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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宰相死情趣内衣

2025-03-25 11:48:09

纵元四年初, 原大祁宰相马丰坪殁于京都城郊。

帝闻之甚哀,念其曾伴驾数十年之久,无功劳, 有苦劳,特赐其二字刻于碑上, 省前。

省前,反省前尘。

望其九泉之下能好好思量生前所犯之错, 领悟反省, 避免后世重蹈覆辙。

世人听闻,皆赞叹纵元皇帝之纯善,一时间交口称赞之声不断。

而此刻,本应满心哀思,食欲不振的靳承乾,正美滋滋靠在椅背上, 边喝着莲子银耳羹, 边端详着手中的小册子。

小册子上一一陈列着上辈子那些得罪过他的人, 靳承乾手中转悠着根朱笔,在马丰坪的名字上仔仔细细地划去了一道。

看着被朱笔划过的名字越来越多, 靳承乾嘴角挑起抹莫名的笑意, 慢悠悠喝了口汤。

近了, 离朕心中那个和和美美的太平盛世,越来越近了。

符延垂首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

先是下药将人家毒死,死便死了, 您还要借机给自己捞一个贤德的名声。

省前,省前,宰相要是知道了他碑上被刻了这二字,岂不是要从坟里气得跳出来?不过,虽然阴损了些,效果却是极好的。

看来他家陛下,是越来越懂得为君之道了。

陛下,德妃娘娘那边?符延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句。

保护好北辰阁,其他的,随她去。

靳承乾搁下朱笔,将小册子整整齐齐收好,拿出本奏折来慢慢批着。

不过,若是贵妃娘娘再出任何的岔子,你知道你的下场。

奴才省得。

符延躬身行了一礼,颔首应是。

瞧朕这脑子。

批着批着,靳承乾忽的一拍脑门,叹了口气。

娘娘昨晚提了句她想吃玫瑰饼,朕今个忙活着却是给忘了。

符延,你现在趁着还没到午膳时间赶紧去吩咐下,别让娘娘失望才是。

是。

符延抽了抽嘴角,看您这动静,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奴才跟着担惊受怕的,没想到就是因为顿午膳?心里念叨归念叨,符延还是利落地出了门。

他敢肯定,若是娘娘午膳没用上玫瑰饼,他跟整个御膳房都得遭殃。

看着符延离去的背影,靳承乾用指节敲了敲桌子,心思转悠着。

今个中午得早点回去,昨个那小妮子闹成那样,他还没来得及教训她呢。

德妃着着寝衣半靠在床头发呆,手腕上包着厚厚的白布,脸色憔悴不堪。

翠蔓掀帘进来,看着这样的德妃有些心疼,嘴唇嗫嚅了半晌,还是轻声唤了句。

娘娘。

什么事?德妃轻抚着腕上的药布,斜睨了翠蔓一眼,声音平静无波。

老爷…翠蔓顿了顿,眼看着德妃的眼神越来越不耐,才终是咬咬牙说出口。

老爷去了。

死了?德妃猛地直起腰,瞪大着眼睛看着翠蔓。

因着动作太大,药布上竟是渗出了点点血迹。

老爷却是去了,现下宫中已是传开了。

翠蔓见状忙拿了药箱给德妃换药,半跪在地上,轻轻掀起眼皮打量着德妃的神色。

娘娘,老爷生前待您也不算多好,您便别想着他了。

现在,本宫就真的是孤军奋战了。

德妃的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眼神里满是冷漠与戾气。

没有可依靠的母家,没有同盟的嫔妃,没有陛下的宠爱,没有公主皇子,还顶着这罪臣之女的污名。

本宫若是再稳稳当当地在这明嘉宫坐着,等着时来运转,就要真的被别人生吞活剥了。

娘娘,您别泄气。

翠蔓小心翼翼地去掰开德妃攥紧的手指,小声劝慰着。

再怎么样,您也还是德妃呀,仅居贵妃娘娘之下。

这宫中,哪有敢动您的人。

本宫凭什么要居她之下!听了这话,德妃面上狰狞之色顿显,猛地挥手将翠蔓推到在地。

夏高丽那样嚣张跋扈,本宫也能与她平分秋色,现在,却要屈居人下?她抢了本宫的圣宠,她弟弟抢了本宫父亲的官位,说不定哪日,她心思一动,还要抢了本宫的性命!德妃冷眼瞧着地下战战兢兢的翠蔓,嘴角勾起一个轻屑的弧度。

最可笑的是,本宫竟然还毫无还手之力。

宰相府那样的地方,本宫都能闯出条活路来,凭什么现在被她压在底下担惊受怕。

德妃慢悠悠将药布拆开,将那连着血肉的地方一起撕了下去。

看着手上污浊可怖的药布,轻轻笑了声。

本宫不想忍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博赢了,本宫就能舒舒服服地过完下半生,说不定还能得来皇后宝座。

搏输了…呵,本宫怎么会输?!可是,娘娘…翠蔓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德妃冷冽的眼神缩了缩肩膀。

咱们什么都没有了。

谁说本宫什么都没有?德妃眯了眯眼,手轻轻抚上小腹。

本宫还有肚子,和那药物。

若是一举得了皇子,那便是荣宠一生。

若是不幸得了公主,那也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至少能保我荣华富贵。

娘娘,使不得,使不得。

听德妃提起那药物,翠蔓惊得捂住了嘴,忙往后看了看。

往前走了几步靠在德妃耳边,声音带着哭腔。

娘娘,那是宫中禁药啊,被抓住了,咱们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娘娘,您三思啊。

本宫都已是三百思了。

德妃冷哼一声。

翠蔓,你若不是从小伴着本宫长大,足够忠心,就凭你这唯唯诺诺的性子,本宫早就赐你死了千百次了。

本宫本以为陛下不过是一时兴起,图个新鲜,谁想到现在竟成了这般模样。

她已是快夺走了本宫苦心经营多年的一切,若是本宫再不反击,等她先有了身孕,那才是什么都完了。

娘娘…翠蔓泪眼朦胧地咬咬唇,还欲再劝,却是被德妃反手就打了一巴掌。

翠蔓,你敢违抗本宫的命令?奴婢不敢。

翠蔓被打得一懵,反应过来慌忙跪下。

娘娘,奴婢这就去拿药。

慢着,那小贱人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鹅黄色。

翠蔓努力回想着路菀菀以前的衣着喜欢,估摸着给出了这个答案。

你去给本宫准备件鹅黄色的衣裳,连着那药半个时辰内一起带过来,本宫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看着翠蔓离开的背影,德妃的手指狠狠攥住了被角,嘴唇被咬得渗出了血珠。

路菀菀,本宫也要让你尝尝什么是从云端跌落尘埃的滋味儿。

好啦,大功告成。

鱼真用牙齿咬掉最后一根线,美滋滋地将小衣提了起来,左右端详着。

菀菀,过来看看。

路菀菀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抚弄自己的指甲,听见鱼真唤她,懒懒起身往床边走去。

本来还意兴阑珊的,看见鱼真手里的东西的时候却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什么啊?我特意为你研制的情趣内衣。

鱼真一本正经地将衣服塞进路菀菀手里,嘴角得意洋洋地翘起。

快夸我。

这什么玩意这是,我不穿。

路菀菀用指尖拈起那情趣内衣上下瞧了瞧,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赶忙将那东西又扔回了鱼真怀里。

不正经。

说是衣服,其实就是两块布。

一块将肚兜减了一半,底下纺上纱。

一块是将亵裤剪到腿跟,还不剩裤腿,看起来就像是个月事带。

路菀菀从没见过这样露骨的东西,难免会惊异,鱼真对此表示充分理解。

什么不正经,这是情趣,情趣懂不懂?不懂。

路菀菀回答地极为耿直,边说边捂着眼将那团衣服塞进了鱼真的被子里。

这样的东西,岂不是只有那勾栏院里的迎客姑娘才会穿?我要是穿了这个,陛下不知道要怎么想我。

好姑娘不穿这样的东西的。

你就是个榆木脑子,笨死了。

再说了,那勾栏院的姑娘哪有我这样好的脑筋。

鱼真心疼地将小衣又给扯出来,仔细检查了没发现破处才放下心。

你是穿给自家男人看的,又不是穿这个去逛街,有什么不好的。

瞟了眼路菀菀一脸抗拒的脸,鱼真摇摇头,小心翼翼将小衣给叠了起来。

菀菀啊,夫妻生活是需要一些惊喜的嘛。

你每天这样温柔小意的,好是好,但待久了,总是会有些审美疲劳的嘛。

你得适当地给陛下创造些惊喜,让他见到你不一样的一面,这样你们的感情才会更稳固。

鱼真挑着眉打了个响指,继续循循善诱。

你可以偶尔泼辣一点,偶尔诱惑一点,偶尔穿的,少一点嘛。

那也不用穿得这样少吧?听见鱼真的话,路菀菀忽的想起了昨晚上和陛下之间的事。

她碰了他的那儿,这是不是也算是夫妻情趣?这我还嫌多呢。

鱼真将嘴角往下弯了弯,不由分说的就将那小衣又塞进了路菀菀的怀里。

我用的可是软烟罗,若隐若现的,最是好看。

对了,你还可以跳支舞助兴呀,那就更完美了。

不是,阿鱼,我…路菀菀拿着手里的衣服就像是捧了个烫手山芋一样,又急又羞,小脸都皱到了一块。

什么不是不是的,我还能害你不成。

鱼真扬着下巴眯了眯眼,若是陛下心中满意了,你可要提一提我。

若是不满意…怎么会?陛下只要是个男人,就不可能不满意!好了好了,本姑姑要休息了。

你快回去演练一下,别出了岔子。

见路菀菀张张嘴还要再说些什么,鱼真忙下了逐客令。

门在那,不送。

看着鱼真决绝的神情,路菀菀心里也有些松动。

虽说鱼真一向不怎么靠谱,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是有一脑子乱七八糟的主意。

说不定这件羞人的小衣,还真能让她和陛下的感情更上一层楼呢。

要不,回去先穿穿看试一下?鱼真窝在床上,瞄了眼路菀菀娉娉婷婷走出去的背影,捂着被子痴痴笑出声来。

嗯…看来本姑姑又要涨月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