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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最后三天

2025-03-25 11:48:07

魏时迁哪里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他也只是听到了叫声,说:我不知道。

是花一梦吧?咱们快去看看!张符在后面说。

魏时迁也顾不得吃醋和兴师问罪,大家一起朝着通道尽头的房间跑了过去,那个房间是花一梦住的客房。

花一梦?你怎么了?不需要去拍门,客房门已经从里面猛然推开,花一梦踉跄的跑了出来。

她脸色惨白,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目光胡乱的晃动着,看起来吓得不轻。

花一梦抓住钟秒秒的手,焦急的说:我刚才在房间里休息,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一瞬间就从我眼前飘过去了。

难道还真是过路的小东西?张符往房间里探了探头,还使劲儿嗅了嗅鼻子。

过路的小东西?魏时迁也往里面瞧了一眼。

他以为之前张符都是胡说八道开玩笑的,难道自己别墅里真有鬼?钟秒秒说:张天师,你不要吓唬大家了,先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吧。

花一梦很害怕,看起来吓得不轻,根本不敢进去。

客房门推开,里面安安静静什么也没有,大家一起走了进去,走进去之后也是安安静静的,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

魏时迁抱臂站在门口,说:什么也没有。

是啊,张符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说:是不是看错了?还是睡迷糊了?怎么可能?花一梦睁大眼睛:真的有,千真万确,我……我就是没看清楚,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千真万确,秒秒你相信我啊!钟秒秒安慰的拍了拍花一梦肩膀,说:别怕别怕,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不用担心。

张符四处走着,来回看了两圈,摇了摇头,说:还是没瞧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是不是你道行修为不够,所以才看不见的?花一梦说。

怎么可能?张符挺胸抬头,拍着胸脯说:我可是专业级别的天师,能有我……糟糕!张符脸色突然一变,平日里吊儿郎当的面容一凛。

怎么了?钟秒秒被他的表情给吓住了,赶紧问。

瓶子碎了。

张符说。

大家被他说的直懵,说:什么瓶子碎了?张符并没有回答大家的疑问,只是在自说自话,然后回身就走,快速跑出了房间。

所有人都满面不解,赶紧跟着张符一同离开。

就瞧张符跑回了刚才他的房间,用力推开门……怎么回事?钟秒秒一进来,就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惊讶的说:这不是盛放灵魂的玻璃瓶子吗?怎么碎了?里面的东西呢?他们将咖啡店老板的灵魂从花一梦身上分离了出来,暂时装进玻璃瓶子里,盖上了塞子。

刚才钟秒秒来找张符,为的就是这件事情。

总不能叫咖啡店老板的灵魂永远被关在玻璃瓶子里,钟秒秒想问问张符,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说实在的,钟秒秒很舍不得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如果可以,她完全想要据为己有。

但是这身体又终归是别人的,她占位具有又觉得很别扭,所以来找张符商量商量,问问他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只是商量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听到了花一梦的尖叫,从房间急急忙忙离开,这么一来张符的房间里,便一个人也没有。

玻璃瓶子就摆在桌上,而现在莫名其妙的便碎成了一片一片。

张符看着地上的碎片,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说:看来是想要逃跑……钟秒秒惊讶的说:什么意思?在他们不在的时候,咖啡店老板的灵魂在瓶子里激烈的反抗,想要从桎梏中离开。

但是可惜,她的灵魂有点特殊,一旦离开瓶子变回灰飞烟灭。

瓶子其实是桎梏,也是一种保护。

灵魂在瓶子中挣扎,瓶子从桌上掉落,砸碎在地面上,里面的灵魂终于得以解脱……可就在下一秒,暴露在空气中的灵魂,彻底消失不见……张符说:自作孽不可活,这一下谁也帮不了她了。

张符刚才才答应了钟秒秒,会想想办法,找找两全其美的方法,可是没想到突然出现了这一变故,办法还没想到,咖啡店老板彻底消失。

这一变故谁也没想到,而且毫无挽回的办法。

张符收拾了玻璃碎片,钟秒秒送花一梦回房间休息,然后自己这才回到了魏时迁的主卧去。

魏时迁抱臂站在门口,钟秒秒一推门就看到了他。

我还以为你休息了呢。

钟秒秒说。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钟秒秒一推门瞧见魏时迁,屋里还没开灯,那场景有点诡异。

魏时迁抱臂说:我的未婚妻大半夜去和别的男人说悄悄话,我能安心休息吗?说白了,魏时迁现在还在吃醋,自己衣服都脱了,钟秒秒竟然无动于衷,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

咳——魏时迁轻咳一声,状似不经意的说:愣着干什么,等着你一起洗澡,热水都放好了。

没错,魏时迁把热水又放好了一遍,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就不信不成功。

好,我这就来!钟秒秒乖巧的点头,抱着浴袍就要往浴室的方向去。

魏时迁嘴角终于挑起一个得意的笑容,双眼迸溅出胜券在握的狼光。

嗡嗡——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魏时迁目光不善的瞪了一眼自己震动不止的手机,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魏时迁决定忽略这个电话,让它自生自灭,就当没听到。

钟秒秒走到浴室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床头柜,说:魏先生,你的电话响了。

快过来,不用管它。

魏时迁对钟秒秒招了招手。

好吧。

钟秒秒听话的点点头。

眼看着就要羊入虎口,嗡嗡嗡——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回不是魏时迁的手机,改成了钟秒秒的手机在震动。

也不要管它。

魏时迁干脆迎了上去,扶住钟秒秒的肩膀,用温柔沙哑的声音说:现在你什么也不用管,只要看着我就好了。

但是魏先生……钟秒秒认真的指着响个不停的手机,说:说不定有急事,不接电话不太好的。

我……魏时迁头疼,就差一点点……钟秒秒最终还是转身去接电话,并没有踏进雾气袅袅的浴室。

魏时迁看着那一浴缸的热水,感觉今天的夜生活可能要泡汤。

先是魏时迁的电话响个不停,然后又换成了钟秒秒。

这应该不是巧合,有同时有魏时迁电话号码和钟秒秒电话号码的人不多,魏时迁大致一猜,就能猜到,这通破坏他美好火辣夜生活的电话,应该是怀璟打来的。

怀璟打电话过来,还能因为什么,有八成原因就因为和弦。

和弦可是钟秒秒最好的朋友,和弦一旦有点什么问题,钟秒秒绝对会选择抛弃自己,陀螺一样围着和弦打转。

魏时迁这么一想,顿时头疼不已,然后他就听到钟秒秒接起电话,说了一句……怀先生,有什么事情吗?魏时迁:……果然是怀璟。

秒秒!老魏怎么不接电话?你们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怀璟的声音很大,就算不用免提,魏时迁在旁边也能听得七七八八。

怀璟似乎很激动,声音拔得更高,说:大嫂!好消息好消息啊!和弦醒了!她好像认出我来了!还说要见你呢!现在!魏时迁发现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果然这一通电话将他火辣的夜生活彻底粉碎。

钟秒秒惊喜的说:和弦醒了?太好了,那我马上过去!魏时迁无奈,不过看钟秒秒这么高兴,也只好面无表情的穿衣服,准备跟着钟秒秒一起去一趟怀璟家里。

他们半夜要出门,花一梦和张符还在别墅里。

花一梦问:这么晚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花一梦现在刚刚恢复,身体看起来有些虚弱,不宜出门。

尤其因为她之前大闹魏时迁公司的事情,绯闻的热度还没有降下来,简直风口浪尖,也不宜总是往外面跑,生怕被狗仔拍到。

花一梦虽然想去,但是不方便跟着去,只好留下来在别墅等着他们回来。

张符明天一大早还有委托,天亮就要离开,和弦他也不怎么熟悉,所以也就没有跟着去。

魏时迁开车,带着钟秒秒往怀璟的别墅去,很快就到了地方。

怀璟已经在门口兴奋的等着他们,见了人就说:你们可来了!和弦等你们好久了!她突然就醒了!认得我了!我的妈呀,太好了!你们可不知道,和弦失忆这段时间,我有多辛苦,还每天都被当成色狼!没想到和弦突然就好了!好的真的有点突然!不过这也太好了,高兴坏我了。

魏时迁被怀璟说的脑袋止疼,组拦住他的话头:和弦在哪里,带我们去看看。

对对对,就在楼上,还在客房里休息呢。

怀璟指着楼上,赶紧带他们上楼,说:客房又小又阴暗的,我想让和弦住回我的房间,但是和弦说不回去,不知道为什么,醒来之后一直没离开那个房间,吃饭都没下楼来,也是在客房里吃的。

不要让和弦离开那个房间。

钟秒秒说。

什么?怀璟听她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有些奇怪的看着钟秒秒。

钟秒秒走上楼梯,说:因为那个房间里没有信号,和弦留在那个房间才是安全的。

怀璟更是听不懂,说:这是什么意思?之后再解释,我们先进去看看和弦。

钟秒秒说着推开客房的大门。

和弦就在客房里,躺在床上休息,看起来精神头不错,见到钟秒秒立刻就坐了起来,说:秒秒你来了!钟秒秒快步走过去,说:你感觉怎么样了?好多了。

和弦说:现在是没有问题,但是我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出去恐怕就会有问题。

和弦是一部手机成精,对于和弦最重要的其实就是信号。

和弦之前被绑架,送回来的时候,突然被安装了不明东西。

带走和弦的耿井浩,想要利用和弦来监视钟秒秒他们。

耿井浩算准了钟秒秒不会丢下和弦不管,这么一来,和弦就成了天然的奸细。

也是机缘巧合,上次怀璟突然打电话说和弦头疼,钟秒秒才发现,怀璟别墅的这间客房,是屏蔽型号的,里面几乎没有一点信号,无法打电话。

和弦之所以在这个房间头疼,并不是身体出了毛病,而是自我修复的体现。

因为没有信号,耿井浩给和弦安装的监控装置无法起到作用,和弦又在自我修复,虽然速度不快,但是时间累计起来,和弦有一天修复成功,就会想起之前的事情。

之前钟秒秒发现这一点,便告知和弦不要离开这个房间。

当时和弦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钟秒秒看起来和善,所以很听话,真的一直呆在房间里。

和弦说:我的数据虽然修复的还不完善,但是大体已经没事,过几天应该可以离开这个房间。

没关系,不要着急,慢慢来。

钟秒秒说。

魏时迁和怀璟听得有点云里雾里,虽然还不太理解和弦是怎么醒过来的,但能醒过来的确是天大的好事。

魏时迁皱了皱眉头,问:带走你的人,就是耿井浩?和弦肯定的点头,说:就是他。

和弦也没想到,耿井浩会潜入怀璟的别墅,将自己的本体偷走。

因为本体被抑制住,所以和弦在餐厅里的人形才会瞬间消失。

和弦又说:我的本体被耿井浩带走,听到了很多消息。

耿井浩本来是打算让和弦做内奸的,可现在看来,和弦消失这一趟,还是有些收获的。

和弦目光有些复杂,看向魏时迁,说:我听耿井浩说,魏先生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人。

什么意思?魏时迁问。

其实大家心里早已经有一些准备,上次张符已经说过了,魏时迁身上有淡淡的四叶草种子味道,绝对错不了。

魏时迁如果不是四叶草的亲戚,就是以前吃过四叶草的种子。

不论是哪一种可能,魏时迁都已经不再是什么普通人。

和弦说: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听说耿井浩说,魏先生的母亲好像和四叶草有些关系。

魏时迁并不是魏正林和唐歆的亲生儿子,他的母亲到底是谁,魏时迁一次也没有见过,他的亲生父亲也早就已经过世,根本无从查起,这简直就是一个谜团,似乎永远也无法解开。

但是耿井浩很肯定,魏时迁并不是普通人。

和弦担忧的说:耿井浩说自己要不行了,一定要得到魏先生的躯壳。

钟秒秒忍不住问:耿井浩应该是他才拿到不久的身体吧?看着很健康,也很年轻,怎么就又开始打魏先生的主意呢?和弦摇了摇头,说:具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迷迷糊糊听到那些人说话而已。

听说是什么耿井浩的身体承受不住压力,已经超负荷,所以不能再使用了。

他需要找一个更好的躯壳。

更好的躯壳,指的就是魏时迁。

钟秒秒握紧拳头,说:我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魏先生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这么严肃的时候,好像有点不适合笑出声来。

不过魏时迁瞧见钟秒秒那坚定的表情,没来由就很想笑,觉得秒秒也太可爱了。

其实,和弦想了想,又说:我们也不用太担心。

耿井浩想要夺舍魏时迁,其实是个很不容易的作法,他不只是要擒住魏时迁,还要得到另外一样东西的辅助。

就是四叶草的种子。

和弦说:我听到他们说,必须有四叶草的种子才行。

耿井浩之前已经吃过一颗种子,现在剩下唯一的种子在钟秒秒手中,就算耿井浩抓到了魏时迁,没有种子,他也是无法得逞的。

和弦说:一定要保护好种子,不要让耿井浩得到它,那么……再过三天,魏先生就安全了。

三天?魏时迁抓住了一个重要的词眼。

和弦立刻点头,说:耿井浩的身体超负荷,他说时间不多,最后的期限是10号。

钟秒秒快速的侧头去看日历,果然……三天。

再有三天,如果耿井浩无法夺舍魏时迁,那么他恐怕就要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怀璟一听摆手说:那感情好啊,不就是三天吗?老魏三天别出门,等过了这三天,万事大吉,什么也不用担心了。

和弦点头,说:对,魏先生,这三天要不然你就别出门了。

千万不能让耿井浩他们得手!魏时迁挑了挑眉,心说三天不出门而已,他巴不得和钟秒秒两个人世界三天,免得一会儿这个捣乱一会儿那个捣乱。

魏时迁咳嗽一声,拉住钟秒秒的手说:那我们回家吧,然后就把门窗都锁起来。

怀璟其实想要留下魏时迁,让他在自己家里呆三天,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魏时迁却坚决不同意。

魏时迁心说,留在怀璟家里,四个人天天大眼瞪小眼,怀璟和和弦那么折腾,自己还有二人世界的机会?还是回家比较好,这样才可以和钟秒秒两个人不被打搅。

钟秒秒倒是没什么意见,魏时迁说他认床,住在怀璟家里不舒服,就成功忽悠着钟秒秒一起回了家去。

他们再回家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张符已经离开,别墅里静悄悄的。

钟秒秒看了一眼楼上,说:花一梦不会还没有起床吧?那要不要做她的早餐呢?魏时迁也抬眼看了一眼楼上,他差点忘了,家里还有个花一梦大灯泡,要想个办法把花一梦也弄走才行。

我去楼上问问她。

钟秒秒说。

楼道里安安静静的,钟秒秒敲了敲花一梦的房门,等了好半天,里面都没有人回应。

花一梦?钟秒秒提高声音:你没事吧?起了吗?我能进来吗?那我真的进来了!钟秒秒伸手一推门,根本没有锁,很轻松的将门打开。

房间里挂着窗帘,但是窗户却是大开的,一阵阵的冷风灌进来,将桌上的纸巾都吹得乱七八糟。

花一梦并没有在睡觉,床上是空的,厨房和浴室里也没有人影。

钟秒秒在客房里转一圈,然后快步从楼上跑了下来,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

魏先生!魏时迁正在做早餐,抬头去看钟秒秒,说:小心,不要在楼梯上快跑,别摔着。

钟秒秒跑的很快,转眼已经到了魏时迁面前,将手里的东西举着给他看,说:你看。

魏时迁正在做蛋包饭,奇怪的说:是什么东西,我腾不开手。

钟秒秒举到他面前,说:花一梦被带走了。

什么?魏时迁手一抖,蛋包饭没卷好,瞬间漏了馅儿,散了满处都是。

钟秒秒说:花一梦房间里没有人,我在桌上找到一张纸,上面写着花一梦被他带走了,如果想要换回花一梦,必须魏先生你过去。

魏时迁终于将钟秒秒手中的纸接过来,低头仔细一看,还真是像钟秒秒说的那样,这看起来像是一封勒索信。

最重要的是,角落画着四叶草的标志,一看就是耿井浩那阴魂不散的狗皮膏药留下的。

魏时迁有点不相信,上楼去看了一圈,花一梦真的消失不见。

魏时迁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就这么一会功夫,花一梦就消失了?肯定是钟秒秒与魏时迁离开别墅的时候,耿井浩趁机带走的花一梦。

并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魏时迁本来还想要查一查别墅的监控,可惜监控竟然全部瘫痪,看起来像是有人提前做了手脚。

钟秒秒拿出手机,又给张符打了个电话。

张符那边很吵,一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啊。

直到钟秒秒说花一梦被绑架了,张符才惊呼一声,然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张符说:真的假的?今天是不是四月一日?愚人节?钟秒秒说:你走的时候,花一梦还在吗?在啊!张符肯定的说:绝对在,我走的时候还看到了花一梦,她已经起床了。

她还跟我说,一会儿可能要去公司一趟,她会不会是自己走了,并不是被绑架的?有一封勒索信,上面还有四叶草的标志。

钟秒秒说。

电话里的张符一听就沉默了下来,看来这件事情又和耿井浩脱不开干系。

耿井浩只剩下三天的时间,目的就是魏时迁,已经无所不用其极。

他如今绑架了花一梦,提出让魏时迁去交换,就是想要想法设法将魏时迁引过去。

魏时迁果断的抱臂说:一看就是个陷阱,我是不会去的。

虽然花一梦是钟秒秒的朋友,但说白了和魏时迁交情并不深,魏时迁觉得自己还没有大公无私到,为了花一梦牺牲自我,用自己的命去换花一梦的命。

魏时迁是个商人,头脑向来是这么冷静的。

再者说了,如果魏时迁真的去用自己换了花一梦,那岂不是帮耿井浩完成了他的目的。

到时候耿井浩不消失,继续贪得无厌的做实验下去,恐怕会害更多的人。

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吃亏。

钟秒秒看向果断的魏时迁,说:但是魏先生我觉得这一次,你是一定要去的。

……花一梦被耿井浩悄无声息的带走,约定时间就在今天晚上,交换地址是一处很偏远的郊区。

钟秒秒已经提前查过了地址,是一处庄园别墅烂尾楼。

本来是要开发富人聚集区的,但是因为资金链突然断裂,别墅已经盖了一半,只能暂时搁置,这两年都没有继续。

因为地方偏僻,又都是烂尾楼,所以平时根本没有人往这面走,连公共汽车都没有一辆,尤其到了晚上,可以说是荒无人烟。

半夜12点左右,有车灯亮起,不多时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了路边。

开车的是魏时迁,当然车里不只是他一个,还有钟秒秒。

钟秒秒就坐在副驾驶,指着前面说:就是那面了,我已经看到庄园的门了。

不过前面挡着,车子没办法开进去,我们只能走进去了。

魏时迁不想下车,消极抵抗,也不说话。

钟秒秒侧头看他,说:魏先生,你放心吧,这一次真的没有危险,我保证!你不要害怕呀!谁说我害怕?魏时迁抱臂:我只是心疼自己,我的未婚妻竟然要拿我冒险,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钟秒秒差点笑出声来,总觉得这种台词和魏时迁的脸一点也不搭配。

笑什么?魏时迁说:怎么不说话。

怎么可能?钟秒秒满脸严肃,说:我很爱很爱魏先生!非常非常。

真的假的?魏时迁面无表情的脸有点板不住,嘴角莫名开始上扬,傲娇的开口:我怎么觉得你是敷衍我?真的!钟秒秒只说了两个字,然后解开安全带,主动凑过去,挽住了魏时迁的脖子,仰起头来吻在魏时迁的嘴唇上。

这一下子,魏时迁那张臭脸彻底挂不住,伸手直接将钟秒秒从副驾驶抱了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加深了这个吻。

咳咳咳咳!整齐气氛不断升温的时候,车后座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

张符已经忍无可忍,坐起身来,拍了拍前面的椅背,说:虐狗吗?后面还有个大活人呢!你们注意一下影响。

张符才说完,魏时迁已经抽空伸手一够,按了一下旁边的按钮。

前后座之间立刻升起隔断,挡住了张符的视线和埋怨。

张符:……张符无语的拍了拍档板,说:喂喂,都已经12点了,时间到了,要不然我们还是先进去吧?这一次不只是钟秒秒跟着魏时迁过来,张符也在车上。

只是他稍微有点晕车,所以上了车干脆躺在后座睡觉,想着睡一觉就能到地方。

哪里知道,张符睡了一觉之后,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虐狗的一幕。

张符无奈的打开车门下了车,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夜风吹得他直透心凉,过了半天终于瞧见钟秒秒和魏时迁下来。

钟秒秒的嘴唇有点红肿,不过一点也不见害羞,对张符招手说:走吧,我们进去。

魏时迁拉住钟秒秒,说:耿井浩让我一个人带着四叶草种子来换花一梦,现在我们来了这么多人,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进去,真的没问题?放心吧魏先生,没问题的。

钟秒秒信誓旦旦的保证。

张符也点点头,说:没错,还有我呢,我可是称职的天师。

魏时迁越听越觉得不靠谱,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钟秒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张符都知道,我却不知道?张符都知道的事情,没道理自己不知道。

难道张符和钟秒秒的关系,比自己还要亲密吗?魏时迁这么一想,顿时又开始吃醋。

钟秒秒拉住魏时迁的手,说:走吧魏先生,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来,我们进去。

庄园里黑压压的一片,拉了围栏不让进去,车子无法开进去,只能走过去,弯腰从缝隙钻入。

三个人翻了围栏进入庄园,钟秒秒打开手机自带手电,指着前面说:往这面走。

夜间温度比较低,四周又空荡荡的只有没建好的别墅,根本没什么绿植,稍微有一些风,就会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鬼夜哭,听着有点吓人。

魏时迁心想,好在自己不怕黑,否则这种时候,恐怕就要丢人。

啊!救命啊!那是什么?!秒秒!那边有东西!过……过来了!魏时迁不害怕,不代表所有人不害怕。

钟秒秒也没想到,张天师他……怕黑怕鬼。

张符嘴里叽里呱啦的大喊着,冲上来就往钟秒秒身上扑。

魏时迁被吵得感觉耳膜穿孔,实在是看不下去,身手矫健,一抬手就将张符给拦在了半路上,哪里能让他真的扑了自己的女朋友。

张符也是不挑食,扑不到钟秒秒,干脆挂在魏时迁身上,差点把魏时迁脖子勒断了,魏时迁有点后悔去阻拦张符。

张天师,钟秒秒也看不下去,将张符从魏时迁身上扒下来:只是一个朔料袋飘过来了,什么也不是,你松手,不要抱着魏先生,魏先生是我的!张符定眼一看,还真是塑料袋……他咳嗽一声,定了定心神,说:你们不要误会,我作为一个天师,其实并不怕鬼……但是你们不知道,有的……有的那个鬼啊,长得太恶心了,突然出现其实还挺吓人的。

你们是不知者无畏,我是见识的太多了,所以……所以难免有心理阴影。

其实说白了,我这不是害怕……就是……嗯,你们懂得。

魏时迁差点给他勒死,说:别废话了,耿井浩到底在哪里?他是不是看我们来的人太多,不敢出来了?花一梦又在哪里?不会被撕票了吧?绑架撕票的事情简直屡见不鲜,尤其他们这么大摇大摆的,根本没有按照耿井浩的要求来。

不会撕票的。

钟秒秒肯定的说。

她刚说完了,张符又大吼一声:啊啊啊啊!你们听!有声音!妈呀好吓人!不只是有声音,张符定眼一瞧,不远处还有个黑影,摇摇晃晃就冲了过来。

丧尸!丧尸?钟秒秒惊讶的睁大眼睛,怎么丧尸都出来了?张天师平日里都看了什么电视剧啊?远远的,还真有个奇怪的黑影,摇摇晃晃冲了过来。

伴随着张符不断拔高的尖叫,一个虚弱的声音掺杂了进来。

快……快走……离开这里……秒秒……声音有些熟悉。

花一梦!魏时迁皱眉,跑过来的居然是他们要找的花一梦。

花一梦踉踉跄跄,应该是受了伤身体虚弱,从远处跑来,几次差点摔倒在地上。

走近一些,大家看的更清楚,花一梦的确受了伤,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脸上受伤露出的皮肤上有不少伤口,滴答滴答有血珠滚落。

快走……花一梦终于支持不住,噗通一下摔在了他们的面前,力气用尽再也爬不起来。

断断续续的说:快走……这是耿井浩的陷阱,我……我好不容易逃出来……我们快走,不然……不然就要来不及了……她说着,不停的转头看向后面,似乎在黑影之中,耿井浩随时都有可能追上。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张符说。

花一梦勉强抬起头来,艰难的伸手:我……我走不动了……怎么办……魏先生,你能背我一下吗?我也不想拖累你们……但是……她说着,伸出的手差一点就要拉住魏时迁的胳膊。

啪!一声脆响,钟秒秒突然踏前一步,毫不客气的将花一梦的手挥开。

就差一点点……花一梦并没有碰到魏时迁,连一片衣角也没有。

花一梦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就连魏时迁也有些惊讶钟秒秒的反应。

钟秒秒并没有要离开或者逃跑的意思,只是居高临下看着虚弱不已,趴在地上的花一梦。

秒秒?花一梦艰难的说:你怎么……钟秒秒板着脸,说:都已经这样了,还有必要演下去吗?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穿帮了?秒秒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花一梦受惊的摇头,指着后面说:耿井浩……耿井浩就要追上来了,我们快跑啊,不然来不及了!我好不容易从耿井浩那里逃出来的!你是逃出来的?钟秒秒问:那是怎么逃出来的?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耿井浩都能让你逃了?那他也笨的可以了啊。

秒秒,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花一梦捂着自己的伤口说。

钟秒秒说:无需着急,我会解释给你听的。

花一梦一时间看着她没有说话,钟秒秒也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

钟秒秒回忆说:之前咖啡店老板夺舍了花一梦的躯壳,张天师说过,花一梦的躯壳里,其实有两个灵魂,很有可能一个是咖啡店老板,另外一个是花一梦自己。

但是……这并不是肯定的答案,因为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钟秒秒垂眼瞧着花一梦,说:还有一种可能性,花一梦根本不在自己的躯壳里,躯壳内的两个灵魂,一个是咖啡店老板,还有一个……就是耿井浩。

什么?!花一梦睁大眼睛:秒秒,你不要开玩笑了!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钟秒秒说:你就是耿井浩。

没有人绑架你,这才是你的计划和圈套。

魏时迁眯了眯眼睛,他现在忽然有些明白,钟秒秒和张符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为什么今天一定要来这里。

其实之前钟秒秒去客房找张符商量,不只是商量咖啡店老板的灵魂怎么办,还说了说关于花一梦的事情。

钟秒秒觉得花一梦再次醒来,有点不太对劲儿,就和张符提出,驱壳内第二个灵魂,有没有可能并不是花一梦,而是别人。

张符听了恍然大悟,觉得很有可能,并不是什么天方夜谭。

钟秒秒说:咖啡店老板突然出现,在魏先生的公司大闹,我想这就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吧?其实咖啡店老板只是个幌子,你想要利用她转移视线,同时掩藏自己接近魏时迁。

花一梦醒来,要求住在魏时迁的别墅。

又莫名其妙的尖叫,引起别人主意。

就那么巧,那个时候盛放咖啡店老板灵魂的瓶子碎了。

然后别墅监控失效,花一梦消失……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钟秒秒平静的说:我不相信这么多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