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王爷,您进不得啊。
给老子滚!似曾相识的地点,似曾相识的情景。
只是门外对峙的两人变成了康平王和另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声泪俱下, 哭得脸上的妆都花了一片。
此时他正抱着康平王的小腿趴在地上使劲往后拽着,鼻涕流了一嘴。
康平王仍旧是年宴时的那幅样子, 虚胖的身体,清醒时也像喝醉了一般的摇摇晃晃。
眼皮爱搭不理地耷拉着, 鼻孔里不时发出声冷哼。
他眼圈底下的青黑好似又重了一圈, 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这定是个夜夜笙歌的富家公子。
明明才二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个纵欲过度的老头子。
康平王的身子早就被酒色之事给掏空了,小太监虽然年纪小,但总干着活,像小牛犊一样有着一把子好力气。
此时他这一拉一拽,竟是生生将康平王扯了个踉跄。
康平王捂着额转了大半圈才稳住了身体, 没让自己摔到地上。
缓过劲来后只觉脑子里嗡嗡作响, 看着地上鬼哭狼嚎的小太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抬起脚便踹到了小太监的胸口。
王爷,陛下吩咐了, 谁也不让进。
小太监被踹的仰躺在地上, 看着满面横肉的康平王缩缩脖子, 但还是不死心地劝着。
你知道本王的哥哥是谁吗?康平王从鼻孔喷出口浊气,指着自己的鼻尖朝小太监的脸上吐了口唾沫,一脸的不屑。
您哥哥…是陛下。
看着康平王那一脸的倨傲之色,小太监不由抽了抽嘴角, 尴尬地陪着笑。
那你还有胆子敢拦本王!康平王眼睛一瞪,又愤愤地给小太监补了一脚,骂骂咧咧地往书房里走。
本王去自己哥哥的地方,要你个狗奴才管?小太监抬着脖子忧伤地看着康平王肥硕的背影,伸手抹了抹鼻血。
想起之前轮班的那个小太监因为将德妃放了进去被符延好一顿收拾,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站起身撒丫子就往北辰阁跑。
符总管,符总管,您救救奴才啊…康平王背着手慢悠悠地往屋里踱着步,表面看起来老神在在的,心里却是一直在打着鼓。
他刚才气势足的很,底气却是没有几分。
因为,他也摸不准这个一起长大的皇帝哥哥到底是个什么脾气。
这些日子以来,眼看着自己的财路一点点被堵死,本来来往密切的官员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康平王那仗着太后威压而胡作非为的自信也在被慢慢磨光。
他有些怕了,但却是没有丝毫的悔意。
他是皇室中人,那国库就是他的小金库,花点朝廷的钱,玩几个女人,算得了什么?天不会因为他的挥霍而塌下来,女人也不会因为被他弄死几个就灭绝,皇兄到底实在较什么真?多少年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现在倒是开始磨磨蹭蹭起来。
康平王咂着嘴,在心里酝酿着待会要跟靳承乾求情的话。
兄弟是手足,你再尊贵不也得叫我亲娘一声母后?我跟你卑躬屈膝地讨个饶认个错,你给我个台阶下,咱们这顺顺利利的,多好。
想着想着,康平王心里的那点惧意也就不知甩到哪里去了。
乐呵呵地在肥腻的脸上挤出个笑,轻轻叩了叩门。
皇兄?皇弟来看您啦。
皇兄?敲了几下,却一直是无人应答,康平王皱皱眉,耐心告罄。
也顾不得礼仪尊卑了,推开门就直接走了进去。
皇…兄?见着屋里的这情景,康平王的绿豆眼都瞪成了红枣般大,慌乱无措地将门关上,用背抵着门缝,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
德…德妃娘娘?德妃半裸着躺在地上,凤眼微眯,娇嫩的红唇鲜艳欲滴,正难耐地在地上磨蹭着。
当然,如果她身上没压着那张桌子,这景色会更美。
空气中飘荡着隐隐约约的香味,再加上面前美人这诱人的身姿。
康平王不由得软了身子,顺着门慢慢滑坐在了地上。
他眼前虚影重重,呼吸一点点变急促,心底里好像腾地烧起了一把火,燥得他连鼻孔里都好似喷着火气。
美人…美人…爷来咯。
康平王摇摇脑袋,拄着地站起来。
脸上的肉因为笑挤出了一条条的沟壑,看起来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他急匆匆地解下裤子,连上衣都懒得脱便就朝着地上的德妃扑了上去。
德妃的伤手被他这么重重一压,碎裂的骨头磨着肉,疼得她两眼翻白,直接就晕了过去。
康平王可不管她晕不晕,他现在满脑子的欲念,连他的亲娘是谁都记不起了。
拽着德妃把她从龙案下拖了出来,叉开她的腿便冲了进去。
呼…小美人…一时间,屋里只剩下啧啧的水声和康平王肆意又高昂的喊叫。
德妃躺在地上,不时醒过来哼哼两声。
模模糊糊见着身上卖命驰骋着的男人,又满足地笑笑,再次睡过去。
路菀菀,你真该过来看看现在这幅情景。
等本宫一举得男,诞下大祁的第一位皇子,看你还怎么跟本宫斗。
哎呀,你不要那样子啦。
哎呀,你把手指插进去嘛。
哎呀,符延你用些力,用些力嘛。
鱼真靠在床头,挑眉瞪眼地指挥着符延陪她翻绳,不时气急败坏地骂他两句。
符延老老实实地蜷坐在床沿,手忙脚乱地配合着鱼真的动作。
初春的天,额上却是沾满了汗。
小鱼儿…看着再一次乱成一遭的红绳,符延叹了口气,无辜地眨眨眼。
又坏了,我错了。
你怎的如此蠢笨。
鱼真抽抽嘴角,伸着细指去点符延的额,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
罢了罢了,是我难为你那笨爪儿了。
坐过来,我给你编头发玩。
听着鱼真说不玩了,符延的眼睛瞬时亮了起来,可听着下一句又立马暗了下去。
想开口拒绝,可看着鱼真那抿得紧紧的唇角,还是把舌尖上的话给咽了回去,乖乖地换了个姿势背对着鱼真坐好。
你玩着,我给你剥栗子。
鱼真挪了挪屁股坐得离符延近些,手上抚着他黑亮的长发笑眯了眼,赞叹一声低着头去嗅了嗅。
好香啊。
符宝儿,你这头发几天洗一次呀?每天都洗的。
被鱼真慢慢抚着发,符延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但却又莫名地舒服想叹气。
怕你嫌弃嘛。
符延的最后一句话因为害羞说的很小声,可鱼真还是听得真真切切。
乐得她笑得眼儿弯弯,低着头啵唧一声亲上了他的脖子。
你从泥堆儿里爬出来我都不嫌弃你的。
嗯…咱们梳个随云髻可好?软软的双唇覆上敏感的后颈的感觉太刺激,符延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连剥着栗子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也不知鱼真刚才问了什么,就只是胡乱地点头应好,想着赶紧过了这阵酥麻劲,别丢了脸。
得了肯定的答复,鱼真心里更是高兴,手上熟练地动作着,嘴里哼哼唧唧地唱着歌儿。
对了,符宝儿,这才什么时辰,你怎么就回来了?啊…今个折子少,陛下批完就回来了,我便也就回来了。
想起刚才在正殿门口听见的淫&靡声响,符延连耳根都泛起了红晕。
见鱼真问起,又不好直面回答,只能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陛下也真是的,白日宣&淫,还连门都不关,这样可不好。
这样啊。
鱼真专注着手上的活计,也没细细去分析符延话里的漏处,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要是陛下每日都能早早回来就好了。
符延轻笑一声,没搭话。
要是每日都这时回来,只怕陛下的身子受不住啊。
唉?这是什么?把剥好的栗子仁放到银盘里,符延侧了侧脸便瞧见了软枕下压着的绣了一半的衣服,不由得好奇地抽出来看了看。
你手上拿的那个?鱼真斜眼睨了眼,得意地扬扬下巴。
我做的肚兜啊。
…符延手上拿着那物件,就像是个烫手山芋,才刚刚退了热的脸瞬时间又红成一片。
用拇指和食指细细碾了碾那料子,心里想着要放回原处,可却是怎么也舍不得松开。
这可不是件普通的肚兜。
鱼真拔下头上的簪子给符延簪好,笑眯眯地拈起了下面的轻纱给符延看。
我给菀菀也做了件,陛下回去的早,说不定正撞见她试衣服。
这神奇之处啊,说不定你今晚就能看得到了。
符延嗫嚅了两声,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一道尖到都快不是人声的嗓音给堵了回去。
总管,总管,不好了…唉呀我的娘哟!那可怜的小太监刚被康平王踢了胸,强撑着痛跑到北辰阁就瞧见了这幅场景,吓得一个后仰便又摔了臀,半躺在地上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来。
也不怪这小太监,无论换做是谁来,估计都得是这反应。
符延现在正像个乖巧的小媳妇一样坐在床边,脸蛋红扑扑,头上梳了个漂亮的髻。
远远一瞧,就是个眉目如画的大姑娘。
更何况现在这大姑娘的手里还拿着件奇形怪状的水红肚兜,羞答答地跟后面的人说着话。
符延被小太监吓了一跳,本能地将鱼真护在了背后,这才细细打量起了门口的人。
现在的符延哪还有着刚才的样子,眼睛微微眯起,光是坐着,就有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只不过,配上这发型,实在是有些搞笑。
符总管…小太监不敢再抬头看,稳稳当当在门口跪好,垂着头禀报。
闭嘴,出去。
符延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冷眼扫过他,可一转眼就又变成了那副温柔的表情。
小鱼儿,你乖着些,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别发脾气,心情不好等我回来再说。
嗯?符延把装在银盘里冒着尖的栗子堆递给鱼真,怜惜地抚了抚她散在肩上的长发。
知道了。
鱼真小声应着,微微点点头。
符宝儿,你把簪子还给我吧……直到这时,符延才想起了自己头上是顶了个什么样的发髻,顿时愣在了原地。
再想想刚才那小太监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简直就是欲哭无泪。
符宝儿…我错了。
鱼真瑟瑟拉过被子盖过胸前,吃力地躺下,闭上眼睛装睡。
我困了,你把簪子放我枕边就好了。
我就不送你了,今天天气好,晚上去御花园走走,不用早些回来。
符延默然。
慢慢摘下簪子放到鱼真枕边,慢慢将散乱地发梳好,再慢慢走出去。
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事?符延背着手,若无其事地走过跪得笔挺的小太监身边,低声问着。
回总管的话,刚刚…康平王进了御书房,奴才没拦住。
小太监不敢抬头,声如蚊呐般的回着话。
妈&的…又来…符延狠狠闭了闭眼,飞起一脚踹上了小太监的肚子,恶狠狠地问出声。
你知道书房里有谁吗?小太监哀戚地捂着肚子蜷在地上,委屈地快哭了出来。
奴才不知…符延不再理他,几近飞奔地冲回御书房。
可当他喘着粗气打开门,看着一地的狼藉和一身姹紫嫣红伤痕晕在地上的德妃,却是不由攥紧了拳头。
侧头看向好不容易跟上来的小太监,没忍住又是一拳揍上了他的面门。
瞧你干的好事!找几个宫女去把德妃娘娘送回明嘉宫,等你回来我再收拾你!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父亲节哦~祝所有的天使爸爸们节日快乐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