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菀菀拿着瓢舀了勺温水慢慢顺着靳承乾的发根倒下, 手上轻柔地摩挲着他的头皮,嘴里悠悠哼着歌。
陛下,舒不舒服?靳承乾半靠在浴桶边上, 闭着眼舒服地昏昏欲睡。
听着路菀菀的话,哼哼唧唧地回了句。
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简直就是幸福地要死啊!他家小姑娘的小手又香又嫩, 不轻不重地按着他的头。
只是这样躺着,一天的疲倦就全都被一扫而光了。
何况小姑娘的歌也唱得好, 清清脆脆的, 像是林中的百灵鸟,听得他心里甜丝丝的。
这样的机会可实在是难得,下次他怎么舍得让这个娇滴滴的小丫头蹲在那做这种伺候人的事。
只是即便这样,他也不能出口夸赞。
谁让这小妮子不乖,得小惩大诫。
看着靳承乾的样子,路菀菀不由想起了鱼真下午才跟她普及过的那个词, 叫什么来着…对, 傲娇。
那她家陛下就是, 傲娇帝王攻?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路菀菀摇摇头, 专心用手指梳理起靳承乾的头发来。
陛下的头发可真是好, 乌黑油亮, 密密麻麻的。
臣妾看以前邻居家的大伯,头发都掉光了。
可朕才二十四岁。
靳承乾半掀起眼皮瞧了路菀菀一眼,轻轻哼出一口气。
把朕和个糟老头子比,亏你想得出来。
…二十四岁了皮肤还这么好!路菀菀被说的一噎, 眼睛转了转扫过靳承乾紧致细腻的侧脸,立时又想到了说辞。
看您,一点皱纹都没有。
牛儿才十八,眼角却已是出了纹路。
您呀,这是天生丽质。
那是因为朕不爱笑。
靳承乾合上眼皮,嘴角冷漠地弯下,心里却是美滋滋地乐开了花。
符延年纪比朕还要大,不也是一点皱纹也没有。
符延的睫毛哪有您长呀。
路菀菀这次的反应很快,一下子就找到了重点。
凑过头轻轻对着靳承乾的眼皮吹了口气,看着那蝶翼一样的睫毛随着风轻轻摆了摆,痴痴笑出声来。
盈盈堕睫,美极了,让臣妾好生嫉妒。
靳承乾没答话,嘴角却是止不住地弯起。
嫣红的唇瓣像是朵莲花,静静开放在他平静无波的脸上。
丹唇翳皓齿,秀色若佳璋。
原来,这句诗也是可以用来形容男子的。
路菀菀本以为她家陛下只会在人前冰冷,她前温柔。
没想到,他竟还能有如此妖艳的一面。
秀色可餐,秀色可餐。
看着眼前的两瓣唇,路菀菀咽了咽口水,还是没忍住,低头吻了上去。
小舌灵活地钻进唇间,轻轻在牙床上一扫,那两排齿便像启动了机关一样慢慢打开,将她迎了进来。
靳承乾扣住路菀菀的腰,心里是难掩的兴奋。
他家小姑娘平日里在房事上羞涩得很,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让他怎能不激动。
让小舌在口中胡乱冲撞了会,靳承乾动了动发麻的舌头,一下子卷住了那条不安分的小舌,占据了主动权。
不再让路菀菀有喘息的机会,靳承乾紧紧环着她的腰,贪婪地吸吮着她口中的津液。
一时间,屋子里水声啧啧,春&色无边。
靳承乾腰间松松系着的袍子被路菀菀给挣了开,现在几乎是全身赤裸。
看着怀里迷蒙着双眼的娇人儿,靳承乾手上不老实地去解她的衣裳,声音低哑得不像话。
好乖宝儿,快帮朕把头发擦干,咱们到床上去。
路菀菀娇躯一震,掀开眼皮看着靳承乾眼里两簇燃烧着的火焰,总算是想起了自己的初衷。
手上紧紧握着靳承乾的双手,委委屈屈地看着靳承乾,一脸的泫然欲泣。
陛下,臣妾的腕上落了疤,不好看。
好看,朕的乖宝最好看。
靳承乾现在是一身的邪火没处发,好似连鼻孔里喷出来的气都是灼热的。
看着路菀菀可怜的样子,靳承乾又是心疼她又是着急自己,只能笨拙地抚着她的发安慰。
朕的背上不也是落了疤,朕的疤更丑,更大。
可那是为了臣妾才受的伤啊。
路菀菀抽抽鼻子,轻轻捶着靳承乾的肩膀。
每次看见那伤疤,臣妾对您的感激和爱意就会重一分,那是咱们共患难的见证呀。
乖宝儿,你到底是想做什么?靳承乾烦躁地抚了抚额,轻声叹了口气。
乖宝啊,你再这样磨蹭下去,你的小承乾哥哥就要睡觉去了。
朕还拿什么满足你?臣妾是个女孩子,女孩子爱美。
路菀菀咬咬唇,一脸希冀地望着靳承乾。
臣妾想着,在腕上刺青,又能掩住那疤痕,又能看起来更漂亮,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不行。
靳承乾想也没想便开口拒绝,语气里是全然的不容置喙。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你随随便便在身子上动手脚,朕没办法向你爹娘交代。
还要,你今个是不是去看鱼真了?…怎么扯到鱼真身上了…陛下,慕言哥哥的背后也有一副刺青的。
占了满背,爹爹也什么都没说。
岳父又不是他的亲爹。
靳承乾眯了眯眼,危险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路菀菀。
你见过他的背?他以前总爱在院子里赤着膊打拳嘛…臣妾有日起早了,一不小心就瞄到了一眼。
路菀菀呐呐说完,忙抬高了声音解释。
陛下,臣妾瞄到了后立即就蒙了眼回屋了,连着三日都是在屋里吃的饭,半步都没踏出去。
靳承乾的薄唇抿成了一道冷硬的直线,眼中神色莫名。
很好,慕言,这笔账朕就算在你的头上了。
陛下?见靳承乾抿唇不语,路菀菀心凉了半截。
但还是鼓了鼓勇气,一把环住了他的脖颈,用鼻尖去蹭他的下巴。
陛下,女为悦己者容嘛,您理解臣妾的对不对?路菀菀果真是极为懂得怎么捏住靳承乾的软肋,这句话出来,靳承乾的神色明显松动了些许。
大手捏着路菀菀纤细的手腕放到唇边亲了一口,轻叹了声。
乖宝,朕真的不介意。
你怎么样朕都喜欢的不得了。
路菀菀垂着眼眸,嘴角微微抿起。
看来,只能用杀手锏了。
陛下…路菀菀轻轻在靳承乾耳边吹了口气,下手顺着他的胸膛缓缓滑过腹部,再准准地落在那物的根部,指尖轻轻一扫。
靳承乾难耐地闭上眼,闷哼出声。
臀&部不自然地向上抬起去迎着路菀菀的力道。
陛下,您说好不好?路菀菀眨眨眼,伸出小舌到靳承乾的口中转了一圈,扯出条银色的细线来,再缠回自己的口中。
烛光下,那嫣红的小嘴水水润润的,更显得气氛淫&靡非常。
手上则是不轻不重地捏了捏那卵圆的物件,听到靳承乾压抑的喘息才又顺着那早就坚硬地不行的东西往下滑着。
那物太大太烫,路菀菀的手又小,握紧了手才堪堪环住。
那被沾着水的冰凉小手攥着命根子的感觉让靳承乾眼前起了一片薄雾,咬着牙拦住路菀菀的手,声音低沉嘶哑。
乖宝,别闹了,到床上去。
陛下,您说好不好?路菀菀挥开靳承乾的手,往下猛地一撸,又趁机用手指在那小眼处狠狠抠了两下,媚眼如丝地抬眼望着他。
好…爽!靳承乾仰着头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没有就这么泄了出来。
手紧紧地握着浴桶的边沿,心里五味杂陈。
早知道这小妮子手艺这么好,胆子还这么大,自己这些日子还苦苦地忍着什么啊。
陛下,您答应了?路菀菀乐得眉眼弯弯,松了手便弯下身子一口咬上了靳承乾胸前的小红豆。
一边叼着一边抬着眼含糊不清地跟靳承乾强调着。
陛下,君无戏言。
您要是反悔了,臣妾可就瞧不起您了。
靳承乾呼吸一滞,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竟是说出了个好字,当下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低头瞧着路菀菀那欢喜的叼着他胸前小红果的样子,又觉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满脑子都是些香艳的画面,身下涨疼得不行。
掐住她的下巴将她扯离自己的敏感,靳承乾深深呼出一口气,额头上的青筋一蹦一蹦。
朕答应你,但这件事必须要朕亲自来做。
为什么?路菀菀舔舔唇,伸手抹去他胸前晶亮的水渍,惊喜又疑惑地望着靳承乾。
因为,朕怕自己会忍不住杀掉那个弄疼你的人。
靳承乾眸子血红,看着像只小兔子一样乖巧的窝在他怀里的路菀菀叹了口气。
小妮子果然被宠坏了,现在自己怎么横眉竖目她都不会怕了,甚至还学会了跟他耍心眼儿。
臣妾都听您的。
路菀菀达到了目的,心里美得不行。
将干布往靳承乾的头上一裹,便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头发就委屈您自己擦一擦啦,臣妾去准备东西,免得您明日反悔,夜长梦多。
都听我的?靳承乾看着胯&下立得高高的小兄弟,摇摇头无奈地笑笑,便伸手自己套&弄了起来。
罢了罢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明个再好好地罚她。
真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坏姑娘,不过,自己怎么还挺受用的?陛下…您这是?看着靳承乾敛着眉眼一笔一划地用小狼毫毛笔往自己的腕上画着草图,路菀菀讪讪收回手臂,轻声问出口。
朕怎么舍得你一个人痛。
靳承乾眼帘未抬,依旧是认真地画着,语气轻缓又柔和。
你做什么,朕都无怨无悔地陪着你。
靳承乾的侧脸硬朗俊美,紧抿着唇更显得他的脸部轮廓像刀削一样深刻。
路菀菀趴在桌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的动作,心里酥酥胀胀。
就是因为他这样毫不掩饰的疼爱与纵容,她的胆子才会越来越大,才会记起了该怎么撒娇,怎么使小性子,怎么活的像小时候那样纯真,那样无忧无虑。
因为她相信,无论怎样,她眼前的这个男人,都不会舍得伤害她。
那全心全意付出的眼神,掺不了假。
她是多幸运呀,能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晒着阳光,笑得像个孩子。
靳承乾专注地刺完最后一针,用布拭去血珠,面色不变地往上撒了把盐后包裹起来。
做完这一切,额上已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刚想抬手去擦,就有双小手替他做了这活计。
靳承乾侧头,对上路菀菀眼睛的那一瞬,喉结不自然地滚了滚。
他的小姑娘,温温柔柔地为他擦着汗,眼里是满满的眷恋。
就好像是鸟窝中的雏鸟看着父母的眼神,那是全然不避讳的信任。
陛下,臣妾准备好啦。
针刺破皮肤的那一瞬,路菀菀疼得想哭。
但她还是咬紧了唇将那声呜咽吞进了肚子里,笑意盈盈地看着靳承乾握着银针的修长手指。
陛下,臣妾没事,您放心。
靳承乾低低应了声,却是没抬头。
他怕他要是抬头瞧见了那清澈的眸子里有哪怕有一滴泪,便是再也下不了手刺下第二针。
路菀菀仰起头,让泪倒流回眼眶中,深深吐出一口气。
刚开始时,刺青只是她的爱美之心在作祟,像每个小姑娘一样,她不希望自己的身体有缺憾。
但看着靳承乾在他的腕上刺下第一针,她便发现,自己的心思变了。
她开始觉得,如果她和她心爱的人身上有着一样的刺青,那得是件多甜蜜的事。
每次看到那个刺青,就会想起那个人,就好像两个人的血脉相通,心意相连一样,那是件多美好的事。
她希望,自己和靳承乾之间的联系可以多一些,更多一些,最好能多到将他们紧紧捆绑在一起,永远也不说分离。
宝儿,接下来,可能会有些疼。
正胡思乱想着,路菀菀突然感觉唇上一软,眼前是靳承乾长而卷曲的睫毛。
他覆在她的唇上,舌尖滑过她的唇角,惹得她轻轻颤抖。
要是受不了,就咬朕,朕不怕疼。
腕上忽的传来阵撕心裂肺的痛…路菀菀的眼泪倏地滑落,滴进两人的唇齿之间。
朦朦胧胧中,路菀菀想到,好像初夜时,她的陛下也是这样贴在她的耳边,说着一样的话。
好了,好了,宝儿最乖了。
不疼,朕给你吹吹。
靳承乾心疼地将路菀菀抱在腿上,缓缓地悠着她,嘴里不停低声哄着。
你说你这么怕疼,怎么还想出了这个损招来折腾自己。
不喜欢那疤,戴个镯子不就好了。
路菀菀擦擦眼泪,冲靳承乾轻柔笑笑,没理会他的的絮絮叨叨,而是细细地端详起自己的腕子。
靳承乾怕她疼,没敢刺太多的笔画,只是简单地勾勒出了一朵并蒂莲。
虽然只有寥寥几笔,但却是极为传神。
路菀菀欢喜得不得了,将腕子凑到眼前看了又看。
并蒂莲,茎秆一支,花开两朵。
同心,同根,同福,同生。
靳承乾凑到她脸颊边亲吻着她的泪痕,缓慢低沉地诉说着他刺这刺青的含义。
可是,为什么您的要比臣妾的大上好多?路菀菀心里甜滋滋,可看着看着,却看出了些不解的地方。
因为,朕要为你遮风挡雨啊。
靳承乾眼里的宠溺浓得化不开,温柔笑笑,垂首含住她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嗯…温馨提示,上一章粉色惊奇姑娘的楼下有作者可爱的长评,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一看新文求收:学渣他贼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