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等于反作用力。
能量必须守恒。
E=MC2,其中C是物体的运动速度,M是物体的质量。
战神号飞船的推进剂是水,其质量就是由氚和氦-3发生聚变而产生高速运动的等离子体的质量。
当巴罗瓦要他启动发动机的时候,赫尔曼畏缩了,百般阻挠着。
我们一定要这样做吗?他们两人都在指令舱里,飞船处于没有引力的漂浮状态。
他紧紧地拉着固定物,转身冲着她一股劲地摇头,神色甚是不安。
我们就不能作出让步,试着与阿凯迪和谈?她脸绷得紧紧的。
我算是看透他了,与他没有什么好谈的。
如果他作出许诺,他定会言出必行的。
我们可以借口‘麦哲伦’号出了故障必须呆在母船‘战神’号上。
当他们到了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同你说过了。
她打断他的话。
我不让他们登船。
为了救他们的性命……我考虑的是我们的性命。
看到他坚毅的嘴角的时候,她的声音变得柔和。
现在还没有危机。
我们有时间谈谈。
她突然施出浑身解数来麻痹他。
让我们为阿凯迪的顺利和安全干一杯吧。
她到厨房在拉夫林的箱子里找出橘子粉和俄国伏特加,调制了几杯烈酒。
喝了两杯之后,两人都几乎不说话,她就让他剥下她的紧身衣,把她抱到床上。
初做她的情人时他笨手笨脚,后来逐渐学会了如何满足她。
对他来说,这以前一直是崇拜她的表示,是从严格的科学世界里解脱出来的一种方式,而现在却是从咬噬着他灵魂的罪恶感中求得一时解脱的方式。
是应该考虑考虑阿凯迪了。
他正激情满怀的当儿,她突然将他推开。
考虑考虑,如果他起了疑心,或者发现我们启动了飞船,他会采取什么措施。
他气喘吁吁地站着俯视着她,心中激荡着欲望又充满着愤恨。
她在床上坐了起来,冲着他笑,恶意地炫耀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诱人胴体。
与我生活在一起?她取笑着他。
还是到火星上去送死?你对我是很了解的。
他喝了伏特加烈酒已经有点头晕,说话也忒慢,话语也不清。
心头的怒气已经抑制住了,他后悔地耸耸肩。
我别无选择。
我爱你作出明智选择的器官。
她不怀好意地冲他那挺起的下身莞尔一笑。
它正确地引导着你。
他双臂张开拥抱她,可她却溜了开去。
等等,心肝宝贝,等等。
在我们不友好的好友到来之前,我们必须考虑出回地球的最佳转移轨道。
当他重新搜索太空的时候,望远镜里又出现了科伦号的影子,科伦号的火箭喷出一颗微弱的蓝星,闪着光离开火星表面。
它的影子越来越大。
科伦号着陆船已经飞行了两个小时了,正在追赶着他们。
他启动了氦发动机,当她催迫着使他们进入地球返回轨道的时候,他还试图阻挠,劝说她改变主意。
为什么这样一意孤行,心肝宝贝?他喝了伏特加,脸上还是红红的,酒性还没有过,转身面对她的时候,自由降落也显得笨拙。
我们相爱着。
在这船上,应有尽有……应有尽有?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刻起来。
在这样一个可恨的监狱里?我们的天堂。
他蹒跚着抓住她的手臂。
我们的两人世界,供给充足,更有灿烂壮丽的宇宙在我们周围……宝贝,你醉了。
她逃避着他伸过来的动作笨拙的手。
尽讲胡话。
我清醒得很,亲爱的。
他像猫头鹰一样的眼睛冲着她直眨巴。
是你在胡话。
不肯等待有利返航时机。
最好使‘战神’号离开阿凯迪的可及范围,在轨道上等待着下一个有利返航时机……奥托,拜托了!她粗暴地打断他,停了一会等着将自己的声音放软些。
也许我们是互相爱恋着的,但是我们不能将好几年的大好时光白白浪费掉。
我曾经告诉过你我在火星征服公司里的搭档。
戈利?你难道会相信他?相信马迪·戈利?她哼了一声。
恐怕不是‘相信’两字所能描述的。
我同他在香格里拉度过消魂的三夜之后,我对他非常了解。
听到这些话,他不仅后退了一步。
就是你离开我说独自一人去喝酒的那次?他满是绒毛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无可奈何地垂了下来。
而当我在那个骗人的娱乐场里花费了一个月的工资你还笑话我的那次?对不起,奥托。
她几乎又笑出声来,急忙伸手抚摸着满是黑毛的前胸。
但是你知道我们当时是受公司的委派才到那里去的。
这就是你现在这样急忙离开……为了火星。
她天真地笑着。
戈利是个卑鄙小人。
床上工夫极差,钱又舍不得花……说他只是凯利根财团的一名雇员。
那夜他喝得太多了,老是为自己亲爱的母亲哭诉、抱不平。
暗示说他们母子有什么计划要将这避暑酒店从凯利根手里夺来据为已有。
一名窃贼兼傻瓜……虽然他也有几分狡黠。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与他合作呢?事实是,他和他母亲决不是一般‘雇员’。
我想法套出了一些他并不想说的事。
火星开发公司的一些贪污传闻,以及开发公司即将来临的麻烦。
那时他已经在策划成立火星征服公司,虽然还只是一种设想,仅仅是纸上谈兵而已。
轮到我说话的时候,我告诉他我们能控制火星。
现在我们已经拥有火星了。
赫尔曼手拉着扶手,斜眼看着她,十分迷惑地摇着头。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回到地球的原因,她告诉他说。
因为我了解戈利。
如果我不赶回去的话,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艾里娜?一种痛苦欲绝的质问。
你就忘掉了我?我们是患难与共的。
她指了指他紧身衣两腿分叉处隆起的地方。
只要你与我分担忧愁的话。
她的声音变得严厉。
我不是傻瓜,也根本不是阿凯迪的朋友。
他已经离我们不远了。
因此赶快启动发动机。
她语调突然变得严厉,使他清醒过来。
他又提醒她物体运动定律。
多一斤负荷就多一分危险。
他不想丢弃着陆船。
没有着陆船我们会处于无助的境地,他提醒她说。
当我们经过地球的时候,我们只得请求救援。
不需要请求救援的,她说。
我们会成为英雄。
惟一的幸存者。
我们带着所有这些记录着数据的磁盘,我们甚至可以就救援飞船的事进行讨价还价。
因此,丢光船上的东西也不会有事的!她给自己优雅白皙的手戴上手套后就来帮忙丢弃货物。
咯咯叫着的鸡,嗷嗷叫着的猪,连同铺垫着的稻草和饲料袋都一起扔出了垃圾处理门。
冶金设备也扔出去了:高炉和锻炉,钻机和车床,原来计划对火星上可能找到的任何金属进行开采和加工所用的所有设备。
着陆船他不肯丢,但是她却非要他扔掉不可。
多一斤负荷就多一分危险,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也许仅仅因为一个用不着的食品盒会要了我们的身家性命。
他观察着后面不断移动着的小星星直到在视野里消失。
无线电尖叫着。
‘科伦’号呼叫‘麦哲伦’号……拉夫林呼叫赫尔曼……呼叫巴罗瓦……我们请求任何形式的和谈。
我们根本没有使用暴力的意图和倾向……看在地球的份上,看在朋友的份上,看在我们来火星的目的的份上,请回答。
他们没有回答。
让他们去猜吧。
巴罗瓦耸耸肩,洁白的牙齿发出银光。
他们会明白事实真相的。
呼叫信号越来越弱,最后听不见了。
小星星又突然出现在视野范围内,当飞船朝着火星辽阔光亮的极地方向运行时,星星又以同样的速度消隐不见了。
他们不会追来了。
巴罗瓦满意地点着头,问道:回地球要多长时间?我要重新检查一下速度和物质存储量,他答道。
还要重新编制轨道程序。
他忙碌了3个小时,观察着火星、火卫一、火卫二的位置,又用键盘输入了一组数据,他转身对着她,眉头打结,脸上露出麻烦的表情。
还不行,他低声说道。
负荷太重,赶不上地球的速度。
健身设备从垃圾处理门里扔出去了,那些殖民者留在船上的书籍、乐器、电子设备,她认为不需要的装着食品盒的箱子,备用的宇航服和氧气袋,剩余的氦气缸,等等,都扔了出去。
他又观察了火星、火卫一和火卫二,重新输入了电脑程序。
这样可以了。
他点着头,脸色依然严峻。
我们正在能量需求量最少的轨道上运行,从现在开始计算,需要运行13个月才能到达地球大气层……13个月?她不禁提高了声音。
时间太长了!啊,宝贝!听到她忧虑的叫声,他摇了摇头。
13个月比无止无休地在太空中漂浮要好多了。
13个月在一起的幸福日子。
这并不是因为我喜欢这种结果。
他的脸色更加凄凉。
我们的运行速度依然是每秒19公里,而水箱里剩下的水已经相当有限了。
你不能……再也不能扔东西了。
他紧张得握紧了双拳。
我们必须呼吸。
我们必须吃饭。
能量是守恒的。
运动定律依然适用。
巴罗瓦接通了法萨德太空站和白沙航天基地,要求与马迪·戈利通话。
开始的时候找不到他,过了很久才听到回音,声音很弱,但是他的声音是通过保密器传来的,为的是他们的通话内容不会泄露出去。
你退出火星探险是明智的举动,他这样肯定她的行为。
我们会让法萨德随时搜索你们的信号,并要救援飞船随时待命。
他说,火星征服公司已经成立并开始营业,已经在十几个国家建立了销售办事处,大部分办事处都有专门的放映室,供投资者观看探险队在火星登陆、在火星建立居住区等活动。
他现在想要为销售代表提供更多富有启发意义的材料。
我们会把这些材料送到你的手上,她这样答应他。
这是我们时代最伟大的壮举!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委婉动听。
是对火星的真正征服!是一次勇气、悲壮的牺牲和惊人的报偿所建构而成的划时代的巨大探险活动。
指挥官拉夫林和他的手下将作为我们人类的英雄而名垂史册。
留下难忘的印象。
她为他编写台词,教他如何朗读,教他如何描述火星瑰丽的景象:火星地理地貌的美丽;无垠荒野的魅力;还没有发现的火星奇观的可能性。
她自己描述着太空停靠站、火星城的圆顶建筑、在火星微重力环境下人类行走时的笨拙窘态、以及远离地球尘嚣的安全避难所。
她对火星尘、红热病以及罗金的献身只字不提。
火星殖民地欣欣向荣、繁荣昌盛,她这样报道说。
第一个居住区功能齐全。
温室里的第一批植物长得很茁壮,即将成熟,火星引力低,大气中的二氧化碳含量高,加速了植物的生长,缩短了植物的生长期。
牲畜适应得很好;母鸡已经开始生蛋,猪只只长得肥壮。
我们离开火星之前举行了盛宴,炒蛋,烤乳猪等等,每样菜都是火星上种植或养殖的。
我和赫尔曼博士受指挥官拉夫林的委派回地球执行特殊任务。
我们喜爱火星,我们想在火星上呆下去,但是他派我们将探险队那些可歌可泣、英雄悲壮的故事带回来,在火星进一步发展之后,邀请成千上万甚至几百万志愿者到火星上去安居。
这些是专为那些新闻传媒、销售人员和投资者录制的。
我们离开后,他们就处于危险的境地,她私下告诉马迪说。
他们拥有的设备根本不足以应付火星上残酷的生存条件。
当他们的供给耗尽时——不久就会耗尽——他们就活不了几个月,火星也不会再有人去了。
赫尔曼的航行程序使他们从火星朝着太阳的方向运行。
可能会出差错,还不大靠得住,他告诉巴罗瓦。
我们必须接近地球大气层运行,这样就能使我们的速度减慢,使救援者能接近我们,但是又不能太接近大气层,否则我们就会被烧毁或与地球碰撞。
我已经准备了20吨水燃料以修正航道。
火箭结束了喷射,引擎也停止了工作,他们靠着惯性在太空中漂浮着。
火星在他们身后越来越小,逐渐变成了一个大盘子、阳光照射着的星球、一颗红色耀眼的星球。
过了一周又一周,过了一月又一月,炽热的太阳越来越大。
远方绿白相间的地球越来越大。
巴罗瓦结束了商业宣传广告的制作,将这些广告发送到法萨德和白沙。
赫尔曼完成了专著《火星地质学》的撰写。
他们通过保密器与马迪·戈利通话,虽然他一般是不接电话的。
他们在船舱里走动、做饭的时候拉住扶手或栏杆,睡觉就在有安全网罩的床上,还尝试着在惯性运动中过性生活。
13个月!有一次,他们互相搂抱着躺在床上,气喘吁吁、浑身冒汗,上方的空气浑浊发臭,正在这个时候她这样咕哝着。
13个永恒!不要急,宝贝!他劝说道,如果你能像我一样觉得幸福的话,13个月就是在天堂度过的13个永恒……我思绪万千。
她停住话头,双唇紧闭。
我想起火星,和……她突然不说了。
去冲个澡,检查一下电脑。
她的语气这样严厉,他不禁呆立当场。
清楚地看到她的本性,他顿觉震惊。
她不再梳妆打扮,不施脂粉,露出脸上深深的皱纹,这些皱纹似乎比以前深多了。
有时他会想,她可能已经厌倦他了。
怎么回事?他轻言轻语地问道。
你是不是后悔……悔什么!我确实为休斯敦和拉姆难过,也为所有呆在那里的女人难过。
她咬着嘴唇。
但永远也不为阿凯迪难过。
他对我太不关心了。
她大笑着。
我记得他以前老是对我说:我们都是自愿到火星去的。
我希望他在火星上能幸福如意。
检查电脑的时候,赫尔曼说他必须对运行轨道进行修正。
当他爬到船尾去启动氦发动机的时候,她等在指令舱里的控制台前。
发动机发动不起来。
他迟迟没有回指令舱。
她最后出去找他,发现他蜷缩在发动机旁,发动机的周围有一堆弯曲的管子和熏黑了的阀门,还散发着一股焦味。
她一开口说话,吓了他一跳,此后又弯身在发动机上。
出了什么问题?他理也不理她。
奥托?怎么回事?发动机故障。
他最后抬起头来,头像拨浪鼓似的摇个不停。
我试图启动,就是启动不起来。
我认为……他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听不见了,随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我认为它已经毁坏了。
把它修好!她厉声道。
你必须把它修好!我不正在努力吗?她看着他,看了一会儿,但他似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她等得不耐烦了,就到厨房喝了整整一瓶伏特加,接着就给马迪·戈利挂电话。
从白沙传来一个简短的信息,说他现在无法联系上。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赫尔曼回来的时候发现她还在等马迪的电话信号。
修好了吗?他痛苦地摇头。
为什么修不好?根本无法修了。
他咬着发抖的嘴唇,她看到他嘴唇咬破了,满是黑胡子茬的下巴上粘着的血已经开始凝固。
它自毁了。
什么叫‘它自毁了’?它烧掉了。
他紧紧拉住固定带,使自己不至于飘走,就到了船外。
许多部件都熔化了,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但是碎片有腐蚀的痕迹。
我认为是注水器堵塞造成的,注水器也许是因为经过渗透分离式制水器制造出来的水中含有杂质造成堵塞的。
等离子区需要水来冷却。
当供水缺少不能冷却的时候,它就把一切都烧掉了。
我们难道没有备用的注水器?没有了。
他耸耸肩,她看到他差点哭出声来。
我一个也找不到。
离开地球的时候,备用物品是齐全的。
她的声音就好像是将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切下来一样。
现在到哪里去了?我不知道。
他擦了擦眼睛。
我都找过了……他无可奈何地垂下了手。
大笨蛋!是你把这些备用物品扔掉的!宝贝,宝贝!他可怜巴巴地眨着眼,摇着头。
也许我们给扔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凝视着他,眼睛瞪得灯笼似的,一眨也不眨。
这种圆睁着的眼睛使他想起了狂怒的困兽。
你肯定?相当肯定。
那么,她的眼睛慢慢地眯起来。
我们现在处在什么位置?在茫茫太空中。
他摸了摸下巴的血迹,凄凉地开口说道。
没有动力,我们就不能修正运行轨道。
我们处于地球和火星之间的太空中,离开这两个地方各有1亿公里,按现在的运行轨道我们永远也到不了地球,也回不了火星。
我相信,我们将永远在地球和火星之间的太空中飞行。
她像一头被困的母兽一样怒吼着,嘴唇翘起,露出两排晶莹洁白的牙齿,看到她这个样子,他浑身发抖,不禁连连后退。
如果你一定要将责任推到我身上的话……责任在阿凯迪!是他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
拉夫林?怎么会……因为我爱他。
她的脸色铁青。
因为他恨我。
宝贝!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迷惑地眨着双眼。
阿凯迪对谁都不恨的。
一位英俊的男人!她偏过头去,茫然地看着。
在我进入特训队的第一天,他那双蓝眼睛就将我的心田给点亮了。
当天夜里,他就违反规章制度把我带出了宿舍。
我本以为我们会成为……她的红唇向上卷曲着。
第二天……她的声音变成了低沉的嘶嘶声。
第二天他就变心了。
我要他。
爬着求他。
而他总是取笑我。
叫我伯爵夫人、或舞蹈家巴甫洛娃、或沙皇皇后。
而他更喜欢像瑞安这样相貌平平的傻瓜。
你难道……赫尔曼凝视着她严厉的脸。
你难道对我无所谓吗?你?她突然转向他,声音刺耳尖刻。
你这个笨手笨脚的蠢汉!冷如石板。
难道你不知道他们都叫你‘人形臭鼬’?他畏缩着退开。
阿凯迪!她咆哮着。
他要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而和他一起登上飞船离开地球,我所得到的就是他对我的取笑。
甚至在火星上,当我从轨道上呼叫他的时候,他还这样取笑我。
看好飞船,伯爵夫人,他这样同我说。
把货物给我们。
我们所要的是火星。
‘所以就让他拥有火星吧!她的笑是动物的嚎叫。
出于同情,赫尔曼伸手抓住她的手臂。
一碰到他的手,她吃惊地转过身,仿佛看到他还在她旁边感到惊愕不已。
奥托!你难道就没有能耐把我们飞回家吗?没有希望。
他沮丧地耸耸肩。
我看不到什么希望。
一点希望也没有吗?她绝望地搜索着他的脸。
甚至戈利也没有可能救我们吗?如果你能同他联系上的话,可能有希望。
他摊着双手,仿佛事不关己似的。
如果你能使他迷恋着你的话,可能有希望。
也许他会把建成的‘海神’号派到太空来接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