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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人类居住区

2025-03-30 09:02:22

建立火星人类居住区必须就地取材,设备要尽量简单但必须能挡避各种有害物质的辐射;要有一定的大气压、可靠的能源和水源、栽培植物的暖房、空气流通的必要设施等等。

巴罗瓦的面孔像演电影那样富有表情,她的声音像演戏一样富有情韵,但面孔冷若冰霜,声音有如冰窟。

我并没有打算将一把骨头留在火星上。

是阿凯迪的命令。

休斯敦提醒道。

你必须与奥托和罗金一起驾驶着陆船在火星着陆,带上所有需要的物资。

阿凯迪所需要的物资清单我带来了,在这里。

罗金由她自己决定,但是奥托已经完成了数据和火星表面标本的收集。

我已经完成了轨道探测任务。

我在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

完成?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对着她模棱两可的灿烂微笑。

你认为你了解火星吗?你爬过奥林匹斯山吗?穿越过科莱茨大峡谷吗?见过北极冠吗?艾里娜,火星上的景象没有亲眼看过,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想像的。

其他人会来的。

她蓝色的肩膀耸了耸。

我们毕竟不能一次就将什么事情都做完吧。

但一触就逃终不是我们来火星的目的。

她冷静的微笑使他感到迷惑。

我们到火星的目的是要建立殖民地,是使火星成为人类安居乐业的第二颗‘地球’。

总之,是要做具有历史意义的事。

这个梦想倒是非常崇高的。

她的声音具有一种讥讽的口气。

我以前也曾拥有这种梦想,但是我已经去过火星了,你也去过了。

我们看得也够多了,至少知道火星对人类来说太小了,太干燥了,太寒冷了。

她转而采取劝说的口吻。

休,面对现实吧。

那里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至少有科学,他争辩着,一个未知的世界。

至于科学么,我们进行过探测,算是获得了科学知识了。

在南极冰冠上钻探过,奥托发射过感应器探索过,我们在中高纬度地区做了反复的探测,你又制作了科莱茨大峡谷的录像带,我们已经从低空轨道对整个火星作过全面的扫描。

对于火星,除了这个红热病之外,我们什么都有了……她全身不禁为之一抖。

我以为已经够了。

拉夫林传来命令……我在这里的船上。

她耸耸肩,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

而他在下面的火星上。

你发过誓……我发过誓效忠于原来的火星开发公司。

她冷淡的微笑表示着对他的嘲笑。

可是现在,火星开发公司已经同这颗火星一样死去了。

我明白了。

他不知不觉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冲动地要将拳头砸在她的脸上。

你愿意将探险队扼杀吗?扼杀探险队的是火星。

她突然严肃起来,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休,想一想吧。

火星上没有什么东西会腐烂,没有什么东西会氧化。

从现在起的一百万年之后,工具和空塑料罐碎片旁边会躺着数具木乃伊,这些木乃伊被漂浮着的尘土掩盖。

恐惧之感浮现在她线条流畅的脸上。

我不会成为木乃伊的。

她抓着他的手,他后退了一步。

你还不明白?她恳求道。

我们就这么几个人,要对付所有这些艰难困苦。

现在又出现了这么一种怪病一一红热病。

惟一理智的就是要减少损失。

带着我们的记录数据回到地球上去……这些数据要比我们所有人的生命都要有价值。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摇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艾里娜,你打算以后这两年都封闭在船舱里吗?如果必须这样做的话,我会的。

她连大气都不敢出,声音压得很低,但很自信。

我本来是不该说的,起码在公布之前是不该说的,但同你说说也无妨。

火星开发公司已经倒闭,接管这个公司的是火星征服公司,我在这个公司里担任了一个新的职务。

我在船上有事情做,这些事情比在下面火星上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来得重要。

她的微笑是胜利者的得意之笑。

你的朋友马迪·戈利是新公司的负责人。

我要制造商业照片和广告宣传照片的录像带。

如果我们能使火星征服公司冲出地球,他答应在下一个最佳发射期来临的时候造好‘海神’号,并派一个探险救援队来。

这个理由应该能使指挥官信服的。

当飞船回到了无线电通讯范围的时候,巴罗瓦与拉夫林通了话。

休斯敦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但是拉夫林同意让巴罗瓦与琼妮一起留在船上。

赫尔曼很不开心,咕咕哝哝地说他是作为科学家而不是太空驾驶员来的,这时休斯敦就自愿驾驶着陆船再次在火星着陆。

除了修理麦哲伦号所需的物品之外,他还载上了一架小型聚变发动机、机械工具,并将科伦号所剩的空舱位都装上了补给品。

起飞准备就绪后,他走到琼妮的船舱。

当他弯下身去的时候,她醒来了,坐起身子,将他拥在怀里。

我现在好些了。

她不得不遮住嘴巴咳嗽。

好多了。

他告诉她回火星的飞行准备已经就绪,她眼中淌下了眼泪,但是她红肿的脸上还是露出了僵硬的苦笑,轻声地同他说她和艾里娜在一起会相处得很好的。

回火星途中,赫尔曼在货舱里睡觉,罗金和休斯敦一起坐在驾驶舱里。

他对她一直不很了解。

她身材苗条、楚楚动人,只管工作,言语不多,一直是钱德拉的搭档,没有同他一起值过班。

现在与她在一起他很高兴。

她看着火星在他们下面转动,越来越大,就像小孩子等待圣诞节来临一样的兴奋和急切。

我是为此而活着的。

她把身子向他靠了靠,碰了碰他的手臂。

很早之前自从抬头看到亚细亚岛上空不断眨眼的星星以来,我就梦想着有这么一天登上这些星星。

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她打听着他第一次飞往火星的情况:着陆时的情形,到科莱茨峡谷去的情况。

接着她非常庄重地询问起他受到原始生命体病菌感染后的病情。

病得很厉害,但是我恢复得很好。

接着他就问道:怕吗?当然怕。

她点头承认。

傻瓜才不怕呢。

但是我从来没有希望过人世间的事情会顺顺利利的。

她心情忧郁地皱着眉头。

巴罗瓦真令人惊奇,她富有才能,似乎样样都行。

我不愿叫她懦夫,但是她对火星病菌怕得要死,现在绝望得很。

她叹了一口气。

我认为我们大家当时都同意冒险的。

巴罗瓦也是同意的。

我想她现在已经变卦了。

当他们在火星黑夜一面运行的时候,除了天空的星星就没有什么可看的了,他们就谈论着自己的生活。

她出生在海上,长在亚细亚岛。

亚细亚岛他没有去过。

是一座海上城市!她说话的声音充满着自豪和挚爱。

这座城市建立在海岛上。

建造得相当牢固,台风无论多大都不会对她造成损害。

是东亚联盟的新首都。

目前人口200万。

我父亲是一位建筑设计师,参与了该城市的设计。

我是在那里长大的。

她说话的速度越来越慢,后来干脆不说话,默然坐着,隔热防护帽里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可能是陷入了对往日温馨生活的回忆之中。

以前我喜欢看着建筑工人劳动,她更加温和地接着说。

码头建成之前,还没有船只往来的时候,我们时常跳人环礁湖游泳。

当然这是违法的,但是当我父亲发现我们在那里游泳后,他没有责备我们,反而教我们如何躲避鲨鱼和警察。

我是独生女。

6岁时就随父亲到了那里,母亲不肯离开大陆--她一直搞海洋地质研究的,她从来就不喜欢海岛,她认为大海里的一切生机正被现代文明所扼杀。

那时,她正处于回归自然的狂热崇拜之中,她就呆在陆地上。

父亲向她告别的那一刻,是我一生最难受的时刻,因为我真的很爱她。

我虽然不理解艾里娜,但我更加不理解母亲,她怎么会忍心抛开我们不管呢。

她双唇紧紧地咬着,过了一会,她耸耸肩,似乎是要将艾里娜对誓言的背叛忘掉。

从那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听到母亲的任何消息。

她对回归自然的狂热属于这种信念:要尽力断绝与益恶化的世俗世界之间的一切联系。

但是我在海岛上度过的童年很幸福。

父亲让我完成学业,之后我就在他的办公室里工作,并获得了火星开发公司的研究员职位。

在我们发射升空之前,我回家看了他一次。

又是一个难受的时刻。

她的脸绷得紧紧的,默然坐着,凝视着苍穹中挂着的灿烂星星。

现在他老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怀念情韵。

退休了,一个人住着。

我离开他的时候,他哭了,因为他认为我是绝对不可能回去的了。

但是他从来没有提出要我留在他身边的要求。

他说,我从小的时候他就在训练我如何探险。

他说,在海岛上建立城市就是我所学的课程,掌握了这门课程就掌握了如何在火星上建立城市的技能。

休斯敦将自己要在火星上建立城市的童年梦想告诉她。

虽然火星城不是马上要建,他笑着说。

而先要在火星上建立人类居住区。

建立火星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的声音变得严肃。

我们地球上的城市是人类在1万多年的进化过程中逐渐建成的。

地球上的东西我们随时拿来都可用。

树林提供给我们木材,石材就在脚下而在火星上,几乎一切东西都不是现成的。

空气我们不能直接呼吸。

材料我们不知道如何使用。

像原始生命体病菌这类危险我们连想都没有想过。

但是我们已经到了这里!她又抓住他的手臂。

我们是工程师,我们接受的训练就是要迎接挑战。

她笑了。

我就像推销员一样喋喋不休地讲述着海岛上的经营权,但是这却是真的。

我们是在创造历史。

他把着陆时间定在凌晨。

在最后一圈绕极运行的时候,他们从黑暗之中冲出去迎接东升的太阳。

高高的奥林匹斯山山巅和圆锥形的泰锡斯火山脊在黎明的雾霭之中冒出来,宛如燃烧着的山峦,一会儿后马里纳里山脉断层线就在他们下面呈现,宛如一条宽阔的黑影构成的河流,蜿蜒穿过橘黄色的沙漠。

他将科莱茨峡谷和麦哲伦号着陆碰撞着的那座火山脊指给她看。

拉夫林已经竖起了许多长长的钻杆,支撑着一个无线电信号灯。

他们在这个信号灯的指引下向着盆地着陆,但是着陆地点她很难看清。

标着白十字的地方,他告诉她说。

就在沙漠上,火山脊的西面。

他用手指着,最后她终于在黄色沙丘之中的一片棕褐色空地上看到了一个微笑的X。

带着喷射白色蒸气发出的隆隆声,他们开始着陆了,她看到岩心钻机、微型锅炉、渗透分离式制水器,以及用透明塑料膜包裹着的装在木条箱里的物资。

在这些物品的旁边,就是用木桩固定着的两条宽阔的白色塑料带,这就是着陆的地点了。

就这些?她的声音听不真切,几乎被着陆船的轰鸣声吞没。

看上去真可怜。

巴罗瓦说的可能是对的吗?他理解她的恐惧。

这些四散在那里的设备看上去毫无用处,就似孩子丢弃在荒凉的海滩上的一些玩具。

沙丘宛如令人恐惧大海中汹涌的波浪,将它吞没。

他顿时觉得这是一个聪然絮嚣凳嚣蕊听到。

但是这对不起用砖呢?赫尔曼可不是来充当建筑师的。

没有燃料,怎么能烧窑呢?我们会想出办法的。

丽莎似乎什么都不怕。

烧窑可用电力,聚变驱动。

粘土在那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她用手指了指粉红色的天际。

我已经做了一个样品,将粘土磨细与从渗透分离式制水器里出来的咸水搅和之后在太阳能反射器下烘干就行了。

她取出一块坚硬的红色小方砖给他们看。

这种方法可行。

她把火星巡游车开到粘土坑前开始装第一车粘土。

拉夫林和罗金带着修理麦哲伦号着陆船的零件,将另一辆火星巡游车开回到火山口去。

赫尔曼叽叽咕咕地说着他不是来当机器人的,但他还是帮着卸下其他货物,支起一个透明塑料帐篷遮住这些货物,以防灰尘和高热。

从着陆船上卸下的第一件货物是氦聚变反应设备。

赫尔曼在机械方面也很在行,就启动了反应设备。

休斯敦就将一根电缆通到渗透分离式制水器上给着陆船添水燃料。

他帮赫尔曼安装电动挖土机开始挖土。

一块暗藏的岩石折断了挖土刀片。

调换刀片占去了后半天的所有时间。

那夜他们就在着陆船上度过。

次日早晨只有拉夫林一人回来。

拉姆受到了病菌的感染。

他告诉他们说。

他给火箭发射口焊接裂口干得很晚。

罗金发现他在发射口下面晕过去了,防护帽里尽是呕吐物。

昨晚他咳嗽不停。

现在全身都是红斑。

罗金留在那里照看他。

第二天,钱德拉的病情恶化。

罗金照顾着他,他们都很忧伤,因为谁也不懂治疗。

拉夫林用电动挖土机挖粘土。

丽莎用自己的微型电磨磨土,并用电动压机使砖坯成型。

由于衣服的摩擦,赫尔曼的膝盖上磨出了水泡,他抱怨着将衣服脱下,摊在阳光底下晒。

花了3天的时间才给科伦号装好水。

这些天来休斯敦一直睡在船上,与锅炉、渗透式分离制水器和水泵打交道。

他在夜色降临前必须停止工作,将水管里的水抽尽以免夜里的寒冷将水管冻住,省得第二天早晨要用电热线圈将这些冰融化掉。

当水箱装满之后,他独自一人驾驶着陆船起飞了。

当他从密封舱里出来的时候,巴罗瓦已经在等着他了。

她穿着紧身衣,脚显得很长,鹅脸蛋轻胭薄施,金发盘起,这一切似乎都是专为了迎接他的。

她张开双臂拥抱着他,滚烫的嘴唇压在他的双唇上,发热的身体紧贴在他身上,似乎要融入他体内似的。

休!休!她的香水味把他紧紧包围,这种香水味甚至比他自己身上透出的臭汗气味都要浓烈。

我们一直很担心,怕你不回来了呢。

琼妮怎么样了?当他想从她的拥抱中挣脱出去的时候,她还拉着他,听到他这么一问,身子突然变得僵直。

他听到她突然屏住呼吸,看到她的红唇向上翘起,奇怪的眼光不禁使他大吃一惊。

这种眼光就同他很久之前和父亲一起打猎时见过的一样,那是一头小狼掉入陷阱时的绝望眼光:那样怒视着他,那样咄咄逼人、那样令人恐惧、那样绝望凄惨,这样的眼光几乎使他吓得魂飞魄散。

这种眼光不一会儿就消失了,脸上慢慢地恢复了笑容,就像是她必须戴上的防护帽一样。

他一时竞为她觉得惋惜。

琼妮?一种空洞的回声。

她好些了,好多了。

她从他怀里抽出身来,无缘无故地笑着。

这位病人耐心极差,急着想见你,都快急疯了。

他发现琼妮拿着便携式电脑在一个货架前清点船上留下的物品。

看到他的时候,她大叫了一声:休?她担忧地凝视着他。

现在身体好吗?不错。

他站在那里,打下打量着她,看看是否还有红热病的红斑和水疱。

你呢?……后来无线电通讯设备里传来巴罗瓦的声音,说着陆船已准备出发。

不愿带我一起走?她又恳求着他。

你认为我不够能干吗?很能干!他大笑着说。

但是指挥官拉夫林不想再发生违背命令的行为。

她又把他压在还透出红热病气味的被单上,过后才放他走。

她穿好紧身衣,送他到达航天港。

巴罗瓦已经在那里等候他们了。

凯利根,你可以走了。

他又看到她的微笑中闪过一丝凶残的野性。

在你起飞之前,我有消息要你带给指挥官拉夫林。

这个消息你会感兴趣的。

她顿了顿,仿佛是要创造一种悬念,逗他着急似的。

你父亲已经同意给马迪·戈利的火星征服公司提供资金。

马迪说,再过两年,‘海神’号就会带着物资和更多的志愿人员来火星。

当他离开的时候,她们俩一起站着。

琼妮的嘴唇默默地动着,向他道别。

他看到她眼眶里泪水在打转。

巴罗瓦笑着挥手,仿佛是专为摄像机镜头准备的。

密封舱关上了,将他们分隔开来。

在回火星的漫长飞行中,他与琼妮的事情就像放电影似的在他脑海中浮现。

第一次与她相遇是激动人心的,当时她正与拉夫林跳舞;在月球选拔赛上,她的成绩比他要好;着陆船在火星着陆碰撞后的痛苦;此后他俩单独在一起的日子,她把他从沙漠里拖回去,他发病期间悉心照料他。

他会抓紧时间睡一会,一入睡就梦见她和巴罗瓦。

梦见巴罗瓦是一头恶狼,眼睛射出凶狠残忍的绿光,船舱里的食物吃光了,她饥肠辘辘,就在空船上追赶着琼妮,要把她吃掉充饥。

醒来的时候,浑身冰凉发抖,开始生自己的气:怎么可以对巴罗瓦恨到这种地步呢?无论如何,她一定很绝望。

怕红热病,要封闭在飞船上两年或甚至更久。

她自以为能使她声誉鹊起、财源滚滚的科学数据和照片,也只有在飞船里封闭这么长时间后回到地球,才有可能得到人们的承认。

假如她希望她给马迪帮了大忙就能从他那里得到巨额报酬的话,那她对马迪就太不了解了。

他为她惋惜,也几乎对她寄予同情。

也许琼妮能给她以理智。

日夜不断交替的火星在他下面转动。

绕极运行最后一圈中从黑夜的一面转过来时,他打开无线电脉冲信号开关,发现第一束阳光照在高高的圆锥形火山顶上。

火山顶向后退去,被黑影笼罩着的无边无际的马里纳里山扑入眼帘。

他搜寻着麦哲伦号着陆的火山山脊,却碰到了一堵令人烦恼的墙壁。

遮天蔽日的尘土。

滚滚而来的暗褐色尘暴高悬在大气层上,红色的天际模糊不清,早晨的太阳成了一团预示灾难的火球,盆地上的着陆地点和旁边的山脊都被遮掩得严严实实。

‘科伦’号呼叫‘麦哲伦’号。

他试了试无线电。

着陆标志不清。

需要信号指引。

回答他的只有风暴般的静音。

‘科伦’号呼叫‘麦哲伦’号。

他又试了试。

着陆行程。

燃料将尽。

必须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