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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二人相加18岁

2025-03-30 09:04:49

等阿什顿伯爵、驯犬仆人和猎狗一消失,小把戏也许生来从未像这样,长时间深呼吸,呼吸这清新空气。

还应当指出,等小把戏一放开扣住它的嘴的双手,伯尔克也同样深呼吸。

小把戏放开手时还对它说:不要叫……不要叫,伯尔克!伯尔克就不叫。

这天早晨还算运气好,小把戏下决心要走,就穿上从前的衣裳,打了个小包裹,将钱袋塞进兜里。

这样就免得回古堡讨个没趣,因为,阿什顿伯爵很快就会得知,咬死指示犬的凶手是谁的,可以想见,他会以什么态度接待他的小马夫。

当然,不回古堡也有损失,他本来打算索取欠他的半月工钱,现在也只好作罢。

权衡了一下,他还是愿意放弃。

他离开了特林戈尔古堡,远离了皮博恩少爷和斯卡莱特管家。

有他的狗陪伴,他别无所求,只想尽快远远地离开。

他的小小的财富有多少了呢?有4英镑17先令6便士,这是他生来所实际拥有的最大款数。

不过,他并没有夸大这个数量,不像别的孩子,兜里揣这些钱就觉得自己富有了。

不!他心里知道,他积攒的钱,如果不严格节省,很快就会花完,顶不到他遇机会找个落脚地方的时候——当然和伯尔克一起落脚。

幸好这条勇敢的狗伤得不重——只擦伤一层皮,没过多久就痊愈了。

那个驯犬仆人朝它射,也不比阿什顿伯爵准多少。

两个朋友过了树林,上了大路,就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伯尔克高兴得浑身发抖,小把戏则有几分担心未来。

然而,他并不是信步游荡。

起初,他想去坎特克或纽马基特,那两个镇子他熟悉;一个是他住过一段时间,另一个他也陪同皮博恩少爷多次去过。

可是到了那里,就可能遇见他应当躲避的人。

因此,他往南行,心里是有一定之规的。

一方面,远离特林戈尔堡,选择别人不会追赶他的方向;另一方面,他要靠近科克郡首府:那港口所在的科克湾,是南海岸最繁忙的海湾……船只从那里启航……货船……大货船……名副其实的,驶往世界各地……绝不是那种近海船,也不是像韦斯特波或戈尔韦的那种渔船……那总是吸引我们这个小男孩,一种无法抗拒的经商的本能。

总之,关键是抵达科克港,这要走一段时间。

然而,与其花钱乘马车或者火车,小把戏还有更好的想法:他步行穿过乡镇,就像原先他从利默克到纽马基特那样,一路上有可能挣上几先令。

当然,30英里的路程,一个11岁的孩子步行,确实得赶一阵子,他要用一周时间,只是在农场稍微休息一下。

天气晴朗,这个节气有点冷了,但是道路没有泥,也没有尘埃,条件极好,适于徒步旅行他头戴毡帽,身穿暖和和的外衣、坎肩和布裤,脚下一双带护腿皮套的好鞋,挎着一个小包,兜里揣着他那把刀——老祖母的礼物——手中拿一根棍子,是他刚从一道树篱砍下来的。

小把戏这身穿载,不像个穷孩子。

因此,他要小心别碰到坏人。

不过,伯尔克一呲牙,就足以将形迹可疑的人吓走。

头一天赶路,歇息两小时,走了5英里,花了半先令。

一个孩子和一条狗,两个花这点钱不算多,只能买一小份儿肥肉和土豆。

是不是惋惜特林戈尔堡的饭食呢,小把戏联想都没有想。

他走过包恩蒂尔镇不远,得到一户佃农的允许,晚上就睡在谷仓里,次日花几便士吃顿饭,他又精神抖擞地上路了。

差不多还是同样天气,云彩之间露出蓝天。

开始上坡,道路难走了。

科克郡的这个地区山峦起伏,从坎特克到首府的这段路,要穿越博格拉山脉的复杂地形,经常碰到陡坡和急弯。

小把戏只管朝前走,不会迷路。

况且,他像中国人或狐狸一样,天生就能辨别方向。

他感到放心的是,这条路并不渺无人迹。

一些丢下田地又返回来的农民。

几辆从一个村子驶向另一个村子的大板车。

万不得已,总可以打听道儿。

不过,他不想引起一点注意,没有问任何人就走过去了。

他快如飞,走了6英里时,便抵达狄里一古恩瓦,小镇就坐落在横切博格拉高原的大路上。

小镇上有一家客栈,在那儿正吃饭的一名旅客向他提了两三个问题,问他从哪儿来,还要往哪儿去,而且非常满意他的回答,就请他一起吃饭。

看来那人十分友好,小把戏便愉快地接受了,饱餐了一顿,伯尔克也没有被那慷慨的东道主所忘记。

只可惜那位可敬的爱尔兰人不是去科克,而是前往本郡的北部,否则就会让他乘车捎脚了。

小把戏在客栈安稳地睡了一夜,天一亮就离开狄里一古恩瓦,要穿越博格拉山隘道。

这一天行程很累,风刮得极猛,在覆盖树林的山坡之间冲荡。

大风沿着隘道拐来拐去,不管弯路朝什么方向,总像从西南方刮来,总是正对着小把戏,使他不能像帆船那样抢风航行。

他只能顶着狂风,往往走十步退五步,抓住在岩石缝里长出的荆棘,总之,消耗很大体力只走一小段路。

其实,如能乘上一辆大车或旅行车,那就帮了他大忙,但是路上一辆也没有碰见。

博格拉山近个地段没有什么车辆来往。

走在这迷宫里没有危险,很容易能走到当地的村庄。

小把戏也没遇见几个行人,而且他们走的又是反方向。

我们的小男孩和他的狗走得太累,有好几次躺倒在树下的荆草上歇一歇。

下午,小把戏加快了脚步,和伯尔克翻过了这个地区的最高点。

这段路如果画在地图,也不过四、五英里。

可是极为艰难。

走过最难的一段路,再用两小时,就能抵达隘道的东端。

日落之后,恐怕就不要贸然走这条路。

这里山高坡陡,夜幕降临得特别快,晚上6点钟就漆黑一片。

尽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最好原地休息。

这地方十分荒僻,是峭壁夹道,小把戏不大放心,幸而有伯尔克这个警觉而忠实的卫士,对它,主人可以完全信赖。

这个夜晚,路坡石壁凿出的一个窄洞,就是避身之所,墙草垂下形成帘子,松软的干土就算床垫,小把戏钻进去躺下。

伯尔克过来趴在他脚边,两个就这样露宿了。

次日,天一蒙蒙亮,两个就继续赶路。

天气要变,又潮湿又寒冷。

还有15英里的路程,科克很快就会出现在天边。

8点钟的时候,就跨越了博格拉山脉。

坡路越发陡了,他俩下坡走得很快,但是也很饿,饿得肠子咕咕叫起来。

伯尔克鼻子贴着地面,左右小跑;在寻觅食物,继而又回来,仿佛问它主人:今天早晨,就不吃饭了吗?快了。

小把戏回答。

果然,将近10点钟,他俩到十里铺停歇。

这是一家小小客栈,少年行客花了1先令,买了爱尔兰人的普通餐:土豆、肥肉和一大块名叫舍得的红奶酪。

伯尔克也有一大份儿加菜汤的稠糊食物。

吃完饭休息,休息完又上路。

这一带总是崎岖不平,零星有些耕地。

这里气候庄稼熟得晚,有些困地农民刚刚收完大麦和燕麦。

路上不止小把戏一个行人了,他时而遇见乡下人,问声好,对方也礼尚往来。

几乎没有什么孩子——我们是指在大路上游荡,跟在车后乞讨的那种孩子。

因为游客不大可能来到这里,孩子伸手也乞讨不到。

老实说,真若是有个流浪儿来求小把戏施舍,他还准能得到一两个铜子儿。

可是,小把戏没有碰到这种情况。

下午3点钟,他俩走上一条沿河路,有七、八英里长。

这条德里普塞溪是利河的一条支流,利河水则注入西南端的一个海湾。

小把戏若是不想睡觉,连夜赶路,就能到达离科克三、四英里的伍德萨伊德大镇。

天黑之前把这段路赶出来!这不是不可能的,看样子伯尔克也持这种意见。

好吧,他心中暗道,最后加把劲儿。

到那儿我有时间休息。

时间,没错儿!他要缺少的,绝不是时间,而不钱……暧!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他有4英镑亮晶晶的金币,这还不算余下的一些便士。

有这笔钱,能过上几星期又几星期……若算日子可不少……上路吧,我的孩子,放开脚步!天阴了,风停了。

万一下雨,也没处躲,只能找个草堆钻进去,那可舒服不了,而伍德萨伊德那儿的旅馆,却有好地方等着你呢。

小把戏和伯尔克于是加快脚步,还差一点到6点钟,离那镇子只有3英里了,伯尔克忽然站住,奇怪地哼了一声。

小把戏也站住了,望了望大路,什么也没有看见。

怎么啦,伯尔克?伯尔克又叫起来,并朝右边河岸跑去,河岸也只有二十来步远。

它一定是渴了,小把戏想道,真的,弄得我也想喝水了。

他朝德里普塞溪走去,那狗叫得更厉害,一纵身跌进水流中。

小把戏非常吃惊,蹿跳几下到了河边,要呼叫他的狗。

激流冲下一个人体,那是个儿童的躯体。

伯尔克咬住那孩子的衣服——不如说是破布片。

可是,德里普塞溪到处是漩涡,水流很危险。

伯尔克要游回岸……很难游到,那孩子紧紧地抓住它的毛皮。

小把戏会游泳,我们还记得格里普教过他。

他毫不犹豫,赶紧脱衣裳,可是这时,伯尔克最后一拼劲儿,终于到岸了。

小把戏只需俯身揪住那孩子的衣服,将他拖上安全的地方,而伯尔克一边抖身子一边叫。

这是个男孩,顶多有六、七岁,眼睛紧闭,脑袋耷拉下来,他昏过去了……小把戏撩开那湿漉漉的头发,一看那张脸,该有多么惊讶啊?这正是两周前在特林戈尔堡的路上,那个不怕威胁,挨了阿什顿伯爵一鞭子的孩子——当时,小马夫还跑去救护,慈悲的心肠却招来少爷的一阵挖苦。

这两周来,可怜的孩子还继续在大路上游荡……今天下午,他来到这地点,到了德里普塞溪边……口渴要喝水……毫无疑问……脚下一滑……就掉进水流里……若不是伯尔克有救生的本能,将他拖上来,那不要多久,他就会沉入漩涡里……先得让他苏醒过来,小把戏就极力这么做,什么招儿都用上了。

不幸而可怜的孩子!他这瘦长的脸蛋儿、皮包骨的身子,表明他所受的各种苦:疲惫、挨饿、受冻。

用手摸摸他的肚子,就能感到软塌塌的,像一个空口袋。

用什么办法让他苏醒过来呢?哦!先得压他的胃,把灌进的水挤出来,再对着嘴给他做人工呼吸……对……小把戏想到这个主意……不大工夫,这孩子就喘气儿了,他睁开眼睛,随口说出的第一句话:我饿……我饿!I am hungry①!这是爱尔兰人的呼叫,一生的呼叫!①英文,意思即我饿。

小把戏还有点吃的,一块面包和一点肥肉,他咬了两三口喂进孩子嘴里,这孩子就贪婪地吞下去。

必须小点儿口,免得噎着他。

这些食物进入他的肚子就像空气进入倒空了的瓶子里。

这孩子感到恢复了体力,便坐起来,眼睛注意小把戏,犹豫了片刻,还是认出来了。

是你……是你!……他喃喃说道。

对……你还记得?……在大路上……想不起是什么时候了……我……我知道……我的孩子……噢!别抛下我!……不……不会!……我送回去……你要去哪儿啦?……就是走……往前走……你住在哪儿?……不知道……没住的地方……你是怎么掉进溪水里的?……大概是想喝水吧?……不是。

滑进去的?不是……我掉进水……是故意的!故意的?……对……对……现在,我不愿意那么干了……只要你跟我在一起……跟你在一起……我跟你在一起!小把戏泪水盈眶。

才7岁,就产生寻死这种可怕的念头!……这孩子绝望,要寻死,因贫穷,无依无靠,饿饿而绝望!……孩子又合上眼睛。

小把戏心想,不要总问他……以后再说……况且,他的身世,小把戏知道……所有这些可怜的孩子,都有同样的身世……也是他小把戏本人的身世……只不过,他天生就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毅力,绝不会产生这样结束苦难的念头!……然而,现在得拿主意。

小孩这种状态,不可能走几英里赶到伍德萨伊德。

小把戏也不可能把他背到那里。

再说,天快黑了,当务之急是找个藏身之所。

四周望望,既没有客栈,也没有农场。

一边是大路,长长的德里普塞溪,没有大船,也没有小船。

另一边,左边,是一望无际的树林。

看来应当往左边走,必要的话,就在一棵树下过夜,睡在一堆熄灭的簧火旁边的草上。

等出了太阳,小孩恢复了体力,他们两个不难走到伍德萨伊德,也许能抵达科克呢。

今天晚餐足够了,还可以留一点明天早晨吃。

小孩太累,又睡过去了。

小把戏抱起他,和伯尔克一起穿过大路,走进树林二十多步。

林中已经相当黝暗,全是百年以上高大的山毛榉:爱尔兰这个地区,这样山毛榉有成千上万株。

真是差强人意,他碰到一棵弯弯的大树,树龄很大,树干里空啦!可以当摇篮,当个窝儿,把他的小鸟儿放进去!树洞落满尘土,像锯末一样松软,再铺上一抱草,就是相当不错的床铺。

而且,很可能够两个人睡,挤在一起更暖和。

小孩在睡梦中,也能感到他不再孤单了。

过一会儿,就会把他安顿在树洞里,他的眼睛也没有睁一睁,但呼吸却平稳了,不大工夫就呼呼大睡了。

小把戏还要把他的被保护人——小把戏保护的人!——的衣服烤干,次日好穿。

他点燃一堆干树枝,把破衣衫拧了拧,放在欢跳的火苗上烤,然后搭在山毛榉树的一根矮枝上。

该吃晚饭了,有面包、土豆、舍得奶酪。

也不会忘掉狗,给它那份儿不大多,但它绝不抱怨。

小主人过去躺到树洞里,很快沉沉入睡,伯尔克就守护睡觉的两个人。

第二天,9月18日,小孩头一个醒来,非常惊奇自己睡在这样好的床上。

伯尔克以保护者的姿态朝他尖叫一声……对啦!在搭救他时,它不是出了力吗?小把戏也很快睁开眼睛,小孩搂住他脖子亲他。

你叫什么名字?小孩问他。

小把戏。

你呢?……保伯。

好!保伯,去把衣掌穿上。

保伯没等说第二遍。

他是个有勇气的孩子,昨天投河的事,他几乎没什么印象了。

现在,他不是有了一个不会抛弃他的父亲吗?至少,他不是有了一个在特林戈尔堡路上安慰他,给了他一把铜子儿的大哥哥吗?他表现出年少的这种信赖,信赖中还搀杂着爱尔兰儿童天生的亲热感。

另一方面,小把戏遇到保伯,似乎又有了新的职责——父爱的职责。

保伯烤干的衣裳里又套了件白衬衣,该有多么高兴啊!面前放了一个圆形大面包、一块奶酪,以及从黄火灰堆里扒出来的一个大土豆,他眼睛睁得多大,嘴又张得多大啊!二人吃的这餐饭食,也许是他出生以来吃的最美的一餐……他的出生?……他没有见过父亲,但有一点比小把戏强,他见过母亲……在穷困中死去,……丧母时他才两岁……三岁……保伯也说不准……后来,他给收进孤儿院,年龄很小,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后来缺乏资金,孤儿院关门,保伯流落到街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干什么也不知道,保伯!——跟其他孩子一起流落街头,大都没有家庭。

这样一来,他就生活在大路上,到哪儿睡在哪儿,有东西就吃点儿,他好歹活着,保伯!——直到那一天,他已有两天两夜没吃东西,就想到死了。

这就是他的身世,他一边啃着大土豆一边讲述,而对一个早年在悍婆家寄宿过,又落到托恩皮泼手里充当摇柄,还进过贫民学校念书的孩子来说,这种身世并不新鲜!保伯正喋喋不休地讲述,忽然,他那张聪明的脸变了色,完全苍白了,十分有神的眼睛黯淡下来。

怎么啦?小把戏问他。

你不会把我一个人丢下吧?他喃喃地说道。

这是他最担心的事。

不会的,保伯。

这么说……你带我走?……对……到我去的地方!哪儿?……保伯甚至都不追问,只要小把戏带着他就行了。

可是,你的……爸爸……妈妈呢?……我没有……噢!保伯说,我一定深深地爱你!我也一样,我的孩子,我们两个想法儿活着。

唔!你就瞧着吧,看我怎么追马车,保伯高声说,他们扔给我的铜子儿,我拾了全给你!这孩子从未干过别的行当。

不,保伯,不要再追马车了。

为什么?因为乞讨不好。

哦!……保伯答应一声,就沉思起来。

说说看,你的腿有劲儿吗?有劲儿……就是还不太长!那好!今天我们要走远路,傍晚赶到科克去睡觉。

赶到科克?……对……那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有许多船……有船……我知道……还有大海呢?……你见过海吗?没有。

你会见到的!那一大片,老远老远……望不到边……上路!……二人出发了,伯尔克前边带路,它蹦蹦跳跳摇着尾巴。

走出两英里,大路就离开德里普塞河岸,与最后注入科克海湾的利河并行。

路上碰见好几辆旅游车,驶往这个郡的山区。

保伯一见,受习惯的驱使,又追上去,连声喊叫:铜子儿……铜子儿!小把戏赶上去。

跟你说过,再也不要这样干了。

他又对保伯重复道。

为什么?……因为向人讨施舍很不好!为了吃饭也不好吗?……小把戏没有回答,而保伯非常担心有没有午饭吃,直到进了一家旅店,坐下用餐才放心。

好家伙,花了6便士,大哥哥、小兄弟和狗,三个饱餐了一顿。

保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把戏有个脑袋,钱袋里还装着先令,付了店主的饭钱还有呢。

这么好的钱币,他问道,是从哪儿弄来的呢?是干活挣来的……干活儿?……我也特别想干活儿……可是我不会……我教给你,保伯。

这就教……不……等我们到那儿的。

他们若是打算傍晚赶到地方,一点工夫也不能耽误。

小把戏和保伯又上路了,而且走得特别快,下午四、五点就走到伍德萨伊德。

既然只剩下3英里的路程了,就干脆赶到科克,不必在这小镇的一家客栈停留了。

你不太累吧,我的孩子?小把戏问他。

不累……还行……还行……小孩回答。

他俩又吃了一顿饭,又有劲儿,就接着走完最后一程。

晚上6点钟,他们抵达城郊。

一家旅店老板给他们安排了一张床,他们俩搂在一起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