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井对格拉克施加的催眠影响很快就失去了作用。
他在向负责警卫的机器人报告了任务完成情况之后,就离开帆船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机器人立即安排把船上卸下来的货物运往太空港的发射台。
格拉克两只手抱着头躺在自己的床上,红棕色皮肤下的神经在抽搐,眼中流露出不安的神情。
他是否把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这件事是否关系到他在天神心目中的地位?他越是使劲地去想,越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里像是带上了一个紧箍咒。
当他听到敲门声时,惊慌得就像是一个被逮住的坏人。
今天拉尔夫要来与他谈话,他差点把这件事忘记了。
他把夜晚到访的客人让进屋里,然后把门重新锁好。
拉尔夫是抵抗组织的领导人,这个组织为了结束神的胡闹甚至准备动用用武力。
拉尔夫身材高大,比格拉克高出差不多多厘米,他的深红色皮肤表明了他具有坚毅的性格和强健的肌体,他肯定是力大无比。
你身体不舒服吗?他坐下的时候问道。
格拉克耸了耸肩,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许是今天活儿太累,天气太热,我总感到脑袋上像是压了一个秤砣。
拉尔夫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然后点点头,雷德克斯与你的感觉相同,我刚才在他那里。
此外,他也是你这个装卸分队的。
这是偶然的吗?什么?他的感觉与你一样。
格拉克看着拉尔夫说:船上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我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我怎么会把它忘记呢?以后我肯定能够想起来,但此刻,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件事怎么这样奇怪。
拉尔夫变换了一个新的话题,我们的一个联系人成功地抓获了一个机器人卫兵,并把他拆开了……你们谋杀了一个钢铁天神?不要说傻话!你和我一样清楚,那些有关天神的说法都是一派胡言。
这些所谓的天神都是和我们一样的凡人,只不过他们拥有可以在星球间旅行的飞船,而我们没有,仅此而已。
他们借助自己的技术优势奴役了我们的星球,我们要把他们从被他们称之为戈斯楚尔的行星上赶走。
但是捉一个钢铁天神不,是一个机器人有用吗?天神们会不会把这个损失看作是造反?他们会派作战型机器人来对付我们。
拉尔夫脸上的表情非常神秘,也许你还不知道,但我们确实已有了同盟者。
不知什么时候有陌生者来到了我们这个星球,他们也在同这些天神作战,打击天神。
陌生人?格拉克突然陷入了沉思,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词,今天我是不是同陌生人打过交道?他摇了摇头,又攥紧了拳头。
怎么样?拉尔夫好奇地问,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我得睡觉了,拉尔夫。
也许明天早晨我就能想起来了,我感到这件事非常非常重要。
除了拆掉机器人以外,你们还做了其他事情吗?你猜,机器人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们检查了他的内脏,可以肯定,他完全是一个机械装置,如果我们拥有必要的设备,也可以制造出机器人。
这个日子不会很遥远了。
如果我们赶走了这些天神,我们就可以接管他们的工厂,自己制造可以在星际间航行的飞船。
我们拿到了全部设备的详细资料吗?一切都准备好了。
如果不是恩萨利向我们发出警告,今天夜里我们就开始行动了。
恩萨利?这位先知想做什么?我们应该叫他‘窃听者’,因为他能够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不仅知道普通人的想法,也知道所谓神的想法和陌生者的想法。
陌生者?他与陌生者取得联系了吗?只是非常短暂的一会儿。
但根据这一短暂接触他已得知,陌生者是天神的敌人,我们可能的盟友。
同盟者,格拉克陷入沉思,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会有朋友,现在突然有了。
但是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要躲藏起来,不让我们看到?他们有自己的理由。
恩萨利正在想办法与他们联系,现在还没有结果。
一旦有了消息,他会立刻向我报告。
你看,我们的形势并不是没有希望。
不过目前最聪明的办法就是等待。
但愿天神不会因为一个机器人的失踪而引起警觉。
我们必须想到这一点,拉尔夫说,并提出,你再试着回忆一下今天帆船上发生的事。
这件事非常奇怪,你的分队里所有的人一下子全都患了健忘症,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格拉克为他打开了门。
你说什么?他问道,但并没有等待回答。
一个小动物和7个机器人之间进行了一场奇特战斗的消息也传到了秘密抵抗战士的耳朵里。
在管理中心到处都有戈斯楚尔人,他们由于受过催眠训练而从事管理正电子脑和其他自动控制装置的工作。
他们中间的一些人上午曾经接到袭击的命令,不久又听说七个作战型机器人被消灭了。
不久又传出了更加令人惊讶的消息,不仅令戈斯楚尔人吃惊,更令跳跃人的行政长官们吃惊。
被派到河岸边的一队戈斯楚尔人在机器人被消灭后,不再履行他们的职责,而是动身向港口城市芬地纳进发了。
他们到那里去干什么?谁给他们下达的命令?这些都不得而知。
拉尔夫听到这些令人震惊的新闻后,立刻找到他的伙伴格拉克。
他今天没有任务,正在自己的家里休息。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认为关心这些人是绝对必要的。
我不希望属下作出擅自行动的决定。
他们同作战型机器人对抗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格拉克静静地听完了他的讲话,然后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个同机器人打了一仗,并把机器人消灭了的东西长得什么样?不是人吗?既不像戈斯楚尔人,也不像跳跃人,而是一种动物。
动物决不可能消灭机器人,格拉克不解地说道,会不会是恩萨利所说的陌生者?很有可能,拉尔夫说,你能陪我走一趟吗?两个人急忙走出家门,乘上了一辆开往港口城市的汽车。
这时从河边开拔的小分队正在行进途中,如果他们一直保持现有的速度,应该在第二天的清晨到达港口。
他们还必须小心翼翼,避免引起怀疑。
天黑下来了,夜晚来临了。
他们在一个朋友家里隐藏起来,这位朋友也是秘密组织的成员之一。
派去给恩萨利送信的特使正在途中,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恩萨利应该在三个小时之后来到这里。
这时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他们对于监控中心的忙乱行为则一无所知。
此时无线电波正在格特兰德的空中飞驰,向跳跃人的行政长官们报告这一不可思议的事件。
刚刚下线的一批作战型机器人已经离开了工厂,正在向港口城市进发。
行政长官们认为,再不加强宇航基地的防卫就太危险了。
破晓时,整个港口城市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兵营——重要的公路干线都有作战型机器人在把守,每一部过往车辆都受到严格检查。
戈斯楚尔人都很顺从地接受检查,表现了惊人的受过训练的纪律性。
传心师恩萨利成功地潜入了这个城市。
他利用自己搜索思维的能力找到了拉尔夫和格拉克,很快他就敲响了大门。
当他们认出这位重要人物时,两个朋友才长出了一口气。
他们像发连珠炮似的提出了一连串问题。
但上了年纪的传心师恳求地举起双手,会意地微笑着坐到了一张床的边上。
他说道:请让我歇会儿,朋友。
我走了很长时间的路,而且路上很不好走。
跳跃人现在变得很不安。
你们看,现在我已经不称呼他们为天神了。
理由很简单:我同陌生者又进行了新的联络。
他们离我们很近,也许就在城里。
就在这座城市里吗?拉尔夫脱口而出,并且极力掩饰自己的惊讶,他们在哪里?我们马上就会知道,因为他们希望我今天早上再一次与他们联络。
我不知道他们一共有几个人,但知道他们至少有两个和我一样的传心师。
格拉克坐在一个角落里,两眼呆呆凝视着空中,他好像在冥思苦想些什么。
恩萨利迅速瞥了他一眼,突然示意正想发问的拉尔夫不要讲话。
传心师歪头观察了格拉克一会儿。
他突然说话了:格拉克,我能帮助你恢复记忆,也许我们能够知道的更多。
昨天在船上出了什么事?拉尔夫明白了,耐心等待着。
他知道,恩萨利研究了格拉克的思维,很有可能传心师已经深入到了他模糊不清的记忆当中。
太少见了,恩萨利突然自言自语道,在他的思维前面好像有一种雾霭,我的身体几乎都能够感觉到。
但这决不是一种自然本能的东西,只能是另一个传心师,或者说是心灵感应大师把它放到你的记忆功能前面的。
你的帆船昨天是停在港口了吗?那里发生过什么事?你不需要讲话,什么都不要说,你只要努力去想就可以了,是的,现在这样好多了。
甲板上有陌生者?船长告诉你的?四个陌生男人长得像天神一样?你向他们走过去——然后就没有了?你知道的只有这些了?恩萨利喘了一口气,身子向后移了移,眼睛并没有离开格拉克。
你看,格拉克!这是四个男人,你看清楚了吗?他们对你说了些什么?你肯定能够想起来,只要你愿意去想!你看,现在已经想起来了。
是他们命令你还有小分队的所有人忘掉一切的。
你们忘记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这四个男人就是我们想要寻找的陌生者,他们是我们的同盟者。
格拉克看起来像是大梦初醒,他的眼睛里空空的。
然而他还是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恩萨利。
四个陌生人在船上。
我现在已经想起来了。
他们命令我和其他人忘掉一切。
如果他们是我们的朋友,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恩萨利笑了:你忘记了,船上还有机器人,如果他们被怀疑将会是什么后果?他们只有四个人,却要对付整个世界,他们必须小心谨慎。
但是我相信他们也在寻找朋友。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这一点。
什么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拉尔夫问道。
恩萨利举起右手。
马上。
他轻声说,并示意这两个人不要再说话。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全神贯注地倾听着。
时间大约持续了十多分钟。
拉尔夫和格拉克都不知道在这十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自己的传心师在同一些人交谈,但究竟谈些什么,他们当然一句都听不懂。
终于恩萨利不断地点头,然后抬起头来说:你们做好准备吧,朋友。
你们将陪同我一起去。
我相信,战斗就要开始了。
格拉克应该作出回答,却问道:我们到哪里去?去港口,有一艘船在那里等着我们。
帆船没有按照惯例驶离港口,而是留在那里没有走。
虽然船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仍然坚信这是自己的选择。
北井负责他的命令保证能够被执行,并要将心灵诱导的作用保持一定的时间。
当约翰·马歇尔和其他两位变异人在平静地整理武器装备时,北井则靠在船舷的栏杆上负责警戒。
古奇在帮助北井执行任务时及时察觉到了戈斯楚尔人的到来。
他蹲在船的上层建筑物上,不断进行心灵感应探测。
没有用太多的时间,它就在潮水般涌来的脉冲中发现了需要的信息,并把这些信息分离出来。
它全神贯注倾听着恩萨利、拉尔夫和格拉克之间的谈话,他们巧妙地躲过了机器人警卫的检查,正在向港口走来。
三个戈斯楚尔人的真诚是无庸置疑的,仅从古奇听到的他们轻声谈话的内容就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
鼠狸使用隐身术来到北井身边,当它在北井身边现出原形时,把北井吓了一大跳。
他们来了。
北井则叹了一口气说:你难道还想让我高度紧张的神经再加重负担吗?你能不能像个理智的人一样走路。
我不是人。
它解释说,而且显然为此而感到很自豪。
我为什么要费力去做一件简单的事情呢?北井冷笑道:看来我今后也得找机会对你进行心灵诱导,把你变成一只母鸡。
也许我们大家最终都会重新变成一个鲜蛋。
古奇气得脸都变了形,它嘟嘟哝哝说了些谁都听不懂的话,随后又指着港口说:他们三个来了,你看到了吗?他们中间年纪最大的是传心师恩萨利,约翰已多次同他交谈过。
右边那个是反叛者的首领拉尔夫,左边那个就肯定是我们的朋友格拉克了,你已经对他进行过治疗。
北井看到三个男人机警地绕过一个担任警戒的机器人,然后装成像是来港口处理重要商务的,经过货场慢慢接近了帆船停靠的码头。
一路上他们还不断与好奇地看着他们的戈斯楚尔人打招呼。
古奇又高兴地露出了自己的啮齿,用尖尖的声音说: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现在还没有必要让这些谈判代表马上看到我们的武器库。
天气这么好,我们可以在甲板上会谈,你认为怎么样?你最好去征求一下约翰的意见,他是我们的头儿。
也是我的头吗?古奇故作惊讶,然后就不见了。
它现在更愿意保存自己的体力。
北井现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三位反叛者,他们站在连接码头和帆船的简陋舷梯前有些迟疑,他就用目光向他们示意,对他们进行鼓励。
恩萨利也用目光与他打招呼,并迈开了脚步。
约翰·马歇尔与他的同伴们在上甲板顶上等待着客人。
他们利用手头的材料变换了自己的面貌,现在他们看起来不像跳跃人了,而与正常的戈斯楚尔人一样。
他们目前的任务已不是悄悄混在银河商人中间,而是要让别人把他们看作是土著人,至少是与跳跃人对立的土著人。
古奇这时只能呆在甲板底下,过一会儿它才能够出现。
恩萨利和约翰都用试探的目光注视着对方,并进行着意念上的接触。
然后恩萨利伸出了双手向约翰走去。
欢迎你们,来自陌生世界的孩子。
他使用的是在跳跃人以及阿尔孔帝国成员中通行的标准宇宙语言,你是来帮助我们的。
我看出来了,你不会欺骗我们。
我们庆幸自己不再孤独。
马歇尔恳切地说,他问候了传心师的两个陪同者,然后又向他们介绍了三个日本人。
请坐吧,我们在这里不会被打扰,而且可以看到港口的全貌。
我想,恩萨利,有些事情我们需要谈一谈。
他们分别坐在了缆绳和垫子上,天空中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港口里很少有人活动。
突然多出来的机器人警卫虽然已是司空见惯,但驻扎在重要地点的作战型机器人还是引起了很多猜疑。
你们想知道我们组织的一些情况。
恩萨利肯定地说,拉尔夫是最合适的讲述人——是他建立了这个组织,并担任了这个组织的领袖。
拉尔夫自豪地点点头说:你们提问吧,我来回答。
约翰示意道:我们要用同盟者之间彼此信任的态度交谈,拉尔夫。
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的反抗部队的规模有多大?有多少成员?拉尔夫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嘿,老实说,精确的数字我也不知道。
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我们并没有正规的组织形式。
我只知道,到处都有希望看到天神在明后天就消失了的同盟者。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为此想法放弃舒适安逸的生活而去冒险,去战斗。
你能理解我想说明的问题吗?约翰点点头。
拉尔夫继续说道:我们有自己的暗语。
当我们觉得有把握时就使用这个暗语,如果得到相应的回答,我们就知道自己是在与一个同情者交往。
这样做是否太轻率?绝对不是。
在戈斯楚尔人中没有叛徒,至多有些胆小鬼。
你能够向我们解释一下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吗?恩萨利插话说:能否让我来进行说明?没有一个戈斯楚尔人会为了个人的利益向跳跃人告发抵抗队伍,如果出现这样的人,他的同胞一定要报仇。
但我们中间的很多人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他们从来也没有想过去反抗跳跃人,但也不会去出卖抵抗战士,我们把这些人称作是胆小鬼。
如果有人强迫他去出卖同胞呢?恩萨利从容地笑道:我们已经习惯了忍受痛苦,必要时宁愿去死也不会出卖同胞。
约翰也笑了,是一种赞赏和钦佩的笑。
既然是这样,恩萨利,他们也算是勇敢的,不能把他们称作胆小鬼,只是他们不够坚决。
总而言之,我们不能谴责他们。
你的下一个问题?拉尔夫问道。
只有在这个城市里有反叛者吗?其他城市有没有?整个格特兰德到处都有反叛者在等待袭击他们的主子的命令。
他们甚至拥有了进攻机器人的工具,至少可以使他们失效。
也能对付作战型机器人吗?拉尔夫的表情很忧郁:非常遗憾,还不行。
但如果我们占领了工厂和机器,我们就会……工厂有作战型机器人警卫,约翰严肃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看,你们的想法是不实际的。
要想对付跳跃人,我们必须另想办法。
我们?拉尔夫很惊奇,这就是说……我们为什么不能合作呢?请相信我。
机器人是你们的主人,但同时他们又是被你们称作天神的跳跃人的仆人。
如果我们从这个星球上赶走了跳跃人,他们还会把安装了与我们为敌的程序的机器人再派回来,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因为机器人在特定的情况下是可以改变程序的。
重要的问题是如何让跳跃人自动消失。
拉尔夫怀疑地笑了笑,格拉克也同样不相信,只有恩萨利聚精会神地听着,并认真地在思考。
我们有将这种难以置信的计划变成事实的办法,约翰看着拉尔夫继续说,但我们需要你们的支持和信任。
如果恩萨利信任你,我们也就信任你。
拉尔夫直截了当地说,他能解读你的思想,他知道你不是骗子。
我也是个传心师,我可以隐瞒我的思想,约翰提醒道,我甚至可以用假的想法来迷惑你们。
我的朋友北井是个心灵感应大师,他可以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你们,而使你们感到这是自己的意志。
你看,你们得到的信任比你们认为的还要多。
你们现在可以肯定我们是你们真正的同盟者了吧?拉尔夫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是的,如果你们是假扮的,怎么可能把这一切都透露给我们。
请告诉我们,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约翰·马歇尔已不需要再研究对方的思想,以辨别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是这样的,马歇尔继续说道,表面上看起来我的命令非常不人道,甚至有些残酷,特别是需要你的朋友们这样做的时候。
他们中的许多人不得不自愿染上疾病。
染上疾病?拉尔夫不解地问道。
约翰点点头说:你们已经看到,用武力从这个星球上把跳跃人赶走是完全不可能的。
我们这个种族也正在与跳跃人处于战争状态,不便于公开干预这些商人的事物,只能隐姓埋名。
而你们的力量又太弱,无法与他们公开对抗。
对我们来说,只能选择使用计谋。
我只能同意你的说法。
拉尔夫这样承认,格拉克也点了点头,恩萨利则一动不动地坐着,凝神倾听。
我们的计谋是这样的,约翰继续讲下去,为了使戈斯楚尔人能够接受他的计划,他的口气尽可能委婉,跳跃人只懂得用暴力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也只能用暴力来保卫这颗行星,如果他们在这里受到攻击,然而并不知道自己受到了攻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攻击他们,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比如说得病,得了可怕的传染病。
传染病?拉尔夫吓了一跳,你是说传染病可以把他们赶走?但是一个充满细菌和病毒的星球对于我们还有什么用?我们都会死掉。
这种传染病不会使人致死亡,约翰安慰他说,另外我们还有立刻见效的解毒药品,只要注射一针就可以使患者完全康复。
反叛者的首领慢慢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们是在进行一场反对跳跃人的生物战争?不只是针对跳跃人,在某种意义上说也是针对戈斯楚尔人的。
对方的脸上布满了阴影,他摇了摇头:我不懂,为什么也要针对我们,如果你们只是要驱逐跳跃人?这就是一种计谋。
如果跳跃人知道了这只是一种为了驱逐他们而人为制造的传染病,就会千方百计研制解药。
我们不能让他们这样去做。
我们的行动要制造出一种效果,就像是在这个星球上突然暴发了一场无法治愈的瘟疫。
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使他们放弃戈斯楚尔星,并且永不返回的目的。
为了防止瘟疫蔓延到其他星球,他们还不得不放弃所有的技术设备和机器人,把它们留在这里。
拉尔夫和格拉克互相看了看。
最后拉尔夫说:但是你们肯定不会死人吗?——以后得病的人都能治愈吗?当然。
这种瘟疫传染得非常快,如果有人负责去传播,用不了多久,一半人都会得病,但没有人会死。
恩萨利突然高声说道:约翰·马歇尔,你不想告诉拉尔夫和格拉克这种传染病是什么样的吗?我认为他们有权知道这一点。
我当然打算告诉他们。
不过从策略考虑,除了我们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种传染病其实是无害的。
只有原住民中间真正的恐慌才能使跳跃人相信,这种传染病是来自自然界。
他冲恩萨利点点头,变换了一种声音又对另外两个戈斯楚尔人继续说道,最初被感染的人脸上会出现斑点,然后迅速蔓延到全身,一个星期后记忆力开始慢慢减退,直到完全丧失,然后就没有其他症状了。
一旦注射了解毒药品,三天后就会完全康复,记忆力重新恢复,斑点也会消失。
拉尔夫说话之前盯着自己的同伴格拉克看了半天:这种病只是暂时的状态,就像感冒一样?是的,有些相像,但表现形式比感冒可怕得多,否则达不到目的。
我问你,你是否愿意把这种疾病带给你的人民,有一个小分队可以在这方面帮助你。
拉尔夫愣住了,脸色苍白,什么?你想让我去对我的同胞使用细菌武器吗?这是让跳跃人相信在他们被感染之前必须离开的惟一可能。
拉尔夫若有所思地望着港湾里浑浊的水。
最终他点了点头:好吧!请告诉我,我应该做些什么。
《佩利·罗丹科幻系列》之五《飞向阿尔孔》作者:[德] 罗丹·P(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Xinty665 免费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