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地球!那是他遥远的家乡,人类的母亲,是他充满渴望和想象的地方。
现在,如果光圈站必须撤离,他终于真的可以从天网上一睹她的芳容,一睹她黑暗中的神秘和阳光普照的英姿了。
在太阳王国底下,他终于可以去感受她宏大的胸怀,去探索以往只能在相片中看见的无边无际的平原,去体味神奇的森林和山脉,海洋和白云以及美丽的蓝天了。
但愿好梦成真。
他改值白班,这样就能收到布鲁恩的飞行报告。
当火星科万号越飞越近,布鲁恩的形象出现在屏幕上。
她身材粗壮,多少带点男子气。
她不算年轻,坚毅的宽脸,披着白色短发。
她发来的信息都很简短,无非是讲讲飞行坐标,问问杰生·科万的最新消息,即使没有杰生的任何消息,也看不出她有半点担心。
她这次飞行是受了巨头和太阳帝国之命,其余的她似乎一概不关心。
就这样等待的时候,他也努力想用她那种不急不躁的心态来面对自己茫茫无知的未来。
做到这点殊为不易。
在克雷、乔莫和诺尔看来,太阳那边只是一个由科万龙线和轨道金属组成的阴暗丛林,里面充满了弱肉强食的豺狼野兽。
他可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画面。
他告诉自己,太阳人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人类精华,天生就适宜在太空中生存,个个都带着闪亮的太阳标记。
乔莫和诺尔都拥有了那个标记。
他母亲有,毫无疑问他父亲也有。
在拥有太阳标记的人中,他一定会发现,好人比坏人更多。
他努力不去追问自己渴望的遥不可及的命运;努力不去多想放弃简诺特会带给克雷和诺尔的钻心痛苦;努力不去纠缠在背叛他们的负罪感中——他对自己说,撤离光圈毕竟是自己不能阻止的。
当心中各种杂念黯淡下去的时候,他想起了敏迪·兹恩。
她也许正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与他形同陌路了。
但以前她是爱过自己的。
即使走遍天涯海角,他也一定要想法再见她一面!现在他上班的时间很长,一方面等着维拉·布鲁恩,一方面等着杰生·科万永远也没有发出来的信息。
他常常看见卡本老船长来到圆顶屋,眼巴巴地盼望儿子再次发来信号。
奎恩很替他难过。
他整夜失眠,面容邋遢,身体日渐消瘦,总是喝得酩酊大醉,却死也不愿放弃那个疯狂的念头。
等着瞧吧!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不堪。
科万司令马上就会回来,揭露那个贝拉在骗他,回来告诉咱们,我的雷纳德不是叛徒,而是太阳帝国的忠臣!等啊,等啊——一天黎明,奎恩和克雷一起走进来,发现卡本高高地浮在地板上空。
也许是由于行动不小心,他漂在了微弱的引力中,两眼直瞪着外边死一般漆黑的天空,好像看见了什么似的。
他表情阴郁,衣冠不整,而且满脸惊恐。
船长!克雷喊了一声。
卡本船长!他好像没有听见,毫无知觉地慢慢升起,懒洋洋地呆在空中,然后慢慢掉下来,在地上弹一下又升上去,再掉下来,生硬得像只木偶。
船长!克雷提高了音量。
我们来换你下班!卡本抽了一口气,在地板上立定,慢吞吞地转过身来,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仪器上的灯光隐隐约约在他稀疏的白发间闪耀着,给他蒙上了一层暗红的光圈。
他张张嘴,似乎想说话,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船长,你病了吗?他眨眨眼睛,这才发现了他们。
我完了。
他声音沙哑地自言自语。
永远也没有科万司令的消息,我还在傻等。
骗子!他们毁了我的雷纳德;毁了他的灵魂;毁了科万司令;还准备毁我们大家。
他嘟哝着歪歪倒倒地走进了地道。
不一会,他的几个副手从卡帕拉发来信息说,卡本病了。
副手是安全部的人,上光圈来忍冻受苦是为了升官发财,根本没受过任何飞行训练,所以无法接替卡本做激光联络的工作。
克雷只好又上了一天夜班。
天亮奎恩进去的时候,他发现空气中星雾味道浓厚,克雷正在激光联系机旁,对着卡本的副手大光其火。
一群笨蛋!看见奎恩进来,他气咻咻地叫道。
我们在镜里看见了一个新物体去叫船长时,他们告诉我,船长仍然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他们的意思是昏迷不醒!没有任何感觉了。
是杰生的船吗?奎恩问道。
回来了?不像。
他摇摇头,冲着卡帕拉皱了皱眉。
这个物体从北方过来,与杰生最后一次报告的位置有60度的差距。
是他想找到的外星人?也不像。
不是他们总部的方向。
那么,是什么——谁知道!克雷不安地耸耸肩,挪动脚步朝地道走去。
我只看见一个移动的小点,隐隐闪着红外线亮光。
它现在减速了,但仍然快得令我不敢相信。
卡本不理事,我们只得向布鲁恩船长报告。
我已将数据录下,等视窗打开,你将它传出去就行了。
简诺特旋转着。
太阳从冰雪上空升起。
火星科万号跃入视窗之中。
他将克雷的磁带传了出去。
数据收到。
在屏幕中,维拉·布鲁恩那张长着浓黑眉毛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你应继续努力认出前来的物体。
我们正放射一个监测器去拦截它。
同时,你应继续记录一切数据。
那天夜晚,第二天夜晚,卡本仍然身体不适。
克雷只好一个人值漫长的夜班。
他报告,外星人基地没有消息,杰生·科万也没有消息,只有一个看不真切闪着红光的小点,也就是那个不明物体慢慢地在星球之间潜行。
转向了!现在转向我们来了!奎恩看见卡本吸着星雾,疲惫的双眼迷迷糊糊。
噢,不对,它朝斯比卡的残骸飞去了。
难道是天鱼?他咕哝道。
要再回去看一眼斯比卡?看着它。
克雷朝地道走去。
太远了,显示屏上不可能有太多信息。
但看见什么,你一定要录下来。
布鲁恩的监测器应该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奎恩一个人留在圆顶屋昏暗的红光中,他打开显示器,紧盯着深夜里星星缓缓滑动。
午夜已过,杰生·科万没有消息,外星人也没有消息。
那个物体猛地放慢速度,朝斯比卡残骸的位置悄悄逼近。
两个小点融在一起了,形成了一个耀眼的亮点。
他什么也看不见了——忽然一声锣响,他连忙跑向图像传输工作站。
图像屏幕显示东西了。
他看到了斯比卡号空空的骨架。
与此同时,布鲁恩的飞船正在接收监测器的信号光束。
镜头附近,斯比卡残骸在布满繁星的夜空中缓缓旋转。
他发现,他们一直跟踪的那个北方来的物体把斯比卡号照耀得异常明亮。
当看见那个物体时,他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好一个庞然大物!一下子简直难以看清。
它色彩黯淡的身躯有那艘破船的10倍那么长,也许有20倍!外形隐约像只大桶,喷射器喷出蓝紫色的火光,照亮了飞船残骸。
它所击之处,那破船的船橼、金属块和横梁先闪红光,再变成黄光,最后是一片白光!白光照出的——原来是个动物!不是外星鸟,不是天鱼。
它慢慢显出了原形。
头上鼓突出两个装有铠甲的塔楼,闪烁着黯淡的红光,从位置上看,应该是它的眼睛;骇人的双颚大张,像在打哈欠;那只巨型大桶是它的躯干,尾巴弯曲,似乎要用它炽热的喷射器刺那艘破船。
它一定有翅膀,尽管它的翅膀掩在庞大身躯的阴影下无法看清。
亮光下它的四肢已看得清清楚楚,共有四条腿,像蛇一样柔若无骨,却异常有力,它张开巨大的黑爪去抓破船残骸。
它把那艘船吃掉了。
在喷射器的蓝色火苗中,船的船橼、金属块和碎铁片化成了炽热的白色斑点。
那动物展开黑色的翅膀往前靠近,似乎想抓住太空中爆炸的气体,同时张开了血盆大口。
一条薄薄的舌头猛地伸出,舔吃熔化的金属。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它吃完最后一粒斑点。
它不再闪光,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最后只剩下红色的眼睛在星星之间闪烁。
它的眼睛似乎胀得很大,而且相隔很远。
它的阴影遮住了天上的星星,嘴巴越逼越近。
就像一条巨蟒扑来,它的舌头似乎一下刺到他的脸上。
屏幕顿时一团漆黑。
他吓得身子一缩,举起了双手,过一会儿又心有余悸地瞪着屏幕。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像一场噩梦,然而又是那样不可思议,那样绝对真实,令人无法想象。
他战战兢兢地想给卡本报告。
一位睡意未消的侍卫告诉他,船长身体不好,不宜打扰,现在没有人负责。
他一个劲儿地恳求,那侍卫生气地不再理他,最后竟然咒他跳进太空摔死算了。
他回到显示镜。
那个移动的黑点已经消失。
它那双硕大眼睛里的红光——那是探照灯吗?寻找食物吗?现在变成黑色了,是因为它吃饱了吗?他心仍悬着,便一直开着探测仪器。
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杰生·科万,没有外星人基地,也没有残骸。
终于,远处的太阳跨冰而来,这时火星科万号进入了视线。
它正准备减速着陆,只有几个小时行程了。
我们的监测器不见了。
维拉·布鲁恩告诉他。
关于那个物体,你还有些什么数据?现在激光到达她那儿需要将近一秒,光传回来也需将近一秒。
当等待她的回答,或她等待他的回答时,他看见她僵硬脸颊上的太阳标记底下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上嘴唇边还有零星的黑色胡须。
我看见了残骸那儿发生的事情。
虽然我不敢——他禁不住摇摇头。
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居然有这样一种动物活着。
活着?她僵直的脸庞什么表情也没有。
什么活着?他抖抖嗦嗦地一口气把自己看见的东西给她描述了一番。
她只是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由衷地佩服她那波澜不惊的冷静。
船长,讲完之后,他问了一句。
难道你们没看见吗?不是我值班。
她停了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们技术员报告,那个不明物体似乎袭击了残骸和我们的监测器,所以停止了信息传送。
难道他没看见那家伙的外形?他报告说我们的设备失灵了,没看见任何细节。
我想——我真的看见它是活着的。
他努力摆出一副跟她一样的冷静模样。
一个太空动物。
外形有点像只昆虫,眼冒红光,喷射器亮得耀眼。
好大!比哪艘太空船都要大。
它吃金属——它熔化了残骸,然后将滚烫的金属舔着吃了。
它移动起来比什么都快,就那样袭击了监测器。
他又停下来观察她的反应,但她依然不动声色。
船长——他有些急了。
难道你不相信——我信不信没有关系。
她耸耸肩,冲着屏幕直皱眉头。
我敢说这件事一定超乎寻常。
那位技术员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吓得他神思恍惚,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我们现在正试图让他安静下来。
船长!他一直想和她一样镇定自如。
那儿真出现了动物。
千真万确——而且恐怖之极!现在一定在摸黑飞行,没有打开它用来找到斯比卡号位置的探测灯光。
它有可能袭击简诺特,也有可能袭击你的飞船呢。
这一次她毫无表情的眉头皱得更紧。
德恩先生,我们大家都不安全。
她仿佛是在责备他。
总有一天,人类将不再对太空感到陌生,如果我们能够活下来,如果我们能够适应。
可那也是将来的事儿嘛。
眼下,我们面临的现状对我们完全是陌生的。
如果我们想活下来,就必须接受这些现状。
船长,他反驳道。
如果你看到过那家伙——我永远不想看到。
说这话的时候她几乎带了点微笑,看上去蛮讨人喜欢。
你应该知道,飞行部有个规矩,或者说,陈氏家族有个规矩。
她又换回了严肃的面孔。
要是你把看见的东西如实报告给审查人员,他们就要找你的麻烦。
最好忘了它,她添补一句。
为你自己,或许也为我。
为什么?他咕哝道。
这就是太阳王国的政治。
一个古老而烦人的问题。
科万人坚持认为存在外星人,而陈氏家族坚持认为不存在,他们指责科万人捏造外星人存在的证据,是在支持启示者,因为启示者宣称,太空中有魔鬼。
天鱼可不是捏造,那是我母亲亲自将它带回太阳那边的。
你母亲?她严肃的脸上多少显得有些诧异。
娜娅·德恩医生?他点点头,听她说下去。
我认识她,我曾建议她把天鱼扔掉,免得陈氏家族端她的饭碗。
他们有那么大的势力吗?不错,在大厦是如此,在安全部也是如此,虽然现在的巨头姓科万。
所以我劝你忘记见过的一切。
陈氏家族不会让你说出去的。
他将信将疑地盯着屏幕。
要是他们看见了那家伙——她的脸显得更加严峻。
我怀疑有一位陈氏家族的人看到了。
我们的探测工程师名叫尼古拉斯·陈。
忽然她在屏幕里走动起来。
德恩,请把我们的到达时间告之卡本船长。
让他通知站上所有人员行动起来,准备马上撤离!为了找到纽林人的武器,格林威尼离开斯威夫特,来到联络处。
联络处住着一群专家,他们是来学习艾尔德的艺术和科学的。
在那儿他找到了一位同胞名叫火花,她是光圈的历史学家。
他们属于无性繁殖类,祖先是行星上的捕食动物,行星变为新星之后,他们被迫离开了家乡。
无性繁殖让他们迅速适应了新的环境,但从此也使他们停止了进化。
虽然在太空生活了将近10亿年,但他们的太空外套及闪光的鳞片底下的肌肉仍然孔武有力,显示出了他们祖先的特征。
尽管在艾尔德他们地位很高,但一直被视为异类;尽管他们的能力得到了尊重,但由于他们相同的基因和遗留下来的不能生儿育女的独特性欲特征,所以总显得与其他种族格格不入。
他们寿命长,繁殖慢,因此数量一直不多。
他们从来没有自己的领地,只是一群博学之士分散在整个光圈。
虽然格林威尼从未见过火花,但作为同族人,他们一下子就认识了对方。
她从自己的太空外套中溜出来钻进他的外套,贴着身子跟他打招呼。
经过一轮热烈的拥抱之后,他开始讲起了那个搜寻者王后以及自己怎样九死一生从伏米伦观测站逃跑出来。
我们已经得到这个消息了。
她紧紧地缠在他身上,细小的声音有如电流流过他的身体。
可我们没问题呀。
会有问题的。
他说。
整个艾尔德都会有问题。
但只要及时采取行动,我们就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那咱们就行动起来吧,我的小冤家。
她一边撩拨他,一边伸出黑牙咬住他的耳朵。
一分钟也不要耽误。
我是说对付那些搜寻者。
他躲开她的诱惑。
纽林人曾经有一种武器。
金基妮一再说过这种武器还存在。
要是能找到的话——过会再说吧,冤家。
她的尾巴紧紧缠着他,撩得他欲火燃烧。
他身不由己地作出了反应,直到她心满意足地走回自己的外套,他们才又谈起纽林人的武器。
我上这儿来就是为了研究纽林人的历史。
她告诉他。
自从听到搜寻者进攻的消息后,我就一直在寻找那种武器的所有线索。
幸存的纽林人到达这儿时只用了一艘船,他们绝大多数记录都在沿途弄丢了。
金基妮说他们仍然拥有这种武器。
他们逃跑用的那艘船还在这儿,建成了纪念馆。
我和馆长谈过,把一切都翻出来看了,没见到什么武器。
事实上,有没有这种武器还说不定呢。
可金基妮好像非常肯定——馆长并不肯定。
馆长是位半老女人,名叫白丝克瑞比,她保管着一切纽林人的悲惨历史,但也没有多少资料。
纽林人生命短暂,而且越老越糊涂。
白丝克瑞比东扯西拉说的那些话一点意义也没有。
她隐约说过,那种武器已经给毁了。
你一定有其它资料来源吧?我奉命查看了档案,阅读了纽林人与搜寻者开始接触时的报告,和对搜寻者以及它们核心生理的描述。
这样野蛮的家伙怎么能够进化出来?到这儿避难的纽林人认为,搜寻者的远祖一定是些能够自我复制的武器。
那它们就是机器喽?一半是机械,一半是生物。
她回答得很简短。
他感觉她的热劲儿又上来了。
这重要吗?对艾尔德而言,这的确重要。
他控制自己不急着作出反应。
是机器就可以让它停下来。
可我们这儿认为让搜寻者停下来就是杀戮呀。
想当初,纽林人能在这儿找到安身之处,条件就是让他们遵从艾尔德的精神。
我们的精神是什么呢,小冤家?她又在捏他耳朵了。
如果我们从暴力进化而来,那一定是种甜蜜蜜的暴力。
到我这儿来。
等一等。
他侧身闪开。
请先告诉我你对那种武器了解的情况。
小冤家!她再次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耳朵。
我无可奉告。
那位馆长——要是你想听那个老糊涂扯淡,她会告诉你,穷途末路的纽林人发现了两具搜寻者的尸体:一个是雌的,还很年轻,另一个是雄的,两个经历了一场致命的交媾大战之后,冻死在光圈雪地上。
纽林的生物学家们冒着生命危险取得了一些组织标本,利用标本他们制造了一种病毒,并希望这种病毒能致搜寻者于死地。
没有成功吗?从未真正试验过。
她摇着急不可耐的尾巴逗引他。
这是白丝克瑞比讲的,也许是她想像的呢。
她说,向成年搜寻者射击这种病毒没有任何效果。
但发明专家相信这种病毒可以杀死搜寻者的卵或者幼小搜寻者,但那个实验他们从来没实施过。
他蜷起身子,问为什么不。
小冤家,搜寻者自己就是原因呗。
生产的母搜寻者和她们的孩子住在小行星城堡内,与敌人隔得很远。
要攻击她们就得从搜寻者群中冲出一条血路,穿过重兵把守的地道,这样才能到达产房。
剩下的纽林人正准备那样作最后的一击时,这里却给他们提供了避难所。
他们接受了艾尔德的条件,不再使用武力,乘着原本造来作那次进攻的飞船逃离了搜寻者。
那武器后来怎么样了?白丝克瑞比要知道,她也早该忘了。
但她的确让我把那艘飞船看了个遍,只是我没发现什么病毒。
关于这种病毒也没有一个清晰的说法。
我和数十个纽林人谈过,他们许多人似乎都倾向于同意我的看法,即,病毒的存在多半是一个神话,给了他们民族失败的一点小小补偿,表现了他们民族的自尊而已。
那不过是你的看法,咱们回到纽林飞船去——他看见她光洁闪亮的体表正在变形。
现在我来当男人,小冤家。
女人,你也许记得,我们自己也是艾尔德的人,所以即使有人把武器塞到我们手里,我们也不宜去跟搜寻者打仗啊。
再也受不了她如火的热情,格林威尼全身酥软下来。
太阳帝国科万大厦的一个法定组织,它通过太阳帝国统治地球。
太阳帝国征服了许多行星,将势力范围扩展到了光圈。
忠于太阳帝国的历史学家们盛赞它,称它结束了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开辟了一个和平进步的太平盛世;反对太阳帝国的历史学家们诅咒它,称它为暴政独裁并将其没落归于上帝的旨意,由上帝的魔鬼来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