汽也都齐心为他的主人出力。

难道倒霉的时刻终于要来了吗?路路通觉得这两万英镑的赌注好象要从自己腰包里掏出去似的,他简直再也忍耐不住了。

暴雨使他愤怒,狂风使他发疯,他真想用一条鞭子把这个傲慢不驯的大海痛揍一顿!这个可怜的小伙子啊!费克斯在他面前谨慎地隐藏着自己的得意心情。

这一点他算是作对了,不然的话,要是被路路通看穿了,他准会吃不了兜着走。

路路通从这场暴风雨开始到结束一直待在仰光号甲板上,他在船舱里一会儿也坐不住;他爬到桅杆顶上,弄得船员们大为惊奇,他灵巧得象个活猴子,什么事都插手帮忙。

他还一再地向船长、领班和水手提出各种问题。

别人看见这个小伙子毫无耐性,都忍不往要笑起来。

可是路路通一定要问清楚这场暴风雨还会继续多久。

别人叫他去看晴雨表,可是晴雨表上的水银柱一点也没有上升的意思。

路路通抓住睛雨表摇了一阵,水银柱依然不动。

不论是摇晃或是咒骂都没能使这个无辜的晴雨表屈服。

风浪终于平息了。

11月4号这一天海上情况有了好转。

海风变得温顺了,路路通的脸也象天气一样开始晴朗了。

大桅帆和小桅帆也可以升起来了,仰光号又重新以飞快的速度前进。

但是,失去的时间已经无法追回了。

现在必须另想办法,因为仰光号要到6号早晨五点钟才能望见陆地,而斐利亚·福克的旅程表上写的却是5号到达。

而他六号才到,也就是迟了二十四小时,到横滨去的船是一定赶不上了。

六点正,引水员上了仰光号,他准备上舰桥领仰光号穿过航道,直到香港港口。

路路通急着想问问这个人,去横滨的船是否已经离开了香港。

但是他又不敢问,他想顶好还是保留一点希望一直到香港再说。

他把自己的烦恼对费克斯说了,费克斯这个老狐狸想安慰他一番,说福克先生毫无问题会等下一班船去横滨的。

可是他没想到这句话会气得路路通大发雷霆。

虽然路路通怕去询问引水员,可是福克先生翻了翻自己的《旅行指南》之后,却若无其事地问引水员可知道什么时候从香港有船开往横滨。

明天早上涨潮的时候。

引水员说。

噢!福克先生噢了一声,不过脸上一点惊奇的表情也没有。

路路通这时也在旁边,他简直高兴得想拥抱这位引水员。

可是费克斯却恨不得马上把这个人掐死。

这条船叫什么名字?福克先生问。

卡尔纳蒂克。

引水员说。

这条船不是应该在昨天开吗?是的,先生。

但是船上有个锅炉需要修理,所以就改在明天开了。

谢谢您。

福克先生说。

说完这句话,他就踱着方步走下仰光号客厅去了。

这时路路通赶快上去,紧紧地握着这个引水员的手,一面说:引水员,您这个人真太好了!不用说,这个引水员一辈子也不会明白为什么他回答了这几句话竟会博得这样热情的感激。

一声哨响,引水员走上了舰桥。

他领着仰光号从这条拥挤着各种木船、汽艇、渔船以及其他船只的香港航道中穿行。

11月6日下午一点钟,仰光号靠了码头,旅客们纷纷下船。

应该承认,这种意外的情况对于福克先生是特别有利的,如果卡尔纳蒂克号不是要修理锅炉的话,它在11月5号就已经开走了。

那么,要去日本的旅客就只好再等八天坐下一班船了。

不错,福克先生是迟到了二十四小时,但这次耽搁还不至于严重地影响他下一阶段的旅行计划。

实际上,由横滨横渡太平洋到旧金山去的客船是和香港去日本的客船衔接着的。

横滨的船不可能在香港的船未到达之前就开往旧金山。

显然,横滨开船的时间也会相应地向后顺延二十四小时。

但是这二十四小时的耽搁,关系并不大,因为在横渡太平洋的二十二天航行中,是很容易把这二十四小时的损失找回来的。

斐利亚·福克先生从伦敦出发这三十五天以来,除了这二十四小时以外,都是按计划完成的。

卡尔纳蒂克号要到明天早上五点钟才开。

福克先生还可以有十六小时来办一些自己的事情,也就是说替艾娥达夫人找那位亲戚。

一下了船,福克先生就让艾娥达夫人挽着自己的胳臂,一同向一抬双人轿子走去,福克先生问轿夫有什么好旅馆。

轿夫告诉他说有一个俱乐部大饭店。

他们便坐上了双人轿。

路路通在后面跟着,二十分钟之后,他们就到了俱乐部大饭店。

福克先生替艾娥达夫人订了一套房间,并且叫人为她预备了一切她所需要的东西。

然后他对艾娥达夫人说他马上去找她那位亲戚,找到了就把艾娥达夫人留在香港请那位亲戚照顾她。

同时他吩咐路路通在他回来之前不要离开俱乐部大饭店,以免艾娥达夫人一个人没人照顾。

福克先生让人引他到了交易所。

那里人们总不会不知道这位香港富商尊贵的杰吉先生。

福克先生询问了一位经纪人,果然那人认识这位帕西富商。

可是他说这位帕西商人离开中国已经两年了。

他钱已经赚够了,把家搬到欧洲去了,大概是搬到荷兰去了,因为他过去在香港的时候,一直是和荷兰商人来往的。

斐利亚·福克又回到了俱乐部大饭店。

他立即叫人告诉艾娥达夫人希望跟她谈一下。

他很简单地告诉艾娥达夫人说:据了解尊贵的杰吉先生已经不住在香港,可能是搬到荷兰去了。

艾娥达听了这话,开始,一声不响,后来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前额,想了一会儿,轻轻地说:您说我该怎么办呢,福克先生?这很简单,福克说,到欧洲去。

可是我怕会妨碍您……您一点也不会妨碍,您跟我们在一起,对我的旅行计划毫无影响。

路路通!我在听您吩咐,先生!路路通说。

到卡尔纳蒂克号去订三个舱位。

路路通立即走出了俱乐部大饭店,他非常高兴能继续跟艾娥达夫人一块儿旅行,因为她待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