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大魁梧,至少同一个中等大小的保险柜看上去相差无几。
杰夫·克劳德林上校的胸围比一个强壮的男人还要大几倍。
因此,他的肌肉也特别发达。
他生长在一个2.1重力行星上。
自从参加太阳帝国舰队以后,克劳德林觉得在大约一个正常重力下行动困难。
当这个艾斯帕尔人觉察到,在一个引力的微小重力下,他的肌肉会松弛,所以便决定白天黑夜都带着一个特制的微型重力器。
这样他便能承担一倍的重力负担。
克劳德林上校就这样保持了自己的体能,他习惯这样说。
每个人都喜欢和他开玩笑,装着不经意地让那些看上去坚固无比的坐椅在他那两条粗壮有力的大腿间破碎。
他的手臂像一根巨大的活塞杆,手掌也令人见而生畏。
幻想号船员总是小心翼翼,不让克劳德林以传统的握手方式问自己打招呼。
然而往往在克劳德林意识到自己那双钳子般大手的危险性以前,不幸已经发生了。
总的来说,幻想号研究巡洋舰的这位指挥官像个肩宽膀阔的巨人。
他那被火红色头发遮盖的脑袋架在脖子上,而脖子上的肌肉饱满得任何大号普通系列军服的领口都扣不起来。
作为指挥官和银河领航员,克劳德林无疑是个行家。
他早在幻想号试航时就已把它扩在自己的羽冀之下。
佩利·罗丹注意听着普通脉冲发动机的轰鸣声。
它那高压缩强推力的粒子能把重巡洋舰加速到每秒钟500公里。
机器运转无懈可击,像舰队其他一万艘飞船上的机器一样可以信赖。
这些机器根据阿尔孔人的样式设计,但在许多细节上作了实质性的改动和完善,达到了目前现代技术发展的顶点。
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用清醒的感官去听这种工作噪声几乎没有意义。
尽管如此,罗丹还是习惯地检查环形监视仪的小型控制屏幕。
除了一个像是发热上升气团一样的蓝色亮点外,什么也看不见。
由于紧凑的构造方式,幻想号只需六个环形换能器。
但这种新式的超光速发动机——严格地说,这不是原来意义中的发动机——需要占用更多的地点。
卡路普补偿器的作用在于,把船体护入一个能反射或吸收地取消第四、第五维度能量影响的球形场。
这样就在球形场内产生出非稳定天平动区段状况,它会使多维空间法则以及爱因斯坦宇宙无效。
这些被改变的规律带有一种必然的、但还无法完全计算出的后遗症。
这就是普通发动机的抽象反应。
普通发动机在人工改变的情况下,不能像在四维空间中那样正常运转。
在半空间区域,正常驱动下仅达到光速的脉冲波可以达到射线速度。
根据卡路普补偿场的能量强度大小,这种射线速度在光速的一千到四百万倍之间浮动。
计划中就有,确定极限在哪里。
至今可以确定的事实是,这个过程受制于两个因素。
一方面,在天平动区段的影响范围内,脉冲波自然地发生改变;另一方面,它的射线速度能够通过卡路普场的一种可变充电大大改变。
这又证明,完全取消多维物理和爱因斯坦基本法则是卡路普场能量值的一个问题。
屏蔽越好,幻想号船体就越能完满地沉入半空间区域,越能成为维度间人工构造区域的一部分。
为了达到这样一种理想状况,巡洋舰在船坞停留期间装上了第五个发动机。
它能提供2万兆瓦的附加动力。
罗丹希望,这样能够取得所希望的效果,也就是达到五维和四维恒量的完全补偿。
环形驱动的隆隆声渐渐平息,罗丹从沉思中醒来。
与直线飞行相关的问题只能通过实际试验来解决,而不能在冥思苦想中解决。
控制屏幕上的亮点隐去。
脉冲换能器带着最后一声轰鸣慢慢停下。
幻想号在自由下降中仅以半光速飞越金星轨道。
地球和月球早已在太空那深深的黑暗中消失。
屏幕上只能看到银河中那无法计数的星辰。
怎么样,我们重新振作起来了?有人说。
雷金纳德·布尔还像1971年那么年轻,富有朝气。
他站在探险队首领的沙发椅后面,毫无表情地看着那闪亮的全景屏幕。
右后方是指挥官坐在他那巨大的专用座椅上。
他没有注意他左边的两个人。
作为指挥官,他的任务是,每秒钟都把飞船置于自己的掌握之下。
罗丹询问地向克劳德林看去,他那巨大的肩膀在椅背边上明显地突起。
一切正常吗,杰夫?这个艾斯帕尔人转过头,脸上灰色的皮肤动了一动,微微一笑。
同往常一样,长官。
他那低沉的嗓音轰鸣着,您想现在开始吗?他用同样大的声音又说。
罗丹点点头。
他向屏幕看了最后一眼,从椅子上站起身。
布尔一直还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他那布满雀斑的脸在火红的刺发下显得沉然和异常严肃。
飞船指挥中心的男人们紧张地朝罗丹和他的副手望去。
罗丹从沙发椅和手动控制台中间走过。
幻想号指挥中心满是附加仪器。
谁有具体的想法?他开门见山地问。
布尔闭了一下眼睛。
当他重新睁开双眼时,看到罗丹就站在他跟前。
两人目光相遇。
想法?他拖长着声音重复。
不,几乎没有。
核桃壳除了炸裂什么也不会。
罗丹抽动的嘴角显出一丝嘲讽的微笑,他话音里却带有一些忧伤。
啊,你把一艘二百米长的巡详舰叫做核桃壳?有趣。
我相信我能说出你心里正在想着什么。
是吗?罗丹沉思地点点头。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环视了一下指挥中心。
57年前,大约也是这个季节,阿尔孔人克瑞斯特死了。
他没能分享成功的喜悦。
你想到他了?布尔无言地点点头,疲倦地理了一下头发。
我能很好地回忆那一天,我们在月球上发现了他那艘紧急着陆的研究巡洋舰。
那一定是1971年6月底。
几个星期后我们感到自己不可战胜,因为我们得到了一艘阿尔孔人制造的微型船载飞艇。
然后是地球民族的统一,接踵而至的是同陌生智慧人的第一次相遇。
最后阿特兰出现了。
此后不久是得鲁乌夫人的入侵。
阿尔孔三号行星上的机器人电脑被变换程序后,阿特兰成了皇帝。
这以后57年过去了。
现在人类开始了第三个历史阶段,嗯……布尔没有再往下说,只做了一个不可理解的手势。
如果我在这里环视四周,可以看到许多奇异的行星。
克瑞斯特和索拉131年前到了地球的月亮,那时我们还为自己那原始的火箭趾高气昂呢。
现在我们自己出发进行研究飞行,而我们的殖民者将在一切可能的世界定居。
这将怎样结束?谁会有一天向我们指出,我们的极限在哪里?我们几乎已经接替了阿尔孔人。
阿特兰一只眼笑,一只眼哭地忍受着太阳帝国的扩张。
当然他十分明白,我们不断侵入他的势力范围。
地球人现在就已经坐在阿尔孔人的总理府中。
还要我对你说什么?布尔眨眼向上望去,看到罗丹脸上轮廓不清。
只是从屏幕和无数仪器上射出的光亮映照着宽大的幻想号指挥中心。
罗丹脸上布满了不同颜色的反光。
看上去似乎是有一种无名的力量,要把这瘦高个的脸分成单格。
布尔你想说什么?不多。
我只是想,人们让我们享受的安宁已经够长了。
斯普林杰人只是从后面进攻我们。
目前看上去没人能真正威胁我们。
不,有足够的这类智慧人。
阻止他们进攻的是我们同阿尔孔大帝国的结盟。
雷金纳德·布尔挥了挥手。
阿尔孔不是银河。
我们对银河仅仅了解很小一部分。
以前对我们来说似乎是无边无际的阿尔孔帝国,实际上只是银河的一角。
规模范围已经改变。
在那从未去过的宇宙中心,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呢?也就是说还是有想法。
也许,布尔沮丧地嘟哝着,这次飞行太使我想起阿尔孔人克瑞斯持和索拉的旅行了。
他们当时出发寻找长生不老术,却找到了我们。
而我们从他们那里得到了阿尔孔人的技术力量。
现在我只问自己,我们会发现什么?一个屏幕亮起。
可以看出,上面是大副亨茨·克雷封巴克少校的脸。
长官,有人在等您。
他说。
我就来。
罗丹对着话筒说。
他转向布尔,轻声补充说:请不要搞得大家害怕起来。
你我都清楚,确实有智慧生物存在,而且在紧急情况下我们几乎不能公开对抗他们。
仅银河商人的力量已经不能低估。
这些宇宙游民看来永远不会统一,这是我们的幸运。
布尔转身走向二号装甲舱壁。
罗丹向刚刚从自己那专用椅中起身的指挥官点头示意。
这个宽大笨拙、像一尊未雕凿石像的人站在罗登面前,比罗丹矮了一个头。
杰夫,我们航线不变,不要加速。
快到木星轨道前我们开始干。
请在这期间从星云中寻找这颗红色的星辰,并忘掉您那关于跃式船所受的训练。
我们只需根据视觉飞行。
我觉得,直线发动机的这个好处,已经证明了我们为这个发展所作努力的正确性。
尽管如此,我也几乎不敢相信,能够难确无误地计算出到达目标星座的必要跃迁。
谁知道,在这样一个距离中我们会从哪里出来。
克劳德林突然转身。
一个偶然走近的无线电搜索人员向他敬礼致意。
哪个小子在这里偷听?这个艾斯帕尔人略赂提尚了嗓音。
报务员慌忙地走开了。
克劳德林满意地模了一下自己棱角分明的下巴。
罗丹用手捂着嘴巴咳嗽了一下,默默地打了个招呼便走开了。
我要给这家伙套上嘴套,布尔恼怒地说,无休无止的吼叫真让我恼火。
全体船员根据命令来到大集体餐厅。
布拉左·阿尔克赫尔在这个由从整个舰队筛选出来的男人组成的圈子里,感到有些局促不安。
不断有人被介绍给他。
其中有些是他以前只听到过名字的要人。
卡路普教授、权威数学家里布萨姆和非洲整形医学专家戈尔·尼古拉特。
他们仅仅是被招入幻想号飞船的科学家中的几个人。
此外还有几个人,在他们面前,布拉左同舰队其他一万多名少尉一样,感到敬畏和胆怯。
这些是神话般的突变体成员。
听说他们在扩展太阳帝国的进程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布拉左以前从未见过这些秘密人物中的任何一个。
亨茨·克雷封巴克那瘦长的身躯看上去凑到了自动送饭窗口。
布拉左已经听说,克雷封巴克根本不像他看上去那样嗜睡。
现在看起来,他倒是像必须给自己的全体朋友送葬似的。
幻想号的船员看来完全由性格各异的人组成。
罗丹从舰队官兵和科学家中选出的这些人,都是些倾向于单方面发展的家伙。
马豪特·赛克拉同一个矮小而不起眼、佩有主管工程师军衔的人步入餐厅。
这个主管工程师身上值得注意的,实际上仅仅是他那大大向前突出的胸膛。
这是斯莱德·纳克落,一个金星人,斯坦达·诺利诺夫轻声道,有人断言,他能用自己那副金星肺一口气把一个气球吹成摩天大厦。
就我看来,这显然是夸张了。
我也这么想。
布拉左认真地说。
斯坦达张口大笑。
边上几个技术部门的下级军官互相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这个新来的少尉看来是个笨蛋。
布拉左紧咬嘴唇。
他勉强朝四周看了一下,还没等他找到合适的话,又发生了一件重新使他不知所措的事。
就在他眼前,空气开始震顿。
一个只有一米高的、身穿舰队制服的小巧身形,在光亮效应中脱身而出,变成物体可以触摸。
布拉左惊骇地向后跳去。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个圆耳朵理智生物的尖嘴鼠脸。
就外表来讲,它仅仅由于制服才看上去像人。
古基实际上只想过来从近处看一下这个新来的人。
当它看到这个年轻人立正敬礼时,感到心中升起一种慈爱的友好感情。
这只鼠狸饶有兴趣地倾听这个脸色发白的军官的思维脉冲。
难以令人置信——这—定是突变体最有名的成员——它看上去很可爱——有着一对聪明的眼睛。
古基没有继续用它那心灵感应的本领继续偷听这个新来者的思维内容。
由于这个年轻人恭维的思考,它满脸春风地用那短腿向前摇摆着走去,并伸出了小手。
当布拉左看到这个鼠狸嘴巴里那个巨大的啮齿时,眼睛都发直了。
您好,欢迎来到船上。
这个大老鼠唧唧地说。
你是布拉左·阿尔克赫尔?是——是的,长官。
布拉左张口结舌。
古基飞快地向四周望去。
每个人都听见了,它被称为长官。
就叫古基,就叫古基。
它以恩主般的姿态说,愿意为你效劳。
只是不要让这些无赖欺骗你,听到吗?让谁,长官?古基快活地吃吃直笑。
它那对大眼睛在无形地组成的黄色光茫中闪亮。
让那些无赖,我说。
就是这些……它的手指着周围站着的人们。
如果他们打扰你,就来找我。
布拉左完全不知所措地摇了摇那只非人的手。
当他一眼看到古基那从制服裤管中露出的海狸式尾巴时,便是尴尬万分。
当这个小动物趾高气昂地走了以后,布拉左擦了擦额上的汗。
斯坦达·诺利诺夫把手捂住了嘴巴,他那明亮的眼睛都湿了。
他大声地清了清喉咙,擦了擦眼睛。
别挡路,侏儒!古基对一个长得又高又大的船员大声吆喝,尖声笑着从那个技术人员身边走过,小小的身形隐没在桌子中间。
好家伙,好家伙。
布拉左精疲力尽地叹息着。
这是真的吗?或许我是白日做梦?诺利诺夫强忍着笑。
你会进一步认识它的。
有人说,它不用任何武器就能制服几千个强壮的男人。
哦,哦。
真的,这不是开玩笑,斯坦达强调,它是远距遥遁人,远距感应运动人和心灵感应人。
它这么快就测试了你,你料到吗?我相信……啊,罗丹来了。
罗丹走进餐厅前,碰到了古基。
我已经看过他了。
它论 你想想看,他在我面前有一种孩子般的羞怯。
值得注意。
罗丹说。
请不要侮辱我,高贵的长官。
他真的对我印象深刻。
我是说值得注意。
好了,不谈这个。
我对他探测了一下。
他当然对这些对他来说新的情况有些不安。
除此以外一切正常。
好,谢谢。
罗丹中断了交谈。
约翰·马沙尔,这个突变体的头儿,也听了他们的谈话。
他审视地朝这位新来的射击军官望去,然后悄声对罗丹说:他给人印象不错。
有些年轻。
您不要弄错,约翰。
我读过他的档案。
在‘福尔莫萨号’上他干的事甚至布尔也会脸色发白的。
这意味着您以后也同样会承认。
马沙尔低声笑了,同时对幻想号船员点头打招呼。
当罗丹走上讲台,把话筒的方向臂拉到身边时,布拉左·阿尔克赫尔由于敬畏简直不能自持了。
这就是那位替他——布拉左·阿尔克赫尔——提行李的人,而现在这个行政官穿着制服。
让我们长话短说,罗丹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出,我请你们到大餐厅来,向你们报告有关这次飞行的情况。
这是一次长距离试验飞行。
目标是银河中心边缘的一个巨大红色太阳。
它还没有名字。
目录中标出的42180光年的距离可能是不准确的。
如果我们想相当准确地到达,用一艘普通的跃式飞船,至少必须完成十次附有距离计算的跃迁。
这大约需要一星期时间,我打算,把理论上获知的最高速度付诸实践。
所以,‘幻想号’将以约二千万倍于光速的速成,迅速通过半空间。
这个数值可以视为是高度相对和受坐标制约的。
请不要对这个数值感到害怕。
决定性的不是关于一个可以达到这一航程的相对概念,而只是真正的时间间隔。
为了克服一种接近完全知道的距离,我们需要这种时间间隔。
其他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
直线飞行将给多维空间飞行带来新观念。
所以还有必要熟悉其他一些概念。
罗丹把手伸入胸袋,拿出几张纸。
他审视着巡洋舰上这三百多名船员,看到了睁大的眼睛和紧张的面容。
第二个要解释的问题牵涉到目标的准确性,他继续说下去,同以往的试验一样,我们将在日视基础上看到目标星座。
用一种二千五百万倍于光速的速度到达红色太阳,我们大约需要14.5个小时。
根据一切已知经验,不会发生时间扩张。
前提是,卡路普场的完全屏蔽不带来任何意料之外的事。
对此我们还不十分清楚,所以我们要弄明白这件事。
可以确定的是,得鲁乌夫人,我们曾经从他们那里得到过发动机,曾以不可思议的准确性到达他们那时的目标区域。
此外,我们通过自己宇宙间谍的检查得知,在得鲁乌夫人的长距离飞行中,没有出现受坐标制约的时间错位。
我认为,我们将携带并保留我们自己的时间。
这样,事实上就不会出现任何不受欢迎的现象。
即使畸变因素一旦起作用,我们也应该能克服。
这是目标星座行动纯技术方面的问题。
阿尔克赫尔少尉!布拉左听到自己的名字,大吃一惊。
他慌乱中感觉到,全部眼睛都向他望来。
长官?他吃力地回答。
您看了‘幻想号’的火炮中心吗?是的,长官。
您有问题吗?完全没问题,长官,它同其他飞船上的火炮站没什么两样。
罗丹叠起了他的文件,看了一眼手表,镇定地强调:半小时后我们到达木星轨道。
我们在那里进入半空间,井朝着目标行程加速。
请穿上宇航服,打开无线电通话系统并绑上安全带。
虽然希望已经消除了上次观察到的细胞震动,但还是小心为妙:请不要忘记,你们是在一艘试验船上,并请始终记住,直线宇宙航行将把人类再向上提高一步。
跃式飞船虽然安全可靠,但一个直线宇宙飞行器与它们相比占有无比的优势,尽管它目前还常有错误源。
我们不是随便把数亿万太阳元投入到了这项发展中。
就这些,谢谢。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静寂无声。
罗丹简短地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餐厅。
令人窒息的沉默持续了几秒钟,然后响起激动的说话声。
人们突然间形成大小不等的谈话小组。
超过光速二千五百万倍,见鬼了!斯坦达·诺利诺夫惊惶失措地说。
这次他胃口不小。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安然无恙并带着完满的结果结束这次飞行。
你能实际地想象,二千五百万倍于光速意味着什么吗?不,这根本不能想象。
不,这是可能的,布拉左平静地说。
罗丹叙述了正确的观点。
关键不在于行程,而仅在于在一个特定的时间间隔中克服哪些距离。
从这个观点来看,只要消除了事情的可怕性,精神上就可以理解。
得鲁乌夫人能做到,我们应该也能办到。
这我完全同意。
有人用高而无力的嗓音说。
布拉左转身看去。
那是上尉工程师斯莱德·纳克罗。
他审视地看着幻想号射击指挥官。
如果您需要帮助,阿尔克赫尔,请来找我。
为了保险起见,我将为您的射击站准备一个副发电机。
在某些情况下您的同步换能器是不够用的。
如果您认为不得不使用别人的能源,请不要过分地犹豫。
我们不知道‘对面’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
这个金星人用拇指朝肩后指了指。
对面是银河中心。
他打了声招呼后便走开了。
布拉左隐约感到,为什么这位不起眼的小个人会成为幻想号上的主管工程师。
这里每个人看来都是一流的专家。
诺利比夫看了看手表:时间快到了。
你和你的人相处得怎么样?布拉左皱皱眉,然后又奇怪地笑了。
啊,你指的是射击部门?目前他们还认为我是个笨蛋。
是吗?嗯,让我们再耐心等一下,斯坦达沉思地说,我们走。
三百个男人渐渐离开大集体餐厅,到了自己的机动位置,在那里等待命令。
在重巡洋舰中央指挥中心,人们检查了那些大多是临时增加的仪器。
卡路普教授同他的技术部门正在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换能器周围忙碌着。
它的高度和宽度与一度五层楼房相差无几。
人们改装了这艘专用飞船的最大货舱以便容纳这个庞然大物。
幻想号上的五个发电机组需要更大的地方。
它们最高可以提供二万五千兆瓦电能,完全提供给卡路普的换能器用来建立补偿场。
这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巨大数值。
不过,如果考虑,这个相对来说是很小的球形场要抵挡怎样的能源量,这个数值还是小得可怜。
在沉入机动开始3分钟前,从机房指挥部传来了最后的准备完毕信号。
上尉工程师纳克罗启动了趋动装置的电子反应器。
幻想号开始了—种最完美的机械生命。
《佩利·罗丹科幻系列》之七《目标星座》作者:[德] K·H·舍尔(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Xinty665 免费制作。