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自己都想不到的速度在警察来以前藏起了莱昂。
自然少不了荆戈的帮忙。
我们两装着在打游戏,而警察也没有怀疑我们坐在屁股底下的箱子有什么异常。
他们只是很有礼貌的让我签了名,然后让我在一个塑胶印泥上按下手印就离开了。
然后,我在荆戈什么都没来得及罗嗦以前就将他一脚踢出房门。
这一切布置妥当后,我又打开了箱子。
我的手心满是汗,刚才干的太急了。
我几乎来不及和莱昂招呼就拔下和我的电脑和箱子的连线。
莱昂?你好吗?还在吗?我轻轻地呼到。
屏幕没有反应。
我不死心,又呼叫了一遍。
嗨……莱昂长长的叹惜,在房间内回响。
我欣喜若狂。
他的眼神出奇的温柔,让我仔细看看你,阿文。
我凑到屏幕前,怎么了?莱昂?刚才警察来了。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
我坚定地说。
哪怕最后发现我是你们的对头呢?莱昂的声音听不出是玩笑还是正经。
我笑了,哪会呢。
你是我们的祖先啊。
是那段失落的历史的见证呢。
莱昂没有说话,过了会,才问,阿文,你喜欢你的生活吗?我点了点头,眼睛一阵朦胧,我喜欢这个世界,有绿草,有鲜花。
蓝蓝的天空,没有战争我还想长大后去远方旅行呢。
我越说越来劲。
莱昂又沉默了。
你怎么了?沉闷不语的。
我边说边拿起放在一旁的铝合金餐合,开始大嚼起来。
你在吃什么?莱昂忽然插嘴。
可可草啊。
我含混地说道。
吃素不吃肉?他眼神一闪。
我做出呕吐的样子,那是草吃的!饲料!谁吃肉啊。
我闻到肉味就恶心。
你们……都不吃肉?莱昂的问话真奇怪。
我不解地反问,谁会吃肉?我从来没听说谁吃肉的。
你不知道我们都是草食高级动物吗?肉是可可草的饲料。
莱昂苦笑着摇头,我以意识生存太久了。
都已经忘记自己的饮食习惯了。
哎。
反正。
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脱离了原来的系统。
我很快会因为能源耗竭而死的。
我的脸色大变,多日的相处,让我早已习惯了莱昂的存在,我扑过去,紧抱住屏幕,嗨,家伙。
别这样。
不就是能源吗。
我们能找到。
你愿意帮我?我毫不思索地点头,废话。
我把你带出来,可不是看着你死去的。
莱昂默视我片刻,似乎被我的坚决打动了。
好吧,首先,我要复苏你过去的回忆。
过去的回忆?!灯光渐渐地暗下来,屏幕中闪出无数的线条。
一个浑厚的低音念出奇怪的音节。
象那些佛教的咒语。
可奇怪的是,我对它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似乎,那天生就是该这样念的,甚至在那音节还没贲发时,我已经知道下个音节的读法。
我不由自主的跟着诵读,舌头从来没有那么顺地卷过,我甚至感觉,那才是真正的,我的语言。
我终于沉沉睡去。
精疲力尽中,还听到莱昂的低语,睡吧,你再次醒来时,将会发现你的心在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