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弗里-奥尔森多不大清楚那场伏击,厮杀场面他一点儿也没看见。
当时外面闹哄哄的,妈妈惊恐地向他尖叫着,让他待在货舱里别动。
后来是好多烟。
他记得自己咳着喘着,挣扎着想爬到新鲜空气中去。
他晕过去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捆在某种急救担架上,周围全是老大的狗,穿着白外套,还有穗带哩,滑稽死了。
他记得当时还琢磨它们的主人在哪儿。
它们的叫声怪极了:咯咯、嗡嗡、嘶嘶。
有些声音特别尖,他简直不大听得见。
后来又在一只船里,再后来是带轴辘的大车。
从前他只在画上见过城堡,可它们现在带他来的这个地方却是真真正正的城堡。
顶上是黑压压的塔楼,石头墙又高又厚,见棱见角。
大车沿着阴暗的街道朝坡上爬,车轮碾在街道上,咣当咣当响。
那些脖子长长的狗并没伤他,可身上的带子实在扎得太紧。
他坐不起来,也不能朝两边看。
他问爸爸妈妈约翰娜怎么样了,还哭了一小会儿。
一只长长的狗鼻子凑到他的脸旁,软软和和地拱着他的脸蛋。
他感到一种嗡嗡嗡的声音,连骨头都感到了振动。
瞧不出这种姿势是安抚还是威胁。
他抽泣了几声,尽量忍住眼泪。
哭鼻子可不像个斯特劳姆好孩子。
出来了更多的白衣服狗,还戴着傻里傻气的金银肩章。
他的担架又被抬了起来,这一次是下坡,走下一条燃着火把的隧道。
他们在一扇双开门前停下。
这扇门有两米宽,高度却还不到一米。
浅色木头门上镶着一对金属三角。
杰弗里后来知道这个符号代表数字,指十五,也可以是三十三,全看你的计数单位是腿还是前爪。
很久很久以后他才知道,管他的人是用腿作单位计数,城堡的建设者用的却是前爪。
因为这个误会,他被送错了房间。
这个错误将改变无数星球的历史。
也不知那些狗怎么开的门,杰弗里的担架被拖进房间。
一群狗围着担架,用嘴把绑着他的带子扯松。
他瞥见狗嘴里长着一排排锐利的牙齿。
好响的咯咯声、嗡嗡声。
杰弗里坐起来,狗群立即退后。
两只狗推开大门,其余四只走出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这一场马戏表演于是结束。
杰弗里久久瞪着大门,他明白了方才不是马戏,那些像狗似的东西肯定有智力。
不知怎的,它们把爸爸妈妈和姐姐吓着了。
他们都上哪儿去了?他差点又哭了起来。
飞船附近没有,他们肯定也被关在这座城堡里,但跟他不是同一间地牢。
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找到他们,一家人在一起!他爬起来,一时摇摇晃晃有点眼花,鼻子里还是一大股子烟味儿。
不管他,要紧的是好好想个逃出去的办法。
他在房间里走了一圈。
房间大极了,一点儿也不像他在故事书里读过的地牢。
天花板高高的,弯成一个拱顶,上面开了十二道竖槽。
阳光从其中一道竖槽里射进来,飞舞着细小尘埃的光柱洒落在镶着垫子的墙壁上。
只有这一个光源,但像这样的好天里,房间里亮堂得很。
拱顶稍下来一点,从房问的四个角向外伸出几个安着低矮护栏的包间似的房间。
他可以望见那些包间后面的墙上装着门。
包间面向房间垂下许多沉甸甸的卷轴,上面印着很大的字。
他走到墙边,摸摸硬硬的卷轴的质地,原来那些字都是画在上面的。
要想改变上面显示的内容,只有一个办法,擦掉。
哇!就像古时候的尼乔拉星球,那时候连斯特劳姆文明圈都还没有呢。
卷轴下面是一块黑石头,很光滑。
有人用什么白色的东西在黑石头上画画,几只直撅撅的狗。
画得糟透了,杰弗里不禁想起幼儿园小孩子画的儿童画。
脚步停了下来。
他想起留在船上、搬在船外的那些孩子。
就在几天前,他还和他们一块儿在超限实验室的学校里嬉戏玩闹。
上一年过得真是怪极了:既无聊,同时又刺激。
那么多家人挤在简易房里是最好玩不过的,可大人几乎没什么玩儿的时间。
到了晚上,天空和斯特劳姆大不一样。
这里已经超出了飞跃界,在飞跃界之上。
妈妈就是这么说的,我们在这儿制造上帝。
第一次说这话时,她哈哈大笑。
可到了后来,人们说这话时的神情越来越惊恐。
最后几个小时简直跟发了疯一样,冬眠程序训练平时练得很多,这一次动真格的了。
他的所有朋友全部都在那些箱子里 … … 一片死寂中,他哭了起来。
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哭泣,没有人能帮助他。
哭了一会儿,他又动开了脑筋:只要那些狗不乱撬冬眠箱,他的伙伴们就应该没事。
要是爸爸妈妈能让它们明白过来就好了……房间里四处放着奇形怪状的家具:低矮的桌子柜子,还有架子,像孩子们玩的攀缘架,和大门一样,全都是同一种浅色木料。
最宽的桌子上摆着几个黑色枕头,还有不少卷轴,上面画满符号和静止的图案。
他沿着一堵墙走到头,大约十米长。
石砌地板尽头的墙角是两两挨在一起的沙坑,好大的味儿,比烟味还冲。
厕所的味儿。
杰弗里咯咯咯笑了,这些东西真的像狗!镶着垫子的墙把他的笑声吸收了,一点回音也没有。
有什么东西……杰弗里上下左右四处张望。
他还以为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可细细一看,这间地牢里有不少可以躲藏的地方。
好长时间里,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静悄悄的……几乎静悄悄的。
就在他的听力极限处,有点哼哼声,别说爸爸妈妈,连约翰娜都不可能听见——有东西!我——我知道你在这儿。
杰弗里大声喊道,声音尖厉。
他往一旁退了儿步,想在不接近的前提下从侧面观察家具背后。
那个声音还在,他既然已经留意了,便觉得声音比刚才清楚多了。
一只柜子后面探出一个小脑袋,长着一双大大的黑眼睛。
比带杰弗里来这里的东西小得多,但嘴巴的形状是一样的。
双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过了一会儿,杰弗里慢慢朝它蹭过去。
一只小狗?脑袋缩了回去,接着又更探出来一些。
从眼角里,杰弗里发现有什么东西在移动——又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桌子底下盯着他。
杰弗里愣了愣,有点发慌。
但房间里没地方可逃,再说,这些东西说不定还能帮他找妈妈。
杰弗里跪下一条腿,慢慢伸出手:来……这儿来,狗狗……小狗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他的手。
和小狗一样,杰弗里也被迷住了。
小狗狗真漂亮呀。
人类(还有其他种族)驯养狗已经多少千年了,发展出无数品种,但就算这样,这一只的品种也是够奇怪的……不过怪也怪不到哪儿去:厚厚的短毛,像黑白相间的天鹅绒,两种颜色,宽宽的一道白一道黑,黑白分明,不杂一丝灰色。
这一只的整个小脑袋全是黑漆漆的,腰部以下才白一道黑一道,扁扁的短尾巴耷拉下来,一点儿也不张扬,紧紧捂着屁股。
它的头上、两肩有几小块没有毛,裸露着黑皮肤。
最奇怪的是它那伸缩自如的长脖子,不大像狗,更像某些海洋动物。
杰弗里动动手指头,小狗的眼睛睁大了,露出眼珠周围一圈眼白。
什么东西捅捅他的手肘,杰弗里吓得差点蹦了起来。
这么多!又爬出来两只,盯着他的手看得不眨眼。
他发现第一只的地方现在己有三只,都紧张地蹲着,观察着他。
看看钻出来这几只,它们一点都不吓人,也没有不友好的表示。
一只小狗伸出狗爪搭在杰弗里手腕上往下轻轻按,同时另一只伸过嘴巴舔着他的手指。
粉红色的舌头有点粗拉拉的,圆圆窄窄一溜。
尖尖的哼哼声更响了,三只小狗全挤过来,嘴巴扯着他的手。
轻点!杰弗里道,缩回手。
他记起了大狗嘴里的尖牙。
房间里忽然一片咯咯声、嗡嗡声。
嗯,它们的叫声更像怪里怪气的鸟叫,不大像狗。
又一只小狗挤过来,滑溜溜的鼻子凑近杰弗里。
轻点!小狗说,跟男孩刚才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但它的嘴却压根儿没张开。
它来回扭着脖子……想摸摸?他伸出手。
毛皮真软和!嗡嗡声更响了,杰弗里的手可以透过毛皮感到振动。
声音不单是这一只发出的,四周全是。
小狗转过脑袋,鼻子在男孩手里蹭来蹭去。
他感到狗嘴衔住自己的手指,也看得见牙齿。
可小狗挺小心,没让牙齿碰上杰弗里的皮肤。
狗舆子尖碰上去感觉像两根非常非常小的指头,在他自己的指尖周围一张一合翕动着。
另外三只小狗拱进他另一条胳膊下,仿佛它们也想摸摸。
他感到几只狗鼻子拱着他的后背,想把衬衣从裤子拽出来。
几只狗的动作协调得惊人,几乎相当于一个长着两只手的人拉扯他的衬衣。
这儿到底有多少只小狗?一时间他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忘了应当万事小心提防,杰弗里在地上滚来滚去,抚摸拍打着这几只小坏蛋。
房间里四处传来让人惊异不已的尖叫声,两只小狗爬着钻进他的胳膊肘下,至少三只跳上他的后背,鼻子蹭着他的脖子和耳朵。
杰弗里觉得自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那些大外星人看出他是个小孩子,却没弄清楚他究竟有多大年纪,于是把他送进了它们自己的幼儿园!妈妈爸爸这会儿说不定正跟他们谈话呢,一切都会顺顺当当的。
铁大人这个名字不是随便起的。
铁,最现代化的金属;铁,可以打磨得锐利无比,绝不卷刃;铁,即使白热也不会折断;铁,剜刀杀敌的利器。
铁先生是精工锻造的杰作,刻刀最伟大的作品。
从某种意义上说,人格培育不是什么新鲜事物。
比如育种,就是人格培育的一种低级形式。
前者着重于体格方面。
但即使是精于培育的高手也承认,一个共生体的心智能力源于其各个组件,途径多种多样。
语言能力几乎总可以归结到两三个组件身上,还有一个负责空间感知能力。
美德和邪恶的产生则更加复杂。
例如,勇气、良知,不可能主要源自某一个特定组件。
和他的大多数其他成就一样,剜刀对这个领域的贡献应该归功于他对于本质的冷酷无情的把握。
剔除所有不重要的因素,紧紧抓住最重要的核心。
他不断实验,不断抛弃,只留下最成功的成果。
他依靠训练、纪律、控制和扬弃,选择最优秀的组件,一旦发现任何缺陷,立即抛弃绝不留情。
积七十年的培育经验,他创造了铁先生。
取得自己的名字之前,铁先生在扬弃方面下了多年苦功。
必须确定哪些组件组合在一起才能融合成自己所渴望成为的那个人。
没有剜刀的铁腕强制,他是不可能成功的。
比如,如果你摒弃了自己的一部分,而这部分正好是产生顽强意志的关键,你怎么才能像钢铁一样毫不退缩,坚定地继续自己剔骨割肉的扬弃实验?对于扬弃过程中的心灵来说,这个过程是心智的大混乱,充满剜肉补缺的痛苦和恐怖,不断记忆,不断忘却。
两年里他所经历的人格改变超过了大多数人两个世纪的变化,而且,所有这些改变都是在控制引导之下完成的。
有一个最关键的转折点,当时他和刻刀确认了三个组件,它们相信良知,智力迟缓,拖了整个组合的后腿。
其中又以一个起枢纽和主导作用。
把它干掉,换上适当的组件,结果便判若两人。
那之后一切便轻松了——铁先生于是诞生。
剜刀出发去颠覆长湖共和国,顺理成章,他最优秀的作品暂摄大位。
五年里,铁先生统治着剜刀的心脏地带,不仅替刻刀守住了家业,还大大拓展了他的主子过分小心不敢扩张的王国。
但今天,在太阳绕行秘岛一周的时间里,他有可能丧失一切。
铁先生踏进议事厅,四下看了看。
饮料点心摆放很适当,阳光从顶槽泻下,正照在他希望照亮的地方。
他的助手施里克的一部分侍立在房间一角。
铁先生道:我要和来人单独会面。
他没有用剜刀这个名字。
那个白衣侍从匍匐而出,他缩在视线之外的那部分推开房间另一边的大门旁。
一个五位一体走进门来站在阳光下。
三只雄性,两只雌性。
此人外观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剜刀从来不以相貌慑人。
两个头抬了起来,为其他三个遮挡刺眼的阳光。
这个共生体向议事厅对面看去,看着二十码外的铁大人。
啊,……小铁。
声音很温和,解剖刀背轻抚你的喉头时就是这么温和。
来人进来时,铁先生正正式式鞠了一躬。
一听这个声音,他的五脏六腑一阵抽搐,不自觉地肚皮贴地。
是他的声音!这个共生体中至少有一部分真正的剜刀的成分。
金银肩章、帅旗,只要抱着必死的决心,任何人都可以假冒……但铁先生记得那种举止风度。
此人今早一露面,部队立即将他铁先生的钢铁命令置之不顾,他对此一点也不惊讶。
那个共生体阳光照耀下的几只脑袋上全无表情。
阴影中的脑袋上是不是露出了一丝笑意?其他人在什么地方,小铁?今天的事意义重大,是我们有史以来最大的机遇。
铁先生的肚子抬离地面,立起身来站在护栏旁:大人,还有一些问题必须首先解决,限于您和我之间。
很明显,您是有很多剜刀成分,但究竟有多少——对方的笑意现在很明显了,暗影中的几只脑袋上上下下动弹着:是啊,我知道,我最出色的作品一定会提出这个问题……今天早上,我宣称自己是真正的剜刀,替换了一两个组件以进一步强化自身。
但是事实却更……复杂一些。
共和国发生的事你也知道。
那件事是剜刀最大的赌博:对整整一个国家动刀子,替它剔肉剜骨。
丧生的人将数以百万计,更多的人将被重新铸造。
其结果将是一个集体的新生,除热带地区之外最大的集体。
这个剜刀帝国将不再由大群大群全无集体意志、只会在树林里东钻西刨的乌合之众组成,它的统治者将是世界历史上最才华横溢、最无情的共生体。
这样一支力量,全世界没有哪个民族能够抵挡。
风险是巨大的,但我们的目标更为伟大。
我当然会小心从事。
数以千计的人皈依我们的剔割运动,其中许多人并不真正理解我们的伟大理想,但他们还是忠心耿耿,勇于献身——他们理当如此。
我总是在身边放一个特别小组。
共和国政治警察很聪明,用暴民刺杀的手段对付我,这一招我没料到——我可是个搞群众运动的专家啊。
说远了。
我身边那个特别小组的人受过良好训练,我们在议会大厅里中了埋伏,特别小组的每个人都被他们刺死了一两个组件……我呢,我不存在了,散进三个惊慌失措、拼命逃出那个血腥环境的普通老百姓里。
可您身边所有人都遇害了,暴民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酷似剜刀的那个人耸耸肩:部分是共和国政治警察的宣传,部分是我的安排。
我命令我的警卫互相格杀,同时把附近没有我的组件的人统统杀死。
铁先生几乎发出敬畏的赞叹。
这种安排再典型不过了,充分显示了剜刀的天才和他的钢铁意志。
任何一场刺杀中,总是存在某个组件逃脱的可能性。
很多有名的故事说的就是死去的英雄重组新生,但现实生活中这种事十分罕见,只有当刺杀的对象一时还没死时才有可能出现:刺杀对象支撑着,完成重新组合的全过程。
但剜刀却是从一开始便安排停当,一旦出事,他的组件将在距长湖共和国上千英里外重组成型。
可是……铁大人看着对方,心里暗自盘算。
不要理会声音和举止,想想大权在握的滋味,无须顾忌别人的愿望,哪怕这个别人是剜刀也罢。
铁先生只认出了这个共生体中的两个组件,另外两只雌性和那只耳朵尖长白毛的雄性多半来自那个剔割运动的追随者,那个牺牲品。
很有可能,他面对的只有两个剜刀组件,很难说这便构成了对他的威胁……当然,其行为举止除外。
举手投足真像,真吓人。
那么,大人,您的另外四个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幸见到组合完成后的您?酷似刻刀的人轻声笑了。
虽说不完整,他还是能够充分认识到权力天平的倾斜。
就像过去,当两个人都清楚地懂得权力和诈术时,欺诈就没什么用武之地了,形势的发展只会顺理成章,有力者掌权。
其他组件也同样有……依托。
我全都事先安排好了,三条不同路线,三个不同的依托共生体。
我安全抵达,相信其他人也不会出事。
最多几个十天吧。
在我完成重组之前,他所有的头都转向铁先生,在那个时刻之前,我亲爱的小铁,我不会宣称自己是完整的剜刀。
今天早上我这么做是有必要的,我要保护我的组件,直到完成重组。
目前这个共生体是我有意安排的,意志相当软弱,不可能领导我过去亲手创造的杰作。
铁先生钦佩得五体投地。
故意削弱这个共生体的头脑,此人的安排真是滴水不漏。
几乎滴水不漏。
也就是说,您希望在此后几个十天里只充当一位顾问?没有问题。
但您今早自称剜刀,我应该怎么向部下介绍您呢? 另一个人毫不迟疑:叫我泰娜瑟克特,剜刀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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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信息并非指称出现了一次飞升,也不是宣布新诞生了一位天人。
我们推迟了这条新闻的发布,以核实我们的适当权利以及资料巨库的安全性。
我们已经为该巨库安装了界面,使其符合标准的网络查询语法,一段时间之后即可用于商业服务。
(参见下文提及的时间安排方面的困难。
)该巨库在安全性、智能性和年代的久远性方面均极其突出。
我们认为,巨库在优选管理和跨种族交流方面存在信息缺失。
具体情况将发往相关新闻组。
我们对这一事件极感兴奋。
另请注意:巨库的使用无须与超限界的天人互动;斯特劳姆文明圈没有任何部分实现飞升。
负面消息:优选裁定和译解安排方面不幸出现???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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