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知道我俩是谁有这个缺陷基因吗?谈话结束前迈克尔问我。
没有。
我回答,这种缺陷表现在几种不同的受损基因里,难以分离出。
只有在它表现极为活跃时才可发现,即使在地球上也没能成功地找出病因携带者。
我告诉迈克尔2068年发现了第一例惠延厄姆综合症患者,当时非洲、亚洲都没有发现该病。
这是一种高加索疾病,以冰岛的发病率最高。
我只想让迈克尔知道这些,了解更多只会使他更烦恼。
迈克尔现正阅读的医学百科全书上也是这么介绍的。
接下来他又问:有治愈方法吗?无能为力,我摇摇头,过去的10年间有征兆显示在怀孕的第四、五、六个月期间可能有有效的基因治疗措施,但过程相当复杂。
即使在地球上也可能导致流产。
要是在讨论中迈克尔能主动提到流产就好了,但他绝不会。
他的宗教信仰如此坚不可摧,我相信他永远也不会考虑这个。
对他而言,无论在地球上还是在拉玛里,流产都是一个不可饶怒的错误。
如果理查德还在这儿,我们可能要就流产的利弊进行逻辑分析。
理查德可能在显示屏上分别列出利弊清单。
而我可能还列出另一个清单,罗列出不流产的感情因素。
可想而知,最后的结果是我们一致同意让本杰明来到拉玛,这是我们共同的明智决定。
我想要这个孩子,也进一步希望迈克尔明确对做本杰明父亲的承诺。
拉玛花园拉玛花园02206年8月30日本杰明于三天前出生,是早产。
虽然我一再告诉迈克尔,孩子看上去和普通孩子没什么两样,但他还是在亲眼目睹孩子没有任何生理缺陷后才如释重负。
这次生产很顺利,没想到西蒙娜帮了我大忙。
作为一个6岁的孩子,西蒙娜已相当成熟了。
本的眼睛也是蓝的,但没有凯蒂的亮;皮肤颜色是浅棕色,比凯蒂略深,但还是比我和西蒙娜白。
本杰明出生时重35千克,长52厘米。
我们的生活依然如故。
除了凯蒂,我们都放弃了理查德会回来的希望。
拉玛的冬天又到了,夜长昼短,周而复始。
迈克尔和我不时还要到上边去搜寻理查德的踪迹,但所有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的程式化的活动。
理查德已经出走一年零四个月了,我们不再指望什么了。
迈克尔和我轮流用理查德设计的轨道计算程序来测量我们的航程。
理查德走时给我们留下了详细的使用方法,但刚开始迈克尔和我还是用了几周的时间才琢磨出如何使用。
本出生后我的个人时间反而多了,我对主宰我少年时期思想的两位女人又表现出了热情,贪婪地读着她们的著作。
为什么贞德和埃莱诺对我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因为她们不仅内心坚强,充满自信,而且在男人主宰一切的世界里取得了辉煌的成就。
少年的我很孤独。
虽然我在博韦的物质生活条件一直不错,父亲也很疼爱我,但我的整个青春期都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度过。
我努力使自己坚强起来,把自己从与父亲分离的阴影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