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12年时间才能到达天狼星座附近。
我们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我感到很轻松。
西蒙娜好像已经安然无恙地度过了在箱体内的漫长时光,但我还是有些怀疑这样的经历对一个婴孩会不会有所损伤。
重新安排我们的生活对西蒙娜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有时我一个人时也会想起在箱体里出现的幻觉和梦境,最后几天的梦很清晰。
最后一次我梦到了我和父亲一起坐在一个不知名的露天音乐会上。
一位蓄着长长白胡须的东方老绅士独自站在舞台上,弹奏着一种奇特的弦乐器。
与我跌入坑底时所看到的梦境不同,我和父亲没有变成小鸟飞向法国的希农,而是父亲的身体完全消失,只留下一双眼睛。
几秒钟后又出现了另外五双眼睛,在我眼前形成一个六边形。
我立即认出了祖父奥曼的眼睛,还有母亲的,另三双不知是谁的。
六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好像要对我说什么。
音乐结束前我听到一个由几种声音混在一起而发出的声音——危险。
这是我的幻觉。
为什么我们三人中只有我产生这样的幻觉?理查德和迈克尔也有失去感觉的经历,并承认他们眼前也出现过一些怪诞的图形,然而他们看到的图形都不太清楚。
如我们猜测的那样,拉玛人给我们注入了某种化学物质,或用那些缠绕在我们身上的细丝帮助我们在陌生的环境中入睡,那么为什么只有我一人目睹到这些怪异的图像呢?理查德和迈克尔认为答案非常简单:我是一个想象力过于丰富的人。
进入箱体后,我们的预言家奥图尔将军就有些神不守舍,心中想着其他事。
今天上午我不停地问他,希望知道他的想法。
最后他才慢慢地回答:每一次新的科学突破,我都得重新解释拉玛花园拉玛花园理查德和迈克尔只注重深奥的东西。
理查德注重科学、工程领域,迈克尔重视精神领域。
我能理解他俩在各自领域里提出的论点,然而未来生活对我的挑战不仅仅局限于这两方面。
我得重视生活中的每一天、每一件事。
我们仨对我们惟一下一代的成长及未来都负有责任,对西蒙娜启蒙教育的任务落在我的肩上。
我有责任关心西蒙娜。
我喂她时看着她望着我甜美地微笑,此时此刻,我再也不相信这是幻觉了。
上帝、拉玛人是否存在以及地球将如何发展对我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是西蒙娜的母亲。
2201年7月31日拉玛的春天来到了。
加速前进一停止冰就开始解冻了。
当时我们洞穴上面的最低温度为-25°,我们曾担心洞穴内的热系统会达到运作极限。
好在加速结束后,温度每天一度地回升,再过两周冰就会完全解冻了。
我们已经脱离了太阳系。
太阳依然是太空中最明亮的星球,各星系间的空气几乎接近真空。
我们飞船内部的热量从何而来?迈克尔问。
我们的总工程师、英俊的宇航员理查德·沃克菲尔很快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产生巨大加速变化的原子系统很可能也正在产生、释放热量。
拉玛内肯定有两个不同的操作系统。
当它接近热源,如某个星球时,会关闭所有基础系统,包括推动系统和热控制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